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故事在我们那边传的比较厉害,当然也是我听我爸爸说的,至于真实性我就不知道了。据说当时在我们那边的一所学校里面,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四十多间教室,和十间办公室,所以这个学校的规模还是很大的。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五十多间房子还有学生宿舍什么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中就有这么的一间房子无论何时就算教室再紧张,那个房门自始至终都是上着锁的。据说是当时因为许多年前的那间房子里好像发生过怪事,只是学校把消息封锁了,所以外人不得而知。 到了后来学校因为名声还算不错,再加上那是我们那边唯一一所正规的学校,所以招的学生自然就多了起来。于是校长不顾着学校里老辈教师的劝阻非要打算新设一间教室,那届的校长很年轻,也是当地有名的无神论者。可能是他看到一间好好的大房子一直被闲置白白的浪费着,心里觉得很是可惜吧。于是就把那个新设的班级新教室就给安排在了这所被封了十几年的大房间里。 很快这间教室就被安排学生进去上课了,可是学校的老师似乎都不愿意来这个教室里上课,但是迫于校长的压力就硬着头皮去给学生讲课。这间新教室里面坐着有三十个个学生,十六个男生十四个女生。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拥挤,校长还把这间教室重新的装修了一遍,这里面的学生还天天美滋滋的在里面上课,完全不知道这间教室的事情。 其中有个叫阿天的就是那班里的学生,记得有一次阿天说,他们班级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住在学校里的,因为学生的家大多都离学校比较远。学校里只有极少数的隔壁村的学生才会走读。那个时候的住宿费很便宜的,现在的住宿费就跟住宾馆似的,贵的吓人,又什么单人间,空调间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但是那时候的学校住宿费是比现在便宜不少,可是就是因为便宜所以那时的宿舍条件也很差,阿天和其他的几个男生就合住在一所宿舍内,那所宿舍一到了夏天,尤其是夜里,便蚊虫满天飞简直没法住人,而且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同舍的寝友不是打牌就是抽烟,因此阿天经常会自己留在教室里温习功课一直到天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学校的怪事内容已经没人记得了 ,可是就在一天晚上,阿天跟往常一样自己在教室里温习功课,教室里的表已经指向一点了,阿天突然觉得一阵尿意,刚想去上次所,又感觉好像是要大号,于是就赶紧拿着随身携带的一卷卫生纸朝厕所里跑去,就在他刚刚走出教室的一刻,教室里的灯突然就灭了,一时间整个楼道黑漆漆的一片,阿天心想难道是学校停电了?不会啊,难道看来今晚要回去睡觉了? 阿天觉得很奇怪,他打算去看个究竟,于是他就回头独自走进教室看看是不是灯坏了,他刚进教室门的时候,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手里的那卷卫生纸也掉在了地上。阿天就赶紧毛下腰摸索着自己的卫生纸,好不容易终于把卫生纸捡起来了。突然间,他抬头突然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就下意识的揉揉眼,想看清楚是谁。刚揉好眼松开手,就看见那人已经消失了。 就在阿天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教室里面的灯很突然的就亮了起来。阿天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毛,他吓的是连灯都没关,连滚带爬的就跑回宿舍去了,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的手里还握着刚才拿着准备上次所的那卷卫生纸,阿天刚想把卫生纸扔边上,他却惊讶的发现,那卷卫生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也许是刚才自己走的太急,不小心的。那卷卫生纸就像一条线一样,零零洒洒的铺了一路,纸的另一头一直延伸到宿舍外,而这时候阿天惊恐的发现刚刚看到的穿白衣服的人,此刻正在一面倒着卫生纸,一面朝宿舍走来。阿天借着宿舍的光亮透过宿舍的窗户,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只见那个人的脸模糊不清,就好像一团黑雾似的!更让阿天感到恐惧的不是那个人的脸,而是那人的嘴里含着一根又长又红的舌头!这让他瞬间感觉这个人肯定不是人!!! 那个人就这么一边拿着卫生纸,一边低头往这边走着,寂静的楼道里没有那个人的脚步声。这时候,就看到那个人突然抬头看着他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阿天!!阿天这时已经完全吓傻了,愣愣的呆在那里动也动不敢动,而那个人这时候依然一边倒卷着纸,一边朝着阿天的宿舍走过来。 随着纸慢慢地卷起来,那人也慢慢的快接近宿舍了,此时的阿天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门慢慢打开了……那个人进宿舍里了,正在缓慢的往阿天这边走过来,就在他快要走到阿天床边的时候,突然对面的舍友醒了,看着样子似乎是很急迫。原来他是要去上厕所,突然看到阿天手中的纸,二话不说的就夺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你是不有啥爱好啊,睡着觉拿什么纸?赶紧给我,我要上次所”说完就径直向厕所跑去。 咦?难道他没看到那个人吗?阿天正想叫他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见那个人冷笑着看了阿天一眼,转身跟着那个舍友就往厕所走了过去。阿天当时就想跑过去看一眼,可是腿根本动不了,就好像有什么控制着自己一样,他想大声叫出来,可张开嘴却出不了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不要多管闲事”阿天尖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个舍友死在了厕所里,他被一根白布吊到了次所的屋脊上!! 后来阿天就转校了,阿天拿出他那时候和舍友的合照,看见上面死去的那个舍友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就好像一条卫生纸。 ...
我,一名灵异小组的成员,小组有三个人:我、强子、大头,他俩都是我死党。因为我们都喜欢精子恐怖的事所以灵异小组由此而来。鬼这个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有很多事是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这天强子在上网,他突然惊呼一声,快来看!“我擦你大爷搞毛啊突然嚎一声吓死老子了。”大头不满的爆了句粗口。我来到强子跟前,是关于封门村的报道,棺材,遗像,太师椅,奇怪的声音…这个无人村究竟有什么秘密?我们三个迫不及待想去瞧瞧。(有很多胡诌的,别介意) 封门村,原名风门村,位于河南焦作沁阳市与晋城市山河镇交界处的一座无名深山内,但不知为什么,村内空无一人,传说有“封门绝户”之意,即男人娶不得媳妇,女人生不了孩子。有中国第一鬼村之称,这更为这个小山村笼上了神秘的色彩。 我们三个一切准备好了,经过一天的跋涉,来到山脚下一邻村,我们边走边打听,一位老大爷看着我们说:“小伙子,是去封门村的吧?去不得,去不得啊!那啊,闹鬼,死过人!去不得啊!”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感觉周围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既然都来了,是死是活赌一把,到达目的地,已是傍晚,奇怪的是 指南针失灵了!强子暗骂一声。 扎好帐篷,已经晚上了,漆黑一片,我们决定等天明了再去村里看看,就这样过了一晚上,很安静。 第二天大头偷偷问我:“喂 贱哥,昨晚你听到啥了没,像婴儿哭又像鸟叫,我看你俩都睡了 没叫你俩 吓死宝宝了,一晚上没睡好。” 我惊了一下,昨晚上我的确什么也没听见啊,怎么可能。我也没有什追究这事,还是进村重要。 村子的房子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屋,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大头在一边叫起来,他发现了那个放太师椅的老屋,大头惊诧的说到:“擦,还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喂,你俩敢坐坐吗!” 我闻言朝那边看了过去,心里一惊:“喂,别坐!会有怨灵找上来的!”我知道,我已经说晚了。 当时我在网上浏览时,看到了一行小字:“千万别坐太师椅,必定冤死封门村。” 大头吓坏了:“这,这怎么可能,别听他胡说,老子才不相信会死人。” “总之快离开这吧。”我们两个跑了出来,不对啊,强子去哪了!刚才明明还在我身边! “艹倒霉,走,去找强子!”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一股力量吸引我们来到一座老屋前,潜意识告诉我,强子肯定在里面! 我俩闯了进去,屋里很大。更可怕的是——摆满了棺材!!整个屋内阴森森,仿佛下一秒棺材里的死尸会跳出来向我俩索命!棺材盖上一点灰尘都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上来,我们俩朝里看去,有一口棺材没有盖盖儿!我们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头神过去,啊啊啊!!!是强子!!他的眼睛凸出,已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强子的尸体下面,赫然躺着另一具腐尸! 我们俩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天阴沉沉的,大头显然是被吓坏了,“怎么办,真的有怨灵,她来索命了!她来了!她来了!”大头太激动了,我根本控制不住他,他挣脱我跑远了,我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该去哪,按原路返回,路边全是杂草,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我回到了太师椅的老屋外,不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我看见。。大头他。。他死了!!他的死法跟强子如出一辙!大头的尸体坐在太师椅上,瞪着我,我吓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快步跑了起来,我竟然误打误撞跑进了有遗像放着的那间老屋,我看见了那张遗像,一张老人的遗像,正盯着我阴恻侧的笑,我使劲甩了甩头,觉得遗像上的老人似曾相识,那不正是我们来的时候提醒我们闹鬼的那个老人吗!! 我觉得天旋地转,腿吓得发软,看着满屋的灵位,我不停的颤抖,晕死过去前,我仿佛看到门外涌进许多人,不,那不是人,是鬼!!里面还有已经死去的大头跟强子!!现在轮到我了吗!他们像看猎物般盯着我,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封门村的棺材屋里又多了三口棺材,有两口棺材的尸体眼睛瞪大,面如纸色,另一口则是被啃食的体无完肤… 封门村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可是,在村子上方飘出一阵歌谣声:“封门村,尸无存,谁若进村必无存……” ...
楔子 天气开始转凉,走在街上会有一丝莫名的寒意。这是北方一个偏北的城市,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可是我还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站在人群汹涌的街头,我总是感觉自己像一个异类一样,无法彻底融进这个城市里。 我的名字叫苏雨城,是一个不入流的悬疑小说家。最近我在写一篇关于古代戏子的悬疑小说,只可惜因为素材的缘故,写了一半却再也找不到后面故事的灵感。 走到广场的时候,我接到了秦伟的电话。秦伟是我上次去李商隐旧宅旅游的时候认识的,他是报社的一名记者。 “明天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好地方。”秦伟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地方啊!”我问道。 “知道封门村吗?就是那个鬼村,明天电视台和报社联合几个旅行社举行一次名为揭秘封门鬼村的活动,你有兴趣参加吗?我帮你留个名额。” 封门村,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想起了前几天在网上看到关于对封门村的介绍,一个拥有数十间清朝建筑物却没有人居住的荒村,曾经有猎户探险队试着探访封门村的秘密,结果却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那个帖子在网上炒得非常火热。 “怎样?你不是写悬疑小说吗?正好可以找点灵感。”秦伟在电话里催促着。 “好吧,正好我也陷在灵感匮乏期,就随你们去看看吧!”我迟疑了几秒,答应了秦伟的邀请。 一、人物登场 封门村位于河南沁阳郊外的一座无名深山内,河岸青翠古朴,虽有几处村庄,但却空无一人。封门村庄严而立,上百间明清年代建筑风格的房屋坐落于深山老林之中,村内有一高宅大院,客厅内有把清代的太师椅,据说凡是坐过的人都已经死去。 封门村的名字取源于封门绝户之意,即男人不得娶妻,女人不得生子。在封门村的祠堂有一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封门村清朝嘉庆年间的祠堂盛会。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百年古村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情?是什么原因让曾经香火鼎盛的古村走到了今天空无人烟的地步。 是诅咒?还是天灾?一切都显得未知而神秘。 看到最后一个字,我把手里的宣传资料合住了。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秦伟说的旅游车连个影子都没见到。难道是我记错时间了,还是活动取消了?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秦伟打过来的。 “你到哪了?怎么还没来?马上要出发了呀!”电话刚通,便传来秦伟急躁的声音。 “我在纪念塔东面啊,你们在哪?”听到秦伟的话,我感觉似乎自己找错地方了。 “不是纪念塔东面,是东方广场东面。你向前走十米。”抬起头,我看见秦伟正站在前面一个拐角处向我挥手。 这次活动因为有媒体参与,所以每个人显得有些拘谨不安。秦伟把我介绍给其他人后便离开了。为了这次活动能够更加贴近生活,电视台还安排了一个摄像师和主持人过来,那个主持人是梅香,上次秦伟喊我去酒吧时曾经见过一次。 正式参加活动的人一共五个人,在出发之前,梅香特意让我们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登山衣,面容刚毅,戴了一顶李宁的运动帽,一看装束就是经常旅行的老手。他的名字叫张之成,是一名保安。 张之成的旁边坐了一对情侣,两人是河南理工大学的学生,男孩叫夏明,女的叫杨雪珍。两人的脸上除了带着对封门村的向往外,更多的是爱情的甜蜜。 最后一位成员是一名老人,他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他叫唐乔安,是一名风水师,据说是电视台特意请他过来的。 介绍完毕后,梅香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沉声说道,”现在,我们正式向诡异的封门村出发。” 车子渐渐离开城市的钢筋水泥,周边的高楼大厦也渐渐被一些村庄田野替代。夏明和杨雪珍抱在一起,轻声呢喃着。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快大半个小时,同样,唐乔安总是靠在座位上,微微闭着眼睛。梅香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似乎在思量着到封门村后的行程路线,摄像师在整理着自己的摄像机。 只有我和张之成直直地坐在座位上,凝视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 “三个月前,我去过一次封门村。”忽然,张之成说话了。 “哦,是吗?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诡异吗?”我愣了一下,接口问道。 “的确很诡异,也许是因为传说让它赋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吧!”张之成的目光依然望着窗外。 “那让你感觉最诡异的地方是什么呢?”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张之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棺材。” “棺材?什么棺材?”我紧声问道。 张之成却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凝视着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张之成说的棺材是什么呢?神秘的封门村又会用什么样的诡异事件等待我们呢? 二、夜宿封门 车子最先经过逍遥水库,因为阳光的关系,从车里望过去,上面碧波荡漾,水色涟漪。梅香指着前面一座空旷的山谷说,那里是幽灵谷。透过两边的山路可以看见,山石叠嶂,两边树木茂盛。如此美景,却没有人能想到,诡异的封门村就隐藏在山谷上面。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前面还有一段山路,车子没有办法上去。大家只好徒步向上走去。 也许是因为即将到达目的地,每个人都显得很沉重。夏明拉着杨雪珍的手走在前面,张之成走的很稳健。梅香走在旁边,唐乔安因为年龄的问题,每走一步路都很费力。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黑色的提包。 “我帮你提包吧!”我停下脚步,转身对唐乔安说道。 “不,不用了。”唐乔安固执地摇了摇头,继续向山上走去。 拐过一个山头,梅香指着前面说,”大家快看,封门村到了。” 顺着梅香的指向,可以隐约看见几十间大小不一的村宅坐落有秩地出现在眼前。因为山上雾气的缘故,远远看去有种脱离人间的恍惚感。 “到了,终于到了,到了。”这个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唐乔安突然神情变得很激动,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好,我们现在正式向鬼村出发。”梅香对着摄像师大声说道。 走进封门村,出现的第一个诡异事情是所有人的手表和手机信号全部停顿。也就是说,来到这里,便只能根据天气观察时间。当然,这样的事情之前早就听人说过,所以大家都没有在意。甚至张之成还讲出了原因,那是因为封门村的地理位置和磁场波及的缘故。并不是之前人们说的离开了人世。 在封门村的祠堂,我们见到了那一块流传了几百年的石碑,上面隐约还能看见用小篆雕刻的字体。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猜测着上面的文字内容背后的故事时,梅香忽然叫了起来。 “我们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什么?”张之成一惊,第一个抬起了头。 “司机说等我的电话,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他,他就不来接我们了这里手机根本没信号,他肯定收不到我的电话的。”梅香担忧地说道。 “你们电视台怎么安排的?不是说好当天回去的吗?”杨雪珍也有些不高兴了,嘟囔着说道。 “没事,不回就不回吧!反正这么多人,怕什么?别怕,我会守着你的。”夏明轻轻握着杨雪珍的手,柔声说道。 “那,我们如果不回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个安全点的落脚点。不如,不如去逍遥水库那片吧!很多人来这里都在那过夜的。”梅香看了看其他人,提议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可以过夜。”一直沉默不语的唐乔安忽然说话了。 唐乔安说的地方是距离封门村三百米的一个老宅,它在封门村的西边,看起来孤零零的。 “这是封门村的龙眼,以前人们为了让村口兴旺,所以会在距离三百米之处建造一座宅院。在特定的日子,除全村人会来这里祈福上香外,一般是禁止进入的。就算这个封门村真的有鬼,这里也是他们的禁区。” 唐乔安的话神神叨叨,但是却驱除了其他人心里的忧虑。当然,这些敏感的新闻线索,梅香和摄像师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还顺便采访了几个关于风水的问题。 望着眼前这座破旧却不失庄严的宅院,我的心里莫名涌上一种不安感。唐乔安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这种说法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现在这种情景,我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如果说现在掉头离开,即使走到天亮也走不出幽灵谷。更何况梅香和摄像师也不会答应: 转头望去,西边夕阳渐渐垂落,天就要黑了。 封门村的夜即将来临。 三、第一夜 夜幕下的封门村,像是一个鬼魅的黑色舞台,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被人们传言为鬼村的地方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休息的宅院属于清代建筑风格,客厅有很多破旧的家具。那个宣传资料上说的神秘太师椅就摆在客厅中间。 梅香和摄像师在整理今天拍下来的带子,夏明和杨雪珍帮着张之成清理地面上的灰尘,只有唐乔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他的手里依然拿着那个黑色的提包,仿佛那是他的生命。 这是一个寂静的晚上,同样也是让人担忧的晚上。坐了一天的长途车,再加上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早就累了。不过为了安全问题,我们还是商量好了两人一班轮流看守,最后剩下一个人是唐乔安,他说他一个人就行。 靠在墙边,很快我便睡着了:耳边有夜风吹着窗户呼啦作响,偶尔还能听见一些怪鸟穿过树林的扑棱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我看见摆在客厅里的那张太师椅正在一下一下晃动。 想起那个太师椅的传说,我惊了一声冷汗。我四处扫了一眼,其他人睡得正香。本来应该守门的唐乔安也靠在门边睡着了。 那个太师椅仿佛有生命一样,一下一下地颤动着。我吸了口冷气,慢慢站起来向客厅中间走去。 等我走到中间的时候那个太师椅却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一个正在暗自欣赏的人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啪,这个时候,一个冰凉的手突然从身后搭在我肩膀上。我一惊,回过头却看见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脸上已经腐烂不堪,一些腐肉随着他身体的颤动一块一块往下掉: 啊,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宅院里静静的,那个太师椅依然安静地躺在客厅中间。我看了看其他人。竟然发现守夜的唐乔安不见了。 这么晚了唐乔安去哪了?就在我准备喊醒张之成的时候,我发现唐乔安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个黑色提包竟然放在地上。 那个黑色提包,自从坐上车唐乔安就一直拿着,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那个提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好奇心驱使我慢慢走到了那个提包面前,然后拉开了提包的拉链。 啪,一个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竟然是个镜框,我慌忙拿起镜框翻起来一看,那竟然是唐乔安的黑门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遗像。 我惊呆了,没想到唐乔安一路上紧紧拿着的东西,竟然拿着自己的遗照。就在我把镜框放到提包里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个东西,确切地说那是一个灵位,上面工整地刻着一行字:封门村四十六代归子唐乔安之灵位。 呀,这一次我不禁大声叫了出来,后背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叫声很快惊醒了旁边的张之成。 我举起手里的灵牌,脸色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四、归乡 夜深,人不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冷静的表情,他们的目光都在唐乔安的遗照和灵牌上。 张之城和夏明回来了,他们的脸上阴沉得可怕。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找到唐乔安。此刻的情景,更让人相信也许唐乔安根本就是个鬼,他跟着我们从市区来到了这里。也许就是为了归乡。 归乡,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它的意思,这也是每个人恐惧的原点。 这个城市有个传说,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 于是他们便会想尽各种办法回到自己的家乡。 可是,唐乔安真的是鬼吗? “怎么可能?我不信,他,他上车的时候我还扶了一把,身体不是凉的。”梅香第一个反对了大家的看法。 “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一路上特别沉默,并且,我看见他里面穿的衣服是,寿衣。”旁边的夏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也许他是念祖而来,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我看不如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毕竟他年纪大了。”我打断了所有人的猜忌,提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很快我的意见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简单商量了几句,我们一起走出了宅院,向前面的封门村走去。 夜幕下的封门村,更像是一个充满鬼魅的吸血鬼城堡。我和张之城走在前面,夏明和杨雪珍走在中间,最后是梅香和摄像师。 以前我一直觉得真正恐怖的东西是人的心理恐怖,走进封门村却让我有种比心理恐怖更加恐惧的感觉。因为这里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一点人气都感觉不到,我们几个人就像是从外界无意中闯进来的异类一样。 啊,突然身后的梅香惊叫了一下,她指着前面说,”棺材,那旁边站着一个人。” 在前面不远处的确有一口黑色的棺材,但是并没有梅香说的人。也许是她看花眼了,但是梅香的话已经像是一个恐怖传染源,迅速波及到每个人的心里。 “我怕。”杨雪珍贴着夏明颤抖地说道。 “怕,怕什么。”夏明安慰着杨雪珍,但是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鬼棺,鬼棺又出现了?”旁边的张之城盯着那口棺材,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在来时的车上我问张之城关于封门村最诡异的事情是什么,他告诉我是棺材,难道就是他口里说的鬼棺? “什么鬼棺啊!”梅香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那是我上次和一个户外队一起来这里时遇见的事情。当时我们看见两口棺材摆在门外,等天亮的时候,我们从帐篷里出来,却发现那两口棺材不见了。要知道当时整个封门村就我们几个人,大家为了害怕出事特意把帐篷的拉链都联到了一起,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出事。” “那会不会是另外有人把棺材挪走了?”摄像师不失时机地打开摄像机问道。 “不可能,当时整个封门村只有我们几个人。况且,我们为了印证事情的真相,在天亮后找遍了整个封门村,都没找到那两口棺材。”张之成摇了摇头说。 啪,啪,就在张之成说话的时候,棺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拍打棺材盖子一样。 所有人的心顿时揪紧了,目光全部聚到了那口棺材上。我和张之城对视了一眼,慢慢向那口棺材走去…… 五、假象背后的杀机 那个声音还在响,像是敲在我的心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吸了口冷气,走到棺材面前,然后和张之成用力挪开了那个盖子。 “妈的,憋死我了。”一个人咒骂着从里面跳了出来,竟然是秦伟: “怎么是你?”看见秦伟,我愣住了。 不但是我,其他人全部迷惑了。秦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躺在棺材里。 “老正呢?你怎么躺在棺材里?”梅香走过来问道。 “别提他了,他受不了跑了。剩我一人,看我回去不让领导把他开了。”秦伟摸着自己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我看着秦伟和梅香问道 “好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我就告诉你们吧!”秦伟吸了口气,然后扫了一下其他人,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次的封门村探险活动其实并不是像宣传资料上说的那样简单,在活动的背后还有一个活动。那就是让摄像师把全程惊险画面拍下来,当然为了让全程显得惊险万分,策划人便特意加了一些诡异的东西。唐乔安遗照和灵牌便是其中一种,本来还有秦伟半夜装鬼的情节,可惜就在秦伟准备开始的时候,却被人打晕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躺在一口棺材里。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一定是唐乔安把我打晕了。他怎么这样,不是当初说的好好的吗?”秦伟一脸气愤地说道。 “你们真扯,为了拍片拿着我们做实验要真是吓住我们,那怎么办?看我回去怎么投诉你们”旁边的夏明叫了起来,当然这也是杨雪珍的主意、、 “这不是没吓住吗?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去找唐乔安。这个活动算是白瞎了 ”秦伟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其他人没有再说话,即使再有意见,现在也没有办法发作。大家跟着秦伟向前走去,离开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棺材似乎又响了一下,转过头,那个棺材静静地呆在那里,如同一具死去多年的尸体一样。 根据秦伟他们的计划,唐乔安住守夜的时候放下自己手里的提包,然后离开宅院,躲到封门村一个事先早就搭建好的村户里。接着是秦伟装鬼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当这几个特写拍完后,秦伟再把所有的事情给大家讲清楚,然后再去找唐乔安。 秦伟指了指前面一个亮着烛光的村户,那里就是唐乔安栖身的地方。当秦伟走进唐乔安柄身的村户后,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随后赶来的几个人同样也呆在了那里。 唐乔安躺在地上,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俨然已经死去多时。 “怎么,怎么会这样?”秦伟呆滞了半天,颤抖着说出了一句话。 “有人杀了他。大概是在1个小时之前。”我看着地上的唐乔安,沉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梅香问道。 “他的身体刚刚僵硬,应该是死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这是医学常识。也许我们现在应该想想唐乔安是被谁杀死的?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鬼怪所为。”我指了指唐乔安胸前的匕首,冷笑一声说道。 “是啊。如果是鬼的话,根本不会用匕首。这个匕首,好像是,好像是张之成的。”夏明愣了一下,惊声说道。 “胡扯,只是一模一样的而已。我的匕首明明在我的……”张之成话说了一半呆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本该放着的匕首竟然不见了。 六、猜忌 唐乔安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尸体表面已经从僵硬开始颓败一关于谁是凶手,大家还在互相猜忌着: 夏明认为那把匕首是张之成的,所以他是凶手。但是张之成说他的匕首被人偷了用来栽赃。同样,张之成怀疑是秦伟杀了唐乔安。 “好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己。”我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什么意思?”夏明愣住了。 “首先,秦伟的嫌疑最大,因为一个小时前,唐乔安和他都不在我们的视线内。所以他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再者说,当我们发现唐乔安不见的时候,梅香和摄像师傅曾经一起出去找过他,同样张之成和夏明也一起出去过。所以我们大家都有离开对方视线的时候。” “胡说八道,当时我和你在一起的,难道说我也有杀人嫌疑吗?”旁边的杨雪珍瞪了我一眼说道。 “有,对别人来说,也许我们是串谋呢?当然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没有串谋。” “我也知道你们没有。”夏明有些醋意地看了看我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梅香看了看秦伟问道。 “能怎么办?等天亮了,报警吧!对了,刘正天,你的包里不是有GPRS求救系统吗?”秦伟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摄像师傅喊道。 原来他叫刘正天。我心里一怔,一直以来他都在摄像,自然被其他人忽视。 “对,对。”刘正天说着从摄像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子,当他打开的时候,秦伟大声骂了一句,盒子里的GPRS求救电话不知道是被故意压坏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整个电器头全碎了。 “现在,我们孤立无援了。我们会不会像恐怖片里一样,都被杀死啊!”夏明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不会,至少最后凶手会活下来。”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我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也许你们中间就有凶手,走,雪珍,咱们还回那个宅院去。那里是封门村的龙眼,唐乔安不是说了吗?那里连鬼都不去。”夏明拉着杨雪珍往前走去。 “你们去哪?”秦伟慌忙追过去拉住了夏明。 “你个骗子,也许你就是凶手。”夏明甩手甩开了秦伟,向前走去。 对于夏明和杨雪珍的离开,其他人意见不一。可能因为夏明临走时说的话惹恼了秦伟,他的脸色显得很阴沉。 这个夜晚因为唐乔安的死亡变得诡异而漫长,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没有人露出一丝困意,大家都盯着窗外的满天星斗,希望黎明能快点到来。 唐乔安究竟是谁杀的?我的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梅香和摄像师刘正天。电视台和报社的活动计划,除了秦伟,唐乔安,剩下的便只有梅香和刘正天知道。杀死唐乔安的那把匕首又是张之成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偷走了张之成的匕首,然后才杀了唐乔安。秦伟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偷走张之成的匕首。这样一来,梅香和刘正天的嫌疑就被无限量扩大。 当然任何事情都是要讲证据的,杀人也要有动机。警察没有来到之前,每个人的秘密都属于自己,别人无法窥视 也许其他人还怀疑唐乔安是我杀的,因为猜忌本来就是人性无法剥离的缺点之一。 七、鬼杀 五个人,一具尸体。静静地沉默着,期盼着黑夜赶快过去,天快点亮起来。可是,天真的会亮吗? “也许,我们应该去看看,看看他们。万一他们出事了,我们怎么向单位交代。”梅香打破了沉默。 “好,我去看看。”秦伟很爽快地答应了,也许他早就有了这种想法,只是苦于当时秦伟对他的态度不好意思说出来。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站起来说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秦伟固执地摇了摇头,走出了门外。 我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张之成却拉住了我,”让他去吧!你想看他再一次被夏明说成骗子吗?” 张之成的话很对,也许秦伟是怕再次和夏明争吵起来,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和他一起去。如果不是因为秦伟是这次的组织者之一,他可能早就和夏明翻脸了。 十分钟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我和张之成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 门被撞开了,秦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面色惊慌地说,”鬼,有鬼,快,你们快去看看。” 