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是一个资深司机,开404路公交车已经十几年了,没有出现过任何公交车事故,老刘甚至可以发誓,连老鼠都没有撞死一只。 最近两年,老刘感觉有点邪门,每次早上六点开车出去,回到车站时,车轱辘总会有点红红的东西,像红色的漆,其实更像血。老刘疑窦丛生,自己从没有出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怎么公交车的轱辘会有东西呢?凑近一闻,还有一股发臭的血腥味,因此,每次回到站内,老刘都要忙着洗车。 说起老刘,年纪一大把,除了工作有点累人以外,还是有一件事情值得庆祝的,久久不孕的老婆,忽然怀孕了,眼看即将临盆,老刘自然是十分高兴,然而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刘并没有把车轱辘的事情在心里放置多久,只是每天机械的洗着车轱辘。 今天,正好是五一节假日,乘车的人多的就像蜂巢蚁穴一般,老刘也早早就准备出车,车站内挤满了人,只等老刘车一去,立马就有人蜂拥而进,老刘也等待那些人洪水般的涌入,可是,人潮似乎根本就不减退,反而越上越多,最后人挤人,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这时车里有人说“司机,麻烦你开车吧,车停了太久了,会耽搁大家的行程。” 老刘从反光镜里面看着是一个老妇女,顿时没有好的精神兴头,说“开什么开,人都没有上完,我开走了,别人怎么办?” 老妇女说:“你说什么?不就是我们一车二十多个人吗?哪有还没有上车的人?” 老刘心想,老妇女真的是有问题。眼看还有人不停的进入车内,整辆车根本就塞不下了,哪里有妇女说的二十多个人,估计两百人都快有了。老刘不搭理妇女,仍旧等着最后几个人使劲的往里面塞。 最后,老刘开始有点奇怪的感觉,看似有几个人上车,马上就可以发车了,可当那几个上车后,外面时不时的再冒出几个,如此不断,车的重量却没有增加多少。而且看似人与人之间,毫无插针之地,可又不管进来多少人都可以找到立脚的地方。 此时,车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一种无言的恐怖感开始浸入脏腑,老刘头上开始冒虚汗,他赶紧镇定说:“够了,够了,没有上来的人等待下一辆汽车,我要关车门了。”于是老刘不顾一切的关上车门,又猛了一脚踩油门,车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出去。 车里面的几个妇女和男人,骂骂咧咧道:“这个司机有神经病,原来坐这辆车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么开车,刚才正是吓死我了,猛地一开车,我的头都快撞伤了。” 老刘心里紧张,他一边开车,一边观察车上的人群,除了那二十来个男男女女聒噪之外,凡是站着的那些人,毫无情绪,即便是刚才踩油门,他们都不用扶的,而且还清一色的往老刘这里瞟了一眼。 难道这些人不是人?瞅瞅外面的天,明明是七八点的时间了,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黑乎乎的,并且行驶路程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奇怪。明明是一条路,为什么路的边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坟墓,坟墓坟墓上面还有白幡,这并不是很偏远的地方,甚至还有高楼。 这已经让老刘十分害怕了,甚至他的手都在颤抖,开的车也开始歪歪扭扭的,车里的人开始骂老刘,“师傅,今天是撞邪了吗?怎么把车开成这样子,你还管不管一车人的生死啊?” “是啊,刘师傅,我认识你,你是老刘师傅,开车十几年了,你今天怎么这样子呢?” “--------------” 后面坐着的人被老刘的慌张,颠来颠去,十分愤懑。但是老刘听不到,因为他看见窗外有一个儿童的身影在漂浮,那是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他惨白的脸贴在车窗玻璃,两只惨白的手长着尖锐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动着,老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害怕了很久,忽然想到即将临盆的老婆,他立马做了一个弃全车人不顾的决定,他奋力一跃,身子就像一条鱼一样跳出了窗户,紧接着,404路公交车行驶百米后,忽然燃烧了熊熊大火,大火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火苗子乱窜,火势滔天,老刘的衣服也被百米以外的火吞噬了一角。 这火蹊跷,凶猛,惨烈,里面二十来个活人被烧的狼哭乱窜,老刘在地上打滚灭火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男孩子正在他不远处恶狠狠的看着他,男孩子身后站了一片黑压压的阴灵,就是挤车的那些,他们似乎和小男孩同仇敌忾,望着老刘,眼神充满鄙夷和愤怒。 老刘被救护车带去了医院,他的背部被火重度烧伤,需要住院治疗,病房里,时时刻刻都在播放火灾现场,记者说,404路公交车自燃,造成22人死亡无一生还,当然除了见义勇为的老刘。 对,是的,老刘在救护车和警车同时抵达的时候,他就虚弱的说:“求你们救救那些火灾里面的人,我无能为力,我一个都救不出来,我惭愧,我愧对他们。”老刘的一身伤和一席话成了火灾里面的英雄。 住院的老刘被社会赞誉为现实英雄,社会各界纷纷捐款,一时之间老刘卡里面的钱长了一倍又一倍,直到蹿到一个天文数字才罢休。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再出门的老刘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他有钱了,也是名人了,名誉好的名人当然要在众目睽睽之再做表率,汽车公司又给坚持开车的老刘分配了一辆新的公交车,仍旧是404路,路线也一样,但是老刘开车的规矩却改变了。 每天早上,他只让公交车位坐满人,多一人都不愿意,他每个站口接几个人,并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能看到他车轱辘里面的血迹,每次清理干净,第二天一样会有血迹。 好在,老刘精神极度崩溃的时候,他老婆却给他打电话,说是在医院里,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老刘借此之机,正好可以辞职,反正钱够花了,公交车他是再也不愿意再碰了,凭着老刘的坚硬态度,公司允许他辞职,老刘一颗心总算是平缓了。 医院里,老刘的老婆,邵凌正在深呼吸,肚子阵痛已经频繁,邵凌一边难受一边却激动的说:“老刘,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老刘高兴说:“是啊,你要加油,争取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邵凌忽然眉头一簇,说:“我感觉马上就要生了。” 老刘急急忙忙去叫医生,一会,邵凌被推入产房,老刘也可以进去陪产,生孩子的过程十分艰难,邵凌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就像被死神即将扼住咽喉的求救声。产房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一时之间,几个助产医生都暗自吃惊,这么冷等会孩子出来着凉了怎么办,一看空调温度,25度,可是这样的温度不是最舒适的温度吗?怎么会冷的让人颤抖。 邵凌疼的面色惨白,浑身痉挛,老刘看的也很着急,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说什么都要平安。这时,产房的光线开始昏暗,头上的两盏吊灯开始一闪一闪的,就像两根蜡烛在风里面晃动,老刘的心猛地被什么害怕的东西揪住一样,恐惧贯穿整颗心脏的末梢,然后把血管撑大,随时会爆裂一样。 邵凌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几个助产大夫就像感觉到世界末日,纷纷跑到墙角,这时候,邵凌的双腿之间,钻出一直惨白的小手,紧接着,一张惨白的脸,最后,站立在产房的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房间的灯一明一暗,小男孩则阴仄仄的笑着,一步两步的往老刘面前走来。 在小男孩即将靠近老刘的时候,忽然灯黑了,足足黑了十秒钟,当灯再次亮的时候,小男孩的脸几乎要贴到老刘的脸上了,老刘吓的啊的一声,倒退的好几步,他受不了了,几个助产医生纷纷晕倒,而邵凌则虚弱的望着这一幕。 老刘好想晕死,但是,他没有晕,反而一颗心,恐惧像藤蔓一般蔓延,然后绑架着五脏六腑,使劲的拉扯一样,整个头颅如同马上就要被恐惧掀开一样。 “你你,你你,你干干干,干什么?”老刘酝酿了很久,才结结巴巴的问出一句话。 小男孩张开嘴,口腔里面黑洞洞的,说:“刘叔叔,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老刘又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是是是你自己,不不不不,不关我的事。” 邵凌虚弱说:“老刘,你做的亏心事,现世报来了。” 原来,老刘在两年前确实做过一件亏心事,当年老刘又有几个人贩子朋友,那几个人贩子唆使老刘偷骗一些小孩卖钱,刚开始老刘不同意,可是看到那几个朋友时不时的能拿出几万块钱挥霍,并且家里的房子盖的就像皇宫一样漂亮,老刘就开始写心痒痒了,占着公交车司机的身份,也开始四处留意一些好拐骗的小孩,为此,邵凌规劝了很多次,但是老刘就是不听。 有一次,老刘开着404路公家车道站口时,忽然又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上车,可怜对老刘说:“刘叔叔,我和妈妈走散了,你能帮我找到我妈妈吗?” 老刘心里乐呵了,赶紧说:“可以,叔叔可以帮助你,你乖乖坐在车上好不好?” 小男孩十分信任的对老刘感激的躬身一下,然后找了一个座位安静的坐下。 等老刘忙的差不多,要下班的时候,他对小男孩说:“小朋友,叔叔现在有空了,你跟叔叔一起走吧。” 小男孩没有任何思索的跟老刘走了,结果,老刘把小男孩带给了几个人贩子朋友,看见凶神恶煞的人贩子,小男孩直觉上当受骗了,他一把甩开老刘的手掌,一边奋力的奔跑,当时是晚上,郊区一片安静哪里有什么人,几个大人紧紧的跟着小男孩屁股后面追了去,小男孩当然跑不过,最后被人贩子取走了两个肾,说是这个男孩年纪有点大,卖给人家不好养,不如摘掉肾,价钱也不受影响。 小男孩死了,尸体被他们深深的埋葬,恰好,404路车会经过的地方。 从小男孩死的那一天开始,老刘就总是感觉心头慌慌的,总感觉404路公交车有点问题。比如,这两年的带血的车轱辘。 老刘颤抖的望着小男孩,等待死亡的时刻。小男孩笑道:“叔叔,你不知道,这两年,有很多哥哥姐姐帮我,他们经常挤你的公交车,你却不知道,怎么样,好玩吗?我死后变成了孤魂野鬼,但是灵力不够,我需要储备,只希望有一天能亲自见见你,上次你逃出车窗,我没有去追你,但这一次,叔叔,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我那些冤魂哥哥姐姐们也很寂寞的。” 小孩天真烂漫的说着话,却句句犹如死神在召唤,老刘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头顶上的灯忽然碎裂,一片漆黑中,老刘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久久不绝于耳。 ...
一 南宋绍兴年间,宋高宗赵构只知饮酒作乐,朝政混乱。 宰相秦桧权倾朝野,他贪财如命,想方设法敛集私人财富,其中借生日祝寿收受贺礼就是一条进财之道,每年寿辰,送礼的人挤得门庭如市! 这年,秦桧的生日又到了。雍州太守霍琪峰图迁升高位,提前准备了一份重礼。为了掩人耳目,霍太守挖空心思用一千两黄金,命工匠制成烛芯,外面浇灌花蜡,制成一百支龙凤寿烛,另备绢花十朵,绢叶上写着“雍州府尹霍琪峰拜献”,将寿烛和绢花分装两箱,派了一名专差,监押四名夫役抬着礼箱前往京师杭州而来。 一路上晓行夜宿,穿州过县倒也平安无事。这天,行至鄂州地界的山脚下,突然天降滂沱,一行五人见路边有间茅屋便急忙钻进去躲雨。 屋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穷小子,原先本是大户人家独生子,因娇生惯养不务正业,破落败家后,孤身一人住在这间仅有的田房里。时值隆冬,这小子身上只穿件夏葛单衣,盖了个棕蓑卧在草席床上。他看了看进屋的五个公人及箱扛,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说:“天都快晚了,瓢泼大雨下个不停,我这茅屋七通八漏,挡不了风避不了雨。顺山脚走一里多路有个客栈,诸位官差不如去那里投宿较为方便。” 五差役也感到这茅屋难避风雨。听说离此不远处有客栈,都乐意前往投宿。夫役还怂恿专差,说:“我们将斗笠取下来盖住礼箱,不让它淋湿,我等即便淋成落汤鸡也无妨!走吧,客栈投宿去吧。”差官也有此意,但心有思虑就对屋主提出:“天色已晚,风雨中难辨方向,我们要是走岔了路就更吃不消了!你引路带我们去吧,赏你一百文钱。” 屋主本不愿受这趟辛苦,因穷极无奈,想到一百文钱可缓解数日饥肠,便瑟瑟缩缩起床披上棕蓑,下巴不住打着冷战,朝前带路将五差役领到前村客栈。 二 前村客栈的店主名叫麻三,妻子柳氏,开的是个“夫妻店”。见风雨中来了客人,麻三满脸堆笑把客人迎进店里,急忙端来火炉,让客人烤衣取暖,一会又端来热水,请客人洗沐。柳氏下厨准备酒菜饭食招待客人,十分殷勤。 酒菜还没上齐,五差役饥饿难耐,就叫店主妇:“你陆续上菜得了,我们先喝着酒。”五人于是吃喝起来,边说边谈论天气,差官说:“明天若是雨再不停,耽误了秦丞相的寿诞那可吃罪不起!只有天晴之日昼夜兼程,辛苦几日,一定要赶在寿辰前送去!” 店主夫妇在厨房也暗暗议论。 柳氏对丈夫说:“那个差官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些公人是去京城给秦丞相送寿礼,礼物必定贵重。这机会千载难逢,这块肥肉不能放过!” “你不看看,人家五个雄赳赳壮汉,我一个人敌得过吗?”丈夫犯难了。 “我有办法。”柳氏说罢急入卧房拿来一个小布袋,解开取出两个纸包展示给丈夫看,“不消动武,用这些药粉就可以送他们五人上西天!” 原来柳氏一向不走正道,专替荡女、淫尼打胎,蓄有毒药甚多。当下就用堕胎药和着杀鼠药,拌在最后一道佳肴酱汁黄焖鸡里,端上桌去请客人享用。五人见此佳肴,哪管三七二十一,风卷残云般顿时吃个碗底朝天!酒足饭饱,白天累了一天,瞌睡来了,倒头便睡。 引路的穷小子不堪风雨之苦,难以返回,麻三夫妇让他留下来暂宿一夜,赏了一碗饭,安置在柴房里睡下。 半夜里,五差役药性发作,一个个昏迷不省人事。麻三手执砍柴铁斧,蹿进客房里,将五人一一劈死。夫妻俩进入客房,打开礼箱一看,哪有金银珠宝,只有两箱蜡烛外加十朵绢花,看来都不值钱。 夫妻俩懊恼极了,就随便把箱子拽在床下,连夜把五具尸体一一拖去投入房后山上的崖洞里,又把房内血迹扫洗干净,这时天已拂晓。 三 天明后,带路的穷小子因差官昨晚曾说过酬钱一百文,早就起来等着要钱,去到客房不见人影,认为是五差役早早赶路走了,就向店主麻三询问:“客人走时,是否留了钱托你转交与我?” “留啥钱啊?”麻三诧问。 “昨晚说好的,叫我引路酬劳一百文钱。”穷小子答道。 “没留钱,你昨晚怎不及时讨取?”麻三打了个主意,又说了,“算了算了。我们熟人熟事的,承你关照,以后还望你多为客人引路投宿小店,我这里送你两支蜡烛,拿回去晚上照个亮也好。”说着,进入客房,一会拿着两支蜡烛出来递给穷小子,连说,“莫嫌弃,小意思。” 穷小子把蜡烛带回去,夜里拿一支照明,怪啦,左燃右燃总是点不着!就近火塘细看,烛芯露金,心里琢磨:怪不得这蜡烛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嘴一咬,软得很;用舌一舔,有甜味。他原是富家子弟,辨金识宝,已知烛芯是黄金制成。 第二日清早,他拿着两支蜡烛到城里一家首饰店里,请店家鉴定,店家用“试金石”一划,金色十足,一称,每支恰重十两。 穷小子凭空发了二百两银子的意外之财,喜从天降,想到那天为公人引路投宿客店,次日一早不见踪影,其中必有蹊跷! 过了几天,他又去前村客栈,借故祭灶需烛,向麻三乞讨蜡烛数支。 麻三给他四支,说:“送了灶神,马上就是大年三十,拿四支去吧,讨个吉利,四季发财!” 四 过了年,穷小子有了钱财,已订下一门亲事,张罗着结婚,但他贪心不足,又以洞房花烛为由,去找麻三乞讨十对蜡烛。 这一来麻三的妻子柳氏突生疑窦,心想:“这小子怎么不断来家讨要蜡烛?原先穷得叮当响,怎么一下子娶妻成婚啦?”于是,对丈夫递了个眼色,夫妻俩进入客房,从床下拖出那两箱蜡烛,数了数,还剩下九十四支。细细剥蜡查看,发现了金芯奥秘,顿时傻了眼!又高兴,又害怕,也懊悔不该赠烛给这穷小子。怎么办呢? 麻三狠狠说道:“无毒不丈夫,不灭掉这活口,终是祸害!” 麻三装作若无其事地出房来,对穷小子说:“老弟,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吧,这蜡烛的奥秘你已先知先觉。我是今天才发觉,免得你以后再跑来找我讨要,我也不是昧心人,今天我们把它均分了。” 穷小子喜出望外,忙恭维说:“大哥真是明白人,令小弟敬佩!看来那天晚上我引五个客人投宿,并没白白辛苦。总而言之,大哥不亏待我,我也不想问别的事,只想分得蜡烛,其它什么事都没发生,都没听到看到。大哥放一百个宽心!” 麻三说:“白天耳目众多,你大嫂已下厨治办酒菜,我们今天理当开怀痛饮,晚上,我帮你抬烛回去。这才是人不知、鬼不觉。” 麻三夫妻俩故伎重演,用毒药拌入菜肴内,将穷小子闹昏,用绳子勒死,投尸崖洞。 五 三日后,麻三夫妻收拾细软,将金芯蜡烛换了竹箱装着,牵出临时购来的三匹马驹,一匹驮着财物,两匹作坐骑,迁往外地,定居在湖州。 两人先是租了两间铺面开米店,经营粮食生意以作掩饰,陆续将金芯变卖成银子,盖了广厦大院,呼奴使婢,不到两年,成为巨富。 麻三本是歹人,渐渐地赌博嫖娼,终日寻欢作乐。为讨妓女欢心,麻三竟将劫杀公人所藏的绢花拿去遍赠诸妓。 一次,一个妓女接了一位嫖客,是雍州衙署进京公干的胥吏,此吏见了妓女头上插着的绢花,觉得十分精致且很眼熟,拔下来把玩一番,发现叶上写有一行小字“雍州府尹霍琪峰拜献”,猛然想到前年冬季,已革职的霍太守曾派人到京城给秦丞相送寿礼,派去的五差役未见返回,至今下落不明。而霍太守也因为丞相寿诞没甚孝敬,加之官声不好,考核政绩时受到革职处分,回乡赋闲多时。 现在好了,这绢花就是线索,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胥吏用一双金耳环向妓女将绢花换到手,去到湖州县衙谒见县令,备述了雍州府尹派差役送寿礼下落不明,现在湖州发现绢花等情况,请求县令缉拿嫌疑犯麻三进行审讯破案,并呈上诉状。 湖州县县令觉得案情重大,又有油水可捞,准了状纸,连夜召集捕快调查了解麻三的来头行踪,次日便将麻三缉拿到衙,坐堂审问。 麻三自知谋害公人劫取寿礼案发,又自忖死无对证,拒不招供,只承认赠妓绢花是有其事。 问他绢花从何得来?麻三称:“街上向游商买来的。”问他为何从原籍迁来湖州?麻三说:“因家乡地处偏僻,不易谋生,搬到热闹城市才能赚钱。”麻三拒不承认,只好丢监再审。 六 再说麻三之妻柳氏,因丈夫一向寻花问柳,挥金如土,深恐家财败尽,平时好说歹说规劝约束丈夫务正,麻三总是不听,反而对柳氏张口便骂,举手便打,柳氏已怀恨在心。 柳氏本非贤淑妇女,也有外遇,奸夫多人,以思除去麻三以便自由自在过活。麻三被县衙捉去关在牢狱,柳氏探知丈夫没招供罪行,认为这是个机会,不待传讯,先到县衙揭发丈夫如何谋害五差役,并将引路投宿的穷小子杀害灭口等罪行,还说出投尸的崖洞。 柳氏企图耍此小聪明减轻自己的刑罚,留得活命,她没料到公堂对质时,麻三见妻子出面揭发,便将柳氏一贯替人打胎、出主意下毒谋害差役等罪恶和盘托出。柳氏无可抵赖,夫妻俩画了供,被判极刑。 ...
