以下故事,我们姑且当故事来看吧,均来自网友讲述的亲身经历。如果你有灵异经历或耳闻的不可思议(灵异)事件,请告诉。说不定,下期你的故事就能入选了! 宠物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养过一只神秘古怪的宠物,我叫它“小高”。 “小高”是某天我在上学的路上拾到的。它浑身是青铜色,有小孩的指甲盖大小。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以为是一枚纽扣,可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虫子。 它的样子怪怪的,背上有层龟甲一样的硬壳,还有四条又细又长的腿,缩起来可以藏到硬壳下,伸展了就像踩高跷似的。最怪的是,它居然是一张绿豆大小的猴子脸,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尖细牙齿,头上还有俩大触角,高兴了就喜欢摇来摇去。 我原以为“小高”是一种奇怪的甲虫,可后来才发现它是一种怪兽。 最初把“小高”带回家,我喂它菜叶、米粒、火腿什么的,它都不吃。不久它就饿得奄奄一息了。有一次我在写作业,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它居然跳到我的铅笔盒里,捧起我的一根曲别针狼吞虎咽地给吃光了! 它一连吃了4根曲别针才吃饱,然后就挺着圆鼓鼓的小肚皮在我的铅笔盒里睡着了。 这时我才发现,“小高”是吃铁的。 从此以后,我就经常给它买曲别针吃。它越长越大,半年后已经长到拳头大小了。曲别针不能再满足它,我就给它买铁钉吃。它的食量特别大,一顿能吃20多根铁钉,我的零花钱都被它吃光了。 一年后它已经长到了一只小猫大小,食量变得非常大,一顿饭要吃两盒铁钉,我已经养不起它了。从此,它就在夜里自己出门找吃的。 它把我家的菜刀、铁锅、门把手、自行车轮子、冰箱外壳都给咬得一块一块的。 我养“小高”的事始终瞒着父母。当家里发生了这些怪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收养它了。有一天晚上,我悄悄把它扔到了大街上。几天后,小区很多人的家里都发生了怪事。他们家的铁东西都神秘消失了,或者被什么啃得所剩无几,上面留着一些牙印子。 我知道那是“小高”干的。 后来我又听说,有人目睹偷吃铁东西的是一只小狗大小的青铜怪物。一天夜里,那只怪物偷吃别人家铁盆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这一刀过后,那怪物就当场自燃,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灰烬。 从此我们小区再也没有发生过铁器消失的怪事。 知道“小高”已经被砍死了,我非常伤心,还偷偷哭了几天。 现在想起来,我无法确定“小高”究竟真的是我曾经养过的怪物,还是我小时候的幻想? 夜宿 9年前,我跟4个老乡在江苏的工地上干活。干了一年,到年底的时候老板居然跑了。我们无处讨薪,也身无分文,最后只得步行回家。 干活的地方离我老家有900多里路,一路走回去,需要好几周。好在我们是4个人,路上也不寂寞。我们饿了就找人讨一口吃的,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完就继续赶路。 有一天,当我们走到一个叫大鼓山的地方时,天色已晚,我们在附近村子里讨了些饭吃,就到大鼓山上过夜。为什么不在村子里过夜呢?因为我们是陌生人,我们担心村子里的人害怕我们,万一人家报警了也挺麻烦。 我们爬到大鼓山的半山腰,又怕山上有野兽,就分别爬到了树上睡觉。 那天睡到半夜,我居然被一阵鼓声惊醒了。我睁眼一看,只见身下的林间空地上灯火通明。两支穿着古代服装的军队,正在交战。 我吓得浑身哆嗦,手脚一软,从树上跌了下去。下面刚好一个人手起刀落,把另一个人的头砍了下来。我跌到了那个无头人旁边,他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居然喷了我一脸! 我吓得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的3个老乡都围在我身边,其中一个的胳膊上还插了一支箭。他们说,那是被昨天晚上的军队射中的。但是今天早上,林间空地上都是平整的杂草,并没有尸体,也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下山之后,我们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大鼓山是古战场。在久远的古代,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役。我想,我们那晚看到的大约就是古战场的情形吧。但是,他们的箭为什么会真正射伤我的老乡呢?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不见的伙伴 一天,我去拜访一家合作公司的老板,商议签订一个合同。虽然初次见面,但是因为发现我们彼此是老乡,再加上双方都是推理小说爱好者,所以相谈甚欢,气氛非常愉快,合同也就顺利地签订了。 等我离开的时候,老板特意送我到公司门口,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老板突然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 “欢迎两位下次再来!” 他的话让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我有些疑惑,想当时就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初次见面,这样问可能会有点不礼貌。反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后没问,就直接转身走了。 直到两个月后跟那位老板混成了熟人,我才找机会提出了那天的疑问。 “第一次拜访你的时候,我这边是几个人?” 他毫不犹豫地说: “两个呀!你和一位浑身穿黑西装的年轻男子。进屋后,他一直坐在你身边。自始而终一言不发。我最初还有些奇怪,后来一想他可能是你带的徒弟吧。在旁边向你学习如何洽谈业务。哎,对了,后来怎么就没见过他了啊?他为什么不跟着你来了啊?”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一下搪塞了过去。要不然呢,难道要让我告诉他: 第一次拜访他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来。至于他口中的黑西装青年,我根本不知道,而且也从来都没见过! 另一个我 妹妹嫁得很远,离家有两千多公里。那时候交通不便,回家一趟很不容易,所以她常常隔上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家里人很想她,每次她带着孩子回来都是家里的盛大节日。 有一次,妹妹让人捎来信说:她要带着两个外甥于某月某日乘坐某次车回来。到了日子,我就早早地去车站接他们了。等她说的某次的火车到站后,旅客们陆续走出车站,直到人都走光了,火车也开走了,我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我怕是记错了车次,就去车站问询处询问,确认了那天从他们那儿过来的只有这一趟列车。想了想,我又担心是他们道路不熟找错了地方,就在车站广场徘徊等待了很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抱着“他们可能没来”这样的想法,懊丧地回家了。 可是一回到家中,我居然发现妹妹和两个外甥就在家中! 我问她: “你们是怎么从车站过来的?” 妹妹居然惊讶地反问:“是你接我们来的啊!一出站我们就看到了你。是你接的我们啊!” 后来,我又问了两个外甥,他们也都说是我接他们回来的。可是,我并没有接到他们啊? 那个替我接他们的“我”,究竟是谁呢? 气体人 自从我家搬到这个新小区后,我就发现邻居一家都是怪人。那家人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女儿,夫妻岁数不大,小姑娘也大约十来岁的样子。不仅是我觉得他们一家人奇怪,连小区的其他人也觉得他们奇怪,因为没人见过他们一家人的相貌。 他们一家人,只要出门,就一定是浑身都罩在黑色的长袍里。有人怀疑他们全家都得了某种怪病,有人说他们是因为个人爱好才这样穿戴的。我对他们一家也十分好奇,总想找机会接近他们。可是他们十分警惕,始终不给我亲近的机会。 直到一天中午我从外面回来,我看见那家的女儿就在自己前面。她浑身罩在一件黑色长袍里,一边走路,一边不断的有零食从她身上掉下来。 我想她应该是刚刚从超市买完零食回来,我一边不断弯腰捡起她掉的零食,一边追了上去。 “你的零食掉了!你的零食掉了!”我越追,她跑得越快。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但是我那一抓之下并没有抓到她的人,而是抓到了一件黑色长袍。那件黑色的长袍瞬间变得软趴趴的,并且继续从里面掉出一堆零食来。 人呢? 我难以置信地晃了晃那件黑袍,将之抛在地上。确实,那只是一件衣服。人哪里去了? 我不由得愣在了那里。这时,地上的那件长袍像充了气一样,再一次慢慢鼓了起来,从外形看,就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然后那个“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来,跑掉了,连自己的零食都没要。 我怀疑他们一家都是“气体人”,可是已经没有机会验证了,因为第二天他们全家就搬走了。 ...
张姚兄妹两个,老爸是七十年代时期货车司机,在当时的农村来说,是最吃香最赚钱的行业。老妈也勤劳,地里的活是一把手,也是个有个性的女汉子。 哥哥随老爸,有着商业头脑,高中没念完,便去学了赚钱的本事。家人很快就在县城买了两栋房。 一家人把张姚当了宝贝,她高中也没读完便不想读了,哥哥帮她安排进家私人企业当销售。没干多久,张姚便学会了社会上的很多恶习,包括赌博,并且厌倦了工作。 那年她二十五岁。反正她不缺钱,家人每个月都会给她很多的人民币。于是张姚便辞去工作,呆在县城的家里,老妈是天生的陪土命,不愿离开那些土地,老爸与哥哥只喜欢赚钱,张姚便是负责只管花钱了,这让张姚很逍遥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无人管束的生活让她在赌场上更能大显身手。 直到家人发现张姚变成巨赌时,她已难以听从家人的劝告,也无法制止了。 父子才想到控制给她的赌资。可此时的张姚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乖女孩,她胆大妄为赌性大发,竟背着家人去借了五十万高利贷。不到两天就输了个精光。追债的打手来了,被逼无奈的张她便选择了从她家的阳台(第六层楼)纵身而下…… 后来,当她的灵魂飘在自己的尸体上空时,她看见了哥哥与老爸几近疯狂,但他们只大骂那些拉她入“赌海”的赌徒们!然后他们又怨恨自己不该只顾给钱而忽略了对她的照顾。到此时他们也不愿责备张姚半句话。 老妈也从乡下赶来了,她嚎啕大哭,还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前胸,一边骂着自己好傻,干嘛那么放心将女儿一人留在县城。接着老妈又对着她的尸体哭诉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啊,家中什么都不缺,乞丐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青春才刚开始,我还指望给你带小孩,指望你帮我养老送终呢!你怎么就这样傻呢?” 看着悲伤过度几次哭昏过去的老妈,张姚又怎么不心疼不后悔呢!听到青春两个字,这让张姚想到苦苦追求了她三年的男友,求她戒赌,而她竟然嫌弃他胆子太小,不沾烟酒不会赌博,不像个爷们,从没拿正眼瞧过他。也只有到了张姚的灵魂飘在上空时,她才想起了男友的点点滴滴。唉,可现在连悔断肠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再回头想想父母把她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可她却没有孝敬他们一天,只留给他们一辈子的伤心与痛苦 。 望着远去的尸体,张姚的灵魂也渐渐离开了世人,来到了阴间。 阴间的鬼魂很多,他们都在排着队,安着例等着去投胎。他们也像人间一样,一群一伙地聊着天打发着黑白不分的时间。它们中有的是病故的、有的是见义勇为而来的、也有的是意外死亡的、殉情的…… 见到张姚的到来,他们问她这么年轻是什么原因而来报道的?张姚只得苦笑和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在他们面前却没有勇气说出原因,但她心中明白自己来到阴间,鬼名叫“赌鬼”。 她努力地挤到前面,并乞求着各位网开一面,让她能提前赶去脱胎。 有鬼魂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难道不留恋世间吗? 她一听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今生已不可重来,她留在世上唯一的留言就是:愿世人千万别做去赌博,别拿人生当赌注!好好珍惜生活! 她急想去投胎的原因就是,很想再来一次人生,将她所丢失在世间最宝贵的情与爱重新追回,让她弥补生活中的得与失,真正的品尝一次做人的滋味。 正当张姚迈出投胎的前脚,耳边传来了赌场熟悉的叫喊声“我又胡了!给钱” 太有吸引力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快还高利贷!”打手的追喊声随之响起,吓得张姚急忙抽出后脚向前跳去。 赌徒张姚的尸体已火化了,但她的留言却在世间响起,不知到有人听到了吗? 诱惑无处不在,不把握好自己,经不住考验,人生就难以重来! ...
阿春今年四十岁了,在一家公司当会计,可是上班的时候,天天不见他踪影,只有每月最后几天才会见到他。 奇怪的是,老板对他的行为不闻不问,见到他还十分高兴。 原来阿春是个烂赌鬼,不过他跟逢赌必输的赌鬼不同。 阿春这个人非常聪明,头脑灵活。 擅长麻将,棋牌等各种赌博,他甚至把赌博研究的彻底,在加上他的聪明劲,他几乎逢赌必赢,打一晚上麻将就要赢一二十万。 阿春上班的那家公司,老板阿翔是他朋友,再加上他每个月都会给阿翔二十万块,称是投资在公司里的钱,他只要年底分分红就行,至于公司的账目,他夸口对阿翔说:“阿翔,你就放心吧,你也别管我每天去哪里,你的账目每个月后几天,我一定给你搞定。” 阿春这个人聪明绝顶,虽然每月只去公司几天,可就把账目上的事弄的明明白白,再加上他还投资在阿翔公司,阿翔自然睁只眼闭只眼了。 不过对于朋友,阿翔还是有劝说:“阿春,你老是这样赌博怎么行,这终归不是正道。” 后来阿翔说的多了,阿春干脆辞职不干,以赌博为生。 阿春这个人的赌运非常好,早上出来溜达散步那一会儿,和别人下象棋也能赢个几千块,那都是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更别提他赌的大的时候了。 阿春的老婆孩子都在老家,阿春有钱后并没把她们母女接过来,而是在城市里又找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儿子都好几岁了。 他除了好赌外,还非常喜欢喝酒。 这天阿春赢钱后,和朋友吃夜宵,喝了不少酒。 回家后他洗完澡,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就睡了。 和他一起同居的小三见他许久未上床,觉得不对劲,打开灯一看,只见阿春眼角歪斜,嘴也歪了,于是马上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原来阿春喝酒后血压升高,迸发脑溢血,送进医院就开始抢救。 阿春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他整个人觉得轻飘飘的,一直飘到了房顶。 他飘到房顶后,俯视着身下,竟然看到有一个人很像自己。 “奇怪了,这个人不是我吗?” “当然是你了。” 阿春回头一看,半空中漂浮着一位黑衣人,只见黑衣人双脚悬在半空中,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 阿春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对方,小心翼翼的问道。 “死神!” 阿春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道我死了吗?” “不,正确来说,你是灵魂出窍。” 阿春窃喜,以为自己还能活过来,可是又看了一眼死神,死神为什么会出现在此,这让他心里不安起来。 接下来阿春想要回到身体里,身体好像有抗体似的,阿春的灵魂刚撞上去,就被一股无形力量给弹了出来。 “死神怎么会这样?” 死神冲他邪魅一笑,道:“你接下来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阿春心里忐忑不已,看到医生在病房里出出进进,还看到老婆和小三都来了。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当老婆小红发现小三是存在后,脸上非常平静,好像一直以来早就知道似的。 只是老婆对于昏迷不醒的他,抱头痛哭,伤心不已。 反倒是小三一滴眼泪也没有,连连问医生:“医生,他到底还能不能救。” 医生告诉她,要做开颅手术,可能要花三十万。 小三听后,转头就走了。 反而是老婆小红想要救他,可惜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原来阿春靠赌博为生,有很多钱,还有好几套房子和门市,手里有几百万,他只给小三一套房子。 就那套房子位于城市中心,价值一百多万,只要把房子卖了,就能凑钱出来做手术。 反而是妻子,直到现在还在做农村老家的破烂房子,那种房子根本不值钱,也卖不出去。 阿春全部的财产全都放在他姐姐哪里。 如今阿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姐姐身上。 没过多久,阿春终于看到姐姐风尘仆仆的赶来,他激动不已,心道,姐,就靠你了。 “医生,我选择放弃治疗。” “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一条人命啊。” “就算做了手术,我弟弟醒过来,那也是瘫痪在床,难道我伺候他一辈子!” 阿春真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就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背叛自己。 午夜的钟声敲响,阿春亲眼看到自己断气,老婆小红在他尸体前几乎哭的晕倒。 在这一刻,他在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他的结发妻子小红。 “后悔了吧,已经晚了,也别想挽回什么,这已成定局,还是跟我走吧。” 阿春身体变得透明,泪眼婆娑的转头过来,对死神祈求道:“我不要挽回什么,只求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就好。” 死神倒也不是不近人情,捏着下巴嘿嘿一笑道:“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来这里接你!” 说完死神变成一阵风,从窗口而出。 阿春回顾自己这一生,自己这辈子聪明绝顶,以赌为生,赢了大量的金钱。 原来他是把自己下半辈子的钱全都赢走了,自然有钱没命享,还落个这样的下场。 不过他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妻子。 这三天时间里,阿春先去看了小三,小三也跟他生活了好几年,还有一个孩子。 对于小三的无情,他可以理解,毕竟以后她和孩子还要生存下去。 至于自己的姐姐,那就实在过分了,他的全部财产都在姐姐这里,他死后这些财产就全部归姐姐所用了。 阿春生前以为变成鬼就能为所欲为,谁知并不是这样,他连姐姐的衣角都不能摸到。 不过他还是入梦狠狠吓了姐姐一下,让她精神崩溃,几乎近了精神病院。 最后他来到妻子这里,看到妻子整天以泪洗面,还住在破烂房子里,就心疼不已,可惜他也无能为力。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死神带着他来到了地狱。 当见到阎王后,阿春提了一个要求,想要下辈子还和妻子小红在一起,在做一世夫妻,因为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好好报答她。 阎王爷告诉他,下半辈子,她妻子将会成为一个有钱人,还会遇到一个好男人,而他和妻子八杆子都打不到关系。 阿春心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都不珍惜,怎么还会有下半辈子。 ...