在路上,秦伟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秦伟走到夏明和杨雪珍停住的宅院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声。本来就有些担心的秦伟慌忙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情景,秦伟全身僵住了。 杨雪珍躺在地上,她的身上全部是血,而夏明却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笑呵呵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这里,秦伟吓得连滚带爬便跑回去求助。 事实上,秦伟说的没错。当我们推开宅院门的时候,夏明还坐在太师椅上,笑容温和地看着地上杨雪珍的尸体。 “夏明,你怎么了?”张之成冲着他喊了一句。 夏明没有说话,依然轻轻晃着身下的太师椅,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鬼附身一样。 秦伟看了看我,慢慢向夏明走过去。他刚走到太师椅面前,夏明的眼睛突然一瞪,然后吐出了一个字,”滚。” 夏明的话刚说完,秦伟的身体往后一仰,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一样,摔倒在地上。 “天,这,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梅香捂着嘴,惊叫了起来。 “封门村夜不留宿,留宿只留阴世鬼。”夏明冷森森地冒出一句话,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哀怨十足的亡魂一样。 “鬼,真的有鬼。唐乔安不是说这里是封门村的禁区吗?怎么会有鬼?”梅香躲在刘正天身后,颤声叫道。 “唐乔安知道个屁,他不过是个街头摆摊骗钱的江湖骗子,你以为他真是风水师啊!”秦伟愤声说道。 这个时候,太师椅上的夏明忽然打了个激灵,然后坐了起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其他人说道,”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当夏明的目光落到地上杨雪珍身上的时候,他的神情猛然一变,嘴角剧烈地颤抖着,然后他扑到杨雪珍的身上悲声哭道,”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有鬼?我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刚才夏明坐在太师椅上的样子太诡异了。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呢? 封门村的太师椅,据说凡是坐过的人都已经死去。难道真的像宣传资料和流传的那样,这个太师椅被人下了诅咒,只要沾上的人都会死去?夏明和杨雪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疑问如同此时外面的夜幕一样,像浓墨般无法化清。 八、马红 悲伤过后的夏明讲出了他们和其他人分开后遇到的事情。 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是杨雪珍,她说看到一个人影在偷看他们。可是夏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夏明安慰杨雪珍可能是她心里太紧张了,再说在空无一人并且又充满诡异的地方,心里自然会有一些过分的恐惧。 两人靠在墙边,夏明很快便睡着了。然后,他梦见一个老人向他走来,那个老人穿着一件清朝时代的长衫,胡子全部是花白的,他拉着夏明向前走去。无论夏明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 夏明跟着那个老人来到了一片红色的河边,老人拉着夏明继续往河里面走去。那些红色的河水像血一样钻进夏明的嘴里,鼻子里,他呼吸困难,最后便晕晕沉沉的,感觉身体飘忽忽的,像是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其他人都在,然后杨雪珍躺在地上。 “你是说你也不知道杨雪珍是怎么死的?”梅香问道。 “不知道,难道真的是鬼杀的?”夏明摇摇头,面色恐惧地说道。 “那个老人是马红。”张之成忽然说话了。 “马红?”我愣住了。 “阴府有勾魂使者牛头马面。马面的本名叫马红,是一名威严无情的老人,他总是习惯带着即将死去的人经过血海,让他感受死亡的气息。虽然这只是传说,但是匕次我跟同户外队来这里的时候,有个人也梦见了马红。”张之成解释道。 “那个人他,后来怎么了?”秦伟问道。 “回到市里后,那个人死了。后来我去一家寺庙问了一下,那里的师傅说马面只会带着一些身负谎言的人去血海赎罪。” “你什么意思?”夏明听到这里打断了张之成的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心里有鬼,那你就等着去死吧!”张之成冷哼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着,不再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张之成吸烟,那是一种类似于女士香烟的细长烟,烟气很重,带着淡淡薄荷的清香。 “也许我们应该看看杨雪珍是怎么死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些困意,头也有些晕沉。 我的话没有等到别人答复,因为对面的梅香身体一软,栽到了地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等我讲出来,我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惊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被绑了起来。同样,我的旁边是梅香,秦伟,还有夏明。 张之成坐在我们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们,他的样子就像是一头狮子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 “你干什么?为什么绑着我们?”秦伟试着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惜无济于事。 张之成冷笑一声站起来说:”你为什么要杀杨雪珍?” “你说什么?”秦伟愣了一下。 “我说你为什么要杀杨雪珍,不,应该是你和夏明为什么要杀杨雪珍?”张之成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夏明。 “我,我没有。”秦伟语气松了下来。 张之成把目光落到我身上说,”悬疑作者,你来告诉他们答案。” 我顿了顿,然后说道:”好。” 九、爱与恨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是人们无法掩饰的,分别是爱情,贫穷和打喷嚏。夏明对于杨雪珍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柔情,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爱。夏明在人前表现的和杨雪珍很亲近,但是在人少的时候却显得很厌烦。 当唐乔安失踪后,夏明和张之成一组,梅香和刘正天一组出去寻找的时候,宅院里只剩下我和杨雪珍。在等待的空闲,我和她聊起了这次来封门村的事情。这次来封门村是夏明的主意,他说是为了增加彼此的感情。并且,我和杨雪珍在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她说的一个细节,夏明和秦伟竟然是熟人。 后来,秦伟从棺材里出现,再到发现唐乔安的尸体。这样的变故中,夏明表现得很镇定,根本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表现出的情绪。 杨雪珍死的时候,目击者只有两个人。那就是秦伟和夏明,根据秦伟的描述,当时夏明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杨雪珍躺在地上。根据常理,秦伟应该第一时间冲过去拉开夏明,而不是转头回来向我们求助,他过于冷静,但是当我们一起来到宅院的时候又表现得过于紧张。如此极端的性格表现,根本不像一个人。 在秦伟的描述下,我们每个人的心头对现场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这种设想自然是带着恐惧与不安。当我们来到宅院的时候,秦伟故意走到夏明旁边,然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一样摔到地上:然后坐在太师椅上的夏明又站了起来。 这是一出完美的双簧戏,表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杨雪珍被杀的真相。 “究竟是谁杀了杨雪珍,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但是至少秦伟和夏明应该对我刚才说的疑问做出相应的回答吧!” “胡说八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想。杨雪珍不是我杀的。”秦伟听完后破口大骂。 “需要证据吗?”张之成冲着秦伟喊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播放器,按了一下,很快里面传出一个对话。 “真的要这样做吗?”播放器放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还是能听出是夏明的声音。 “当然,要是被她说出去,我们都完了。”另一个声音是秦伟的: “可是她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呀!”夏明有些犹豫。 “现在她和你谈朋友,自然会帮你。要是有一天你们分手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再说你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吗?听我的没错,放心,唐乔安死得那么离奇,再加上杨雪珍的死。我们不会被怀疑的。”秦伟阴恻侧地说着。 “好了,好了,别放了,别放了。是我杀了雪珍,是我杀了她。”旁边的夏明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你终于承认了。”张之成冷笑了一下,关掉了播放器。 “你什么时候录到的?”秦伟脸色惨白,颤声问道。 “在你去宅院的时候我放到你身上的,本来我怀疑你是杀死唐乔安的凶手,没想到却录下了你们杀害杨雪珍的罪恶。”张之成说道。 “那又怎样?杨雪珍是夏明杀的,我不过是个帮凶。你现在绑着我们,你想干什么?交给警察吗?哈哈,警察要以法律为基础,我甚至连帮凶都算不上……” 秦伟的话没说完,张之成猛地走过去,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照着秦伟的心口用力插了几刀。 啊,梅乔大声叫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秦伟已经不再动弹,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衣服流列地上,沾染到张之成的手上。 这是真实的杀戮,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张之成的眼充满了杀气,他的喉结因为紧张而剧烈地抖动着。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我忽然明白,我们都是张之成的替罪羔羊。 命运未知。 十、天使之泪 张之成擦了擦手上的血,把那把杀死秦伟的匕首扔到了地上。我扫了一眼,那把匕首和唐乔安身上那把匕首一样,看来杀死唐乔安的那把匕首并不是张之成的一 “唐乔安有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匕首,那是两年前我们参加寻根户外运动时买的。”张之成看见我看那把匕首,猜到了我的心思。 “你们之前认识?”张之成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不错,我们不但认识,并且还经历过生死之夜: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封门村……”张之成叹了口气,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两年前,网上出现一个探险封门村的帖子。平时喜欢探险的张之成第一个报了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唐乔安。 那次的探险活动一行八人,大家各自带着帐篷和露营装备来到了封门村。在这八个人中间,有一个叫叶子的女孩,从张之成第一眼看到她便喜欢上了她。 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封门村。八个人在附近找了一片空地,然后把帐篷支起来。晚上的时候,他们架起了篝火,拿着随身携带的速食与饮料。虽然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异乡的聚集让他们很快熟悉起来。 那天晚上,张之成和叶子的帐篷挨着:他们聊天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悲剧在后夜发生,叶子的大声尖叫惊醒了张之成。拉开帐篷的拉链,张之成看见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在互相残杀着对方。然后,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旁边的叶子惊恐地指着对面喊道,”鬼,有鬼,有鬼啊!” 接着,叶子疯了一样向对面的河边跑去,直接跳到了对面的河里。张之成在追过去的时候却被其中一个旅友扎到了左腿,眼睁睁地看着叶子跳到河里,无法援救。 天亮后,他们醒了过来。叶子的尸体漂浮在河上,早已经死去。其他人对于昨天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真相只有张之成一个人知道。当他讲出来的时候,其他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把那些罪恶推卸到封门村的身上。 这个时候,唐乔安讲了一个关于封门村的故事,那里面的主角就是阴间勾人魂魄的马红。 正是这个故事,像是一颗罪恶的种子埋在了张之成的心里,直到今天发芽,茁壮成长。在两年后的今天,他要把那些搁浅的罪恶重新审判。 “秦伟就是当年扎伤我左腿的那个旅友。”张之成最后说了一句话。 “难道,难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和天使之泪有关系?”夏明忽然说话了。 “天使之泪?”我愣住了。 “不错,的确是因为天使之泪。秦伟万万不该拿着天使之泪来做交易,他的罪恶已经万劫不复,可是他依然不思悔改。所以我才杀了他。”张之成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你,你又要抽烟?”梅香身体往后缩了缩。 “放心,这根烟没有迷香。”张之成轻笑了一下,点着了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秦伟是在利用我。他妈的。”夏明忽然破口骂了一句。 十一、黑色之歌 两年前户外队在封门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宣传出去,答案很简单,他们不愿意让警察介入,更不愿意被叶子的家人纠缠。 但是,那个晚上在封门村发生的诡异事件却让每个人心有余悸。尤其是秦伟,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为了寻找真正的答案,他找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更是请教了一些网上的专家。 通过对那个离奇晚上的仔细回忆,秦伟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那天晚上发疯的人都是喝了一种麦烧蛋糕,并且喝了封门村旁边河里的水。只有张之成不喜欢吃麦烧蛋糕,所以他没事。为了证实这个事情,秦伟特意来到封门村,取了河里的水,然后做了一些实验。 事实证明,封门村河里的水和麦烧蛋糕混合到一起,会让人的思维产生混乱。就像当年发生在法国的疯鬼村一样,让每个人把心里的罪恶坦露无遗。 这是一首黑色之歌,找到当年叶子死亡原因的秦伟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想到了一个罪恶的生财之道。他要制作河水与麦烧蛋糕的混合品,为其取名为,天使之泪。 夏明是在无意中认识秦伟的,两人一见如故。当秦伟知道夏明是学习化学专业后,他便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夏明,并且希望两人能一起合作。 可是,他们的计划却被夏明的女朋友杨雪珍无意中撞见了。杨雪珍对于他们的计划极度反对。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秦伟便和电视台策划了这次的活动。当然,他和夏明的目的就在于杀死杨雪珍,并且实验他们做好的天使之泪。 “这就是秦伟所做的一切,他利用我不过是为了制造天使之泪。我却傻傻地跟着他,现在我还杀了人。”夏明说完这一切,呜咽着哭了起来。 “其实,天使之泪,我早就知道了。在这两年,并不是只有秦伟一个人在调查当年离奇事情的发生。我也在寻找叶子遇害的真正原因。这一次我参加这个活动,本来是凭吊叶子,可是却看到了秦伟不思悔改的另一面。如果说当年他扎伤我的左腿,让我无法拉住跳河的叶子只是个意外的话,那么今天他利用别人,杀死杨雪珍,一心想要制造邪恶的天使之泪就是无法原谅的罪恶。所以我杀了他。”张之成恨声说道。 “那你准备把我们怎样?”我问出了心里一直担心的问题。 “你们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样。我想刘正天现在一定已经向警察求助了,不用半天时间,他就会带着警察赶到这里的。你们自然就会得救。”张之成说完,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你,你为什么不杀了夏明?他杀了杨雪珍,他也是个罪人。”我看着张之成的背影问道。 “他的罪恶应该有法律来惩办,而不是我。”张之成的声音渐渐远了。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有个问题。唐乔安是谁杀的?当初唐乔安也是户外队里的,会是张之成杀的吗?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等警察来了,我们才会知道。 此时,天已经微亮,黎明的曙光正一点一点洒下来,对门村的天就要亮了。 十二、尾声 警察在上午赶到了封门村,同行的还有电视台派来的工作人员。警察在我们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唐乔安和杨雪珍的尸体。 经过法医鉴定,唐乔安死于自杀。这个可能在警察到来之前,我也想到了。唐乔安来到这里时拿的遗照和灵位也许并不单纯为了吓唬我们,而是为了赎罪。当年叶子的死亡,让他们每个人都无法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当然,除了秦伟。 离开封门村的时候,我深深望了一眼这个曾经在我眼里充满诡异,令人恐惧的鬼村。它依然像我们来的时候一样,静静的,如同一个暮年白发的老人。也许它的历史永远是我们无法参透的另一面,但是它却经历了人性的丑陋与悲哀。 封门村的恐怖远远不及我们心底的罪恶。 亲爱的朋友,你说呢? ...