一、家中藏宝 苏家是枫泾有名的富户,家中有两个儿子,另有一个抱养的小女儿叫苏环。俗话说慈父多败儿,老太爷对孩子们爱如珍宝,不料两个儿子都不争气,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不仅如此,对老父老母也一点都不孝顺,父母责备几句,就要横眉立目,挥拳攘臂,慢慢地,父母对他们都很惧怕。养女苏环倒是又美丽又孝顺,却在十三岁时无缘无故失踪了,成为当地一桩疑案,让苏家父母十分痛心。 这样被儿子们败了十几年,家业再大也扛不起折腾,苏家慢慢败落下来。老太爷看到一世英名败在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手中,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瘫痪在床。可叹两个儿子依旧是寻花问柳,并不晓得床前侍奉。老太爷临终之前,身边除了老妻,就是一个不离不弃的长工十全端屎端尿地守着。 这一日,老太爷自觉将要油尽灯枯,挣扎着说:“虽然这些家产,被两个逆子败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留了后手。我埋下了一大笔金银财宝,日后这两个儿子,谁能改好了,经常去佛堂祭拜先人牌位,那些财宝就归他所有……”说到这儿,就哆嗦着说不出话了,只能艰难地用手比画着写了一个“木”字,又写一个“鬼”字,就撒手归天了。 在老太太和十全的操持下,总算办完了老太爷的后事,也把老太爷临终时的遗嘱告诉给了不孝子们。两个儿子一听,当即来了精神,原来老爹还留着一大笔金银财宝啊!可是这笔钱在哪儿呢?木和鬼两个字合起来就是一个槐树的槐字,宝贝肯定埋在某棵槐树下面! 枫泾当地都好种槐树,村前村后到处都是。两个不孝子赶紧拿着铁锹在自家的每一棵槐树下挖掘起来,一挖就是掘地三尺,可是哪儿有金银财宝的影子!这时,老太太颤巍巍来喊他们:“儿子啊,今天是你爹烧五七的日子,你们去他坟上送点供品,来佛堂上炷香吧!”儿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担心自家上坟上香的时候,被另一个兄弟找到了财宝,不带自家一份,于是两兄弟大眼瞪小眼,虎视眈眈互相看着,谁也不肯回家。 他们挖遍了所有的槐树,仍然一无所获。突然,苏大的眼睛落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小心翼翼地说:“二弟,那些金银财宝,会不会藏在树洞里呢?” 这话一说出口,苏二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不敢作声。 二、五年之前 其实这个树洞他们早就想到了,暗中琢磨财宝会不会藏在树洞里。只是因为兄弟俩心里有鬼,都不敢说出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父母抱养的小妹苏环,就在这个树洞里。 那还是五年前,因为赌输了钱,哥俩偷偷卖地还债,苏老太爷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张状纸把他们告到了衙门,苏大苏二被县太爷狠狠打了一顿板子,还说如果老父再来告状,就把他们送进大牢。哥俩狼狈归家,一打听才知道,父母本来没那个狠心告他们,都是小妹苏环在背后给拿的主意撑的腰。这一下哥俩可气坏了。 哥俩一研究,知道要想随心所欲过日子,必须先制服这个小妹子。于是有一天,趁着苏家父母去庙里烧香,他们一起逼着小妹答应以后不许再管他们的事。苏环年纪虽小,脾气却很硬,不但不肯答应,还一条一条数落他们的罪状。声称他们再不改过,就要到官府里去告他们忤逆。 苏二急了,一脚把苏环踹倒在地,不料苏环的脑袋撞在墙上,立刻血流满面,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哥俩一看吓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在她的头上砸了几下。正在这时,大门外传来父母和十全的说话声,急切之下,他们一回头看到了身后的树洞,于是七手八脚把小妹拖了进去…… 现在,他们把所有的槐树下都挖遍了,仍然没找到财宝,心思自然落到了这老槐树洞里了。 苏大鼓起勇气对兄弟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要是害怕,不敢进去找宝贝,我一个人去,要是我找到了,你可别怪我独吞!” 苏二听哥哥这样一说,当即说,我怎么不敢,走,这就下去。说完,一咬牙,跟着苏大跳进了树洞。 他们点了个火把,跳进去往里一走,不禁呆了,想不到这树洞又深又大,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远,一路仔细查看哪里能藏金银财宝。可走了好远,还是什么都没有。此时,他们才感觉奇怪,不就是一个树洞么,怎么里头居然这么大呢,走这么久还没有到头?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哥二哥,你们终于想着来接我回家了呀?” 哥俩大吃一惊,吓得差点儿把魂都掉了。抬头一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苏二狂喊一声:“不好了,有鬼啊!”转头就跑,不想一头撞在洞壁上,他抱着脑袋还没爬起来,听那女子又说道:“怕什么呀,我不是鬼,我是苏环,是你们妹妹。当初你们把我抛下树洞,我并没有死啊!” 三、别有洞天 哥俩听着这说话的声音和常人无异,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走到妹妹身边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一直待在树洞里不回家。 苏环抿嘴一笑,淡淡地说:“当初,我也不知道这树洞原来有这么大,我醒了以后,往里走,发现有一眼泉水,水里有鱼虾,岸上还有不少野菌,我就靠吃这个活过来的。我看这里很清净,比外头省心多了,所以也不想出去。哥哥们,你们都好吧?爹娘他们可还好吗?” 这句话问得哥俩支支吾吾,也不去想想苏环的话里有没有破绽。苏大先问道:“小妹,爹说在槐树下埋了很多金银财宝,你在这里看到了吗?” 苏环摇摇头:“金银财宝?我从来没见过。” 这时苏大看着苏环如今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心想要是把她弄出去,卖给大户人家当小老婆,或者是卖到青楼妓院,一定能卖一大笔银子,不由得心花怒放。他把弟弟拉到一边,两个脑袋抵在一起低声商量,打好了鬼主意。 哥倆一脸悲伤地说:“小妹,爹已经去世了,娘想你都想出病了,以前都是我们不好,还请小妹别怪罪哥哥。怏跟我们一起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苏环一听,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边流泪边说:“哥哥呀,其实我一直想见娘,我们这就回家吧。”说着,就带头往前走。兄弟俩一看,知道苏环上当了,也不及多问,赶紧跟上去。不多一会儿,听见前面传来哗啦哗啦的下雨声,原来这树洞是通向外面的。 突然,洞外传来一个声音怒喝:“你们这两个逆子!害了妹妹一次不够,还想再干坏事吗?有我在,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这时他们刚从黑暗的洞里出来,双眼还没适应光亮,猛一看洞口前有一个人影,这身影穿的是父亲的衣服,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听苏大一声惨叫,肝胆俱裂,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苏二一见,掉头就逃,可慌不择路,一脚踩空,跌入了万丈深渊。 苏环刚想去追,这时,那个人影一把拉住她,说:“小姐,我刚才一路跟着这二人,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不想我一装成你父亲的样子,竟把他俩都吓死了,这不是我十全有意所为,看来是天意啊!” 原来苏环受伤以后并没死掉,等清醒过来,发现这树洞其实与一个通往外界的溶洞相连。当她慢慢爬出溶洞,正好碰到正在到处找她的十全。十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想到如果苏环再回到家里,保不准再遭毒手。两个人反复商量,觉得这树洞真是天赐之地,苏环藏身在里面更安全些,等以后合适的时候再回家来。所以这五年苏环一直藏身在树洞里,吃穿都是十全偷偷送进来的。 现在,想不到那兄弟俩一个吓死,一个跌死,是天意保全苏环重新回到家中。 后来十全和苏环成了亲,对老娘非常孝顺,一家几口人虽然粗茶淡饭,却也饿不着冻不着。 几年以后,老太太也寿终正寝,小夫妻俩为了给老太太打一口上好的棺材发起愁来。苏环忽然想起,家里早已荒废的佛堂,那个门槛特别宽大结实,应该可以用来为老娘打一副好寿材,于是就去把那门槛撬起来。当好容易撬起那门槛,眼前只觉得金光耀眼,那门槛下面居然藏着一只大缸,里面装着满满一缸银锭金锭。夫妻俩都愣住了,翻过来掉过去看那个门槛,忽然醒悟过来,这个大门槛就是槐树料做的。原来老爹死时的留言是有深意的,如果儿子们经常去佛堂拜祭先人牌位,出来进去多了,可能就会想起来这门槛的秘密…… ...
喷泉游戏 黑夜,赵明伟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铲子在地上一铲一铲挖着土,直到挖出的坑和自己的拳头差不多大时才停手。之后,他将几块保鲜膜放进坑里铺好,并倒上了可乐。一旁,早就架好的小摄像机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切。 这时,赵明伟拿出了一瓶散发着臭气的黑水。他举着黑水,对着镜头说道:“我在刘栋的包里发现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着一种奇怪的喷泉制作方法。刘栋这家伙整天装神弄鬼的,我猜这喷泉是某种招鬼游戏,但我觉得这游戏是骗人的,根本招不来鬼。”说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掏出一张纸在镜头前晃了晃,“纸上说,制作喷泉的地方必须选在学校后山的山坡下,因为这里是所谓的极阴之地。刚才我已经按照纸上写的挖了坑,铺了保鲜膜,还倒上了可乐。而我手里的这瓶黑水,也是按照纸上写的事先准备好的。这黑水是将蜈蚣、蝎子、蜘蛛这三种毒虫捣碎,再加上坟头草的汁液混合而成的,现在,我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 说到这里,赵明伟掏出一把薄荷糖,放进了黑水里。他对着镜头诡异地一笑,摇晃着手中的黑水说道:“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之后,他将镜头对准那个盛满了可乐的坑,将那瓶泡着薄荷糖的黑水倒进了可乐里。两种液体一相遇,瞬间就喷出了带着褐色泡沫的黑色液体。 赵明伟躲闪不及,脚口被喷到了。 赵明伟擦了擦胸前的水,一边看着喷泉,一边嘲弄道:“刘栋,这世上哪有鬼!我要把这段荒唐的视频放到校内网上,让你好好出出丑。” 就在赵明伟说话的时候,喷泉戛然而止。赵明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坑边,伸头往坑里看去。此刻,坑里的液体出奇地平静,突然,一阵寒寒宰率的声音传来,黑色液体快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旋涡,似乎地下存在着一股巨大的吸力。 不等赵明伟看清,一只惨白腐烂的手从漩涡中猛地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赵明伟吓坏了,拼命地踢着,想把那只手甩掉。慌乱中,他非但没甩掉那只手,自己反而跌倒了。他很想站起来,却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 赵明伟刚往前一纵身,就听“哗啦”一声,那个鬼的上半身被拽了出来。那鬼用胳膊肘在地上使劲儿一撑,将自己的下半身从土里拔了出来a它抓着赵明伟的脚踝往回使劲儿一扯,赵明伟一下飞进了它的怀里。 鬼狠狠地掐住了赵明伟的脖子,怒吼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弄这个喷泉?” “我没有恶意,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肯定是来害我们的,你必须死!”说着,鬼手上的力度开始变大。 赵明伟被掐得再也喘不过气,他吃力地说:“是有人指使我来的……” 一听这话,鬼手上的力度减轻了,它盯着赵明伟问道:“快说,谁指使你来的?” 赵明伟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手悄悄地伸进了自己的裤兜。接着,他迅速掏出一头大蒜,拍在了鬼的额头上。 鬼先是吓了一跳,等看到落在自己头上的是大蒜后,它狂笑了起来。 它边笑边说:“你小说看多了吧?居然拿大蒜对付我,这对我毫无作用!” 见状,赵明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鬼笑着笑着,居然又大哭起来。鬼越来越疯狂,用双手在赵明伟的身上胡乱撕扯起来。撕扯了一会儿,鬼张开嘴咬住了赵明伟的一条胳膊,使劲儿甩了起来,眼看就要将赵明伟的胳膊拽下来了。 赵明伟虽然知道大蒜对鬼没用,但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将兜里的蒜都掏了出来,往鬼的脸上扔去。 突然,鬼的身体迅速膨胀起来,发出一阵阵“咯咯吱吱”的声音。很快,它的体表被撑出了许多裂缝,一股股黑气从裂缝中冒出。最终,它的身体承受不住体内的压力,“砰”地一声爆开,血雨肉末飞溅开来。 赵明伟吓得张大了嘴,一些碎肉迸了进去。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逃跑。 刚跑了两步,赵明伟就撞上了一个人。他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刘栋。 “你怎么会在这儿?”刘栋抓住赵明伟问道。 赵明伟害怕刘栋知道自己做试验的事,就支支吾吾地说:“我喝多了,走错了路。”然后,他甩开刘栋就跑了。 赵明伟真的很庆幸,今晚自己能躲过这一劫。只是,回去后他一直觉得特别冷,身上还黏黏糊糊的。 阴气缠身 第二天一早,赵明伟像往常一样起床。正要伸懒腰,他的胳膊刚一抬起来,就听“嘎嘣”一声,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他低头一看,胳膊肘内侧的皮下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线,仿佛一道裂纹。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其他地方,整个身体都在乱响。他仿佛变成了一个被锈蚀的铁人,只要稍稍用力,全身就会散架。而且经过一夜,他身上那种又冷又黏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这时,赵明伟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嘴里迸进了那个鬼身上的碎肉。难道是这个原因引起的?他赶忙上网查找资料,果然如此。现在,他身上残留着那个鬼的阴气,如果不及时清除,这些阴气会很快扩散侵蚀掉他的整个身体。 赵明伟按照网上介绍的除阴气的方法,找来柳条蘸着经过阳光暴晒的河水,在自己胸前试探着扫了起来。这胸口经过柳条一扫,一股暖流在他胸口的皮肤上渐渐散开,逼退了胸口的寒气。 见状,赵明伟心中一阵窃喜,自己终于有救了。他赶紧用柳条往其他地方扫去,这股暖流渐渐浸润了他全身的皮肤。但没等他高兴太久,这股暖流就变得灼热起来,如同一团火在他体内流窜起来。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气在他胸口汇聚起来,对抗着那股暖流。他掀开衣服一看,几个惨白扭曲的鬼脸出现在他的胸口上。那些鬼脸在他胸口盘踞了一会儿,就在他身上乱窜了起来,不久,那股热气就被这些鬼消耗殆尽。 看着身上乱窜的鬼脸,赵明伟惊恐极了。他跳进被太阳暴晒的河中,用柳条拼命地抽打着身上的那些鬼脸,但柳条刚一碰到鬼脸,鬼脸就一下没人他的肉里不见了。不久,他就被柳条抽得遍体鳞伤了,由于用力太猛,他被阴气锈蚀的身上出现了许多浅浅的细血线。 这些血线交错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别白费力气了!” 赵明伟停止了抽打,转头往身后看去。只见刘栋顶着大太阳站在河边,正眯眼看着赵明伟。 “你是对那种可乐喷泉进行试验了吧?”刘栋说话时死死地盯着赵明伟。 “什么喷泉,我不知道!”赵明伟否认道。 刘栋嘴角微微上扬,掏出一个小摄像机放在了河岸上。看到摄像机,赵明伟咬了咬嘴唇,再也无法辩驳了。 “我快死了,你满意了吧!”赵明伟激动地大叫起来。 刘栋摇摇头,回道:“你误会了,虽然咱们一向不和,但今天我是来救你的。” 赵明伟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地盯着刘栋。 刘栋叹口气,告诉赵明伟:“我死去的女友丽丽,现在附身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它也会魂飞魄散。我得把它从你身上弄出来。” 赵明伟还是不肯相信,警觉地问:“那喷泉是怎么回事?” 刘栋知道再也没法隐瞒了,只得把实情告诉了赵明伟。 其实,那喷泉并非什么见鬼游戏,而是一种给鬼治病的方法。现在鬼魂太多,但投胎名额有限,就出现了许多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这些鬼因为整日无所事事,过于无聊,就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病会让鬼渐渐变得暴躁疯狂,致使体内阴气过剩,最终,鬼会被体内迅速膨胀的阴气撑得魂飞魄散。很不幸,丽丽死后也得了这种病,为了能让自己恢复,丽丽和那些病鬼就向会奇门异术的刘栋求助。经过一番研究,刘栋研制出了这种奇怪的喷泉,希望借助喷泉喷发时的压力,将鬼体内过剩的阴气挤压出来,并将药物压人鬼的魂魄内,遏制住它们疯长的阴气。不过,这种喷泉刘栋还没有完全研制成功,因为喷泉的压力还是不够大。 听完刘栋的讲述,赵明伟明白了,昨晚那个鬼并非是被大蒜砸死的,而是病死的。 就在赵明伟愣神的时候,刘栋拉起他就要走,赵明伟害怕地缩回了手,警觉地盯着刘栋。 “你身上的鬼是被喷泉压进去的,想让它们出来,还得借助喷泉。不过,这喷泉只在极阴之地有效,所以咱们还得去学校后山的山坡。” 后山坡下,刘栋挖了个坑铺好保鲜膜倒上了可乐。赵明伟听从刘栋的安排,站在了坑的上方。 这时,刘栋将黑色的药水放在一旁,拿出一根黑色的麻绳。 赵明伟警觉地看着绳子,问道:“这是什么?” “蘸过尸油的麻绳。喷泉的力度未必能将那些鬼魂完全冲出来,我得用这绳子套住它们,把它们拉出来。” 赵明伟转了转眼珠,向刘栋要了一根绳子,刘栋不明就里,但还是给了他一根。 刘栋将药水混着薄荷糖倒进了坑内的可乐中,这些东西一相遇,瞬间就喷发了起来。喷泉喷到赵明伟身上后不久,那些鬼魂的头就从他的肩膀、后背还有头顶浮现出来。刘栋正要用绳子去套一个女鬼,赵明伟抢先套住了它。赵明伟怕刘栋只救走丽丽,将其他鬼仍留在自己体内,所以才想出这招。 刘栋无奈地咧了咧嘴,把鬼一个个从赵明伟的体内拽出,直到鬼全被拽出,赵明伟才将套住女鬼的绳子交给了刘栋。 再生变故 所有的鬼都出来后,赵明伟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只是,他现在十分虚弱,只能瘫坐在地上。 那些鬼离开赵明伟的身体后大多都钻回了地里。只有几个疯疯癫癫的鬼不愿回去,在地上乱跑,丽丽也在其中。刘栋想给它们治疗一下,就掏出一瓶黑色的药水,往它们身上洒去。那些鬼见状,赶紧逃开了。刘栋急忙去追,将那些鬼赶到了赵明伟身边。那些鬼一靠近赵明伟,一团白色的东。西就从赵明伟的身上飘了出来,缠住了这些鬼。之后,这些鬼就带着这团东西钻进了土里。刘栋大叫一声“完了”,赶紧去抓那几个鬼,却扑了个空。 这时,赵明伟感到一股热气从自己体内窜了出去,接着一阵眩晕袭来,让他不得不躺在了地上。 “快回来!”刘栋对着地面大叫起来。 好一会儿,赵明伟才觉得头晕好多了,但依然没什么精神。他慢慢坐起来,看到刘栋正急得乱转,就问:“怎么了?” “刚才不知为什么,那几个鬼靠近你时,竟把你的一魂一魄给吸出来了。” 赵明伟听后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刘栋更加着急。他告诉赵明伟,赵明伟是活人,魂魄上带有阳气。那些鬼带着赵明伟的魂魄在这极阴之地待久了,就会破坏极阴之地的环境。一旦极阴之地没了,不但无法使用喷泉给那些病鬼治病,而且那些病鬼也没了藏身之地,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栋抓着头发思考了一会儿,猛然抬起头快步走到赵明伟身边。 看到刘栋过来,赵明伟高兴地问:“你想到办法了?” 刘栋微笑着点了点头,拉起了赵明伟。不等赵明伟再说什么,刘栋猛地拔出刀往赵明伟身上捅去。幸亏赵明伟及时发现,他急忙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刀。刘栋不肯罢休,举着刀接连往赵明伟身上捅去。 赵明伟甩开刘栋的手‘,不停地躲闪着,他气恼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一死被拿走的魂魄上就没有阳气了,这样极阴之地就能保住了!”刘栋说着,双手举起刀狠狠地向赵明伟胸前捅去。 赵明伟连忙往后退去,却一不留神倒在了地上。刘栋趁机压在了赵明伟的身上,此时,赵明伟的双手都被压在了刘栋的腿下,根本抽不出来。眼看刀就要落下,一团白色的东西飘到了赵明伟的胸前。 刘栋忙停下了,凑近一看竟然是赵明伟被拿走的一魂一魄,丽丽和几个鬼还被缠在上面。刘栋顾不上杀赵明伟了,他赶紧抓起那一魂一魄,将丽丽和那几个鬼给拽了下来。 “他的魂魄怎么这么黏?”刘栋拿着赵明伟的魂魄小声嘟哝着。 看到刘栋迟迟不把自己的魂魄还回来,赵明伟有些急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就要抢。 刘栋急忙躲开,让赵明伟扑了个空。 “为什么不还我?你要是不还我,我一会儿就去找一瓶符水浇在这地上,破坏这里的极阴之地!” 刘栋提着赵明伟的魂魄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魂魄上还残留着一些鬼魂碎片,我打算给你清理一下。你要是不怕被鬼魂的阴气害死,现在就拿去。” 看着刘栋递过来的魂魄,赵明伟迟疑了起来。现在他握有刘栋的把柄,只要刘栋敢伤害自己,他就毁了这个极阴之地。想到这里,赵明伟点了点头。 刘栋让赵明伟先回去,等到今晚午夜再来这里。到时候,刘栋就在这里做法,让赵明伟的魂魄归位。 绝地反击 晚上,赵明伟匆匆吃过饭,不等午夜来临,就早早赶到了后山坡下。此时,周围静极了,赵明伟静静地等在路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午夜永远都不会到来。 许久,午夜终于来了。随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等脚步声一靠近,赵明伟急促地叫了一声:“刘栋!” 刘栋一回头,赵明伟将一把沙土撒到了刘栋的脸上。刘栋立刻被迷住了眼,赵明伟趁机一抬脚将他踢翻在地,然后骑在了他身上,用一副早已准备好的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小子,别耍花样,老老实实让我的魂魄归位!”赵明伟拍着刘栋的脸说。 刘栋老实地点了点头,让赵明伟起身站好,然后,刘栋在赵明伟身后摆弄了一会儿。赵明伟只觉得浑身一凉,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流下。接着,他打了个喷嚏,精神立刻好了起来。之后,刘栋示意赵明伟在极阴之地里走上几圈,好让魂魄在体内更加牢固一些。 赵明伟小心翼翼地在这附近走了起来。他刚走了两步,就从地下窜出一股阴风,围着他打起了转。他很想停下,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走了起来。他着急地回头看向刘栋,发现刘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笑。走了不到一圈,赵明伟就觉得身上越来越黏,身体也越来越沉。不久,他的身体逐渐膨胀了起来,一个个惨白的鬼脸在他身上浮现出来。 不知走了多少圈,控制赵明伟双腿的那股力量消失了。现在,他全身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鬼脸,身体已经臃肿不堪。他很想逃跑,但他只稍稍抬了一下脚,就被沉重的身体压得瘫坐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刘栋走了过来,从赵明伟身上摸出手铐的钥匙,打开了手铐。 赵明伟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做什么?” 刘栋冷冷地说:“我一直都没想到提升喷泉压力的方法。直到我发现你的魂魄被黑色的药水泡过后会变得非常有黏性,才想到在你的魂魄上做手脚,让你把所有的病鬼都吸进体内,再把可乐、薄荷糖和药水都装进你的肚子里,用你的身体来提升喷泉的压力。”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大瓶可乐,朝赵明伟走去。 不等刘栋靠近,赵明伟也拿出一个大瓶子来。他虚弱地咧嘴一笑,说道:“你以为我会不防着你吗?这是我求来的符水,只要我把这瓶符水倒出来,极阴之地将不复存在。” 没想到,刘栋一点儿都不着急。他冷冷地说:“我也早有准备。我在这片极阴之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尸泥,足够抵消你那一瓶符水的威力。” “你……”赵明伟被鬼脸挤得扭曲的脸,此刻,被气得更加扭曲了。 刘栋提着可乐很快就来到了赵明伟身前,他拧开可乐的盖子,俯身抓住了赵明伟的脖子,赵明伟突然将一口口水吐在了刘栋的眼睛上。 刘栋恶心地擦去眼睛上的口水,怒道:“死到临头了,你也就这点儿把戏了!” 不等刘栋再去抓赵明伟的脖子,赵明伟将那瓶符水举到了嘴边。刘栋大惊,想上去抢,却已经来不及了。赵明伟一仰头,将整整一瓶符水一饮而尽。 符水一下肚,赵明伟身上的那些鬼魂如浪涛一般汹涌地起伏起来。它们惨叫着,身上冒出了白烟。它们想从赵明伟的身上逃出来,可是赵明伟的身体却像沼泽一样,困住了它们。 刘栋赶紧蹲到地上,用双手不停地挖着土。他想制出喷泉,将丽丽从赵明伟体内喷出来,但不等他把坑挖好,丽丽就化作了一股青烟,从赵明伟身上飘了出来。 见丽丽魂飞魄散了,刘栋发疯一般冲到了赵明伟身边,和赵明伟扭打在了一起。 尾声 由于身体虚弱,赵明伟根本就不是刘栋的对手。很快,刘栋就骑在了赵明伟身上,紧紧掐住了赵明伟的脖子。就在赵明伟要昏厥时,刘栋的手突然放开了。刘栋慢慢往一边歪去,栽倒在了地上,背后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此时,一个血肉模糊的恶鬼出现在刘栋身后。它手里拿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说道:“其实,要增大喷泉的压力并不难,只要将可乐、薄荷糖还有药水都装进人心里就行了。”接着,恶鬼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明伟说道,“你喝了符水,在这里会破坏极阴之地的,你得马上离开。” 赵明伟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不住地冲恶鬼感激地点头。 只见恶鬼猛地一挥手,用力将赵明伟扔了出去。赵明伟飞出老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到了一块尖利的石头。顿时,鲜血在他的头下蔓延开来…… ...
