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腾刚做知县不久,母亲就突然生起病来。窦子腾是个孝子,他四处请医问药,可母亲的病不仅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后来,窦子腾遇到个游方郎中,送他一个偏方。 窦子腾倾尽自己的家产弄到偏方,母亲吃下两服药后,病情果然大有好转。这让窦子腾又喜又忧,忧的是单凭自己的月俸,担负不起那昂贵的药费。这天晚上,窦子腾因为心烦睡不着觉,就起床在院子里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大街上。正是月圆之夜,窦子腾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转过街角时,他看到街边树下坐着一个人,窦子腾好奇,就走过去询问。坐在树下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告诉窦子腾,近来遇到些烦心事睡不着。这半夜三更的,竟然也有人跟他一样! 中年男子叫范景,当知道窦子腾是本县知县时,他高兴地说:“我年轻时也做过一任知县!”一听范景也做过官,窦子腾立即觉得又跟他近了许多,两人越聊越觉得投缘,窦子腾便不由自主把自己眼下的境况告诉了范景。“唉,老哥,你说,有啥办法能搞来钱啊?”窦子腾无奈地说。“办法有,就怕你不敢!”范景慢悠悠地说。一听有办法,窦子腾立即问是什么办法。“你守着一座金山不用!忠孝不能两全!你要做清官,就负担不起老娘的药费!”“这万万使不得!”窦子腾摆着手说。“那我就没办法了!是做清官,还是要老娘的命,你只能选一个!”范景说。窦子腾一时左右为难。 几天以后,娘的药吃完了,窦子腾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从税款里先拿一些钱救老娘,以后慢慢来还。一天夜里,窦子腾去街上找范景支招。范景就像知道窦子腾会找他一样,范景给窦子腾支了很多怎么欺上瞒下的招数,窦子腾一一试来,效果都不错。从此,每当遇到什么拿不准的事儿,他就会在夜深人静时,去街上找范景,而每次都不会让他失望。 这一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窦子腾又悄悄去找范景。两人正聊得火热时,突然有人在一旁说道:“景表哥,别来无恙啊!”听到说话声,范景先打了个哆嗦,两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太太。“娘,你怎么还没睡?”窦子腾吃惊地问。“你做了让娘不安心的事,娘怎么能睡得着!”“梅、梅表妹!”范景吃惊地喊道。“难为表哥还认识梅子!”老太太道了个万福:“表哥,恕表妹言语冲撞,但为了腾儿,我不得不说!你的仕途早就到头了,可腾儿才刚刚开始!难道,表哥忘了当初的你么?”“我不知道这就是甥儿,表妹恕罪!”范景说完,倒退几步,走进暗影里,不见了!范景竟然是鬼!“娘,这、这是怎么回事?”窦子腾结结巴巴地说。“跟娘回去,娘会告诉你!”回到家里,娘拉下脸来呵斥窦子腾:“给我跪下!”“娘!”窦子腾喊了声,乖乖地跪了下去。“腾儿,你是个孝顺孩子,娘活着还不如死了!”母亲哽咽着说。“娘,儿知错了!你打儿一顿出出气吧!”窦子腾说完,拿过一根擀面杖给娘。娘高高举起擀面杖,没等砸下来,自己先哭了:“腾儿,娘是真的害怕,你走了你景表舅的路子啊!” 范景是窦子腾母亲的姨表哥,因为家境困难,读书时家里特别穷,去赶考还借了不少钱。做了知县后,也是穷怕了,范景利用所有的机会贪污、受贿,到处搂钱,直到后来,因为贪占额太大被告发。范景就想舍己救家,一天夜里,他就在街边树上上了吊。实指望,自己一死,皇上就会既往不咎,哪知雍正爷特别痛恨贪官污吏,死了也不放过,不仅抄没了范景所有家产,还把范景家人罚做苦力,以补余下的亏空。 “腾儿,娘知道你孝顺,可你这么做,真要……娘就成了咱们窦家的罪人了!”母亲忍不住泪流满面。“娘,儿错了!”窦子腾双膝代脚,爬到娘脚下,以头磕地,求娘的原谅。 “起来吧!眼下重要的是赶紧补上亏空!”老人抹了把泪,翻出一个小匣子,“这些首饰,是我出嫁时,你外祖母给我的陪嫁,拿去卖了补亏!”“娘,这个使不得!这是您老对外祖母的念想啊!”窦子腾不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是想跟你景舅舅一样,整得家破人亡才安心么?腾儿,做了初一就有十五!欠了的总有一天要还!”老太太气呼呼地训斥儿子。 窦子腾变卖了母亲和妻子的首饰,又向亲朋借了一些钱,才把亏空补满。自此,母亲对窦子腾严加鞭策,不敢有丝毫疏忽。在娘的严厉监督之下,窦子腾再也没敢把手“伸出去”。 安全到了任期,因为任期清廉,窦子腾被提升为知州,去往他处赴任。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头天晚上,窦子腾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在衙门里转,几年下来,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留恋之情。 来到后角门口,窦子腾推开了角门,他要在离开之前,见见那个差点儿引他误入歧途的人。走到街边那棵树下,那个鬼影果然还在那里! “表舅别来无恙!”窦子腾深施一礼。“甥儿多礼了!我知道你今晚会来,已经等你好久了!”范景向后退了几步说。 “表舅有话请讲!”窦子腾恭敬地说。范景告诉窦子腾,死后他才知道,阴间最不受待见的就是贪官污吏,阎王爷告诉他,在二十年里,他必须找到一个比他还贪的人替代,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否则他将会魂飞魄散,在天地间荡然无存。 “你的上几任都是正人君子,清正廉明,他们的正气让我无法靠近。你刚来时,也是一身正气,可有一天,我窥见了你矛盾的心理,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是无法抵抗诱惑的,我便费尽心机引诱你!”停了一下,范景接着告诉窦子腾,每一个人的额前都有盏护身灯,如果一个人心地纯正,那盏灯就特别亮,照得鬼怪邪祟不能靠近。但当一个人心中有了私心杂念,他额前的灯就会黯淡,这时候,就会很容易被邪祟鬼怪侵入。 “幸亏你有个深明大义的娘,才让你额前的护身灯又亮了!甥儿,今晚一别就是永远!仕途诱惑太多,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只要你清正廉明,就会天地可鉴!人可以欺人,但不可以欺天!”随着范景的话语,窦子腾发现,他的身影越来越淡。 “今天,就是二十年的期限,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告诉你这些,就当舅舅向你赎当初诱惑你的罪过,你要切记!切记!切记!”范景说完,身影便成了一股烟,被微风吹走了!留下窦子腾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每个人的额前都有一盏护身灯!”想起范景的话,窦子腾禁不住流下了泪,他觉得今生今世,娘就是他额前那盏护身灯! ...
“帽子,还我帽子,格老子的!”一个年轻的长发男人站在狭窄的山道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指着山道外崖边一棵大树,气急败坏地嚷道。 走近一看,郑晓姗才发觉那人是在对树上的一只大猴子说话。只见那猴子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捏着一顶蓝色的遮阳帽,在树上荡来荡去地引逗那人,还不时地呲牙咧嘴一番,显然对面前的男人充满了戏谑与敌意。来之前就听人说峨眉山的猴子是本地的“霸王”,对人不但毫不畏惧,还大都养成了从人手里死乞白赖、明抢暗偷缴获战利品的恶劣习惯,可谓“臭名”远播,没想到它们竟连一顶帽子也不放过。 郑晓姗“扑哧”一笑,年轻男人回过头来,有些困窘地看了她一眼,忙转身朝山上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喃喃道:“一顶破帽子而已,不要了。” 郑晓姗看了看那人的背影,又回头望望,这条小道虽然也有零星的石阶,但由于不是主干道,相对大路而言比较偏僻,还是绕行,所以走的人并不多,一路之上遇到的人不是住在山里的山民,就是在小庙里修行的和尚,真正的行人游客反倒不多。 “啊!”郑晓姗尖叫一声,低头一看,才发觉先前耍逗那人的大猴子不知何时已经跃到自己身边,正半立起来,伸出一只猴爪子拉扯自己的裤包,还将那人的帽子举起来递到郑晓姗的眼前,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急迫。 郑晓姗无奈地将自己的裤包翻出来,向猴子示意那是空包包,猴子失望地松开了自己的猴爪子,但是郑晓姗的裤子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漆黑肮脏的爪子印。 看到猴子失望的样子,郑晓姗有些不忍,想了想,终于还是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两个苹果递给猴子。 猴子非常高兴,扔下帽子,抓起苹果,一溜烟跑了。 郑晓姗一笑,顺手捡起前面那人的帽子,拾级而上。 “喂,你好,给,你的帽子。”郑晓姗在快入夜时竟然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那个年轻男人,叫住他将帽子递还给了他。 “这,这……”那人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不明白自己的帽子何以从猴子手里到了她手里。 “是我用了两个苹果从大猴子那里换来的噢。”郑晓姗笑道。 “原来这样,”那人也笑了,“多谢你啦。” “光是嘴上说声谢谢就算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谁跟你要钱啦?要顿饭吃总可以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行,我知道前面有家小店,专门卖峨眉风味的小吃,味道还不错。” “你经常来峨眉?” “算是吧。” “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徒步上山?” “嗯。” “我可是第一次来,就碰上了你这个现成的导游,我的运气还真不错。”郑晓姗笑道,她对这个看上去有几分艺术家气质的男子充满了好奇心。 那个男人听到郑晓姗的话后,却有几分阴冷地微微一笑。 通过交谈,郑晓姗得知男子名叫周川,现在还是一名美院的学生,常来峨眉写生作画,果然是一名艺术青年啊。 “你感觉到没有?”周川在吃完饭后,和郑晓姗坐在狭小的山间饭厅中,从窗内遥望窗外夜色中的峨眉山林时,突然问道。 “感觉到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不会吧。”郑晓姗笑了,这种玩笑可吓不倒自己。 “看!那是什么?”周川突然叫道,伸手指向了郑晓姗背后的窗外。 郑晓姗本能地回头望了望漆黑如墨的鬼魅山林,只见一双绿得发亮的眼睛在树影中一闪就消失了,心里顿时涌起一丝寒意,尖叫一声,躲到周川背后,紧张得有些发抖。 “是猴子,是白天那只猴子!”周川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它?”郑晓姗反而放下心来,“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那只猴子挺通人性的。白天你要是肯贿赂它两个苹果,它早把帽子还给你了。” “死猴子!要是再让我碰到,我非打死它不可。”周川厌恶地说道。 郑晓姗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道:“一只顽皮的猴子抢了你的帽子罢了,也不至于为这件小事就这么恨它吧。再说了,猴子在峨眉山可是受保护动物。” “我说着玩的,你又何必当真。”周川勉强一笑,心神不定地让老板结账。 “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山?”见周川结账完毕后就再次背起背包,还拿出了手电筒,郑晓姗不禁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上山,难道在这里住?”周川也有些诧异地望着郑晓姗。 “这里不能住吗?” “当然能,你就住这里吧。” “那你呢?” “我要夜行上山,这样才更有登山的感觉。” “夜行上山?你不怕遇到危险?” “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以前都是日夜兼行,走累了就找个地方打帐篷,听风声从头顶的树叶中刮过,这样才有野生的感觉。” “等等,我也要去。”郑晓姗听到周川的描述后,忽然改变了主意,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冒险。 “你也去?” “对,我也去。” “你不怕遇到危险?” “和你一起走,有什么好怕的。” “万一我就是危险呢?” “呵呵,才不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郑晓姗一边笑一边抓起了自己的背包。 两人在夜里的山路上穿行,开始郑晓姗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川说着话,走到后来,她累得必须要靠对方拉着拖着才能迈步了,哪里还有心情和帅哥说笑了,心里十分后悔自己没有选择温暖的被窝而是摸黑赶路。 “你困了?”周川问道。 “嗯。” “那好吧,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还比较干净,我以前也在那里扎过帐篷,就快到了。我反正是要打地铺钻睡袋了,你要是不害怕,也可以来跟我挤一挤。” “行了行了,我好累,还怕你吃了我不成。”郑晓姗笑道,她并非没有经验的女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长发的艺术青年那斯文儒雅的气质,让她丝毫没有联想到那些龌龊的念头上去,也就毫无堤防之心。 “或许我真的会吃了你呢。”周川嘿嘿一笑。 郑晓姗心一沉,但随即也笑了:“那我就先吃了你." 很快,周川就在山间小道旁边的一块树林空地上安好了帐篷,俩人挤了进去。 郑晓姗头一着地就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太困了。 “啊哟!”郑晓姗惊叫一声,却被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即一个男人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张嘴也凑近了自己的脖子,热气喷到皮肤上的感觉引起了郑晓姗的一阵颤栗,其实周川也不是那么讨厌的男人,只是这样的方式…… “啊哟!”郑晓姗再次尖声惊叫,声音里充满了痛楚与恐惧,整个人开始极力挣扎起来。 周川一边努力制服身下的女人,一边从郑晓姗脖子上咬开的撕口处吮吸鲜血,这种鲜血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痴迷与快感。 郑晓姗在极度的恐惧中发疯一般挣扎,居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周川的一缕长发,她死命将周川的脑袋从自己脖子上拉开,但对方的头很快又再度凑了上来。郑晓姗十分惊恐,一用力,竟然将周川的那一缕头发连带一块头皮都生生地撕扯下来。 “啊!”这回轮到周川惨叫一声,手一松。 郑晓姗急忙钻出帐篷,可是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紧随其后的周川伸手拽了回去,再次被按倒在地上…… 咬,吮吸,咬,吮吸,周川重复着自己的动作,直到郑晓姗的身体渐渐冰冷,他才如梦初醒,趁着夜色弥漫,他将郑晓姗的尸体朝平地外沿的山崖边一扔,然后像上次那样开始慢慢换装、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迹,接着又将沾满血污的行头也扔下了山崖。 这边的山崖下是峭壁荒林,深不见底,几乎无人涉足,所以他完全不担心被发现的问题,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有人会查出吸那些女孩人血的凶手,自己不过是她们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 第二天,周川再次上路,只觉得山林中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自己也似乎再次重生了一般,获得了难以诉说的宁静与愉悦,除了头皮上缺掉的一块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外,什么烦恼都在这一天消失了。 他戴上自己的遮阳帽,遮住了那残缺的地方。 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也可以下山了。 可是,走到路上,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安感觉。 ...
牛腩村里有个长舌妇名叫秀春,整天好吃懒做,不做正经事。专门留意着村子里的风吹草动,然后添油加醋的到处搬弄是非。 她的邻居牛大丰常年在外地打工,去年夏天特别热,他在工作的时候中暑,从十七层的施工地上掉下去,摔成了肉泥。从此牛大丰的媳妇月兰就成了可怜的寡妇,不过她媳妇恪守妇道,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这日秀春吃饱了饭,懒洋洋的在屋前晒太阳,看见月兰到地里做农活,心里暗讽:“哼,投错了人胎,即使成了人也享不了福。还是我天生的八字命好,有福气。不用干活。”想着想着,她自鸣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幸福感爆棚。 傍晚,夕阳落山,她看见月兰衣衫不整,满脸污垢哭哭啼啼的跑回家里,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慌张与不安。嘿,这是怎么了?秀春立刻打起了精神,莫不是在农田里有人侮辱了她,她才会这般模样。一定是的,寡妇门前是非多,月兰才26岁,年纪轻轻的,样貌要不错。这牛腩村想得到她的光棍那是十个手指头也数不清的。这回她男人没有了,那些人还不胆大包天了。 她两眼放光,就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兴奋。一抬脚,她就兴冲冲的跑到村口,每天傍晚很多村里人都会去那里聊聊天。看见大伙儿都在,秀春快步走过去说:“你们知不知道,牛腩村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众人皆是好奇,问:“什么大事儿?” “月兰有情况,就在刚刚她衣衫不整,神情慌张的回了家,裤子都只提了一半儿呢!嘿嘿嘿,一定是和那个野男人鬼混了。”秀春说完,一脸的得意与嘲讽。村里人听了哗然一片,这个女人当了寡妇就寂寞难耐了,丈夫还没死多久尸骨未寒的就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真是不要脸。打这以后,村子里人人都唾弃月兰,月兰生气,可是一人难敌众口,她总是掩面哭着离去,更加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除了去地里干农活,很少能见到她。春秀暗地里总是留意着,可是再也找不到什么事情。 那天她在村口坐着闲聊,聊着聊着就又说到了月兰的身上。“哎,我跟你们说,月兰偷偷在家里养野男人。别看她整日不出门,就是在屋子里与男人鬼混,我住她家隔壁,经常能听到有男人和她说话的声音。”她这样一说,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月兰的名声越来越坏。 因为秀春的事情,她成了牛腩村的名人。大家都期待从她的身上听到一些花边新闻以作饭后的谈资,图一乐呵。月兰除了生气流眼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那天她去村里小店买米,老板竟然色眯眯的伸手去摸她的屁股,她气得跳起来。老板却说:“哟,明明骚的不行,却还故作矜持,装什么装。”月兰气得跑走,付了钱米都不要了。 第二天一早,月兰就上吊死在了村子里的一颗梧桐树上。这事情闹出了人命,村子里的人才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不过,这时大家都怨起了秀春,都是这个长舌妇整日搬弄是非,给月兰泼脏水。秀春自从月兰死后,整日咳嗽,不多久就死去了。 阎王殿前,月兰恨恨的看着秀春,跪下对阎王磕头:“阎王,请你为小妇人做主,这长舌妇在人间时到处搬弄我的是非,害我不能安生过日子,才寻了短见。”秀春看见威严的阎王,吓得扑通跪地,说:‘阎王大老爷,并非我搬弄是非啊。月兰确实与人有染。不然那一日为什么会衣衫不整的回家?“ 阎王听完,问:”你作何解释?“月兰哭着说:”那日小妇人去田里干活,不想村里朱大胆竟然突然出现,想对我不轨,不过我拼死抗争,最后狼狈逃回家。想到没有丈夫还白受凌辱我才哭的伤心。却被她捕风捉影,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无法继续生活下去,请大人明见。“ 秀春还想辩解,可是却被阎王打断。他大喝道:”你这长舌妇,罪大恶极。本王生平最讨厌你这等小人。来人啊,把她打入第一层拔舌地狱,拔去舌头,让她为她的恶行付出代价。 “众鬼差压着她去往拔舌地狱,拔舌的鬼差拿出一把锋利剪刀拽出她的舌头,一刀就把她的舌头剪断。秀春疼的嗷嗷的叫,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接着鬼差说:”好了,她可以去投胎了,下一世是一个哑巴,无法说话。看她的造化,若是一改上一世的恶习,积德积福,等到再次轮回的时候,好有个福报。“ 秀春满嘴的血,心里万分后悔! ...