【序】 听过那个故事吗?关于渔夫的。 话说一个渔夫,某天打鱼时捞上来一个瓶子,瓶盖上印着所罗门的封印。渔夫撬开铅封,从瓶口里冒出一缕青烟,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渔夫壮着胆子说:“你为什么被关在这个瓶子里?” “你这个可恶的渔夫,我立刻就送你一死!“说着,魔鬼马上露出一副凶相,一步步逼近渔夫。 渔夫急忙说:“我何罪之有,竟有如此报应?” 魔鬼说:“我曾与所罗门作对,他便把我装进了瓶子里,扔进了这个大海!第一百年时,我想:‘如果有人把我救出来,我必将使他终身荣华富贵。’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到现在已经四百年了,始终没有人来救我。因此,我发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把我救出来,我就杀了谁!” 渔夫思考片刻,对魔鬼说:“死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这个瓶子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么大个头呢?” 魔鬼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魔法,一头钻进瓶子里,渔夫急忙把盖子重新拧好,将瓶子再次丢到大海里。 渔夫用智慧拯救了自己的生命,而魔鬼的得意忘形令他失去了四百年好不容易等来的自由。 这是个很阴险的故事。 【阴魂不散的小巷】 {一} 除了地面,电梯的其余五面都是镜子。这让叶乐姗十分别扭,甚至恐惧。她怕它,却无法逃避它——在孤寂的楼梯里攀爬到二十五楼,是比电梯更为深邃的噩梦。 网络上有很多关于电梯闹鬼的视频,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看,看了之后就更害怕那部充斥着镜子的电梯。每当她独自站在电梯里时,就会感觉到源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一齐聚集过来,她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们,面无表情、神经兮兮,“她们”彼此注视的目光那么陌生,有那么一刻,叶乐姗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她们”才是真实的,而她其实是在镜子里。 卧室的门缝里飘来妈妈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和熟悉的菜香,叶乐姗轻轻呼出一口气,摊开作文本,写下了“我的梦想”四个字,又在后面画了一个长长的破折号,然后就开始望着窗外发呆,长久的。 书桌紧紧贴着窗户,下雨的时候会望见发怒的天空,傍晚的时候能望见猩红的夕阳,夕阳下面是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大厦的下面是一条不宽也不窄的街道,街道上有车,有人,有树,春天和秋天的风都很大,它们会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把里面的碎纸片卷上天,又狠狠地拍在她的窗户上。有一次,她不经意地抬头,正好一阵狂风卷着一片肮脏的碎纸扑到窗户上,歪歪扭扭的撕痕包裹着五个字“欧阳麒绝笔”。在她恍惚的一瞬间,那片纸泱泱地滑了下去,转眼又在风中打着旋儿飞舞起来,最后慢慢地飘向街道对面的小巷。从那以后,她的梦就随着那碎纸飘进了小巷,那里有光,很微弱——那微弱的光,令小巷显得更黑了。 那条小巷很深邃,入口很小,但顺着入口望进去,却似乎越来越宽,就像一枚残旧的酒瓶,它终年被两侧的高楼挟裹着,不见天日。那是一条会移动、会变化、有生命、有思想的邪恶小巷,无论它怎么隐藏自己,叶乐姗都能一眼认出它。在乡下姥姥家时,它用红砖白灰把自己装扮成格子图案的乡村小路;在进城后住在破败的宿舍楼时,它又用各种脏兮兮的海报和报纸把自己伪装成颓废风格的小街;此刻,叶乐姗搬进了象征着身份和财富的高档公寓,几乎无处藏身的它又挤在两座高楼之间,一如备受委屈的小媳妇。它不离不弃,它阴魂不散,但它从未采取行动。 它只是存在着。 似乎,是专为什么人存在着,就像一个等待猎物自动上钩的猎手,又像“一千零一夜”里封印着魔鬼的瓶子。在叶乐姗看来,它更像那根传说中的木桩,等待着犯傻的兔子自己撞死在上面——叶乐姗绝对不会自寻死路,就算它跟随她一百年,她也不会靠近它。 几个小孩在楼下的街道里嬉闹着,他们快乐的声音被空气层层阻隔后撞死在玻璃上,因此在叶乐姗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出色的哑剧演员。孩子们你追我打,继而散开,只有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孩还愣愣地站在街口,他转头看了看那条巷子,似乎被里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慢慢地迈着机械的步伐走进去。 看到这里,叶乐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站起来,将脸贴在窗户上。 这时,妈妈推门而入:“吃饭了,姗姗!” 叶乐姗回头应了声,再转头去看那小孩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那孩子已经从巷子里出来,也回家吃饭了吧——叶乐姗重新坐下来,在破折号后面写了“悬壶济世的医生”几个字,马上又重重地划去。她歪着头想了想,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惩恶扬善的律师”。 {二}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公寓附近的电线杆上贴了寻人启事,白纸黑字,浆糊还未晾干,散发出凛冽的米香。叶乐姗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照片,感觉和昨天走进巷子的小孩很像。 她鼓起勇气朝巷子那边望了一眼,依旧有几个小孩在那里玩耍,还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那些小孩里,果然没有了昨天穿灰衣服的。 叶乐姗调整了下书包的肩带,深深吸了一口气,向那些孩子走去。她必须提醒那些孩子,要远离那个小巷,因为那里封印着可怕的魔鬼。 她鼓足勇气咬着牙走到小巷口,挡在那里,说:“以后不要在这里玩了,很危险的。” 一个拿着小布袋的女孩一瞪眼:“这是你家的啊?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玩儿?” 叶乐姗很郑重地说:“这个巷子里有魔鬼的!”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怎么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方式哄小孩?!” 小布袋女孩走到她面前,举起手里的袋子:“姐姐不如一起玩吧,来,从里面摸一个。” “是什么?” “封印着魔鬼的瓶子!看看运气喽,里面有100年的魔鬼、200年的魔鬼,300年的魔鬼,还有400年的魔鬼。摸到400年的人,就要独自钻到巷子里接受魔鬼的惩罚哦!”小布袋女孩说着,随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递给叶乐姗。 那是一种半透明的褐色小药瓶,贴着商标纸的部分,用红笔写着“400年”。 “吼吼~姐姐要进去!”孩子们欢呼着四散开,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这情形恍若隔世,叶乐姗不由想起了昨天的灰衣服小孩,或许他也抽到了这个瓶子,然后走进巷子,然后消失。她握着小瓶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叶乐姗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密密麻麻地爬上后背,随即,一股带着腐臭的奇怪气味蔓延过来,身后的小巷里,传来脚步声。 孩子们大叫着跑得无影无踪,只留叶乐姗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脚底好似铸了胶。她不敢回头,担心一回头便会万劫不复。 臭味越来越浓郁了,叶乐姗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那一刻,记忆一下子跳回到很多年前的小巷,一个男孩充满怨恨地望了她一眼,转头钻进巷子,再也没有出来。 “麻烦你让一下。”身后的臭味说。 叶乐姗“呃”了一声,机械地挪开身子,只见一个穿着运动背心的胖男生不耐烦地看了看她,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他的步伐很沉重,背影很肥厚,每走一步,就有丝丝缕缕的臭味从他那层层叠叠的赘肉里抖搂出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那味道依旧弥漫在空气里。 叶乐姗怯怯地回过头,打量着小巷。它和她人生里的其他小巷一样,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一堵粗糙的墙——一个瓶子状的死胡同。 那么,那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胖男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从天而降?亦或……她低下头,看到手里的小瓶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叶乐姗,成了那个善良的、倒霉的渔夫。 【善良的渔夫】 {一} 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很聪明,那么他长大后也会很聪明;如果一个人小时候皮肤很白,那么他长大后皮肤也会很白;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很胖,那么他长大后是不是也会很胖呢?如果,一个很胖的人在小时候不小心死掉了,那么他还会长大吗?如果会,那么长大后的他,依旧会很胖吗? 这个晚上,叶乐姗辗转难眠。恍惚间,她又站在了那个小巷口,那里依旧弥漫着腐败的气味。一个很胖的小男孩走到她面前,说:“叶乐姗,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叶乐姗说:“真的。” 胖男孩说:“为什么?这里所有的大人和小孩都讨厌我,因为我是个坏小孩。” 叶乐姗低下头,不说话。 胖男孩不甘心地继续问:“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是因为你不讨厌我吗?” 叶乐姗依旧低着头,说:“是。” 胖男孩说:“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那么你的变形金刚小汽车是不是可以借给我玩儿?” 叶乐姗低着头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辆巴掌大小的塑料玩具,递给他。 胖男孩开心地在手里把玩着,问:“是擎天柱吧?”可他的话音还未落,硕大的手掌就从天而降,胖男孩尖叫着向小巷跑去,越来越浓郁的臭气从巷子深处散发开来。 叶乐姗转过头,看到他鲜血淋漓地从里面爬出来,每爬一步,身体都会变大一点,每爬一步,臭味都会更浓一些。当他爬到她脚下时,就从六七岁的样子变成了十四岁的模样,他还是那么胖,那么令人生厌。他慢腾腾地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麻烦你让一下。” 叶乐姗腾地从梦中惊醒,她擦擦额头的汗珠,太阳穴跟随着闹钟秒针的节奏,“突突突”地跳着。她走下床,轻轻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借着朦胧的晨曦向下望去——那个胖子就站在小巷口,此刻,他正抬着头,似乎也在望着她。他的目光也带着臭味儿,沉甸甸地浮上来,飘到她的窗口,然后慢吞吞地从窗户的缝隙钻进她的鼻孔里。 叶乐姗屏住呼吸,猛地拉开卧室的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客厅,这才深深地喘了口气。父母的卧室传来窸窣声,紧接着爸爸很响地磨了几声牙,继而妈妈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姗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哦……这周轮到我们班打扫楼道厕所……”叶乐姗轻轻地说。 妈妈“嗯”了一声,便没了声息。叶乐姗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她背好书包,拿起一本单词书,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将单词书放进书包,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英语词典握在手里。词典更厚重些,在这样清冷的早晨,拿着它更令叶乐姗有安全感。 【瓶之魔鬼】 {一} 自从打开了小布袋女孩递过来的瓶子后,叶乐姗的生活在一阵暗藏的臭气里,一下子变得纷乱嘈杂起来。 她被换到了靠窗的位置,身旁坐着一座臭肉堆成的山,这个比喻对欧阳麒来说,一点都不过分。他一整天都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飘忽呆滞,就连课堂笔迹也不做。有那么几次,他轻轻挪了挪凳子,在他略微起身的瞬间,一股沉闷骚臭的气流浩浩荡荡地飘过来。这令叶乐姗怀疑,他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层层的衣服下面,是跌宕起伏的腐肉。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叶乐姗如释重负,她急急地收拾着书包,欧阳麒却拉着她重新坐下来,喷着一嘴腐烂的气味儿,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叶乐姗的身子向后靠了靠,避开他呼出的气味儿,她微微侧头,看到不远处的康晓晨就盯着自己,于是又加了一个“吗?”——可以吗? “你是在问我吗?”欧阳麒说,“当然可以,我们早就应该是朋友的!”他说着从书包里摸出一张速写纸,递给她,“送给你的。” 叶乐姗看了看那幅画,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紧紧咬着嘴唇,将画塞到桌兜里,抓起书包仓皇而逃。那幅画里,有一个石榴红的变形金刚,和她小时候那个玩具一模一样。 叶乐姗靠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小时候那堆鲜血淋漓的肉,当时他蜷缩在巷子的尽头,紧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死死抓着那个变形金刚,似乎那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东西。她坚信,欧阳麒就是他,写了绝笔的他,死了以后依旧阴魂不散地长大的他。 “叶乐姗,你明天能不能不到那么早?不要总是我们到时,你就把值日做完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很自私?”康晓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勤劳也要有个限度。” “我提早做完了不好吗?你们不用过意不去的,我自愿的!再说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康晓晨又鼓起腮帮子:“你那么做,根本就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啊!” 叶乐姗笑着:“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客气了,我一个人做得来的!” 康晓晨不悦道:“那我明天和你来得一样早好了。对了,”她一脸八卦,“你们进展挺迅速啊,他都送礼物给你了啊?这么快就成了朋友了?” 叶乐姗慌乱地摆着手:“不是啦……我和他怎么会是朋友?!” 正说着,欧阳麒背着包从教室里走出来,他愣愣地看了她几秒,撇着嘴笑了笑,甩头离开。 叶乐姗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欧阳麒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她对康晓晨招呼了一声,假装不经意地追出去,终于在小巷附近追上了他。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要误会……” 欧阳麒挑起眉毛:“误会什么?” 叶乐姗说:“关于我……我不是不想和你做朋友,只是……你知道的……同学们会有闲言碎语,对我们都不好。” 欧阳麒冷笑着:“所以呢?我们要不要偷偷地做朋友?不让别人知道?” 叶乐姗笑着:“好啊!” “确实很好,这样你就谁都不会得罪了。只可惜,我再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偷偷摸摸做朋友,认为‘和欧阳麒成为朋友’是很见不得人的人,也不会真的把我当朋友!”欧阳麒转过身,踱进巷子,空留给叶乐姗一团令人窒息的臭气。 {二} 叶乐姗走出小巷的时候,小布袋女孩仍旧在和一群孩子玩耍,其中还包括那个穿着灰衣服的小孩。 小布袋女孩看到叶乐姗,拍着手笑着:“姐姐,再来玩!” 叶乐姗愣愣地望着孩子们围过来,目光落在灰衣服小孩脸上——他并不是寻人启事的孩子,和照片一点都不像。看来,她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直都是。 她漠然地推开孩子,走进公寓,钻进电梯——她望着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嘻嘻”笑了起来,于是镜子里的叶乐姗们也跟着一起笑。欧阳麒说,这种不被期待的感觉,你从未体会过吧?“不被期待”是叶乐姗无法想象的人生境界,因为她一直活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确切地说,是她一直自以为是地按照别人的期待活着,她从未考虑过她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乐姗在电梯里愣了一会,然后毅然地走出去,快速地攀爬到二楼的电梯前,同时按了“▽”“△”按钮,又跑到三楼,继而是四楼……她一边重复着这些动作,一边想象着搭乘电梯的人看到电梯门在无人的楼层打开时的情形。原来,偶尔恶作剧的感觉是这样令人愉悦,叶乐姗觉得自己的心底发出“嘭”的一声欢响,仿若一个尘封了很久的瓶子被打开了,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潺潺地涌出来。 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就不会再被期待了吧?如果不再被期待,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了吧? 叶乐姗不想真的不被期待,她只是决定不再单纯地、自以为是地为了别人的期待活着。 只是她没想到,当她回家后迫不及待地给康晓晨打电话,告诉她自己适才的恶作剧、想让她不再对自己的善良抱有期待时,康晓晨在电话那头发出爽朗的笑声,并且不由自主讲起了她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偷偷按别人家门铃的事情。 那一刻,叶乐姗觉得,康晓晨把她当成了朋友…… 原来,很多友情,都是从这种时刻开始的。 {三} “一千零一夜”里,有一个很阴险的故事,关于渔夫和被封印着的魔鬼的。 你不觉得……那个魔鬼的邪恶反而显得很单纯吗?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瓶子,瓶子里都装着一个头脑简单的魔鬼,只是看你是否能在正确的时间打开它。 ...