1.凶案 两男两女相约去一个叫“如归山庄”的地方度假。 钱森和孙小美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分手前最后一次旅行。 钱森担心孙小美到时候情绪失控,就请好友郑文浩一同前往,而郑文浩则带上了他的女朋友田媛。 这天傍晚,四人赶到了“如归山庄”。安顿下来后,钱森发现这个山庄有些奇怪。客房是很古老的小木屋,都是独立建造的,每座木屋下面都垒着土堆,感觉有点像坟茔。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男的,其中有个独眼,有个跛子,还有一个在给他们登记的时候,钱森注意到,他除了脸部严重烧伤外,右手居然有六根手指。 他们四人登记了两个房间,郑文浩和田媛住7号,钱森和孙小美住8号。 跛足服务员看着孙小美进了房间之后,对磨磨蹭蹭不愿进屋的钱森道:“又是一对吵架的情侣,真是巧。” 原来,半年前,8号房发生了一起凶案,一对情侣好像是闹分手,结果女的把男的给杀了! 钱森一下恼怒起来:“你明知这个木屋发生过凶案,为什么还把我们安排到这间?我要退房!” 跛足服务员翻起了白眼:“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那女朋友点名要住这间的……” 正说着,屋里突然传来孙小美的声音:“钱森,怎么还不进来,你在和谁说话?” 钱森强压心头的怒火,瞪了服务员一眼,悻悻地进屋。 屋内,孙小美正坐在床沿上,用水果刀削梨。 “今晚我们吃梨,分着吃。过了今晚,我们就分手。”孙小美定定地看着钱森说。钱森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寻常。 钱森和孙小美当初一见钟情,刚开始,恋情开始进展得很顺利。可是渐渐地,钱森发现孙小美的性情有些古怪,这让他有了分手的想法。终于,这次丽山出差回来,他向孙小美提出了分手,而孙小美则要求来如归山庄,进行最后一次旅行。 “听说,这里死过人,一个男的杀了一个女的。”钱森故意把事情反过来说,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孙小美说:“你弄反了,刀在那女的手上,男的怎么有机会杀她呢?”钱森一下不作声了。孙小美絮絮叨叨地诉说起他们往日的恩爱,可钱森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最后,孙小美似乎说累了,把削了一半的梨丢到地板上,然后把刀塞在枕头底下:“算了,说这些没劲。不吃了,睡吧。” 她摁灭了灯,房间陷入了黑暗。 钱森和衣对着她的背躺下,睡意全无。孙小美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钱森刚刚拿起手机,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抓起手机走进卫生间,并迅速反锁了门。 “喂,你找谁?”他压低声音问。 “你好,我是带你们到房间的服务员。”对方的声音犹犹豫豫的。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的,她似乎之前住过我们店……” 钱森心里“咯噔”一下!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孙小美目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她说:“忘了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钱森问:“为什么?” 孙小美干笑了两声说:“我是关心你才这么说。今晚,不论你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要相信这一点……” 钱森觉得她的脑子似乎有点问题了。他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他一直在提防那把水果刀。 2.隐情 田媛有些心绪不宁,郑文浩早已睡去,她仍靠在床头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钱森发了一条短信:今晚什么情况? 丽山之行,让钱森和田媛走到了一起,这也是钱森和孙小美分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些事都是瞒着孙小美和郑文浩的。 现在的钱森,疯狂地迷恋着田媛,这次来“如归山庄”,他请老同学郑文浩陪同,其实是想请田媛前来,同时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和孙小美分手的决心。 钱森一直没回短信,田媛编好第二条短信,正准备发送,想了想又放弃了。她有些烦乱地披衣起床,推门走了出去。 夜色凄迷,她一眼望向钱森所住的8号木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木屋前直撅撅地立着两个人,一个拿着红蜡烛,一个举着白灯笼,摇曳的光线映在他们脸上,赫然是独眼和六指。他们中间还立着个半人高的纸人。 “你们在干什么?”田媛壮起胆问。两个人正闭眼念叨着什么,听到田媛的声音后齐齐扭过头来。田媛看到他们一脸不快。 六指本来想说什么,独眼制止了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独眼说:“姑娘,其实,我们是在帮你们。有的东西心诚则灵,现在这事已经被你搅黄了,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田媛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她想去找钱森,又觉得不妥,就返回了自己房间。 郑文浩居然阴着脸坐在床上。两人闲聊了两句,郑文浩突然道:“田媛,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田媛惊讶地望着他。她没想到他先提出了这事。 郑文浩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沮丧地说:“田媛,我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要伤害我……过了今晚,我们就分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次换作田媛发问了。 郑文浩吞了口唾沫:“这次丽江之行,我发现……”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田媛的手上。 田媛的手机指示灯正急促地闪烁着。她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跃进眼帘: 我杀人了! 3.杀人夜 8号房间里,孙小美的尸体躺在床边的地上,胸前插着那把水果刀。屋里东西凌乱,显然刚才这里发生过争斗。 钱森声音颤抖地向田媛和郑文浩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十多分钟前,孙小美向钱森提起了她曾经经历的那段感情。她说那个男人开始对她很好,后来抛弃了她——就像钱森一样。 “你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吗?据说,要想留住心上人的魂,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带他来如归山庄。”孙小美说。 “你的前男友现在在哪里?”钱森不理会她的疯话,他只想证明一件事。 孙小美凄然地笑笑说:“死了。钱森,只要能够留住你,什么办法我都可以试一试……”她居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把水果刀! 钱森明白了,他突然扑上去夺刀。孙小美的力气大得吓人,一反手,刀子划破钱森的衣襟。她的眼睛中充斥着绝望和愤怒,钱森毕竟是男人,他再度发力,抓起她的手腕,猛地把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孙小美软软地倒了下去。 此时,钱森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摆脱出来。他说:“情况就是这样,即使我不杀她,她也一定会杀了我!我怀疑,她就是那个凶手……” 他把半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起凶杀案告诉了田媛和郑文浩。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听声音居然是早上那名服务员! “是这样的,孙小姐下午来的时候说过,要我晚上十二点过来一趟……你请她出来一下好吗?” 钱森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刚才我们吵了几句,她跑出去了,我正准备出去找她呢……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休息吧……” 钱森一边说着,一边把孙小美的尸体往床底下塞。然而,他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他在床底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愣了愣,把它揣进了兜里。 夜深了,钱森背着孙小美的尸体行走在山道上,田媛和郑文浩随行,他们计划一起去抛尸。抛尸的地点选在对面的狼牙山。爬上一个小山丘后,三人看到一个门,白色浮雕牌坊上刻着“平安公墓”四个字。 “穿过这个公墓,后面有个山崖,我们可以把尸体从那里扔下去。”郑文浩提议。 他们走进公墓,继续朝前走。绕过焚烧区后,三人同时站住了。在这里,他们居然遇到了“如归山庄”那两个残疾服务员,一个独眼,一个六指!此时,他们拿着白灯笼和寿衣,惨白的月光映在脸上,如同鬼魅一般。 六指的脸上肌肉抽动:“你们……来送尸体?” 三人惨叫一声,夺路而逃! 4.谁是凶手 钱森背着孙小美的尸体跑出老远,这才发现,他和郑文浩、田媛已经跑散了。 他放下尸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他在8号木屋床底下找到了一只心形的吊坠,而那是田媛的!而且,田媛的前男友也是在一次意外中丧生的。 难道…… “你在看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吓了钱森一跳。 钱森回头一看,是郑文浩。 “田媛以前来过‘如归山庄’,而且也住过8号木屋,对不对?” 钱森把那只吊坠递到郑文浩面前,急切地道:“文浩,我怀疑,田媛可能和那起凶案有关,我在8号木屋床底下发现了她的东西……” 郑文浩一脚踹在钱森身上,然后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居然认识田媛的贴身物品!原来她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敢抢我女朋友,钱森,你他妈算什么好兄弟?” 田媛去了丽山之后,郑文浩在家里发现了她的日记。日记里说,她喜欢上了单位一个同事,对郑文浩已经没有感觉,但她没写出这个同事的名字。但是郑文浩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钱森。 钱森趔趄地站起来,用手背擦干嘴角的血:“对!我是喜欢上了田媛,可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怀疑,田媛才是半年前杀死爱人的那个歹毒的女人……” 郑文浩面露尴尬之色:“钱森,田媛不是凶手。一个月前,我也带田媛来过‘如归山庄’度假,而且,住的也是8号木屋……” “什么?”钱森更加疑惑了。 “据说,8号木屋有种魔力。只要订制了他们的服务,就可以留住逝去的爱情,”郑文浩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前,我和田媛的恋情出现了危机,所以我带她来了这里,可她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钱森心头一紧:“难道孙小美带我来这里,也是这个目的?那8号木屋的凶杀案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这个了。”郑文浩说,“我们赶紧找到田媛,我担心她会遭到不测!” 两人把孙小美的尸体藏进附近的草丛。随后,一前一后,循着来路焦急地寻找起田媛来。 有那么一两次,郑文浩看着前面这个横刀夺爱的男人,内心隐隐产生一种冲动,想把他从这个山道上推下去…… 5.吊坠 田媛站在黑黢黢的林子里,又后悔又害怕。今晚,钱森因为自己杀了人,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在丽江的那天晚上,她喝多了,和钱森也聊得比较多。当时,她把挂在胸前的吊坠从领子里取出来给钱森看。 “这是我前男友送给我的。”田媛轻描淡写地说,“那个男人都死了大半年了,不过,这东西我一直舍不得扔。” “他是怎么死的?”钱森问。 “在一次意外中死的。那天,我们吵了架,当天晚上他就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背着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她说的是事实。那个雨夜,她和那个男友吵架后,男友跑了出去,结果被货车撞飞了。在检查他的手机时,田媛才知道,原来他是想去见另一个女人。 田媛还说,她并不喜欢郑文浩,但失恋后的自己实在是太痛苦了……钱森本就暗恋田媛已久,于是趁机大胆表白,并说回去就和孙小美分手。 田媛的确暗恋着公司一名同事,但却不是胆小多疑的钱森。面对钱森炽烈的爱,出于虚荣心作祟,田媛竟然没有拒绝。 此刻的田媛心乱如麻,站在林子里四下张望,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团微光向她靠过来,并伴随着低声的交谈。 “今晚可能真的出事了……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承担什么责任?”说话的竟然是“如归山庄”的跛足服务员。 “你怕什么,人又不是你杀的!”说话的是独眼。 田媛听出来了,今晚的事,可能是他们捣的鬼。她正想着如何逃离这里,就听六指说:“要我说,这个山庄本来就邪气,不死人,难道要我们失业……咦,谁在那里?” 他似乎发现了田媛!田媛心里一惊,拔腿就跑。慌不择路间,她径直冲出了林子。 6.传说 第二天,有人在狼牙山附近发现了两具尸体,后经“如归山庄”的服务员指认,两个都是山庄昨天来的游客。一个叫孙小美,一个叫田媛。 孙小美是被人杀死的,而田媛,应该是不慎掉落悬崖摔死的,在她的手机里,有一条尚在编辑中的短信,内容为:钱森,不要和她分手了,看得出她很爱你。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这是一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编辑时间是在孙小美被杀前。 在田媛的尸体周围,警方还勘察到了两个男子的脚印。这两组脚印十分凌乱,还有身体滚跌的痕迹,像是发生过打斗。 根据山庄服务员的证词,这两个人可能是和两名女死者同来山庄的男子。目前,警方正全力寻找两人的下落。 关于“如归山庄”,的确发生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但和钱森听说的凶杀案无关。山庄正对着对面狼牙山头的“平安公墓”,据说阴气很重,所以这里的每座木屋下都垒着高高的土堆,说是为了抬高阳气。 山庄里那三个残疾服务员,原本是被政府安置到对面“平安公墓”工作的。后来,山庄的老板为了挽救山庄的生意,镇住山庄的“阴气”,花钱把他们请到山庄来做兼职。所以每到晚上,这三个服务员就会回到公墓里去值班巡逻。 半年前,一对男女来山庄度假,住进了8号木屋。当晚,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口角,后来男的心脏病犯了,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男的死后,女的追悔莫及,哭着不愿离开屋子,也不准任何人动他的尸体。山庄里三个残疾服务员一合计,想到一个安慰女人的主意:替死者招魂。 独眼服务员和六指服务员重操老本行,他们准备了一个纸人,入夜时分,对着木屋念念有词。然后,奇迹出现了,那个男的居然慢慢苏醒过来了! 事后,有人认为这是医学上所说的“假死”现象。山庄老板却以此做起文章来,说只要诚心诚意,来“如归山庄”订制他们的服务,就可以挽回逝去的爱情。 两天前,孙小美独自一人来到“如归山庄”,三个服务员接待了她。孙小美订制了他们所谓的“归爱服务”。 “这个法子灵吗?”孙小美问起负责“归爱服务”的独眼和六指。 “姑娘,有的东西心诚则灵。世间的很多事情,包括爱情,只要你足够相信,不抛弃不放弃,奇迹就会发生!”独眼说。 “我的男朋友胆子小,疑心病重。居然和我提分手,真是气死我了。我是不会和他分手的。这样,我想吓吓他,来个”双管齐下“,只要他不离开我就成。我要你们配合我编个故事,我就不信他不怕死。他要真不怕死,我就死给他看!”孙小美说。 就这样,四个人的故事开始了。 ...