额头装灯 晚上十一点多,寝室的灯突然闪了起来,忽明忽暗,没多久,寝室陷入了黑暗中。 “灯坏了吗?”还在床上玩手机的刘婷婷问。 “ 不、不是…… ” 颜晴朝着天花板一看,惊讶地说,“是灯泡不见了……” “不会吧?”刘婷婷说,“好端端的,灯泡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呢?”颜晴感觉有些诡异,灯泡不可能凭空消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一个她们看不见的“人”拿走了灯泡。想到这点,她感到浑身泛起了一股寒意。 寝室里只有颜晴和刘婷婷两人,她们心里有些发慌,再加上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就赶紧上床睡觉了。 没多久,寝室的门开了,室友何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颜晴有些奇怪,何婷上个星期就消失了,怎么今晚突然回来了? 颜晴正要入睡时,忽然发现刘婷婷悄悄地从床上下来,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指了指门口,示意出去有话和她说。颜晴会意,跟着刘婷婷走了出去。走出寝室,刘婷婷表情恐慌地说:“何婷不是人了!” 颜晴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给你说件事你就知道了。”刘婷婷脸上交织着恐惧和不安,“你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的人看不见鬼魂吗?一般情况,人的额头会有一盏灯,但人死变成鬼后,额头的那盏灯也跟着熄灭。而那盏灯是照亮鬼魂的灯,灯灭了,人自然就看不见鬼魂了。所以,很多鬼魂为了能继续在人间停留,就会想方设法地为它们的额头上装进一盏灯。” “你的意思是……”听了刘婷婷的话后,颜晴脸色惨白,“寝室的灯是被何婷的鬼魂弄走的?” “很有可能。”刘婷婷的声音十分低沉,“她肯定是死后不愿去投胎转世,想留在人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那、那怎么办?”颜晴慌了手脚。 “先别慌。”刘婷婷思索片刻,“何婷的鬼魂暂且对我们没什么恶意,等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回到寝室后,颜晴和刘婷婷回到各自的床上睡觉,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时,就在颜晴刚躺下时,睡在下铺的何婷忽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颜晴吓得心头一跳,趟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怕何婷满脸是血地爬到床上来。可是过了几分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朝下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借着泛白的月光,颜晴看到何婷不知在哪儿找来了一把铁锤,没有多想,就直接拿着铁锤对着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敲了几下。“咔嚓”一声,她的额头应声而裂,开了一个窟窿,鲜血喷涌而出,弄得满床都是。 何婷将自己的额头敲破后,将手伸进额头的血洞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几秒后,一个血淋淋的灯泡被她拿了出来,与此同时,她消失不见了。接着,寝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碎裂的灯泡 恐惧遍布颜晴的全身,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果然就像刘婷婷说的那样,何婷已经变成鬼了。她不愿去投胎转世,装作还活着的样子,将寝室的灯泡装进了额头。 可是,这么晚了,何婷的鬼魂还出去做什么? 颜晴想不出个所以然,见刘婷婷已经睡熟了,只好等明天再和她一起商量对策。 第二天起来后,颜晴发现何婷的鬼魂还没回来,便将昨晚的事说给了刘婷婷听。 “果然。”刘婷婷面露恐惧,“阴阳殊途,何婷的鬼魂留在我们寝室肯定有什么阴谋。” “要不,我们换间寝室?”颜晴提议道,“我们惹不起鬼,躲还不行吗?” “我倒是有个办法,虽然不能让何婷魂飞魄散,但也不用每天都看见她。”思索片刻,刘婷婷眼珠一转。 “什么办法?”颜晴问。 “我们之所以看得到何婷的鬼魂,是因为她将灯泡装进了额头。我们只要将她额头里的灯泡砸烂,她就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了。”刘婷婷说。 “可是,就算是这样,但她还是在我们周围啊!”颜晴担忧地说。 “我们的周围有很多鬼魂,但我们都看不见,你怕什么?”刘婷婷镇定地说,“鬼不能直接伤害人,我想肯定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保护着我们。”犹豫片刻,颜晴点点头,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 到了晚上,颜晴和刘婷婷还有何婷三人在寝室做着各自的事,到了十一点,熄灯后,就都上床睡觉了。 在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颜晴和刘婷婷各自从床上下来。 何婷依旧睡在床上,脸色苍白,隐约间还可以看得见腐烂的皮肤,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 刘婷婷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锤,咽了口唾沫,有些畏惧地走到了何婷的床边。 颜晴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方法管不管用。 刘婷婷没有犹豫,举起铁锤,对着何婷的额头狠狠地敲了下去。 “咣”的一声,何婷的脑袋就像砸碎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红白相间的脑浆迸溅而出,两只腐烂的眼睛更是滚出了老远。 那只灯泡也碎了,沾着模糊的血肉,散落了下来。 何婷的鬼魂没了脑袋,带着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上抽搐着。由于没了灯泡的原因,她的身体连同碎裂的脑袋都慢慢地消失了。最后,只剩下那些灯泡碎片。 看到这,颜晴虽然因为紧张害怕,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还是松了口气。 “虽然我们现在看不到何婷的鬼魂了,但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也许她现在正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刘婷婷说,“不过所幸的是,她无法伤害我们。”看不到何婷的鬼魂,这个晚上安心了不少,很快,颜晴就在床上睡熟了。 额头不能留发 次日,上午上完课后,颜晴和刘婷婷回到寝室,发现去写生的张萌回来了。 张萌这次换了一个新发型,卷卷的刘海儿遮在额前,看起来十分可爱。她十分开心,中午特意请颜晴和刘婷婷在校外大吃了一顿。 晚上,三人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在寝室里玩起了“斗地主”。 颜晴和刘婷婷不敢将何婷鬼魂的事说给张萌听,担心她害怕,反正何婷的鬼魂也伤害不了她们。 玩到了很晚,三个人也累了,便各自洗漱,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半夜,颜晴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既微弱又痛苦的声音。 颜晴顿时睡意全无,她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借着月光,她发现张萌正用锋利的手指甲在挖自己的额头,满脸都是血和烂肉。 “张萌!”颜晴惊慌失措地叫道。可是张萌全然没有理会颜晴,依然疯狂地抠挖着额头。额头上的肉已经被她全都抠烂了,混着鲜红的血,散落在脸和床上,有的甚至掉在了地上。 转眼间,张萌的额头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骇人至极。颜晴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吼叫,却发现因为恐惧的原因,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这时,张萌的额头忽然缺了一块,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骨头的碎裂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恐怖。没多久,那个“东西”出现了,是浑身是血的何婷。 此时何婷的鬼魂面露凶光,抱着张萌的额头一番乱啃,鲜血沾满了她的脸,碎肉都挂在牙齿上了,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转眼间,张萌的脑袋缺了一大半,整个额头都被何婷的鬼魂吃掉了。 强烈的恐惧感就像潮水一样,冲断了颜晴那一直紧绷得神经,她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颜晴是被刘婷婷摇醒的,那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张、张萌她……”回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颜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紧张地问。 “张萌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校方严密封锁了这件事。”刘婷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好端端的,张萌为什么会被何婷的鬼魂杀死呢?” “你听说过一个禁忌没?”忽然颜晴抬起头,想到了什么。 “什么禁忌?”刘婷婷问。 “司空不宜留荫。”颜晴皱着眉头说,“司空指的就是额头,荫指的就是头发,也就是说人的额头不要被头发遮住。” “为什么?”刘婷婷困惑地问。 “额头有盏看不见的‘灯’,是发光之处,能辟邪防鬼,有这盏‘灯’在,周围游荡的鬼魂就伤害不了人。但如果额头被头发遮住的话,就相当于弄熄了那盏‘灯’,鬼魂就有机会缠上人,所以额前的头发最好剪了或者拨开。”颜晴表情凝重地说,“原本我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但看到张萌的惨死,我才确信这是真的。” 它要夺走你的灯 刘婷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也就是说,之所以这几天何婷的鬼魂伤害不了我们,就是因为我们额头有盏灯,保护了我们。只要我们没有将额头遮住,就不用害怕鬼魂。” “对,就是这样的。”颜晴点点头。 这时,刘婷婷看了看时间,忽然想起还有什么事: “ 对了, 今晚我还约了刘晓晨一起去吃饭, 我先走了。” “嗯,好的。”颜晴说。 刘晓晨是学校公认的男神,是个“高富帅”。刘婷婷喜欢他很久了,但刘晓晨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何婷。何婷死后的这段时间,刘婷婷就不断地找机会和刘晓晨共度二人世界。 晚上吃过饭后,颜晴就一个人在寝室无所事事地上网。 到了十点多,刘婷婷就回来了。 让颜晴感到奇怪的是,刘婷婷的脸色十分难看,还带着恐惧,而且她的皮肤突然变黑了不少。 “婷婷你怎么了?”颜晴诧异地问。 “我、我……”刘婷婷恐惧万分,声音也在颤抖,“你咬破食指,将食指的血涂在右眼上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颜晴听说过将食指的血涂在右眼上能看见鬼,于是也没多想,咬破了食指,将血涂在眼睛上。当她再看向刘婷婷时,顿时吓呆了。 只见刘婷婷的额头开了一个大洞,不停地流着血,更为恐怖的是,有两条腐烂不堪的腿从额头的血洞里伸出,摇晃挣扎着,似乎想要钻进额头里。 颜晴脸色惨白地问:“怎么会这样?” “这都是刘晓晨搞的鬼!”刘婷婷气得直咬牙,“原本我们相处得十分愉快,可是在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和我说个秘密,于是等我将头凑过去的时候,他就忽然拿手遮住了我的额头。与此同时,一个龇牙咧嘴的鬼突然从餐桌下面出现,往我额头里钻去。还好我反应快,用力推开了刘晓晨的手,那个鬼没有完全钻进我的额头,还剩一半身体在额头的外面。” “这、这……”颜晴惊异不已,“刘晓晨为什么要害你。” “我、我不知道……”刘婷婷脸色一变,慌张地说,“重点是现在我该怎样让那个鬼离开,因为那个鬼肯定想进入我的额头,夺走额头里的那盏‘灯’,到时我就死定了。” 颜晴思索片刻,却想不出什么办法, 只好安慰道: “ 你也别太担心了,那个鬼没有完全进入你的额头,那盏灯还在,那个鬼还是伤害不了你的。” 刘婷婷叹息一声,只好点点头,无精打采地在床上睡着了。 这时,颜晴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就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是刘晓晨, 我有事和你谈, 操场见。 这个时候刘晓晨还找自己做什么?颜晴觉得肯定事有蹊跷,犹豫片刻,她还是去见了刘晓晨。 ...
从前在老家的村子里居住时,隔壁西院家的邻居按辈份来讲该叫一声爷爷。 因为不是本家的爷爷便在称呼前面加了名字:柱子爷爷。 说起柱子爷爷来,那在村子里可是拔尖的人物。他个子高大威猛,又有三个青春正盛的大儿子,那四大金刚往那里一杵,可是八面威风。 若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爷四个齐上阵,一般的人家可是惹不起。时间一久,柱子爷爷可就成了在村子里横着走的主了。 柱子爷爷兄弟两个,大哥早年因为学习好考了师范曾经做过老师。只是身体不太好,早早的退了,让唯一的儿子接了班。 大奶奶是个老实软弱的人,挽着蓬松的发髻,一年四季的穿着黑色大襟的褂子。她有个怪癖,一年四季总是一只左手的袖子罩着口鼻。 那时幼小的我总是在想这大奶奶的袖子里一定有古怪,说不定她一直在偷偷的吃糖果。每每想到香甜诱人的糖果就忍不住口水就哗哗的流。 柱子爷爷的父亲好老了。老到背都弯成了虾米状,花白凌乱的几根头发随风墙头草般的乱舞,一把花白的山羊胡撅在胸前。我老是担心他如果喝粥会不会把胡子弄脏? 别看他老迈,却是不愿在家闲呆着。总是喜欢把手背在弯弓一样的背上,昂着头在胡同口走来串去,也从不用拐杖,走路还铿锵有力。 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毕恭毕敬小心的叫一声:太爷爷。而他总是不屑看我一眼,只是从鼻孔里哼一声。 大概他是想象他当年的威风,如常胜将军般可以鼻孔朝天,蔑视一切吧。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他的身子已经如虾米般的弯曲,即使是威风也已经低落到尘埃里了。 据说这太爷爷年轻时可是东山打虎西海斗龙的主。方圆几里,竟是打遍了完全无敌手。那在妻儿面前就更是威风,一言不合心意就拳脚相加。 太奶奶就是因为一次替柱子爷爷说了几句公道话,竟被太爷爷按在地上劈头盖脸的狂打一顿。最后不解气又用马扎狠打了胸口两下,夜里老太太就吐血,没几日就归西了。 她的娘家也是人丁稀落,竟是也没人上门闹事要人。那外人也就只当清官难断家务事,无人过问。人也就草草埋葬了了事。 从此,柱子爷爷与太爷爷的仇怨也算是结下了。没几年,成了婚,便是毅然分家出去单过。太爷爷直骂:生养了一只白眼狼。从此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太爷爷一直跟着大爷爷过,这两口子老实好拿捏,就连三个孙女也是极怕老爷子的。虽然人老迈了,可是在这家里依然可以抖尽威风。 那一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老头居然一反常态的到二儿子家门口叫骂。 大概是压抑的太久,柱子爷爷可是不管你是亲爹还是谁,上来便打。这惯会打架的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抄起旁边要下地的镢头就抡上去,那弯弓一样的腰居然弹直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鸡飞狗跳,谩骂声哭叫声,好不热闹。众人更是看得热闹心惊,却是不敢上前去拉架。为了别人家的家务事一不小心搭上自己的小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终究是老迈了,也终究是寡不敌众,老头子被儿子孙子给彻底的捋直了锅腰子。满脸是血的被大儿子给背回家去。 没过几日,老头就伸腿瞪眼的去了,临了还是咬牙切齿的恨呀。 出殡的那天,大儿子一家倒是真的悲切,披麻戴孝亲爹亲爷的嚎哭。柱子爷爷一家也是嚎的山响,愣是没人落一滴眼泪。 村里的人对着这一家指指戳戳,议论纷纷:当爹的也是恶,做儿子也是毒,从今后倒是要离他们家远些才好。 葬礼后,柱子爷爷家的老大老二因受不了村人的疏远与议论,离开了家到城市里打工去了。后来,一个在煤矿上安了家,一个被人招赘做了上门女婿,竟是再很少回村子。 柱子爷爷一下失了左膀右臂,况且小儿子还在读书,倒也收敛了许多的戾气。 不过这拔尖拔惯了的人,一下不占点便宜还是心里不舒服。 那些年还没有家家打井的时候,我们住的巷子里原本有一眼水井,是我们这左邻右舍生活必需用的。 忽然一日,柱子爷爷就突发奇想,说水井离他家最近,应该属于他家的。用块大青石一盖,此井便是随了柱子的名字。 当然,左邻右舍的一合计,不能让他这么肆意妄为。大伙义愤填膺的找上门去。 他一看人多势众竟然不出门,指使柱子奶奶一个人闪亮登场唱一出大戏。 别看柱子奶奶人长得细高看似不胜风吹,嗓门可大。利落的短发窝在耳后,两片薄薄的嘴唇,粉黛不施,一出门铿铿锵锵可就演上了。 自家的门口就是戏台,一屁股坐在尘埃里,手拍的大腿啪啪响,一出大戏就开锣了。 上至天下至地,前数到十八代,后株连了子子孙孙,东家的鸡西家的狗,她是不带重样的骂了一遍。直骂得口水横飞,嘴角飞沫,直骂得众人愣愣的傻在那里,不知道今天来意欲何为。 未开战就一路败下阵来,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呀。真真令人慨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算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只能跨了两条胡同到村中大街的水井挑水度日了。 再后来大家伙都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水井,街上的水井也是慢慢废了。 柱子爷爷居然把盖在水井上的青石搬走,美其名曰:方便大伙。便也少人懒得搭理他。各家又有孩子过来过去,终究也是危险,便把水井用石头填了。 我家院子的西南角有一棵柿子树,原本长得小的时候倒也无事。可是,柿子树慢慢长大了,开始结了累累的果实。话说这树可就是一枝红柿出墙来了,偏偏的就探了一枝到他们家院子。 柱子爷爷那可是丁点亏都不能吃的人。看着我们家的柿子树如此的枝繁叶茂,他真的很心塞生气。 先是偷偷折一些小枝叶下来,再就是折大一点的枝条。更过分的某天清晨醒来,那似灯笼样红火红火挂满了果实的柿子树,居然柿子少了大半。一半空枝孤零零的向着秋阳,无比的萧索。 这一看便知是谁干的好事。父亲一阵火大就要找他评理,还是被母亲硬生生的拉住了:没事别找闲气生,就当那些柿子没有结过不就好了。邻里邻居的闹僵了也没意思。 终究,父亲也是没有去找他理论。人与不是人是无法沟通的。 后来,我们搬家到了县城,老家也是极少回去。 偶然回去,听说柱子爷爷跟小儿子儿媳妇闹得很凶,被小两口赶到小院里单过了。 再后来听说,柱子爷爷中风,生活不能自理。柱子奶奶得了老年痴呆,什么人也不认识了,完全傻掉了一般。 老两口在无人到访的小院子里除了还呼嗒着一口气,竟是跟死人差不多。完全没了当年霸道的风采… ...
尾随 周五晚上,我和胡世必在外面吃宵夜,直到凌晨两点多才醉醺醺地回到学校。我们脚步踉跄地走在校道上,突然有人狠狠地撞倒了我,气得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别骂了,撞倒你的人好像是你的女神白美美!”胡世必边说边将我扶了起来。 我顾不上疼,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往前看,果真看见白美美飞快地往后山跑去了。 “奇怪,后山是乱葬岗,美美去那儿千什么呀?”我正疑惑不解中,突然又被人撞了一下。我稳了稳身体,扭头一看,看见秦路也急匆匆地往后山跑去了。 “什么情况?”胡世必夸张地叫了起来,“哥儿们,难道你女神和秦路在一起了,他们深更半夜跑到乱葬岗约会?这口味儿可真够重的,秦路真不愧是驱灵人呀。” “别胡说八道!”我气得狠狠地踹了胡世必一脚,然后撒腿追了上去。 “等等我!”胡世必叫嚷着追了上来。 我和胡世必一路追到乱葬岗,在一处坟头发现了白美美,她正和一个奇怪的“人”在一起。 那个“人”全身裹在白衣里,脸上的五官很奇怪,乍一看,像是用红笔画上去似的,十分疹人。它一只手正按在白美美的头顶上,而白美美则僵直地站立着,手里飞快地翻着一本书,那画面非常诡异。 “你瞧那白衣人,它的身体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这时,胡世必惊叫了起来, “它是鬼,它现在一定是在勾白美美的魂!” 这是怎么回事,美美怎么会跑来这里被鬼勾魂?秦路又去了哪里,怎么没现身救人? 无数疑问涌上我的心头,我急的不得了,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秦路的号码,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 这时,白美美呻吟了起来,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 “不好,美美要死了!”胡世必害怕地说。 我一听,对白美美的担心顿时战胜了害怕,冲过去用身体撞开白美美。白美美从坟头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我刚要过去查看白美美的伤势,却被那个鬼掐住了脖子。渐渐地,我只觉得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正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吼了起来: “剑气凛凛,邪灵莫侵。阳木灼灼,万恶皆诛。急急如律令,敕!” 接着,我看见秦路举着桃木剑朝那个鬼砍了下来。那个鬼松开了我的脖子,带着我一个旋转飘出了几米远,躲过了秦路这一剑。然后,它将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后背迅速地渗进身体的每一处经脉,我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朝两边张开,身体变得僵硬而不受控制了。 这时,秦路举着桃木剑刺了过来,我被那个鬼操控着迎上了秦路。秦路一时收不住力,手中的桃木剑狠狠地戳在我的胸口上,顿时疼得我直咧嘴。秦路急忙收剑,凌空一跃,估计是想跳到我背后去攻击那个鬼,可那个鬼也十分狡猾,往往在秦路的桃木剑刺下来时,及时地转身,每次都用我这人肉盾牌挡住了桃木剑。秦路和那个鬼就这样过了几十招,一人一鬼越斗越勇,可我却被整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秦路,你丫的能不能换一招呀?再转下去它没死,我可就要歇菜了!”我破口大骂起来。 “你懂什么?我这招叫乾坤转!”秦路吼了一嗓子,桃木剑挑起一张黄符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儿,念念有词道: “乾坤朗朗,清浊分明,阴阳异路,人魂分离,急急如律令,敕!” 秦路的桃木剑照着我的头顶硬生生地辟了下来。 “妈呀!”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我脑袋要开花了。可没想到剑落在我头顶时,一股暖流由我的头顶迅速灌进身体里,使我整个人都觉得舒畅无比。这时,秦路再推了我一把,我的身体顿时像沙包一样弹飞了出去。 秦路将我和那个鬼分开了!他再一个转身,桃木剑狠狠地刺进了那个鬼的胸口,那个鬼顿时像着火似的冒出阵阵黑烟,身体迅速地干瘪下去。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儿。 阴尸 “鬼怎么变成了纸人?”我吃惊地问秦路。 秦路告诉我,这是纸灵。某个鬼主用冥纸剪成小人,放在极阴之地,以灵气养上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变成纸灵,供鬼主驱使。 “我明白了,听说鬼在人间存活,必须吞噬人的灵魂,所以这纸灵是为它的主人杀人来了。美美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纸灵的?”说到这儿,我这才想起白美美,赶紧过去查看她的伤势。我弄了半天弄不醒她,着急地问秦路: “要不要送医院啊?” 秦路说白美美是被阴气侵蚀了,送去医院没用。 “那你还不赶快救她?”我气急了,一把揪住秦路的衣领怒吼了起来, “先前我就看见你一路跟着美美,当美美被纸灵勾魂时,你却躲着袖手旁观,美美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见死不救?” “放手!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这个二货扰乱了我的计划。”秦路生气地推开我。 接下来,秦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不少同学另辟蹊径,到一个灵异网站上找纸灵给自己补课。纸灵利用邪术将知识强行灌进这些同学的脑中,同时也将阴气植入这些同学的身体里。等这些同学被阴气腐蚀而变得虚弱了,再将这些同学的魂勾走。在秦路找上白美美之前,已经发现有好几个同学遇害了。为了找出这些纸灵背后的鬼主,秦路暗中监视着白美美。今晚当白美美来找纸灵补课时,秦路没有立即出来救白美美,就是想等纸灵补完课回去的时候,悄悄跟上去找到其幕后的鬼主。 “纸灵是杀不完的,只有杀掉鬼主才能彻底消除祸患。鬼主一日不死,就会有更多的同学遇害。都怪你们,搅黄了我的计划!”秦路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愧疚地问。 “现在只能辛苦美美了!”秦路说,白美美身上的阴气是纸灵植入的,实际上却是属于鬼主的。所以他现在要压抑住白美美的阳魂,这样白美美就会被鬼主的阴气控制而暂时成为一具行尸,白美美就会去找鬼主,秦路就能跟着白美美找到鬼主的下落了。 “放心吧,完事后,我能让白美美恢复如初的。”秦路说。 “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我无奈地说。 于是,秦路开始给白美美施法。他先挖一个浅坑,将白美美放进坑里。然后用银针在白美美的眉心上刺穿一个小孔,再掏出一根食指粗的玻璃小管,往小孔里滴了三滴黑色的液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黑猫血,据说黑猫血有镇压阳魂的作用。 接着,秦路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摁住白美美眉心上的小孔念咒语道:“阳魂游离,阴灵做主,急急如律令,成!” 秦路语毕,只见白美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动作机械地从坑里爬出,僵尸般一步一顿地走了起来。 等白美美走出一段距离后,秦路才招呼我和胡世必跟上去。我们跟着白美美在墓地转了一圈儿后,看见白美美钻进了一个墓洞里。 我和秦路、胡世必赶紧跟进去,墓洞里阴森森的,到处散落着森森白骨。 “美美不见了!”我扫了一圈墓洞,惊恐地叫了起来。 我话音刚落,阵阵黑雾突然从墓壁中冒了出来,整个墓洞像发生地震似的晃了起来,沙石纷纷如雨而下…… 狡兔三窟 秦路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黄符朝墓洞各处扔去,嘴里念念有词道:“黄符破障,鬼灵现身,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秦路的口诀,黑雾渐渐散去了。这时,一个黑影自墓顶朝秦路扑了下去。秦路敏捷地一闪身,躲过黑影攻击的同时,桃木剑迅猛刺出,正中那个黑影的胸口。那个黑影身体一个不稳,从半空中跌落,正好砸在胡世必的身上,胡世必顿时杀猪般地惨叫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楚,砸在胡世必身上的并不是鬼,而是白美美。 这时,反应过来的胡世必一个翻身,将白美美摔了出去,然后搬起一块大石头就向白美美的头砸去。 “不要砸,那是美美!”我急得大吼。 可太迟了,胡世必手中的石头已落下,砸破了白美美的脑袋,反应过来的胡世必顿时吓傻了。白美美愣了愣,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双手抓住胡世必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胡世必的脑袋竟然被拧断了。断头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我的脚边,一双眼睛还瞪得大大的,这是死不瞑目呀! “啊!”我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美美,你怎么可以杀人?” “这里阴气太盛,她被控制住了心神。”秦路说完,将手中的桃木剑往墓顶用力掷去,大喝一声, “妖孽,下来吧!” 只见一道白影从墓顶上飘了下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秦路,与秦路缠斗了起来。 我刚要松一口气,突然觉得呼吸一滞,脖子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地掐住了。 “美美,是、我!”我瞪着白美美说。 白美美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看样子是陷入了阗狂状态。 很快,呼吸不到氧气的我,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这时,我又朦朦胧胧地听见秦路大喝了一句“血符弑魂,急急如律令,破!” 秦路话音一落,我顿时觉得脖子一松,大量倒灌而人的空气让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时,墓洞里也恢复了平静,我大声问秦路是不是杀死那个鬼主了。 “你自己看!”秦路将桃木剑伸过来给我看,剑尖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纸人儿,说, “又是一个纸灵,这里只是纸灵的分据点而已,并不是鬼主的真正巢穴。” 我听了不禁有些沮丧,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秦路问: “你能救活世必吗?” “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秦路也非常伤心,他沉默了几秒钟又说,“没有找到鬼主,美美暂时还不能恢复正常,我们也不能带着这样的美美回学校。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晚上再继续找鬼主。” 秦路说完,走过去将胡世必的脑袋和身体搬在一起,然后拿出针线认真地缝了起来。缝完后,他先是对着胡世必的尸体念了一通往生咒,然后就地挖了个坑将胡世必埋了。 我伤心地呆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当秦路填完最后一捧土时,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直到我哭完,秦路才走过来递给我一盒饼干和一瓶矿泉水。 “吃点吧,要不然你会撑不住的。”秦路说, “我驱鬼总会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去,所以习惯带点干粮在身上。” “我吃不下。”我想了想,又说, “你之前说,美美他们是通过一个网站找到纸灵补课的,那能不能通过查找网站lP地址找到鬼主?” “我试过了,lP地址总在不停地移动着,我追踪不到。”秦路说。 “唉!这鬼主真是诡计多端,狡兔三窟也不过如此呀!”我恨恨地说。 “驱灵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要先睡一会儿了,要不然晚上没精力找鬼主。”秦路说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躺下睡了。 我也很困,便倚着石头沉沉睡去。 月夜大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惊醒过来,发现秦路和美美都不在墓洞里了,地上有秦路留下的一行字: 醒来速回学校,别再当我的累赘! 我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出了墓洞。看见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空,想到如今月圆人缺的情景,心头顿时涌起无限悲凉。 我惴惴不安地往山下走,走到半路时,远远地听见后面有人在叫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美美正向我飞奔而来。 “美美,你恢复正常了?”我激动地抱住了跑到我面前的美美。 美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句:“秦路找到鬼主了,快跟我回去帮秦路。”然后便拉着我飞快地往墓地深处跑。大约半小时左右,我被美美强拉着来到了一处低洼的空地,看见空地上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秦路好像布置了一个什么阵法,使得整片空地都笼罩在一片飞舞的黄符中。秦路和那个鬼主一来一往地斗着法,我也看不出谁处于上风,谁处于下风。我正要开口向白美美问个明白,白美美却突然一把将我举了起来,像投篮球一般将我扔了出去。 我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后,狠狠地砸在了秦路的身上。我没有受伤,秦路却被我砸吐血了,紧接着满天的黄符如败叶般纷纷落在地上。 “我,我是不是坏事儿了?”我不安地问。 “嗯,美美又被鬼主控制住了心神!”秦路叹息着说,“我好不容易才设下缚灵阵,眼看着就要将鬼主收了,结果被你砸破了我的阵法!现在我被反噬,功力大减,没有把握打赢它了。” 我有些怨恨地扭头去看白美美,却发现白美美晕了过去。 “接下来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地问秦路。 “放心,我还有和它同归于尽的能力!”秦路眼神坚定地说。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一阵狰狞的怪笑声。我扭头一看,顿时被那个鬼主的样子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鬼主全身的肌肉都腐烂不堪,上面爬满了一只只肥硕的蛆虫。它一张脸坑坑洼洼的全是血洞,五官严重扭曲变形,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看怎么恐怖。 “你们都得死!”那个鬼主凶神恶煞地说。它双手一挥,一阵阴风猛烈地扫过,紧接着它的身后竟然出现了无数的纸灵,说是千军万马也不为过。这些纸灵迅速地将我和秦路包围了起来。 “杀!”那个鬼主一声令下,所有纸灵前仆后继地扑向了我和秦路。 我被这阵仗吓傻了,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哼!你有纸灵,我也有符兵!”秦路冷哼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大叠用黄符剪成的小人儿,嘴里念念有词道, “万物之始,生于天地,吸灵纳精,力源自然,符兵成形,急急如律令,去!” 一声令下,符人儿成活,一个个朝着那些纸灵扑过去,一时之间,双方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珍重!”秦路拍拍我的肩膀说完这两个字,纵身一跃,举着桃木剑朝那个鬼主逼了过去。 沙石刮得我睁不开眼来,我看不清秦路和那个鬼主的战斗情况。也不知过了久,只听见秦路一声大喝:“阳火焚魂,灭!” 刹那间,整块空地燃起了一片熊熊大火。我赶紧过去抱起白美美,逃到高地无火处。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半个小时才熄灭,什么鬼主纸灵符兵,还有秦路都不见了。我下去查看,只找着了几根烧焦的骨骸,秦路真的和那个鬼主同归于尽了。 我将那几根烧焦的骨骸就地掩埋了,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白美美,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了。 继承 回到学校以后,我本以为白美美会自己醒过来。谁承想,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秦路发给我的手机短信,这短信应该是秦路昨晚去找那个鬼主之前设定了发送时间,让我在今天收到的。 短信的内容如下:秦路,如果我死了,来不及救醒美美的话,美美是不可能自行醒过来的,你别想着送美美去医院治疗,那没用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留下了救美美的办法,就在《除灵秘诀》里,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我苦笑不已,想起很早以前,秦路就曾说过我体质异于常人,很适合修习除灵之术,希望我成为他的徒弟。但我并不喜欢做一个驱灵人,所以拒绝了秦路。 “机缘一到,便由不得你拒绝了!”秦路笃定地说。 果然,秦路所说的机缘到了。 我从秦路的遗物中翻出《除灵秘诀》,日以继夜地修炼了起来。 美美,相信我,我很快就能救醒你了! ...