明知村有鬼,偏向鬼村行 传说焦作沁阳市一座深山里有个叫“封门村”的小村庄,那里早已无人居住,不过奇怪的是路人常常在那里碰到一些诡异的事儿,比如说物品神秘失踪,路人莫名发狂,还说有一把神秘的太师椅,谁坐上去谁就会死什么的,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听闻了这个若有若无的传说,心里大为好奇,心想难道这世界真有鬼不成?于是心里就萌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前不久的一个周末,我找来了死党阿彪和亮子,终于将这想法付诸于行动。 阿彪向来胆大,一听计划马上跃跃欲试,并调侃地说:“我们这是不是就叫‘明知村有鬼,偏向鬼村行’啊?” 但是亮子却神色凝重,我以为他害怕了,就嘲笑说:“胆小鬼!你要是害怕就不要跟我们去了!” 亮子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我害怕,而是那个地方太过邪门,你们听说过那里的鬼怪传说吗?” “当然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村子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是名副其实的无人村。听说封门村,有封门决户之意。即男人娶不得媳妇、女人不生孩子。村子附近沟沟有遗骨、弯弯有阴魂,所以称为‘幽灵谷’。封门村阴深而立,村内有一高宅大院,客厅内有把清代的太师椅,更为神秘的是,凡是坐过的人都已驾鹤而去……”阿彪说道。 “其实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亮子说道, “我有几个朋友曾经去过那里,他们给我讲过一些他们的亲身经历,经过更为惊悚!” “他们在鬼村有什么恐怖经历啊?你讲讲看。”阿彪说。 “他们一行七八个人在穿越封门村的时候,所有的队员都或多或少丢了东西,有的甚至连背包和帐篷都能神奇地丢了,说了你们可能也不相信。但这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在宿营村外的逍遥河谷时,一体弱女生在篝火旁突然休克,然后胡言乱语,折腾了好久才恢复过来,但是等这位女生清醒过来以后,竟然对刚才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说神奇不神奇。”亮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还有呢?”我问。 亮子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也是那一次,那名女生好了以后,另外一名女生突然也神行恍惚、长哭不止,她哭着说感觉一直有人在帐篷附近游荡,似乎想要闯入她的帐篷,随后整个营地就一片慌乱。更加恐怖的是,第二天等他们醒来以后,发现昨晚宿营的地方本来一片空旷,然而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座破败的房子。吓得他们根本没敢进房子,直接就收拾好东西走了,接着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等回到市里后,有一个人感觉小腿冰凉无比,无法正常走路,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一点事也没有,还说他们无理取闹。最后他们只好去找了一个大仙帮忙,他的腿才好。” “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去去去!这么有趣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啊!”阿彪外号“吓死鬼”,果然名不虚传,这么恐怖的传说没有吓倒他,反而勾起了他无限的战斗欲望。 亮子有点担心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地方真的很邪。” 我拍了拍亮子的肩膀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别人说的,真实性还待考证呢,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亲眼去看看,咋个知道是真是假呀。去看看啦,不怕不怕,我们可是有三人呢!” “是呀,是呀!”阿彪也怂恿道:“你胆子跑哪里去了,这种地方也怕,你要不去,以后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l” 亮子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说:“好啦好啦,去就去,谁怕谁l” 就这样,我们三人准备了一些东西,找来地图和相关攻略,设计好路线,准备次日出发。 幽灵谷惊魂 次日,我们高速下到沁阳市,找到了离封门村不远的云台村,询问了当地人前往封门村的路线后便按图索骥去了。 大深山的路不好走,我们慢腾腾地前进着,走了一两个小时后,山路的背阴地方开始出现积雪,不时还能发现一些碎骨散落在山路旁边。 “啊!”我大叫起来,将其他两个人吓了一跳。 “鬼叫什么?”阿彪不满地问道。 “我踩到骨头了!”我指着脚下的一节断骨,怯怯地说道, “我怀疑我踩到的是一节人骨头。” “是吗?我看看。”亮子走到我的身边,拿起那一节骨头仔细地端详起来,“这应该不是人骨头,有可能是野猪什么的。” “这里还有……哇……那边也有耶……好多骨头……”阿彪兴奋得语无伦次。 我和亮子看着满地的骨头,对视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谷?两人不由得都打了个寒噤。 “哇,越来越有感觉了,让恐怖来得更猛烈一点吧!”阿彪还在呜哇乱叫,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在胡言乱语? “我们快走,传说这里最凶了。有一次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家伙在这里宿营,晚上篝火熄灭以后,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爬进了自己的帐篷。有一个外号叫弥勒佛的人开始捏着噪子喊队友的名字,意图渲染恐怖的气氛,这时,他只听到一个阴森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声‘弥勒……佛’。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弥勒佛的半点声响,第二天清晨起床后,听说弥勒佛一夜未出帐篷,夜间方便也是在帐篷内解决的。”阿亮一边讲一边催促着我们快走。 四周的山岗上,人一样高的野草随着野风来回摇摆,山谷中传来呜呜的声音,隐隐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亮子……阿彪……强子……”若隐若现,好不诡异,吓得我们马上急速前进。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们没敢做在任何耽搁,经过两个多小时急行,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沁阳封门鬼村。 封门村建在半山腰上,远远望去,村口那一棵张牙舞爪的古树像是一个窥探村庄的鬼怪,随时准备俯身袭击小山村。村里面清一色石砌楼房,三层四层高低不一却错落有致,让人一看,就能想象到它昔日的繁荣富丽,可是,在村子前面,我们却听不到一点鸡鸣犬吠的声响,周围像死了一样沉寂可怕。 村子里没有人了,难道连动物都没有了吗?最起码应该有几只北方山区最常见的麻雀吧!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麻雀! 关于封门村的种种传说,我皆是听来的,我以为是以讹传讹,然而此时,当我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但是阿彪不同意,他坚持说已经到了村口就必须进去,并且还要完成既定计划——在鬼村住一晚上! 阿门!老天爷!上帝!真主!救救我吧! 神秘的太师椅 依山而建的封门村有几十间房子,有些早已经倒塌了。因为晚上要在这里宿营,所以,一进入村子,我们就在村口的一个院子里扎好帐篷,并在院子门口做好了标志——绑了一个红布条在门口。接着我们便开始探访这个神秘而诡异的鬼村。 村中房屋几乎全部是东西走向,绝大多数房屋都是三层楼,木石结构,楼顶全部是灰色小瓦。令人称奇的是,房屋建造非常密集,都集中在方圆一公里的地方。而且,几乎都是巧妙的依靠地形与人工打造地基而营建,似乎建造村庄的人宁可付出几倍辛苦建立地基,也都不想脱离集体而寻找附近平坦地方建造房屋。村中房屋凡是临近街道的,几乎都自觉地吧房子自地面往上约两米处往里缩30CM左右,这样下雨天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在下面躲雨了,充分地呈现出一种人性化的建筑风格。 突然,一幢南北走向的房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它在绝大多数房子都是东西走向的封门村显得突兀而诡异。亮子告诉我们,传说中的清代的太师椅就在这栋房子里面。一只脚已经踏进院子的我生生收住了脚步,往后直退,我可不想遭遇鬼魂缠身。可是身后的阿彪不管那么多,直接推着我就闯了进去。 在空旷的房子里面除一张太师椅外,没有任何杂物,似乎建设此房就是为了摆放太师椅而用。太师椅似乎是梨木所建,椅子坐板不是很宽,后背位置用圆木围成45°靠椅,感觉坐在上面应该比较舒服吧。听说曾经坐在上面的人都已经死了,那么要是现在坐在上面会怎么样呢?阿彪忽悠我们每人坐一次,看结果到底会怎样,但我终究是不敢,最后只有阿彪这个不怕死的坐了上去。 没想到,坐在太师椅上的阿彪突然胡言乱语大叫起来: “啊!嗯?对!哈哈……就是这样……” 我和亮子以为他中邪了,焦急地问他怎么了。 阿彪突然严肃起来: “我发现这把太师椅的秘密了。” “怎么讲?” “从其房屋结构来看,地形决定着此房屋只能南北方向建造,而其一楼房间门口独立开向南方,正好朝阳,也是一个晒太阳、观赏风景的好位置。我推断,此房成员中应该有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每天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坐在这里晒哂太阳,看看田间劳作的亲人和风光。”阿彪振振有词。 “可是为什么这间房子里面只有这一把太师椅,其他的家具呢?就算搬家了,为什么单单留下这把太师椅,还将它摆在正门口?关于太师椅的死亡传说又怎么解释呢?”我一连串的发问将阿彪问了个瞠目结舌。 可惜,这个村子早已没有了人,阿彪说的对还是不对,我们也没有办法去证实,关于太师椅的问题还是暂时作为一个谜吧。 从房子里出来以后,我们又发现这座村庄的巧妙之处。在这个村庄里设有一个可容一成年人双膝着地爬行的排水道,蜿蜒百米布局在房屋下面。我们钻进去后,不难看出,村中房屋似乎是有规划地建设而成。 另外在村庄中部有唯一一座四层楼的建筑,其房屋三面都建有楼房,而且,也都很艺术地用楼桥式建筑连接一起,形成房房相通的构造。 在感叹封门村建筑的巧妙的同时,我们也不仅产生这样的疑问:是什么人设计了如此巧妙的村庄结构?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的村庄为什么到最后被遗弃了呢?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是搬走了还是突遭不幸全部罹难了呢?没有人总该有动物吧,在村子里转悠了好久,我们不仅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为什么连动物的足迹都没有发现?无数的谜团困扰着我们。 ...
鼻子有问题 古小风在上课的时候,总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儿。奇怪的是,别人都闻不到,还嘲笑他的鼻子有问题。因为这个鼻子,古小风被折磨得神经绷紧,濒临疯狂。 此刻,这股腥臭味儿又不知不觉地钻进了古小风的鼻孔。阴冷、刺鼻,像一只阴魂不散的臭虫,顺着鼻孔不停地往里钻,一直钻到脑髓深处。钻得古小风头皮发麻,有种想马上逃离教室的冲动。 同桌孟思龙发现了古小风的异样,急忙用力地推了推古小风的手臂。古小风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身子竟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终于熬到放学,孟思龙揶揄道: “小风,撞邪了,上课的时候怎么老是走神?” 古小风有苦难言,叹了口气说: “你先回去吧,我到学校对面买点儿吃的。” 孟思龙奇怪地看了看古小风,没再多说什么。古小风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走向学校对面的那家零食店。 零食店里只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店员,她只顾低着头剪指甲,对古小风视而不见。古小风越发郁闷,随手从货架上拿下一包草莓干。刚想去结帐,他忽然感觉到草莓千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没等他回过神,袋子“噗”地一声裂开了,里面红色的草莓干像一个个被剥了皮的血红小脑袋,纷纷从袋子里面诡异地伸了出来。 古小风吓得手一哆嗦,袋子里的草莓干全部掉了出来,滚了一地。古小风低头一看,那哪里是草莓干,分明是人的鼻子! 血淋淋的人鼻子! 古小风触电般向后一跃,惊魂不定地吸了吸鼻子,突然打了个冷战——那股怪味儿又来了。古小风皱着眉头边嗅边走,最后走到了那个女店员的面前。 女店员刚好抬起头,朝古小风咧嘴一笑。 古小风脑中短路似的“嗡”了一声,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女店员竟然没有鼻子,鼻子的部位只有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因为我的鼻子有问题,总是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所以被它割掉了。”也许是没有鼻子的缘故,女店员的声音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它是谁?”古小风觉得女店员似乎在暗示他什么,心头一阵发慌,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该知道的最好别多问,否则它会惩罚你的。”面对惊惶失态的古小风,女店员又低下了头。 古小风这才发现,女店员根本不是在剪指甲,而是在剪手指。当着古小风的面,女店员慢慢地剪下自己左手小指的一截指尖,将其塞进收银台上一个已经开封的辣条包里。残留的断指伤口中,绿色的血不停地溢出、滴落…… 断指 古小风看得血往上冲,逃也似的冲出了零食店,刚好和迎面走来的孟思龙撞了个满怀。 “干吗呢,跟见了鬼似的!”孟思龙被撞得眼冒金星,气不打一处来。 “确实见鬼了!”古小风抚了抚狂跳的胸口,将刚才在零食店里的诡异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胡说,什么没鼻子,还流绿血?你看,零食店那女店员不正好好地坐在店门口吗?”孟思龙没好气地说。 古小风扭头一看,愣住了。零食店门口果然坐着一个女店员,长得很漂亮,并不是他刚才遇到的那个。 “最近你老是到这家店来买零食,看来真的被鬼附身了。”孟思龙说,“我听说,这家零食店上个星期好像出了点儿事情。” 古小风半信半疑地看着孟思龙,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又闻到了那一股阴魂不散的怪味儿,而且越来越浓,就凝聚在自己身后……古小风悚然间猛地转过身来。 “小雅?”古小风怔住了。站在他身后的,居然是他的女友叶小雅。古小风吸了吸鼻子,竟然又闻不到那股怪味了。 “你们俩在干吗呀?”叶小雅上前牵住古小风的手,一点儿没感觉到古小风的异样。 孟思龙面露尴尬,讷讷地说:“我先走一步。”也不等古小风开口,孟思龙瞥了叶小雅一眼,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叶小雅蹙了蹙眉,看着孟思龙的背影说: “刚才他在和你说什么,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老是古古怪怪的?真讨厌!” “没什么,随便聊聊。”古小风嘴里掩饰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家零食店。 叶小雅看在眼中,也不追问,挽着古小风的手臂说: “不说他了,走,陪我进去买点儿好吃的。” 古小风一惊,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推脱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再次走进零食店,古小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着叶小雅从货架上拿起一包红彤彤的辣条,古小风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女店员剪手指时的诡异场面,暗忖道:里面不会装着女店员的断指吧?心念至此,古小风急忙走上前,将叶小雅手里的辣条包拿过来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了,辣条有问题吗?”叶小雅奇怪地看着古小风。 古小风看了看站在收银台前的那个女店员,压低了声音说:“出去再说。” 走出零食店,叶小雅按捺不住好奇心,又问起了古小风。问话的时候,叶小雅随手拆开了刚买来的那包辣条,抽出一根塞进了嘴里。 古小风刚想回答,忽然感觉到左手指尖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发现左手的小指竟然断了一截。断裂处在滴血,断掉的半截手指却不翼而飞。十指连心,古小风又惊又疼,抬起头,只见已经吓得张口结舌的叶小雅满嘴是血。 “你、你……”古小风抬手指着叶小雅,惊得说不出话来。 叶小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哇”地一声吐出来一截血淋淋的东西,刚好吐在古小风的脚下。当她看清那个东西后,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弯腰呕吐起来。 古小风低头一看,见叶小雅吐出来的,竟是他刚刚莫名其妙断掉的半截手指! 一直走,别回头 “这只是略施薄惩,再好奇,就……嘿嘿!” “谁?”古小风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四顾,却不见一个人。古小风和叶小雅面面相觑,都是惊恐莫名。 “先离开这里再说。”古小风俯身捡起脚下的断指,然后回过头,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没有鼻子的女店员就站在零食店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阴冷的目光就像两支追魂的箭,对准古小风狠狠地射了过来。 古小风吓得一激灵,拉着叶小雅的手撒腿就跑。 叶小雅猝不及防,脚下连打了几个踉跄。 跑出没多远,叶小雅弯下腰揉着脚脖子,疼得冒出了冷汗:“我崴脚了!” 古小风焦急地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叶小雅,无奈地蹲下身说:“来,我背你走。” 古小风背起叶小雅,急匆匆地朝医院的方向跑去。 天彻底暗了下来。 一路上,背上的叶小雅一直一声不吭,古小风忍不住扭头问:“小雅,你睡着了吗?” 叶小雅没有回应。 走着走着,叶小雅的头忽然垂了下来,长长的黑发随之落下,倾泻在古小风的胸前。 