王召快步跑下城楼,飞奔至帅府临时营帐,不等通禀便直接闯入营帐。 “启禀杜将军,敌军援军已到,城池快要守不住了!” 杜将军没有回话,王召抬起头,见将军正在桌案上作画,王召向前跪爬半步。 “杜将军,请快下令吧!” 杜文龙画笔不停,用缓慢的如同一轮皓月划过夜空的话语道:“我等已守城几日了?” 王召拱手道:“回禀将军,我等已死守城池五个多月了,已从深冬死守至阳春了。” 杜文龙这才从容的放下画笔,从桌案上取出一方私印,重重的按在画卷上。 “好!好!好!” 三声好字,等来杜将军一声长叹,“圣上,微臣已经尽力了。” 杜文龙低头瞧了眼王召,淡然道:“王副将,你起来吧。” 王召起身,杜文龙举起画卷,轻轻抖了抖,对王召言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王召拱手道:“启禀将军,六年了!” 杜文龙道:“这六年里,我也待你亲如兄弟,不知你可愿答应我三件请求?” 王召突然二次拜倒,“将军有事尽管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杜文龙放下画卷,大步跨过桌案,双手搀起王召,和蔼道:“王召,你快起来,你忘了咱们可是同乡了。” 王召再次起身,眼中已满是泪水,“将军,你是不是也没办法了?咱们是不是要撤军了?” 杜文龙别过头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撤军?撤到哪里去呢?这里是咱们的地界,为什么要逃呢?” 王召死死抓住杜文龙胳膊,“将军,朝廷已经逃过江去了,咱们还在这里死守,有意义吗?” 杜文龙一把甩开王召,厉声道:“放肆!” 将军随即转过身来,双手抓住对方肩膀,“王召,你可知道,十年前,我和你一样只是一员副将,侥幸得到相爷的赏识。” “当年他亲手交给我燕云十六州地图,希望我能够有朝一日收复失地,当时我拜在了恩师名下。谁曾想,我好不容易当上将军职位,结果前线接连败退,最后落得国破城亡,相爷被人断指、割舌、剜眼,最后在金殿捧住而亡。” 王召悲泣道,“将军可说的是丞相李秋水?” 杜文龙双手撑住桌案,无力道:“你可知道,当日恩师赠袍之时,我曾经在恩师面前立下毒誓——管辖潞州府便要死守潞州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将军!”王召喉头突然哽住,“末将愿与将军共存亡!” “不!”杜文龙断然劫道:“你不能死在此地,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杜文龙说完,立刻走到墙边,去下墙上悬挂的宝剑,递给王召道:“王副将,此剑是我早年平乱之时天子钦赐宝剑,你要在此发誓,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将此剑和我身上战袍转赠给你。” 王召单膝跪地,三指当空毅然道:“将军请讲!” 杜文龙道:“第一,你携此剑着我袍,以我之名召集天下有志之士,暗中扰乱敌兵后方,等到大军一到,两军结合赶走敌军收复河山,你可答应?” 王召道:“王召发誓,愿承将军衣钵!” 杜文龙道:“第二,若此城覆灭,我已召集了一百名精兵,你要带领他们保护城中百姓逃出此城……” 王召道:“王召发誓,定要保护城中百姓安全!” 杜文龙道:“第三,我妻儿老小尚在城中,望你保证保我儿长大成人,也叫他投军报国。” 王召道:“王召发誓,定将少将军视为己出,愿以性命相报!” “王召,逃出此城,你便是杜文龙,杜文龙,接剑!” 王召起身紧紧握住宝剑,杜文龙解下战袍叠的整整齐齐放到王召手中,“你换上平民衣服,到城南接上犬子,然后保着乡民离去吧!” …… 城门外三声炮响,一白袍小将,跨白马提银枪抢先一步冲入潞州城,不料城头一只冷箭当胸射来,小将躲闪不及,正当挨上这一箭时,突然自空中飞来一只飞鸟准确的衔住箭杆,在小将身边环绕一圈再次飞走。 城头上四处插上“杜”字大旗,大将军杜文龙将知府的宅院作为临时行馆。 然而杜文龙并未住进行馆,而是径直奔向城北忠义庙,庙中一尊石像,石像手中落着一只杜鹃。 “爹爹!” 那白袍小将随后赶到,对杜文龙道:“在行馆等您没来,却为何出现在这儿?” 杜文龙长叹一声,牵着小将的手一同跪下,对身旁一随行的老者问道:“老先生,您来讲讲这庙里石像的身份吧。” 老者遵命道:“这石像是潞州守城副将王召将军石像,当时番邦来犯,潞州城破之日,王将军守城而亡,却身中数十箭而不倒。当时敌国主将钦佩其忠义,率众跪拜王将军肉身,将军骤然化为杜鹃,终日在潞州城中徘徊不去。敌军主将连夜建造忠义庙,并根据王将军本人铸造石像,这杜鹃,便每年来到庙内,整夜不住哀鸣。” 白袍小将突然指着石像上的杜鹃叫道:“爹,就是那只杜鹃,是它衔住射来的弓矢救了孩儿一命。” 杜文龙霍然起身,朗声道:“孩子,那石像真身便是你的亲爹,那幻化为杜鹃的神鸟便是真正的杜文龙,十多年来,我与杜将军换了身份,实则那战死城中的才是杜文龙;忍辱偷生的才是王召!” 说罢,命人取来画卷,展开摆在供桌前。 此时杜鹃飞起,在王召周围徘徊鸣叫数声,王召拔出当日杜文龙赐予的宝剑,对白袍小将道:“等我死后,这宝剑、战袍还有那桌上的画卷,一并还将与你!” 说罢,王召拔剑自刎,从此那杜鹃飞去,潞州城中再也不曾夜半听到杜鹃哀鸣……(完) ...
1966年是“文革”开始的头一年,随着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几次接见红卫兵,一场浩浩荡荡的红卫兵全国大串联也拉开了帷幕。 九月初,我们几百名初、高中学生,穿戴着草绿色军装,佩戴着红卫兵袖章,浩浩荡荡从母校青海省贵德县中学出发,走向全国去串联。刚开始时大家都怀着很高的激情,要学红军氏征那样步行到全国去串联。出发时还打着红旗、敲着锣鼓……可只走了一百多公里,到了省会西宁市后就走不动了,“意志薄弱者”打起了乘车的主意。当时的铁路客运遵照上面的指示,对串联红卫兵实行免票乘车,而且各地都设有红卫兵接待站,对串联到本地的学生提供免费食宿……大串联实际上就是一次全国性红卫兵免费旅游。我们由开始的步行串联变成了乘车串联,一路上有的同学要去延安,有的同学要去上海,更多的同学想去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出发时的几百名同学渐渐走散成了三三两两的小组,锣鼓、旗帜也不知所踪。最后我们这一组只有四个同学来到江西,先去了景德镇看了景德镇陶瓷工艺制作流程,再经过一番商量后一致同意去瞻仰井冈山革命圣地,去接受红色革命教育。 我们从景德镇一路南下,有车的时候就乘车,无车的时候就步行……一路上我们看到红卫兵所到之处,剪花衣、焚古书等所谓“破四旧的革命行动”还在进行。 九月底的江西仍十分炎热。一天下午,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正朝着井冈山方向南行,不料眼前却被滔滔的江水挡住了去路,经打听这就是赣江。我们沿着江边寻找能过江的地方,见一个渡口周围聚集着许多准备过江的人,有推小车的,有挑担的,有背着竹篓的,还有扛着包的……他们中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装束上看,大多都是当地的农民,大概早上过江去赶集,现在要过江回家。 人群中有一老一小像是爷孙俩,爷爷背着竹篓,篓中装着从集市上买的东西。孙子大概有六七岁,背着一个黄帆布书包,爷孙俩正焦急地向江对岸张望。原来这条江面上只有一只小火轮在往返摆渡。由于秋汛江水很宽,小火轮往返一趟需要半个多小时,又因为小火轮一次只能载客30余人,所以在早晚客运高峰期,渡口上常会聚集很多待渡的人。 人们都在翘首遥望着江对岸,但见一个小黑影出现在江面。而且越来越大,它就是人们久盼的那只小火轮。 随着马达的突突声,人群中也产生了一阵骚动。为了能抢先登船,他们都往渡口前面挤,互相碰撞与推搡,抱怨声与吵骂声也随之而起。 我们几个穿着军服、戴着红卫兵袖章的学生当然要以解放军为榜样,把方便让给群众,就没有去抢着登船,只好站在人群的后面等待下一趟渡轮再过江。 小火轮终于靠岸了,可以看清楚它是一条长约十多米带篷的动力船。船帮与码头之间搭上了一块长木板,人们开始踏着木板登船…… 爷孙俩也紧跟在人们的后面,爷爷拽着孙子努力往前挤。突然,那个孙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似的,猛地拉拽着他爷爷往人群后面挤。爷爷不明向孩子为啥会这样,怒骂着:“你这个娃子,都啥子时候了还不赶紧上船,还想贪玩不回家……”便死拉强拽地要拖着孩子一起上船。小孩却死死地抱住他爷爷的腿拼命反抗,并哭喊着:“爷爷,咱们别上船,咱们不能上船……” 爷爷被孙子给弄糊涂了,真是又急又恼,刚才还好好准备上船的孙子这会儿不知犯了什么邪,死活不肯上船,任凭他打骂强拽,努力拖着孙子想上船,可孩子死命反抗,紧紧抱着爷爷的双腿不松手,差一点儿把爷爷也给拖倒在地上。 这时旁边有人来劝爷爷:“小孩子实在不想上船,那就等下一趟吧!”趁着爷孙俩在撕扯的时候,人们早已捷足先登,小火轮已经满员,登船的那块木板也被抽回到船上,未能登船的其他人也只好留在渡口,等待下一趟船返回后再过江。 小火轮突突突地冒着黑烟离开渡口向江对岸驶去…… 突然,岸边人群中有人在喊:“快看哪,小火轮怎么了?”人们随声向江中望去,但见那只已驶到江心的小火轮突然冒起浓烟燃烧了起来,紧接着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把整条渡轮给吞噬了,仅仅一分多钟时间,人们尚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条小火轮就咕嘟嘟地沉入水中、船上二的人甚至连喊救命都来不及,就连同这只小火轮一同沉入了水底。 突兀而来的灾难竟发生在这一瞬间,渡船刚刚经过的江面上只留下翻滚的气泡和没有散尽的烟雾,30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连同渡轮瞬间消失在赣江中…… 江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人们完全给惊呆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当有人庆幸自己“命大”没有登上那条索命船时,又不约而同地想起刚才死活也不肯登船的小孩来。于是大家就把爷孙俩围了起来,问小孩刚才为什么死活不肯登船的原因。当然小孩的爷爷更庆幸是自己的孙子救了自己的老命,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孙子不愿登船的原因。 小孩见大家都这么想知道他不肯上船的原因时,就瞪大着满是稚气的双眼说:“他们都不是自己上的船,是被人像拎鸡一样拎着走上木板的……那些人好可怕噢,他们有的站在岸上,有的站在水里,还有从天上伸着手来捉人的,他们是把码头上的人一个个揪到船上去的。那些人的头发披在肩上,瞪着铃铛一样大的眼睛,伸着手在抓人上船……我怕他们来捉我和爷爷,就抱住爷爷不上船,往人群后面躲……” 人们听完小孩的述说,倒吸着冷气,而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就连我们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喊着“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口号的红卫兵们,也被亲眼所见所闻的怪事给震撼了…… 渡口上的人们渐渐散去,爷孙俩也随着人群消失在夜色中。我们几个同学也离开渡口,返回到镇上住宿,等到明天再想办法过江,哪怕多绕一些路也要找有桥的地方过江,而不坐船过江。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可赣江渡口遇到过的惊心一幕却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至今也无法解释清楚…… ...