今天的故事,是我从一个朋友的奶奶嘴里听来的,当时我对于这种奇怪物种的认知并不算强烈,可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接触过,而听老人家说话的口气,似乎之前她曾受到过这种东西的威胁,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即便如此,在老人的右手上却依旧留下了伤痕。 当我看到这个伤痕的时候,我的心脏也是猛地一紧,我真没想到人的阳气消耗竟然还会连带出这种反馈,可想而知,恶鬼对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好了,我们话不多说,直接进入今天的故事… 记得上一次见到阿吉还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自从他因为父亲工作的问题而搬家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时至今日再见到他,真的是将我十多年间的回忆顷刻之间全都勾了起来,回想当初我去阿吉家找他玩的时候,在客厅的角落里,总能看到他那位慈祥的奶奶,在对方的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可即便如此,我却总感觉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我无法表达的感觉存在,以至于每当我近距离接触她的时候,身体总会不自主的发抖。 起初我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到了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到这恐怕就是人类的自卫本能,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十多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老人家的身体还仍然健朗,精神气质也特别的好,八十岁的人活得像个年轻人一样爽朗,可我总感觉她表现出的这些举动,似乎是在刻意的掩盖什么。 所以,我则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坐在老人的身边问了一下,刚开始老人对于我的问题是选择逃避,似乎很难面对这个问题的真相,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对着远处的我招了招手:“孩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奶奶倒是不介意把这事情给你详细的说上一遍。” 在来阿吉家的时候,他曾说过自己的奶奶从当初家里搬走后就一直不对劲,到近几年才逐渐恢复正常,可即便如此,偶尔在阿吉晚上起夜的时候,却仍然能听到有异样的哭声从奶奶的房间里传出,可不论阿吉怎么询问都得不到最终的答案,无奈之下,他只能拜托我来询问一下奶奶的情况。 我没想到这次询问会这么顺利,所以我现在则坐在老人身旁洗耳恭听,起初故事很平淡,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故事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奶奶姓李,在年轻的时候是个特别漂亮的美女,具体阿吉的爷爷是怎么追到他奶奶的,这段故事情节比较复杂,我就不详谈了,而在他们结婚后不久,李奶奶就遇到了一个所谓的算命先生,对方看了她一眼就立刻说道:你的命数有古怪,年龄越大,怪事越多,以后还望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对方就走了,分文没取,当然,对于这种类似诅咒的卜算,“李奶奶”没给他一巴掌都算客气的,想要钱?门都没有,起初“李奶奶”对于这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没有在意,只当对方是发神经似的乱说,可在“李奶奶”到了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自己的生日蛋糕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并且,在这人头上面还有几只老鼠在不停的啃着人头上的肉,在蛋糕盒被打开的瞬间,这些老鼠就直接从人头上跳了下来。 老鼠毫无顾忌的朝着“李奶奶”咬了过来,要不是她跑得快,恐怕胳膊上的肉也会变得类似于“人头”一般血肉模糊,而这还只不过是个开始。 在“李奶奶”四十岁生日的时候,她发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似乎与老公之间的空隙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小婴儿,可他的这颗头“李奶奶”却非常熟悉,那正是在她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出现在蛋糕盒子里的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在这个事情发生后,她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崩溃了。 而在此之后,似乎每个十年怪事就会降临一次,并且每次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的惊悚。人,害怕的不是危险的突然降临,而是告诉你一个时间,让你等待着它降临,这种感觉最为煎熬,所以,为了确保自己在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不会遇到怪事,李奶奶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但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显著。 按照李奶奶的解释,她在五十岁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初中生的孩子站在他们的窗前,这个孩子手里捏着锋利的匕首,一双猩红的眼睛透过窗户的玻璃直勾勾的盯着卧室里的李奶奶,要知道,他们家可是住在十七楼,能站在这种高度的家伙肯定是鬼,而正在李奶奶思维扭转的时候,她却突然看到,那个初中生模样的恶鬼突然穿过了窗户,并直朝着她的身体飘了过来,与此同时,被攥在恶鬼手里的尖刀,则直接刺向前者的身体。 不过这只是所谓的虚惊一场,李奶奶当时是在做梦,其实并没有什么手持匕首的恶鬼,可即便她用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却仍然是掩耳盗铃,因为她慢慢发现了这个藏匿在恶鬼身上的秘密,如果她不尽快把这个问题给处理掉的话,恐怕在下一个生日亦或者下下一个生日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了。 为了达到自救的目的,李奶奶开始吃斋念佛,护身符弄了一大堆,甚至还把自己的家里摆的像个迷魂阵似的,对于这些变化,家里人表示是李奶奶有些精神紧张了,毕竟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可李奶奶就是不听,这样的变化一直持续到李奶奶六十岁生日的当天,记得那一次生日是她这么多年来过的最提心吊胆的一次,因为她知道那个狰狞的恶鬼必然会再度降临,可谁知,她苦苦等待一夜的恶鬼并未出现,难道说,这个诅咒消失了? 看来是他这么多年吃斋念佛有效果了,所以,当晚李奶奶则开心的跪在佛堂前念诵着佛经,直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她才回到卧室,可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却看到老伴睡的特别熟,此时的李奶奶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可几分钟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老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还躺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她则赫然扭头,却看到,自己身旁果然躺着屡次造访的恶鬼,并且对方还在张着血盆大口从李奶奶的身上吸着什么。 从当晚过后,李奶奶整个人就变得精神恍惚,人也不爱说话,平日里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家里人让她多晒晒太阳,可她偏不,有一次,李奶奶的儿子强行把她拽到了太阳地里,紧跟着,李奶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大发雷霆,而在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正巧在院子里和阿吉玩,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不明白,平日里为人和蔼可亲的李奶奶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恐怖的模样,而现在看来这些变化估计都和那恶鬼有关。 直到,李奶奶七十岁生日的时候,恶鬼有不出意外的再度造访,只是这次对方没有害她,而是向她借了点东西,并且还说,如果李奶奶借给它的话,以后它就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为了断绝这个恐怖轮回的李奶奶自然是同意了,可谁知,在第二天李奶奶睡醒之后,整个人则赫然衰老了好多。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这场十年一轮回的噩梦终于是结束了,记得在李奶奶八十岁生日的时候,她全天都在戒备着,虽然知道恶鬼不会再来,可鬼的话有时候也不作数,只有等生日过了,才能真正的确定对方的话是否属实,结果事实证明,那个恶鬼并没有出现,这场轮回终于是结束了,听到这里,我也感到有些庆幸,毕竟几十年的恐怖轮回终于消失,李奶奶也总算是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可当李奶奶听了我嘴里的话后,她却拍了拍我的手,随后满脸凝重的解释道:“孩子,这事情,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它,并没有离开。” ...
清光绪年间,山东某乡有一个恶棍,整日的不思劳作,偷鸡摸狗,搞得当地乡民烦不胜烦,好几次的联名上告,官府都以只是将他关上几天后又放了出来。 这天恶棍刚刚从牢狱里出来,他心中不服想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报复一下,那些让他进牢狱的乡民,恶狠狠的自言道:“我真想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当他走到一口枯井傍,灵机一动想用之口枯井伪装一下,做个陷井,到晚上时引乡民到此然后让其掉进枯井里。 正在伪装陷井的时候,得意忘形的恶棍不慎掉进了枯井里惨死。乡民们一连好多天不见恶棍,茶余饭后聊天时大家都说大概是官府将恶棍永远的关起来了吧,还有的说这个恶棍肯定是良心发现远离了家乡。 不管怎样,恶棍没有在出现在他们面前,为此乡民们还买了鞭炮放了放庆祝一下。这天晚上马老汉带着未出嫁的女儿小红来到地里准备拉出一干柴明天好用,马老汉和小红刚拉头车走过枯井里,从枯井里慢慢的飘出一个鬼魂,是那个恶棍的鬼魂,他看到马老汉的女儿后,心中大喜,恶棍生前就一直想要得到小红,几次三番的去骚扰小红都被马老汉拿着菜刀赶了出来。 现在变成鬼的恶棍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待到马老汉和小红拉着一车干柴回来时,恶棍从枯井中飘出变成了一个恶鬼的模样,吓的马老汉和小红大喊大叫,马老汉为了保护女儿上前和恶鬼拼命,不料恶鬼将马老汉杀死后,又将小红欺负了,然后将他父女二人吃光了他们身上的肉,喝光了他们身上的血后将两堆白骨扔进了枯井里。 然后那恶鬼满足的,回到了枯井里。第二天马老汉的邻居,李大娘家里来了亲戚想去马老汉家借点粮食来用,可是不管李大娘怎么叫门,里面都没有人开,李大娘以为他们上田地里去了,只好前往地中寻找,刚走到有枯井的那条路上时,看到了马老汉家中拉干柴的车。 李大娘感到事情不妙,便叫来的村长和其他村民,他们查看一番,有一个年轻人说,难不成马老汉和小红不小心掉进了枯井里?来不及多想几个年青人赶紧做好工具扔进枯井是打捞,不一会他们从枯井中捞出了两堆白骨,一位做过仵作的村民看了看后道:“这是新鲜的白骨,一幅白骨的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另一幅在十五六岁。 ”此话一出村民们大为吃惊,因为马老汉和他女儿小红的年纪和仵作说的差不多少。事情很快传开了,一些议论着咱们这里肯定出现了妖怪,把马老汉和小红吃掉了要不咱们请个道士来吧。 还有一此村民们说,也不一定是妖怪干,也可能是恶鬼所为,但是咱们这里怎么会出现恶鬼呢?在事情还没搞清楚时,咱们还是先不要请道士了。 村民们将马老汉和小红埋葬后,当天晚上一些和马老汉生前要好的村民来到他的坟前,准备在敬杯酒,正在敬酒时,听到了几声可怕的笑声,转身一看看到一幅白骨正在向他们走出,吓的几个人站在原地跑也跑不动了,突然,白骨变成了乡里恶棍的模样,那向个人这才明白原来是恶棍死后变成的恶鬼在危害村民。 可是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上,只见那恶棍的鬼魂又变成了恶鬼的模样将那几个敬马老汉酒的人全部杀死吃掉,在田地里留下了几堆白骨。此事一出,村民和官府都非常震惊, 经过商量他们请来了一位法力高强的道士,道士来后,在村中摆了神坛,做法后,明白了一些,道士告诉村民们道:“此处原有一个恶棍,想在枯井处做陷井害人时,不慎掉入枯井中死掉,死后的恶棍没有去投胎,而是变成了恶鬼,在晚上出来害人。” 村民们听后纷纷请求道士为民除害收了这个吃人的恶鬼,道士想了一下后,让村民找出两个未出稼的黄花少女,来引恶鬼到我布下的阵法中,然后我在将他收了。 村民们商量后,让村中的小花和小香前去引出恶鬼,晚上月亮升起时,两个黄花少女将恶鬼引到了道士布的阵法中,那恶鬼见上了当,想要逃出时,被道士挥动的桃木剑挡住,恶鬼和道士一番打斗后,被道士一剑刺中胸口,但那恶鬼并不服气,还在作最后的挣扎想要和道士同归于尽,道士眼看快要和恶鬼一同消失时 大叫道:“你这恶鬼,生前做恶事,死后还要做恶鬼,你就不怕我到阎王那里参你一本吗?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还有快去投胎!”此话一出,那恶鬼呆了一会,道士趁此机会将恶鬼收到了“装鬼”袋中。 恶鬼被收了后,村民们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他们拿出准备好的物品让道士收下,道士没有收,只是对村民们道:“在明晚月圆之此,一定要将那口枯井用坟上的土填好,不然这个恶鬼还会不服,到时连我也没有办法了。” 村民们听后,纷纷的点了点,第二天晚上月圆之时,村民们按照道士说的将那口枯井填平,从此之后,这里在也没有出现过恶鬼之类害人的东西。 ...
雄城读了读贴在学校招聘栏里的广告叹了口气,这里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发传单端盘子的活,而且工作地点大都在繁华的市区,自己平时就比较忙,如果能找到一份轻松又离学校比较近的活该有多好啊! 正当雄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眼角忽然瞟到了一则广告:“本打印社诚聘一名打印助理,本校学生优先。本打印社离学校较近,学生可以在学校和打印社之间很方便的往返。联系电话:*******” 雄城很快就联系到了打印社的老板,他们联系好了一个时间,雄城先去那家店铺看看,如果好的话,当天就可以开始兼职。撂下电话,雄城心里很高兴,这份工作很和自己的胃口,既省去了坐公交的时间,而且自己平时还可以很方便地打印些资料,一举两得。只是听到那个老板的声音有些怪异,要是在晚上一个人听的话,会有些吓人。 第二天,雄城找到了一个空闲的时间来到了这家打印社,打印社的位置有些偏,他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这里。打印社不大,老板是一个看不出岁数的老人,长着一副阴郁的脸,仿佛誰欠他钱似的。两人很快便签好了一份协议,雄城每天在这里工作4个小时,每小时12块钱,如果雄城有学业上的问题,工作时间还可以换。 商量好之后雄城便开始工作了,由于打印社的位置不好,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雄城很无聊滴东瞧瞧西望望,无聊的要死。这家店的四周很奇怪,墙上没有其他的装饰,全部贴满了打印的照片,而且都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是一双双的眼睛,似乎是从某些地方裁下来的,但到底是从哪里,雄城却又想不起来。想想一屋子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望着你,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吧! 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来打印社的人很少,几乎可以用个位数来数的出来,雄城倒也自得其乐,他每天都拿来一本专业的书来看,这里安静的环境倒是很让他满意。期间老板只来过几次,都是问了一些情况之后就走了,这倒让雄城有些奇怪,不过他也就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 过了几天,学校举办了一个专业设计大赛,雄城作为他们系的尖子生,更是这次大赛的种子选手,必然是要参加的。只是参赛除了要交照片之外还要一份身份证的复印件,雄城想了想,自己到了复印社私下也没少打印东西,不如这次也一块打印了吧! 下午,他按往常时间来到了打印社,老板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他交代了两句就又出去了。雄城望了望他的背影有些想笑,估计他又到哪个地方晒太阳去了吧!他看见老板出去了之后,便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证件放到了机子里面,机子响了一阵便开始了打印。 雄城拿起打印出来的纸张望了望,猛然愣住了。纸上的并不是身份证的复印件,而是一张集体照,照片上的人穿着各异,基本上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雄城看着纸上的人,猛然发现这些人都是四周墙壁上照片里的人。那些人带着各种模样地微笑望着他,诡异中带着几丝阴森。 雄城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他站起身来,猛然向店外冲去。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惨烈的哭声,四周的墙壁开始渗血,一股巨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把雄城向后拽着。雄城努力地往前爬着,前面就是阳光明媚的花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阳光传来的那一丝丝的温暖。只是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因为他正缓缓地被那股吸力吸到了墙壁之中…… 在路边晒太阳的几个老汉突然听到了几声惨叫,他们望了望旁边不远处的一堵早已荒废的破墙,什么都没有。随即他们转了转身,又开始了他们每天无聊的谈话…… 过了几天,一所职高里帖出来了这么一条招聘信息:“本打印社诚聘一名打印助理,本校学生优先……”一名学生兴冲冲地去报了到,并在当天开始了工作,只是他很奇怪,墙的四周为什么有那么多打印的照片,只是他不知道,在那其中,有一个人叫雄城。 ...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吗? 下面这个故事是关于重生的,也许有点光怪陆离的感觉,也许你感觉我是在扯淡,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从我见过小兰开始,我就相信了重生的说法。 小兰是我在公寓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那天,我搬着东西从老房子到新公寓,当我拿着东西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就在我准备捡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手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一个小孩子捡起我的东西,然后看着我对我笑了一下。 “谢谢你啊,小朋友。”我出于礼貌,对那个小丫头笑了笑,算是回应。 “不要叫我小丫头,我比你大多了,你应该叫我阿姨。” 这句话从一个稚嫩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哈哈,你叫什么啊?”我摸着她的头,心想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起码该叫我叔叔啊,还让我叫他阿姨,真是有点没礼貌啊。 “小伙子,我叫王兰,你可以叫我小兰阿姨。”她看着我认真的说到。 当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仔细观察这个孩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稚嫩的脸庞上似乎有一丝成熟的气息,在那天之后,我就认识了这个孩子,然后后面的事情就让我有点不寒而栗了。 她住在我的对面,家里好像就她还有她的爸爸在,至于母亲好像是去世了,因为住的近,我们经常会碰面,时不时的我也会给她点好吃的,但是这个孩子却从来不拿,还老是不要我叫她小丫头,这点让我感觉有些古怪。 有一天晚上,当我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时候,我再电梯口又碰到了小兰,这次她手里居然拿着一篮子的菜! “小兰,你这么小会做饭吗?”我看着她手里的菜,笑着问到。 “我做饭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啊?”她笑着招呼我去她家吃饭,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表现出的。 回到家之后,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奇怪的小姑娘的身影,如果说一次是因为孩子的顽皮,但是这么长时间的交流,从那个孩子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孩子甚至比我还要成熟!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准备去她家拜访,看看在家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样的。当我准备敲门的时候,从里面传出来一阵声音,我停下了准备敲门的手,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叫王兰,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偷看我洗澡,还有,不许在家里抽烟,要不然我就把我的喉咙割破,让你永远不能抽烟!” 这是小兰的声音,似乎和她爸爸发生了争吵。 “死丫头,不要以为生了一场病就长本事了,你叫李虹,不叫王兰,你那个死妈不听话,你也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里面就传出一阵打闹声,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紧接着就安静了。 “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敲门,准备进去看看。 我刚想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当我进去的一瞬间,屋里的场面把我吓着了。只见此时那个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口子,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而小兰握着脸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剪刀,那刀上还往下滴着血。 “怎么回事?”我紧张的问那个小女孩,同时我也拨通了120。 “嘿嘿,嘿嘿,他打我,就该死,嘿嘿。” 这个自称是张兰的小女孩此时正低着头,嘿嘿的笑着,她说话的语气此刻陡然变成一个中年妇女的语调,这个场面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我指着那个小女孩,楞楞的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小女孩,我叫王兰,十年前我就死了,但是老天爷又让我重生了!这个男人该死,你也该死!” 她说着就拿起剪刀往我这边跑过来,此时的我已经被惊的如同惊弓之鸟,顾不得那个男人,我转身打开门就往外跑去。身后,那个恐怖的小女孩正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后。 不知道跑了多久,当我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小女孩正拿着剪刀站在楼上冷冷的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后来,我跑到了附近的警察局报了警,可是当警察跟我来到那个房间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个被杀死的男人,还有满地的血迹。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身后掠过,我猛的转身,看到那个女孩下落的身影冲着我笑了一下!我赶紧跑到窗户边,只见此时的楼下,那个小女孩的尸体正静静的躺在那里,满地都是鲜血和脑浆,这个场面让我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我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这一步,在这件事情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生活在恐惧之中。先是楼里的人都会莫名的生病,紧接着就是发生了两起凶杀案,最可怕的是,凶手被捉着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就好像杀人的时候不是自己在杀一样。慢慢的,整个公寓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之中,楼里有条件的都在陆续的往外搬,而我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了,因为我知道这一切不会是偶然,肯定和那个转生的王兰有关,也许在公寓的某处,那个王兰的鬼魂正在暗处盯着我呢。 后来,我通过一位在公安工作的朋友查到了十年前那个王兰的资料,我意外的发现,十年前,那个女人就住在这栋楼里!这个王兰的死因当时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死和这栋楼里的人有着莫名的关系,因为这个王兰当时是个精神病,所以左邻右舍的都会嘲笑她,捉弄她,导致她最后走上跳楼自杀的道路。 但是为什么十年后会重生,还有为什么后来又自杀了,这些我都想不出,也许她感觉有时候做鬼好过做人多一些吧。 ...