一大早,刘晨刚起床,正准备穿衣洗漱,电话铃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显,竟然是老婆。他皱着眉接起来,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小雨生病了,你快回来一趟。”老婆带着哭音的声音让他特别心烦。 “别拿孩子等借口,我是不会回去的,除非你肯在离婚书上签字。”刘晨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眼皮突然开始不停地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他和他老婆闹离婚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他像是生活在地狱中一般,老婆有事没事都会打电话来骚扰他,其实都是借口,不过是想见他,想要他回去。他不想回去,家已经再也不是他向往的堡垒,而是个让他恶心的地方,他亲眼看见老婆和别的男人滚在他的床上,从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回过家一趟,哪怕在她在电话里哭到晕倒。 刘晨并不是个心狠的男人,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这样的事,怎么能忍受下去,继续和老婆一起生活,他铁了心想要离婚,只是老婆迟迟不肯签字。 匆匆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刚想吃早餐,手机响了,又是老婆,他干脆挂掉,即使是这样,还是影响了他的心情,胃口全无,再也提不起来吃的欲望。胸腔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失神地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被雾霾遮去了面孔,只露出淡黄的一个晕。这个晕看久就像一张脸,一张在男人身下极度欢悦变形的脸,就像她老婆。他突然抡起拳头打在晕上,只听玻璃咔嚓一声碎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血从他的手指一滴滴滴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惊得他浑身一震,快步走到门口问大声问:“谁?” “爸爸!是我……小雨。”儿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儿子、他的儿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门,拥抱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想要打开门的手,突然一顿,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能说来就来,除非有大人带领,他想起了老婆,想起了老婆那张阴险的脸,他的手松开了。 “爸爸……爸爸……”儿子拍门的声音一声声响起,每一声都震撼着他的心,他突然很想哭,很想、很想。 不久敲门声消失了,他又等了几分钟这才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有些失望地合上慢,一转身,却撞到什么,他后退一步,蓦地睁大了眼睛,惊叫道:“小雨……” “爸爸!我想你了。”儿子瘦小的身体,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刘晨的鼻子一酸,蹲下来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说:“爸爸也想你。” “爸爸!和我回家好吗?妈妈也想你了……”儿子伸出他的小手摸着刘晨的脸,儿子的小手真冷,刘晨被摸的一激灵,推开儿子气急败坏地大吼:“是你妈妈教你这么说的吧?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他的样子像个暴怒的野兽,吓得儿子哇哇大哭。 刘晨有些不忍,抱住儿子的瘦小身体说道:“儿子你不明白的,爸爸不想见妈妈,一辈子也不想。” 儿子失望的低下头,突然啪一下,他的头颅竟然掉在了地上,刘晨被吓呆了,手一松儿子掉在了地上。 “好疼……爸爸你看见我的头了吗?”儿子的声音竟然从脖子里发出,说完伸出小手四处乱摸起来。 刘晨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不料一脚踩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儿子的头颅,他失声尖叫,快速拿起手机打给老婆。 手机刺耳的铃声竟在他的身后响起,他吃惊地扭过头,正好看见老婆那张恐怖的脸。“你……你怎么在这里?”他颤声问道,身体不住向后靠。 “老公原谅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看见了,我的情夫就是你的上司,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和他好,他就开除你,我不想你失业,不想你痛苦,我才委屈我自己,可是老公我没想到你会发现,更没想到这成了你不回家的理由,老公求你了,回家吧!儿子想你,我也想你,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我已经把他给杀了,他再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的生活。”老婆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头,正是她的奸夫,他的上司,可他没有一丝快感,他只感觉浑身发抖,随时都会晕倒。 “老公……原谅我吧!”老婆艰难地挪着步子,一步步向他走来,不远处儿子的没头的身体也向他走来,他抱着她歇息地里地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惊醒…… 原来竟是一场梦,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痛苦地抱住了头。突然手机响了,他一怔,伸手拿起电话,不小心碰了一下遥控器,电视被打开了,上面正演着新闻节目,他这才接起电话,老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老公我想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他正不耐烦地想要挂了电话,突然被一则新闻吸引。幸福小区五单元六楼三号,今早发生了一起三人惨案,初步调查女主人杀死了一名陌生男子,并砍掉儿子的头后自杀,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幸福小区五单元六楼三号那不就是他的家,死掉的女主人不正是他的老婆……刘晨手中的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里面清晰地听见老婆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老公……对不起!……老公……回家吧!”这喊声越来越凄厉,突然,手机里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到了手机里。 ...
济南府里有一家布店,布店两个老板,大老板张虎,二老板李彪,二人明着是开布店,暗地里却经常在死人堆里刨东西。逐渐有了点积蓄,大老板张虎,娶了个媳妇刘氏,刘氏是本地数一数二的美人,张虎娶了她心满意足,大办宴席招待亲朋。李彪看着人家喜接连理,心里很不平衡,同是穷苦出身,为什么他张虎娶老婆,而自己却只能干看着。再看到刘氏如此美貌,他心里就直痒痒,心想怎么才能把这美娇娘弄到手。 张虎结婚后,把布店里的生意交代给李彪,是赚是赔也不过问,整日和刘氏如胶似漆,尽享鱼水之欢。等积蓄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他就和李彪走一趟“买卖”,回来继续挥霍。这天李彪对张虎说,他探听到河南开封附近有一座古墓,不是朝廷大官就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张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立即就和李彪计划起如何盗墓,心想不如干个大的,也好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太平日子。 天明后,张虎对刘氏慌说要到外地进货,刘氏问何时能回,张虎说:“少则十日,多则一月。”刘氏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给丈夫打点行囊,准备应用之物。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张虎泪别刘氏和李彪直奔河南开封。 开封到后,他们住进“客来悦”客栈,白天吃喝玩乐,晚上谋划着盗墓计划。他们买来了铁锨、橇棍、火把等应有的东西,装进一条麻袋里。长话短说,这天晚上他们行动了。白天趟了几回路,晚上来也没费多大事,两兄弟到得墓地,你一铲我一铲的就挖了起来。这个墓分内外两层,他们挖开外层,把里面的陪藏品搜刮一空,有金有银珍珠玛瑙,整整装了少半麻袋。 张虎一掂量,心中大喜:“兄弟,这些够我们用一辈子的了,咱们脚底摸油,赶快溜吧!”李彪不以为然,他一指里面的那口石棺:“看看里面,说不定死人嘴里有鸡蛋大的夜明珠呢?”张虎想想也是,要干索性干个彻底。兄弟二人用撬棍把棺材撬开个缝,用撑柱顶住,慢慢往高里撬。李彪拿着火把,张虎伸腿钻进了棺材里。尸体腐烂的只剩下了骨头,张虎在里面摸索着,把手镯、扳指递了出去,然后继续往前摸索。李彪问有吗?张虎说没有,李彪让他再仔细搜一搜。张虎在里面找着,李彪心想:此时不干,等待何时?这样想着,他就来抽撑石棺的撑柱,张虎听着动静不对,回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没想到合作多年的兄弟会给他来这一手,他拼了命的想往外钻。李彪抡起撬棍,不管轻重的砸向张虎,几下就把张虎砸蒙过去,然后他抽掉撑柱,背起麻袋扬长而去。 等张虎醒来后,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伸手触到了那副枯骨,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拼命的用头顶石棺的盖子,头顶破了再用肩膀顶,但石棺还是纹丝不动。当时他绝望极了,心想自己就是憋不死也会被活活饿死。想起家中新婚不久的娇妻,不由得泪如雨下,又想起背信弃义的李彪,恨得牙根都痒痒,要是他能出去,非撕了李彪不可。就这样,他在又气又急又饿中渐渐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以为自己势必会死了,就在他刚要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听声音有三五个人,他们商量着什么。张虎衰弱的神经活泛了一点,他判断出,来人也是盗墓贼。不一会儿,石棺被撬开一条缝,慢慢地,缝隙越来越大,然后石棺踏进来一只脚。张虎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这只脚,“鬼呀!”,那人吓破了胆,尖叫一声撒腿就跑,他的同伴也是王八撵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张虎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顿时身上恢复了几分力气。他艰难的爬出石棺,爬出来后,他的这点力气也用完了,身体被抽空了般的晕死过去,等他再次苏醒后,又有了一点力气,他本能地朝坟墓外面爬。短短几步路,对他来说,好像是几千几万里,每一步都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每爬一步,他都要歇上很大一会儿。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爬出了坟墓,这时他仅有的那点力气也用完了。 像许多大难不死的故事一样,张虎也被一个人救了。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面前一位老人正给他喂米饭。老人叫他不要动,别说话,他说他叫王忠,是个看病的郎中,无儿无女寡居在山上,出外采草药时,偶然发现了他,把他救了回来。张虎心里感激不尽,想想自己大难不死,心中也是庆幸万分。身体恢复一点后,张虎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给老人听,老人很同情他的遭遇,叫他好好静养,等身体康复后再做打算。张虎一心想着报仇,哪里等得急,趁老人出去采药,偷偷的溜了出去。谁知张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又被王忠救了回来。张虎又气又急,外出又吹了凉风,结果大病了一场。王忠给他熬药治病,并经常开导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叫他不要操之过急。张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连连叹气,不由得泪洒病榻。长话短说,张虎这一病就是大半年。这期间,他请王忠打听一下妻子刘氏的下落。王忠让人打探回来,然后对他说,刘氏在家很好,李彪没有再回去过。还说刘氏很想念他,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出门,只能盼他早点回来。张虎听后,平静了许多,心里很安慰,只愿自己早点康复。闲来无事,他也跟王忠学了很多药理知识,王忠见他好学,索性收了他做徒弟。 ...
江山最近爱上了玩漂流瓶。 江山是一个年仅17岁的小男生,刚上高中,逐渐接近性成熟的他渴望着接近女性,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追女生,走在路上,目光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移到街上身边擦身而过的女性的屁股上以及那胸前的两座山峰上,不过江山自小就是一个乖孩子,也由此养成了比较怯弱的性格,所以一直都是有色心没色胆。 一次江山突然发现腾讯QQ邮箱里的漂流瓶里捞到一个女孩的漂流瓶,内容是很黄的那种,江山就和那个女孩聊起了性,越聊越起劲,对于江山这种怯弱不敢表现自己的人而言,这种匿名的方式实在是太适合了,他可以在这里尽情地YY,此后江山每天都会在这里面玩漂流瓶,发一些关于情欲的漂流瓶,偶尔会有女生回复,江山就在这里面沉迷,自己YY着这个世界。 有一天夜里,江山正在用五姑娘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突然收到一个漂流瓶,里面写着:“老公出差了,夜里一个人真寂寞,想找一个人文爱。”所谓文爱,就是文字做爱,两个人彼此用文字说些挑逗的话语,江山想,这一定是一个寂寞少妇。江山正欲火焚身难以自禁,就和这个想象中的寂寞少妇文爱了起来。 完事之后,江山从聊天之中知道了那个少妇就小爱。就这样小爱和江山一直给予着彼此虚假的安慰,这样过了一个月,江山突然问小爱她老公出差还没有回来吗,小爱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江山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在意,后来江山要求小爱发一张图片给他,小爱不肯,她说怕吓到他,江山说没事,我不怕你丑,小爱说她不是这个意思。最后江山没有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就这样,江山每天都和小爱文爱,江山跟小爱提出过很多次要照片,小爱从来都不肯给,久了江山也就不再坚持了。 小爱和江山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直到高二学期结束的时候。 高二结束的时候,江山找到了女朋友,女朋友不算漂亮,但是也不丑,两人都出于这激情四射的青春期,干柴烈火卿卿我我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是江山依然和小爱保持着文爱的关系,他心里觉得自己就像养了个情妇。终于有一天,小爱的存在被江山的女朋友发现了,女朋友要求江山和小爱断绝联系,否则就和江山分手,江山没有办法,小爱再好也只是虚假的,女朋友才是真的,于是江山决定和小爱断绝联系。 决定和小爱断绝联系那天晚上,江山很早就在电脑前守着了,他在考虑怎么跟小爱说清楚。江山还没有找小爱,小爱就先找他了:“亲爱的,在吗?” “小爱,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http:///鬼故事。 “山,我已经不可以回头了。你不要我,我只有死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我有女朋友了。”江山说完就把电脑关了,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喝了杯水,跟女朋友发个短信,江山就上床睡觉了。 “江山,江山······”迷迷糊糊之中,江山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他感觉有人爬上了他的床,突然有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只听见一个女的声音说:“江山,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为了你,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那天他出差回来发现我们的事情了,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用平时切菜的菜刀,把他剁成了肉酱。江山,你不要我了,我说过你不要我,我只有死,可是你辜负了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山想叫,可是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拼命地挣扎,他知道是小爱不放过他。 意识越来越弱,只能听见一个张狂的声音在不停地笑,笑得那么丧心病狂,在江山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半边已经没有肉了,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还有鲜红的血不停地往下滴。 “江山,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江山耳边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少妇站在只见面前。 ...
第一章、酒吧外面的谋杀案 包洪是一个工地的包工头,这天他刚刚结束一个大的工程,一个人在酒吧里面庆祝。里面的女人都是姿色平庸,没有一个可以要男人心动。 他独自喝着闷酒,忽然,一个长相靓丽的少女徐徐向他走来。那少女一见到他就笑着问道:“这位大哥,你可否请我喝杯酒?” 少女穿着一件深粉色的连衣长裙,却没有一般女学生的稚嫩,反而有一种女人特有的味道。面对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 少女为人似乎很开放,喝了几杯酒就说有点醉,还问包洪可否去他家休息一下。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打算把自己“送”给他。 包洪扶着少女走出了酒吧。少女看起来醉的很厉害,而包洪的表情则显得很兴奋。的确,面对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不兴奋? 他很快就把少女带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进入家门,那少女就把门关上了。似乎不像是去一个陌生男子的家,而像是去自己的家。 此刻少女已经没有了刚才醉醺醺的神态,俨然是已经酒醒了。 也许刚才是她不好意思吧,包洪在自己的心中想到。 忽然,那少女一下子就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来。而此刻包洪则静呆呆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开放的女子。 而就在他沉醉幻想与女子的躯体时,女子却突然抽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刀! 她一刀就刺入了包洪的腹部,包洪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女子就麻利的开膛破肚,把包洪的腹腔给完全打开了。 此刻包洪虽然还未死,却也因为剧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少女看着垂死的男人,轻蔑的笑道:“你的命我收下了!” 说着那少女嘴中竟然开始念叨起了一连串的奇怪咒语:“啊索罗娜,米粒卡卡娃娃。” 忽然,包洪的腹部中就出现了一个闪着艳红色光芒的球状物。那少女带着笑把手伸入了包洪的腹部,取走了那个红色的球形物体。 片刻,包洪的尸体就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 林飞和法医小陈看着这具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不禁愕然。尸体是因为发出了腐臭才被人发现的,根据邻居的口供,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包洪了。 的确,包洪平时都不怎么在家出现,所以自然很难看到他。 “很麻烦啊,那就是什么都查不到啊。”小陈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突然,他又说道:“要不找她来吧?” “姬荣?他不是出国了吗,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啊。”林飞似乎是装傻一样的说道。 法医小陈白了林飞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林飞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陈爱玲那副得意的面孔来,他有时候真的不想见到这个女人,虽然她真的很聪明。 片刻之后,一阵高跟鞋的“咯咯”声就从远处传来了,很显然,来人正是陈爱玲。 陈爱玲一进入房间就被吓了一跳,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怒骂,像是在责备小陈不该要她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你们要我来这里干嘛?”陈爱玲没好气的说道。 林飞不情愿的嘀咕了一句:“请你帮忙。”他的声音很小,仿佛是蚊子在叫一样。 陈爱玲假装没有听到:“什么?” “请你来帮忙啊,你耳朵聋了啊。”林飞大声叫唤道。 “懒得理你。”说完陈爱玲就仔细的看起了尸体来:“好恶心,但是也好奇怪。” “哦?”法医小陈好奇了起来,他不知道陈爱玲嘴里的奇怪,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没有发现吗?尸体腐烂的很厉害,但是却没有蛆虫。现在可是夏天啊,按理来说这尸体应该已经有了很多的蛆虫才是啊。” 法医小陈点了点头,他越发的佩服起了陈爱玲,可以发现这么细微的细节。 “如果是中了剧毒那就不一样了,比如水银和砒霜之类的,那就完全是另外的情况了。” 小陈又一次的点了点自己的头,表示认同陈爱玲的话。 第二章、奇怪的尸体 然而尸体的检验报告却是更加的奇怪,尸体中间并没有什么剧毒。 “那是怎么回事?”林飞看着报告不解的问道。 陈爱玲此时的五官也都成了一团,忽然,她开口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玫瑰女人吗?” “你说的是那个花怪物?”林飞实在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那一幕在他看来实在是他最大的失败。 “我并不是特意要你想起来什么,只是我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相似。” “哦?”林飞不解道。 陈爱玲顿了顿:“其实我们都看到过很多奇异的事情,有的事情真的不能用科学去解释,而这次也许也是一样。” “你的意思是尸体其实不是死了很久?” “嗯。”陈爱玲点了点头,又继续对林飞说道:“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看起来像是腐烂了很久。” 林飞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只要我们调查出死者的一些基本情况就可以了。” 说着他便带着陈爱玲以及小车又一次的去了死者的家中。一进入家门,那腐烂的臭味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陈爱玲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你很怕臭?” 忽然林飞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又有几个女生不怕臭呢? 陈爱玲点了点头:“不过没事,我还能忍受,我们快点找东西吧。”说着他们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包洪的身份证件。 而除了他的身份证以外,他的工作证也是放在家中的。 陈爱玲揶揄着说道:“我们大陆这点还是比香港好的,不用时刻带着身份证,这样,也给我们确定死者信息有了很大的帮助(香港因为时刻要检查身份证,所以身份证都是随身携带的)。” 林飞仔细的检查了他的证件,上面的信息十分的详细。 “我们现在就去他任职的那家公司。”林飞说着又风风火火的拉着小车以及陈爱玲前往了那里。 他们公司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包洪已经死了,都表示很惊讶。 其中的一个工友诧异的说道:“不会吧!我们前几天还一起庆祝来了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前几天?是多久以前?”陈爱玲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是三天前,而我们包工现在也三天没有来工地了。”那位工友继续说道。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我们包工人很好的,都说没有这么好的包工头。”那位工友的语气很真诚,也很惋惜,甚至还有着很浓厚的悲伤。 陈爱玲想了想:“谢谢,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第三章、第二起命案 在回去的路上,林飞不禁问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比如……比如……” “比如谁是嫌疑人对吧?”陈爱玲接下了林飞没有说出来的话:“你现在相信我的判断力和观察力了吧?” “和秦园在一起久了吧。”林飞就是不肯示弱。 陈爱玲懒得理他:“这和我师傅无关?” “那爱玲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怎么那么准确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员警小车忽然开口说话了。 陈爱玲露出了一个神秘的表情:“女人的直觉!” 而就在他们三人嬉笑打闹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又一次的传来了——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三人立马赶到了现场,死者仍旧像是上一位死者一样,腹部被人残忍的剖开,而尸体也极速的腐烂了起来。 忽然陈爱玲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她立马拉着小陈的衣服说道:“你快看,你快看啊!”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法医小陈也注意到了,他立马大叫道:“快检测尸体是不是有毒素反应。” 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尸体并未有毒素反应。 “天啦,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飞诧异与小陈的表情,不禁好奇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不可能?” 小陈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你快看啊!” 此刻林飞才发现了他们看到的异样——尸体的周围有着一群的蚂蚁,而那些蚂蚁却都是绕着尸体走的,看起来像是在畏惧什么! “尸体并没有什么毒素反应,也没有什么药物反应。那些蚂蚁为什么会躲着尸体呢?”小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而陈爱玲看了看四周,随即抓起了几只蚂蚁丢在了尸体上面。 那几只沾染到尸体的蚂蚁顺速的死亡,并且很快就风干成灰了! 陈爱玲又再一次的抓起了一条蠕动的蚯蚓丢在了尸体上面。毫无疑问,蚯蚓也和蚂蚁一样,立马就死亡风干了。 “我们再抓几条回去试试。”法医小陈随即也抓了几只蚂蚁和两条蚯蚓带了回去。 和这具尸体一样,那些蚂蚁和蚯蚓一碰触到包洪的尸体也迅速的死去了。死法也是那么的恐怖与诡异。 “可惜姬荣不在这里。”林飞叹了一口气。 姬荣精通各种秘术和巫术,一定可以帮到他们。 陈爱玲想了想:“其实我也许也可以帮到你们,我的奶奶是一名苗女。现在她人在湘西老家,我可以立马动身,我想我奶奶也许知道什么。”说着陈爱玲就立马的动身去了湘西,临走之前还告诉林飞一定要查清楚那两个人的共同点。 而就在陈爱玲走了没多久,林飞就不负她所托的查出了那两人的共同点来——他们都是一家工地的包工头。 “难道是专门猎杀包工头吗?”林飞嘀咕道。 第四章、苗蛊巫邪 陈爱玲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而她也带来了一些消息来。原来那是一种苗族的邪术,但是陈爱玲的奶奶并不是蛊婆,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候听人说过。 “那种巫术是干什么用的?”林飞立马追问道。 “我奶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为快死之人续命用的。” 林飞皱起了眉头:“给快死的人续命吗?那要查谁是凶手就难了。” “其实也不是很难,你不是说了吗?死者是包工头。那换句话说就是说死者是很强壮的男人。据说第二个死者是个刚刚退伍的军人,而第一个也曾经获得过空手道大赛的业余冠军,那也就是说凶手是一定要找很强壮的男人下手的。” “那你的意思是……” 顿时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凶手是个女人!” “而且一定是一个和我一样,很漂亮的女人。”陈爱玲仍旧不忘记赞美自己的说。 林飞顿时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而陈爱玲看到后就立马白了他一眼。 “那两个强壮的男人要在什么地方才可以碰到漂亮的女人?总不能随便在街上拉一个吧。”陈爱玲又开口说道了:“而且我发现了两个地方其实也有相同的地方。” “哦?什么相同的地方?” 陈爱玲笑了一下:“第一个地方是死者的家中,而第二个地方也是很偏僻的地方。这两个地方都很方便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只有成年男女才能做的事情。” “你是说他们本来是要行鱼水之欢!” “没错,那么换句话说就是只有酒吧的女人才会如此。” 林飞想了想:“如果是酒吧的话,那城市的酒吧也很多,那我们要一家一家的找吗?” 陈爱玲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发现两名死者住的地方并不远,而在他们的附近就有一家酒吧。”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家酒吧,酒吧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两名死者,他们都是这家酒吧的常客。 陈爱玲想了想:“你们酒吧最漂亮的女人是谁?” 顿时,那个老板有点吃惊了,他没想到陈爱玲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随即又说道:“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最漂亮的。” 他的语气十足像是一个马夫,但这次他们的目的不是扫黄,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于理会了。 然而那些所谓的最美的姑娘却让两人失望了,不客气的说,全都是庸脂俗粉,甚至有一点……丑! 陈爱玲不禁怀疑起了这个老板的品味,她随即又找了个客人打听谁才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而那些客人则都说是一个被他们戏称为“小红裙”的女人。那个女人时常来这家酒吧,为人也主动,但是却像是喜欢肌肉男。 而那个女人因为时常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子,所以被戏称为小红裙。 “你们看,就是她。” 顺着一个客人的叫声望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美丽少女。 林飞刚想上前陈爱玲就示意要林飞等等。 那少女看了看四周,表情失望的离开了…… 第五章、夺命续寿 陈爱玲拉着林飞小心翼翼的跟踪着那个少女。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栋筒子楼。 那筒子楼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什么都很不好。摇摇欲坠的,就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那少女转身进入了一个房间,而林飞和陈爱玲则一直静静的躲在那个房间外面偷听。 只听见里面传来了那少女银铃般的声音:“求求你,求求你,老天爷。” 立马陈爱玲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录音键,录下了少女说的话。 “一定要让我找到强壮的男人,然后拿走他们的命。求求你,老天爷,再给我点时间吧。” 忽然,陈爱玲的电话响了起来。好死不死的,电话那头竟然是一个推销自己产品的代购!此刻陈爱玲真恨不得一刀捅死那个代购。 “谁在外面!”那少女一下冲开了房门,用那如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飞和陈爱玲。 陈爱玲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道:“你杀人的话已经被我们录了下来了,你可别想抵赖。” 那少女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啊,你们要是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们好了。” 少女的名字叫做霍思敏,从小就无父无母,或者说,她是被自己父母抛弃的好了。她是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奶奶捡来养大的,虽然她是被捡来的,但是那老奶奶对她也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从小,周围的人就都嘲笑她,欺负她,说她是被人遗弃的种。而每每这个时候,都是那个老奶奶去捍卫她,保护她。 那时候她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自己的奶奶。 而霍思敏的天资也是极高,从小就十分的聪明,学习也都是满分。长大后,每次考试都可以拿到奖学金。 在不久之前,她得知了自己将被报送哈弗留学,并且可以获得全额的奖学金。也就是说,她不必为了自己的前途发愁,而且还不必为了自己的学费发愁。 为此她们两人自然都是很开心的。 而厄运却紧紧的追杀着这个可怜的少女。她奶奶前段时间一直感觉自己的腹部疼痛难忍,但是由于想省钱,一直都没有去医院检查。 直到一天,她昏倒在了大街上。也是那时候,她才被检查出自己已经得了肝癌晚期! 霍思敏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直痛哭不已,她的人生才刚刚看到美好的曙光,她才刚刚想要报答自己的奶奶,可是··可是··· 她除了痛哭,却没有别的方法。 而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那个女人自称是她的亲生母亲。 原来在十多年前,她的母亲是黑苗族的圣女,却因为抵御不了外界的诱惑失贞与她的父亲。之后他们为了不连累她,才把她给抛弃了的。 而她的生父在前不久也因为外来的原因去世了。此时她的母亲生无可恋,却又意外得知了自己女儿的遭遇,便冒死为她盗来了《黑苗手札》中的一页。 而那一页讲的就是夺命续寿!之后霍思敏根据上面的内容夺取了那几个男子的寿命,勉强为自己的奶奶维持生命。 而这种巫术是需要七个男人的命,才可以彻底的延续寿命的。只是可惜,现在还只是两个。 就在说话间,屋内忽然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声,霍思敏一听立刻冲了进去。她奶奶,已经咽气了。 一见到自己奶奶的去世,她便疯狂了起来:“啊……”她一声大喊,冲出了窗户。 碰的一声响,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林飞和陈爱玲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了一阵的悲凉。 漆黑的夜空下,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影潜伏进了那老久的房屋,他看着那已经极速的腐烂的尸体,不甘的说道:“可恶···我不惜制造出一个分身,来引诱我的女儿,要她替我盗取寿命,竟然被你们给毁了……可恶。” 而随后他又笑了出来:“不过越来越好玩了,陈爱玲,林飞,我会亲手送你们下地狱的。其实我知道你们彼此互相喜欢,但是在人间不敢说、不敢做的。那就去阎王面前拜堂吧……” ...