黄河上还没有很多公路桥梁的时候,便涌现出以摆渡船为交通工具的渡口,托运车辆、货物、行人,两岸也都建有驿站,每天犹如赶集一样,热闹非凡。 驾驶摆渡船的人,大多都生长在黄河边,喜水,懂水性,没白没夜地来回两边跑,见多了南来北往的人和事。 黄河是地上河,高高宽宽的大堤,外面是淤被,以保护大堤水土流失,里面是修建好的防洪抗洪的堤坝,还有码得整齐的石头,也是以备泄洪之需。 黄河之水湍急流深,浑浊泛滥,一碗水半碗泥,便有一说,行驶在黄河之上的人们,技术没的说,胆量也是顶尖的。 太阳快要落山,这一船就要塞不下了,主要的是行人多,忙着回家。船长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就一声令下:起航! 甲板员小周快速几下,就把缆绳在堤坝的十字桩上解下,理顺好放到一边,嘴里咋呼着“注意安全啰”。试水员拿起竹竿,站在船头,船走几步就往水里插着竹竿,探试水深水浅,以求知道船的吃水。轮机长注视着标杆,看到试水员可以行使的手势,缓慢转动轮舵,稳步掉头。机舱人员也在船长的示意下,加足了发动机的油门,“突突,突突...”的,直奔黄河对岸。 摆渡船行驶在黄河水之上,夕阳挂在天边,迎着阳光,会发现片片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大片的鱼鳞,闪着金色的光芒,疾驶而来。向下望去,水深看不进几寸,泛着黄色的浑浊,争着抢着奔涌而去。黄河之风扑打在脸面,使人凉快至极,嗅来带有泥沙夹杂着鱼腥味,伴着摆渡船洒一水的黑烟,勾勒出晚霞下的黄河美景。 船走着水道,人们谈笑风生。 “那是啥?”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人们齐刷刷地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在黄河的上游漂着一个东西,时而露头,时而淹没。小周搭手一瞧,给人们解了疑问。 “那是一块木头,呵呵!这黄河里啥都漂下来,别大惊小怪的!”小周不屑一顾。 “经常看到有上游漂下来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呵呵,有啊!”小周也已来到船上一年了,认为自己蛮有经验的,“不过不是经常看到。” “害怕吗?”那人追问到底。 “你说呢?”小周瞥了那人一眼,随即一拍胸脯,“一开始是,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嗨!小周子,你又瞎吹啥呢?”试水员老王冲他喊一句,“看好他们,船快到深处了,小心了!” “哎!知道了!呵呵!”小周爽快答应着,吐了吐舌头。 人们一阵哄笑...... 摆渡船行驶得很稳,走着预定的路线,一路没有别的话题,安全到达对岸。看似几句话的行程,实则已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天色已黑了。 小周待船慢慢靠近堤坝时,从甲板跳上堤坝,双手用劲一拽,把缆绳拽直,打着船帮“啪啪”作响。只见他麻利地在十字桩上打好扣,摆好跳板,又嘴里咋呼着“小心下船哦!”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地走没了影,只留下了一船六人。码头只有摆渡船上的一个灯,淡淡地泛着混光,四下里黑漆漆的,听着水流的声音。大伙也觉得累了,饿了,就着手准备晚饭,吃了饭再睡一觉,等明天早早起来还有活要干。 船长和轮机长有喝点小酒的毛病,两个人就上了岸,去小卖部拿酒。机舱员大明比小周大五岁,来到船上工作也已有四个年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和小周两个蹲在船甲板边摘菜。 “大明哥,你今天不喝点?”小周开着玩笑。 “不了,今天肚子有点难受,早吃了早休息!”大明皱着眉,干着手中的活。 “哦!是吗?要不你休息去吧?!我自己就行!”小周关心地说。 “没事,还能坚持,早干完了早做饭!”大明笑了下。 “也好,我给你拿马扎去,蹲在这里累得慌。”小周放下手里的菜,站起来奔进机舱。 大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小周。小周没有接着出来,也许他一时没有找到马扎,他一向干事认真。 “大明哥,拿来了!让我好一通找啊!”小周一条腿刚迈出机舱门,声音就传了出来。 他一露头,一眼就看到大明直挺挺地躺在甲板上,手中的菜撒了一地甲板,一动不动。小周“嗷”地一声,扔掉马扎,几步窜到跟前,叫着“大明哥”,忙蹲下来查看究竟。老王听到喊声也奔了过来。 “大明怎么了?怎么躺下了?”老王边赶边问。 “老王叔,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他说肚子不好受来着。”小周呐着闷,回忆了一下。 “难道疼得厉害?”老王像是自言自语。“也不会啊,肚子疼也不至于疼昏过去吧?!” 老王蹲下来,想扶起大明。就在这时,大明的身体动了一下。 “老王叔,大明哥动了,醒了吧?!”小周用手指了一下,也想帮着老王叔去抬大明。 这时就见大明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嘴角哆嗦,腮帮子发颤。 “你们都自顾自己啊?!怎么没人咋呼我啊?!”大明的声音一改往常,像是另一个人,听起来冷冷的,怪怪的,阴森森的。 “啊!”小周惊叫了一声,紧跟着跳了起来,抓住老王叔的胳膊,“他怎么变声音了?!” 老王也抽了口凉气,立即站了起来,但毕竟岁数大了,没有一时的慌张。 “听到没有啊?你们为啥都自顾自己啊?”大明还是那种语气,只是声音抬高了许多,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明,别闹了,你是闹着玩的吧?!”老王试探着问道。 “哼!不识抬举,没人有功夫闹着玩,我不是大明,听不出来啊?!”大明还是不动,声音带着沙哑,声音高得吓人。 “怎么了?”船长和轮机长回来了,踏上甲板就看到这一幕。 “哦!船长,大明哥昏倒了,醒来就这样了!”小周赶紧跑过去,“声音变了,怪吓人的!” “老王,怎么回事?”船长问了句。 “哦!我看这事有蹊跷,像是……”老王没有接着说,“我也以前听说过,没见过啊!” “到底是啥啊?”轮机长着急了。 “好像是附身了。”老王摇着头,“他还可以回答问题的,看看怎么才能破解啊?!” 船长往前迈了几步。 “哦!我见过,我来解决!“船长一手推开老王,在大明前蹲了下来。 “请问,您是哪里的?我们哪里得罪了?” “哼,你们都自顾自己,没人咋呼我的?”大明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哦,对不起,我们忙得忘了,您说说看,您在哪里啊?”船长不急不缓,一问一答。 “在你们的船底下,瞧瞧吧!”那害怕的声音又起来了。 “啊!”小周嚷了一嗓子,接着用手捂住嘴巴。 “别吵吵。”船长回头训了句,“去,给我拿手电筒来。” 小周扭头跑去。 船长他们顺着手电的光,四处搜寻着船的底部。小周本不想跟着,怕见到不该见的东西,但也不敢留在原地,就蹑手蹑脚地攥着老王叔的衣角,跟在最后。 “咦!在这里!”轮机长走在前面,一指在甲板不远处的船底部。 大伙围过来,三个手电的光齐聚那里。小周歪着脑袋,闭起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偷偷看到缆绳处挂着一个东西,破破烂烂的,似是一团乱衣服,或者…… 小周没有看清,向前一步,两眼瞪大。 “啊!”小周又吵了一声。原来是一具尸体。 船长他们没有大的喊声,可见见多不慌。就见轮机长回身拿来水果、点心,又取来一沓纸,几个人蹲在那里供上供品,点纸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周一直没有动弹,胆颤地看着一切。看到他们忙完了,老王叔拿来一根竹竿,轻缓地把尸体从缆绳上解下来,再向深水里捅了捅,随即跟着水流漂走了。 大家又跑回大明的地方,此时的大明不再说话,也不再挪动,只见他睡着了一样躺在原地。船长他们几个急忙把他抬进机舱,船长说他需要休息,等会儿就醒过来。 小周这一夜没有睡好,求着跟老王叔挤了一晚,也没有见到大明哥醒过来,老王叔说他身子虚,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日,小周睁开朦胧的双眼,在机舱的窗户外,看到大明哥有说有笑,正跟船长他们忙着做早饭。小周一骨碌爬起来,奔出来,走到大明哥跟前,欲开口问个明白。这时老王叔把他一把拽到旁边,摇着脑袋,摇着手,示意他啥都不要问。 小周憋着疑问,继续忙活新的一天的活,他也不时地追问着船长、老王叔他们几个。 船长瞅准了一个空当,扔下一句话:“啥都别问,没法解释,你见多了就不怪了!” 小周挠着后脑勺,看着滔滔黄河水沉思着…… ...
1、 在小城,年年端午都是简单过的。只有几个粽子,几根菖蒲,外加一些咸鸭蛋,就打发了这个节日。 孩子们喜欢在这一天,举着个咸鸭蛋四处找人撞,若要是把别人的蛋撞碎了,便如得胜的将军般兴高采烈,若要是被别人把自己手中的蛋撞碎了,便利索地剥开吃掉,然后再回家偷一个出来报仇。 这年端午,简正坐在楼梯上看房东的孩子们玩这个游戏,看得兴趣盎然,又黯然。 他想到自己曾经的少年,也是这样活泼,然而离家十余载,这些温柔年少的时光,却如同自己与家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简大学一毕业就出门闯荡,大半个中国都跑遍了,由南到北,处处洒下汗水和泪水,然而至今,依旧一事无成,落拓到在这个小城的一家小公司里混着日子。 就在简伤感的时候,一个女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个女子叫苏月,我们要记住这个名字,她就是以后故事里的女主角。苏月穿着淡青色的绣襟短衫,右手拎着一个小包,绕过嬉闹的孩子,径直向简走来。 她一直走到楼梯下,然后抬起秀气圆润的下颌,望着简问道:“这儿出租房屋是吗?” 简被眼前这张秀丽明媚的脸深深震撼,他大脑空白了三秒钟后,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这儿出租空房,你先坐会,等房东回来。” 说完站起身,殷勤地端了把竹椅出来。 苏月大概是赶路累了,也不客气,她冲简笑了笑,就一屁股坐下。 “你也是房客吗?”她好奇地询问。 “我也是房客。”简点着头。 “哦。”苏月哦了一声,不再问了。四顾打量这栋老旧的民居。 “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北方人。”简搜寻着话题,搭讪着。 “是啊。”苏月漫不经心地回答。 “来这工作?” “不是。” “旅游?” “也不是。” “办事情?” “还是不是。” “那你?”简完全迷惘了。 “其实我到这小城来……”苏月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过头看着简:“是来避难的。” 2、 午后,宁静的院子里。 简寻了一本闲书,在若有若无地看。他对面的房间,住着刚落宿的苏月,房门虚虚地掩着,遮住了简的视线。 简的心神全不在书上,苏月的容颜,一直在他眼前晃荡,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女子?她为什么说自己是来避难的? “避难”,在太平稳定的2004年,几乎是一个已经消亡的词汇。 思索良久,简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他暗骂自己愚蠢:一些偏远的地方,不是还有着买卖婚姻的陋习嘛?或许,她就是那逃婚的女子吧。看她的衣着,也仿佛不是城里人的装扮。 再或许,她是出来逃债的也可能呢。 想通了问题关键的简,兴奋地放下手中书。他一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对面的房门已经打开。 苏月正盈盈地立在门口,看着他。 “读书读得会心处,就是先生这般模样吧?”苏月笑着说道:“不过那么用力地打自己,也是很疼的啊。” “啊 ̄。”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脸色悄悄地微红:“是很疼,很疼。” “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苏月靠着门楣,忽然问道。 “当然可以。”简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儿的端午节,有什么风俗?” “端午节的风俗,全国差不多都是一样吧,包粽子,挂菖蒲,偶尔赛赛龙舟。” “包好的粽子一般怎样处理呢?”苏月漫不经心地又问道。 “当然是吃掉。” “原来也是吃掉啊。”苏月淡淡地叹息一声,扶着门楣,坐了下来,坐到门边的石墩上,有点出神。 一只蝴蝶翩翩地从院门外飞了进来,在院子里飞了一圈,又飞出去了。苏月不在言语,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简悄悄注视着她,眼神越来越温柔…… 庭树的浓荫之外,五月阳光正懒懒地洒在石板上,在檐角与土地之间,划出一道蒙蒙的斜线。 良久,简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苏月摇了摇头。 “其实买卖婚姻现在是违法的,我可以帮你请律师,就算是你欠了别人的债务,我这也有一些积蓄。” “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苏月听了简的话,脸上神情一愕,转瞬浅笑,她戏谑地反问。 简被她问得一下惘然。是啊,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她?简低头思索。有一些东西,温柔地侵进了他的心底。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简抬头,眼神明亮地看着苏月,问道。 “先说假话,真话总是让人寂寞。”苏月倦倦地伸了一下懒腰,回答。 “我帮你,是因为我天性善良,乐于助人,乐善好施,侠义心肠,慈悲胸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好了 ̄好了 ̄。”笑得花枝乱颤的苏月制止简继续念叨下去:“说说你的真话吧。” “真话就是……”简望着苏月,深深地望着她,认真地、低声地说道:“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深深地喜欢,无法控制地喜欢。” 3、 “你是一个傻瓜,或者花痴。”苏月嘲谑地说道。 “是的,我是一个傻瓜。” “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去喜欢一个人,不是花痴,就是傻瓜。” “可是我了解自己。” “你了解自己有什么用,你了解我是什么吗?”苏月的嘴角,嘲谑的笑意更浓。 “我不知道,但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了。”简不管苏月的嘲笑,继续真诚地说道。 “所以你是一个傻瓜!”苏月突然不耐烦地站起,转身进屋,‘砰’地把门关上。 院子里,简傻傻地坐着,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然惹她生那么大的气。 隐隐约约地,他听到对面屋中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简站起身,彷徨地站在院子中间。站了一会,他走到门外,轻轻拍了拍门:“对不起,如果我刚才的话,给你带来不便,我不会再说了。” 说完,他垂着头,拾起掉地上的书,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简转身,看见脸上尤有泪痕的苏月打开门,站在门口,低声说道:“不关你的事情。” “你喜欢我吧,我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苏月抬起头:“我真的很开心。” 4、 午后风拂过细碎的发丝,一些鸟鸣藏在枝叶间。 “我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苏月坐在庭树下,简坐在她的对面。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 “很多兄弟姐妹?”简迷糊了,现在可是计划生育的年代。 “你别打岔,说了不许问,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苏月狠狠嗔了简一眼。 简赶紧闭嘴。 “我后来住在庙里。”苏月继续说道。“那庙里没什么人,就一个老和尚。” “你住在庙里?”简按耐不住好奇,又问道。 “老和尚说,我有慧根。” “哈哈哈哈,和尚都这么说的,上次我去东林寺,它寺里的主持也说我有慧根呢。”简哈哈笑着,一抬头,看见苏月正怒目横着自己。 于是余下的笑声,便吓得缩了回去。 “你要是再乱插嘴,我就不说了。” “是 ̄是 ̄是 ̄,不敢了。” “老和尚说,我不应该留在寺里。”苏月闭上眼睛,回想那天的对话。 “我也不想留在寺里的,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经历人间的爱恨情仇。于是老和尚告诉我,他可以帮我,但他又说,可能是害了我,要我自己选择。” “他说:做一个无知无觉的东西其实也蛮快乐的。我知道,但我还是选择了去外面的世界。” “老和尚叹了口气,于是把我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提醒我,我的样子只能维持到端午节,过了端午节,我就会变成原形,依然会被人吃掉。