楚一今年35岁,开了一家小广告公司,家财颇丰,妻子温婉可人,5岁的女儿乖巧懂事,生活可谓完美无缺。 这天,楚一在家看一段视频,视频背景很美,郁郁葱葱的山,清澈的小河,一个白裙黑发的女人站在小河边。女人的头发很黑,很长,垂过了腿腕,软软地趴在小腿上,她背对着镜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摄像头却慢慢推进,女人离楚一越来越近,楚一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双手攥紧,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背影,大气也不敢出。 仿佛感觉到了楚一的紧张,那个女人慢慢转过身,楚一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一个跟头从沙发上摔下去,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地抖着。视频就在女人的脸上定格,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清纯秀丽。楚一挡着眼睛,拔掉电源,然后打电话给秘书小王,咆哮着问她u盘里的资料是从哪儿来的。小王诚惶诚恐地说:都是从那些应聘洗发水广告的简历里面挑出来的美女,有什么问题吗?楚一粗暴地挂断电话,那张脸还留在脑子里。已经死了10年的人,怎么可能跑出来应聘? 10年前,楚一大学毕业没多久,喜欢探险,有一次在网上搜索到s镇一处山洞,便趁着假期,约了几个同事:小甲、小乙以及孟小美同行。 孟小美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儿,美丽而单纯,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头黑发,据说从出生至今,她的头发从来就没剪过。孟小美一直有很多追求者,楚一也是追求者之一,并且楚一相信孟小美对他是有好感的,因为有一次孟小美说他的眼睛大大、圆圆的。很像她家里养的小豆鱼,从此就亲昵地叫他小豆鱼。 经过将近一天的折腾,他们终于到达了那里。郁郁的山,清澈的小河,如果不是随之到来的大雨把几个人淋了个透心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幸好小乙在半山腰上找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很潮,几个人生了火,疲惫与失望让他们很快就睡了过去。 楚一醒过来时,雨还没停,哗哗的雨声中,夹杂着一丝细细的呻吟声,是盂小美。楚一呼啦一下坐起来,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楚一无声地坐在黑暗里,眼睛盯着声音的来源,直到渐渐适应黑暗。他看到了交叠在一起的两个黑影,那极力压抑的声音反而让他的身体迅速燥热起来。 他静静地盯着那两个起伏的身影,过了几乎一个世纪,他们终于分开,楚一急忙躺下,一会儿,左边传来轻轻的声音,原来跟孟小美交欢的人是小甲。可能是刚刚耗费了体力,小甲躺下不久,就发出均匀的呼吸。楚一望着孟小美,心里突然一动。 孟小美的身子滚烫滚烫的,楚一进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反抗,孟小美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声,后来楚一才知道,孟小美并不是不抵抗,而是没有力气抵抗,因为淋雨,她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早晨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冷冷地盯着三个人,说了一句:你们三个对我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坐牢吧!楚一这才知道,原来昨晚,小乙也蹂躏了孟小美。 孟小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只是出于气愤,可是她不知道,正是这句话毁了她。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单纯而懦弱,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偏激到残忍的地步。 最先下手的是楚一,回程的途中,他走在孟小美身后,突然发难,一石头砸在孟小美的后脑上,孟小美倒下去的时候还在挣扎,小甲扑上去,勒紧了孟小美的脖子,直到她停止抽搐,整个过程,小乙一直都愣愣地看着,最后在楚一与小甲的逼视下,小乙颤抖着把孟小美的尸体推进河里,由此,三个人共同结束了这次谋杀。 回城后没多久,三个人相继辞职,小乙去了外地,楚一自己开了广告公司,而小甲则考了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直接留校做了解剖学教授。 就在楚一看到盂小美视频的同时,小甲打电话告诉他一件极其诡异的事。小甲的学校今天送来一具新鲜的年轻女性尸体。一般尸体要用甲醛溶液浸泡两三年才能用于解剖的,可是小甲所在的学校尸源很少,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小甲的解剖课上只能用一些图片以及幻灯片来应付,所以,小甲告诉助手,尸体直接送进解剖室,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的学生们看看真实的尸体解剖。 小甲走进解剖室时,尸体已经被放在不锈钢解剖台上,循例,他又介绍了一下人体结构,以及解剖的注意事项,然后,他慢慢掀开了黑塑料袋。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不是血腥味,倒像是水草的腥甜味,像验证了他的猜测,黑塑料袋下露出来的小腿上缠绕了一团黑色的丝状物,有人惊叫出来:好长的头发! 他的心猛地一颤:是头发,缠绕到小腿上的头发,他活了三十几岁,只见过一个人有着这么长的头发,据说是从出生就没剪过,这个联想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发抖,见鬼,这具尸体怎么这么凉,好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一样。 助手不是说,尸体是新鲜的吗?他的手在女尸的脖子上顿住,望着黑塑料袋下那个椭圆的脑袋,他突然被一种恐惧攫住,失去了再进行下去的勇气。助手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掀开了最后一层面纱。 解剖学一年级的十几个学生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一向沉稳儒雅的教授,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冲出门。 小甲已经去找过捐献尸体的单位,尸体就在郊区一条河边被发现,初步断定是溺水而亡,在太平间放了一段时间,没人认领,就捐了出去。死在千里之外一个荒郊野地的孟小美,即便是沿着小河顺流而下,漂到小甲所在的郊区,可已经过了10年,尸体也早该腐烂。而让小甲崩溃的是,他在离开学校后没多久,助手就告诉他,孟小美的尸体不见了。况且那具尸体已经被李教授解剖了,谁会偷一堆肉呢? 小甲彻底崩溃了,在楚一家里窝了两天,两个人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小乙,如果真是孟小美的冤魂回来索命的话,想必小乙也不能幸免,三个人联合起来,说不定能想出一些办法。 两个人在校友录上查到小乙的联系方式,小乙竟然住在孟小美出事的那个s镇,接电话的是小乙的新婚妻子,她只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句小乙出事了,就挂了电话。 楚一跟小甲急匆匆地赶到s镇。小乙的尸体已被火化,他在新婚的第二天失踪,三天后,有人在郊外山洞下的小河边发现他的尸体,他的脖子几乎被割断了,伤口边上缠绕着几根又黑又长的头发,尸检的结果证明,那几根头发的确就是凶器。小乙的妻子把一盘录像带交给楚一,她哽咽着说,小乙就是在看了这盘带子后,就神情恍惚,那个晚上就失踪了。 是小乙的婚礼录像带,屏幕上,站在新娘旁边一直低着头的伴娘,突然转过头,对着镜头,翻起白眼,淡淡地一笑。是孟小美! 耳边传来小乙妻子的声音:这个女人真奇怪,跑来找我,要做我的伴娘,说是小乙的表妹:可是事后我问过小乙,他根本就没有表妹,婚礼过后她招呼也没打就不见了。楚一和小甲陷在椅子里,已经软成了一摊烂泥。 盂小美真的回来了!她先是在视频里跟楚一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跑到小甲的解剖室,在吓得小甲魂飞魄散后,又跑去小乙的婚礼现场,然后,在她被害的河边,她带走了小乙。小乙已经死了,接下来的会是谁呢?楚一,还是小甲? 从S镇回来后不久,楚一就接到小甲助手的电话:小甲死了。 小甲自从上次在解剖课上逃跑后,一直也没露面,助手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一直也没接。最后一次,拨通小甲的电话后,助手听见小甲的电话铃声就在附近响起。她循着铃声找过去,结果就到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学校保安撞开大门的时候,很多跟过来看热闹的学生都吐了出来。小甲赤裸着身子躺在解剖台上,下身血淋淋的,整个器官都给挖掉了,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怀里的那具同样赤裸的女尸。小甲的助手认出了她,正是那具已经丢失的女尸。她明明已经被李教授解剖成了一堆零碎的器官,可是现在,她又被缝合了,她满脸疤痕,抬头看着搂住她的小甲,一边嘴角抽搐着,好像在微笑。 楚一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公司也交给妻子打理。一个月过去了,生活很平静,楚一绷紧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 不久后的一个晚上,楚一半夜上厕所,走进客厅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小豆鱼!楚一脑袋里嗡的一声,像一枚钉子一样被钉在地板上,一动也动不了,那个呼唤却执著地响起——小豆鱼,小豆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一慢慢转过头,看见客厅一角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是女儿,可是,她怎会有那么长的头发?楚一慢慢走过去,蹲在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儿猛地转过身,脸贴脸,静静地望着他,是盂小美!楚一顿时魂飞魄散,他想喊,可是喉咙已经被孟小美紧紧勒住,他的脸由红转青,最后一片惨白。 乔木盯着屏幕上孟小美报仇后邪恶的笑脸,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 太像了,这个恐怖片里的故事简直跟他的亲身经历一模一样。乔木跟故事里的楚一一样,也是35岁,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也有一个5岁的女儿,在乔木的生命中,也曾经存在过一个叫孟小美的女同事,他也曾被孟小美戏称为小豆鱼,也是在10年前,乔木与两个同事一起蹂躏并残忍地杀害了孟小美。U盘是下班前秘书交给他的,结果他打开来,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已经死了10年的孟小美,真的要回来找他报仇? 乔木拔掉电源,打电话给秘书小王。问她U盘里的资料是从哪儿来的。小王说,都是从那些应聘洗发水广告的简历里面挑出来的美女,有什么问题吗? 乔木颓然挂断电话,铃声却再次响起,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当年参与谋杀孟小美的人,恐怖片里小甲的角色。“小甲”的声音带着哭腔:乔木,你还记得10年前的那件事吗?乔木惊恐地发现,他的生活,像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似的,正按照恐怖片里的情节发展下去。 果然,孟小美的尸体在“小甲”的解剖室出现,“小乙”在河边被杀,那个神秘的伴娘不知所终,“小甲”在解剖室被杀,一切的一切,都跟恐怖片里的情节一模一样。 现在,还差最后的一个结局了,乔木夜夜瞪大眼睛,在恐惧与期待中,终于等来那声“小豆鱼”的呼唤,他早有准备,没等那双手勒上他的脖子,他已经手起刀落,刺穿了她的脖子。可是,在他怀里抽搐着的娇小身子,却不是女鬼,而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宝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儿的声音句句刺进他的心脏:是苏术叔叔教我的,他说这么做,你会喜欢的! 女儿的身子渐渐冷却,乔木的世界轰然倒塌,他没有力气去追究苏术为什么会这么做,更绝然不会想到。苏术,恐怖片中的小乙的角色,其实是孟小美的恋人,那个晚上,在得知孟小美被乔木和“小甲”蹂躏后,懦弱的苏术不但没有挺身而出,反而在两个人的胁迫下,也加入了罪恶的行列,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恋人。 被痛苦啃噬了10年的苏术,利用自己导演的身份,成功拍摄了这样一部低成本的恐怖片,一切都是假的。“小甲”打给乔木的电话,苏术新婚妻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小甲”助手关于“小甲”死亡现场的讲述,一切都是苏术找人安排的,可是,乔木却上当了,他败给了自己的心魔。 ...
一、惨死 郭利坐在诊室的椅子上,不知怎么,眼皮一阵突突直跳,心里像是有个吊桶在打水一般,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坐不住了,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回家。走到半路,想到妻子最近身体不好,他又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打算晚上炖鸡汤。 打开门,郭利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妻子坐在椅子上,儿子正跪在她脚边。儿子的神情,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郭利急步上前,只见妻子嘴巴大张,眼睛向上,神情格外诡异。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妻子的鼻息,早已气息皆无。 “我、我下课早,一进家就看到妈妈这样,她、她是不是死了?”儿子不住哆嗦,明显带着哭腔。 郭利的脑子一片空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中年丧妻,人生一大不幸竟落到了他头上。他紧紧地抱住妻子,用力摇晃着,泪如雨下。 当警察询问郭利关于他妻子最近的情况,郭利没有任何反应,悲痛几乎击垮了他。他只是喃喃地问法医:“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放了血?”郭利是外科医生,直觉告诉他,妻子现在的样子,像是被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血。 法医点点头。奇怪的是,血竟是从颈动脉被抽走的,看上去像是老练的变态杀手所为。 “楼下有一群狗,好像在抢什么东西!”站在窗边的一个警察惊呼。 除了郭利父子,屋里其他人都跑了下去。楼下那几条野狗在争抢一个袋子,袋子突然被撕破了,鲜血猛喷。几条狗似乎被吓住了,四散奔逃。 袋子里的血应该是死者的,杀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应该代表了他对死者强烈的厌恶,把死者的生命当成了垃圾。 相比郭利,儿子阿冬的自控能力更强一些。他说,放学回家后,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跟她讲话也不回答,走近了才发现母亲死了。 警察问他,回家时碰到过什么人。阿冬想了想,说碰到过一个穿黑色皮衣皮裤的男人,他匆匆下楼,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这应该就是凶手了,黑色塑料袋里装的就是死者的血浆! 但是,现场如此干净,死者似乎没有挣扎过,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警察在取证后就离开了,郭利带着儿子暂时住进了旅馆。 “阿冬,最近你妈妈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躺在床上,郭利问儿子。他平时工作太忙了,常常值夜班。 “没有。”阿冬闷闷地回答。 小区没有监控摄像头,居住的人也比较杂乱,警方连续排查了多日,都没有找到关于黑色皮衣人的蛛丝马迹。不过,法医解剖得知,死者是被人注射麻醉剂后才放血的,所以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至于麻醉剂是从何而来,警方正在调查。 郭利急忙赶到警局反映情况:他所在的医院曾丢失过一盒麻醉剂,一直没有下落。 警察问郭利: “麻醉品不是要求严格管理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那天32中失火,两名教师被烧伤,几十个孩子轻度灼伤,全都送到了医院里来,现场一片混乱。”郭利清晰记得那天的事,因为阿冬就在32中。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哪个病人被推进来后,竟是自己的儿子。要知道,阿冬十分优秀,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一直排第一,还拿了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明年可以免试进清华。儿子是他和妻子的全部希望。 于是,警方调整方向,开始调查麻醉剂失窃的案件。 每隔两天,郭利都要打电话向警察询问破案的进展。他得知,十几年前,另一个城市曾发生过五起麻醉被害者,然后放血的案件。凶手叫白启明,后来自杀身亡。在自杀前,他交代了那几起案子,在他家也找到了死者们的东西。而且,白启明最喜欢的装扮就是一身皮衣皮裤,莫非有人模仿他犯罪? 一个月过去,郭利再也坐不住了。既然警方找不到线索,他就自己去寻找!接连几天,郭利几乎将小区的住户都走访了一遍。在认识的人眼里,他妻子性情温良,没有不良嗜好,甚至没跟人吵过架。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残忍地杀害呢?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变态杀人狂是随机杀人! 入夜,郭利筋疲力尽地回家。吃过饭,他想了想,打开电脑上网,找找十几年前的那些案件,看有没有线索。 输入关键词后,屏幕上出现了数十条信息。郭利很快就找到了十几年前的凶杀案:当时,白启明在4年里杀了5个人,警方却一筹莫展。后来,白启明因患癌症自杀,临死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杀人时没有固定目标,完全是随机的五个人,不过,全是女人。他先麻醉被害人,然后放血,随手把血浆扔进垃圾箱里。后来,有精神病专家推断,白启明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极度厌恶女人。白启明拥有化工、医学双博士学位,心思缜密,每桩凶杀案都设计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自杀,恐怕那些案子将永远成为悬案。 郭利的手微微颤抖:现在白启明死了,却出现了效仿者。如果这个效仿者有足够高的智商,会不会和白启明一样,永远不会被抓获呢? 隔壁传来了阿冬的咳嗽声,郭利起身去敲儿子的房门。阿冬患哮喘,偶尔会发作。郭利隔着门问:“是不是把治疗仪摘下来了?”去年,郭利为阿冬买了个治哮喘的电子治疗仪戴在手上,但儿子说,戴着就像是女人戴手镯,他常常偷偷摘下来。 过了一阵,阿冬的房间又平静了,他一定是又戴上了“手镯”。电子治疗仪的临床验证效果很好,它还有定位系统,只要患者戴着,随时可以知道他的具体方位。 回房后,郭利重新坐到电脑前,一页页翻下去,一个博客链接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男人记录了两年前他妻子被杀的经过,也是先被人麻醉,然后从颈部抽干身体里的血液,至今仍未破案。 郭利的心怦怦直跳:他妻子的死,和自己的妻子如出一辙!而且,只相距两年,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呢? 郭利仔细阅读博客信息,发现那男人就住在邻省,坐火车去不过3小时。于是,郭利抄下邮箱地址,给他发了个邮件,不仅说了自己妻子死亡的详情,还附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二、夜变 想不到,十分钟后,郭利的手机响了,竟是写博客的那个男人——刘立德打来的。 刘立德说,两年前的深夜,他睡得正沉,天微明时,却突然发现妻子不在床上。他进到客厅,发现妻子坐在阳台上,一动不动。他走上前,这才发现妻子死了,脸色白得吓人,嘴巴大张,眼睛上翻。当时,儿子正从房间出来,吓得哭了起来。 两个男人不禁唏嘘,他们的经历何其相似!不过,刘立德更悲惨,儿子因为惊吓过度,精神出了问题。后来送进医院,由于医院管理不善,儿子竟然走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正说着电话,郭利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合上手机,悄悄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只见阿冬瑟缩在墙角里,恐惧地说:“刚才、刚才窗口好像有个黑衣人。” 郭利忙走到窗边,窗外昏黄的路灯下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阿冬似乎吓坏了:“我房里有股怪怪的味道。我听到有人喊我,就马上跑出来,看到窗口有人影一闪,我就蹲到了地上。”儿子虽然是半大小伙子了,可天性胆小。 郭利安慰了儿子一番,进到他的房间,抽抽鼻子,果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陡然间,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好像是曼陀罗的浓香!郭利赶紧打开所有窗子,通风换气。 让阿冬睡在自己的房间,郭利坐在客厅里发呆:凶手又要谋害自己的儿子?曼陀罗的浓香能催生幻觉,起精神麻醉的作用。他们住在二楼,这种香味是从哪儿传来的呢? 郭利重又回到儿子的房间,拉灭灯仔细察看。突然,他看到空调管道的一侧有隐隐的亮光,一根引线在燃烧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郭利赶紧拉下引线,扔在地上踩灭。 发生这件事之后,郭利嘱咐阿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甚至向医院请了长假,每天接送阿冬上下学。但几天后,意外仍然发生了。 阿冬在下课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跑向校门口。后来,再没有人见过他。 郭利都要发疯了。接到学校的通知后,他马上报警,然后不停拨打儿子的手机,可对方始终关机。 警察详细地询问那晚发生的事情,又再三追问郭利是否有仇家,或者,有没有与病患发生过医患纠纷? 郭利摇头,他是个敬业的医生,不是贪婪的蛀虫。但是,他不想多说了。妻子死后,破案一直没有进展,他隐隐感觉到,警察似乎怀疑上了他。他是个外科医生,可以接触到麻醉剂。现在稍有点地位的中年男人,哪个没有个把情人,谁还把家里的黄脸婆当回事?同事提醒郭利,警察已经不止一次来医院调查了。 郭利向警察提到了刘立德妻子的命案,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刘立德的妻子死后,儿子住在精神病院,却离奇逃走,再无下落。阿冬会不会像他儿子一样,也是被人带走了?于是,郭利马上打电话给刘立德。 得知阿冬可能被人绑架了,刘立德十分吃惊,他很干脆地说:“如果方便,我马上动身去找你!”郭利答应了。 刘立德的到来,并未给警方带来有效线索。两家以前从不认识,不在同一个省份,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叉点。况且,刘立德的妻子被杀,又是发生在两年前。不过,当刘立德住进了郭利家,无意中拿出儿子的照片时,却让郭利吃了一惊。 刘立德十分想念儿子,儿子刘天林16岁的照片一直都装在钱夹里。照片中,刘天林正在打篮球,朝父亲的相机回头一笑。刘立德说:“我儿子很少笑,几乎所有照片都是抿着嘴,只有这一张是笑的。所以,我一直保存在身边。” 郭利木呆呆地站起身,半晌,他抱出了相册,阿冬的照片全在里面。 刘立德翻开相册,不禁大吃一惊:郭利的儿子阿冬,跟自己的儿子刘天林长得极为相似!甚至,阿冬照相时歪头的姿势,都跟刘天林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立德喃喃地问,“你儿子,是亲生的吧?” “是的。还是我亲眼看着老婆生的。”郭利闷声说。 刘立德沉默不语。接下来,两人缓缓地诉说自己儿子的特点,都爱吃甜食,都不喜欢小动物,都很聪明,都很安静……越往下说,郭利的心就越沉,他终于问出一句:“天林,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刘立德一愣,说:“是啊,也是我老婆生的。” 郭利垂下了头。 三、追踪 那一晚,两个大男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郭利盯着墙上的电子时钟,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刘立德问他在做什么。 “我刚刚想起来,我儿子戴着治疗哮喘的‘手镯’,它能定位!不管他走到哪儿,在哪儿发病,我都可以迅速查到。”说着,郭利打开电脑,熟练地运用卫星定位。这是他在购买“手镯”时已经学会的。 “阿冬,他、他在李桥县一家旅馆里。”郭利惊叫。 通知警方后,郭利连夜租了车,和刘立德一起赶往李桥县。两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旅馆前。 郭利跳下车。当地的便衣警察已经在旅馆四周把守,他们看过了郭利和刘立德的证件,将两人放了进去。 郭利拿出仪器,指针迅速指向一辆小卡车。他叫来了旅馆老板,老板说,卡车是一个老年女人的,她昨晚11点入住旅馆,还特意嘱咐老板清早4点就叫醒她。现在是凌晨3点。 警察小心地打开卡车车厢的大锁,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大木箱。剪断绳子,掀开箱盖,郭利一眼就看到被堵住嘴、浑身捆绑的阿冬!他急切地要冲上前,却被警察拦住了。 阿冬和郭利、刘立德三人上了警车。在老板的指引下,警察上了楼,来到角落里的一间客房门前敲门。 只听楼上一阵响动,黑暗中,郭利看到窗户打开了,一个人影攀着窗子跳了下来。郭利立即推开车门,奋力跑上前,将那人扑倒在地! 郭利感觉到,这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有些年岁的女人。