达达是个淘宝狂,啥东西都往网上买,大到床,小到剪刀。网上购物的确便宜,但有些便宜没好货,运气不好的话。 家里的蚊香没了,他又习惯性的往淘宝购,买了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蚊香,还送一件衬衫,挺便宜划算,高高兴兴的点击付款,填写了地址。 物流很快,没两天就到手了,达达很开心,下班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蚊香,蚊香颜色很奇特,不是平常的黑色或者是褐色,而是火红!点上,一股淡淡的檀香闻着让人舒心,他慢慢的沉睡过去,他在睡梦中,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蚊香的气味散发在空气里,那是淡淡的红色,触及到蚊子,那气味里便迅速的伸出一条火红色的舌头,把蚊子黏了进去,消失在空气中。那一晚没有蚊子咬他,睡的出奇的香,他立马登录淘宝,给卖家一个五分好评。 今天星期天,休息,他把衣服洗了,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那衣服,越看越喜欢。 衣服是白色的,衣服中间是一排纽扣,纽扣的两旁是一半骷髅头,把衣服扣上的话那骷髅就是一整个的了,很新奇的是那骷髅的嘴边有一个口红印子,那口红印子颜色很鲜艳。达达急不可耐的穿在身上,很合身,量身定做!他穿出去逛街,那些路人眼里都露出了惊奇的眼神,还有羡慕,这一天,他的心情非常好。 晚上,他穿着这衣服睡觉,点着蚊香。屋中的蚊子已经吃光了,那蚊香的气味越飘越长,接触到了达达的头顶,气味中伸出一个似青蛙似人头的怪物头颅出来,它贪婪的吸取着达达的精气,而他衣服上骷髅嘴边的口红印越来越多,那骷髅已经张大了嘴巴,从他的胸口吸取着血液,达达依旧甜甜的做着美梦。 第二天,达达醒来起身,头严重的眩晕,连忙靠着墙,过了许久,那种黑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 “怎么回事?”达达揉揉太阳穴,随手拿起手机看时间,“我滴妈耶,迟到了。”刷牙洗脸都没来的及做,就往外冲。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昨晚干嘛去了,看你精神怏怏的。”同事小张说。 “是吗?睡的太死了,没听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打不起精神。”达达苦笑。 “你昨晚不是去泡妹子了吧,或者是做春梦了。”小张哈哈的打趣到。 “我昨晚还真做春梦了。”达达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回答。 这一天的时间就在同事的取笑和老板的指指点点中过去了。 下班。 “达达,你的衣服哪买的?还蛮好看的。”小张问。 “哦,嘿嘿,买蚊香送的,划算吧。”达达得意的炫耀,突然发现了一新大陆,“恩?怎么多了几个口红印了。” “肯定是你昨晚美梦中的女人留下的。”小张不在意的笑着。 “真的不骗你,今天我都没怎么注意。”达达严肃的说。 小张看他这么紧张,也开始正经起来。“要不,今晚我去你家睡。” 达达点头同意。 晚上,小张和达达冲了凉后,打算不睡觉,两人去外面买了许多零食,回到家打牌,听着歌,点着蚊香,“达达,你买的蚊香就是那个?” “是啊!好闻不,有助于睡眠呢。” “看这颜色就不对劲啊。” “这叫潮流。” 小张总觉得哪里很怪异,可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 深夜了,两人都开始打瞌睡了,屋里也没什么异常。两人睡着后,蚊香的气味里露出了一个怪物,它的头是一半青蛙一半人形,有四肢,前肢是手,后肢是青蛙腿,人形青蛙!!! “呱~”它坐立在地板上,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小张和达达的额头,他们的额头上方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那是精气,那个怪物在疯狂收取他们的精气。“呱~好吃!”怪物发出这样的感受,随后停止下来,看着那衣服。 原本在凳子上的衣服缓缓的浮在空中,那骷髅的眼窟中冒出两束红光,射进了达达的眼睛,原本在睡梦中的达达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呆滞,起身,走到那衣服面前,伸出手穿上,那衣服上的骷髅图案张开大嘴咬住了达达的胸口,流血了,它一直吸取着,渐渐的,那衣服上的口红印越来越多了,衣服的颜色从白色变成淡红,粉红,鲜红,深红。随着颜色变得越深,达达的身体已经只剩一具皮囊了,而这一过程,小张都没醒,但他却做了一件事。 第二天,小张醒来,“啊!”,这一声惊吓惊动了邻居们,于是,“啊啊啊啊啊啊!!!”这一早上的尖叫就没停。 有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报警,警察来后,带走了小张,唯独那蚊香和衣服不见了。 警察局,审讯室,录口供,“我真的没杀人,你们相信我。”小张百口莫辩。 “那为什么尸体脖子上有你的指纹?这又作如何解释?”一警察拍着桌子问。 “我,我不知道,真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有鬼,对,有鬼!前两天他的衣服无辜的多了几个口红印…”小张哭着说。 “不要用鬼神之说来忽悠我们警察,今天审讯到此为止,让他在这里面好好想一想。”带头的警察转身对助手的耳边说了几句。 黑漆漆的审讯室里,小张一直在呢喃着,“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不过是到朋友家过一晚,就发生了杀人事件,他的精神有些崩溃。 “王队,我发现他精神有些不正常。”一警员对着电脑的监控录像说。 “我也这么觉得,会不会是他突发精神病而掐死了受害者呢,但是我也看过资料,他并无精神类的疾病,也无生活压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让他杀人呢?”那个王队沉声道。 “继续观察。” “好的。” 深夜将至,审讯室内,那件衣服和怪物现身在小张身前,“啊!!!”小张吓坏了,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队,有情况。”警员赶紧大叫。 “怎么了?” “你看他在干嘛,好像很害怕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啊。”警员疑惑的问。 “不要着急,先看看。”王超眼睛一直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审讯室里,小张吓得尿裤子,那衣服变成了一骷髅头,张嘴就朝小张咬去,小张围着审讯室跑,但它们似乎不急于一时,慢慢的跟在后头追,那只怪物还伸出舌头舔舐小张的身体,粘液无比腥臭,“呱~快跑”,时不时的来一句。 小张的精神高度集中,不停歇的打着圈。 监控室,王超和警员一直在疑惑小张究竟在干嘛,他在怕什么,难道发病了?无从得知,监控录像里就他一人。“审讯室开灯。”王超发话,他老感觉那黑暗处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危险物体。 当审讯室灯亮起的时候,小张又是一声尖叫,抱头蹲在原地不动,“不要杀我,不要追我。” 而那个骷髅钻进了小张的身体里,把小张的灵魂挤了出来,霸占了小张的肉体,指示着身体张开口吞噬了小张的灵魂,成了口中食。 监控室,王超看到的是那小张喊叫了一会,便站起身,张嘴对着空气吃了一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动作懵的那些警察一愣一愣的,正当准备去审讯室时,监控录像的小张对着摄像头诡异一笑,然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就这么从警察的眼皮底下没了。这让那些警察有点相信了“鬼”这个字。他们追出去也找不到小张的身影,也没人见过他。之后局里发布了全国通缉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张”逃出去后,出现在一个深山里,“我终于重生了。” 人形青蛙在一旁拍着手,“呱~恭喜主人。”小张笑笑,带着青蛙消失在山林中…… ...
序曲 昏暗的地方,无法判断时间,陆路睁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没有任何收获,他轻微挪动了一下身体,骨头发出互相摩擦的“咯咯”声,“嘶”他感到疼痛,地板很硬,手有点麻,他断定自己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已经趴了很久了。双手被绑在背后,他艰难地爬到墙角借力使自己坐起来张望四周,虽然昏暗,但他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前方有一扇门,应该是出去的地方吧?他在四周寻找着可以弄断绳子的工具。陆路思考着,大脑对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没有任何印象。我是个普通的学生,家庭背景一般,成绩一般,交际一般,没有创业能力,更没有什么仇家,怎么会找上我呢,陆路在心里抱怨着。就在此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东西,塑料材质,他摸到了按钮。打火机?是个打火机。陆路睁大了眼睛,很快便用打火机烧断了绳子,借着打火机那微弱的光他跑向那扇门,可惜打不开。“见鬼!”陆路小声咒骂了一句蹲下身子再次用打火机照着四周,一部手机映入眼帘,他走近拿了起来。手机没有信号,电池只有一格。但是很快,他找到了插座,很巧的是手机可以直接插在插头上充电。 “嘀嘀”陆路听到了那扇门的响声,屋内霎时间明亮了起来,陆路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门开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走进了屋子,她双手插在裤袋里扫视着陆路的房间,陆路推断她也是和自己一样一醒来就在这里的。 “你也是被抓来的吗?”女生问道,声音很稚嫩但是透着懒散的气息,她看上去并不惊慌,陆路心里产生了疑问。 “嗯,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着。”陆路回答,女生看到了陆路的手机。 “挺聪明的嘛,知道给手机充电,如果你不给手机充电你可能就会死。”女孩邪邪的笑了一下拿出一部和陆路一样的手机。 “这是……”陆路感到疑惑,因为这个女生让他感到紧张。 “我和你一样锁在你隔壁的屋子里,解开绑住我的绳子后找到了手机,发现没有电了然后充电。我的屋子有两扇门,我打开后一扇门发现里面的人正在用手机打电话的样子但是被枪射死了。我打开我们之间的门才发现你。”女生讲述着经历,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与恐惧。人被射死了,真的假的?她居然还这么平静,她是什么人?陆路想着。 “也就是说,给手机充电是一个步骤,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人就会被杀?”陆路背靠着墙壁蜷缩了一下。手机的电很快就充好了,“这手机充电好快啊。”陆路取下手机,站起身,“去你说的那个屋子。”陆路对女生冷冷的说,女孩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这时陆路的手机响了起来。陆路手机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转过头,女生手机的吊坠在陆路眼前摇晃。 “你做了什么?”陆路惊恐的问女生。 “你是1号啊,手机吊坠上写的,我大概知道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了。” 陆路跟随女生走到一个房间,地上躺着一个人,有液体从那个人的身体下流出。陆路屏住了呼吸,血腥味很浓,殷红的一滩血水映在陆路的眼中,他感到腿发软,胃里开始翻滚。他弯下腰让自己好受一些,抬头望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女孩,她盯着尸体看了一会抬头扫视天花板。 “当时枪应该是在那个角落,可是现在不见了,机关重重啊。”女孩分析。 “你是什么人?”陆路撑起身子问女生。 “和你一样,高中生,名叫嘉伊。”女孩平静的回答。 “你不怕这些吗?” “如果害怕也许就没有我们活命的时间了。”女生回答得很平静。 她绝对不是学生,这是陆路得出的结论。她为什么要隐瞒她的身份?陆路的脑子乱成一团糟 “叮咚!”一声清脆的铃声引起了陆路的注意,不知道哪里的扩音器响了起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大家好,一切比我想象的要快,已经有人找到了他的组员并且试着拨通了电话,看来我选的人的素质还不错。我想和大家做个游戏,这个游戏由不得你们选择参加还是不参加,因为退出者的下场就是:死!现在活下来的成员已经经过了考验。首先当你双手被绳子绑住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的时你是如何求生的呢?有些人会大声叫喊向别人求助,不懂得分析我给的提示就会被淘汰。第二个考验就是当你看到一个手机你会怎么做,没有耐心的人会立刻报警但是这样的人也将被淘汰,因为他没能注意到手机上的信号与电池,从而未能做出最恰当的判断。通过这两个考验的人是有一定的思考能力的,希望你们可以将这个游戏玩得精彩一些。下面我来告诉你们游戏规则,请竖起耳朵仔细听好:你们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出口,出口只有我可以帮你们打开。你们一共有12个人,很不幸已有3个人被淘汰,你们手机的吊坠上有编号,淘汰的号码是2、6、7号,剩下的人和相邻的两个号码组成一组,一共三组进行游戏,每组中有一个人有武器,你们需要找齐组员然后夺取其他组成员的手机,如果手机被抢走那么成员将被淘汰,最后收集12个编号的组为胜利者。如果组员其中一个被杀掉,另外两个成员可以与其他组进行组合但如果其他组不缺成员只有杀掉一个成员夺取他的手机才可编人新的组。每当有人淘汰,手机会有信息显示还有多少位成员,但是不会显示淘汰成员的编号。最后一个提示,屋内有冰箱和有限的食物以及少许药物。祝你们游戏愉快。”声音消失了,嘉伊靠着墙若有所思。 “好险啊,还好我最初没叫救命,太险了。那个测试包含了什么信息?”陆路捶着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气。 “看来你的这种性格帮了你的大忙。很明显,手被绑着,肯定是被人绑在这里的,你叫出声岂不就是告诉犯人你已经恢复了意识企图逃走。”嘉伊无奈地看着陆路。 女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未知,她接起电话,传来了一阵邪恶的笑声。“理解力很强啊,果然没有挑错你啊,医生!”女生半睁着的眼睛顿时变得犀利。她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递给陆路。 “屋子里全是窃听器和监视器,我们要行动了,必须完成这个游戏,没有时间了。”陆路看了这句话陷入了沉默。 1 “我是3号,死掉的人是6号,我们另一个成员是4号,我们要尽快与他会合。不想参加可以,现在就去找其他组的成员把你的手机恭恭敬敬地递给他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开,保证你走不到十步就和倒在地上的6号一样了。”嘉伊笑了笑,捡起6号的手机收了起来。 “还真是嚣张呢,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你不这么认为吗?”陆路正经地说道。 “你有更好的选择吗?”女生叹了一声背过身。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4号。”嘉伊笑了一下,“看来是个好搭档。”嘉伊对陆路摇了摇手机示意她已经开了扬声器,然后接起了电话,“4号。” “哈哈,你们还活着吧!武器是把匕首,看起来很贵,我捡到了2号的手机,没有落到其他组的手里。”4号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怕参与如此残酷的游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听起来油腔滑调的。陆路想着,但是嘉伊却露出很轻松的笑容,好似有这样的搭档她很满意。 “我这里捡到了6号的手机,你尽快找到我们,手机上有地图,可以看到同一组人的方位,保存2号机,那手机应该可以锁定我们组的方位。”嘉伊和4号说着打开了已被淘汰的6号的手机地图,果然可以看到5号、8号和9号的位置,“听着伙计,现在9号正在走向你,5号和8号还没有会合,我们无法断定他有没有武器,你要小心一些。”嘉伊说完关闭了6号的手机然后退回了墙角蹲坐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路很严肃地盯着嘉伊的眼睛,嘉伊也直视着陆路的眼睛,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依然那么漫不经心。 “心理医生。”嘉伊平静地说。 “为什么最初不告诉我。”陆路有些生气。 “我不知道我们是一组的,如果是敌对的会怎样?如果我告诉了你我是个心理医生,一旦出现了第三个人,你很可能会和第三个人搭档然后除掉我,我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而现在你不会杀掉我,因为我对你有用。”嘉伊说得很自然,陆路倒吸了口凉气,心想如果想在这个游戏里活下来,这家伙真的很有用。 “难道我们也要杀人吗?那等于犯了罪啊。”陆路问嘉伊。 “我想只要拿走了某个人的手机他就会被杀掉。6号手机显示5号、8号和9号还没有会合,我已经关了6号的机,他们无法锁定我们的位置,我们怕的是10号、11号和12号,这一组人不知道有没有会合,如果在这些人当中我们可以得到那组其中一个人的手机,那么大局就已经定了。”嘉伊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很复杂的事情。 “7号手机在哪里,7号是分在5号组的,那么6号手机可以追踪到7号。”陆路紧张起来,嘉伊依然紧锁眉头。 “在关机前7号没有了信号,追踪不到,是10号组中某一个人拿了7号,这个人很狡猾,现在我们组和10号组都可以追踪到5号组了。为了不暴露行踪等4号到了之后我们再找合适的时间开6号机。到了那时候游戏就残酷了。”嘉伊说出这些话让陆路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不可以,拿走了那些家伙的手机就等于杀了他们。”陆路激动地说,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盯着嘉伊。 “如果你想做好人,等到出去后做个够,你不配合的话,淘汰的就是你,我可不在意我的组员会换成什么人。”嘉伊并不在意,一直望着前方思考着什么,根本不看陆路一眼。 “难道你不能想想两全的办法吗,那些是人命啊,你真的是医生吗!”陆路感到恼怒,他走到嘉伊身边抓住她的衣领,其实他并不想对一个女生如此粗暴。 这时,屋子里的另一扇门被打开,嘉伊飘忽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让盯着她眼睛的陆路猛然松开了抓住她衣领的手。 “不要起内讧啊1号,3号说的没错,我们必须想办法干掉对手,而且要尽快解决。”一个男人从门后走进房间,那个人大约30岁,看起来挺斯文只是说话油腔滑调,这和他斯文的外表完全不搭调。都是些什么人啊,像小孩的心理医生,看似斯文的狡猾人,陆路心里抱怨着。那个男人拿出手机表示着身份。 “欢迎加入,4号。”嘉伊站起身微笑着走向那个男人。 “叫我阿明吧。” “你真打算和这个家伙联合起来去计划杀人吗?”陆路站在阿明和嘉伊中间看着阿明严肃地问。 “小子,游戏规则中隐含的信息你没发现吗?”阿明扬起嘴角将一只手搭在陆路的肩上随意地说,“屋子内有冰箱及有限的食物,意思是我们受时间限制,而且看看倒在那边的尸体吧,你要等他腐烂吗?3号已经思考过了吧,无论哪种方法都不可能两全。而且对方正在努力会合,那些人的性格我们可不清楚,你敢肯定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六个人都是像你一样的大好人吗,小心陷阱!”阿明说道。表情像是在开玩笑,陆路觉得问题很严重。 “那你们打算?”陆路叹了口气,坐在地上问道。 “开6号机,放在一个地方在那里设下陷阱等人上钩。如果先找到6号机的是一个人,我们可以夺去他的手机,如果来找手机的是一组人,我们要定两个方案。” “赞同,如果来的是5号组,我们可以与他们合作先解决10号组,如果来的是10号组硬碰的话没有把握,我们和他们玩捉迷藏。”阿明严肃地分析着,嘉伊点头。 “5号组会和我们合作吗?”陆路问。 “他们既没有我们组的手机又没有10号组的手机,不合作只有被找到然后淘汰掉,为了自保只有先选择和某一组合作先淘汰另一组,等某一组淘汰后就看哪一方的策略更精密了。”嘉伊回答道,“我们要移动了,先把屋子熟悉一下,这地方太大了。” 阿明笑了笑,像是参与了一场很有趣的游戏似的,陆路心情沉重地站起身,他努力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汗水滴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好多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再看看嘉伊和阿明,嘉伊是心理医生,平静一些很正常,可阿明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笑到现在。明明已经有三个人就这样死了啊,陆路很难理解。 2 陆路跟着嘉伊和阿明穿过了一间又一间屋子,来到了类似大厅的地方。 “居然还有二楼。”陆路仰望着楼梯。 “好地方。”阿明天真地拍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透明的线。 “那是什么?”陆路问。 “绑着我的东西,也许用得上。”阿明摇了摇手中的线,“3号,我们上二楼打开6号机看一下5号组的方位。” 嘉伊上了楼,打开J,手机:”5号与8号联系上了,9号离他们比较远 ,号?他离我们比较近,阿明,这家伙居然不找他的同伴?“嘉伊靠着栏杆俯视一楼的同伴,”你们怎么想?“ ”不联系啊,目前我们还没有接到某人被淘汰的信息,9号是故意的?分头行动吗?3号你怎么看?“阿明收起了他的笑容。 ”分头行动有可能,一组中只有一个人有武器,9号居然单独行动很可能有武器,这家伙胆量可不小,他向我们靠近了。“嘉伊示意阿明上楼。 ”9号那家伙想做什么?居然一个人来,果然冲着6号机来的。“陆路又握住了拳头。 ”别这么紧张,我们三个人,不怕他一个人。“嘉伊面向陆路与他对视,陆路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来了。“嘉伊关掉6号机,递给阿明,阿明笑着消失在阴影当中。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了,是个很一般的女人,长相不算漂亮,很朴素的装扮,她走到楼下,看到了楼梯上的嘉伊。 ”呦,看起来是个学生啊,我是9号。有机子就拿出来吧。“女人站在一楼与嘉伊开门见山地说。 ”你是想合作吧?“嘉伊眯起眼睛很温和地微笑。 ”果然聪明,我想,你们多一个帮手对你们也有利。我没有武器。“9号举起手说道。 ”5号和8号手中有武器啊,你还真是胆大,10号组的人会淘汰你们的哦,如果他们组已经会合的话。“陆路问道,但刚问出口嘉伊就斜眼瞪了他一眼。 ”啊,原来你们没有7号啊。“9号睁大眼睛,然后很平静地冷笑,陆路感到懊恼,自己刚问一个问题便露出了破绽。 ”是的,我们只有6号机,你选择合作是正确的。“嘉伊接受了9号,”合作,可以,有什么信息带给我呢?“嘉伊懒散地靠在栏杆上,禁止9号上楼。 ”真是个严格的拍档。5号和8号都是男性,5号力气很大,8号有点韬略,这两个人已经设好了陷阱,武器是把匕首。我只是个中学教师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四个人总比三个人强。“9号摊开双手,表示已经说完。 嘉伊示意9号上楼。 ”4号在哪里?“9号问。 ”没有会合。“嘉伊淡淡地说,9号露出怀疑的神色。 ”6号机在哪里?“9号很严肃地说,陆路冒了一身冷汗,他抬起手擦了一把汗,嘉伊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微笑了一下。 ”6号机在我这里,而且2号机也在我这里。“嘉伊转过身面对着9号,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 ”什么?2号机也在你这里,先拿出6号机,眼见为实。“9号逼问。 嘉伊笑了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手机,六号挂坠悬挂在手机下方微微摇晃。 ”你不怕我杀了你然后抢过手机吗?太疏忽了吧。“9号脸沉了一下,陆路迅速冲到嘉伊面前。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两个人吗?“陆路挡在嘉伊前说道。 ”如果我是个职业杀人犯或者特工呢?“9号脸阴沉下来。 嘉伊从陆路身后走出来:”陆路,她不会把我怎么样。“她自信的说道。 ”你不怕我是杀手吗?“ ”如果你杀了我们组的任何一个人,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把2号手机藏在了哪里。“嘉伊邪邪地笑了起来,”而且你只是个老师,你的眼神和你的身材已经把你的谎言出卖了。“嘉伊转过身,背对着9号,向前走去。9号眼角微动了一下,神色很恐怖。 ”嘿嘿,老师,不要用你那点智慧在心理医生面前演戏。“陆路对9号扔下一句话跟上了嘉伊。”喂1 6号机不是被阿明拿去了吗?“陆路小声问嘉伊。 ”我换了吊坠。“ ”哦。“陆路笑了笑,他感到安心。 3 傍晚18:23,手机上显示了食物的存放地点,有五处,陆路找到了一个食物的存放处,冰箱里的食物和药品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嘉伊找到了一个背包,装下了冰箱里仅有的一些药物。 ”你放在包里的是什么?“9号问。 ”你的干粮。“嘉伊看了9号一眼调侃道。 ”要都拿走吗?“陆路问。 ”也许会帮上忙。“ ”是啊,把药注射在正常人的体内那家伙也活不成啦!“9号赞赏地说道,陆路露出厌恶的表情。 ”药是用来救命的,请不要玷污了我的职业。“嘉伊冷冷地说。 ”别忘了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作为武器!“9号快速走到嘉伊身前用食指指着嘉伊的额头严厉地说道。 ”职业病犯了?该吃药了吧,我不是你的学生,你无权命令我。“嘉伊挡开9号的手,这时9号的手机响了,同一时间嘉伊和陆路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嘉伊睁大了眼睛与陆路对视,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手机上出现同样的文字:游戏非常精彩,一个成员已被淘汰。 ”怎么会?!“陆路说道,他拿出手机,看到4号还在移动。陆路跑进了一间屋子,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4号。 ”我没事。“陆路再次听到了那油腔滑调的声音。 ”这么说是另外两个组有人淘汰了,你依旧一个人吗?“陆路声音有些颤抖。 ”我碰到了8号,我躲了起来,他们和你们是一条直线,你们没遇见除了9号以外的人吗?“阿明的声音很小,似乎很谨慎地躲在某个地方。 ”没有,你要小心。“陆路很担心。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轻易发现的,我的职业可是一个贼,行了不要挂电话,就这样回队吧,再不回去9号会怀疑。“ 陆路把手机塞回裤袋走了出去,”4号没事,10号组在和我们不同的路上。“ 9号若有所思,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8号:”5号被淘汰了,但是我拿了5号的手机。听着,杀5号的是个杀手,男性,25岁左右。他是空手扭断了5号的脖子,动作太快,避开了陷阱,我只见到他一个,没见到另外两个人,他的号码是11。“ ”知道了。“9号的声音有些焦急。这时嘉伊走到9号前面伸出手示意她要手机。9号很顺从地交给了嘉伊。 ”8号,我是3号,你有武器吗?“ ”有,我有一把匕首。“ ”听着,原路返回到大厅上二楼,直到你看到一个房间的地上有一部编号为2号的手机,然后拿出你的手机拍裤腿三下示意我的搭档,他会接应你。“嘉伊认真地说。 ”暂且相信你一次。“ ”我们先躲起来,10号组还有两个人行踪不明。9号,你把手机调成消音模式,谨慎些。“陆路说道。 ”我躲在另一个地方。如果他走向你们那里我会想办法引开他。“嘉伊走向陆路轻声说,”防着9号。“ 陆路和9号躲进了一个拐角,嘉伊走进一间屋子的黑暗处,拨通了4号的手机。 阿明接通了嘉伊的电话,”8号与我会合了。“阿明说。 ”那就好,你注意听着陆路的举动,一定不要挂断他那条线,除非你出问题了。我会一直保持你的线,我现在要给10号和12号其中一个打电话,你注意听一下你周围有没有声音。“嘉伊轻声说。 ”好的,你要小心。“ 嘉伊朝走廊四周张望,拿出电话,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一个男人,40岁左右,拿着明晃晃的刀子。那个男人,步履匆忙凌乱,嘉伊断定他是个胆小的人,看来这10组都没在一起啊。那个男人走上楼梯,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上冒着汗珠。9号和陆路在角落也看到了这个男人,这时9号接到了一条信息,来自3号的:大家一起抓住他。 嘉伊猛然冲出来抱住他拿匕首的手臂,将他的手扳在背上,陆路冲了出来压在那男人身上,男人吓得大叫,9号也冲了出来用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男人拼命地挣扎,9号的衣服在他脖子上缠了很多圈,他的脸憋得紫红,挣扎了将近十分钟,那男人没有了力气,翻着眼睛。嘉伊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叹了声气。 陆路用手在男人身上摸索着,然后找出了手机,”10号,他是10号。糟了。“手机上11号的标记在向陆路的位置迅速靠近着,9号捡起了10号掉在地上的匕首,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下,嘉伊拿上10号的手机向黑暗中走去。 游戏非常精彩,又一位成员被淘汰。 4 ”4号,来了一个陌生的人。“ ”他不是11号?“阿明问。 ”他不是。“8号肯定地说。 ”10号已经被3号他们干掉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就是12号了,看来这一组全部浮出水面了。我来会会他。“阿明走到墙角蹲下,不知道捡了些什么装在了口袋里。 ”不如把你的机都给我,如果你有什么事不至于……“8号还没说完就被阿明堵上了嘴。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怎么会在身上,只有我的拍档才知道它们在哪。我是贼,没错,但我只偷钱,你可不一样。你什么都偷,你说谎,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你欺诈,偷走别人公平的权利,想偷走我的希望吗?别作梦了。“阿明眯起眼睛笑了笑。 ”哼,分道扬镳,别忘了,我可是有武器的。“8号的脸阴沉了下来,阿明依旧微笑。 ”谁在上面!“12号大声嚷道,8号惊了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阿明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你好啊,兄弟。“ ”我还在想呢,怎么我转了那么多个屋子怎么就没碰见个人呢,聪明的话把你找到的所有的手机交给我。“12号面无表情地说。 ”孤独求败啊?“阿明从二楼跳了下去,站在12号的对面,还没等阿明站稳,12号就一脚踹了过去,阿明的腹部挨了12号一脚,有些站不稳。”这么好斗,不如去当蟋蟀啊。“ ”想吃苦头吗?杀手有时候也是很变态的!“12号猛然抬起膝盖,正中阿明的太阳穴,阿明退了两步跪在地上手机掉了出来。 ”阿明!离开那里!“电话里传出了嘉伊的声音。阿明一手盖在手机上关了机。现在不能丢掉手机,如果没有了手机,命就没了。他伸手拿起手机但是被12号一脚踩了下去。 ”我们关了所有的机阿明他怎么办,他真的被淘汰了吗?“陆路焦急地注视着正在关机的嘉伊。 ”阿明关机之前应该确认了我们的位置。一个小时之后如果还没等到阿明我们就开机找4号。那时应该是12号拿着它。“嘉伊低下头说,陆路看着她,她闭着眼睛咬住了嘴唇。 ”你在担心阿明?“陆路问嘉伊。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可以替你们的同伴做4号。“9号说道。 ”当初我决定让他一个人离开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是小偷才这么做的。离开的目的第一是探路,第二是藏好手机,第三是找到其他组的成员带来情报。你能做什么?“嘉伊对这9号蔑视地说。 ”藏手机?藏什么手机?“9号惊讶地问道,”难道说6号机!“9号的脸变得很阴沉,陆路感到一丝凉意。忽然9号猛推了一下嘉伊,嘉伊没有防范往后倒了下去,9号绕到嘉伊背后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陆路慌乱起来,他后悔把10号的匕首给了这个家伙。 ”我没空跟你闹,我现在在等我的拍档。“嘉伊懒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9号,你想做什么。“陆路压制住怒火低声说。 ”哼,我杀了她,加入你们组啊。难不成你想和那两个杀手一组呢?“9号扬起声音说道,”现在告诉我手机藏在哪!“ ”阿明说8号是个诈骗犯,我怎么觉得他比你可靠得多啊。少了一个我,你对付得了两个杀手吗?“嘉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陆路感觉到了一股嚣张的气焰在燃烧着。 9号动了一下刀子,嘉伊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伤口,鲜血沿着刀子流下。”你应该注意到你手腕上的仪器了吧,那是检查脉搏跳动的,当你的脉搏停止跳动,你就被淘汰了,所以你暂且听话一点吧。“9号威胁道。 5 ”想少吃点苦头,就把你的同伴都引出来,我下手可以干净一点。“12号把阿明踹到一旁。 ”啊哈,好吧,我这个人是个识时务者。“阿明用一只手挠了挠头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吃力地爬起来把手伸进裤袋,然后猛然撑起身子扑向12号并将一把粉末洒向他,然后一瞬间跃上了2楼。 ”什么?“12号被沙子迷了眼睛他吃力地揉着,揉到眼睛都变成了红色。