古小风低头看着散在自己胸前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愣了片刻,脑中忽然像炸了一个响雷——叶小雅分明是短发,什么时候变成一头长发了?与此同时,那股阴寒入骨的怪味儿宛若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倾泻的长发里钻了出来,又毒蛇似的游进了古小风的鼻孔之中。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古小风的五脏六腑,淹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一直走,别回头!”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古小风的耳边响起。 古小风两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 借着朦胧的月色,古小风这才看清了搂着他脖子的那双手臂——千瘪、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其中,左手的小指和他一样缺了半截,伤口凝着惨绿色的血块。 “你就是零食店的那个店员?叶小雅呢,为什么变成了你?”急火攻心,古小风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一直走,别回头!”女店员还是这句冷冰冰的话,“记住,别多问,也不要放下我。” 古小风感觉后背越来越冷,就像背着一具被冰冻过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一段路,他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医院。 到了就好,医生一定会来救我!古小风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一直走,别进医院。否则,你别想再看到叶小雅!”背上的女店员像是猜透了古小风的心事,语气极其凶狠。 “你到底要我去哪儿?”古小风沮丧之极,像泄了气的皮球。 “去见叶小雅。快点儿,晚了就来不及了!”女店员像是生气了。 古小风不敢再吭声,想到凭空消失的叶小雅,更是心急如焚。 过了医院,前面只有一条长长的公路,公路两边看不到一户人家。古小风背着女店员越走越累,只感觉双腿像灌满了铅,又沉又酸。 也不知向前走了多久,背上的女店员终于再次开口: “前面右拐,再一直走。” 古小风向前面一看,见前面公路右手边有一条小路。只是小路上杂草丛生,一片荒凉,两边都是荒地,荒地上密密麻麻排满了一个个小土堆,就像一座座无碑的坟墓。 大祸临鼻 想到下落不明的叶小雅,古小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踏上了右边的小路。才走了几步,古小风的脚突然踩到了一条又软又滑的东西。 “蛇!”古小风惊得冒出一身冷汗,触电似的向路边跳去。谁知收势不住,古小风一下子扑倒在路边的荒地里,他背上的女店员也跟着从他背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古小风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生怕被踩到的蛇追上,心急火燎地转身察看。 草丛里并没有追过来的蛇,只隐隐露出一截惨白色的东西。古小风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忍着钻心的恐惧,上前轻轻地拨开了覆在那东西上的杂草。 惨白色的东西慢慢地露了出来,散发出一股剌鼻的腐臭味,原来是一截人的断臂。断臂上布满尸斑的惨白皮肤上爬着几只蚂蚁,还有一条条蛆虫,不时地从皮肤里钻进钻出。 古小风看得头皮发穸,慌乱地扔掉了手中的枯枝。 “这地方是乱葬岗,有这些东西很正常。” 听到这古怪的声音,古小风才想起了刚从自己背上摔下去的那个女店员。转过身,古小风一下子傻眼了——站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叶小雅!让他更迷惑的是,此刻叶小雅双眼紧闭,居然还在睡眠状态。 古小风急忙上前扶住叶小雅的双肩,使劲儿地摇了几下。这一摇,叶小雅不但没有清醒,反而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时,古小风才看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店员,就站在叶小雅的身后。 “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小风瞠目结舌地问道。 “叶小雅一直都被你背着,我只是附在了叶小雅的背上。鬼魂没有分量,所以你感觉不到重,但是,你却闻出了我的味道。” 女店员说得轻描淡写,古小风却听得心里发毛,颤声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叶小雅为什么会昏睡不醒?” 这时,女店员突然神情一黯,低头说:“叶小雅昏睡是暂时的,我要你们来这里,是因为我弟弟想见你们最后一面。” 古小风愕然道:“见最后一面,你弟弟又是谁?” 女店员说:“他就是你的同桌孟思龙,我是他姐姐孟如凤。其实,我弟弟一年前就死了。他生前一直喜欢叶小雅,死后也没变。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想和你同住寝室。” 古小风悚然怔住,平时,他只知道孟思龙生性孤僻,独自在外租了房子,却不知此中竞有这些缘由。 不等古小风追问,孟如凤接着说:“我的鼻子和常人不同,能闻到鬼魂的味道。叶小雅喜欢到我店里买零食,我弟弟的鬼魂就偷偷地跟随。可是,每次它到我店里来,都会被我闻到。它想拉叶小雅去阴间陪她,自然也就被我阻止了。为了这个,我弟弟非常讨厌我。在某天晚上,它趁我睡着时,竞残忍地割掉了我的鼻子。也许因为紧张,它割我鼻子的刀还掉在了我的房间里。” 说着,孟如凤从身上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举到古小风眼前晃了晃:“你看,就是这把刀。就是它,割掉了我的鼻子!” 古小风听得全身发冷:“别人闻不到的那股怪昧儿,原来是你们姐弟俩鬼魂的味道。你因为这个大祸丢了鼻子,我呢,会不会也‘大祸临鼻’?”想到这儿,古小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偷偷地瞟向孟如凤,孟如凤刚好抬起头,举着小刀又朝古小风晃了晃,眼神似笑非笑。 目光相触,古小风心头一颤,浑身打了个冷战。 摄青渡灵 古小风不敢再和孟如凤对视,将目光移到了孟如凤断了小指的左手上,问: “对了,你伤口上的血为什么是绿色的,你又是怎么死的?” 沉默了片刻,孟如凤说:“我失去鼻子后,没脸再去见人,但又担心我弟弟的鬼魂继续到零食店里纠缠叶小雅,于是干脆睡到我弟弟的棺材里,在他的尸体下不吃不喝地躺了将近两个月。我只想用这种死法来渡化它,没想到我的血却因此变成了绿色。” 古小风心念一动,问道:“你被弟弟割了鼻子,心里可有怨气?” 孟如凤说: “只有担心。没了鼻子,我再也闻不到它了,只担心它趁机加害叶小雅。被逼无奈,我才想到了‘睡棺材’的法子。” 古小风皱着眉说: “我听说,一个人如果因为有深仇无法去报,就会躺进棺材,卧在尸底四十九天不吃不喝,最后修炼成半人半鬼的摄青鬼。由于怨气太重,此人血脉在死时一瞬间会逆行。死了四十九天后,此人的血就会变成绿色的。你的担心里,可能也包含被割鼻的怨气,所以,你睡在你弟弟棺材里吸取了它的尸气,阴错阳差地成了摄青鬼。据说,摄青鬼能力极其强大,能震慑其它鬼魂。” “一定是这样,怪不得它现在对我言听计从。谢谢你兄弟,这把小刀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对了,我弟弟还承诺过,只要我把你们带到它坟前,让它亲眼看到你们真心相爱、生死不渝,它就彻底对叶小雅死心了。” 古小风接过孟如凤递来的小刀,想起刚刚还怀疑它要割自己的鼻子,心里不禁有些惭愧。 “你的坟到底在哪里?”躺在古小风脚下的叶小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古小风吓了一跳,急忙将小刀放进裤兜,问:“小雅,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在说梦话?” 叶小雅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古小风的身后说:“我在问孟思龙。” 看到叶小雅的诡异举动,古小风感到不寒而栗,扭着僵硬的脖子慢慢地转过了身。 杂草丛生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古小风心中狐疑,目光四下扫了扫,无意间又看到了那截断臂,神经骤然绷紧——那截横在杂草堆里的断臂,好像微微地动了一下。 古小风疑是眼花,急忙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凝神再看,只见断臂旁边的杂草开始左右摇摆,从中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接着,又冒出了一簇黑色的毛发。 不消片刻,一个满身污泥的“人”从杂草丛生的土里钻了出来。那个“人”眼球突出,厚厚的嘴唇往外翻着,整张脸已经肿得变形,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其刺鼻的腐臭味儿。 古小风看得汗毛倒竖,嘴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个“人”没理他,径直走到孟如凤的面前,双腿一屈跪了下来,垂着头泣声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的坟也是你的坟,我亏欠你太多,无颜和你共处。我、我只有把自己埋在这杂草堆里,才能赎我犯下的罪过!” 孟如凤心如刀绞,慌忙扭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古小风见状,心头一紧,瞬间忘记了恐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颤声道:“你、你真的是孟思龙?” 孟思龙低头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一旁眼眶通红的叶小雅慢慢地走到古小风面前,轻声地问:“小风,假如我们俩人鬼殊途,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话的时侯,它脸上的肤色慢慢地黯了下来,原来的白皙粉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触目惊心的青灰色。 古小风惊恐万状地看着瞬间判若两人的叶小雅,宛若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全身瑟瑟发抖。 疯狂的鼻子 叶小雅难过地低下了头,黯然地说:“其实,在上个星期我去孟如凤的店里买零食的时候,命就被孟思龙的鬼魂索去了。虽然同在阴间,我还是无法接受它。现在我还是喜欢去孟如凤的零食店,因为它的零食店晚上卖的,都是亡灵喜欢吃的东西。” “亡灵吃的东西?”古小风喃喃地自语着,忽然扭头问孟如凤,“草莓干袋子里为什么装的都是人鼻子?” 孟如凤目光痛苦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孟思龙,说:“这都是思龙为我收集的。我鼻子之所以能闻到鬼魂的味道,因为它是阴阳鼻。阴阳鼻如果被割掉,阴阳鼻的主人死后,将永远无法再投胎转世,除非能够再找到一只阴阳鼻来替补。思龙收集了那么多,只是想补偿我,可惜那些都不是阴阳鼻。” 这阴阳鼻简直就是个疯狂的鼻子!为什么能闻到鬼魂的味道呢?闻到鬼魂的味道引祸上身,失去它又无法投胎转世,如此疯狂,奈之若何?孟思龙这样做,虽然是想挽救姐姐替自己赎罪,可照这样下去,还得害多少人失去鼻子?古小风心念至此,手不知不觉地伸进裤兜,轻轻地抚摸起了那把冰冷刺骨的小刀。沉思了良久,古小风又问:“如果有阴阳鼻的人自己割掉鼻子送给你做替补,结果又会怎样?” 孟如凤愣了愣,说:“你为什么这样问?结局一样啊,虽然救了别人,可他自己活着生不如死,死后无法投胎转世。” 古小风恍若未闻,紧紧地将裤兜里那把冰冷的小刀拿在手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叶小雅:“小雅,孟思龙是不是也承诺过你,如果我知道你是鬼后依然爱你,它就对你彻底死心?” 叶小雅默默地点了点头,神色黯然。 古小风看了看仍跪在地上垂泪的孟思龙,嘴角微撇,神秘地笑了笑,心中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接着,他大声说:“小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但依然爱你,死后也永不投胎,和你长相厮守!” 古小风话音刚落,正低头神伤的叶小雅,惊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猛抬头,古小风的脸上已经血花飞溅。 叶小雅全身一震,泪水夺眶而出。 ...
一、诡异的瓷罐 大宇集团的老总孙大鹏最近状态非常不好,动不动就觉得累,记性也不比从前,丢手就忘。 看来岁月真是不饶人,年近50的他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妻子徐珠冷嘲热讽:“老了就收收心,不要再弄一个王依依出来!” 孙大鹏脸色一变:“以后不准再提这个名字!”王依依是他以前的小情人,已经是过去式了。 徐珠见他发火,哼一声,却不再说话了。 这时白侨轩如约前来,孙大鹏赶紧迎接,让到书房里。 孙大鹏虽然是个商人,却附庸风雅,喜欢倒腾些古董字画什么的。 白侨轩是孙大鹏在一次拍卖会上认识的,他虽然年轻,却出身收藏世家,不仅精通古玩字画,还懂得星象风水和命理玄学。 孙大鹏与他一见如故,很投契。这次得了一个诡异的罐子,孙大鹏特意请他来鉴赏鉴赏。 这个瓷罐胎白体透,圆润柔和,白釉中微闪黄芽,饰纹是海兽八宝图案,罐身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 美中不足的是瓷罐表面被侵蚀得比较厉害,许多地方粘上了无法清除的珊瑚茧,一看就是海里打捞上来的东西。 最诡异的是罐子里面装的东西,一块一块的,竟然像是骨头,足有100块。可是又薄又圆的片片,会是什么骨头呢? 白侨轩一看,脸色大变,接连退了好几步,吃惊地问:“哪儿来的?这罐子哪来的?” 孙大鹏本来就心里没底,一看白侨轩这样,也紧张起来:“我去海南时买的,店主说是从海里捞的,是郑和下西洋时船上的东西。因为被海水侵蚀得厉害,不然老值钱了。我想瑕不掩瑜,经济价值没有了,历史价值还是有的,收着自己玩也好。回来打开了密封的蜡,觉得里面装的东西奇怪,就请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白侨轩顿足:“你还打开了?不打开也招惹不起,这下糟了!” 孙大鹏惊疑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二、封在瓷罐里的100个怨魂 白侨轩定定神,从头讲起来。 原来这瓷罐虽然是明朝的东西,却不是郑和下西洋时船上的。 这种陶罐有个名字,叫戬魂罐。 大明时候的凌迟之刑处死的犯人不仅千刀万剐,连最后一副骨架也要用重器碾成灰,死者怨气极大。 刽子手都是历代相传,一般人怕报应,没人敢做。就是刽子手自己,行这样大刑也怕怨魂来缠。 所以每次挫骨之后,刽子手都偷偷留下死人的头盖骨,封在一个瓷罐里,上面密密麻麻刻满的符,就是用来封住死人的怨魂。 在刽子手临死之前扔到海里,才可保住刽子手自己不被怨魂来缠。 这个戬魂罐正是用来封住死人头盖骨的,里面装了100个头盖骨,说明这个刽子手行刑的100个人的怨魂都在这里面,凶气极盛,极易招来血光之灾,避还避不开,谁敢摆在家里? 孙大鹏一听里面满满的都是头盖骨,浑身发紧,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他一边大骂海南的店主蒙他赚黑心钱,一边惊恐地问白侨轩该怎么办。 白侨轩想了想,当即吩咐孙大鹏封住瓷罐,说要淋上鸡血,再找一个妥当的地方埋起来。 孙大鹏马上叫保姆王妈杀一只鸡,把鸡血接来。 王妈问要鸡血干什么,被孙大鹏一阵臭骂。 白侨轩看一眼王妈出去的背影,说:“新来的吧?” 孙大鹏擦擦汗,回答:“是啊,不懂规矩。” 鸡血很快被端进来了,白侨轩在瓷罐上淋满了鸡血,用一块白布包起来,和孙大鹏一起开车来到郊外,找个僻静的地方埋了。 处理完这件事,孙大鹏不放心地问:“这就没事了吗?” 白侨轩看着他,慢慢地说:“如果没打开过,可以确保无事。现在很难说,这种事我也没碰到过。人事已尽,剩下的就是听天命了!” 孙大鹏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猛地又悬了起来。 三、怨魂作祟 这件事过去几天,孙大鹏愈发觉得浑身疲倦,精神恍惚,经常做噩梦。 一次半夜起来,他发现几个房间的灯都亮着,灯光却昏惨惨的,非常邪气,全然不是平时的样子,映得房间里鬼影重重。 孙大鹏心里一惊,大声叫王妈。王妈揉着眼出来问什么事,孙大鹏破口大骂,问她为什么不关灯。 王妈委屈地分辩,分明关了的,不知道它怎么自己又亮了,说着关了各处的灯。 孙大鹏回到房间睡下,心神稍定。徐珠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大叫:“鬼啊,有鬼!有鬼!” 孙大鹏这一吓,差点儿犯了心肌梗塞。气不打一出来,呵斥她做个梦也大惊小怪。 徐珠拍拍胸口,出去喝水。孙大鹏本想阻止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没事儿。 哪知徐珠刚出去,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孙大鹏跑出去,愣住了。 房间里的灯居然又亮了,昏惨惨的,说不出的阴冷感觉。 徐珠扑过来抱住他,浑身发抖,“有鬼,我看见一群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咱家的灯怎么成这样的了?” 孙大鹏的心立刻像被一只鬼爪子攫住了,透不过气来。一他大声叫“王妈关灯”,和徐珠赶紧回卧室去了。 第二天一早,孙大鹏打电话找电力公司的人检查灯光线路。结果却是一切正常,灯光打开也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儿子孙康从美国回来过暑假,自从出了王依依那件事,孙康还是第一次回家。 孙大鹏有心缓和关系,处处顺着他,要钱就开支票,要车立刻送了他一辆跑车。 孙康刚回来的时候情绪虽然不好,却还正常,慢慢懒得外出,嗜睡,还噩梦连连。 好几次夜里灯光自己亮起来,还是那样昏惨惨的,白天检查却始终找不到问题。 保姆王妈一夜起来几次关灯,抱怨邪门儿,又说在他们家干活容易累,要求加工资。 孙大鹏心烦意乱,感觉还是出问题了。 四、第一个被索命的人 没等孙大鹏找白侨轩商量,家里就出事了。 那天孙大鹏睡到半夜醒来,身边的徐珠不见了。 孙大鹏赶紧往外面看,四周一片黑暗,并没有那诡异的灯光亮起来。他这才放了心,依旧睡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孙大鹏是被王妈的惊叫声吵醒的。 孙康冲进来,脸色煞白,说不成话,拉着孙大鹏往楼下跑。 到了楼下,孙大鹏一下软在地上。 徐珠穿着睡衣,趴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断气多时了。 楼上阳台的玻璃开着,白色的纱帘被风卷起来,活像招魂幡。 孙大鹏报了警,警察拍照、询问。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王妈,她早上起来干活,发现出事就立刻惊叫起来。 孙康听见了,下来发现自己母亲出了事,立刻上楼叫醒孙大鹏。 案发时孙康和王妈的说法一样,都在房间睡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孙大鹏如坠冰窖,看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孙大鹏被孙康堵在书房里,孙康一句话也不说,眼神怨恨地盯着他。 