将女人的头掀起来后,郭利惊得目瞪口呆!虽然时隔多年,他仍然一眼认出来,这是吴医生! 已经17年了,郭利对这个女人感恩戴德,一直记着是这个女人给了自己和妻子希望,给了他们一个和美的家。 “怎么、怎么会是你?”郭利喃喃地问。 这时候,刘立德也跑了过来,和那女人的目光相对,顿时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吴医生曾是名噪一时、专治不孕不育的专家。十几年前,民间流传一句话:不怀孕?找吴医生!只是,红火了几年后,吴医生突然退隐,不再行医。这些年,郭利再也没见过她。 20年前,郭利和妻子结婚,一直没有怀孕。经检查,是郭利的精子数量太少,导致妻子不孕。后来,经多方治疗无效,他找到了吴医生,吴医生尝试了试管婴儿,很快他妻子就怀孕了。妻子生下活泼聪明的阿冬后,夫妻俩高兴万分。可是,现在吴医生为什么要绑架阿冬呢? 坐在警车里,郭利的脑子迅速转动。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初做试管婴儿时,吴医生会不会替换了自己的精子? 被警察带进看守所后,吴医生点名要见郭利和刘立德,否则,她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郭利和刘立德被警察叫进了审讯室。吴医生站起身,朝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眼里含着泪水,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郭利嘴唇颤抖,半天才问出一句:“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吴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出了一件令郭利和刘立德无比震惊的事。 四、往事 20年前,吴医生从国外进修回来,在一家医院专门从事不孕不育的治疗工作,很快就成为学科带头人,最为权威的孕育专家。令她没想到的是,平静的生活背后竟隐藏着一枚炸弹,她的女儿竟得了癌症!女儿22岁,风华正茂,更重要的是,智商极高,小小年纪已经是博士后,前途无量。吴医生的丈夫早年因癌症去世,现在又轮到她女儿,令吴医生痛不欲生。 因为女儿处于晚期癌症,手术、化疗,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几近崩溃的吴医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为什么不把女儿的卵子保存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做外婆!女儿起初觉得很荒唐,但后来被吴医生说服了:母亲年近五十,老来膝下空空,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难过的呢? 于是,吴医生在女儿去世前,用最先进的方法冷冻珍藏了十枚卵子。女儿去世后,吴医生开始联系女儿生前喜欢过的一个男医生,那也是个智商极高的年轻人。吴医生给他提供了一笔经费筹办诊所,条件是让那男医生捐献精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来求吴医生做试管婴儿的人排成了长队,吴医生将一个又一个受精卵植于母体,最终有两例成功了,就是阿冬和刘天林。她一直瞒着这两对夫妇,让他们误以为植入母体的是自己夫妻俩的精子和卵子。 万万没想到,几年后,那个接受吴医生资助,名叫白启明的男人自杀了,而且,他患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曾残忍杀害五个女人的事也被曝光。吴医生忧心忡忡,格外担心阿冬和刘天林。 接下来,吴医生放弃了医院的职位,申请退休,全力研究精神疾病,尤其是对白启明的家族精神病史开始了长达几年的追索。可是,越是研究,她就越是担心:自白启明之后,白家男性后人的发病年龄越来越低,最小的一个病患只有12岁。他们似乎都有嗜血的天性,发病后会变得极为残暴。而且,因为有着极高的智商,他们破坏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善于隐藏自己。不过,吴医生还是心存侥幸,并不是所有白家后人都会发病,也有正常活到一百岁的。她暗自祈祷,阿冬和刘天林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可事实证明,吴医生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两年前,刘天林的母亲被杀,还被抽干了身上的血。吴医生看到这则新闻,差点儿昏过去,她知道,这是刘天林干的。当他们处于精神癫狂之中,完全是凭本能做事,没有任何理智和情感。于是,当刘天林被送进精神病院后,他想方设法逃了出来;而他一出医院的大门,就被吴医生逮到了。吴医生将他带回家,她要治疗他,弥补自己的罪过。 从某种意义上说,吴医生是刘天林的外婆。令她不解的是,刘天林应该不知道他父亲以前做的任何事,为什么会采用和父亲一样的手法去杀人?而且杀的是抚养了他16年的母亲!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刘天林的病情并无好转。后来,吴医生从国外请来一个高级催眠师,让他为刘天林做催眠。刘天林被成功催眠后,讲出了杀死母亲的经过。 还在七八岁时,刘天林就喜欢虐杀小动物。但是,他很会隐藏自己,不让任何人发现。后来,他用包裹了酒精棉球的肉食去喂小狗,待小狗醉倒后,他会抱去地下室,从小狗的颈部插入导管,将所有鲜血抽进血袋或瓶子里,他喜欢看着动物流血而死。当他16岁时,他的杀戮本领已经十分纯熟。在这期间,父母也曾无意中撞到过,但他天生就是个高超的演员,很巧妙就化解了父母的怀疑。杀死母亲的那天是个阴天,他很烦躁,母亲见他走来走去,就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温习功课,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他突然觉得母亲好烦好烦,令他难以忍受。当天晚上,他动手了…… 没等吴医生说完,刘立德几乎要发疯了,他站起身,一把揪住吴医生的衣领:“你说过,我的精子没问题,没问题!现在,你却制造了一个恶魔!”两个警察冲过来,拉开了刘立德。 五、毁灭 郭利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这一切太令他震惊了,他难以接受:抚养了17年的儿子竟不是亲生儿子?而相濡以沫的妻子,竟惨死在当宝贝般疼爱的儿子手里?不,那不是他的儿子,那真的是一个恶魔! 郭利转身出门,仿佛没听到警察的询问。他直奔医院——阿冬身上有轻微的擦伤,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来到医院,郭利奔跑着上楼,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可是,病床上空荡荡的,根本不见儿子的身影。 郭利找来护士。护士说,刚才还在,可能去卫生间了?郭利又去卫生间,仍然不见儿子。他紧张地思索:阿冬在哪儿?当吴医生被带走时,他一定知道吴医生会说出实情,所以他逃了?他能逃到哪儿?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人们的喊声:门诊楼起火了,大家赶紧疏散! 郭利从窗子探出头,对面的握手楼果然冒出了浓烟。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上次医院发生麻醉品失窃事件,不正是学校起火送来大量患者吗?他顾不上多想,直奔药房。药房里空荡荡的,麻醉品就在后面的一排柜子里。 郭利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猛地回头,见阿冬手拿针筒正要刺向他。郭利本能地闪身躲过,用力推倒了身边的药架,各种中西药全砸在了阿冬的身上。没等阿冬爬起来,郭利冲上前,骑到他身上,用力按住了他的双手。 “上次你们学校失火,是不是也是你放的火?然后,你来偷麻醉剂?”郭利怒不可遏,厉声问道。 阿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这个笨蛋,终于想到了?的确是!我讨厌那些呆瓜一样的老师和同学!这次的火,还是我放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郭利问出这句话,却觉得苍白无力。这是一个年轻的高智商的疯子,他杀人放火,可能只是一时郁闷,只想让自己心头畅快。 “我根本就不是你儿子。我的血型是A型,而你和我妈的血型都是O型。”阿冬仍然冷笑。 郭利蓦地想起,阿冬9岁那年,自己带着他来验过血型。他明明记得儿子也是O型,他那么小,怎么可能骗得了化验科的人? 阿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得感谢我妈,4岁就让我识字,9岁我已经读了很多书,甚至连你书房里的书都看了许多。当时抽了血,我在化验科里玩,无意间看到了一摞单子。我知道自己的编号,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血型跟你们不一样?怕你们抛弃我,我趁人不备,将单子的编号改了一下,于是我也成了O型。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儿子,我得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15岁那年,你为我买了电脑,我从网上搜索,查到了白启明的照片,我一眼就能确定,我是他的儿子!而且,他的嗜好,我也有!我讨厌女人,你老婆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感到厌恶,我想过多种方式杀死她。最终,我还是想继续亲生父亲所做的事。杀死那个蠢女人,我没有费吹灰之力。”说着,阿冬邪恶地看着郭利。 郭利死死地闭住眼睛,他再也无法忍受了,手越来越用力。他要掐死这个恶魔,绝不能让阿冬活着出去!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痛,痛得让他难以忍受。 阿冬的眼角渗出泪水,郭利仰天嘶吼,双手不住地颤抖。就在这一瞬间,大火铺天盖地地袭来,郭利用力抱住了阿冬,和他一起滚进了火舌里……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A大养宠物成为了一种时尚,而且越怪的宠物越是受欢迎,一时间蜥蜴蟒蛇遍地走,蜘蛛蜈蚣满墙爬,好端端的一个大学活脱脱成了一个动物生化实验室,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赵丹,你再不弄只宠物来养,就要和社会脱节了!”林江抱着手中那只足有一米长的美国大蜥蜴,一脸戏谑地冲赵丹说道。 赵丹淡淡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养这些爬虫有什么意思,要养就养些特别的东西!” “你就吹吧,整个寝室现在就你两手空空,还好意思说要养特别的东西,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林江不屑地撇了撇嘴,将手中黑黄相间的大蜥蜴向赵丹凑了凑,大蜥蜴威胁似的冲着赵丹吐出了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啸叫。 赵丹皱了皱眉,翻身跳下了床,顺手从床下摸出了一只淡绿色的玻璃瓶。 “看好了,可别吓得尿裤子!”说着赵丹拔下了玻璃瓶上的软木塞,一股带着冰寒的雾气慢慢地从瓶口涌出。 “切,故弄玄虚,不就是干冰吗?”林江冷笑一声,显得不屑一顾,可手中的大蜥蜴却显得紧张无比,拼命地划拉着四肢,想从林江的怀中逃离。 寝室内的温度急速下降,所有的宠物似乎都预感到了危险,纷纷缩在阴暗的墙角,不住地打着哆嗦。 白雾渐渐散去,寝室正中竞出现了一个飘荡的幽魂。它浑身呈半透明状,双脚离地面足有一尺多高,眼睛突出,面色青紫,脖子上绕着粗粗的绳索,紫红色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口外,正阴森森地盯着面前的林江。 “鬼,鬼……”林江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双腿筛糠似的颤抖不已,再看刚刚还神气活现的大蜥蜴,竟然已经翻着白肚皮开始闭目装死。 赵丹得意地看了吓呆的林江一眼,冷哼一声,从身上拿出了一条血迹斑斑的绳索,冲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吊死鬼摇了摇,用命令般的口吻喝道:“过来!” 吊死鬼立刻像一只哈巴狗似的,屁颠屁颠儿地飘到了赵丹的身前,对着他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意。 “圣母小泽玛利亚啊,这到底还是不是个鬼啊?”吴迪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完全颠覆了鬼在我心中的恐怖形象嘛!”周成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直至把双眼揉得通红。 室友之中,只有秦峰仍然保持着淡定,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赵丹不住地摇晃着手中的绳索,吊死鬼在他的指挥下,一会倒立,一会翻跟头,竟然玩开了杂耍。林江这回是彻底服气了,和赵丹的宠物一比,自己这只花几万块远渡重洋买来的大蜥蜴根本不值一晒,嚣张气焰顿时大受打击。 林江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厚着脸皮凑上前去,阳奉阴违地赞扬起赵丹的鬼宠物,顺便不忘向他套出这鬼宠的来历。得意洋洋的赵丹在几轮糖衣炮弹的轰击下,终于放松警惕,向林江说出了鬼宠的获取方法。 斗法 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林江偷偷离开了学校,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赵丹所说的那家只在夜间营业的巫术商店。 推开腐朽的木门,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药水味道立刻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你要买些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中年男子从柜台的阴影中缓缓地走出,看起来是这家巫术店的老板。 “我想买个鬼魂当宠物,你这有吗?”林江开门见山。 中年男子的笑容一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有!要多少有多少,你跟我来!” 中年男子将林江带到了-闻地下室中,地下室中飘满了潮湿霉烂的味道。在尽头处有一个用暗红色的木头搭成的木架,木架上堆满了各色的玻璃瓶,五彩缤纷的色彩之中,却透发着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 “每一个瓶子中都装着一个鬼魂,颜色越深的瓶子中所装的鬼魂怨气越重,也越难被操控。你想挑哪一个鬼魂来做自己的宠物?”中年男子眯着双眼,笑容可掬地为林江介绍着。 “哪个鬼魂最厉害,我就要哪个!” 中年男子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冲着林江一挑大拇指,赞了一声:“大气!”随后,他从木架上取下了一个深蓝色的瓶子递到了林江的手中。 林江感觉自己就像是接过了一块寒冰,他看了看手中深蓝色的玻璃瓶,只觉得那幽蓝的色泽就好似深不可测的海底不断地将自己的意识向着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吸去。 “不要盯着那瓶子看!”中年男子的话将林江的意识拉回了现实,他连忙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瓶身。 “这个拿去!”中年男子递给了林江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这是……” “是湖水,这个鬼魂生前就是在这个湖中淹死的,这湖水是它最怕的东西,有了它你就能让鬼魂对你惟命是从!好好保存,这可是你的护身符!” “就像是赵丹手中那条操纵吊死鬼的绳索?” “没错,都是一个道理!”中年男子笑着将一本《育鬼手册》交给了林江,让他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培育鬼魂宠物后,便将其送出了巫术店的大门。看着林江渐渐远去的背影,巫术店老板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暧昧的微笑…… 林江回到寝室中的时候,赵丹正在向室友们显摆他的鬼宠。林江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便拔下了玻璃瓶上的木塞,伴随着阴寒的白雾,一个浑身被泡得肿胀不堪的水鬼出现在寝室之中。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林江便晃了晃手中的透明液体,指挥着水鬼向着赵丹扑去。 赵丹大吃一惊,连忙晃动绳索操纵着吊死鬼抵御来势汹汹的水鬼,两个鬼魂顿时厮打在了一起,寝室中立刻阴风阵阵,一声声刺耳的鬼嚎让人不寒而栗。 大战持续了十分多钟,赵丹的吊死鬼渐渐显得有些不支,一个不留神,被水鬼生生咬下了半条手臂,吊死鬼一声惨呼,化成一股青烟躲进了玻璃瓶中。 “你赢了,住手吧!”赵丹心疼地塞好瓶塞,心有不甘地宣布了林江的胜利。看着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赵丹,林江的心中不禁一阵暗爽。 鬼乱校园 鬼宠的获取方法已经不再是秘密,在林江的鼓动下,吴迪和周成也很快拥有了自己的鬼宠。周成的是一只浑身焦黑,身上燃烧着火焰的鬼魂;而吴迪则选取了一个七孔流血,极具卖相的鬼魂。除了秦峰,寝室中已几乎是人手一鬼。 有了鬼魂做宠物,四人变得有恃无恐。谁在白天得罪了他们,他们晚上便会将鬼魂放进那人的寝室和对方进行一次亲密接触。上至老师下至同学很少有人没受过鬼魂的惊吓,龌龊的林江甚至还依仗鬼魂的帮助,追求到了心仪已久的班花唐玲,整个校园己被四个鬼魂闹得乌烟瘴气。 渐渐地,四人开始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校园中的师生只要远远地的看见四人就立刻会像避瘟神一般敬而远之,连话都不愿与其多说一句。见到鬼魂的反应也远没有当初强烈,鬼魂带给众人的乐趣已随时间的推移而日益减弱。 很快,四人又想出了更加另类的玩法:他们同时将四个鬼魂放出,命令他们自相残杀。看众鬼在寝室中斗得天昏地暗,四人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秦峰,你也去弄只个鬼宠来玩玩吧,咱们寝室凑一个五鬼上将,那多给力啊!”林江一边观看着寝室中的群魔乱舞,一边不忘教唆着秦峰。 秦峰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劝你们最好也能尊重一下鬼魂,否则,你们迟早会受到鬼魂的报复的!” “报复?开玩笑,我就是让它报复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林江说着把水鬼招到了自己的身边,命令道:“来,吃了我!” 水鬼白茫茫的眼睛中猛地闪过了一丝凶光,它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嚎叫,向着林江扑了过去。可在林江摇了摇手中那瓶透明的液体之后,气势汹汹的水鬼却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原地,发出不甘的吼叫。 “去,咬他!”林江坏笑着指了一下秦峰,水鬼立刻向秦峰扑去。 秦峰吓得忙从床上跳了下来,鞋都顾不上穿便夺门而逃,边跑边大声叫着:“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望着秦峰抱头鼠窜的狼狈身影,众人不禁爆发出一阵哄笑…… 食物 这天晚上,众人睡得正香,突然,寂静的寝室中传出了一阵古怪的响声。响声越来越大,竟像是有东西在用锐利的指甲挠着玻璃。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赵丹最先被这古怪的响声惊醒,疑惑地问道。 众人相继惊醒,大家侧耳倾听,发觉那奇怪的响声竟是来自他们床下装着鬼魂的瓶子。 众人的头皮有些发麻,这诡异的现象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忙各自找出瓶子,拔下了软木塞,然而这一次瓶中却并没有寒雾喷出,只是从瓶口中不断地发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嚎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林江的反应快,忙从枕头下摸出那本育鬼手册,对着灯光看了起来。 “这是鬼魂的索食反应,简单地说,它们饿了……”林江苦着脸说道。 “什么?从没听说过鬼魂也要吃东西啊!” “书上说鬼魂也是能量体,也是需要定时补充能量的!” “那他们吃什么?” “精气,人的精气,这里写着昵——育鬼之人每逢鬼魂索食之际,需用自身精气喂之,具体方法为口对瓶口以气吹之。若鬼魂无法定时补充能量,则会凶性大发,甚至会……” “会怎么样?”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会反噬其主……”林江的声音有些发颤。 众人呆了一呆,连忙对着瓶口吹气起来。可尽管众人吹得头晕眼花,瓶中的鬼魂却仍旧像一个吃不饱的婴儿般不断发出刺耳的嚎叫。 “再这样下去,你们都会被鬼魂吸尽精气而亡的!”秦峰忧心忡忡地提醒着众人。 众人此时也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发虚,浑身的力气竟源源不断地向着瓶中涌去。听了秦峰的提醒,众人不禁心中一凛,纷纷用木塞塞住了瓶口,将瓶子重新丢回了床下,任凭那刺耳的挠玻璃声响了一夜。 第二天的晚上,不断发出异响的瓶子竟突然安静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寂静反而让众人感到有些不适。 “我说,那些鬼魂不会饿死了吧?”吴迪发挥着自己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 虽然觉得吴迪的话十分不靠谱,可眼前的异状还是让众人感到有些担忧。他们小心翼翼地拔下了瓶塞,突然,四道白雾猛冲而出,渐渐在空中化成了四个张牙舞爪的饿鬼,向着惊呆的四人猛地扑来。 四人大惊失色,忙各自拿出了护身符,四个鬼魂顿时徘徊不前。犹豫了一阵之后,竟开始互相撕咬起来,惨烈血腥的场面令四人的脊背一阵发凉。 经过一番惨绝人寰的厮杀,最终,还是林江的水鬼略胜一筹,竞将其余三个鬼生生吞人了腹中。 吞噬了三个鬼过后的水鬼周身开始弥漫起一层蒙蒙的黑气,它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竞又用贪婪的目光望向了林江。 林江脸色陡变,连忙拼命地晃动着手中的湖水。水鬼幽幽地瞪着林江看了一会儿,突然嘶吼了一声,飞出了窗外。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离去的水鬼才飘飘悠悠地回到了寝室,身上的黑气竟又加深了几分。它看都没看众人一眼,径直飞进了玻璃瓶中。林江等了好一会儿。见瓶中完全没了动静,这才壮起胆子用木塞塞住了瓶口。 失控 第二天一早,学校传来噩耗,一个男生竟然在寝室睡觉的时候离奇死亡。他全身的血肉不知被什么东西吞噬一空,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仿佛一具千枯的木乃伊。更令人费解的是,他尸体全身上下竟然湿淋淋的一片,就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众人知道这下闯了大祸,很明显那个死去的男生是被水鬼吸尽了精气而死的。它竟然已经开始以人为食,这样一来,不知还有多少学生会命丧其手。 众人力劝林江赶紧将鬼宠还给巫术店中的中年男子,林江也发现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失控。可当他从床下掏出那只深蓝色的玻璃瓶时,众人不禁大吃一惊,瓶口上的软木塞不知何时竟已不翼而飞! “惨了,它现在竟然已经能自行出入,看来,大难就要临头了!”林江面色铁青地说道,恐惧开始在这间不大的寝室中迅速地蔓延…… 晚上,水鬼并没像以往那样回到瓶中。整晚众人都睡得极不踏实,寝室中充斥着森森的鬼气,气温低得如同冰窖,还不时传来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第二天一早,当众人顶着黑眼圈开始洗漱的时候,却发现吴迪仍在蒙头大睡。 “懒虫,起来了!”林江一把掀开吴迪的被子,心脏却差点停跳。 吴迪已经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死状竟和之前死去的男生如出一辙! “它,它回来过……”林江吓得一步步向后退去,其余众人看到横死的吴迪后也是惊骇莫名,恐惧病毒一般在众人之间蔓延着。一时间,人人自危。 当夜幕再度降临时,众人已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我去洗把脸!”周成拖着脸盆去了水房,可不到一分钟,水房中突然传来周成的惨叫声。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众人立刻向水房冲去,可他们看到的却只是周成冰冷的尸体! “它现在不像是在猎食,这分明是一场屠杀!”看着周成面目狰狞的尸体,众人的头皮不禁一阵阵发麻。谁也说不清下一次死亡会降临到谁的头上! 半夜,半梦半醒的林江忽然感到了一股诡异的奇寒从背后袭来。他连忙转过头,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成冰。就在自己身旁不到一尺远的地方,一个浑身肿胀的幽魂正飘在半空中幽幽地注视着自己。它的身体在愈发浓郁的黑气包裹之下若隐若现,浑浊的水珠正滴滴答答地流落在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林江失声大叫,惊恐之下,他的声音变得又细又尖。 水鬼冲他咧开了嘴,那诡异的大嘴竟一直开裂到了耳根,露出了犬牙交错的利齿。 “不!”林江绝望地大喊,他忙将手伸到枕头下摸索着那瓶保命的湖水。可很快,他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灰,枕头之下竟是空空如也! 水鬼渐渐逼近了已经不知所措的林江,寂静的夜色中,传来林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后记 寒风呼啸,夜色正浓。 棺材板颜色的柜台前,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自言自语:“本想让四个鬼魂吸收一些精气,没想到却引来了一个极品。吃了这个鬼魂,已经差不多了,最多还需要两个人的精气,我就可以重新复活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个……” “吱呀”一声,腐朽的木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对穿着时尚的男女走了进来:“老板,听说你们这里卖很特别的宠物,是不是真的?” “有!绝对特别,特别到让你无法想象!”中年男子苍白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在走出阴影之前,他悄悄擦去了眼角和嘴边流淌着的猩红色的液体…… ...