他睁开眼睛后看到阿明飞上二楼的一幕,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鱼线?“12号回过神,阿明已经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了。”哼,你的手机在我这,横竖都是死。“12号愤愤地说,就地坐下打开4号手机,但是他发现1号和3号全部关机。”混蛋!“他咒骂道。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令他头疼的事情发生了,手机不见了,”混蛋,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贼!“ ”阿呀呀。“阿明从黑暗的走廊里走了出来,”9号,暴力的话会被别人骂泼妇的。“阿明一只手摸着脑袋,这时陆路注意到嘉伊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我们现在就去给你拿手机。“陆路平静的说道,他拉着阿明的手臂,”11号在附近。“他小声对阿明说。 ”成交,“9号得意地说,望着陆路与阿明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那两个家伙不会丢下你不管吧。“ ”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是10号,我的搭档是11号和12号。“嘉伊提高了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9号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感到颈后一阵强烈的撞击,然后眼前便被黑暗覆盖了。 陆路和阿明跑到了另一个屋子躲了起来。 ”嘉伊有10号的手机,11号现在应该去救她了吧?“陆路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 ”那现在3号岂不落在Il号手里了?“阿明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言自语。 ”我们杀了10号,现在我的手上也沾满鲜血了。“陆路垂下眼光望着自己的手。这时他的手机与阿明的手机同时震动了起来,阿明慌忙拿出手机:游戏越来越精彩了,剩余的成员还有6位。 ”只剩下6个人了。3号她不会……“阿明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他拿出了一把匕首,这是8号的匕首。 ”你在做什么?“陆路看到阿明在打着电话。 ”给8号打电话。“阿明冷冷地说,电话接通了,”嘿,还记得我吗,8号!“ ”你是4号?你干掉了12号!“8号听上去很紧张。 ”别惊慌,我仅仅是在慌乱中和他换了手机,他拿着4号机呢!你们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而且你的匕首在我这,合作还是敌对你自己选。12号也是杀手,我差点就呜呼了呢。“阿明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什么?好的,我马上过去。“陆路听到了8号急促的喘息声,一组的三个成员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这种恐惧应该是无法掩盖的吧。 ”阿明,他会来吗?“陆路问。 ”8号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怎样最有利。现在我担心3号,如果她还活着,她现在拥有10号、9号和3号三部手机,她可以跟我们一组,也可以跟Il号一组,如果她选择了10号的身份,我们麻烦就大了。“阿明分析着,小心地扫视着四周轻手轻脚地向前走。 ”嘉伊不会与11号合作的!“陆路郑重地说。 ”嘘!小点声,想去跟上帝约会吗?“阿明不耐烦地回答陆路。 ”那又怎么样啊。“陆路大叫,阿明迅速转过身捂住阿明的嘴将他拖进一间屋子。 ”你疯啦,这时候闹别扭。3号很狡猾,你知道她考虑了多少方案吗?别拿生命开玩笑,你以为在玩拳皇啊!“阿明无奈地看着陆路,看到了他口袋上画着一个足球的标志,露出一脸不屑。”喜欢足球啊,和杀手过招,知道中国踢巴西的结果吗?“陆路听了阿明的话冷静了下来。 ”你的手机呢?看看4号在什么地方。他抢了我的手机,我偷了他的手机,现在我是12号,我不能开机。“阿明擦了一把汗,”我们需要把抢了我手机的家伙引到这边来。这样就算3号和11号在一起,11号也不会杀她。“阿明看向陆路的手机,”3号的位置没有移动。还活着吗?“阿明感到困惑,”3号那家伙很难渗透啊,“阿明抓住陆路的手臂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确认安全后继续向前走。 ”12号,那个身份对你比较有利吧。“陆路阴沉着脸问道。 ”那你还能活到现在吗?“阿明笑了笑。 6 昏暗的屋子,11号坐在柜子旁,柜子里有食物和药品。他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嘴里嚼着面包。嘉伊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动弹。 ”你不用这样绑着我吧。“ ”为了以防万一……“11号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萦绕。 ”你的身手不错。“嘉伊问道。 ”哼哼,第一次跟你们这种小鬼讲话还真有意思。我们这种人只替别人杀人,就算我们死了也会很快被遗忘。“11号走近嘉伊,”被那个9号划伤了脖子,差点就没命了吧。“清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啊这家伙,连铃声都不关,嘉伊心里思索着。11号接起电话。 ”11号,我是12号,有个小子偷了我的手机,我现在是4号,你不要动,我去找你。“ ”哦?那你过来吧。“11号吸了一口烟,扔下烟蒂,用鞋底踩灭。 那家伙的手机被阿明偷了,也就是说那家伙现在有4号机。嘉伊心里分析着,手心里出了一把汗。11号半躺在柜子旁边,玩着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 ”小鬼,你想怎么个死法呢?“11号转过身面对着嘉伊,用刀子轻轻滑过她的脸。 ”你要杀了我?至少要等到你的搭档到了吧,如果你们组织只剩下两个人你就等着在这腐烂吧。“嘉伊严肃地说,Il号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 ”头脑真清晰啊,那些普通的女孩子,现在应该哭着求我放过她吧。“11号说着将绑着嘉伊的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腰上,”小鬼,你的手机呢?“11号托起嘉伊的下巴。 ”在口袋里。“嘉伊冷冷地说,汗水已经湿透了她宽大的衬衣。11号粗暴地从嘉伊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两部手机。 ”10号是我们组的,9号是刚刚我干掉的那女人的,你的在哪?“11号站起身,俯视着看起来很疲惫的嘉伊,11号粗暴地踹了她一脚,亮出明晃晃的刀子。 ”小妹妹,别在这里跟我卖关子,哥哥我可没耐性。“11号咧开嘴奸笑,露出因吸烟过多而沾满烟垢的黄牙,还没等嘉伊开口,11号便一刀捅了下去。 陆路和阿明走到与8号碰面的屋子,阿明显得很疲惫,他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墙边。 ”怎么了?“陆路停下脚步。 ”有点脑震荡。“阿明无力地说。 ”来人了,阿明,这个时候不要睡。“陆路抓着阿明的肩膀用力晃动。 ”4号,又见面了。“8号走进屋子,阿明也走进屋子。 ”你还活着还真是幸运啊。“阿明拿出手机,10号和11号在一起。陆路也同时拿出手机,4号在地图上漫无目的转,并没有接近陆路和3号。 ”8号,我们都要来场实战了,如果让拿着4号手机的家伙和11号会合的话,我们的伙伴就要遭殃了。“阿明走近8号诚恳地说。 ”你打算怎么做,除掉那家伙对我也有利,我会配合。“ 阿明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用过的钓鱼线,眼睛弯成月牙状笑了笑。 拿着4号手机的人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手机发着微弱的光茫,上面清晰地亮着1号的位置。”见鬼,这么多屋子。他抱怨着,焦急地转来转去,“11号,真难找!”他吐了口口水。手机声响起,他惊了一下,抬起手,来电显示12号。“混蛋!”他咒骂了一句接起电话。“我可没兴趣陪你玩,等我下次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呦呦,这么大火,对心脏不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10号组的人已经到齐了,嘿嘿,11号见到你就会……”阿明提高了声音,“杀了你。” 拿着4号机的家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明便挂断了电话。 他低下头擦掉满头的冷汗,地图上显示着l号和3号。3号的位置太远了,看来也只能找1号了。他顺着地图向1号的方向走去。 “一切OK,阿明,接下来?”陆路示意阿明,8号躲在一楼的角落,等着大鱼上钩。 7 “啊!”嘉伊痛苦地叫了一声,鲜血从她手臂上的伤口涌出,她呻吟着,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她嘴角抽搐着。“我,我告诉你。”她勉强地说道,虽然她早就计划好了该怎么做,但是没有料到11号会拿刀子捅自己。疼痛真的可以让人集中不了精力,杀手,这个不曾涉足的领域。嘉伊心里苦笑,抱怨着自己当年偷懒没有跟老师好好学习犯罪心理学。 11号咧着嘴很得意地笑着,头发稀疏的脑袋微弱地发亮。 “在,在你打死的那个女人身上。”嘉伊汗水滴在地上,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服。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就割断你的动脉,看着你慢慢地流血而死。”Il号嘿嘿地笑着解开了腰上的绳子紧接着又把绳子绑在柜子上打了很多个结,将匕首扔到很远的角落然后离开屋子走到走廊上,嘉伊撑起身子向柜子挪去,她艰难的拿起牛奶瓶打碎后割断了绳子,迅速的将柜子里的药品放入自己的书包。 “看来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11号拿着3号机走进屋子,发现嘉伊歪坐在柜子旁边,“累啦,累了就睡吧,我不会吵醒你的。”11号躺在嘉伊旁边,看上去他也有些累了。“喂,小鬼,你说这游戏的创办者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我怎么知道?”嘉伊敷衍道。 “你说他抓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看戏吗?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杀掉那混蛋。在监狱里待了十几年,出狱没多久就到了这个鬼地方来。告诉你,小鬼我只能被比我更强大的人杀死,我可不愿意死在这个连脸都不敢露只躲在某处看戏的懦夫的手中。” “是啊,那个混蛋,他在耗费你的精力。”嘉伊的声音变得低沉。 “是啊。” “所以要赢得这个游戏就要休息,否则就会失败。”嘉伊的声音很是缓慢。11号点头应着。 “现在,你有些累了。为了赢得胜利你要休息。”嘉伊的声音变小了,变得更加低沉,“你感到身体很软,感到身体在下沉,下沉,下沉。你感到自己变成了海绵,没有了力气,休息吧,休息吧。”嘉伊把头贴近11号耳边轻声耳语。11号呼吸变得平稳规则。嘉伊站起来,松了松手腕,然后迅速从包里拿出一瓶药。 “只是麻醉针,你只需安静地睡觉,不久后你就可以永远地休息了。”嘉伊将药吸人针管,然后注入11号的身体。“我在玷污这个职业。”嘉伊抽出了针管,眼光垂了下来,她想起了那段充满荣耀的过去。虽然可以挽救很多陌生人,却挽救不了自己的好朋友,眼看着自己好朋友的心灵渐渐被黑暗吞噬然后化成一滩血污。“我早就弄脏了自己的双手。”嘉伊对自己说。握在11号手中的3号机震动起来,11号睁开眼睛,嘉伊猛然站起身:糟了,震动把他从催眠中唤醒了。一瞬间嘉伊的大脑感到混乱,冷汗霎时爬上眉梢划过眼角。 9 “你究竟有什么计划?”8号面对着类似于治疗室的一排漆黑的房间。 “看看它的构造。”嘉伊平静地说。 8号仔细检查着,然后露出了豁然开朋的表情。 “接下来,就是迎接12号的好戏了。” 黑暗中,时间紧促。走廊上传出了不均匀的脚步声。 “呦,我来了。”12号喘着粗气说。 “你受伤了?没用的家伙。”嘉伊挑衅地说道。 12号向前走了两步,“手机,你不是说要把手机给我吗?” “你现在是10号了,我们要找12号。”嘉伊拿出10号手机扔给他若无其事地说,“看你的身体,坐会儿吧,免得我带上一个累赘。”嘉伊指着靠墙的椅子。 12号蹒跚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啊!”12号感觉脖子一凉,血很快湿透了他的衣服,嘉伊跑到走廊,8号和陆路也走到了走廊,嘉伊示意他们退到大点的屋子里,自己也随后进去。12号跌跌撞撞地跑进嘉伊的屋子,血呛到了他的喉管,他歪倒在墙边,身体一颤一颤的,像一只翻了肚皮的青蛙。 “那,那镜子。”12号眼睛不时地向上翻着,痛苦地挣扎,双手捂着脖子上深深的口子,陆路看不下去转过身。嘉伊走到12号身前蹲了下来。 “根本没有镜子,治疗室的屋子都是对称的,你以为的镜子,其实是另一个房间,割伤你的是一直模仿你动作的我的伙伴。”嘉伊冷冷地说。“这场杀戮中,我要活下去,他们也要,所以你就只能是牺牲品了。”嘉伊叹了口气,将手伸进12号的裤袋,12号垂下手按住嘉伊的手,血往外飞溅。嘉伊取出手机,挣脱了他沾满血污的手。陆路低下头,地上的血已经形成了一大滩血泊。曾经连人受伤的场面都很少见,可就在这几小时里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死去。 手机震动让他们回过了神:剩下4个成员,游戏接近尾声。哪一组才是赢家呢? 10 “不,不。”8号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向后退,“我不想死。”他退到走廊上。嘉伊默不做声走出走廊,她要去找阿明。8号靠着墙一脸绝望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本可以杀了你们。” 陆路看着手机,凌晨5:35了,他感到很疲惫。手机震动,是嘉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嘉伊会让自己杀了8号,他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任务已经完成了,去把阿明藏的手机都找出来吧。” “可我们现在有四个人。”陆路话音刚落,一条短信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恭喜三位,现在所剩下的成员只有你们了,游戏圆满结束,请按地图上的位置走到大厅。陆路张大了嘴巴。“是她干的吗?”陆路悲伤地转过身背对着8号。 “不会的。”8号淡淡地说。 沿着地图陆路感到他周围的屋子都很熟悉,显然是他们走过的。刺眼的光茫从一扇门里面射进来,陆路眯起眼睛,在他面前居然有一道墙消失了。他看到了嘉伊,她站在发光的门口,身边有一个躺着的人,那是阿明。 “混蛋,”陆路冲了过去挥手要打嘉伊,嘉伊平静地拍开他扬起的手。“你杀了阿明!”陆路大叫,嘉伊用懒散的眼光打量着陆路,此时她在这家伙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久违的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有,但是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有的东西。 “把阿明带出去吧,好好安葬他。”嘉伊低沉地说。 8号望着嘉伊的眼睛,会意的点了头。 “把你们找到的手机放进那个盒子,拿里面的钥匙打开手腕上的仪器,出门时就不会有枪射我们了。”嘉伊说,“你们两个把他抬起来吧,小心点抬,以表示我们对他的尊重。”嘉伊望向门外,门外一片春光,是山的景色。“这个基地是个荒废的建筑。8号,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想再那样称呼你了。” “叫我永炎吧。”8号眯起了眼睛,笑得很阳光。 尾声 陆路回头望去,真没想到看似废弃的楼里面却机关重重。 永炎停了下来,“阿明,你再撑着点,我们下了山就给你叫救护车。” 陆路惊讶,阿明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微笑了一下。 陆路惊讶地坐在了地上。“阿明他不是已经……”陆路看看嘉伊又看看永炎,“你们谁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我被骗!” “怕你最后露出破绽。嘉伊的眼神一点都不紧张,当时我就猜阿明可能还活着。”永炎微笑道。 “我原本没有在意手腕上的这个仪器,直到9号那个女人威胁我的时候。当脉搏停止跳动,短信就来了。我庆幸组织者没把那仪器放在脖子上或者胸口,所以才能作弊。我去见阿明的时候以查看伤口为由在他腋下垫了一个瓶子,只要阿明夹紧瓶子,就会影响手腕上的脉搏跳动。当仪器显示为0的时候,人就会被淘汰。永炎,不管你过去怎么样,至少你帮过我们,我希望你活下去。” “这已经足够了。”陆路咧开嘴笑着。 虽然阿明没有什么力气道谢,但是他那有一丝温度的手一直握着嘉伊的手已经传达了所有的感激。陆路一路上都微笑着,大家都觉得能够见到阳光都是件幸运的事。 三天后,阳光灿烂的日子,陆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阿明在医院里修养。嘉伊回到了诊所,诊所里积满了病患,她依旧懒散地半睁着眼睛颓废地坐在一边。手机震动,嘉伊懒散地捡起手机,仅仅一行字却触目惊心:游戏的目的,你知道了吧,你没有说出来完全为了自保,不过,有你参与的游戏真的非常精彩。发件人,未知 ...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拉醒,“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孙晨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好友赵晴的惊恐的声音:“她…是她…她来找我…” 孙晨一下子醒了,忙问:“谁??谁来找你了?” “李静…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呜…嘟嘟嘟”还没了解清楚,电话里已传来电话的忙音。 孙晨没了睡意,李静在上一个星期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车辗成肉饼,她早就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赵晴面前呢… 一股寒意从心底发出,孙晨在极度恐惧中过了下半夜。 第二天,孙晨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学校,远远看见有人向她招手,走近点,孙晨差点尖叫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昨晚声称自己看到李静的赵晴。 孙晨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 赵晴一听,愣了一会儿,接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该不会是睡傻了吧?这里是学校,我来这里当然上学啦!不想看见我吗?” “不是,昨晚你打电话来说,李静来找你,还说不要杀我,我以为…” “你说什么?我有打电话给你?我昨晚老老实实地睡觉,连被子都没有踢,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呢,做梦了吧,小妮子。呵呵~~”赵晴说着便捂着嘴笑起来。 孙晨觉得很奇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赵晴,有点像是李静…孙晨很恐惧,李静当着大家的面被大货车辗成肉饼了,她还为此三天吃不下饭。面前这个赵晴,会是李静吗?难道李静还要杀我??怎么可能,李静不是去和上帝爷爷喝茶了吗?怎么会回来找我,还要杀我,孙晨,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孙晨拿出手机,翻查记录,翻着翻着,手机跌落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没有昨天的通话记录,难道是在做梦?但是梦又怎么会如此真实呢? 孙晨正想着,老师走了过来说:“快上课了,快点回教室。” 赵晴飞快地捡起手机,拉着还在想事的孙晨,飞奔到了教室。 回到教室后,孙晨心不在焉地上着课,连老师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迷糊的过了一节课… 下课后,孙晨走出教室散散心,听说旁边一些小女生在小声的讨论着:“你听说了吗?初二(4)班的李静被货车辗成肉饼了。” “对对对!听说昨晚居然有人见到她,吓疯了,被人发现还在不停的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会吧?!难道真的有鬼?!” 孙晨皱起眉,突然,男友陈晓枫跑过来,笑嘻嘻地给了她一张电影票,说:“今晚7:30,不见不散哦!!”说完,做了一给鬼脸,跑了。 孙晨叹了一口气,回忆起李静死的那天:孙晨、李静、赵晴、田洁、王甜五个女生一起去逛街,大街嘻嘻哈哈地走着,过马路的时候,李静突然向前,就被飞驰而来的大货车辗成为肉饼。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孙晨含着泪走回教室,赵晴,田洁,王甜围在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孙晨进来了,就说:“孙晨,我们打算星期六去拜李静,你去不去??” “嗯,好。我正想去看看她。我们可是校园五姐妹,失去一个,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啊,我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孙晨回答道。 王甜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那么我们星期六上午9:00去你家集合。” 田洁马上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去孙晨的家啊,去我家不好吗?” 赵晴笑了下,说:“你家像猪窝,你好意思嘛,呵呵呵呵……” 王甜忙接话:“呵呵!你们是去旅游还是去拜祭李静啊?”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拜祭李静啦。”此时的气氛再没有刚才的那么悲伤、严肃… 中午,大家在食堂吃过饭以后,回到教室睡午觉了。大家睡醒后,发现王甜不见了,起初大家并不在意,后来才发现事情的严重。 老师还以为王甜逃课走了。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王甜居然在楼顶出现了,但是她却像着了魔一样,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到楼顶边缘的时候,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刀的割在自己的大动脉,好像不是自己一样。鲜血的流动,像血色梅花滴落在纯洁的校服上,越割越兴奋,最后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生吞了下去。然后哈哈大笑,鬼一般的笑,就这样纵身一跃,人就摔成肉酱。 这样的一个场景,引来一阵阵惶恐的尖叫……此时隐隐约约传来一些音乐,在认真听一下,是小提琴的声音,咦?怎么这么耳熟?这时,赶过来的李韵洁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后,说:“这不是《忏魂曲》吗?怎么会有人会拉呢?不是已经没人会拉这曲子了么?” 孙晨想:上次李静出事,好像也有听到这曲子了。这次也是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阴风阵阵,孙晨和陈晓枫看完电影,出来分手后,孙晨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显得很冷清、萧瑟…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胡同里,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小提琴的旋律,孙晨听着听着就着迷了,想要寻找的源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孙晨尖叫后跑回家,没错,这个人就是李静。 孙晨看到的是已经被车辗死的李静,孙晨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一阵哭声吵醒了,睁开眼睛却诧异地发现王甜在她的房间里哭泣,孙晨觉得很奇怪,王甜是怎么进来的,只见王甜缓缓的抬起头,纯白色的脑浆和鲜艳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眼睛被挖走了,只剩下深深地两个血坑。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只听见王甜边哭边说:“李静她…她回来了…谁也逃不了…呜呜呜…” 孙晨忍住想呕吐的感觉,恐惧地看着王甜的身体一点点的化为鲜红的血浆,五脏六腑全掉在地上,慢慢地焚烧。孙晨尖叫一声,猛然睁开双眼,发现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却如此真实、恐怖。孙晨走到卫生间,看到自己满头大汗,忍不住轻轻笑了。 可在镜子上,孙晨看到李静的像一闪而过,顿然没了笑容,自言自语的说:“李静…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迟早会疯的…” 在学校这边,一个恐怖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初二(4)班的王甜被李静的鬼魂害死了。” 赵晴在学校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孙晨来了就快步走上前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听,孙晨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好像梦游一样,回到教室。这个反应让赵晴觉得很可疑,倘若是平时的孙晨定不会这样的?到底发什么事呢? 赵晴紧紧跟在孙晨身后,回到教室后,田洁抱着孙晨说:“呜呜呜…王甜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孙晨的目光呆滞,猛推开田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她大声说道:“李静…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啊…”赵晴和田洁心中一紧,也哭了,全部的同学默默的看着她们,眼泪都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这时,老师走了进教室,说:“想必王甜的死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今天下午我们每人带一朵小百花去看望王甜,走了一个道别,她今天下午就去要火化了。” 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回忆起王甜,王甜是班上最受欢迎的一个女孩,只是半天时间,就要阴阳相隔了。 下課了,孙晨把自己昨晚梦里发生的事对陈晓枫说了,陈晓枫惊讶的看着孙晨瑟瑟发抖的身体,轻轻的抱住了他,轻柔的说:“别怕,那只是梦罢了。王甜不在了,还有我啊!我会保护你的。”孙晨无声的哭泣着。 田洁和赵晴走过来,说:“咦~~!好甜…我们想说,王甜的死太奇怪了,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坚强,怎么可能会用的方法去死,我们不如悄悄的调查一下。” 突然,响起了声音:“哈哈哈~!这场闹剧很精彩,但是是时候该结束了。”大家四周的寻找声音的来源,突然赵晴发现原来是李韵洁在门口,眯着眼说:“真相我已经知道了,若想知道答案的人,今天晚上午夜请到十字路口来找我。”说完就走了。 孙晨身子抖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真相…真相就是李静回来了。” 显然,在一旁的陈晓枫听到了,叹了口气。田洁和赵晴满脸的恐惧。 到了午夜十二点,陈晓枫来找孙晨,孙晨因为恐惧而恐惧浑身发抖,陈晓枫柔声的安慰说:“别怕,这有可能是李韵洁的玩笑而已。” 孙晨突然抬头问:“那也是也有可能是真的,李静回来了,李静来找我们去陪她看,呜呜呜…”说着,孙晨轻声哭了起来。 陈晓枫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伸手抱住了孙晨。孙晨趴在他的胸怀中哭泣着。 “孙晨,孙晨”田洁和赵晴跑了过来,赵晴喘了口气说:“孙…孙晨,快啊,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去十字路口。” 陈晓枫拉着孙晨就快跑起来,田洁和赵晴在后面跟着。 路口就在前面,隐隐约约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孙晨、田洁和赵晴不敢向前,陈晓枫好奇的向前看,突然一下子坐在地上,其他三个女生上前看了一眼后,尖叫一声。因为这人是李韵洁,只不过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李韵洁死得好惨,眼珠被挖了出来,肚子被割开了,里面的肠子全被割断了。 孙晨在离李韵洁的尸体旁边不远的地方,发现有一部摄像机被些杂草遮掩着,不过仍然看到事发现场现场的一切过程,赵晴认得这部摄像机,是李韵洁的。 三个女生小心的打开来看,里面的录像。她们首先听到上次的曲子,然后看到李韵洁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分割开,还拿一把锋利的剪刀,在自己的肚子里的肠子疯狂的剪着,突然向后倒。 这时,出现了一个人,把李韵洁的眼睛挖出来后,装到瓶子时,摄像机在上次的手中滑落。只见陈晓枫狂笑着站了起来。在摄像机里的人就是眼前的陈晓枫。 孙晨冲上去抱着陈晓枫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真是你和李韵洁的玩笑啊?!” 陈晓枫痛爱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她们都该死,谁叫李静和王甜还有她们两个(指田洁和赵晴)分享你,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的。真是没有想到李韵洁会这么聪明,会从一些蛛丝马迹的地方找到我。” 陈晓枫把惊魂未定的孙晨拉到路灯下的。然后,望着赵晴和田洁说:“小时候我音乐天赋很好,再加上我对催眠很感兴趣,所以我结合两者。当人们沉醉在音乐中,音乐里隐藏着我对听音乐者的命令,然后他(她)就会执行。今天我不用催眠了,哈哈哈…” 陈晓枫拿出一把匕首,冲向赵晴,刺了下去后,才看着自己刺下去的人,竟然是孙晨啊。赵晴大叫:“孙晨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孙晨苦笑的说:“好朋友是…应该帮助的…我不想…看着朋友…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看着…”短短的二十几字,仿佛就是用尽孙晨的力气,最后含着微笑闭上眼睛了…… 陈晓枫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被自己刺死了,大叫了一声,自己用刀把自己的一只手砍了下来,又用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一刀,抱着孙晨的尸体说:“你生是我的人,就算死我也是我的,即使下面是地狱,但我能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是天堂…” 赵晴和田洁看到地上的尸体,坐在了地上哭,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朋友都死了,还剩下她们两个,可是下一刻她们哭不出了,因为她们看见李韵洁的尸体站了起来,冲他们鬼一般的笑……【END】 ...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 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在粉刷过程中,研究生奇怪的发现,明明刚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不知怎么总会冒出一些血点。他把这里的血斑抹白之后,那里又会出现新的血斑,就像有人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恰好这时候研究生的哥哥和嫂子抱着快三岁的小侄子来看他。小侄子一进203室就指着北窗户底下惊恐地大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研究生和哥哥寻声去看时,看到的只是雪白的墙壁,窗外依旧摇曳着沙沙做响的槐树,什么怪异也没有。 研究生的嫂子是个有些迷信的山里人。她曾听老辈人讲过,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能够看到一些大人们都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能看到那些许多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一看到孩子被吓哭,她立刻明白在这套长期空着的203室里,一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此刻就坐在北窗户的下面。 最后,在嫂子的力劝下,研究生还是退掉了这套房子。 不久之后,有朋友的联系帮助,研究生辞去了师范学院的工作,南下闯深圳去了。 203室就这样继续空着。 在生活的嘈杂和烦乱中,凶猛和诡异总是容易从人们的注意中淡出。谁也不会永远警惕着空空的203室。