孙大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孙康,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孙康狠狠地说:“你很难过?难道不是很开心吗?以后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人管你了!” 孙大鹏一惊,问:“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你妈?” “我杀了王依依,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报仇?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孙康眼红了。 孙大鹏像被一把刀戳在心里。 他大声说:“不许再提王依依!你要记住,她是出车祸死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孙康歇斯底里地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来,跌坐在沙发里。 王依依是孙大鹏的小情人,白皙漂亮,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孙大鹏在她身上下了很大功夫,花了不少钱,承诺她毕业后给她投资拍电影。 本来这也是常有的事,孙大鹏的老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料后来王依依怀孕了,要求孙大鹏离婚。 孙大鹏自然是不会离婚的,他答应王依依生下孩子后会给孩子应得的那一份家产,这事才缓和下来。 分走一半家产,徐珠自然不肯干,和儿子合计后,起了杀心。 孙康找来一辆不起眼的车,趁王依依外出的时候撞向她。 一个年轻如花的王依依,一个尚在腹中未见天日的胎儿,就这样消失在一起交通意外里了。 孙大鹏事后得知,虽然心疼,到底这边是自己的老婆儿子。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把孙康送去美国胡乱念了一个大学。 没想到孙康对这事一直没有放下,现在居然怀疑是他杀死了徐珠。 孙大鹏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先不要怕,我会想办法化解的。” 孙大鹏把戬魂罐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这可能就是家里发生异常的原因。” 孙康听完,惊得呆住,质疑地问:“神鬼之说,怎么能信?” 五、地狱的丧钟 孙大鹏拨了一个电话,请白侨轩来一趟。 白侨轩已经得知出了事,立刻赶过来。 孙大鹏马上请白侨轩为自己的话做证明。 白侨轩将事情缘故对孙康说了一遍,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你父亲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他虽然爱玩,心里还是最看重你们母子。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父亲打开过戬魂罐,那封在瓷罐里的100个怨魂出来了,是阴灵作祟!” 孙康半信半疑,这时接到朋友约他的电话,拿起轿车钥匙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自侨轩与孙大鹏商量怎么化解这个劫数,最后决定去找一个与白侨轩有些渊源的奇人异士试试。 两个人驱车一个多小时,出了市区,在一方古刹里找到了那位隐居的高人。 高人听了他们的描述,给了一道符咒,又低声交代了几句,孙大鹏连连点头。 回来的路上,孙大鹏心神不宁,就由白侨轩开车。忽然手机响起来,孙大鹏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按下了接听键。 这个电话无异于地狱的丧钟,孙大鹏接完,顿时瘫在车座上,喃喃地说:“晚了,已经晚了……” 孙康开着新买的跑车出门,忽然发生爆炸,孙康当场身亡。 奇怪的是现场并没发现有引爆的物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接连发生两起意外,每一次死的都是至亲的人,孙大鹏心胆俱寒。 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感觉透不过气来,他赶紧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幸好还有最后两颗。 孙大鹏颤抖着手倒出药丸,塞进嘴里。白侨轩问他怎么样,一边加速赶回市区,开往医院。 忽然车熄火了,白侨轩连着转动几次车钥匙,依然发动不起来。 这时孙大鹏的情况忽然加剧,好像药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他绝望了,说:“来不及了,那些怨魂果然厉害……” 白侨轩一边安慰他,一边下车检查,又耽搁了一会儿,才重新启动。等赶到医院,孙大鹏已经没有知觉,经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王妈这时候突然神经失常,又哭又笑,疯疯癫癫,被送到精神病院。 六、谁是索命的怨魂 一家三口接连丧命,连保姆都神经失常,实在骇人。 白侨轩在接受警局问话时。如实把戬魂罐的事说了出来,一时传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警局自然不相信神鬼之说,但调查起来却毫无头绪。 徐珠是在家里坠楼身亡,孙康是外出的意外,孙大鹏则是受不了打击犯了旧疾。唯一幸存的保姆王妈也疯了,她一个雇来不久的保姆,现在在医院还没人照顾。 调查没有进展,案子慢慢就搁起来了。孙家的宅子空了起来,显得阴森森的,诡异得很。 市郊精神病医院里,一个身材偏瘦气度不俗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医院的草坪上,王妈正坐在轮椅上呆滞地晒着太阳。 这人正是白侨轩,他微微笑着对王妈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说:“都说精神病人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正常人看着疯疯癫癫,其实病人自得其乐。但如果没有病却装成有病,自己的小世界不仅没有,外面的大世界又不能融合,那就很痛苦了。” 王妈保持着呆傻浑噩的样子。 白侨轩笑了笑,接着说:“你把徐珠推下楼,设计孙康出意外,在孙大鹏的药瓶里动手脚,换掉他的救命药,我感到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徐珠不会反抗吗?孙康的跑车怎么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王妈依旧没有反应,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白侨轩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说。“有一对母女多年以来相依为命,女儿从小喜欢唱歌演电影,长大了想当明星。高中毕业后,女儿顺利地考上了艺术院校,可是因为家里拮据,母亲只得四处干杂活,供应女儿。” 白侨轩认真地盯着王妈的脸,说:“做母亲的一点儿也不怕辛苦不怕累,她只是希望女儿能够真正实现自己的梦想。更希望女儿以后的人生能够幸福快乐。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富商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美好的憧憬。女儿被富商哄骗了,也为了使母亲不再辛苦地供养自己,为了以后能出人头地,她放弃了情投意合的男朋友,做了那个富商的情人。” 听到这里,王妈的跟眶湿了。 白侨轩继续说:“不久,女儿怀孕了。由于富商的妻子与儿子不甘心被分走家产,就设计了一场车祸,谋害了可怜的女孩……” 王妈脸色大变。 白侨轩说:“你为了给王依依报仇,不惜余生装疯卖傻,是个值得敬重的母亲。” 王妈慢慢流下泪来:“我像养凤凰一样养大的女儿,他们杀了她,所以统统都要死!” 深吸了一口气,王妈仍然充满了仇恨地说:“我应征到他们家当保姆,一开始就在他们饭里、水里都下了三唑仑。我在医院打零工的时候听说,这种药能使人乏力、紧张、记忆力衰退、产生幻觉。这时候也是上天有眼,又弄出一个什么封了100个怨魂的瓷罐,这是上天要收他们!” 王妈感觉特别解气似的挥舞着双手:“知道他们亏心事做多了,特别害怕神神鬼鬼的,一听说这个罐子的故事,我就故意在晚上换上光线昏惨的灯具,反复地开关,制造恐怖气氛,然后白天再换回来,所以他们根本就查不出问题。这一招果然奏效,他们精神上很快就扛不住了。” 王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接着说:“徐珠那天晚上恍恍惚惚站在阳台上,我知道是个好机会,我悄悄地在她后面大喊一声,吓得她失足跌了下去。因为屋子的隔音太好了,屋内的人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徐珠没了动静,我就悄悄地回房间睡觉了。等天亮了才装作刚发现出事了一样,惊慌地喊起来,他们果然被骗过了。” 这时的王妈得意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精神病人。白侨轩默不做声地盯着她。 王妈继续回忆:“他们还以为是封在瓷罐里的那100个怨魂在作祟呢。孙康是亲手杀死依依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我以前在修车厂干过活,曾经见过有个人去修车,修车师傅说,车子的油箱口外粘了一截棉线,油箱口又有些渗漏,如果引燃的话,很容易引起爆炸。于是我就找了一小截浸了油的棉线,偷偷粘在孙康的车上。棉线烧完后才引爆油箱,当然什么痕迹也不会有。” 王妈深吸了一口气:“至于孙大鹏,看着他一直替女儿难过,本想放过他,可没想到老天替我惩罚了他。他一定是受不了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心肌梗塞的毛病才会犯。没想到我提前倒空了他随身携带的药瓶,换的两粒帮助消化的药起了作用。这样也好,验尸也找不出问题。不过我并没有动他的轿车,不知为何会半途出了毛病。看来真有那100个怨魂,他是注定要死的!” 七、最后的真相 白侨轩笑了起来,从得意慢慢笑到落寞,最后则是一种让人听了透彻肺腑的悲伤。 王妈疑惑地问:“我装疯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你怎么会知道?” 白侨轩蹲下身来,握住王妈的手,认真地说:“你装疯做得很对,一家人死光了,只有保姆没事儿,你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的。你这么一疯,反而没了对证。至于我怎么会知道,呵呵!因为我知道根本就没有那封在瓷罐里的100个怨魂,所以也不会有阴灵作祟,我就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第一次在孙家见到你以后,我就暗中调查你,知道你是依依的母亲,也就理解了你的做法。” 王妈一惊,似乎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是……” 白侨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你猜得对,那个瓷罐是我找人做好故意卖给孙大鹏的,那里面也不是什么人的头盖骨,不过就是一罐子成年猴子的头盖骨而已。孙大鹏的轿车没有问题,我不过是关闭了油系统,让它熄火的。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孙大鹏顺顺当当地上西天,省得到了医院再生出枝节。” 王妈吃了一惊。 白侨轩不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展开手掌给她看。 他的掌心里,正静静地躺着一个玉马坠子。 这正是王依依自小贴身佩戴的。 王妈眼里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白侨轩果然就是王依依抛弃的男朋友,她糊涂的女儿错过了这么一个爱她的好男人。 因为白侨轩怀疑王依依的死因,就一直暗中调查,却苦无证据。于是他就找机会认识了孙大鹏,故意接近孙大鹏,并迎合孙大鹏的喜好,伺机寻找证据报仇。 白侨轩没想到,依依的母亲王妈已先他一步进了孙家,当他得知了王妈的身份后,就暗中协助她。 “依依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天理昭昭,难道他们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白侨轩面色冷峻,看着王妈,说, “您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我再想办法,假借您的远房亲戚的名义,接您出院,依依没能照顾到您,以后我来照顾您。” 王妈的嘴唇动了动,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落下两行泪,良久,才无声地点了点实。 这时护士走过来,王妈的眼神立刻呆滞起来,任由护士扶回病房。 白侨轩看着王妈离去,花白而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舞动起来,就像复仇的怨魂。 ...
“方柠,你头发好漂亮啊。” 方柠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同班的贾帅,他是年级女生公认的男神,高瘦的体格,脸上洋溢这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让人很容易沉迷在在这种“光晕”中。 “是吗?我最近头发做了不少保养呢。”方柠撩起耳边的秀发,心里暗自偷笑,连男神都为她的长发倾倒。 说起来也奇怪,不久前的一个月,方柠还是一头短发的假小子,穿上统一的校服从背后看,很容易误认为她是个男孩子,寝室里的几个伙伴也没少那方柠的短发开玩笑,时常弄得方柠面红耳赤,却只能在一旁强装镇定,轻描淡写地表达自己丝毫不在意。 方柠表面说不在意是假,她比谁都渴望一头好看的披肩长发,可是爸妈给她的头发天生是卷的,只要稍微长长点都会密密麻麻卷在一块,像是爆炸头一样引人注目。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当然无法忍受,从此只留着短发。 可是令所有人不解的是,一个月后,方柠在不知不觉中秀发疯长,从当初几乎看得见青皮到现在长发披肩,瞬间变成了校园里的背影杀手。 事情的真相要从方柠遇到的一个神棍讲起。那天在街边,方柠被路旁的一个打着算命旗子的神棍拦下,软磨硬泡要给方柠算一卦。方柠一点都不迷信这些,但是苦于神棍纠缠不清,只能佯装答应。 两人在路旁坐下,神棍有模有样地掐起了指头,嘴里念念叨叨,捋着干净的下巴,摇头晃脑。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神秘地对方柠说:“这位小姑娘,本人虽不才,但是算得你前世是小小麻雀,死于烈火焚身。如今生得为人,这头皮上的毛发还如同你前世的羽翼一般!” 旁人乍一听就觉得这神棍在胡言乱语,但他的话却像弩箭一般深深扎进方柠的心脏,毕竟头发始终是她的心头病。 “大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方柠忽然拽住神棍的袖子,急切地问。 “方法有是有,但是治标不治本,也只能维持一时,不能维持一世。” 方柠看神棍故弄玄虚,不耐烦地掏出了钱包,神棍一看,两眼放光,倒也变得直接起来。一本正经地讲到:“这办法呢,也甚是简单,只需取长发少许,灼烧成灰,配水洗头,不出数日便能看得到效果!” 神棍说得那么玄乎,方柠将信将疑,但总有一种侥幸的心里,或许会成功也说不定,方柠心里这样想。 方柠回到寝室的时候,女伴们都不在,她走到舍长小美的床前。小美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方柠打心里十分羡慕,暗地里一直买和小美一样的洗发露、护发素。她在小美的枕头上仔细找了找,总算是捡到了两根昨夜小美落下的长发。按照神棍的方法,一盆充彻着小美头发灰烬的水终于摆弄好了,方柠咬咬牙,用毛巾一遍一遍抹洗自己的短发…… 一个月后的今天,方柠终于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披肩长发,惹得宿舍的姐妹们十分嫉妒方柠的蜕变。 一大清早,舍长小美总是第一个梳妆打扮,这倒成了宿舍里的起床信号。小美在阳台的镜子前梳着自己得意的秀发,忽然她一愣,看见梳子上缠着数根头发,那分明是她自己的头发。小美忧心忡忡,自言自语道:“最近怎么老是掉头发。”说完将梳子上的头发拿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些都看在方柠的眼里。方柠在那一个月里,发现自己如果一天不用掺有灰烬的水洗发,自己好不容易长出了的秀发就会弯曲僵硬,像是脱离了头皮一样。而且随着自己头发的变长,每天要收集的长发数量也要随着增加才能维持自己的秀发。后来,宿舍里三个女生枕头上每天掉落的头发已经不能满足方柠的“日常需要”,于是方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方柠在宿舍的饮用水里掺进了阿霉素,一种能让人头发掉落的药物。宿舍里的人每天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终于能够满足方柠的需要了。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方柠应该能过上快乐的校园生活,可惜好景不长,在某一天的清晨,方柠听见小美的起床声,随后伴随而来一声尖叫。 “啊!”小美的喊声惊醒了宿舍的女生,方柠起身,只见小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你怎么了小美?”舍友喊她,却只听见小美在被子的哭声。一个女生走到小美床边,突然也惊叫起来,方柠过去一看,原来小美的枕头上留下了一大捆的头发,那是小美头上全部的头发! 舍友们不知所措,但当她们把目光转向方柠的时候,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方柠,你头发!” 方柠感觉莫名其妙,只觉得今天起床时,头显得特别沉重,她扭头才发现,自己的秀发竟然长得触及了地面! 方柠十分害怕,飞一般逃离了宿舍。方柠逃回自己的家里,父母出差常年不在家里,她急匆匆跑进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长发十分靓丽,只是已经拖在了地上。方柠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剪掉了一大把,那些被剪掉的头发像枯草一般,瞬间就卷了起来。 刚剪去大把的头发,方柠松了一口气,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方柠瞳孔忽然地放大。她头上的头发像活了一样,张牙舞爪地长长,不一会儿,头发又碰到了地面…… 方柠的家外响起了警笛声,几名穿制服模样的人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几个人给彼此使了眼色,直接破门而入。搜查到最后一间房间的时候,几个人听到房间里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打开房门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间充满了黑色的丝状物,而且还在不断疯长,镜子前躺着干瘪瘪的方柠…… ...