而我如果能不被吃掉,熬到明年的端午节,则可以真正做一个人。” “你现在明白了吗?简。”苏月把手放到简的手掌里,任由他握着。 “不明白。”简茫然地摇着头,他觉得自己是在听一个童话,他看着眼前人:“你说你不是人,是吗?” “是的。”苏月低声回答。 “可是你不是人又是什么呢?”简握紧苏月的手,这手温润柔软,明明是女人的手掌啊。 “你到时候就会知道的。” “我知道了。”简突然微笑:“你是在编故事骗我。你这个狡猾的小丫头。” 苏月悲哀地摇了摇头,看着微笑的简:“其实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很感谢你,让我在最后一天,知道被爱的滋味。” 5、 院子里的落影,不知不觉,就从中间移到了角落。 庭树下,两个人安静地坐着。 简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觉得没一句可说。他虽然打死也不相信苏月的话,但一种莫名的忧伤和伤感,还是悄悄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抬起头,望着苏月的眼睛:“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总觉得那爱是虚伪和充满欲望的。我承认,第一眼看见你时,是被你的容颜所震撼。但真真震撼我的,让我深深痴迷的,却不仅仅是你的容颜,你知道吗?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依恋和熟悉,这依恋和熟悉,温暖得让人想流泪。” “所以,你是人也好,不是人也好,是丑陋的怪物也好,我都会依然爱你,并且深深。” “简 ̄。”听完简的话,苏月的眼角悄悄湿润了。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如果刚才还是在享受被爱的感觉,而此刻,则已经有点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简,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决不后悔,你后悔吗?” “我也不后悔。” 6、 想不到农历五月初五的星光,会这样灿烂。 简和苏月并肩坐在房东的屋顶上。两人依偎着,看着天上的北斗星移,银河如幻,倾听院子里儿童嬉闹的声音。 幸福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小城里的灯光渐渐黯淡,屋角草丛里的夏虫,也疲倦地收起低鸣的声音。露水开始在檐瓦上凝聚,然后悄悄坠下…… “月,快12点了,我们下去吧?”简担心苏月单薄的身体受不了风寒,劝道。 “再陪我坐会吧。”苏月握住简的手。 “好吧,但一过12点,我们就必须下去。” 这时,天边忽然掠过许多光影。“快看,流星。”简伸手指着,兴奋地喊苏月来看。 “许个愿吧。”苏月温柔地依着简,说道。 “好的,我许个愿,许个什么呢?”简搂着月的肩膀,仰头看着星空。 小城的深处,传来悠悠扬扬的钟声。 12点了。 “就许我们此生此世,永远相爱,永不离弃。”简在钟声里,对着流星,大声喊道。 “月,你听到了,听到了我的愿望了吗?”简张开手臂,想用力搂苏月一下。 却搂了一个空。 7、 暗夜的屋顶上,简惶急地四顾。 “别吓我,月,你快出来。” 简四处寻找着,找遍屋顶,又找遍院子里、草丛中…… 可是,哪里有苏月的影子? 最后,他无奈地又登上了屋顶,来到苏月消失的地方,又仔细地找了一遍。这次,他找到了一个青色的荷叶粽子。包扎得很精细。 这大概是苏月带上来准备饿了时吃的吧,简想着。把这个带有苏月体温的粽子握在手中,握得紧紧的。 然后他呆呆地坐着,坐了一夜。 第二天阳光升起,简坐在屋顶上,剥开这个粽子,慢慢地吃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粽子的滋味竟然是苦涩的,象是泪水。 “就许我们此生此世,永远相爱,永不离弃。” 吃粽子的时候,简仿佛听到苏月在他耳边悄悄地低语。 ...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龙泉山村有个三代相传的端公,姓蒋名法高,年过不惑,中等身材,体格健壮,能说会道,能把死的说得活,能把圆的说得方,有高超的驱鬼降魔法术。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说他名副其实。无论那家有灾有难,只要请他去驱鬼,降魔,就会万事大吉,平安无事! 且说这蒋端公,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叫蒋明,长得乖巧,自幼聪明过人,年满十二,小学毕业。蒋端公夫妇视若掌上明珠,有心让他继承端公法术。但这小子对老爸的邪术,没有丝毫兴趣,而且怀疑是骗人的勾当,一心想要对老爸的驱鬼降魔法术弄个明白,可就是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到了十五岁这一年,他心里终于有了主意。 这一年秋末的一天,时近中午,一个乡民上气不接下气跑来他家,十分焦急地说:“我家媳妇昨天是好好的,今天早晨突然人事不醒,怕是中了妖魔鬼怪,特来请蒋高师去治一治。” “你姓甚名谁,家住那里?”蒋端公问来人:离这里多远,我好确定时间去你家。 来人说:我叫王德贵,家住麻柳湾,离这二十多里,请端公务必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到我家里来。 “那好吧,一言为定。”蒋端公说:“你回去把香、纸、蜡烛、雄鸡、香米等等,一切准备好,我一定准时赶到。”王德贵听后,便急忙回家了。 眼看有人来请又有财喜了,蒋端公心里乐滋滋的,叫老婆赶快做午饭他吃了。未出门就在盘算今天到王家驱鬼,若雄鸡小,香米少,就要想法让他多出钱,最少也得三五十元。他边想边作一些驱鬼降魔的准备,把该画的符画好,驱鬼的文书写好。然后,美美地抽了两袋烟,便开始收拾行装,把尸刀、卜挂、捻掸等等工具装入包袱揹到背上,准备出门。他儿子蒋明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在王家施法少不了两个钟头,可能回来就快半夜,你和你妈早点睡觉,就莫等我了! 蒋明对老爸啥时回来,心中有了数。看到他出门后,便悄悄尾随其后,跟着大致走了三里路,到了猫儿堰便停下来,站在那里观看四周的环境,选择在路上一个较宽的地方,用石头和稀泥砌了一个五尺多高的泥人,他想让夜晚老爸回来,远远看到泥人疑是鬼怪,受点惊慌,他才好同老爸争论是否真有鬼怪的问题,然后他转身回到了家中。 这小子回家后又想,光这一招还不足以让老爸说没有鬼神,于是转动脑筋又生一计,吃了晚饭后,对他母亲说:“妈,今晚是个月黑头,等会儿我去路上接老爸回家。”他妈认为儿子懂事了有孝心了。便说:那你就去吧,路上要小心啊! 蒋明一手提了一个灯笼,一手拿起以前玩过的水枪,边走路边哼着歌儿走出了家门。走到大约离家两里路的小山坡,便爬到路坎上的树林里,吹灭了灯笼,躲藏了起来。眼睛盯着老爸回来的路上,等着他老爸过路。 再说,蒋端公在王家驱鬼结束之后,怀里揣上了他想得到的钱,背包里装了一升香米,手里提着一只驱鬼放了血的大公鸡,心里乐滋滋地往回走,走到离猫儿堰十丈左右的地方,发现前面有个一动不动的黑影,他大喝一声:“前面是何人站着不动!”半天没见回答,他心里开始一惊:难道这是一个拦路鬼?接着口里便念起了咒语,那黑影还是一点没动。他心中害怕极了,立即拿起随身带着的捻掸,用力向拦路鬼掷去,却被拦路鬼接住了。紧接着又将尸刀掷去,只听到叮当一声沾起了火星,他料定拦路鬼受伤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再没有动静,就麻起胆子硬着头皮往前走,走拢一摸才知,这拦路鬼是石头和稀泥堆砌的,火星是刀钻在石头上引起的。他虚惊一场,心里骂道:是那个天杀的想有意来害人!然后,他把带的火把点燃,快步往回家的路上走。 走了不多时,便到了他儿子躲藏的地方,蒋明看到拿火把的老爸靠近了,便拿起水枪对准火把射水,一下了把火把射熄了,蒋端公顿时大惊:“这天上无云那来的雨,难道今晚出活鬼了!”口里立马把他认为最凶狠的咒语念起来,但却毫无用处。他硬着头皮走,走了十多步,突然路坎上又有泥沙纷纷落下,他被吓得六神无主,双脚发软跪了下去下,恰好碰着一个拳头大的石头,他顺手捡起来,使劲掷向坎上的树木中,可能是豌豆滾进屁眼里——遇了缘,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打中了活鬼。他毛发倒竖,周身冷汗淋漓,三步并着两步回到了家里。 蒋端公老婆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吃惊的问:你路上遇到了啥子事?他说,遇到了活鬼,把我吓惨了!我活了几十年,从没有遇到今晚这样的事------ “蒋明来接你,你咋没碰到他?”老婆打断他的话问:你们在那里错过了,他还没有回来! 蒋端公听到这深更半夜,独儿子出来接他没见到人,心里立刻像丢了魂一样着急起来,万没想到今晚接二连三的出事,忙叫老婆拿起灯笼火把,他接过手奔跑出门,边跑边喊:“蒋明,蒋明------。”一直跑到他用石头打鬼那个地方才停下来,隐约听到路坎上的树林里,有人在哎呦哎呦的伸吟。他仔细一听,这伸吟的不是鬼,而是蒋明的声音。他抓住一个下垂的树枝,爬上坎走进树林,只见儿子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他的心凉了半截,要是没有了这独生儿子,今后靠谁啊! 眼见这种情景,他立即脱下一件衣服,撕烂成几块给儿子包扎伤口,边包扎边祈祷:菩萨老爷保佑,菩萨老爷保佑,若真要命就要我的命,一定要把我儿子命保住。很快,他把儿子的伤包扎好了,便揹到背上,飞快地奔回了家。 蒋端公的老婆看到头部受伤蔫搭搭的儿子,顿时好像遭遇晴天霹雳,晕倒在地,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你哭哭哭,哭什么!”蒋端公大声斥责:谁叫你让儿子来接我,儿子都这样了,还不快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哟,你快到镇上去请周医生嘛,他是专门医外伤的。蒋端公听老婆这样说,才急忙出门请医生去了。 蒋端公陪着医生一路到家时,天已拂晓,蒋明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但不管怎样问就是不说话。周医生先用药水给他头部进行了清洗,然后上药进行了包扎,开了三副吃的中药处方,叫尽快去药房抓回来煎好给他吃,自然蒋端公都一一照办了。 这以后,周医生又来给他换了几次药,头部的伤口倒是好了,大脑却出了问题,变成了傻子,无论问他什么事,都是呵呵两声了事。蒋端公想神药两解,先后请了远远近近十多个有名的医生来治,同时又四处求神拜佛,到县内外的大小寺庙去上过香、捐过钱财,结果都无济于事。 从此,蒋端公的儿子,一直就傻里傻气的。人们看到他就问,蒋法师,你儿子变傻子是中了什么邪呀?你那么高的法术咋不管用了!问得他低头不语满脸羞惭,他悔恨自己,不该继承这骗人钱财的迷信职业使自己遭到了报应,落下了断子绝孙的下场。 这以后,蒋端公害人遭报应的故事,便在四面八方传开了。事实告诉人们,切莫相信有什么鬼神,也更不要相信有什么能人,能用什么法术驱鬼降魔! ...
我是道士 师承于北京白云观。 从一出生起,我就注定一辈子于阴冥之物打交道的了… 我出生一个月的时候(满月)的时候,祖先曾回来看过我,被妈妈看见了吓得大病了一场,她回忆时和我说,当时她起来看看我有没有尿床,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漂浮在我床边抚摸我的头,她过了好一会才叫出声来。后来爷爷去问仙婆,仙婆说我命好,得到各辈祖宗的保佑… (各位鬼友们,我是个学生,当然也是个道士,为了打发上课的无聊时间我会不定时的发些遇鬼或驱鬼经历,当然也有虚构也有真实…) ...
第一章端午事件 这个端午节出了两件事,一个是陈楚燕的被捕,陈楚燕是我妈。还有一个是舒畅的死,舒畅是我的一个同学。这两件事没有直接的关系,陈楚燕被捕发生在端午节这天上午,而舒畅是第二天被人发现尸体的,他的尸体被人系在学校旁边的一座桥上,像个大钟摆。 早上五点多赶来上自习的同学经过桥的时候看见桥上晃悠着一个东西,但是他们都近视,于是他们只能趴在桥边缘往下看,等他们往下探出足够长度的身体时,就发现了舒畅的尸体,他们吓得差点从桥上掉下去。 舒畅没什么好说的,他家有钱,哥哥在外面混黑社会,父母整天忙于生意,这些铺就了他成为小痞子的道路。他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还和社会上的一些家伙有来往,所以他的死扑朔迷离。 现在来说陈楚燕,她被警察带走时朝着我学校的方向望了几眼,她想看见我。而我则躲在一栋建筑物后面,一直看着警车把她带走。我的情绪很复杂,除了惊惶和担心,竟然有一丝的兴奋。 我不是变态,我来告诉你原因: 首先,我恨她。我从小到大被她寄予厚望,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她才满意,比如考试,我一定要考满分。可是我小学的成绩特别差,每次考试我甚至不能及格,我害怕,就会把试卷藏起来,夏天藏在冬天穿的靴子里,冬天就藏在夏天穿的衬衫里。 但终究有被她发现的时候。那天,她无意中从一件夏天的衬衫口袋里搜出了我的几张期中试卷,展开一看,上面全部是鲜红的叉叉和刺眼的54分。她怒火冲天,冲出去找到了正在打雪仗的我,她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住家里拖,可我不敢叫。邻居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只是象征性地劝了两句,没有伸手拉住她的意思。她把我摔进房间,我瞥到地上的试卷,恐惧像冷空气一样包裹了我。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陈楚燕一边说一边四处寻找,我赶紧冲上前抱住她的腿:“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陈楚燕没找到棍子,扫把被她放在外面,她在门背找到一条刚浸过水的毛巾,抓起毛巾的一角就开始抽打我。没一会儿,我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火辣辣地疼。 “我辛辛苦苦赚钱送你读书,你就是这样回报我?”陈楚燕打累了才停下来,偶尔会突然再抽一下。 “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我哭着保证。 后来她罚我跪到洗衣板上,她不发话我不敢起来,甚至有邻居进来拉我我都不敢动,邻居把我拽起来,我的腿就是弯着的。他们和陈楚燕说:“算了,还是个孩子,你就让他起来吧,这大冬天的,冻坏了可不好。” 陈楚燕没说话,邻居在旁边絮絮叨叨很长时间,然后就回家了,我就那么一直跪到半夜。夜深人静,灯火阑珊,我的腿都麻木了,上面有几道很深的凹痕。 其实我也很爱她,我爸常年在外面打工赚钱,她在家里负责照顾我,偶尔看见招工的她也去干,但是人部分的精力都在我身上。比如我早上五点要出发去学校,她就会在四点起来把早餐帮我弄好。比如我晚上十点半才到家,她会揣摩着时间弄好宵夜让我吃。 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你巴不得她马上在你眼前消失,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她一时半刻不在你身边都会让你不安。所以当陈楚燕被捕时,我出现了那么复杂的情绪,有惊惶,也有兴奋。 第二章刘慧 舒畅的死让我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关一个叫刘惠的女生。 事情是这样的,我喜欢上了刘惠,而舒畅在此之前也喜欢她,追过几次,不过刘惠不买他的账。舒畅拿刘惠没办法,刘惠的爸爸是本市一家公司老板,她每天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舒畅想靠近她都难。有一次,舒畅在下课的时候跑到刘惠的座位旁调戏她,公然地问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刘惠冷冷地看着他说:“不愿意。” 舒畅反问:“为什么?” 刘惠没说话,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舒畅有些生气,按下她的书,示意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在这时候,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的班主任喊了声舒畅的名字,让他滚到办公室来。 这里有必要谈一下办公室以及学生和老师之间的联系。在我们中学时代,办公室就是恶魔,它开着的门不是门,而是一张血盆大口,办公室三个字不是三个字,而是三把铁锤。我进过几次,有一次是冬天,老师们在里面烤火,我因为家庭作业没写完,班主任戳了戳冻僵的手,让我把手伸出来,然后他拿出身后一根竹篾做成的棍子,不停地打我的手。他下手比较轻,我以为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可是他一直都没停,大概那么打了一百来棍,使我觉得自己的手变成了一块砖头:一、重;二、它不属于我的身体。 但也有进了办公室没事的,比如舒畅,他当场调戏女生被抓住也不会有事,因为他爸爸给班主任送了足够多的礼物。陈楚燕也经常会来学校,可是她带来的只是嘻嘻的笑脸,所以班主任不怎么待见她。