周围的住户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谁家都没有出过怪事。对于师范学院的人们来说,只有在茶余饭后或者吓唬孩子时才会有人拿出203室的故事,内容也在夸张和捏造中渐渐忽略了真实。 鲁迅说: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二oo二年四月五日,星期五。清明节。 王娟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忙碌时,她却已一只手轻轻抚着茶杯,一只手握着鼠标,在网络中随心游荡。mp3播放器中流动着舒缓的苏格兰音乐。风笛在悠扬婉转的情绪中弥漫着悲伤。 看完乃纲的帖子《精神力量》,王娟揉着眼睛开始收拾东西。下班时间快到了,对于像她这样的22岁年轻女孩来说,每个周五的下班就意味着一段疯狂浪漫的周末将要开始了。至于什么精神力量不精神力量,她更在乎今天晚上会和谁一起约会。 王娟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年轻女孩特有的娇嫩总是使她魅力无穷光彩照人。她明白自己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鲜艳的年龄,所以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微笑,然后羞涩的等待爱情。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并不清楚。男人嘛,最重要的是感觉。如果爱情来了,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全力以赴。 当然,最好也要帅一点,酷一点,就像刘德华和谢廷锋。 这时候,她的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 头像是一个独眼海盗,叫做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说:“嗨,漂亮女孩,你好。” 第一句话就夸自己漂亮,这个人的嘴真够甜的。王娟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花落无声。她的好友名单里一般只有她谈得来的朋友的号码,这个花落无声却仿佛是自己突然冒出来一般。 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写着: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鬼资料?王娟撇了撇嘴。 花落无声的头像在跳动:“你的短发真好看。” 王娟不禁摸了摸自己整齐别致的短发。奇怪,他怎么知道? 花落无声的回答更奇怪:“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王娟敲着键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 等了半天,花落无声只发过来几个字:“我就在你后面。” 看完这几个字,王娟不由得感觉背后涌起一丝凉意。她迅速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远处几个公司的员工在轻声交谈着什么,一切平静正常。 花落无声又在跳:“不用回头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王娟生气了。这是谁在搞恶作剧?她想了想,从脑海里理出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一个财务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 最近王娟总觉得那个大学生有点暗恋她,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跟她套近乎。 哼,这种念过书的人,就爱玩这类鬼心眼。 正在想着,花落无声又开始跳动:“我们见面好么?” 没说几句话就约人家见面,有这样的网友吗?十有八九是单位的人在搞鬼,要么就是那个大学生想约我。 见面就见面,谁怕谁?看我还不拆穿你的小把戏。 王娟只打过去两个字:“同意。” 两个小时后,夕阳的余辉渐渐暗淡下来,城市的夜晚被笼罩在一片片霓虹的暧昧之中。 王娟一身黑色职业装,挎着白色小包,款款来到事先约定的见面地点——广场花园。 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她招手。他说:“你好,我是花落无声。” 他不是王娟的同事,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大学生。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皮肤白的吓人,脸上的棱角坚毅而明显。 他说:“你很漂亮。”说完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王娟也笑了,笑的温柔妩媚。她知道自己这种笑容最好看。她说:“你要比我想象的还帅。” “是么?” 王娟点头。 也许,这样英俊的男人并不多见。他的气质不但酷而且冷。还给你一点说不出的感觉,大约是杀气吧,王娟想。 晚风吹着槐树叶轻轻作响。她突然觉得有点糊涂。对于这个广场王娟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平日里她常常和朋友们来这里纳凉散步。可是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棵这么硕大的槐树呢? 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吧。” 三蓝酒吧。 蓝色的灯光,蓝色的酒精,以及蓝色的音乐。 王娟和花落无声面对面坐着,随性的交谈。 像许多普通网友见面一样,他们只是谈网络谈对生活的看法,却尽可能避免谈自己的生活。 他健谈而机智,言语中的幽默常常逗得王娟忍俊不禁。和这样的男人一起聊天无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王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她甚至开始幻想这个英俊男人的某一天去公司接自己时,那些公司里平日里自命不凡的女孩们会用怎样羡慕的眼光去看她?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谁知道呢?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她作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娟。你呢?” 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叫郑浩。” 交换姓名是网友们在准备做亲密接触前所做的最重要举动。王娟很愿意认识他,或者说她需要认识他。因为真实的感觉,因为浪漫的氛围,她几乎被迷住了。 “郑浩,郑浩。。。。。。”她把这个名字轻轻念了几遍。 接下来的交谈,随意之间已隐隐带有一丝亲密的味道。 他们开始谈自己的生活,谈工作的快乐,谈自己的家人。 郑浩说:“我的父母去世很久了。有时候我总觉得应该为父亲做些什么,把他失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他。” 王娟突然问:“你多大啦?”她有点担心自己比郑浩大。男人们好象总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 郑浩看了她一眼,说:”我43年生的,到今年快六十了。” 虽然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莫名其妙,可王娟还是笑的前仰后合,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出生在解放前呢?她边笑边说:“要这么说,我就是清朝乾隆年间出生的,你要叫我姐啦。” 郑浩也笑了笑,抓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 王娟注意到郑浩整个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喝。 三蓝酒吧的音乐婉转缠绵。 当王娟讲起自己家里的装修时,郑浩说自己家在附近也有套房子,最近请朋友装修,搞的很不错,问王娟是不是愿意去瞧瞧。 王娟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在这个时候贸然前往一个男孩家,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或许郑浩会放着悠扬而哀伤的音乐,或许他还会请自己喝一杯,或许在喝过酒后他们会接吻,或许接吻后。。。。。。 她觉得以后的事情作为女孩子已不该去想了。怕什么呢?自己都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对于很多事不但经历而且熟悉,相信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是能够解决的。 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迷人。 见王娟欣然同意,郑浩便掏出厚厚的钱包买单。 在出租车上王娟无意中碰了郑浩的手。他的手冰冷发僵,仿佛是一块冰箱里放过的冻肉。她低头去看,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什么?”她问。 “哦,这是尸斑。” “啊,讨厌。”王娟轻轻打了他一锤,娇嗲地说:“少吓唬人。” 出租车停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下。下了车,他们挽着手走上了长长幽暗的楼梯,一直走进了那套阴森森的203室。。。。。。 三蓝酒吧的收银员小崔一向是个很少出错的精明女孩。可是在凌晨下班结帐时,却惊奇发现在今天的收帐里赫然有一张烧给死人用的纸钱。 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清晨,晨练的人们惊恐地发现,有一具女尸被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 市刑侦大队在接到南坪派出所的报案后,立即派人赶往现常李敏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就接到刑侦队叫她去凶案现场的电话。她只是个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女孩,虽然干这行时间不长,但她却非常明白迅速赶到现场的重要性。 刷牙洗脸,连护肤霜都没顾上抹,她便匆匆赶往南坪85号。 还没下车,远远地就看到大槐树下围着很多人。人们议论纷纷。几个南坪派出所的同志正在现场维护秩序。一具女尸被一根白色皮包带吊在离地四五米的槐树枝干上,随着风轻轻地摇晃,情形相当恐怖。 女尸身着黑色职业女装,一只左眼被人生生地剜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从女尸圆瞪的右眼和大张的嘴来看,这个女孩临死前一定受过巨大的惊吓。 李敏觉得有点恶心。虽然尸体她见的不少,可是这么惊恐的表情还是让她有点心跳加速。没顾上喘气,她便和几个先行赶到的刑警一起展开调查取证。 很奇怪,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尸体被吊到五六米高处,大槐树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梯子的印迹,难道尸体是自己跳上去的? 验尸报告和死者身份调查很快就出来了。经调查,死者叫王娟,女,23岁,汉族,某公司职员。参加工作两年,职业记录良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验尸报告证明死者是在生前被薄锐利器剜去左眼的,而身体的其余部分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发生过性行为。死因是由于受到突然刺激后引起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导致突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话讲,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有围观群众反映南坪85号的203室是鬼宅,这个女人就是被鬼扼死的。刑侦队员们当然不会相信。但出于谨慎其间,他们还是找师范学院房管处要来钥匙,打开了203室的房门。 203室还是和过去一样空空荡荡。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白灰因为时间久远已变得斑驳不堪。 刑警们惊奇的发现,在地上灰尘中明显有一个女性高跟鞋的脚印在向里延伸,一直走到房间中央,然后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说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曾走进这个房子,可是当走到房间中央时,她的双脚却突然离开了地面,一下子什么痕迹都没了。 这样的怪事令刑警们大惑不解。房间地面到处都布满灰尘,任何人走在任何地方都会留下清晰的足迹。这个穿高跟鞋的女人难道飞起来了? 对高跟鞋脚印的研究结果更令人惊异。这个脚印与楼外槐树上挂着的独眼女尸的脚型完全吻合,完全可以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王娟生前留下的。 203室的窗户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几十年的灰尘堆在窗角,大约窗户早就打不开了。周围的住户均表示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古怪声音,也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现象。 被调来的警犬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气味。 一切情形都古怪而诡异。没有人能解释那个叫王娟的女人是怎么从房子里自己飞到楼外的槐树上。剜去她左眼的薄型锐利工具究竟是不是人的指甲?而她又是被什么吓死的? 在回刑警队的车上,刑警老杨摸着他的光额头对大伙说:“真***奇怪。你们大家想想,那间很久没住人的203室里怎么没有一个蜘蛛网?” 这个问题问得一车人不寒而栗。 有的事情不能细想,因为越深究越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存在? 几个月后,又有怪事出现了。黄小洁是个学机电自动化的大二女生,在每天枯燥乏味的机械电子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上网聊天了。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的qq上突然跳动着花落无声的名字。黄小洁想不起什么时候曾加过这个人。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只有这么几个字: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怪异的语言立即吸引了黄小洁的好奇心。 通过两个多小时的聊天,她了解到花落无声的可怜身世:父母双亡,一个妹妹也死去多年,他一个人游荡于昏暗的天地之间。 女大学生几乎有点感动,眼睛里湿乎乎的。 当花落无声提出见面的建议后,她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当夕阳的余辉在西方留下一抹阴森的暗红时,黄小洁在校门口见到了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站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苍白的皮肤印着英俊的脸庞,冷酷的气质有如一个杀手,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孩砰然心动。黄小洁惊诧他英俊的相貌同时,也很奇怪在她熟悉的校门外怎么突然多了一棵大槐树? 他们在校园外一个雅致的聊吧坐了下来。 一番简短而客气的相互介绍之后,他们聊起了现代文学。 黄小洁说:“我最喜欢的作家是池莉,我觉得她的文字特生活。你看过她的《太阳出世》吗?里面的生活细节就如同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绝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哦,那个乃纲也不错。我看过他的《小偷抓警察》,也很不错。” 花落无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说:“作家们其实是在利用纸张和文字,向人们传达着他们所幻想到的精神。这种精神的大小和力度显示着每个作家的功底。” “对啊,对埃”几句话有一定道理,黄小洁眼中流露出仰慕的光彩。她傻乎乎地问:“精神力量难道真的可以传递吗?我是说像特异功能那样把精神转化成物质的力量。”跨世纪的年轻人们总是对超自然科学感兴趣。 花落无声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是的,当然可以。”他说:“我们的思维其实就是一种复杂的精神信号,就好象电能一样无影无踪,却孕藏着巨大的能量。这些精神信号有时候可以通过一些载体转化成难以置信的力量,跟电能利用电动机变成动能是一个道理。” 一番希奇古怪的言论,听得黄小洁直眨巴眼睛。 落花无声接着说:“就好象我们在喧闹的地方去看一幅画着宁静山水的画卷一样。当你真正看懂了画中的宁静意味,就会摆脱周围喧嚣的现实,到达画家想要传达的宁静精神中。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画家在通过纸张和绘画这种媒介,把他想要表达的精神宁静传递给你,将你原本应该感到喧闹的精神信号扭曲了,覆盖了,甚至改变了。精神的传递使你改变了对事物原本的认识,使你被迷惑,使你失去自我。” “有道理。”黄小洁认真的点头。眼前这位渊博的网友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精神的力量是可以传递的。再比如说——”他忧郁地看了她一眼,才接着说:“比如说感情。” 黄小洁觉得自己心在嘭嘭直跳。 “如果有人喜欢你,你又是怎么感觉到的呢?有时候在无形之中精神的信号在传递,使你能够感觉到。当你为一个人着迷,或者爱上一个人时,你的敏感的心灵其实正是被那个人所传射的精神能量所左右。如果能控制这样的力量,也许你就可以控制别人,让别人产生幻觉,产生本不存在的幻象。” 花落无声又在笑,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他血红的嘴唇印衬下尤其明显。 黄小洁迷惑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跟她谈感情,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呢? 对于感情她并不陌生。黄小洁的男朋友是一个和她同系的普通男生。一年来,他们的关系总是不冷不热缺乏激情。和男友相比,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无疑更有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热。。。。。。 晚十点四十分,聊吧老板看着黄小洁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付钱时那个男人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无意中露出手背上的褐色斑痕。 看到出门时黄小洁挽起那个男人的胳膊,聊吧老板不禁感叹起女大学生傍大款现象的泛滥和庸俗。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人们才再次见到了黄小洁。这个漂亮女大学生的尸体已经被吊上了南坪85号前的槐树。她的左眼被人剜去,只留下黑黑的血窟窿瞪视着这个奇怪的世界。 接到报案后,刑警队的李敏和几个同事一同火速赶到现常当她看到黄小洁的尸体同王娟一样,晃晃悠悠挂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李敏不禁伸手捂住自己因惊愕而合不拢的嘴巴。 可怜的黄小洁也失去了左眼,白色红色的液体几乎溢满了血淋淋的窟窿。 尸体随风飘遥 周围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肯定是203室凶宅里的恶鬼干的。” “老郑家的阴魂这么多年散不去,真是怪事。” 又有人说:“哎,我听说当年住203室的人曾被人打瞎了左眼,这两个被害的女孩左眼也被人挖掉了。。。。。。” “听说过没眼睛怪胎的事情吗?” 。。。。。。 验尸报告和前一次凶案有很多相似之处。死者的左眼是被类似指甲或者刀片的锐利器物挖出的,除左眼外身体其余部分未受伤害。死因也是由过度恐惧引致心脏功能衰竭而突然促死。 唯一不同的是,黄小洁的尸体胸前和腹部有大量尘土污迹,估计死者曾被人拖在地上走过一段路。 李敏看了身边的同事一眼,同事也在看她,恐怖的气氛瞬间弥漫出来。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地方——厚厚灰尘的203室。 打开203室房门,果不其然,落满灰尘的地面赫然多出一条长长宽宽的印迹,曾经有东西曾被从门口拖到房间中央,然后在房间的中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黄小洁身前的秽迹与203室地面的灰迹成分完全吻合。也就是说,黄小洁是趴着被人拖进203室的。至于她是怎么在屋内突然离开地面,怎么从屋内被挂到楼外的大槐树上,就不得而知了。 刑侦队员们面面相觑。从上次王娟凶杀案到现在有三个多月还没有找?什么线索,案子破不了,谁都觉得不是味道。 同样的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又是同一地点同一状况,而且是同一样的无头无尾,让每个人都觉得憋着股火。 刑警老杨摸着自己发亮的额头说:“真***活见鬼!看来这个月的奖金又泡汤了。” 李敏无奈地摇摇头。 北窗外大槐树上的枝叶也在随风飘动。 对于前后发生的相同案件,省公安厅予以了充分的重视。经有关领导指示,市公安总局抽调人力组织专案调查组直接负责南坪85号凶杀案。 李敏很高兴被抽调到这个专案组。除了每天有三十多块的补助之外,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参与如此受省领导重视的大案要案的调查,让她也开心不已。 很快,去黄小洁学校调查的同志带来了令人兴奋的结果。他们找到了在那个晚上最后看到黄小洁的聊吧老板。 在市局刚腾出库房后建立的专案办公室里,聊吧老板详细讲述了最后见到黄小洁的情况。 “当时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男的大概二十来岁吧,穿的好象是件白色衬衣,灰蓝色长裤,看上去挺土的。长的嘛?长的挺帅。大眼睛,白牙齿,红嘴唇,就是皮肤有点白,好象没有血色似的。” “他的牙齿很特别吗?”负责做笔录的李敏禁不住问了一句。因为通常案件中很少有人对别人的牙齿这么注意。 “不是,不是。”聊吧老板连连摆手。“他的牙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比较明显,尤其是在笑的时候,让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唔,对了,那个男的手上有块酒瓶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专案组的刑侦队员们立刻警觉起来。有人从法医那里拿来了各式各样的人体斑痕照片,让聊吧老板辨认。聊吧老板看了半天,才指着一张照片说:“啊,对了,就是这种样子的。” 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两个字——尸斑。 在坐的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聊吧老板垂头丧气地说:“这事情真晦气。这女孩出事那天我收的钱里就有一张是冥币,难道活见鬼了?” 究竟有没有鬼,谁都不清楚。 开了一晚上会,抽了一堆烟屁股后,专案组领导才最后决定,在南坪85号附近布点监控。除部分蹲点的同志外,其余同志继续追查手背上有褐斑的疑犯线索。 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对疑犯线索的追查毫无结果,而对203室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异常。南坪85号的几家住户依旧平静生活着,有两口子拌嘴的,有上班迟到的,有早退上市场买獾摹!!!!!c挥 什么能说明什么。?3室依旧空空荡荡,没人进也没人出。 平静,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们都疲惫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还是发生了。 刘强,男,23岁,是一个惯偷。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虚假宣传广告挨户塞到门缝里,第二天再来查看,凭借广告在与否来判断该住户的生活规律。如果有的住户广告几天都没人动过,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开门入室了。 这一次,刘强把目标锁定在南坪85号的203室。 203室的广告一连几天都没人动过。从楼下看去,窗户里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刘强暗自窃喜,他准备动手了。 九月十三日晚11点54分,负责监控203室的刑警发现有可疑人物走进南坪85号破旧的楼梯入口。 刘强自己并不知道,他这几天的举动早就被马路对面楼上的望远镜观察的一清二楚。他大模大样走上85号狭窄的台阶后,在203室门前徘徊了一会,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时,他才从挎包里掏出撬门用的钢尺和钢丝。 几乎在同一时间,埋伏在附近的刑警们已开始向南坪85号楼下悄悄集结。埋伏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有人要进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兴奋。 203室的门是一把旧锁。刘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锁珠,轻轻一拨,门开了。203室里漆黑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嘴,欢迎着他的到来。 刘强没敢磨蹭,蹑手蹑脚走进去,反手轻轻关上门。 11点58分,报话机里传来“疑犯进去了,动手!”的命令。刑警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上楼,一脚踏开了203室的门。就在干警们破门而入的瞬间,203室里却突然传出“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刑警们在手电光的乱影中,203室依旧是班驳的墙壁,厚厚的灰尘。刘强已经平平地倒在房间中央,他的双眼圆瞪,脸上的表情挡怀鍪强志寤 是救T至于嘴角不停 诘 抽丁。他还没死,不过和死已没什么区别了。 在送医院的路上,他只是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眼睛,眼睛。。。。。。” 什么眼睛?刑警们面面相窥,阴郁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后半夜,刘强就因为心率不齐引发心血梗塞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大夫们一致认为,过度惊吓才是刘强的真正死因。 刑警里有人在咬牙齿,有人在抽烟,甚至有人在发抖。 刘强究竟在203室里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他吓个半死?刘强临死前说的眼睛又是什么意思?以及在刑警们冲进去时所听到“啪”一声又有什么古怪呢? 一切的一切,难以解释,而且发生的诡异而离奇。 刘强就在人们的眼前被活活吓死,死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可以说,203室真的有冤魂? 第二天下午,李敏坐在办公室的微机前开始打昨天晚上的行动报告。面对一团又一团的诡异离奇,她实在打不下去了。一切证据都表明,对这个案件的侦破不是和人在打交道,而是在和鬼打交道。写什么呢?如果写专案组活见鬼了,估计省局的领导是不会满意的。 倒了杯茶,李敏握着有点发烫的茶杯犹豫着。好在报告过明天才交,有的是时间赶。所以她索性点开internet,挂上qq,在网络上放松一下。 看了会股市新闻,她的qq开始跳了。 跳动的是一个独眼海盗头像,叫做花落无声。 “嗨,你好。” “你好。”李敏敲击着键盘。花落无声在她的好友栏里,可是她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着个人。 “聊聊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李敏在网络上一向志高气昂。 对方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你的报告打不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或许聊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报告的事他 么掷?李敏吃矩捂住嘴。溲道是哪个认识四男?在搞 恚?点开花落无声的资料,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一看眼睛两个字,李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她立刻想起那个死去的盗贼刘强临死前曾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总能带给人类最深的恐惧。 李敏敲着键盘:“你留下眼睛做什么?” “还债。” “还谁的债?” “我父亲。” “你很奇怪哦,为什么要还他一只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当时我也在场,却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帮凶。” “没有报警么?”身为警察,李敏相信公安机关能够维护正义。 对方沉默了。良久,才发过来一行字:“有时候没有人能够维护正义!” 李敏在警校学过心理学,她能估计得出,坐在长长网线后面的,应该是一个经历过痛苦而悲观失望的人。 大多数女人都很善良。对于每个悲观失望的人,她们都会带着一份怜悯的心情想给予别人帮助。李敏也不例外,虽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个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维护正义。” “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你不可能维护已逝去的正义。” “难道我很老么?我想我们都很年轻。(:”李敏想把话题谈的轻松些。 “我们见面吧,趁我们都年轻。”对方提出意见的态度很坚决。 李敏猜一定是哪个同事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提出见面的要求靠墒亲一想B什么5不定是哪个暗恋自?的人在试图冈?约会2说?定顽那头真有一个白马王?在等着呢。“去就去R这么大一个人V是个眷9怕?搜我吃了?”想到这n敏在Qq上打了两个正正的字——同意。 半夜惊魂 每天都会有黑夜降临,就好象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乐观的人说:每个黑夜之后都会有黎明。 悲观的人说:白昼之后将是一个又一个黑夜。 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李敏见到了花落无声。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面,英俊潇洒,雪白的衬衣被都市的虹映出五色斑斓。 李敏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帅。”她的赞美是由衷的。 “一小时前我很丑,可是我会变。”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他们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李敏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她要了份炸鸡翅,一个蔬菜汉堡,一大杯饮料。 花落无声却什么都不吃。 “你不想吃点什么吗?”李敏问。 “不,谢谢。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看着你的美丽,我把饥饿早忘了。” 这家伙嘴还挺甜,李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见网友,或者说她很不屑于见网友。在警校她曾陪同寝室一个女生去见了一只恐龙。那是一只真正的白垩鹦鹉龙,花花绿绿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给李敏心里留下过难以抹去的阴云。 今天她本以为是哪个同事在偷偷约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 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五彩的梦。 在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可惜最后工作被分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又很快分手了。