1.冷清的小店 熊美玲从小就憎恨自己的名字。到了大学以后,班上的女生或多或少都爱慕者围在身边,只有熊美玲和秦丹无人问津。秦丹是班上的“二号丑女”。 这天放学后,熊美玲从后门出来,经过一家冷冷清清的小吃店。熊美玲看到店里有个男生在柜台边整理东两,他长得高挑白净、眉清曰秀,这么帅的男生开的店,居然会没生意? 不由自主地,熊美玲推门进去,要了一份炸香蕉。只吃了一块,熊美玲就明门这家店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差了。 店主站在她身边,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嗯,很好吃。”她撒谎说,忍着那怪味道又吃了几口,直到有些发呕了才停下来。“老板,多少钱?” “五块钱:”店主笑着说,“我叫朱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熊美玲正准备出门却被朱理叫住了。 熊美玲有些诧异地回过头,见朱理指指盘子,微笑道:“你真是个好人。”熊美玲的脸一下红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朱理说:“为了感谢你,我打算帮你一个忙。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2.许愿 如果是在平时,熊美玲会大笑一声,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都感觉像是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梦里。朱理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吊坠。熊美玲立刻惊呼了起来:“天哪,多美丽的石头!…‘不是美丽这么简单。”朱理捏着石头说,“这是一颗魔石。你对着它许一个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够实现。” “我……”熊美玲颤巍巍地张开嘴。“等一下。”朱理做了一个手势,“在你许愿之前,我要提醒你三件事。第一,你要谨慎地说出愿望,因为一旦许下愿望,就不能更改;第二,一个人一生只能对魔石许一个愿望,也就是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必须提醒你—— 朱理靠近熊美玲,盯着她:“如果我告诉你,帮你实现愿望的是地狱里的恶魔,你还会愿意吗?”令他意外的是,这女生居然连一秒钟都没有迟疑:“我愿意。” 朱理凝视着面前的女生,“你想实现什么愿望,可以先告诉我吗?”熊美玲苦笑一声:“像我这种女生,你觉得还会有什么愿望呢?” 朱理微微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你希望自己变漂亮,对吗?…我做梦都想。”熊美玲掉下泪来,“可是,这种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我说了,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朱理顿了一下,“但是,你恐怕不能直接许‘我要变漂亮’这样的愿望。” “为什么?” 朱理耸了耸肩膀:“因为‘美’是没有标准的,你不能许这种概念含糊的愿望,明白了吗?” “那我该怎么许愿呢?” “我想想。”朱理思忖着,“也许你可以说,希望自己变成某个人的模样。” “我明白了。我最喜欢的一个明星,就是她了!”熊美玲点头道。朱理将石头移到女生眼前。“望着它。这块魔石叫做‘恶灵石’,你得先呼唤它,然后许愿。” 熊美玲抑制住紧张的心情,说:“恶灵石,请实现我的愿望吧,让我的脸变得跟明星张紫妍一样美丽。” 说完这句话,熊美玲惊讶地看到,石头闪了一下光,上面慢慢浮现出一行文字:“愿望在三个月之后实现。” 自从离开那家小吃店后,熊美玲整个晚上一直捧着镜子。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带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望向镜子,随即苦笑了一声。 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熊美玲照例坐在角落画画。不一会儿,本子上出现了朱理的脸。 秦丹跑了过来,一眼看到本子上的帅哥,问道:“你画的是谁?咱们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生。”“不是谁,随便画的。”熊美玲将本子收起来。 秦丹盯着她:“怎么,不愿意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熊美玲望着秦丹,忽然有种倾述的欲望,她将昨天下午放学后发生的事讲给秦丹听了。 秦丹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很明显,这是那个店主招揽生意的方法呀。我敢保证,他这一招对任何女生都有杀伤力。” “可是,我看他不像是对谁都会这样的。”秦丹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 熊美玲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旁边一个女生的声音:“喂,别再朝前走了,打扰人家俱乐部开会呢。” 她和秦丹一起抬起头来,见几个女生站在不远处。说话的是叶敏,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叶敏平时叫她和秦丹“丑女俱乐部”。秦丹愤恨地站起来,瞪着她们,叶敏做作地叫了一声“好吓人呀”,然后和那几个女生嬉笑着跑开了。 晚上回到家,熊美玲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与往常不同。爸爸妈妈脸颊通红,笑容满面,看见女儿回来后,妈妈一把将她抱住:“美玲,我们家这下可发了!” “怎么回事?”熊美玲茫然地望着妈妈。妈妈回过头去看了爸爸一眼,两人兴奋不已地一起说道:“我们中500万大奖了!” “真的?”熊美玲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了,震得她全身发麻。 “当然是真的!”妈妈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过,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嗯,我知道。”爸爸说:“美玲啊,爸爸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嫌自己不漂亮,觉得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现在我们有钱了,爸爸让你变美!等过几天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就陪你到韩国去,好吗?” 天哪,这不是做梦,那块魔石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 暑假结束了,熊美玲成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大家争相和她做朋友,以和她在一起为荣。熊美玲之前尚有一丝担忧,害怕大家不能接受“人造美女”,现在她清楚地了解到,所有人都只认识自己眼中看到的那个人。 这天放学后,秦丹鼓起勇气来到熊美玲身旁,小心翼翼地说:“美玲,一起走吗?” 两个花枝招展的女生挤过来,一人一边挽住熊美玲:美玲,走吧!步行街那边新开了家冷饮店,今天我们请客。” “嗯,好啊。”熊美玲高兴地和她们朝教室外走去,望都没望秦丹一眼。秦丹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出校门,秦丹的泪水才绝了堤。现在,她是班上唯一的丑女了,而且还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呢,熊美玲都能变漂亮,我却还是这副模样。秦丹幽怨地想道。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难道,熊美玲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漂亮的? 秦丹迈开脚步,朝小吃店狂奔而去。 3.另一个愿望 “这么说,当初在我这里许愿的女孩变美了?” “对,她现在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 朱理从柜台下摸出一个小本子:“怪了,她应该是在三个月之后才变漂亮的,怎么才两个多月愿望就实现了。” “那有什么关系?”秦丹哀求道,“求求你了,让我也对着那神奇的石头许一个愿,好吗?”朱理凝视她片刻:“好吧,但是在许愿之前,我要提醒你三件事……” 秦丹盯着蓝色的石头,说道:“恶灵石啊,请实现我的愿望吧——我希望,比我的朋友熊美玲更漂亮!”恶灵石闪出一道光,浮现出一行字:“愿望在二十天之后实现。” 朱理轻挑眉毛:“真有意思,怎么会这么巧?…‘什么这么巧?”秦丹问。朱理塑着她:“你实现愿望的日子,和熊美玲实现愿望的日子,是同一天。” 这天做完课间操,熊美玲正要回班上,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跑过来,大方地对她说:“你是叫熊美玲吧?我叫高波。” 我知道。熊美玲心想,全校出名的大帅哥,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只是他以前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而已。“你有什么事吗?”熊美玲矜持地问。 高波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明天是星期六,我想请你去看场电影,愿意赏脸吗?”熊美玲懒懒地说:“这合适吗?我听说你现在在跟我们班的叶敏交往啊。” “这没有关系啊,并不妨碍我们去看电影嘛。”高波油嘴滑舌地说。 熊美玲不想理他,正打算走开,身后突然进出一个尖锐的声音:“高波,你跟她在一起干什么?”熊美玲转背一看,是叶敏,她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的男友,冲上前来吼道:“你想瞒着我跟她约会?哼,你不知道吧,她以前是个丑八怪!”说完,她轻蔑地瞥了熊美玲一眼, 熊美玲猛地抬起头来,这句话唤醒了她以前无数次被叶敏嘲笑和讥讽的记忆。 熊美玲上前去挽住高波的胳膊,柔声说:“我倒是很想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但是你女朋友不同意,怎么办?” 高波被她看得心醉神驰,说道:“没关系,她不是我女朋友了。”“你说什么?”叶敏气得鼻子都歪了。 高波不耐烦地说:“叶敏,你还没听懂吗?我们之间结束了。’ 叶敏气得胸口急剧起伏,她将愤怒转向熊美玲,骂道:“你这个丑八怪!”说着一耳光就要掴过来。熊美玲一惊,赶紧躲闪二高波认为讨好新女友的机会来了,喊了声“你干什么!”用力一推,竞将她推得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此时,操场上围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叶敏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她坐在地上发蒙。熊美玲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第二天晚上,熊美玲跟高波看完电影出来,走到一条小街的时候,角落里闪出一个人来,她说了一句:“丑八怪,我要你变回原形!”随即将手中的一瓶液体朝熊美玲的脸泼去。 “啊!”熊美玲用手捂着脸,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4.恐惧的实现 星期四的下午,朱理的店门被秦丹推开了。她走到朱理面前,神情忧郁地叹了口气。“怎么了?”朱理问。 “今天就是‘二十天后’的最后一天。可是我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秦丹失落地说。“耐心些,把今天过完再说吧。”朱理安慰道。 秦丹幽幽地说:“不但是愿望没实现,而且我还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朱理望着她:“不安?为什么?” “这几天,熊美玲都没来上学。我们班还有个女生也没来上学,听说好像是被逮捕了:”秦丹的眉头紧蹙着。 就在这时,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怪人,她戴一顶大沿帽,脸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怪人朝朱理走过来,她嘶哑变调的喉咙里冒出一句话来:“朱理,求求你,救救我!”这声音就像是从恐怖的深渊传来,但足却有几分耳熟。 “你是——”朱理问道。“是我……熊美玲,”她颤抖荇说,“几个月前来许过愿的那个女孩” “你怎么了?”朱理盯荷她缠满纱布的脸问。“我的愿望……本来已经实现了。但是,我被泼了硫酸,脸又毁了……” 秦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原创鬼故事。 朱理眉头紧皱着思忖了片刻,说:“你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不,不……”熊美玲恐惧地朝后退着。“不,你必须让我看一眼。”朱理说,“如果你想让我帮你的话!” 熊美玲愣了好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将纱布一圈一圈地揭开。当她的脸完全露出来的时候,连朱理都忍不住因恐惧而朝后退了一大步。 熊美玲痛苦万分地说,“我是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医生说我的脸烧得太严重,已经无法复原了。但我想,你肯定能帮我的,请让我再许一次愿吧!我不要变美了,让我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就行!”朱理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恐怕不行了。你忘了吗,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可是,我的愿望并没有真正地实现啊!”熊美玲哭喊道。 “不,你刚好说反了。实际上,直到今天,你的愿望才真正地实现了。”朱理望向一旁的秦丹:“你也是。你们俩的愿望都在今天同时实现了。” 朱理对熊美玲说:“你仔细想想,你许的愿是什么?” “‘让我的脸变得跟明星张紫妍一样美丽’——这有什么不对吗?” “作为张紫妍的忠实影迷,你不会不知道——2013年3月8日,张柴妍因抑郁症而在家中自杀了。之后,她的遗体被安葬在全罗北道的井邑地区,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别说了,别说了!”熊美玲因恐惧而全身颤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脸……变得跟坟墓中的脸一样?” 朱理黯然道:“恐怕就是这样。” “可是,我是要变得跟张紫妍一样‘美丽’啊!” “我之前也说过,‘美’是没有固定标准的——特别是对于地狱里的魔鬼而言。” 朱理望向秦丹:“现在你也明白了吧?你希望比你的朋友漂亮——这个愿望也实现了。 熊美玲猛地将头扭过去地望向秦丹,那眼光使秦丹不寒而栗:“原来是你在搞鬼!是你许愿让我的脸变成这样的?” “不,不。”秦丹流着泪,恐惧地朝后退着,“我只是希望变得比你更美,但没有说要你的脸毁掉!” “你要是不许这种愿,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熊美玲咆哮着,完全丧失了理智,像发疯的野兽一样朝秦丹扑了过去。 ...
一 凌晨三点,调酒师舒崇下班回去,一路上没什么车,车窗外的风很清凉,他的思绪有些混乱,车子到岔路口的时候前面拉起了警戒线,有交警站在那儿,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围观群众也站在那儿,原来是有人酒驾撞死了人,那被撞死的女孩尸体旁还有血渍,她被台上担架的那一刻右手突然从上面滑了下来,舒崇看到她的手上戴着一只景泰蓝镯子。红绿灯闪烁,他驱车离开。 回到房间,他放热水洗澡,然后胡乱地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他的脑海里突然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故,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起来,摸索到桌上的烟盒,弹了根香烟叼在嘴上,但却忘记了点火,开始在那儿发起呆来……那只景泰蓝的镯子他似乎在那儿见过,他记得他读高中的时候同桌的阿梅就有一只这样的镯子,他越想越像,索性起身去翻高中时候的同学录,他记得同学录里面夹着一张篝火聚会时的照片,但他翻了半天却没能找到那本同学录,不由有些烦躁的用双手抓了一下头发,突然又想可能同学录落在了姥姥的家里。 舒崇的姥姥死了很多年,她住过的老宅一直被搁置着没卖,有些旧物还丢在老宅里。 这件事情他很快就忘记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舒崇照旧到酒吧上班,里面依旧是那些喜欢夜晚出来买醉的老顾客。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搂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妙龄女子进来喝酒,一坐下就不停的找机会朝那女子身上揩油,一张肥脸不断地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上蹭来蹭去,有意无意的想要去亲那女子。舒崇看了冷冷一笑,这种场面他看的多了也就没有在意,不过让舒崇感到诧异的是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他又在酒吧里看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这次他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拼命的喝酒,双目呆若木鸡,眼睛时不时会朝跳舞的人群里扫去,舒崇看他一个人喝闷酒,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他的酒叫了一杯又一杯,似乎是准备把自己灌醉在这儿似的。 舒崇笑着给他递了杯威士忌过去,然后对他说:“女人嘛,没有了可以再找,你何必苦闷?!” “什么……女人?”那个秃头男人诧异地抬头看舒崇问。 舒崇坏坏地歪嘴一笑,然后低声说:“那天和你来的那个女人啊!我看不像你老婆,是你情妇吧!” 秃头男人低头笑了笑说:“哦,你说的那个是我秘书黎丽……”说完秃头男人又奇怪地盯着舒崇看了看,然后问:“你……你是小舒吧!” 舒崇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胖子怎么会知道。 那秃头男见他愣了愣,便越发肯定的看着他说:“你是舒崇吧!” 舒崇点了点头,秃头男越发兴奋起来,指着他说:“刚才见你歪嘴坏笑那劲我就觉得是你!我是王远啊!胖子王啊!” 舒崇这才认出王远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胖子王啊?!咱们高中这一别都好多年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啦!” 王远用手抹了一把肥腻的脸说:“唉……常年肉池酒林的,我是越发显老了,不像你随便捯饬下还像个小鲜肉似的!” 舒崇笑:“什么小鲜肉,都是老腊肉啦!王远,看你气色挺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远低头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喝了口杯里的酒,然后抬头看着他说:“舒崇,你还记得胡瑞吗?” 舒崇点头:“当然记得啊!高中同学啊,外号胡侃嘛!” 王远说:“一年前突发心脏病死了! 舒崇诧异:”什么?心脏病!我们这个年纪还不至于到心脏病死的年龄吧!“他不由心中一寒,年少轻狂,天天放纵自己,没想到一转眼也到了该拿保温瓶泡枸杞的年纪了,他不由为胡瑞的死有些难过起来,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悲悯起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时光,怎么一混就混到这个年纪了呢?! 王远喝了口酒,又说:”还有小让,记得吗?“ 舒崇点头,”记得,那个胆小怕死的小个子嘛。有一次我说要揍他,那小子吓得一整夜没敢回男生宿舍。“ 王远继续吞了口酒说:”半年前开车从山崖上翻下来,在急救室里抢救了三天,最后还是死了!“ 舒崇停住擦酒杯的手,张大了嘴,惊讶地说了声:”啊!“ ”还有木哥、小琴,几个月前也死了……“ 舒崇这下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一屁股坐在吧椅上朝王远靠近,低声问:”他们是怎么死的?“他记得这两人读高中的时候就是一对恋人。 王远这才说:”夫妻两在家睡觉的时候煤气中毒死的……“ ”怎么会这样?“ ”还不止这些,一个多月前,我巧遇了马明,听说他哥哥马光夜晚醉驾在路边撞死了个女的,后来自杀了!你说可不可怕?“ 舒崇马上意识到王远说的可怕指的是什么,马光读书的时候就是王远的同桌,因为家里穷,时常被家境好的王远欺负,没想到一个多月前他在路上遇到的那起车祸肇事者就是马光,而且马光居然还自杀死啦! 舒崇张大嘴巴,诧异的问:”那哥们是不是傻?醉驾嘛又不会判死刑,他为什么自杀啊?难道是因为撞死了人愧疚自杀死的?“ 王远伸手一把抓住了舒崇的手臂,故意压低声音说:”舒崇,你觉不觉得有点不寻常,我们的高中同学居然相继死亡……“ 舒崇见此刻半醉的王远眼睛通红,心里也有些发毛起来,又觉得他们这么想很可笑,急忙说:”王远,你也别多想,咱们哥几个都快奔四的人啦,同学里面有人去世也是正常的事情。“ 王远抓他的手越发紧了起来,”不是,你不明白……你不还不明白……“王远说到这儿,突然朝四周张望了一番,然后才又鬼鬼祟祟的说:”死的这些人都是那次篝火聚会里的人……“ ”啊!“舒崇突然想起那张篝火聚会的照片,急忙起身死死盯着王远说:”照你这么说,现在剩下的只有你、我、孙远峰、黄晓茹、夏红梅五个人啦!“ 王远拼命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说:”这几天我仔细想过,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想办法想要联络到剩下的这些人,可是只问道了孙远峰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不过我当时却没有想到你,直到现在见到你我才想起你来……“王远边说边从西装口袋内掏出一张有些发黄的旧相片,舒崇诧异的看着那张照片,那正是他前些日子想要找的那张篝火聚会的照片。 王远用手指了指照片说:”因为那次给我们拍照片的人是你,我当时只顾着找照片里面的人,一时没想起来还有拍照片的人……舒崇,如果这些人的死里真有什么阴谋,接下来我们一个个都逃不过。“王远边说边用断粗的手指在照片上一一点向那些死去的人。 这让舒崇不由毛骨悚然起来,虽然他不在照片里面,可是究竟为何那次篝火聚会里的十个人中有五个人都死了?虽然表面上看各有各的死因,可是如果真和王远说的和这张照片联系起来,这五个人的死貌似就不寻常了。 王远说到这时,又死死盯住舒崇的脸说:”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六个人……孙远峰的电话一直没人接通。“ 舒崇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他看着王远此刻有些迷糊的眼睛,突然用手揪住他的衣领说:”你有没有马明的电话?“ 王远不知道舒崇为何突然无故的要问起马明来,见舒崇又急切切的问了自己一遍,这才点点头说:”有!前些天我还去参加了马光的葬礼,那次我和马明交换了手机号码。“ ”快!你快给马明打电话!“ 王远不知道舒崇为何会这么急冲冲的要自己给马明打电话,但脖子上的衣领又被他揪紧了些,便喘着粗气拨通了电话,边打边问舒崇,”你怎么莫名其妙的要我给马明打电话?“ 舒崇冷冷的说了句,”你问问马明,他哥哥马光那天撞死的死者叫什么名字?“ 王远惊愕的张嘴看着舒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此刻电话已经接通,他只好按照舒崇所言问了马明,等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有些颤抖起来,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人也仿佛是清醒了一截,他微微起身说:”马……马明说马光撞死的人叫——夏红梅!“ 舒崇冷冷的看着王远说:”现在已经能确定十个人中已经死了六个人!因为夏红梅被马光撞死了!“ 舒崇说着,伸手指了指那桌上的照片,王远吓得重新坐回了吧椅上,此刻,身上的酒意已经全部被惊醒,他似乎从未有过的清醒,瞪大双目,问舒崇,”刚才你……你怎么会知道马光撞死的人就是夏红梅?你怎么会知道的?“ 舒崇冷冷的倒吸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冷冷的指了指那张照片,”是那只景泰蓝镯子!“照片上夏红梅挤在九人中间,笑容灿烂,右手无意识的抬起挽着耳边的发,而她右手上就戴着那只景泰蓝镯子。 舒崇继续说:”读高中的时候阿梅和我同桌,所以我对她手上戴着的景泰蓝镯子印象深刻,那天我从酒吧下班回去,在路上遇到了那场车祸,当时我并不知道被撞死的人就是夏红梅,但我看到了尸体上戴着的景泰蓝镯子……当晚我就觉得那只景泰蓝镯子似曾相识,好像阿梅戴的那只,于是我想起高中同学录里有一张篝火聚会的照片,我记得照片里阿梅就戴着那只镯子,可是我怎么翻同学录都找不到……“ 王远听到这不由毛骨悚然起来,此刻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原来出车祸那天你正好遇到了……天呐!太可怕了!我们这十个人,居然有的人就死在自己身旁,死亡离我们就是擦肩而过的事,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了!小舒……我看你也是逃不过的,虽然你不在这张照片里面,可是也一定逃不过的,凶手要杀光我们!要杀光我们啊!小舒……我们一定要找到答案,究竟是谁想要害死我们!“ ”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死我们?是有人杀死了他们?“舒崇说到这,感觉自己浑身颤抖,不由又喝了几口酒来压压惊。 ”没错!“王远咬牙切齿的说:”马明曾经和我说过,他哥哥马光曾经说是那个女人突然从马路边冲过来,可是那里碰巧是电子监控盲区,加上马光当时是酒驾,交警一致认定是马光酒驾撞死了人。“ ”等等……“舒崇看着王远说:”马光撞死阿梅的时候应该没有认出她来,后来他酒醒后应该是知道了死者就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夏红梅……你说他知道这些之后心里是什么想法?是因为自己杀死了高中同学感到愧疚然后自杀?还是他也发现那次篝火聚会的同学相继死亡,这次竟然轮到了夏红梅,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你说,马光是不是想到这些然后吓得自杀的?!“ 王远屏住呼吸听着舒崇的分析,感觉有几分道理,不由点了点头。 舒崇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推理有些道理,然后继续又说:”如果马光的死真是自杀,且又是出于我的第二种猜测的话,那么他死之前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或者他也和你一样开始在追查这件事情……王远,我们现在有了追查整件事的方向了。