我听舒畅跟我吹嘘过,说有一次他爸爸请班主任吃饭,准备了一条烟送给他,烟盒里面全是现金。 那时候我也喜欢刘惠,不过我没说出来。我经常会在上课时默默地注视她,或者放学时悄悄跟踪她,看着她上车,然后跟着她的车一直跑到她家去,又或者在上学时去得很早,来到她家门口一直等她出来,看着她上车,她的车一溜烟地开走,然后我再抄近道去学校。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在学校门口碰见。 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那是在舒畅出事前。 那天中午我早早来到学校旁的一个小区,我和舒畅经常会来这里打球。我来得比较早,刚好有人要凑一队打比赛,我就加入了。还没打完一场,舒畅就跑来了。他远远就开始脱下衣服,对着我喊:“让我上。” 我说:“我玩会儿。”他没有搭理我,直接跑上了球场,挥手让我下去。下去之后,我蹲在球场旁边看他们打球,偶尔看看时间,我今天又打算去刘惠家等她。 舒畅休息的时候给了我钱让我买两罐可乐,我们一人一罐。他的身体已经热得跟猴屁股一样,身上全是汗,他趁我不注意,掀起我的衣服把自己的脸擦了一把,我看看衣服,上面全是一条一条的汗渍。 “你干吗啊?”我有些愠怒。 舒畅嘿嘿地笑,他突然话锋一转:“你今天还要不要去刘惠家?” 我说:“去。” 他笑道:“傻不拉唧的,这样做她就能看上你?我告诉你,追女人不是这样的……”他后面的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在刘惠家等了很长时间,长到我以为她已经玄学校了,可是她家的车还停在门口。我等得心发慌,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我看着刘惠匆匆上车,车子刷一下开走,我立马也撒腿往学校赶。 但我迟到了,我走进空荡荡的校园,走过空荡荡的楼道,来到教室门口,班主任正在讲课。我喊了声报告,很多同学的目光都转向我。班主任没搭理我,一直在讲课,我在旁边站了很久,直到他把一道题讲完,重新留下一道题,然后走了出来。“怎么现在才来?” “在家里起晚了。” “是不是去上网了?” “没有没有。” “没有?”班主任用他那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发慌,“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迟到了?不是第一次了,去把你父母叫来,我要问清楚,看你到底是不是在家睡觉!” 我慌了,如果把我父母叫来,那肯定要穿帮,我不知所措。班主任继续问我:“资料费带来了没?” 我摇摇头。 “还没带来?全班就你一个人还没交,就你最能拖,就几十块钱而已,你家就算是捡垃圾的也应该把这点钱捡回来了吧?”我觉得他说这话有些伤人,所以我盯着他看,我的胸脯因为微怒已经开始起伏。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拿着资料费去上网了。” 我摇摇头:“我妈说端午节之后再交。”我没有骗他,我爸在端午节之前会带钱回来,过了端午节我就能把这钱交上去。 “明天叫你妈来一趟学校。”说完他就要走。 我说:“她没时间,她最近……最近在一家工厂包粽子,端午节要到了。” “她要是不来,你也别来了。”丢下这句话,班主任就进了教室,我跟随在他后面,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旁边就是舒畅,他在我坐下来时偷偷把椅子拉了一下,我差点摔倒,弄出了很大的响声,班主任瞪了我一眼。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前面的刘惠朝我投过来一瞥,我的心立即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舒畅在旁边幸灾乐祸,捂着嘴不停地笑,笑得我心里烦躁,我终于忍不住骂了句:“笑你妈。” 舒畅的脸顿时变了,凶光毕露,咬着牙一字一字恨恨道:“你再说一遍!”我没有搭理他。 下课之后,舒畅揪着我的衣服,把我住厕所拖,他的意思是到厕所里揍我一顿。我本来是不想反抗的,但是我看见了刘惠,刘惠在看我。我觉得这样被舒畅拖着实在太丢脸了,因为他比我矮一个头。在刘惠的目光中我突然爆发了,我用力扯开舒畅的手,把他推向一边,然后我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舒畅从后面给我来了一脚,把我踹得往前趔趄了好几步,我撞到一张桌子的角上,一阵钻心的疼。 舒畅嚣张道:“给我滚到厕所来。”他随后往门口走,以为我会乖乖跟着他一起走。但我坐回位子上,没有搭理他。舒畅肺都快气爆了,他从旁边随手抄起一本书朝我砸来,被我躲开了,他投篮差,砸人自然也准不到哪里。班土任这时间声从办公室赶过来制止了舒畅,然后把我也一起叫到了办公室。 “为什么打架?”班主任先问舒畅,舒畅没说话就问我,我也没说话。 “不说话是不是?不说话两个一起罚。”我们两个被罚站在走廊一节课。 舒畅先去的走廊,我还被留下来训了一顿:“你说说你一天到晚折腾个什么?你又凭什么去折腾?舒畅家有钱,就算不读书他以后也不用愁。你呢?你不读书,除了回家种田养牛还能干什么?”他这话是当着办公室其他老师说的,当着门口很多围观的同学说的,我觉得颜面扫地。我很想告诉他:第一,这件事我没有错,不是我想折腾;第二,我也不想折腾,我比谁都希望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安静到你们都能把我遗忘最好,安静到你都没办法叫出我的名字;第三,我从来没有打算不读书;第四,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好好教育我,你只是用尽一切办法和形容词在羞辱我,种出养牛就是最好的佐证。 第三章挨打 因为这件事,放学之后舒畅找了一伙人把我打了一顿。 舒畅混在人堆里,给了我两拳三脚,我差点就还手了,如果我还手,会是这样的:我认准舒畅,扑上去,首先咬掉他的耳朵,以此吓退旁边的人。然后我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旁边的桥上拖,就是后来舒畅被吊死的那座桥。到了桥上,我会首先翻过桥,然后拽着他一起跳下去。 但是我终究没有这么做,我撑了过来,蜷缩着身体。这时突然出现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是保安来了,保安抓住了他们中的几个,还把我扣下了。在他们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一路货色。我们被记下班级姓名然后放回家,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陈楚燕一直都站在门口等我。她看见我时咬着牙道:“你去哪里了?” 我没说话,但是我进门之后她马上就发现了我身上的伤痕:“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去锅里拿夜宵吃,还是热的。她揪着我的脸:“我问你怎么了?”我说:“我在路上被一群流氓抢了,我身上没钱,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 陈楚燕的脸变得柔和,她示意我吃饭,然后找跌打酒帮我擦。 第二天早上我上学的时候,她破天荒给了我两块钱,皱巴巴的,还粘着胶纸。她说:“省着用。” 我问她:“老师说资料费什么时候交。” “端午节之后吧。” 那时候我爸已经从广东回来了,不过陈楚燕说他去了乡下,多少年都没回来了,所以要四处走走。那天早上,陈楚燕在后面悄悄跟了我很长时间,我因为要去刘惠家,所以很快就甩掉了她。 我来到刘惠家门口的时候,她家窗户的灯是亮着的,我就盯着她家窗户看,偶尔看见一个身影闪过,我的心就涌起一阵暖流。刘惠上车时好像看见了我,我吓得赶紧躲到建筑物后面屏住呼吸,像个小偷。 刘惠家车开走时经过我身边,我一直看着车走远,然后撒腿从后面的近道往学校赶。这次很幸运,她开门下车的时候,我正好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口,我们俩碰面了,她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向她点头示意。 她说:“你是跑步来学校的啊?” 我点点头:“锻炼锻炼身体。” 她哦了一声,然后就没说话,我站在旁边很尴尬。我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就好像一处火源,只要我一靠近她,就会感到温暖,真奇怪。 她说:“你家是住在XXX的吧?” 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是刘莹莹告诉我的。”刘莹莹坐在我前面。 她继续说:“那你昨天中午怎么会迟到呢?” 我搔搔头:“睡过头了。” 她笑道:“我听说你不是每天中午都会和舒畅一起去打球的吗?” 我盯着她,竟然哑了口,我“嘿嘿”地笑着,脑袋竟然短路了。 她突然说:“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等我。” 她这句活让我如同五雷轰顶,我吓得都快窒息了,于是撒腿就跑。 我早上都不用吃饭了,我被几种不同的情绪填满了身体。刘惠的话让我惴惴不安,却又异常兴奋。班主任的即将到来让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的家长没来但是我却来了。 果然,班土任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之后,拍了拍我的身体,示意我跟出去。出去之后,班主任的脸阴着,劈头就来一句:“你是不是很想回去种田放牛?” 我摇摇头。 他说:“那你还聚众打架?你不知道这样要被开除的吗?” 我解释说:“是他们打我,是舒畅。” 他盯了我一会儿:“这事我就先帮你压着,你家长呢?” “她……她要上班。” “我不是说她不来你也别束的吗?” “我……”我突然来了胆子,“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告诉我家长。” “跟你说什么?我要跟你家长谈。” “她没什么文化,你跟她谈什么都是白搭。” “你还敢跟我顶嘴?”班土任瞪着我,目露凶光。我没有说话,但是我很愤怒,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讲道理? 他说:“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把你的家长叫来,不叫来你也别来上学了。” 我很想说,我已经交了学费,你没权赶我回家,但是我不敢。我像木头一样忤在原地。 班主任给了我一巴掌,打在我头上:“你还不动?”我就是不动,我任他打。班主任打我的时候,我无意间透过窗户瞥到教室,我习惯性瞥了刘惠一眼,发现她竟然也在看我。 我慌了,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到哪面墙的背后不让她看见,但是我无处可躲。 班主任也拿我没办法,就丢下一句活:“不请家长来,你也别想来上课。”然后去了办公室。我挪了挪位置,挪到刘惠看不见我的地方,然后我面向学校,看着远方,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下课铃声很快响起,同学们蜂拥而出往食堂跑去。舒畅经过我的时候笑了两声。刘惠经过我的时候,我故意不去看她。然后是刘莹莹,刘莹莹属于大大咧咧的女生,她跑到我旁边:“你怎么一直都站在这里?” 我苦笑道:“看风景呗。” 刘莹莹突然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今天早上我跟刘惠写了几张纸条哦。” 我的心一沉,看着她。她说:“她说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你躲在她家门口。” “怎么会……”我想起车子开过我身边时,她肯定从窗户里看见了我。我突然浑身发热。 “我就顺便告诉她,你其实每天都会去她家等她的哦。” “你……”其实我很想刘莹莹继续说下去,不过她说完这些后一笑,然后说了句“去吃饭”就跑了。这就好比一块肉吊在一个你不能企及的高度,你会产生疑问,比如这块肉是不是给你的?可是刘莹莹没给我答案,她跑开了。 第四章课堂上 早上校长下来巡视的时候看见我站在走廊,问我什么事,我说班土任不让我上课,他就让我进了教室,然后去了办公室。我进教室一会儿,班主任就又把我从教室叫出去,他问我:“你去校长那里告我?” 我摇头:“校长来看见我站在走廊,问我的。” 他说:“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样,我要弄死你比弄死只蚂蚁容易。” 我说:“我不想耍花样,我只想进去上课。” 他说:“你到底为什么不想把你的家长叫来学校?”我没吭声。 他说:“你说她没文化,让我跟你谈,我现在跟你谈,你却不理我。”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怕她。很多害怕,害怕她的愤怒,害怕她的伤心,害怕她的绝望。” “我没懂,你怕她打你这个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怕她绝望和伤心?” “那是因为我在恨她的同时也爱着地。如果她伤心和绝望,我会害怕,她已经被生活抢劫了所有希望和未来,除了我,我就是她的未来和希望。如果你告诉她我以后只能回家种田放牛,等于毁掉了她唯一的未来和希望,那她会做出什么事呢?对于这点我很害怕!” 班土任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他第一次看我的目光不是尖刻,说:“这次就算了,我可以不请你家长,但是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我点点头,他示意我回去继续上课。我没有想到危机一下子就解除了,加上早上刘莹莹跟我说的那番话,我简直如在云里雾里。 我收到一张纸条,是刘莹莹给我的,我打开纸条,上面是一排娟秀的字迹:你喜欢我吗? 起初我以为是刘莹莹写的,后来我看见落款是刘惠的时候,我仿佛被人砸了一榔头,我赶紧收好纸条,紧紧地拽在手上,心里七上八下。刘莹莹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无尽的笑意。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以前我只是把喜欢她当成一棵不会结果的树来经营,可是有一天,这棵树居然开花了,我不得不想,我配得上这花吗?我能够给这朵花足够的营养和肥料吗?接着我就发现,我其实是一坨臭大粪。 人的悲哀在于过多的欲望,欲望的显现在于你明明知道那个东西不属于你,你偏偏要去染指,染指之后原初的美好会被现实所打破,于是悲哀也就产生了。不过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我努力了很久,给她回了纸条,我告诉她:是的,我喜欢你! 纸条在传递的过程中难免会冒出几个好奇的人打开看看,我的纸条就被拦截了,然后他们看完之后没有继续传,而是给旁边的人看,看完之后再给旁边的人看,也就一节课的时间,全班的人都知道我纸条上的内容了。舒畅也随之知道了,他这个笨蛋,别人告诉他时是煽风点火的,他居然上了别人的当,当即就质问我:“你喜欢刘惠?” 我点头。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他给了我一巴掌。 我吼道:“别他妈打我的头!”我吼这句话的时候全班人都听见了,纷纷转过头看着我,连刘惠也转过来看我。舒畅以为我是故意的,就又给了我一巴掌。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愤怒,这愤怒是刘惠给我的,我觉得以后要保护她,那么我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愤怒。舒畅的第二巴掌让我怒不可遏,我一巴掌抽过去,打在他脸上,打得我酣畅淋漓,打得他眼睛里充血,他像野兽一样扑过来,咆哮着要跟我干架。他哪里是我的对手,以前我让着他,他以为我打不过他,今天我不打算让他,我轻松就把他压在地上,按住他的双手:“服不服?” “不服!”他拼命想挣脱,我死死地按着他,后来班主任来了,一脚把我踹飞:“你们在干什么?” 舒畅爬起来跟疯狗一样冲过来要咬我,我闪到一边,绊了他一脚,他摔了个狗啃泥,起来的时候嘴巴鼻子全是血。他还要冲过来,被几个同学抱住了。他怒吼道:“我他妈要杀了你!” 班主任说了句:“把他送去医务室。”然后叫我跟他去办公室。班土任问我:“这次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说:“他突然给我一巴掌,我压根就没惹他。”班主任随便说了两句就让我回了教室。回教室之后有人告诉我,舒畅放出话,一定会杀了我,他们还告诉我,舒畅说他在外面的混混哥哥手上还有枪,他要拿枪来崩了我。 第五章害怕 舒畅在医务室待了一天,并且纠集了一大帮的人,在放学之前有人警告我,让我放学之后不要走。上次被舒畅他们围殴我都没有慌,我这次慌了。因为我晚上要送刘惠回家,如果舒畅放学要留下我,那么刘惠怎么办呢? 我很想告诉那些看似嚣张跋扈的人,你们不要再折腾我了,我只想安静地上学放学,现在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那么我想安安静静地谈一场恋爱,你们就不要再折腾我了。