人的感情总如云彩一般变化无常。对于李敏来说,感情这种事需要随缘。 今天卤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难说不是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 一段交谈之后,李敏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抵御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们通常说话总是粗鲁而随便。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体现出老天爷特意安排下的一种浪漫。 于是,李敏很快觉得自己醉了。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她需要一个真实的名字来完美充实她的梦。 “我叫郑浩。”他说话的时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总是很显眼。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快餐店要关门了。 郑浩说:“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会害怕?”李敏笑着说,“我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号的怪异在李敏脑海中闪了一闪,但很快又被眼前郑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爬在桌子上!’”“哈哈。” :郑浩苍白的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快餐店,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敏却说:“你家在哪儿?我有月票,不如我们坐公交车吧。”她喜欢让男人们感觉到她很节俭。 郑浩没有反对。 十一点三十。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大家劳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语声像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敏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地对视着。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想。 车在中途的车站停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在后排坐着的老头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敏的手说:“小琴,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你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小琴!李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脸很着急的样子。他一面大叫:“快下车,我们打车去医院。”一面给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敏更糊涂了,脑袋有点发蒙。难道母亲真病了?可这老头又是谁?难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时郑浩缓缓伸手要推老头,却被老头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敏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胡里糊涂就被老头连拉带扯拖下的汽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在车上,面无表情。 在李敏和老头拉扯中,这辆末班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气,她一把推开这个奇怪的老头,大声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说:“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埃”“蔼—?”李敏更糊涂了。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关你什么事?”李敏还是没好气。 “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老头还是很认真地说。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但是,李敏确实害怕了。两支脚不挨地?就是说人是飞在空中的。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不是人又是什么那? 她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能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更加恐怖而诡异,几乎令她发起抖来。 刚才在老人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敏看到郑浩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褐色斑纹——尸斑! 她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及细想,所以并没有警觉。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顿时顺着冰凉的脊背滑落下来。 “我。。。谢谢您。”李敏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了。她太害怕了。 女孩子在恐惧面前有的是眼泪。 但是,她毕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个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四十三路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老人的证明会让这离奇的遭遇变得比较真实可信。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打着车到达市刑侦大队。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敏气喘吁吁的讲述后都笑了。因为这件事太古怪了,谁也不相信。大家还嘻嘻哈哈开李敏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埃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的脚不沾地吗?没听说过,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有的说:“咳,李敏,我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严重埃没事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 没人相信,李敏气得直摇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交警队打来的,说最后一班三十四路末班车出了事故。 没有人笑了。实实在在的恐怖涌上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感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挖眼睛。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李敏和同事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射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 “是哦。”老人叹了口气,“听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时自杀了。”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和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因被红卫兵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在文革期间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 没 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他要报复!害死他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文革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由于已在冷柜中存放多年,尸体的肌肉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毒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枪打爆头的,有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阴森。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药味以及15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阴阳交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尸体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肉紧紧裹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交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交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消失,干枯泛青的肌肉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尸体自己在笑?长着尸斑,肌肉萎缩,本是一团死肉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 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
来不归 李响、刘浩东、马京三个人结伴去外地旅游,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李响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家旅店,上面的电子灯忽闪地写着“来不归”三个血红的大字。 三个人来到旅店门前时,刘浩东忍不住说:“这是什么破旅店,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咱们……要不要住啊?” “这里只有这一家旅店,不住咱们就得露宿街头了。再说咱们就住一晚,明天就去玩儿了,想那么多干什么?”马京说完,第一个走进了旅店。 三个人刚一进去,就被旅店阴冷的气息冻得禁不住直打冷战。他们都很奇怪:为什么屋子里也和外面一样冷? 还好店老板很热情地为三个人找了一间暖和的房间,这让他们绷紧的神经得到了一丝缓解。 刘浩东和马京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李响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们。 一想到这家旅店的名字,李响就感到发毛:莫非这是家鬼店? 正在李响胡思乱想着时,他看到刘浩东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刘浩东口中还在自言自语:“谁在喊我?” 李响被刘浩东的举动弄得有些胆寒,他急忙问:“刘浩东,你在干什么?” 刘浩东没有理会李响,而是径自下了床,打开窗帘朝外看去。没过一会儿,刘浩东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并朝着窗外挥动起了手臂,那样子就像是在和谁打招呼。 李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急忙下了床来到窗边。下一秒,他震惊地看到,不远处一棵光秃秃的枯树上,竟悬吊着一具浑身血淋淋、没有双腿的女尸。 此时,女尸正诡笑着朝刘浩东招手:“过来啊,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距离虽然远,但女尸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进了两个人的耳中。 李响吓得头皮发麻地叫了起来:“鬼、鬼啊……” 李响的叫声让一旁的刘浩东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如梦初醒地说:“我刚刚明明在睡觉,怎么现在站在了这里?” 李响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颤抖着指向窗外。 刘浩东看到窗外的女鬼,吓得疯叫着跑回床上,蒙起了被子。 李响心惊胆战地拉上窗帘,跑回床上缩成一团。 窗边敲鞋 两个人的声音惊醒了马京,马京揉着眼睛问:“你们俩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李响浑身颤抖地指了指窗外,颤声说:“鬼,窗外有鬼。” 一听说外面有鬼,马京顿时一脸惊慌地问:“你们俩谁先看到鬼的?” 还没等李响说话,刘浩东已经浑身发抖地掀开被子,指向了李响。 马京急忙下床,拿起李响的鞋子来到了窗边。 李响忐忑不安地问:“你拿我鞋子干什么,难道你要把鬼引来害我吗?” 马京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拿着李响的鞋子在窗边敲了两下,然后急忙跑回了床上。 在李响的再三追问下,马京才说:“我听别人说,如果窗外有鬼,就要拿第一个看到鬼的人的鞋子去窗边敲两下,这样鬼听到声音就不敢进屋了。” 马京的话让李响更加忐忑起来:万一这个方法不好使怎么办,那个女鬼会不会知道那是自己的鞋而进来害死自己啊? 过了很久,屋子里始终是死一般的寂静。 困意袭来,李响这才觉得马京的方法有效,慢慢地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李响突然听到窗外响起了“啪啪”两声,听上去就像是高跟鞋在敲击着窗子。 什么声音?李响惊恐地睁开眼睛,朝窗户看去。 这时,紧闭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伸进来,轻轻地将窗帘拉到了一边。 李响的头皮瞬间奓起——他看到之前悬吊在枯树上的女鬼,此时正趴在窗外,窥视着屋内的三个人。 “我在外面等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过来?”女鬼如同纸片人一般,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径直朝刘浩东的床铺爬去。 女鬼爬过的地方瞬间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李响浑身发抖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很快,女鬼就爬到了刘浩东的床上。它依偎着刘浩东躺了下来,双手环抱住他的身体,像是在取暖般说:“你的身体阳气好重,抱上去好暖和。”说着,它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刘浩东的脸上舔了一口,然后“咯咯”地诡笑起来。 刘浩东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仍睡得很沉。 李响吓得头皮一紧,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旅店老板 一整夜,李响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 天一亮,李响被一阵寒意冻醒。他瑟瑟发抖地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竟然没有躺在旅店里,而是正躺在那棵光秃秃的枯树下。 耳边突然响起“吱呀”的声音,李响惊叫着跳起来,这才震惊地看到旅店老板正吊在枯树上,身体被一阵冷风吹得来回摇摆。 “怎么会这样?”李响头皮发麻地叫道,连连向后退去。 正在李响惊慌得不知所措时,他的手臂一下子被人拉住了。他惊得回头一看,见身后站着的竟是马京。 “快离开这里!”马京拉着李响,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枯树。 两个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不动时,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李响喘了一会儿,说:“刘浩东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跑出来?” 马京一脸惊恐地说:“我不知道啊。我刚醒来,就看到你和刘浩东都不见了。结果来到窗户边,我就看到你正躺在那棵枯树下。” 想起昨夜女鬼进屋的事情,李响瞪了马京一眼,说:“这事都怪你,拿我的鞋子敲窗户,结果把女鬼引进来了。现在旅店老板也死了,咱们快点儿回去找刘浩东,然后离开这里。” 回旅店的路上,李响将昨夜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马京听得脸色煞白,没想到用鞋敲窗户的办法,竟然会引鬼进屋。 当两个人回到旅店时,却震惊地看到旅店老板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冲他们打招呼。旅店老板的脖子上,还清晰地印着暗红色的勒痕。 李响和马京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冲旅店老板点了点头,就头皮发麻地退了出去。 李响胆战心惊地说:“刚刚咱们俩都亲眼看到旅店老板被吊在枯树上,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刘浩东还在这家旅店里,他会不会被这个鬼老板弄死啊?”马京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正在两个人说话时,马京的肩膀上重重地落下来一只手。两个人惊恐地回过头,看到旅店老板正诡笑着站在他们身后。 旅店老板笑吟吟地说:“你们俩今晚还住店吗?” 尸变 马京瞬间感到脑袋“嗡”的一声,紧接着他像是失去意识般,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他回过头,冲着旅店老板“嘿嘿”笑道:“住,今晚还住。” 李响看着马京怪异的样子,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跟着马京回到房间后,李响忍不住吼道:“你疯了,现在刘浩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居然还要再在这家鬼旅店住一晚?!” 被李响这么一吼,马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像是如梦初醒:“我刚刚说什么了,难道我答应鬼老板在这里多住一晚?” 李响刚要继续说话,突然听到隔壁响起“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李响和马京警觉地趴在墙壁上侧耳倾听,可是声音却在此时消失了。正当两个人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隔壁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呼救声。 李响和马京都听出那是刘浩东的声音,二人急忙跑出房间,来到隔壁的房门前。 房门紧锁着,他们正思考着该怎么进入时,房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里面的场景让李响和马京都禁不住起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 刘浩东的上半截身子正趴在地上,腿却嵌在了紧闭的玻璃窗户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浩东的腿怎么会在窗户外面?”回过神的李响胆战心惊地走进了房间。 “救救我……”刘浩东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便头一歪,没了动静。 李响颤抖着探了探刘浩东的鼻息,下一秒却惊叫着缩回了手。 “他死了。”李响刚说完,就看到刘浩东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腐烂着,并散发出恶心的尸臭味。 一阵诡笑声突然从刘浩东腐烂的嘴里发出,李响和马京吓得顿时头皮奓起。他们看到腐烂的刘浩东竟然动了起来,两条嵌在窗户外的腿也缩了进来。 “妈呀,尸变了!”李响惊叫着跑到门口,拉着还处于呆愣中的马京就跑。 两个人顾不得去取旅行包,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旅店。 “你们是逃不掉的。”身后传来鬼老板的声音。 李响和马京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去,见刘浩东正诡笑着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爬来,那个鬼老板也目露凶光地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逃离 还好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向这边驶来,李响急忙招手叫停了车。 “快上车!”李响冲着浑身发抖的马京大喊着,第一个钻进了车里。 上车后,马京头皮发麻地大喊道:“师傅,快开车。”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将车驶离了“来不归”旅店门前。 李响回头看了一眼,见刘浩东仍旧朝着这边爬来,速度虽然很快,但转眼已被出租车甩在了后面。 “你们是逃不掉的!”鬼老板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两个人的耳中。 他们惊慌地回头看去,可是车已经拐了个弯,鬼老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响示意司机把车开去火车站后,才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咱们俩都得被尸变了的刘浩东抓到。” 马京脸色煞白地说:“我看刘浩东一定是被鬼老板害成这样的。原本好好的三人行,现在却变成了咱们俩的逃亡之路,我真后悔出来玩儿。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钱和手机都在身上,否则咱们恐怕家都回不去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过我觉得,刘浩东很可能是被昨夜出现的女鬼害成这样的。因为那个女鬼悬吊在枯树上时,对刘浩东说等他很久了,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女鬼干的。”李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个人议论着鬼旅店的事,谁都没有注意到司机的异样。 正在这时,出租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由于惯性,李响和马京都朝前扑了过去。 李响刚要问司机为什么停车时,却惊恐地看到司机的头竟然与脖子分了家,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了出来。 司机的头转了过来,冲着两个人目露凶光地说:“你们俩刚刚一直在讨论鬼,你们知不知道这对于司机来说是一大忌讳?” 李响吓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抓住马京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冷无比。李响急忙转过头,惊恐地看到马京竟然变成了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啊,鬼啊……”李响惊慌失措地叫道,想打开车门逃走。 当他的手碰到车门时,这才惊恐地发现,这辆出租车竟然是纸糊的。胶水粘在李响的手上,顿时如同硫酸般,将他的手腐蚀得“吱吱”作响。 有尸气 李响疼得冷汗直流,可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强忍着手上的剧痛,一脚踹开纸糊的车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李响,快救救我!”身后传来马京的呼救声,李响头皮发麻地回过头,见那个鬼司机正抓着马京的手臂,阻止他逃离纸糊的出租车。 李响顿时呆愣在那里——刚刚他可是亲眼看到马京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的,他不知道马京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马京奋力挣脱着司机的钳制,转头冲着李响喊:“你别愣在那里,快来救我啊!” 李响咬了咬牙,跑到纸糊的车边,抓住司机的手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司机的手断掉了。 没了手的司机凶狠地朝李响看来,口中发出瘆人的惨叫声。 李响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将马京拽出纸糊车。 两个人惊慌失措地朝前跑去。 跑了很久,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李响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没有鬼跟来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京脸色苍白地说:“刚刚吓死我了,纸糊车刚停下时,我就看到身边坐着一具无头尸体。我刚要跟你说,就看到你踹开车门跑了出去。”说完,他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 李响没有说话,总觉得马京的话有些不对劲儿。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吱呀”的声音响起,平地刮起了一股阴冷的旋风。 两个人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起来,急忙环顾四周,随即惊恐地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竟悬吊着昨夜出现的那个没有双腿的女鬼。 李响的心都悬了起来,急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时,女鬼抬起手,指着马京诡笑道:“你的身上有尸气,很快你就要死了。” 马京被女鬼的话惊得浑身一抖,一脸惶恐地说:“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别害我好吗?” 女鬼发出一阵瘆人的诡笑后,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马京。它的身体悬吊在大树上,如同荡秋千般来回摇摆起来。 逃不掉 “快跑啊!”回过神的李响拉住马京就要跑,可是马京的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般,一步也动不了。 李响以为马京被吓傻了,用尽全身力气去拽马京,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马京的一只胳膊竟然被他拽掉了。 马京疼得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李响踉跄着向前迈了一大步,差点儿趴在地上。当他看到手中的断臂时,吓得惊叫一声,急忙将断臂扔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响胆战心惊地看向马京,却见对方的头一歪,竟从肩膀上掉落下来,“骨碌碌”地朝着女鬼的方向滚去,而他的身体却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李响吓出一身冷汗,被阵阵阴冷的风吹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死了吗?”滚到女鬼身下的马京的头说话了。 李响吓得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正巧坐在了马京的那只断臂上。 “哎呦,好疼。”马京的头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哀号。 李响惊叫着站起来,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里。 “咯咯咯……”女鬼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李响的耳边,他吓得捂住耳朵,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 前方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李响看到很多人站在那里等车。他心里想:人多的地方阳气重,女鬼肯定不敢跟来。 当李响站在人群中时,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公交车很快驶来了,李响正要跟着人群上车时,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脚踝向全身漫延开来,冻得李响禁不住直打冷战。他惊慌地低下头,看到刘浩东不知何时竟爬到了他的脚边。 “啊,鬼啊……”李响的叫声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那些人好像都没有看到李响和刘浩东一样,头也不回地上了公交车。 当公交车驶离后,刘浩东冲着李响诡笑道:“我们都死了,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吧!” “刘浩东,你不要害我啊!”李响浑身发抖地说道,然后一脚踢开刘浩东的手,惊慌地向后退去。 “咯咯咯……”瘆人的诡笑声从李响的身后响起,惊得他头皮发麻地转过身。他看到女鬼竟然悬吊在公交车站的篷梁上,手里还捧着马京的人头。 一起走 李响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你们别过来啊。”眼看刘浩东和女鬼的身体慢慢地朝他移来,李响禁不住大叫着,想转身跑。 当李响的身体刚转过去时,突然响起“咔嚓”一声,紧接着女鬼的笑声更大了。 剧痛从李响的肚子上传来,他冷汗直流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身体竟如同麻花一样发生了扭曲、变形。 “啊,疼死我了!”李响疼得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女鬼冲刘浩东使了一个眼色,刘浩东立刻爬到李响的身边,伸出腐烂的手抓住了李响的双臂,迅速地向后爬去。 女鬼从悬吊着的公交车篷梁上飘了下来,也抓住李响的腿就往后拽。 “啊,你们俩要干什么?快放手,疼死我了!”被刘浩东和女鬼拽着的身体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李响被剧痛折磨得冷汗直冒,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随着李响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他的身体被刘浩东和女鬼拽成了两截。 李响吐出一口鲜血后,便头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当李响醒来时,天已经变得漆黑无比。 他发现脖子被一根绳子勒着,自己正悬吊在旅店外的枯树下。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李响的身体跟着来回摇摆起来。 正在李响倍感震惊时,听到有人在说:“我们是好朋友,一起来,一起走。” 李响慢慢地转过头,看到刘浩东和马京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快下来吧,别吊在那里荡秋千了!”马京诡笑着冲李响招着手。 李响的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他拿下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跳到地上,跟着刘浩东和马京朝更加漆黑的地方走去。 “咯咯咯……”一阵诡笑声从身后响起,李响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女鬼悬吊在那棵光秃秃的枯树上,诡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 ...