我们明天就去找马明,先从马光那边查起,然后我们再去夏红梅家看看……“ 次日,舒崇还在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楼下王远的车子喇叭已经按得直响,紧接着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舒崇嘴里边大骂着王远孙子,边趔趔趄趄地跑去给王远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人却不是王远,是他的秘书黎丽,就是那天在酒吧和王远搞暧昧的那个小妞。 ”呀!“黎丽看见舒崇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条裤衩的身体叫了起来,舒崇这才意识到,急忙半掩了门,转身回房去穿衣服。 等他匆忙穿好衣服出来黎丽已经走进了屋内,看着他说:”王总已经在楼下等你,他让我先上来叫你……“说完不由看着他红着脸一笑。 他咧嘴坏笑,”黎小姐你是见过世面的,就我刚才那样也能让你脸红啊?不可能吧!“ ”哼!没个正经的!“ 黎丽说完扭身就走,这一转身一双半露的酥胸就开始波涛汹涌起来,害得舒崇大清早就开始流鼻血。 黎丽见舒崇流鼻血,故意转头笑着说:”舒先生,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也能让你流鼻血?不可能吧!“ 舒崇不理她,急忙去找纸巾擦鼻血,黎丽掩嘴笑着走了出去。 等舒崇到了王远的车上,王远边开车边抱怨着说:”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黎丽坐在后面边抹着粉,边对着粉盒里的镜子暗暗偷笑。 王远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黎丽坐在后面笑,便问:”黎丽,你笑什么?“ 黎丽故意把两条修长的玉腿靠向一边,然后微微将身体向前倾了倾,笑着说:”我笑舒先生早一定是像我们女人一样需要时间涂脂抹粉,不然怎么会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出来?“ 舒崇冷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问王远,”王远,我说你怎么把她也带上了?“ 王远奸笑着说:”大男人出门在外不方便,有个女人照顾着好点,再说我们还要去夏红梅家,两个大男人去容易被人误会,有个女的始终好点!“ 舒崇想了想,这个胖子王说的话有一半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二 马光、马明兄弟二人从老家出来后就一直住在一起,三人去了并没查到什么,不过马明本身也觉得马光的死有些奇怪,他说马光两三个月前就开始酗酒,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现在听王远和舒崇说了对马光死有怀疑的事,这才觉得马光死前确实是有些情绪不稳定,为了帮二人追查真相,也替自己哥哥的死找到真相,他还答应帮二人打听相片里其他人的消息。 从马光家离开三人又驱车去了梨县,梨县就是舒崇他们读高中的地方,据马明说夏红梅死后他曾经去拜访过死者家属,舒崇这才知道夏红梅这些年一直都和母亲住在梨县。到达梨县的时候已是晚上12点,三人合计晚上不便去打扰,便找了家乡间宾馆住下。乡间宾馆条件设施简陋,床也不算柔软,即便如此舒崇还是觉得挺不错,因为他住处正对着乡间的一片田野,夜晚田野里一片漆黑,只听青蛙在外面呱呱乱叫,不由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哥们儿几个一起提着煤油灯去田里抓青蛙的趣事来,他轻轻推开窗子,把身体微微探了出去开始悠哉的抽起香烟来,此刻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他拖着拖鞋去开门。 王远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罐啤酒说:”小舒,要不要喝罐啤酒?我刚从楼下买的,冰镇可口!“ 王远边说边打开一罐,然后递给舒崇,舒崇接过来咕咕喝了两口,那骨子冰凉的感觉就钻进了心里,他抹了抹嘴,满脸坏笑的问王远:”怎么?还不过去陪你那位黎秘?!“ 王远哈哈一笑说:”她在洗澡呢!再说……我两还没到那一步呢!那小妮子精明着呢!非要我跟我老婆离婚了她才肯跟我!你说现在的女人是不是太会算计了?“ 舒崇哈哈大笑,”你算计她的美貌,她便算计你的金钱!“ 王远呵呵一笑,”这小妞,哥们儿迟早得吃了她,你信不信?!“ 舒崇笑,用手指了指王远,”就你这破胆量?要么赶紧和你老婆离婚娶了她,要么另外找一个,这个小妖精,你是吃不了的!“ ”嗨?你还瞧不起我王远啦!“ 此刻,王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远接通电话,原来是黎丽找他。他接完电话便笑咪咪地看着舒崇说:”嘿嘿!我这就过去吃了这个小妖精!她说害怕,召唤我过去呢!“ 舒崇冷冷一笑,”就你这破出息!“ 王远春风得意的放下那罐没打开的啤酒,兴冲冲的赶了过去。王远走后舒崇开始不是滋味起来,一想到黎丽那波涛汹涌的样子就嘀咕着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说着连王远留下的那罐冰镇啤酒也打开喝了。 ”啊!“ 对面突然传来黎丽的叫声。 舒崇敲着墙大叫:”唉——隔壁的动静小点啊!“ 谁知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尖叫,舒崇皱眉感觉不对劲,心想不会是黎丽不从,王远那小子想霸王硬上弓吧!万一搞出事情来可不好,便开门准备跑过去看,谁知黎丽穿着睡裙一头就撞进他怀里,他诧异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黎丽,刚要问,黎丽就急忙地拉住他的手,叫着说:”王总出事了!“ 舒崇诧异,只见隔壁宾馆的房门打开着,王远的腿还露在门外,人却匍匐着倒在门内,他急忙推开撞在怀里的黎丽,转身过去看,只见王远后脑勺鲜血直流,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门外还扔着一根袭击他用的木棍。舒崇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探了下还有鼻息,便诧异的回头问黎丽:”丫的,你下手是不是恨了点?不喜欢他也不至于把他给打晕了吧!“说完一双眼盯向了她半露在睡裙外的酥胸说。 黎丽急忙拉了拉裙子的吊带,用手捂住胸口说:”你说什么呢?他不是我打晕的!他是被别人袭击啦!“ 舒崇诧异的问:”什么?他不是你打晕的?!“ 黎丽点了点头说:”刚才我听到王总在门外按门铃,就出来给他开门,谁知道他‘啊’的一声就向我倒来,然后我就大叫着跑过来找你喽!“ 舒崇皱了皱眉,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便看着黎丽说:”先打电话送王远去医院,我再去楼下前台问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没。“ 王远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没有大碍,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舒崇和黎丽只好先回宾馆。这家乡间宾馆设施简陋,并没装监控,前台的人也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士出没,事情暂无头绪,舒崇寻思了一下并没有报警。 黎丽整晚都不敢睡,又过来找舒崇说:”我觉得这家宾馆已经不太安全,又出了这种事,我很害怕。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要不……我们换家宾馆住吧!“ 舒崇想了想,摇头说:”这附近没有什么宾馆,车钥匙又在你们王总身上,大半夜的我们又打不到车,你不会想大晚上的出去瞎转吧!那样反而更危险!凶手已经袭击了王远一次,知道我们有提防,他应该不会来第二次了!“ 黎丽点了点头,又诺诺的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说:”可是我还是怕,不如……今晚我和你睡?“ ”你开什么玩笑?孤男寡女的!“舒崇摇头拒绝。 岂料黎丽嘟囔着嘴说:”我不管,反正我就在这儿睡下啦!“说完便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舒崇无奈,又想了想独留黎丽一个人在房间睡也确实不太安全,便只好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了。 看着他双手抱头没睡,似乎在想什么,黎丽转过身来问他,”哎,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你们?“ 舒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一定和这张照片有关!“他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从王远那儿拿来的照片。 黎丽被之前的事这么一吓此刻根本就没有睡意,便索性走到他床边躺下,然后探头去看那张照片,嘴里嘀咕着:”到底是张什么照片?“ 她挨得很近,他低头就能看到她半露的丰满酥胸,她身上的芳香幽幽迷人,不由得让他开始有些想入非非起来,她突然仰头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嗤嗤一笑说:”喂!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又流鼻血啦?“ ”哎呀!你这个妖精,又害老子流鼻血!“他一把推开黎丽靠过去的身体,一边急忙起身去浴室清洗鼻子上流出来的血。 他用冷水洗干净了流出来的鼻血,又用一只手捏住鼻子,然后仰头站在镜子前,黎丽突然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然后笑咪咪的说:”你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啊?!“ ”你个妖精?想害死老子啊!“他边说边抽出一只手想要推开她。 黎丽却抱紧他呵呵笑着说:”你又不是唐僧,我怎么会害死你呢?怎么……我就这么让你上火啊?“说完仰头娇嗔的看着他。 他一只手捏着鼻子,低头看了看她乌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刚止住的鼻血又顺着手指捏的地方流了下来,血滴在了他白色的衬衣上,黎丽看了也吓了一跳,不敢再开玩笑,急忙去抽了纸巾给他捂住鼻子,又替他擦了擦衣服上的血。 他夺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着衣服上的血,骂道:”妈的,最近怎么老流鼻血?“ 黎丽抿嘴偷笑,嘟嘴故意说:”叫你再胡思乱想!“然后轻盈地钻进被窝里面,探出颗脑袋来,眨巴着一双调皮的大眼看着他。 ”我胡思乱想什么啦!“舒崇一边往鼻孔内塞纸巾,一边不满的问她。 黎丽笑着说:”哼!尽想那些龌龌龊龊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流鼻血?“ ”哼,还好意思说我?难道王远就不是男人?他要不是对你有那些龌龌龊龊的念头,就不会非挑家这么偏僻的宾馆住,连个摄像头都没有,还想着晚上好对你下手,这下好了吧,把凶手给引来,还差点把自己给砸死!“ ”不许你这么说王总,他可不是这种人!“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明知王远已经结婚了还跟他腻腻歪歪的干嘛!“ 黎丽生气的说:”王总和她老婆关系不好,说喜欢我要娶我,我看他人还不错,又有钱,对人也情深义重的,自然是有意跟他好了。不过我做人是有原则的,他必须和他老婆离婚,我才能答应跟他好!“ 舒崇咧嘴坏笑,”去你的白日做梦吧!你真会喜欢王远那种大腹便便的男人?我看你充其量就是贪图他的钱,还有……你还傻白甜的以为他会和他老婆离婚,他要离早离了,还能和你拖到现在?“ 黎丽有些生气,把身子转向一旁不再理他,狠狠的说了句,”你不会懂的,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 ”谁爱管,哼!“ 舒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为这个女人而生气,她想做什么人是她的事,她是哪种人也是她的事,自己干嘛这样生气? 此刻,他隐隐约约听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黎丽在小声抽泣,他想想自己刚才的语气也是冲了点,毕竟这是黎丽和王远的事,自己干嘛要干涉?他拿着纸巾,蹑手蹑脚走到她床边人,然后坐下把纸巾递给她说:”好啦!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此刻的黎丽突然梨花带雨的坐了起来,一双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我跟王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境不好,没什么背景,在公司那么多年一直业绩平平,好在长相还生得甜美可人些,身材也不赖,所以才想着说好好利用女人的这点资本找个好靠山,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好……“ 舒崇点了点头,然后抽了张纸巾温柔地替黎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她说:”好了,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她一把抓过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着眼泪,又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对他说:”其实王远在外面不止我一个女人,有一次他酒醉我送他回家还听见他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小茹的。其实王远的老婆长得也不赖,不过一年前她老婆去整容,后来他就跟他老婆的关系越来越差!“ 舒崇捂嘴偷笑着说:”王远的老婆不会是把自己整毁容了吧!不然怎么会导致夫妻关系变差呢?“ 黎丽呵呵又笑,”才没有呢,她老婆可是花大价钱去韩国整的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远好想并不喜欢越变越漂亮的她,还骂她假……“ 舒崇张嘴诧异,”没想到王远这小子还挺念旧情的,居然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把自己整漂亮啦?!“ 黎丽嘟嘴说:”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啊!“ 舒崇急忙反驳,”谁好色啦!“ 黎丽抿嘴笑,”你要不好色,怎么老是看到我就流鼻血?“ 舒崇有意无意低头看了看她雪白的乳沟说:”你穿成这样,谁受得了啊!“ 黎丽急忙又躲进被窝里,探头说:”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舒崇皱眉一笑,”行啦行啦!只能看不能碰的黎大小姐!“ 黎丽吐舌笑,”看都不行!“ 舒崇无语,关了床头灯躺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说:”我不看总可以了吧!“说完,闭眼准备睡觉。 岂知黎丽又小声的说道:”想也不行哦!“ 舒崇闭眼大骂,”你个小妖精!“ 另一边传来黎丽咯咯的偷笑声。 第二天天亮后王远就出院了,虽然医生要求留院观察几天再走,但他一心想着查清楚谁想害他们,便也无心静养,三人在当地的水果市场买了些水果就去夏红梅家探望。 夏红梅的父亲在她念初中的时候就死了,母亲腿脚不便,所以她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听说是夏红梅高中时候的同学来探望,她也是满心喜欢。 夏母叹息着说:”阿梅出了这种事,对我来说还真是晴天霹雳啊!你们能够来探望我心里真是高兴……唉,前不久阿梅还念叨说攒够了钱就带我去美国治腿病的,这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夏母边说边在一旁默默地抹眼泪,舒崇和王远都是大男人,也不懂怎么安慰老人家,还好这次带黎丽来,她倒是温柔体贴,说了些暖心的话来安慰夏母。 聊了一会儿,夏母突然看着舒崇又问:”我一直看着你面熟,你是不是那个‘小书虫’啊?“ 三 王远捂嘴偷笑,”伯母,你居然记得小舒以前的绰号啊!他叫舒崇,高中时候同学们都叫他‘小书虫’。其实这小子丫根就不爱读书,枉费了‘小书虫’这个绰号!“ 黎丽听说舒崇以前的绰号不由也笑着说:”我当时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就一直想问你别人有没有给你起过‘书虫’的绰号,没想到还真有!“ 舒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好奇夏母居然能记得自己,便问:”伯母,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小书虫’?“ 夏母叹了口气,然后转动轮椅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她叹息着说:”自从阿梅死后,我就开始替她收拾房间,翻出了一些她过去的东西,每每看着都觉得阿梅好像还没有死,好像是就在我身边一样……小舒啊,我们并没有见过面的,不过阿梅曾经指着你们高三时候的纪念照告诉过我你是谁!“ 黎丽好奇,”伯母,毕业照里那么多人,阿梅怎么偏偏会指谁是“小书虫”给你看呢?!“ 夏母看着舒崇,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黎丽说:”你不知道的,以前小舒喜欢过阿梅!“ 这下王远也诧异起来,舒崇则不好意思的低头挠了挠耳朵,然后问夏母,”伯母,这事你都知道啊?“ 夏母会心的一笑,然后继续说:”念高中的时候,阿梅说有个叫‘小书虫’的男生喜欢她,还说你们是同桌,你给她写过很多情书对不对?“ 她边说边打开了那个铁盒,只见满满一铁盒的情书,一封封被整齐的捆绑着。这下王远和黎丽都大吃一惊,王远吃惊的拍了拍舒崇的肩膀,笑着说:”没想到哥们儿你以前还是个痴情种啊!你居然喜欢阿梅这么久?还给人家写了那么多情书!难怪……你当时说你记得她手上戴着的那只景泰蓝镯子呢!“ 黎丽也诧异的说:”没想到‘书虫’你年轻时候这么疯狂,为了追求一个女同学居然给她写过这么多情书!“ 这下换做舒崇不好起来,他感觉自己耳根子都红了,满脸尴尬的说:”不要提了,当时年少轻狂不知事,伯母您可别生气,虽然我给阿梅写过那么多情书,不过阿梅可一封情书都没回我。她一直都专心学业,心无旁骛的!“ 听到这夏母却叹气了一声,似乎有些惋惜的看着舒崇说:”唉!当时要不是我阻止阿梅就好啦,不然你们也在一起啦!说不定她也不是现在这样子……小舒啊!你不要怪阿梅,其实你追求她的时候她就告诉了我,不过是我要她以学业为重的,阿梅的父亲死的早,我们家将来全都得靠阿梅一个人啦!我当然是希望她好好念书,考个重点大学,将来有出息……唉,她是个好孩子,真听我的话,后来也考了重点大学,认认真真工作,辛辛苦苦攒钱,就是希望带我去美国治病……没想到好人不长命啊!要不是因为我……也许你们早就在一起啦!“夏母说道这儿,已是泪水盈眶。 舒崇听到这儿,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流泪,虽然自己现在连夏红梅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能够记得清楚了,但是她的喜好他都记得。 舒崇看着夏母说:”伯母,不知道这些信你能不能给我?我也好有个念想。“ 夏母点了点头,然后把铁盒给了舒崇。 离开之后三人一路上沉寂,舒崇自己也没想到他和夏红梅曾经还有这些故事,三人走到郊外的梨林,此刻梨花满天飘舞,大片大片的浩瀚如雪的蜿蜒而去。 舒崇提议停车到梨林里走一走,王远拉着黎丽说去一旁拍照,其实是想给舒崇独处的空间,他知道舒崇突然听到这段被夏红梅隐藏起来的故事,内心必定不好受,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来舒缓一下沉重的心情。 黎丽有些担心舒崇,便问王远,”王总,小舒他没事吧!“ 王远叹了叹气,笑道:”当年我们班的男生都喜欢班花黄晓茹,没想到小舒那家伙喜欢的居然是阿梅!而且还对她那么痴情!这小子,一辈子书没读进去多少,字到是全用来给阿梅写情书了……真是不容易啊!“ 黎丽笑着说:”平时看他老不正经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王总,你说小舒他现在还喜不喜欢阿梅?“ 王远说:”我不知道……小舒之前给阿梅写了那么多情书,都没得到阿梅的回应,恐怕早就对她绝望了,不然他离开梨县这么久也不会不知道阿梅一直都在梅县,想必是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再没打听过她的消息……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查案,我们也不会知道今天的事。“ 黎丽有些伤感的看着满天白色的梨花枝,惋惜的说:”我想阿梅当年一定也很喜欢小舒吧!不然也不会指给她母亲看谁是‘小书虫’,不然也不会把他写过的情书保存得那么好!“ ”所以说啊,好的女孩并不一定都能遇到好的男孩。“王远说到这儿,眼中居然也流露出一丝伤感之情,他急忙低头抽烟,试图掩饰。 黎丽却看在眼中,微微一笑。 舒崇独自一人坐在梨树下的石堆上,看着铁盒里一封封被拆开看过的书信,内心有种莫名的惆怅……那些过去的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从梨县回来之后,王远便接到马明打开的电话,原来是他帮忙打听到了孙远峰的消息,不过,他们还是迟了一步。孙远峰在他们去梨县的那晚出事了,有人在他家附近的巷道里找到了他的尸体,身上带的钱包也不翼而飞,警察怀疑是被人打劫,腹部有多处刀伤,按照警察的推断,孙远峰当晚值夜班,当天晚上5点交接班后从工厂回家,预计是在当晚的5点30分左右遇害。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崇和王远二人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起来,又一个人的死讯传来,现在只剩下他、王远和黄晓茹了! 黎丽提议应该将他们的推测告诉警察,协助破案。 舒崇却反对,认为他们的推测无凭无据,而这七个人的死都各有原因,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推断,怕警察不会相信,更怕会打草惊蛇。 王远公司的会议室内,三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各自发表着自己对此事的想法。 舒崇看了看王远,问:”你是怎么想的?“ 王远抽着烟,不停的来回走动,然后猛的看着二人说:”我之所以深夜将你们召集到我办公室内,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我想在梨县那晚凶手本来是打算想要杀死我的,失手后又转而回来袭击了孙远峰,下一个会死的人,不是我就是小舒你!“ 黎丽此刻真有些害怕起来,她突然起身说:”王总,之前你们说要查案,我还以为是巧合而已,现在真有人死了,看来你的推测没错……我……我想我不该再插手进来,我担心凶手会连我也……“ ”砰——“ 此刻,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三人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裹胸裙的女人,她眼眸犀利,一双嘴唇红颜妖娆,舒崇诧异都这么晚了王远公司里的人应该都下班了,怎么还有人加班没走啊? 岂料王远看着那怒气冲冲的女人,急忙起身叫道:”老婆!“ 那女人看见一旁的黎丽瞬间就要开骂,但当她看到还有个舒崇的时候突然改变了脸色,淡淡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王远说:”老公,你说你在公司开会,我还不信,心想这么晚了还开什么会?没想到是真的啊!“ 王远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一把拉住妻子就往外推,嘴里还说着,”我和小舒、黎丽有正事要谈,你先出去等我吧!“ 此刻,黎丽小声的对一旁舒崇说:”那个母夜叉就是王总的老婆姚茉莉!“ 舒崇点点头说:”我瞧那姚茉莉长得也不赖,王远那小子还真是有艳福,不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我就选那姚茉莉,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还一脸嫩劲,一把就能掐出水来!嘻嘻!“舒崇故意说这话来气一旁的黎丽。 黎丽生气的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低声骂:”朋友妻不可欺,你这个色鬼!“ 舒崇嬉笑,”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这姚茉莉好像有点眼熟!“ ”哼!人家整容还整得像你见过的人啦?!就别在这儿说瞎话了,我瞧你就是垂涎人家姚茉莉的美色!“ 舒崇双手抱怀,用脚往地上一蹬,就连人带椅一起滑向了黎丽,然后对她说:”这有钱就是好,能左拥右抱的,你说像我这种没钱的穷鬼,谁看了还不绕道走?!“ 黎丽”噗嗤“一笑,用手轻轻一推办公椅,就把他又给推了回去,此刻王远已经回来,他伸手把办公室门关上,又看了看舒崇,眼神中有些怪异,舒崇心中暗想,他不会是听到自己和黎丽说笑了吧?万一这孙子真误会了就不好,便立刻故作正经起来,又严肃地看着王远说:”王远,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远看了看他二人,又想了想说:”明天再说吧!今天茉莉在外面等我,也不太方便。小舒,待会儿你送黎丽回去吧!“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黎丽,欲言又止。 舒崇点点头,转头看向黎丽。见王远转身走出去,黎丽眼里似乎有一丝失落。 回程的时候黎丽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却出奇的安静,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在想事情。 舒崇边开车边担心的看着她,然后长叹了口气说:”得了,别哭丧着脸,哥劝你还是另外找个寄主吧!我看你跟王远没戏,他也不是真心爱你,你也不会真心爱他,人家夫妻虽然说不合吧,可毕竟还是夫妻,你见了他们刚才那样不也是心里泛酸嘛!“ 说到这,黎丽一双大眼里居然挤出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默默滴落,这下可吓坏了舒崇,他急忙从纸盒内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然后慌忙说:”得!算我又说错话,你别哭!我宁愿你嘲笑我,你挤兑我,骂我都成,就是别对我哭成吗?“ 她转头瞪着她说:”停车——“ ”干嘛?“ ”姑奶奶泛酸想吐行吧!“ 舒崇摇头一笑,心想这位姑奶奶能开玩笑就是没事,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看着此时不知是哭是笑的黎丽,又说:”这位姑奶奶,你是物种自动升级了吗?那天在梨县的宾馆里我可没碰你,这会儿你怎么会感觉到泛酸想吐呢?“ 黎丽”噗嗤“一笑,一把打在他身上,也没用什么力,他却装作被打痛的样子缩了缩身子说:”哎呦喂!你不会就是那个凶手吧?想谋杀我啊?“ 黎丽突然冷冷一笑,然后伸出双手掐在他的脖子,冷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要杀死你!“ 他呆呆的看着她,目光有波,忍不住就凑过去吻住了她那香甜的小嘴,她”嘤“的一声,也没躲开,只是掐住他脖子的手慢慢搂住了他的脖子。舒崇的吻慢慢变得炙热起来,黎丽也有有些忘情的投入,两人吻了很久,突然眼前一道车灯划过,两人才离开了对方的唇。 黎丽如星光般的眼眸看着他,睫毛一眨一眨,起伏不定的情感波动还挂胸前,舒崇的眼里也露出了一丝温柔,深情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黎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才轻咬贝齿,坐回了副驾驶座。 