你们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强大的样子,你们真的很强大吗?你们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可以杀人,我真的敢杀人,这点我确信无疑,可是你们敢吗?如果不敢,就请你们不要再逼我,用我的贱命换你们的命划不来。 没有人听见我的呐喊,我也没有留下来,我不是笨蛋,我从学校后山跑了。我跑得很憋屈,其实我不用跑,我只要从教室拿两根上面还有钉子的木棍,冲出去见一个钉一个,保证没人敢拦我,可是我害怕。我说过,我应该算死士,但是我现在有两个我爱的人,我的害怕来源于她们。 我思考了一个晚上,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坚持自己的害怕,一个是摒弃自己的害怕。后来我决定,为了刘惠,我要坚持我的害怕,我决定了,如果明天舒畅还要打我,我就让他打,打到他泄气为止。 可是我错了,第二天我来到学校的时候,舒畅不再是一脸的愤怒,而是一种莫名的笑,笑得我有点发怵。那一整天,刘惠都没有来上课。直到第三天,刘莹莹告诉我:“刘惠出事了!”我如遭炸雷。 刘莹莹告诉我,刘惠早上来学校的时候,有人朝她开了一枪,打中了她的头部……枪声很响,很像是鞭炮的声音。后来警察调查,说经常在早上看见一个学生在刘惠家门口站着,可能开枪的就是那个学生…… 刘莹莹看我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我干的。我没时间跟她解释,一定是舒畅,一定是舒畅!我跑去找他,他一脸蔑视地看着我,我扑上去,他旁边的人把我拉开,我质问他:“是不是你开的枪?”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我错了,我以为我是不同的,我以为我的体内藏着一个恶魔。通过舒畅我才发现,原来人就是恶魔,恶魔是关在笼子里的人,恶魔只是一个特殊的称谓而已。那些出了笼子的人所做出来的事让他们被称为恶魔。对舒畅的错误判断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 第六章爸爸在哪里? 现在讲陈楚燕为什么被捕。事情大概在她被捕前十来天的样子,我爸从广东回来,那天我得知他要回来,我也很激动,一放学我就住家赶,可是我回到家,看见的却是一扇紧紧关闭着的门。门好像一张屏息的嘴,我隐隐感觉到一股沉重感。有邻居走过来,说了句:“怎么不进去呢?哦,门关了啊。早上还看见你爸了,还跟我聊了会儿呢,应该在家吧,你敲敲门试试。” 我试探着敲敲门,门里突然响起一声剧烈的,高压锅的盖子砸向地面的声音。我没敢继续敲,而是站在门口等着。周围的空气变得死寂,我隐约能听见房间里丝丝的响动,我在猜想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突然,房门被打开,陈楚燕走出来,她的脸上全是惊惶,她只把门开了一道小口,然后钻出来,之后立即关上门。虽然只是一刹,但是我还是看见房间的地上扔着我的一件灰色衬衫,灰色的衬衫上有大块的暗色斑点,那是我之前没有看见过的。 陈楚燕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今天出去吃吧。” 我点点头,然后问她:“爸呢?” 她说:“你爸回乡下去了,几年没回来,回乡下看看。”说完她带着我,去了一家小餐馆吃饭。她没有吃,大部分的饭菜都给了我,我问她为什么不吃,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我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你爸,你会恨我吗?” “这要看什么理由。” “如果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呢?” 我发现我没有答案,这些年我跟我爸的感情比较生疏,但他毕竟是我爸,我告诉她:“也许会恨,也许不会。” 第七章端午祭 回到端午节这天,我看着她被警察带走,我的心变得空荡荡的,前几天还满当当的情绪,突然被人釜底捕薪全部抽走了,我连灵魂都空荡荡的。我才发现当初我选择是摈弃自己的害怕还是坚持自己的害怕的时候,我没有真正做出决定,因为在老天帮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老天消除了我的害怕,一个杀人一个被杀,老天在成全我,除去了我身上的枷锁。 明白了老天的意思,我准备了一根绳索,那是我很久以前就幻想过的,只不过当初我的想法是揪着舒畅的头发往桥下跳。现在不同了,我秉承了老天的意愿,我不能和他同归于尽。 我不再害怕陈楚燕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会绝望得想自杀,她杀了人,必死无疑。我好像一只在笼子里不停咆哮的野兽,铁笼有高压电,从前我一碰到铁笼,就会被触得半死。忽然有一天,笼子的门自动打开了,我冲出笼子,我感觉到了自由的气息。我挥舞着爪子,露出尖利的牙齿,流出粘稠的涎水,瞪着发红的双眼,我的身体被强烈的报复欲望充斥得几乎要爆炸了。 那天晚上舒畅从网吧出来,一个人骑着车往家赶,我在半路拦住了他。我之前说过,我比他高一个头,所以我要制服他简直轻而易举。当我把绳索套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开始害怕,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求我放过他。 我放肆地笑了,我笑的时候已经把绳子另一端系在桥上,然后把他掀了下去。虽然过程没我说的这么简单,但是他终究被我掀了下去,我听见清脆的咔嚓声,我知道是他的脖子断了。 我往桥下看了看,舒畅像个大钟摆。 摇啊摇……摇啊摇…… ...
走进了浴室,不停的冲洗着赤裸的身型,水顺着肌肤滑动,一滴一滴的沿着光滑的肌肤游走。而我,不停的清洗着其腰如缎的黑发,一丝一缕,不停的围绕在指尖。栀子花的清香洋溢在热气中,让我疲惫的身型一点点的失去松弛,肌肉也不再绷松。就像在他的怀里,安静而安适。魁梧而又细长的身段,总能包裹着娇小的我。一双就犹如冥府一样阴冷的眼睛,永远也读不出他毕竟在想什么,也无奈去揣测什么。我迎面向水淋去,拼命的想甩开他的影子,想冲洗掉关于他的种种记忆,可是怎么也挥不去他的影子,挥不掉我断然而去,他最后淌下的,那双凄楚而愤怒的眼珠,那幅样子容貌是永远不该涌现在他脸上的,永远也不该……我将龙头旋转到冰水的尽端,刺骨的冰水涌了出来,渗透了全身,让我洗尽所无关于他的信息,直到一个宏大的喷嚏响起,我才急忙的跳出了浴室。 客厅里的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着,我裹了一件纱衣就跳了出去,一只银白的大狗挡在我的眼前,看下来一身的疲惫。我眯着眼睛望着它,看来它曾经把我交代的任务办完。我一手拿起电话,一手抚摸着它的头,它安静的凝视着我,用它漆黑如夜的眼睛,犹如它的主人。我闭上眼睛,不再凝视这双漆黑而清澈的眼珠。 “你好,我是雪依,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客气的询问。 “我有件事想委托你。”对圆应当是个三十岁高低的男人,我揣测说。 “请说,如果是我能够作到的事,我必定尽量而为。”每次的收场白总是不变化,我都听得麻木了。 “我想找我妻子,我想希求她原谅我,也愿望她能放过我,我不是无意违离她的。” “学生,你找妻子,应当去找侦察,而不是找我。”我有些气愤,妻子不见了,才想到去找,就像他一样。 “她逝世了,……在我的眼前他宰了。”他半天在断断续续的说说。我惊愕了,然后喘了一口大气。 “我能帮你一些什么忙吗?”他找上我,应当知说少许我的底细,要不,也不该找上我。 “是灵嫂叫我来找你的,她说这个忙你能帮得上。”原来是灵嫂,她是我的同止,唯一不同的,兴许就是我比她的说止深一些。 “告诉我她他宰的地点和时间。” “上个月的11号,从咱们家的12楼的楼顶上跳下去的,你能帮我吗?”他猜忌的问。 “不知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长安街45号A栋大厦。” 我迅速的记下地址,“OK,明天早晨我会过去的。”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因为不太乐意和这样的男人接触一些什么。 “你有话对我说,是吗?灵翼。”我望着刚从冥府送魂回来的它。 “冥王,问你好吗?然后让我好好照瞻你,托我把雪钵衣带给你护身。”我看了一眼雪钵衣,这是冥妃的官服,下面覆有他大批的灵力,穿上它,百里之类的鬼魂无奈再凑近我,又如何让我去送鬼?我瞄了一眼灵翼“还叫你传了什么话。” “你们一百年的承诺就将到期了,如果你依然未转意转意,他将还你自在身,你不用在回避殿下了。”我香甜的微笑,这不是我所期许的吗?盼了一千年的自在,止将得手。 “殿下不会在骚扰你的生活,你也不会在异样他人深长的眼力,你会失去生老病逝世的,你所憧憬的自在生活。”灵翼嘴角绽着笑容。 “够了,不要说了,灵翼,你去给我跑一趟这个地址,看着个女鬼还在吗?如果在,给我转告她,明天子时我会去找她,这段时间不许闹事,要不我会让她尝试灰飞湮灭的味叙,还有给我查一些材料,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他宰。”我感到原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灵翼嘴里嘀咕着:“你这个软心肠,恐怕连伤鬼都不忍心,还会让鬼灰飞湮灭,我看你别被鬼打得灰飞湮灭才好。” 我不吭声的瞪视着消散的灵翼,把手交替的抱着原人,不停的想着他所说的话。然后把头颅埋在膝盖里面,我轻咬着唇瓣,睫毛不停的颤动,水雾洋溢在眼中,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掉涨一滴,只是随着回想,洒涨在心底。不知不觉,我曾经为他在一百年里,贮了一心海的思念,安静而透亮,为他蓄了一心海的柔情,温婉而缱绻。可是这些都是我不愿意转达,给那个任性而固执的男人,那个至高无上的王者。天下的人都要成服于他,而我偏偏要违说而驰,我想学会他什么是情深似海。可是他依然是至高无上王者,而我,依然是我。思路慢慢的,慢慢的走远了…… 清晨,赤白的光明,让我睁不开双眼。等到了适应阳光的沐浴,我才匆匆的舒醒。一夜的卷直让我的肉身麻木不堪。不打理就睡去的头发,现在曾经蓬松得像一团棉花,有数的大小节,就犹如我和他永远也理不开的心结一样。梳理着长发,灵翼不知不觉的涌现在我眼前,让我着虚的吓了一掉,不禁得抱怨它的一声不响。灵翼看了一眼我,然后读出我心理面所想的。“你也不能够怪我,我是灵兽,又不用走路,每天飘来飘去的,你要我如何收回声音啊!为了陪你这个小女人,我和我老婆离开了一百年了,每天给你办事,给你这个不付责任的鬼卒送鬼,才干回家看看老婆。”灵翼大咽苦水。 “又不是我想的,你可以立刻回去啊,去那遥远,阴深的地府。”我白了它一大眼,我知说它不是不想,只是有王命在身。他们两夫妻,是为我而生的,一个必须掩护我的灵魂,一个必须掩护我留在冥界的元灵。“对不起,是我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偿还的。” 它愤怒的看着我,“咱们是为你而生的,兴许不了你,王不会把灵力,注入给咱们两块守护石下面,我和雷羽也只能遥望,而不能相首。” “那你们该感谢我,不是吗?”我触摸着它白净,光滑的毛,“为我作的决定感到不明白。”灵翼低下了头,“你为什么一百年不愿意去见王,每次看见他提起你,总是很哀伤。” 我冲它笑了笑,“不原因的,好了,别说我和他。告诉我,你查的结果是什么?”我梳理着打了很多节的头发,头发长了就是麻烦,不像过去,总有人帮我梳理,无论是为人,还是为他冥王的妻子。 “女人叫王芊,今年三十岁,逝世亡时间是上个月11号下午,原因是跳楼他宰。过后在场的人很多,可是不一个人能劝服她。她丈夫有了外遇,对象怀了他丈夫的孩子,要求他丈夫和她离婚,可是她不许可,那个女人就以他宰来要挟她的丈夫,后来她砍了那个女人两刀,把女人要挟到她家的天台,筹备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结果最后一秒,她放开了那个女人,在她孩子和丈夫的眼前,跳楼他宰了。”灵翼一边说,一边描写着过后的情形。诚然我是个鬼卒,可是我最怕血淋淋的场面,听得我直犯恶心。“够了,我知说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要我陪你去吗?” 我摆了摆手,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出去了。 ...
流浪狗 顾宁买了根火腿,拆开包装后发现已过期变质,于是皱眉抬头用目光搜寻着四周是否有垃圾桶。搜寻未果,却见一只骨瘦如柴的流浪狗趴在一旁,顾宁便随手将火腿肠扔到流浪狗面前。饥肠辘辘的流浪狗三两下就把火腿肠吃完了,然而,它好像还没吃饱,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顾宁。被它那种似乎已经饿得想吃人的眼神惊得心里一跳,顾宁赶紧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不安地频频回头,怕那只流浪狗跟来,所幸并没看见它的踪影。然而顾宁却一直不安,于是在门窗上加了把锁。不过她住的地方极其破败,只能勉强遮风挡雨,一旦出些什么事,还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顾宁晚上不敢睡得太沉。 关了门窗,不知怎的仍有冷风吹到她身上,顾宁哆嗦地蜷缩起来。 后半夜,因为困极了她便放松了许多,也不再觉得有风,屋里温暖得让她迷迷糊糊地只想睡一觉。 就在顾宁快要睡着时,死寂的黑暗里忽然传来轻轻的呼吸声,让她一下子心跳加速……屋里除了自己难道还有另一个人? 她悄悄把眼睛睁开,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有双棕黄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屏息等了一会,那双眼睛并未有动作,顾宁大着胆子摸出手机借着微弱的荧光看清了是那只流浪狗。 此刻它正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像个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具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宁.不知想千什么。顾宁绷紧神经紧张地移向最靠近床的那张椅子,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椅背,又望了望那只狗。 这时,流浪狗忽然打了个喷嚏!紧绷的神经瞬间犹如被扯断的琴弦,顾宁顿时像疯了般举起椅子扑过去…… 黑暗里看不清地上粘稠的液体是不是它的血,不过由它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呼吸可知,危机解除了。 顾宁退开一步,不经意看见刚刚流浪狗靠着的墙壁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正凄凉地透着冷风……(作者:神小泌) 高手 赵宇半年前迷上了一款网络游戏,刚开始玩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菜乌,里面的玩家每一个都比他级别高。所以他在游戏里只有挨宰的份,这让他很不痛快。 偏偏赵宇是一个要强不服输的人,但是要想获得能量和功力,除了不断地充值游戏币以外,还要花大量的时间修炼。 赵宇为了能在游戏里成为高手,不惜下血本。他每天只吃一顿饭,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充值游戏币和上网,这样导致的结果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和学业无成,但是游戏的水平却飞速提高。 现在,他在游戏里俨然是一个高手,相隔数米之遥,随便一出掌,掌风便能将对手劈成两半。 那天,他玩完游戏很晚,从网吧出来时还余兴未尽。在回宿舍的路上,前面走着一个男生,于是他便学着游戏里面的样子,比划着朝前面相隔数米的男生后背一掌劈去。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前面的男生真被他的掌风从中间劈成了两半,然后向两边倒在了地上。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相隔数米之远竟真能把人劈成两半,难道自己真修炼成了无敌神掌不成?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被他劈成两半的男生的尸体又从地上迅速地站起来,瞬间合拢在了一起。那男生缓缓地回过头来,愤怒地看着赵宇,阴森地说道:“小子,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暗算我了,我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你消灭。没关系,我还有九滴血,现在轮到你吃我一掌了。” 说完,他开始运功,朝着赵宇一掌劈来。 只见一道黑光向赵宇袭来,他只觉得全身瞬间冰冷至极,五脏六腑俱碎。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作者:拾荒1号) ...