杭州孙某,跟他妻子感情很深,日子过得很美满。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妻子生病,一病不起,死了。孙某遭此打击,神情恍惚,抑郁无聊。 这一年夏天,孙某到一个朋友家去喝酒,酒席散后已是半夜了。孙某手拿火把独自一人往回走。走到半路,突然打了一个寒噤,糊里糊涂地回了家。家里人见他脸色神情与平日不一样,就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手里拿着的火把还没烧完,当时穿着两件单衣。家人就见他的手渐渐地往回缩,好象是要把手中的火把藏在袖子里一样。 家里人正奇怪呢,忽听他开口作女人的声音说:“我母女二人一起走路,看见你对面走了过来,我赶紧带女儿往一旁躲避,你不但不让,反而抬脚就把我女儿踩死了。我特地跟你回家,要你的命来了。” 家人知道他中了邪,就义正辞严地责备那个鬼说:“阴间阳世两不相通,你是阴间之鬼可以看得见人,可人却看不见你。他踩死你女儿,这也是无心之过,怎么能让他偿命呢?” 鬼又大闹说:“我只知道一命抵一命,不知道别的,快还我女儿命来!” 孙某马上就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 正在着急之时,孙某亡妻的魂灵附在孙某身上,孙某当即站起身来,说:“我刚刚听说这事儿,特意跑来调解分”。随即向女鬼说:“阴间和阳间道理都是一样的,不知者不罪。你女儿不过是受了些伤,并没有死。听我劝解,酒食金钱,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否则,我就先到城煌那里告你讹诈之罪。”于是让家里人马上用黄纸写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城隍那去焚化了。女鬼一听,马上就蔫了,哀求别告她了。孙某亡妻之魂这 才让家人焚烧了几千锭纸钱,又备了羹饭让女鬼享用,然后送出大门外,孙某这才醒了过来。众人问他刚才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孙某大病了一个月才好。后来,他逢人便说,听的人既感到女鬼讹诈可笑可恨,也为孙某夫妻的感情深深打动,伉俪之情,油然而生。 ...
喜丧 于桥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诸事不顺,他刚从学校门口出来,一辆灵车就从他面前经过。那辆灵车开得非常缓慢,车身上挂满了黑色的花,车里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忽然侧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于桥郁闷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却猛地顿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便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透过灵车后面的玻璃看去,舍友陆之军正穿着红色喜庆的礼服满面春风地坐在灵车里。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冲着于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那笑容非常扭曲。直到灵车开出很远,于桥还沉浸在那扭曲的笑容里。 “我正在寝室里睡觉,一个小时后再来找我。”电话那头陆之军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没睡醒,不一会儿,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于桥直呼见鬼了,再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飞速地朝表姐举行婚礼的酒店冲去。 酒店里人头攒动,于桥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一个身穿素服一脸衰相的男人。那身衣服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倒很适合去参加葬礼。 想到这里,于桥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仔细地盯着男人的侧脸,赫然发现那个男人就是陆之军。于桥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速地朝陆之军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位服务员和于桥撞了个正着,于桥再次朝陆之军的方向看去,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回到寝室后,于桥一把掀开陆之军麻上的被子,发现他正顶着鸡窝头窝在床上。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寝室里?”于桥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之军不耐烦地回道:“天地可鉴。”说完又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这些天,于桥一直在偷偷地观察陆之军。一天晚上,于桥发现陆之军悄悄地溜出了寝室,他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昏暗的厕所隔间里传出纸张燃烧的味道,于桥一脚踹开隔闻的门。陆之军正脸色惨白地跪在马桶上,地上都是正在燃烧的纸钱,他手里正拿着从抽水箱里取出的一件血红的西装。 在于桥的逼问下,陆之军终于说出了真相: 几个月前,陆之军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婚礼的司仪王坤中途心脏病突发,死在了主持台上。这件事本来和陆之军没有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陆之军当天竟然和王坤撞衫了——他们都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 陆之军哀嚎一声:“晚上回家后,我忽然感到一股凉气窜进了身体里。我刚把房间的灯关上,就感觉有人使劲儿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再打开灯时,掐脖子的感觉消失了,房间里响起奇怪的声音,那绝对不是我的声音。这样反反复复地,我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后来我听说东街有个孙老头特别灵,就去求他帮忙。 “孙老头说因为那天我正好与王坤撞衫了,所以王坤的魂魄以为我是他的寄主就缠上了我。他说王坤死在婚礼上,是传说中的喜丧,在婚礼中暴毙的人会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出现在别人的葬礼上,以求超度,所以他就让我穿着大红色的西装参加了别人的葬礼。” “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婚礼上,还穿成那样?”于桥问。 “都是那该死的孙老头害的。我参加完葬礼后,发现身上凉飕飕的感觉更加严重了,就去找孙老头理论。孙老头说王坤的怨气太重了,既然这个方法不管用,那就只能哪里来哪里去了,他让我穿着素衣去参加婚礼,再求超度。结果我本来已经完全好了,但今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王坤。他凶神恶煞地看着我,还挥动着一支硕大的毛笔对我说,要是我再找不到超度他的办法,他就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我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枕头边真的放着一支毛笔。”陆之军拿起毛笔,那支毛笔的确比平常的毛笔大一圈,但他转念一想,毛笔能切头吗?他宁愿相信面条能上吊。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也别想太多,那毛笔说不定是方越的,他不是学国画的吗?”于桥安慰了一下陆之军,陆之军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不知是真睡还是在假睡。 入夜,于桥却失眠了。他耳边总是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毛笔?于桥吓了一跳,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对面方越的床上空无一人,他已经提前回家了,会是谁在写字昵?想到这里,于桥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子里,他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脚底踩上了黏稠的东西,于桥往陆之军的床头摸去,手心一片冰凉湿润。他取出手电筒打开,发现陆之军原本深蓝色的被子颜色加深了,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让他昏阙过去。 于桥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一下掀开陆之军的被子,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埋在被子里,被切断的脖子处还流着血。床边摆着的毛笔被鲜血染红,似乎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藏头 在于桥搬出寝室后的第二天,他做了和陆之军一样的噩梦。 一个面色惨自身着红色西装的男人正诡笑着朝他挥动着毛笔。他张开嘴对于桥说:“把我的头还给我,否则我就用毛笔割下你的头。”说完男人用毛笔在于桥的脖子上轻轻地一滑,鲜血便猛地喷溅出来。 于桥吓得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而他的枕边赫然放着一支毛笔。 第二天,于桥就去东街找到了陆之军之前说的孙老头。孙老头盯着于桥手中的毛笔看了半天,忽然叹息一声。于桥吓得都快哭了,他迫不及待地对孙老头说:“师傅,我跟那个王坤真的无冤无仇啊。我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啊。”说完就真的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孙老头对于桥说:“这毛笔是地府判官用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判官换头?” 于桥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儿印象:手拿毛笔的判官将两个女子的头对换了。但想到这里,于桥又哭了:“师傅,那是《聊斋》里的故事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按道理说,王坤的魂魄在世上逗留七天便会烟消云散。王坤之所以能停留到现在,是因为他偷了判官的毛笔,砍下了别人的头,让自己在人间做短暂的停留。而他自己的头必须销毁,不然会引起判官的注意。陆之军失踪的头颅一定被王坤安在了自己的尸体上,然后藏了起来。现在他又向你要头,这就代表陆之军的头快没用了,他盯上了你。” “那我该怎么做?”于桥带着哭腔问道。 “不是每个人的头都适合安装在尸体的身上,既然他盯上了你,就说明你们正好合适,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藏头。” 于桥从小到大只听说过藏头诗,还从未听说过活人的头也能藏起来,这不是让他去死吗?他拿着孙老头给的黄色符咒,沮丧地走在校园里。 女朋友简佳打电话来要于桥出去玩,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不远处的方越跑过来让于桥和他一起打篮球,于桥更是果断地拒绝了,却被方越一直拖到了体育场。于桥一个不高兴,一下将身旁摆放篮球的网箱踢翻在地,篮球滚得到处都是。于桥瞬间有了想法,孙老头让他把自己的头伪装成别的东西,再贴上符咒,王坤就一定找不到他的头了。他正愁这头到底该如何伪装,这不,把头画得跟篮球一样,藏在篮球网箱里不就行了吗? 于桥让精通画画的方越把他的脸画成篮球的样子,然后偷偷地配了一把体育馆的钥匙,一下冲进了篮球堆里。 连续几天,于桥梦中王坤的脸越来越模糊。他一直在愤怒地咆哮着:“找不到,找不到……” 最后一天,在于桥的梦中,王坤变成了一团白雾,他幽幽地绕着于桥的身体说:“我去找你的朋友,用毛笔把他们的头割下来。” 于桥心想,大不了把朋友的头也藏在篮球堆里。那团白雾似乎猜到了于桥在想什么,冷气一下窜进了于桥的身体里,他用阴冷的声音说:“这次你绝对不知道究竟哪个朋友被我缠上了!” 于桥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推开身上堆着的篮球,朝外面走去。还没走几步,于桥的电话就响了,是女友简佳:“于桥,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有一个人竟然要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把我吓坏了,你快来陪陪我吧。” 于桥挂断电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王坤竟然缠上了简佳。他回到寝室拿出孙老头给他的黄色符咒,急匆匆地朝简佳寝室的方向赶去。在寝室门口,于桥与面色阴沉的方越撞在了一起。 “你干嘛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桥不满地抱怨道。 方越揉了揉眼睛,他眼睛上多出两个黑眼圈:“真是见鬼了,我连续两天都做了同一个噩梦,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竟然要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吓死我了。” 于桥拿着符咒的手猛地一抖,那些符咒纷纷落在他的脚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黄色咒符,原来王坤在梦里说的是这个意思,他到底缠上了简佳还是方越呢? 找鬼 于桥与孙老头相对而坐,孙老头摇了摇头,手上不停地摆弄着一串佛珠:“之前藏头的方法已经失灵了,现在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会被王坤缠上。如果再用之前的方法,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该怎么办?”于桥焦急地搓着手。 “你必须把真正的王坤找出来。”孙老头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个纸袋子,纸袋子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卐”字。 “你想办法把这两个纸袋放在方越和简佳的身上,一天后你再取回纸袋,哪个纸袋能让你走霉运,王坤就藏在拥有倒霉纸袋的那个人身上,而另一个纸袋就可以帮你逃过一劫。” 于桥不动声色地回到寝室,他将其中一个纸袋拿在手里晃悠着,并故意露出一副惹人嫌的表情对方越说:“这个纸袋是我刚从孙纲那里拿回来的,他说这纸袋是受过诅咒的,谁带着谁倒霉,我打算试试。方越,我猜你这样的胆小鬼绝对不敢把纸袋带在身上,哪怕只带一天一夜?”于桥边说边把纸袋塞进了口袋里。 方越不高兴了,一下夺过纸袋:“哥就带一天一夜给你看看。”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第一个搞定。 于桥又把简佳约出寝室,拿出纸袋神秘兮兮地说:“小住,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这里面有我送给你的神秘礼物,一定要带在身上,在生日的那天才能打开哦。”说完又神秘地笑了笑。 简佳有点儿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将纸袋收好放在了口袋里。 第二个也搞定。 剩下的一天特别难熬,梦里王坤化作一团白烟紧紧地跟着于桥,一直在他的身后吹着冷气,并且拎着简佳和方越的人头在他的头顶不停地晃动着,鲜血顺着于桥的头发流了下来。不远处,没有了头颅的陆之军正拖着被血浸湿的身体,一点点儿地朝于桥的方向爬过来。 于桥一下从噩梦中惊醒,窗外已经大亮,一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偷偷取回方越和简佳身上的纸袋,按照孙老头的方法,先收起简佳的纸袋,然后带着方越的纸袋出了门。 于桥随手在路边摊上买了一块山芋,因为山芋非常烫手,他想也没想就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包上山芋,没想到纸袋被带出掉到了地上,一阵大风将纸袋刮走了。于桥追了上去,手里的山芋也掉在了地上,他终于在马路对面捡到了纸袋。再回头看去,一辆自行车因为路中间的山芋滑了一下,朝于桥的方向冲了过来。于桥猛地往旁边一闪,正好撞上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于桥回到寝室,他狠狠地把方越的纸袋扔在了地上,他确定王坤一定缠上了方越,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倒霉。想到这里,于桥把简佳的纸袋也一并塞进口袋里,冲出了寝室。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于桥一边大呼倒霉一边冲到树下躲雨。一阵惊雷猛地在头顶响起,一道闪电直直地朝于桥的头顶劈来。他吓得滚到地上,头顶的一根树枝已经被闪电劈断了。于桥握紧口袋里的纸袋,心想幸好带着简佳的纸袋,要不然他就被雷劈死了。 于桥再次找到孙老头,他满脸泥垢地把两个纸袋摔在孙老头面前,有点儿气愤地说:“王坤那个王八蛋耍得我够呛,这次我敢肯定他缠上了方越。” 孙老头点点头,将一瓶黑色的墨汁丢给于桥:“毛笔与墨汁是共生的关系,今天晚上,你将墨汁洒在方越身上,凌晨三点一过,他就可以渡过劫难。” 错误的决定 入夜,于桥将墨汁洒在熟睡的方越身上,然后才安心地睡去。他再次坠入噩梦里,白烟拼命地追着他,王坤苍白的脸忽然贴着地面浮现在他眼前,他一边吐着白气一边阴冷地说道:“你躲不掉,你躲不掉!” “有多远滚多远!”于桥不停地咒骂道。 王坤惨白的脸慢慢浮到半空中,猛地俯冲下来贴上于桥的脸,吐出阴冷的气息:“你要是选错了,就害了一条人命。你沾上血腥,就再也不能从我手上逃走了。” 于桥拼命地往前跑,这时方越忽然出现了,他手上拿着一瓶墨汁,猛地朝于桥身上泼过来。 于桥迅速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身上真的有墨汁,一旁的方越正得意地看着他:“你竟然敢趁我睡觉的时候泼我墨汁。” 于桥来不及生气,他一把抓过床头的手机打开:——三点零七分,顺利渡过劫难。 于桥高兴地在方越胸口捶了一拳,他出乎意料地发现方越正奇怪地瞪着他。 第二天是简佳的生日,他一早便打电话约简佳出去庆祝。 电话那头晌起了忙音,一股阴冷的气息忽然吹进了于桥的脖子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于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发疯似的冲出了寝室。 女生寝室门口围满了人,警察从寝室二楼抬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一阵风吹过,掀开了盖住尸体的白布。于桥清晰地看见露出的手臂上戴着的手链,正是他送给简佳的生日礼物。 于桥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巨大的哀伤似乎要随着他的呕吐物一并出来。 怎么可能呢?他一边想着一边魂不守舍地往学校外面走去。卖山芋的小贩还在路边,小贩拉住于桥说:“小伙子你真走运,那天你不是被大汉打了一顿回学校了吗?你不知道啊,那个大汉气冲冲地朝你本来要去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被工地上方掉下来的铁块活活砸死了,你真是走运啊……” “什么?”于桥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这么说是方越身上的纸袋在帮他,而那天的闪电却是简佳身上的纸袋招来的。想到这里,于桥真想把自己掐死,他立即闪身向东街奔去。 没想到孙老头竟然不再见他,只派一个小孩儿给了于桥一张字条: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只有你自己把真相找出来了。 真相?于桥像一只垂死的虾米似的佝偻着身体走在黑暗里。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死去的陆之军和简佳,两滴眼泪从右眼里滑落出来。他回到之前陆之军死去的寝室,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于桥躺在陆之军的床上,身下湿湿的,就像当时浸湿陆之军被子的鲜血还在。于桥猛地打了个寒战,他突然坐了起来,不行,他真的不想等死。 反击 于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刚跳下床就感到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滚到了床底下。他把灯打开,朝床底下望去,他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圆圆的包着保鲜膜的东西。 寝室里的东西在陆之军死后已经全部清空了,这是什么?于桥用脚把那个东西勾了出来,他突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保鲜膜里包着一颗鲜活的人头,而那张脸就是经常出现在于桥梦中的王坤! 这绝不可能。按照孙老头的说法,王坤已经毁掉了自己的头,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用陆之军的头,为什么王坤的头会出现在寝室的床底下? 就在于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保鲜膜里的头忽然动了动,王坤的眼睛猛地睁开,头颅飞了起来,一下咬住了于桥的脖子。 于桥吓得哇哇大叫,耳边又传来王坤森冷的声音:“把我的头还给我。” 于桥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时,还睡在陆之军的床上。他迅速地翻身下床查看床下,在最里面的地方,果然有一颗被包住的头颅。 第二天,于桥想办法打听陆之军那天参加婚礼的情况。在知情者的叙述中,他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当天主持婚礼暴毙的人叫陆之军,而王坤是婚礼的嘉宾,之后没过多久,王坤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和头颅都不见了。 于桥迅速地找到了那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的灵车里坐着的中年女人,女人告诉他死者叫陆之军,是她的儿子。于桥又马上打电话给表姐,问表姐在婚礼当天有没有邀请过一个叫陆之军的嘉宾,于桥大致地向她描述了陆之军的样子,表姐哦了一声才回道:“哦,那个人是我老公的老同学,叫王坤吧。” 于桥彻底傻眼儿了,事情的真相已经完全被颠覆了。他努力地在脑中理清这件事情,死掉的是陆之军,陆之军偷走了王坤的头,让自己继续在人间逗留,然后又用障眼法让自己相信死掉的其实是王坤,最后又假借王坤的手来夺得他的头。陆之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为什么要在一开始的时候编出这么灵异的故事来骗他,直接夺走他的头不就行了吗? 于桥越想越烦躁,整个人因过度疲劳而昏昏欲睡。 不行,绝对不能睡着。他似乎能预见什么,但还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白烟继续在于桥的噩梦中纠缠,它终于现出了原形,是陆之军!他歪着头向于桥走来,冰冷的手一下探进了于桥的衣领里。 于桥感到自己快窒息了,但在最后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他幽幽地开口说:“陆之军,你害死我,你也活不了了,这些天我查出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于是就一直去东街求孙老头帮忙,让他见我一面,就在昨天他终于肯见我了,并且说他要过来亲自对付你。现在他已经在寝室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一出去就会魂飞魄散。一命抵一命,这个交易也不算太亏本。” 第二天,当于桥再次睁开眼睛时,等待他的竟然不是黑暗,而是温暖的阳光。孙老头念着经文坐在不远处,而地上有一摊泛着黑光的血水。 尾声 “于桥”嘴边的笑容开始放大,慢慢地变得扭曲起来。他的声音竟然透着不属于他的阴冷气息:“昨晚我在梦中进行了一番大战,他终于从我梦中逃了出去。” 孙老头手中还摆弄着佛珠,他闭着眼睛说:“他出来后,我就用法器将他的魂魄打成了一摊血水,让他再也不能害人。” “嗯,没错,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那个飞出来的魂魄其实不是陆之军,而是于桥。” 孙老头猛地睁开了眼睛。http:/// “陆之军死后想继续留在人间,但必须找到适合的人头安在他的尸体上,于是他偷了判官的笔,也找到了极好的目标,但那个目标太难对付了。他只好找到舍友于桥,编了一个故事让他相信自己的离奇遭遇。信以为真的于桥找到了故事中的孙老头,经过多次斗法后,于桥终于发现了真相。但是很遗憾,他最后还是没能躲过一劫。你不想知道陆之军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吗?” 孙老头摆弄佛珠的手并没有停下。 “因为那颗适合的人头一直藏在家里,他的家里全是可以让魂魄烟消云散的符咒,陆之军根本进不去,只有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才能让那个人自己从家里走出来。现在你明白了吧?”“于桥”的头慢慢地脱离了他的身体,头颅悬浮在半空中,诡笑地俯视着念经的孙老头。而孙老头的手颤抖起来,直到佛珠忽然断裂开来,一颗颗洒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