他坏笑着看着她假装拨发不看自己,便吹了个口哨,然后重新发动车子,得意的说了声:”没想到咱们黎大小姐的唇还挺软的嘛!“ ”去你的,谁像你的唇又粗又糙!“ 舒崇仰头轻靠在座椅上,笑称,”我空窗期好久了,又没个美人时常滋润着,这唇自然是又粗又糙!“说完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讨厌!“黎丽说完粉拳又打在他身上。 四 一个星期后,王远有了黄晓茹的消息。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黄晓茹高中毕业那年就疯了,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会议室内,王远抽着烟的手竟有些颤抖,良久才吐了口烟圈,叹气着说:”看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七个人死了,一个疯了,这究竟是他妈的谁在作怪?当年我们这十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现在要遇到这种倒霉事!“ 黎丽看着有些激动的王远,安慰道:”王总,这一个多星期了,那个凶手也没有动作,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事了。“ 王远没理她,只是看着舒崇问:”小舒,你说呢?“ 舒崇无奈地掰了掰手指,然后说:”我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真是世事难料,当年的校花黄晓茹居然会疯了……如今再看她那痴痴呆呆的疯傻样子,哪儿还有当年的半点姿色啊!真是美人迟暮!美人迟暮啊!“ 黎丽不满意的瞪着他说:”你看你,一说事情就只会想到女人身上……不过王总,这黄晓茹以前真是校花吗?她怎么会疯了呢?“ 王远摇头,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听说她高中毕业后本来是打算继续读大学的,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和家人搬走了。现在打听才知道,原来高中毕业那年黄晓茹居然怀孕了,家人知道的时候已经5个多月了,不能打下孩子就只能生下来,家人为了遮丑就带着她搬家了,后来听说那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有人说是黄晓茹自己掐死了孩子,所以才导致她后来变疯啦!“ 黎丽倒吸了一口冷气说:”竟然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是产后忧郁症?这么年轻就生下孩子,最后还把自己搞疯啦!“ 舒崇也叹气说:”真是没想到啊!当年我们还奇怪黄晓茹家怎么突然搬家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啊!也难怪……黄晓茹当年可是校花,学校里好多男生追求她来着。看来美女多风流,没想到她高中毕业的时候居然还和人搞大了肚子,在那年头那可是有伤风化的事情!“ 王远掐了掐手中的烟,说:”不说这些,我们到是要谈谈接下来我们自己该怎么办?“ 舒崇想了想,然后看着黎丽说:”像黎丽说的,既然敌不动,我们就不动。不如静观其变,反正我们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王远叹了叹气,用手挠了挠秃头上仅有的几缕头发,淡淡地说:”也只好如此,各自小心些!舒崇,酒吧调酒师的工作我看你就不要再做了。那里龙蛇混杂的,不如来我公司,我给你个副职做做?“ 舒崇抱头然后哈哈大笑说:”多谢哥们儿美意!我舒崇不是干大事的料,还是喜欢酒吧那种昏天暗地的生活。“ 王远点了点头,也不强求。 之后,舒崇继续回酒吧工作。这日黎丽突然过来找他,他嬉笑着给她倒了杯酒,然后问她:”黎大小姐,好久不见啦!你可有想我啊?“ 黎丽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动着吧椅坐下来,这才看着他说:”这才不见几天而已,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舒崇眨了一只眼,歪嘴坏笑着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比较怀念你的……香唇!“说完做了个嘟嘴的动作。 黎丽抿嘴一笑,然后边喝着酒边说:”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好!“说完准备起身走人,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支唇膏递给他说:”喏!新出的男士无香型唇膏,拿去好好滋润下你的嘴!“说完眨了下眼睛,做了个勾引的表情给他看。 他接过来,笑着说:”下次给人家买有香味的,记得哦!“ ”死不正经的!“黎丽说完笑着走了。 舒崇看着她扭动着的屁股,咬牙切齿的说了声:”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黎丽走后不久,舒崇居然在酒吧里看到了马明,他正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闷酒,他急忙上前打招呼,”嗨!马明,来喝酒啊!“ ”舒崇?!怎么是你!“马明诧异。 他笑,”我正好在这家酒吧工作,上次谢谢你替我们找到孙远峰,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马明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开始王远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他的猜测,没想到凶手真的是围绕着那次篝火聚会的十个人在下手,目前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舒崇摇摇头说:”我也不确定,反正凶手暂时没有动作。“ 马明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说:”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啊!唉,我哥哥真是倒霉,莫名其妙的竟然卷进这件事中来,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害他们?“ 舒崇摇了摇头说:”我们查了这么久,一点头绪都没有……对了,刚才我看你喝酒的时候手拿酒杯的姿势真像马光,害得我恍惚以为你就是马光呢!“ 马明愣了愣,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是孪生兄弟,相貌、习惯相像也不出奇。不过我哥命不好,居然出了那种事……“说到这马明的情绪有些低沉起来,吧台的兄弟招呼舒崇过去接客,他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吧!别太难过啦!“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舒崇回到住处,有气无力地推开一堆凌乱的衣物,然后躺在沙发上,拿出黎丽送给他的唇膏在唇上抹了点,然后嬉笑着想:”黎丽这个小妖精送我唇膏,八成是对我有点意思吧!“想到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低头看到搁在茶几上的铁盒,一想到夏红梅心又沉了下来,他索性起身坐在沙发上,打开铁盒翻看起那些情书来,自顾自的念了几句,然后又骂自己说:”都写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嘿嘿,居然还有这么多错别字……没想到阿梅居然还保存着我给她写的信。“想到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顺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继续挑了几封信来看,边看边回忆起当年的那段青葱岁月来。突然,他的手顿了顿,发现了一封不是他字迹的信件,他边看这封信,边紧张得瞳孔放大,连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真相!不由紧张得舔了舔嘴唇,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 从一年前胡瑞突发心脏病死亡开始…… 然后是那张篝火聚会的照片…… 他把从王远那儿拿来的聚会照片拿来仔细看着,王远的这张照片有些地方因摩擦而变得有些模糊,有些细节他看得不清楚,但他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头绪,他决定驱车前往老宅找到自己保存的那张照片核实一下,毕竟当年那张照片就一直夹在同学录里,应该比王远这张保存得要好些,有些细节的地方一定能够看得清楚。 此刻,已是晚上四点,舒崇心里有事,似乎整个案件就要浮出水面一样,那些被隐藏的真相正在一一浮出水面。他的心跳加速,不由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看来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只需要找到那张照片核对一下。 照片——就是关键! ”咯“——他快速刹车,把车停在老宅前,然后从车里找出手电筒开门进了老宅。因为不在这里住,他没有续交水电费,此刻只能打着手电筒上楼去找。因为长久没人打扫老宅早已布满灰尘和蛛网,楼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急匆匆赶到楼上房间去找,翻箱倒柜半天,终于在一个纸箱里面找到了那本同学录,他把手电光照在照片上仔细看,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嘟嘟……“王远半梦半醒中电话突然想起,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问:”小舒啊!三更半夜的给我打什么电话啊?“ ”王远,我和你说,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啦!“ ”什么?!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啦?!“王远吓得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马光做的!“ ”马光?怎么可能?小舒,你是不是半夜睡糊涂了?马光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听我说,我怀疑死的人不是马光,而是他弟弟马明,现在的马明很可能就是马光!“ ”什么马光、马明的?小舒,你到底在说什么?“ 舒崇握着手电筒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此刻,他的大脑从未有过的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梳理出头绪来,他肯定的对王远说:”王远,你冷静点听我说。马光和马明虽然是孪生兄弟,但他们脖子上长着两颗相反的痣,这点你还记得吧!“ 王远点了点头,对着手机说:”是的,不过这个小细节很少有人知道,大家也没仔细搞清楚过究竟谁的痣长在哪边!“ 舒崇继续又说:”前几天我在酒吧遇见了马明,感觉他喝酒的动作像极了马光,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天看他脖子上的痣长在左边,后来我翻看那张篝火聚会的照片时发现马光左侧脖子上没有痣。“ 王远似乎被舒崇给弄糊涂了,不解的说:”对啊,马明的痣长在左边,那马光的痣自然是长在右边了,照片里面马光脖子左侧自然是不会有痣的啦!“ 舒崇大骂:”王远,你错了!照片是反的。如果照片中马光脖子右边有痣,那么现实中他的痣就恰恰是长在左侧的,就和照镜子一样,你明白吗?!“ 王远恍然大悟,”这就是说,根据照片可以推断出马光的痣是长在左边的,而那天你在酒吧里面看见马明的痣也是长左边,所以说他其实就是马光!“ 舒崇嘿嘿一笑,”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之前你给我的照片马光脖子右侧的部分因为模糊了看不清楚,所以我回到老宅找到了属于我的那张照片,在照片里面果然看到马光的脖子右侧有颗痣。这正是铁证如山啊!死了的人根本不是马光,而是他的弟弟马明!“ 王远又不解的问:”究竟马光为什么要杀人呢?“ 舒崇说:”我想可能是和那次篝火聚会有关,我在夏红梅的那盒情书里面找到了一封不是我笔记的信,打开后看了里面的内容,原来是当年黄晓茹写给夏红梅的信。高中时候她们两人就是闺蜜,黄晓茹有事自然会告诉夏红梅……当年那次篝火聚会大家都玩得很嗨,那天晚上都喝了酒,几个人也是晕晕乎乎的就在山里的度假别墅里睡了,天亮后喝醉酒醒来的黄晓茹怀疑自己被人侵犯了,但她当时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确定自己确实是被人侵犯了,便没有报警……毕业后她才发现自己那晚真的是被人侵犯了,因为她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后来黄晓茹的父母怕丑事外传就带她离开了梨县……在走之前她写了这封信和夏红梅说明缘由。“ 王远大叫:”原来是这样!原来校花黄晓茹怀孕居然和那次篝火聚会有关……那么马光为什么要杀人呢?“ 舒崇紧接着说:”王远,以下的事情只是我的猜测。你还记得当年学校里有好多男生都在追校花黄晓茹吗?当时马光就是其中一个,他十分迷恋黄晓茹,我想他一定是后来知道了黄晓茹当年被人侵犯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想要替她报仇,可是他不确定是哪个人做的,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追查到他杀人的真相,于是他果断的想将当年篝火聚会的人都杀了……为了不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他竟然还让弟弟做了替死鬼,自己逍遥法外继续杀人!“ 听完舒崇的分析王远不由长叹一口气,不敢自信的说道:”小舒,这一切真是太可怕啦!天亮后我们就去找马光问清楚,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在搞鬼!“ 天亮时分,当二人驱车赶到马光家,门外已经围满了一群人,几个警察站在里面。原来马光已经畏罪自杀,事情和舒崇猜测的差不多,马光在遗书中提到自己是替黄晓茹报仇,为了不让人将此事怀疑到黄晓茹和他的头上,他还杀了马明,和他弟弟调换了身份,制造假象,从此成为马明继续杀人,这样警察就追查不到他的头上来。可是在酒吧的时候他感觉到舒崇已经开始怀疑他,加上杀了这么多人他内心已经备受折磨所以才会选择畏罪自杀。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王远和舒崇终于松了口气,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同时也为死去的那些人感到惋惜,到底当年是谁侵犯了黄晓茹已经不得而知,但此事总算因为马光的死而终结。 这天晚上舒崇在吧台前擦拭酒杯,回想起发生过的一切宛若是场噩梦一般,不过他总算是从这场噩梦中醒来,经过这一切,人也感觉极其疲惫。 就在此刻,王远搂着黎丽的腰走了过来。王远大腹便便,穿着一条背带裤,更显得他的肚子大了几分,就跟个快要临盆的孕妇一样。黎丽依旧光彩照人,她将微卷的短发都拨在右侧胸前,露出左侧脖子细腻的肌肤,然后似有似无的看着舒崇笑了笑。 ”小舒,最近过得怎么样?“王远问他。 舒崇继续擦着杯子,笑着回答:”没什么,还是老样子!怎么王远,你还没有换秘书啊?你老婆不吃醋的嘛?“ 王远眯眼笑了笑,然后从烟盒里面抽了根烟出来,得意地叼在嘴上。黎丽则伏身点了杯鸡尾酒,舒崇把酒递给她的时候,她迷人的笑着,伸手过去接住那杯鸡尾酒,手指还故意碰了碰他。 舒崇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看着王远问:”王总最近发了什么财吧?瞧你这红光满面的!“ 王远呵呵一笑说:”没什么,就是做了几单大生意,运气不错!运气不错!“ 舒崇根本无法把眼前的王远和之前成天担心自己会被杀的王远联系起来,此刻的他真是意气风发得很! 王远去洗手间的空档,黎丽把舒崇叫了过去,然后伸手划了划他的嘴唇,调笑着问:”不错嘛!天天都涂我给你的润唇膏吧?不然这嘴唇怎么会这么滋润啊!“ 舒崇歪嘴坏笑,”你要不要尝尝看?“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咯咯笑了起来。 舒崇笑道:”小妖精,你总有一天会玩火自焚滴!“ ”我等着啊!“黎丽故意调笑着,然后仰头喝下那杯酒。 五 那晚王远提议去舒崇家里不醉不归,庆祝他们终于摆脱了这场噩梦。三人喝得酩酊大醉,王远酒量不济倒在舒崇床上就睡着了,黎丽则和舒崇继续拼酒,舒崇身为调酒师酒量自然不差,几轮下来黎丽就醉得不行,整个人都醉得趴在他身上起不来,舒崇看着这个迷人的小妞此刻就躺在自己身上,那柔软的香唇就在面前,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去亲吻,就在两人双唇快碰在一起的时候舒崇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连忙推翻压在身上的黎丽,大叫着从沙发上滚落到地。 此刻,被他推开的黎丽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急忙过去搀扶,忙问他怎么了。 舒崇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痛得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他摇头说:”不知道怎么了?肚子一阵绞痛!“ 黎丽看着他面色说:”你现在面色好难看!“ ”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痛死我啦!“舒崇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你是中毒啦!“此刻,王远不知何时已从卧房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舒崇说。 舒崇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王远笑着说:”你不用吐了,你这是慢性中毒!“ ”慢性中毒?什么意思?“ ”毒药一直藏在你涂抹的那支唇膏里面!我知道你有舔嘴的毛病,平时舔嘴、喝水的时候毒药就一点点进入你的体内,等着慢慢发作,一但发作起来就连验尸官也查不出毒性的存在,加上你又喝了那么多酒……嘿嘿!“ ”什么?唇膏里有毒药?黎丽,你你……居然要杀我!“ 黎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摇头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怎么会杀你呢?“ ”唇膏是你送我的,还不是你想杀我?“ 王远点燃烟,慢悠悠地说:”别急……不止是唇膏里有毒,之前你在梨县喝的啤酒里面也有慢性毒药,还有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也在你的酒里下了毒药,服用这种慢性毒药有一个特征,人会容易流鼻血,你是不是发现最近你经常流鼻血?“ 舒崇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真正想杀自己的人其实是王远。忙伸手指向他,怒问:”是你……是你下的毒?!“ 王远冷漠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说:”没错!“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黎丽,得意的冷冷一笑,又转头看向舒崇,继续说:”其实,从梨县回来后我就不打算要杀你了,不过你为什么偏偏要再次去拜访黄晓茹?而且还向院长打探是谁一直在资助她?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查到些什么……以免夜长梦多,我只好继续执行我原来的杀人计划,暗中偷换了黎丽给你的那只唇膏,继续下毒。“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舒崇不解。 王远冷笑道:”让我来告诉你,其实真正爱慕黄晓茹的人是我!那个一直以来在替黄晓茹报仇的人是我!“ 舒崇感觉自己此刻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黎丽则害怕的在他身后把他紧紧抱住,舒崇大喘气着说:”原来——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王远点头,继续说:”没错!人其实都是我杀的。“ 舒崇不解的问:”你杀那些男的我能理解,为什么连女的也不放过?“ 王远慢慢道来:”当年,我一直暗恋校花黄晓茹,后来她家突然搬走了,我一直四处打听都没有她的消息……“ 一旁发抖的黎丽恍若大悟的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那次喝醉酒不断喊着的‘小茹’原来就是黄晓茹对不对?“ 王远点头,”没错,四年前我才知道她疯了。这四年来我一直资助她,时常去疯人院探望她,当时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直到一年前我遇到了夏红梅,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当年黄晓茹离开梨县的真相。当时夏红梅并不知道黄晓茹后来因为这件事情疯掉了,于是我的心里便有了要为黄晓茹报仇的想法,但当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另一件事的发生促使我真正走向了这条黑暗的屠杀之路!“ 舒崇忍住痛说:”那另一件事是不是姚茉莉去整容?“ 王远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冷地笑道:”小舒,你果然是聪明!居然被你猜到了!“ 舒崇说:”难怪……难怪我总觉得你妻子面熟,原来她长得有几分像当年的黄晓茹,看来,你真的很爱黄晓茹,不惜找个像她的女人结婚,后来还对疯了的她不弃不离,但姚茉莉却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自己变得更漂亮才能牢牢锁住你的心,于是去韩国整容,她不知自己整掉了你所喜爱的那张脸!不过即便是整容了我还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分黄晓茹过去的影子。“ 王远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继续说道:”没错,自从我经常去探望黄晓茹后,姚茉莉就一直怀疑我在外面有个女人,后来还学人家跑去韩国整容。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所喜欢的正是她像黄晓茹的那张脸!可惜再也没有了,我感觉我已经彻底失去黄晓茹,于是复仇的火焰愈发强烈,我不能让摧毁黄晓茹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那个人就在那次篝火聚会当中,所以,我要让那次参加篝火聚会的男人都死光!“ 舒崇忍痛问:”那你为什么连女的都不放过?小琴是木哥的妻子,你利用煤气杀害了他们全家我能理解,可是夏红梅是无辜的,她还是黄晓茹的好朋友!你没有杀死她的理由啊!“ 王远转头说:”阿梅确实是无辜的,不过我必须杀死她,因为胡瑞、小让、木哥、小琴的死让她开始怀疑起我,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也只是怀疑罢了,直到有一次她跟踪我发现了黄晓茹已经疯了的事,于是她便来找我,质问从一年以前胡瑞的死开始是不是我在实施复仇行动?我当然是否认啦!他们的死我做得精巧绝伦,连警察都查不到……但是后来阿梅开始联系马光,想要告诉他我在实施杀人计划的事。我当然不能让她毁了我的计划,所以我又制造了一起醉酒杀人的事件,马光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有人想杀他的,不过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狡猾,为了躲避被人追杀他居然让弟弟马明替自己去死,这样一来就不会遭到追杀了,这些是我后来杀马光的时候才知道,他告诉我阿梅只是在电话里告诉过他有人要为黄晓茹被侵犯的事报仇,那次参加篝火聚会的男人相继都会被杀死,当时阿梅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在杀人,便没有告诉马光,所以马光一直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他们。不过他很清楚他一天不死就有人会继续追杀他,加上后来他被陷害撞死了阿梅,让他意识到死亡已经向他慢慢逼近,为了脱身,他选择了这条瞒天过海的计划,可惜还是被你识破……不过,让我后悔的是没有第一个先杀死马光,这样就不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了!“ 舒崇捂着肚子,忍住痛问:”什么?你是说当年侵犯黄晓茹的人是马光?“ 王远不愿接受的闭上眼睛,然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夹在手中的烟蒂微微抖了抖,他弹了弹烟灰,又继续说:”马光在死前承认了。“ 舒崇问:”既然你已经知道侵犯黄晓茹的人是马光,为什么还要杀我?“ 王远笑了笑,”小舒,你太聪明了,我本不想杀你的,本想借着马光的事把一切都埋葬的,不过你居然再次去探望了黄晓茹……还暗中打听了是谁在资助她,如果让你知道那个人是我,你不是很快就能联想到一切了吗?“ 舒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王远点头,”没错,从我带黎丽第一次进你们酒吧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了整个杀你的计划。“ 黎丽听到王远提她的名字,不由颤抖地说:”王总,原来你故意接近我就是想要利用我来杀人?!“ 王远点头,”没错,你不过是我布下的一颗烟雾弹罢了!还不知道真相之前,我本来是想利用你接近舒崇,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个风流鬼?如果是,当年黄晓茹就很可能是被他侵犯的。不过舒崇始终没有越雷池,这让我放慢了杀他的计划,于是便利用你们两个来做我没有杀孙远峰的时间证人。“ 舒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那次去梨县你故意带我们去了家没有监控的宾馆,原来是自己导演了一场被人袭击的好戏,让黎丽以为你被人袭击,然后也骗过了我。你当晚驱车悄悄离开医院,回来杀了孙远峰,警察根本不知道当年篝火聚会的事,自然也就联想不到人会是你杀的,加上我和黎丽都以为你当时应该是在医院,便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王远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没错!小舒,你真是相当聪明!后来阿梅保留下来的那些情书越发让我肯定你和此事无关,因为当时你喜欢的女生应该是阿梅,又怎么会去侵犯黄晓茹呢?所以,我决定放弃继续向你投毒的事,不过你的聪明反而招来杀身之祸,今天晚上你们两个都得死!“ 黎丽颤抖地说:”王总,可……可这些事都与我无关啊!“ 王远冷笑,”黎丽,你确实很无辜!可是这件事情你已经参与进来了,我不想留后患……“ 王远说完已经脱掉了挂在裤子上的背带,然后快步走过去勒住了黎丽的脖子,王远要杀黎丽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肥胖的他倒下去都能压死娇小的黎丽。此刻娇小的黎丽无力的在他怀中挣扎着,舒崇忍痛想要过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