一、血泪 她是个富家女,他是她家的司机。她因为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发病时他要抱着她上下楼。她就在他宽阔的怀里爱上了他,而他不嫌她有病,娶了他。 婚后俩人很恩爱,他也不再是司机,他进了她爸爸的公司,做经理。 十年过去了,他们的日子变得淡薄,他因为工作忙很少回家,她很寂寞就想要个孩子,这个要求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可她还是怀孕了,她决定拼死也要生。 可惜十月怀胎她都没挺过去,她和孩子都死了。 他很伤心,哭昏了一次又一次。她爸爸也因为她突然去世,病倒在床,他便顺其自然地接替了她爸爸董事长的位子。 这一天他回到家,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他一怔道:“别闹,快撒开手,不是不让你白天来吗?万一让她家人看见,怀疑她的死因怎么办?” 抱着他的手缓缓松开了,他还想说什么,可回头才发现身后根本没人,他很惊异,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她的遗像,有两滴血泪顺着她的脸庞滴落。 二、车下冤魂 笑笑出车祸死了,他悲痛欲绝的抱着笑笑的墓碑哭喊:“笑笑,等等我,我马上就会和你一起去……”说着就要往墓碑上撞。家人朋友见他这个样子,怕他轻生,轮流看着他。笑笑的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对笑笑如此真心,来公司帮我吧!” 他默默的点点头,很快他就代替了笑笑父亲的位置做了董事长。 这一天他回家有点晚,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加大油门享受着车飞驰的快感,突然“碰”的一声,车猛的一颠簸,他连忙踩下刹车,跳下车。 看了一眼车后,什么也没有,他纳闷的看了一眼车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惊叫一声:“笑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双苍白的手,慢慢从车底伸出来。 他吓傻了,尿了一裤子。 第二天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疯了,逢人就说:“是我撞死了笑笑,她来找我报仇了,啊啊……她来了……” ...
在决定写这篇文字之前,我又像以往那样连续做了几天的恶梦。一年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以至于我常常无法分辨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梦里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曾有记忆的真实反映,我在充斥着恐怖的梦境中逐渐迷失了自己,我经常有重演梦境的冲动,这让我失去了现实的生活。我知道自己需要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因为我发觉我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内心深处有一种欲望在不断驱使着我去做一些我所不情愿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同时我又有一种莫名的快乐。我依然在挣扎,依然在恐惧中面对着周围的一切…… 2004年春节刚过,我与妻子搬到了新房。这是位于白城市区西北角的一处新建的小区,因为位置较为偏远,房价相对市区便宜许多,而房子的格局还是比较理想的,相对于原来居住的老房子,这处新房有很宽敞的卫生间和卧室,我跟妻子都是比较理想化的人,总觉得一个家里卫生间和卧室一定要舒服,于是我们贷款购买了这处房子。但实际上这恐怕是注定要我们惊恐一生的决定。 我们挑选的是顶楼,一方面是价格相对其他楼层要便宜,另一方面也是喜欢开发商免费赠送的阁楼。一层楼两户人家的设计也让我们很满意,一层一户的有些孤单,一层三户的又有些嘈杂,我们都是喜欢安静却有时常有疯狂想法的人。搬家之前我们都希望能够碰到一户跟我们年龄相仿的邻居,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好朋友,那样大家都不寂寞。 春节刚过,按照东北旧时的说法,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闹花灯,都属于春节的范畴。我们搬家时候是正月初十,老人都说十五之后再搬,但是因为十五之后各自的单位都要正常上班了,所以还是决定初十就搬家,剩下几天正好用来整理新居。 尽管白城本地也有了搬家公司,但还是习惯找三轮车师傅来搬家,价格便宜好多。从早上8点多开始,一直忙到下午1点多,该搬运的东西总算全部弄上了顶楼。搬家的师傅还直埋怨楼层太高,楼道狭窄,东西不好抬,后来妻子照事先讲好的价钱每个人多给了5块钱,他们笑逐颜开的离开了。关上门,我埋怨妻子:“就你心好!都事先讲好价钱了,就按事先商量的价钱不就完了!”妻子笑着刮我鼻子:“小心眼!都是挣的辛苦钱,大过年的,多不容易啊!你打麻将少输点就什么都有了!”我冲她笑笑,我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好心。 晚上从姑妈家回来,已经是临近午夜了。东北的传统习惯,过年时候离的近的亲戚往往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家接一家的安排吃饭,平时都忙碌于工作生活,到了春节也是人们沟通感情的机会。而经常性的是吃饭喝酒之后,还要凑上几桌麻将、扑克供家人娱乐。我虽然没有玩麻将、扑克的瘾头,不过还是挺喜欢这种家庭聚会的场面,所以只要有场合,我经常是玩的不亦乐乎。晚上打完麻将,就已经11点半了,姑妈家房子宽敞,留我们在那里住,但是我跟妻子第一天搬家,新鲜的很,互相都有些想享受一下全新的二人世界的感觉,所以还是谢绝了姑妈的好意,打车回到了家里。 白城这边的楼房不比大城市,动辄几十层的建筑,没有电梯也不行。这边大多是6层左右的居民楼,所以一般是不安装电梯的。我跟妻子徒步从一楼开始向上爬,闹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累。妻子说:“早知道不买这么高好了,真累人。”我说:“你忘了是谁看上那个阁楼了?”妻子说:“是我相中那个阁楼的,可是你也同意了。”我笑着说:“我那是尊重娘子的意见。”妻子也笑了,说:“别没个正型的,大半夜的,邻居可能都睡了,别吵醒了他们。”我吐了下舌头,冲她“嘘”了一声,两个人安静的向楼上走去。 午夜的楼道里真的很安静,加上是新建的小区,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可当我们上到三楼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敲墙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妻子说:“哎呀,这是谁啊?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大半夜的还不安静。”我逗她说:“看样子可能对门又挂油画呢。”妻子在黑暗里拧了我一把:“快上楼吧,别扯没用的了。” 上到五楼,那个声音清楚了,竟然真的是从六楼传下来的。六楼除了我跟妻子,就只有对面住着人,难道他们真的在半夜还钉钉子?可当我们的脚步刚到六楼台阶的时候,那个声音忽然停下了。我疑惑的看了妻子一眼,妻子低声说:“快上楼吧,少管闲事。” 进到房间里,一股暖风扑面而来,这个小区供热还不错。妻子把门锁上,过来低声问我:“我没听错吧?怎么对门这么晚还敲墙呢?”我说:“可能是刚才有事吧,这不现在都没了?你去洗洗吧,一会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妻子一下笑了说:“馋猫啊你?这么晚还要折腾我?”我抱着她说:“馋猫就馋猫,我也不去偷鱼吃,自己窝里的小鱼儿喂饱了我比什么都好!”妻子脸有些红了,咬了咬嘴唇说:“那我先去洗澡,一会你也赶紧洗吧。”吻了我一下,妻子转身去了卫生间。 洗过澡出来,妻子已经在床上睡了,下午第一件事收拾的卧室,然后就收拾的卫生间,毕竟是最看重的地方。我静静的脱了衣服上床,伸手抱着妻子的肩膀,她哼了一下,把胳膊搭到了我的胸上。透过窗外的月光我看着妻子皎洁的面庞,禁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她闭着眼睛抬起头来,两条舌头就纠缠在一起了。我一边吻着她,一边伸手在她胸口抚摸着。妻子的胸部很敏感,她轻声哼了起来,一条腿在我腿上摩擦着,手也向我下身摸了过去。我们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啪”的一声响,我猛得一惊,紧接着又是啪、啪、啪的响声连续从隔壁传来。我一下想起下午透过猫眼看到的那个硕大的眼睛,这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妻子也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我。 “老公,好像又是对门?”妻子轻声问。我吻了她一下说:“嗯,真不知道他们家在干吗。要是这样明天起来我就过去跟他们说说。”妻子抱着我的腰说:“算了,算了,都是新邻居,刚搬来就这样不好,等以后熟悉点再说吧。”我答应她了一声,然后发觉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我有些烦闷的长出了一口气,对门敲击墙壁的声音也消失了。 早上我醒得很早,我有晨练的习惯,尽管知道不太科学,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只是慢跑,不作剧烈运动也没什么,何况早上的空气确实很好。妻子睡的正香,我轻声关上了门。走出门外,我不由抬头去看对面的门。都是开发商统一安装的防盗门,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说特殊,无非是我们的门已经擦过了显得很干净,而对面的门还是像刚交付使用时候一样脏。我叹了一口气,向楼下走去。忽然脚下一滑,我低头一看,楼道里竟然有一层薄薄的冰。“他*的,这开发商怎么弄的楼道这么冷。”我暗自咒骂了一声。忽然心里一动,冰是流水形成的,这些冰在顶楼,难道是暖气漏水了?我转身看去,这层薄冰的源头是对门!我看着那扇门,忽然有了一种很恐惧的感觉,我彷佛看到那个黑白分明硕大的眼睛正在那扇门后看着我! 阳光晃了下我的眼睛,我有些茫然。再看那扇门,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了,我自嘲的笑了笑,下楼去跑步了。 晨练回来,妻子还在睡着,我把顺路买的早点放到桌子上,打开了阳台的门。这处房子的顶楼不仅送了阁楼,还有比其他楼层宽敞多的阳台。我跟妻子说等夏天到了,就在阳台上弄个炉子露天烧烤,再把朋友们喊来打麻将、喝啤酒。不过现在还是冬天,阳台也只能供自己每天早上锻炼身体。我长吸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刚做了十几下,我觉得阳光似乎被什么挡住了。抬头去看,一个身影站在旁边阳台上,阳光照射着我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站起来侧身拍了拍手,这让我多少可以看到他。 “喂,有人在吗?”我边问边按下门铃,但是门铃没有声音,我只好开始敲门。“有人在吗?”我习惯性的向猫眼张望过去,我看到猫眼里本来是亮的,但是又变黑了,我知道邻居正在看着我。“是我,对门邻居。”我说。间隔了好一会,似乎里面的人正在观察着我,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局促不安。那个猫眼忽然又变亮了,“你有什么事?”我听到里面的人在问,这个声音跟早上碰到的人是一样的。“是我,咱们早上还聊天了。”我提醒对方不要误会,“是这样,我看楼道里有点冰,好像您家管道漏水了吧?”里面没有声音,顿了顿我又说:“昨天半夜还听到敲墙壁的声音,我们没休息好,要是再有事情您能白天处理吗?”隔了一会,我听到里面慢悠悠的说:“没别的事情了吧?”我抬了抬脚说:“就是这些,谢谢您。”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彷佛又看到猫眼里闪过了黑影。“算了,管他呢,反正都说过了。”我急匆匆下楼往市场走去。 我从市场回来的时候,朋友们都已经到了,他们还带了熟食和酒。因为从年前到现在大家一直没见面,这顿酒喝到很晚才散,然后又换了桌子打麻将,她们几个女的就到一旁去看电视聊天。也许是酒有些喝多了,我手风一直不太顺,上桌就开始输钱,脑子也有些迷糊,几圈下来,心里开始有些烦躁。抬头看看表,已经12点半了。 “咱们1点散吧,这几天搬家真挺累的。”我跟他们说。“行啊,哪天再玩通宵。”他们说。我说:“肏,你们几个小子赢钱了,可答应的真够痛快的。”他们哈哈都乐了说:“哪有啊!这不是为你身体考虑嘛!不为你,也得为嫂子想想啊!”大家都笑了。忽然,啪、啪、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脑袋里“嗡”的一下,腾的就站了起来。 “真他*的,这什么人啊!我今天白跟他说了!”我这会酒劲全上来了,离开座位就向外走。“你干吗去?”妻子在沙发那边喊我。几个朋友都站了起来,他们把我拽了回来。“怎么了这是?”他们都问。我怒冲冲的说:“你们说有这种人没有?昨天半夜就敲墙,我今天都跟他说了,让他们有活白天干,这到了半夜又开始敲,什么毛病啊!”几个朋友说:“是不是咱们打麻将吵着他们了?”“有这个可能,这都几点了?”妻子说,“咱们年轻的行了,对门要真是岁数大的,这么晚听到麻将声,自然是睡不着的。”几个人都表示赞同,我点了跟烟说:“算了,明天我再跟他说说。” 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兴致,几个女的张罗要回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让妻子在家,我送他们下楼。几个朋友直推辞,我还是送下去了。边走我边说:“实在抱歉,今天有点喝多了。改天给大家补回来。”大家闹了一会,他们开车都离开了。我站在楼下,夜晚的风吹过来,让我觉得清醒了不少。我快步向楼上走去。 我有些疑惑的摸着自己的头,头没有破。摸摸身上,肋骨也是好的。我又抬胳膊、抬腿。妻子笑说:“你干吗?在家锻炼啊?”我猛得抱着她说:“亲爱的老婆,我没死,真好真好。”“你怎么了?昨天半夜看你睡的就不踏实。”妻子说。“没事,没事,活着真好……”我喃喃的说。 妻子被朋友约出去逛街,我到卫生间冲澡。尽管供热挺好,但是冬天的室内怎么也是冷一些,好在我跟妻子都喜欢凉快点。热水淋到身上,我顺着水流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手臂上绷紧的肌肉也感觉不出骨头被砸碎过。可是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我确实是被那个人用铁锤砸碎了浑身的骨头啊,“喀嚓”、“喀嚓”的声音现在想起来还是回荡在耳边。真的是梦吗? 我仰头冲着淋浴头喷出的水柱,用双手从脸上向后抹去。发际处忽然有一点疼,我愣了一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发际,我试着用手拉起一把头发向上拽了拽,确实有些疼。我把头发分开,一道浅浅的伤痕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人砸向我头部的锤子,我的头骨被砸碎了吗?可是,我却依然活着。没被砸过吗?可是,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我坐到地上,任凭淋浴的水喷洒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