一 刘军和刘民两兄弟一同来工地打工。刘民学过一阵子厨子,就在食堂给大伙儿做饭。 然而今天早上,刘民做饭时失足掉到了大锅里,沸腾的开水很快淹没了他。 当刘军在病房门外看到浑身是伤的刘民,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他的弟弟。想到兄弟俩自小失去双亲,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大城市找了份能糊口的工作,现在弟弟却伤成这样,刘军抱着头在病房外面失声痛哭。 夜深了,刘军坐在弟弟的病床边,这一天的奔波,疲惫的他经不住困意,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刘军感觉到弟弟的床一阵晃动,他惊醒了,光线模糊的房间里,一个黑影正弯腰看着弟弟。 刘军发现这个黑影缠着绷带,禁不住喊了一声:“谁?” 那个影子吃了一惊,扭头看向刘军。这一看,把刘军吓个半死,那个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弟弟刘民。光线虽然很暗,但足以看清那人满脸都是吓人的烫伤疤,甚是可怖。 刘军下意识地去摸床头灯,那影子迅速地靠过来,顿时一股子腐肉和药水味扑面而来。 刘军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那影子狠狠一击,晕了过去…… 等刘军醒来,周围人声嘈杂,医生告诉他,刘民去世了。 二 第二天刘军开始整理弟弟的遗物,忽然听到病房外一阵哭泣声。 他走出去,发现一个小护士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埋头哭泣。刘军走近她,女孩抬起头,刘军认识她,正是早上给弟弟换吊瓶的那位。 小护士叫王晓红,她刚进医院工作没多久,就被安排照顾刘民。小女孩天生胆小,见到刘民身上的伤疤,又害怕又恶心,晚上她趁刘军睡熟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想调整下心情。等她回来,发现刘民已经咽气,刘军也昏迷不醒。由于自己的疏忽,才导致刘民未能及时得到急救而去世,她感到很内疚。上级领导也给她开出了处分的通知。 刘军安慰她:“其实,昨天看到我弟弟伤成那样,我知道要治愈已经没啥希望了,他去世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命里的事儿吧。人死都死了,别担心,明天我找你们院领导说说,就别处分你了。” 和王晓红聊了一会儿,刘军忽然问道:“昨夜,你有没有听到我弟弟病房里有什么动静,或是见到什么奇怪的人进来?” 护士摇摇头,说自己当时并没有守在病房外,而是到花园里走了走。 刘军迷惑了,难道是幻觉?可腐肉的味道还有那一记重拳,不像是假的! 弟弟的尸体停放在太平间,刘军为弟弟买了一身寿衣,不准备办丧事,直接就火化。 他走到太平间,发现门虚掩着,探头往里一看,发现一个男人正弯腰看着弟弟的尸体,手里还在做着什么。 刘军悄悄地走到这人身后,这人正俯身用刀子割着弟弟脸上的伤疤。因为太全神贯注,那人也没感觉到刘军就站在身后。 刘军揪起这人的衣领,对方也很灵敏,一个反手把刘军推开,扭身就跑出了太平间。 刘军赶紧追了上去,可追出了大门,那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只有来往的几个护士在走廊上奇怪地看着刘军。 三 刘军为弟弟穿好衣服,回到病房处,看到那个小护士正安抚一个老太太。 小护士见到刘军,走了过来,将他拉进旁边的病房,刚进去,她的泪水立即涌了出来:“刘哥,求您件事,您一定要答应。”刘军点了点头。 “我哥哥刚刚出了车祸,脑袋都被压扁了。我母亲知道了,可我没告诉她哥哥的尸体是残缺的,只说他是得了急病去世的。母亲要是知道哥哥死无全尸,肯定受不了打击,因为在我们那边风俗里,死无全尸是一种极其见不得人的事情。”王晓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很为难地看着刘军,“您弟弟和我哥哥的身形挺像的,所以……我想用他的尸体顶替一下,让我母亲见他最后一面,刘哥,求求您了。” 刘军这人心软,见不得人流眼泪,他顿时酸楚得要落泪,可还是心存疑虑:“难道不会被伯母发现?” 王晓红解释:“哥哥很早就离家,我母亲好些年都没见过他了,而且她现在双目失明,所以……” 刘军答应了她。片刻后,她就扶着母亲走进了太平间。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断续的号哭声。之后,她扶着母亲离开…… 刘军忽然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他向王晓红打听,最近医院里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又描述了那人的相貌。 王晓红摇摇头,但刘军发现她闪过一丝犹疑的神色,对她说:“希望你别骗我,我觉得那是个虐尸狂人,可能很危险。我弟弟已经去世了,但我不希望其他人受到伤害。” 王晓红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还是连累了你们。” 原来,王晓红的哥哥并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她哥哥是个逃犯,前几天,他回来自首的路上,被同伙抓住,争执之下,哥哥被同伙击毙了。哥哥离开那个不法集团之前,拿走了不利于他们的证物,那些人不知道哥哥把资料藏在哪里,所以一路追到了这里。 据她猜测,哥哥很可能在对峙的时候,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将那个证物吞进了肚子。后来警方接到报案,发现了尸体,就暂时将哥哥的尸体寄放在这个医院。所以她很怀疑,哥哥的同伙会来这里寻找哥哥的尸体,想必是自己对刘民的尸体多了些关照,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以为这具才是哥哥的尸体。说到这里,刘军这才明白,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想用刀子检查一下那些烫伤疤是不是真的,怕是在用假的烫伤疤掩藏哥哥的真身。 可那个和弟弟一样的人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哥哥的肚子里,藏着一些重要的证据,这个我私下通过扫描仪已经确定了。那些人已经知道这具尸体是假的,而哥哥的尸体已经被我藏了起来,暂时不会被他们发现,在医院里面有他们的人,我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警方过来解剖取证。但是时间紧迫,明天哥哥就要火化。为了不让母亲怀疑,也不想让亲戚朋友看到哥哥头部中弹的样子……所以……所以我想借你弟弟的尸体,完成明天的葬礼。求求你了,可以吗?” 刘军听到这里,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事,借尸体去办另外一个人的葬礼。但想到自己也没钱去给弟弟办个像样的葬礼,又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帮忙,而别人也有难处,刘军犹豫了一阵,答应了。 四 这天早上,刘军回到太平间,看着弟弟的尸体,心里莫名地难过。 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人朝他走近,一股子药水味扑鼻而来,和那夜的简直一模一样。刘军吓得一回头,只有那扇门,随风在动…… 那夜,王晓红给刘民的尸体匆忙地化了妆。不知道怎么的,刘军觉得化妆后的弟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脸上已被伤疤覆盖,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办完手续,刘军连夜将刘民的尸体运出了医院。王晓红开了车过来,两人将刘民的尸体装进了车上的棺材。 刘军也上了车,他应王晓红的邀请,明天一大早也去参加这个“哥哥”的葬礼。 天还未亮,街道上空无一人。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刘军感觉车后有动静,他透过玻璃窗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车子颠簸加上夜里眼花,然而片刻后,他看清楚了那个棺材盖竟然真的在缓缓移动。 刘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喊起来:“停下!快停车!” 车停了下来,王晓红下车打开后车门,发现棺材盖子果然移动过。 她回头看着刘军的脸,真诚地说:“谢谢你。” 刘军不明所以,爬上车要看个究竟,就在此时,棺材忽然一声响动,盖子从里面被掀开了。 刘军吓得大叫一声,从车上滚下来。紧接着,弟弟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然而王晓红并没有受到惊吓,她一脸抱歉地说:“你别害怕,棺材里的人,不是你弟弟,是我哥哥。” “你……你哥哥,不是被击毙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刘军依然不解。 “我哥哥的确是个逃犯,但是他并没有死。那些故事,是我编来骗你的,那个老妇人也是我雇来演戏的。” 刘军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王晓红笑了笑,说:“待会儿就送你上路,也不妨告诉你。事实上哥哥逃到了我的医院,跟踪他的警察怀疑他藏在医院里,但是警察又害怕打草惊蛇,于是就派人前来察看,太平间里拿刀子的男人就是便衣警察。我一步步换取你的同情心,直到你同意借尸体给我办葬礼,然后我让哥哥提前化妆成烫伤的样子,躺在太平间。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还给他化妆,骗过了你,也骗过了那些警察。那些警察现在肯定以为,我只是帮你运刘民的尸体而已。当他们发现上当了,找不到我哥哥,你已经跟你弟弟相聚了,而哥哥和我也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么说那天晚上,病房里那个神秘的影子,就是你哥哥?”刘军恍然大悟。 “是的,那晚哥哥化完妆,全身贴上难以分辨的假伤口,涂上药水。本来想直接替换掉你弟弟,因为满脸满身都是伤疤,你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王晓红顿了顿,继续说,“事后,只要你被院方以弟弟病情稳定,但是付不起医药费为理由,赶出医院,就能把我哥哥送出去,又不引起警方的怀疑。谁知道你忽然醒来,打破了计划。第二天,你弟弟竟然没有扛过去死掉了。我只得让哥哥假扮成尸体。” 王晓红得意地看着刘军,刘军居然也是一脸得意。 王晓红感到不对劲,她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哥哥”,哪知“哥哥”忽然一下子朝她扑了过来…… 五 今天早上,刘军在太平间看着弟弟的尸体,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当他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的时候,他转脸回来,一个满脸伤疤的人正盯着自己,他吓得瘫在地上。 那人示意刘军不要出声:“我是警察,我们以前见过面。你别怕,我满脸的伤疤,都是化妆化出来的。你现在已经被卷进了一个阴谋……”刘军半信半疑。 他是警方派来追踪这个逃犯的。根据调查,他知道医院里有个小护士,就是这个逃犯的妹妹。小护士肯定会想办法帮她哥哥躲开警方的视线逃出医院。了解了这个护士的工作情况,知道她正在护理的一位烫伤病人死了,于是他就怀疑这个护士很可能在某个夜晚,将病人尸体和哥哥调换。他趁机去“验明真身”,所以才发生了刘军在太平间遇到“虐尸狂人”的一幕。幸亏就在刚才,他识破了歹人的计策,在太平间将这个化妆完毕的逃犯逮捕。 为了引蛇出洞,抓到这个小护士的罪证,他让刘军配合,而他化装成那个哥哥。 王晓红也分不清楚满脸伤疤的这个人是不是哥哥,只是感觉到他的体温,也没有怀疑什么。 果然,一切如警察所说,这个引蛇出洞计策很成功,王晓红被逮捕了。 再高明的犯罪,也逃不过正义的眼睛。一具疯狂的尸体,毁灭了疯狂的犯罪计划…… ...
她是一个疯女孩,总是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洋娃娃,在街边呆呆的坐着。 据说她父母很有钱,却死于一场火灾,家产也烧得一干二净,她受不了刺激,就这样发了疯,流落街头。 有人给她食物,她就吃,有人对她说话,她就笑。 这偶尔的笑容,显露出她深藏的美丽,也点燃了他的邪火。 那是一个雨天,他把疯女孩带到了家中,请她吃了饭,劝她去洗个澡。 “我要,娃娃一起洗。” 她抱着娃娃,口齿不清地说着。 “那个娃娃好脏,丢了它吧!” 他劝诱着,“不要,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 疯女孩大声说着。 “好吧好吧,抱着娃娃去洗吧!” 他妥协了。 浴室的水声响起,他也悄悄摸了进去。 “别过来,别过来啊!” 疯女孩缩在浴缸里恐惧地喊着,挥舞着洋娃娃试图阻拦他。 水流冲洗着她年轻的身体,却不能浇熄他心头的火,他猛地扑了上去,随后就倒了下去,头上流着血。 疯女孩还在挥舞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破绽之中,有黄金的光辉在闪动。 ...
1 她有着一双与她父亲极像的眼神。 当他打开门时,看见她真的在收拾行李。很明显,她打算与那个年轻人私奔,他受到的打击远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他如此爱她,这些年来他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她,呵护备至地拉扯她长大,如今她的心竟然就这样交给了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伙子,并对他的养育之恩毫无感激之意。 他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她竟然这样对待他。 “这些年来,我从未打过你。”他说,并提起鞭子,他知道这是该教训这个小女娃的时机了。 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尽管他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恐惧,但不愿屈服的坚定神情却在那一瞬间令他暗吃了一惊。 她果然是那家伙的女儿。 他不会忘记,那个叫本杰明·巴克的家伙最后的眼神,就跟此刻她看着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掉头离去,吩咐下人将乔安娜小姐看管好,他绝不会让他的金丝雀就这么逃出他为之精心设计的黄金牢笼,她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多年前,他失手过一次,这次他不能再失去她。 2 “托宾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小楼的理发厅里,一个神色焦躁的男人正站在窗边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 “你别那么急,总有一天他会上门来的,”一个虽有些年纪但仍然颇富姿色的妇人走近他,手上还端着食物与茶水,“现在我们只能等待,冲动反而会坏事的,来,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我哪有心情吃啊!”他怒吼道,并将妇人手上的食物打翻在地,“你老是叫我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他死!” “等不下去也得等!”她回答道,“难道你要拿着你那把剃刀到街上大声嚷嚷,说你要杀死特平法官,然后等着警察把你抓起来吗?别傻了!上次他没认出你就已经是万幸了,要是你打草惊蛇,让他知道斯温尼·陶德就是当年的本杰明·巴克,别说是报仇了,你连他的一根汗毛都碰不着!” 名为陶德的男人愤愤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望向窗外,并懊恼地确定他日盼夜想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街道上。 “好吧,我知道了,洛微特太太,我会等下去,等他自己踏进我的理发厅,在此之前,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你明白就好,陶德,我知道你心急,可是这种事是急不得的,唯有等待才能让复仇的果实更加甜美。相信我,目前的等待是值得的。” 陶德仍然望着窗外,无视洛微特太太的苦口婆心。这些话他听都听腻了,他真搞不懂为什么洛微特太太那么啰唆,他现在只希望洛微特太太能赶快把地上那堆东西收拾干净,然后立刻下楼,别再来烦他。 “对了,陶德……” 又来了,真是个啰唆的女人,露西从来不会像她这样…… “最近肉饼铺的生意很不错,我们也开始有了些积蓄……” 他实在不喜欢她总是用“我们”这个词。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就我们两个,当然还有托比,一起搬去哪儿生活?对了,就搬到海边吧,我好喜欢海,我们可以去那里,住在一间可爱的小屋里……当然,我是说,如果我们肉饼铺的生意可以攒到足够多的钱的话,到时候……” 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的意思是,要我忘掉对特平那个狗杂种的仇恨?你是这个意思吧?” “噢!当然不是,我没那么说……” “但在我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洛微特太太望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陶德,你不能永远想着过去,当然,我不会阻止你复仇,但是这档子事结束后,你总得还有别的打算吧?” “那就等结束后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洛微特太太无奈地将洒落一地的食物收拾干净,她知道对陶德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满脑子只有那个叫特平的法官——那个在十多年前诬陷他入狱,并夺走他妻女的家伙,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甚至要嫉妒起那个法官,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像他那样占据他全部的心神,哪怕只是片刻…… 她走到门外,望了一眼窗边的陶德,他仍然专注地望着街上,只要等到那个法官上门,只要他的复仇愿望能够达成,那么他多少也会将思绪转移到她身上吧?只要等到这一切结束……她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现在也只能如此期望着。 她关上门,看见楼下有个打扮得很体面的绅士走了进来,她从未在这一带见过这个男人,看来他是外地来的,她朝他笑了笑,而他也礼貌地回应了她。 “陶德,客人上门了!” 3 他踩下踏板,让尸体滑下通道,任其重重地摔落在地下的烘烤室,他知道等一下洛微特太太就会过来善后,将那些仍然温热的尸体肢解,去骨,然后丢进那台巨大的绞肉机里,并做成一个个美味的肉饼。 美味吗?他可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对那些肉饼从来没什么兴趣,毕竟那些“原料”不是满身肥油,就是一身排骨,有的身上还有异味。说起来,伦敦市民的味觉还真是迟钝,连这种东西也抢着来买,不过算了,洛微特太太不是说过,有人还用猫肉做肉饼来卖吗? 他擦干净心爱的剃刀后,将沾血的围布也扔进了箱子里,今天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他坐在那张杀人无数的椅子上,仰头望向窗外的夜空。 他想念露西,也想念他那十多年未见的女儿乔安娜,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她一定与露西很像,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与美丽的双眸,他好想见她,好想与她相认,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父亲本杰明·巴克。 但她此刻却像一只被禁锢的小鸟,困在特平为她打造的金笼子里,那个年轻的水手告诉过他,她很快就要被迫嫁给特平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更不能容忍自己再等待下去,他决不能让那家伙动他女儿一根汗毛,万一特平没在婚礼前夕想到该上理发厅整整仪容,或甚至根本没有选择他的理发厅,那么…… 不过,他现在只能等,没错,正如洛微特太太所说的,除了等,他没有别的法子。 有信心点,蠢材!你可是城里最好的理发师啊!他不来找你又会找谁呢? 没错,他一定会来这家理发厅,因为他要迎娶的是这城里最美的姑娘。人人都知道,斯温尼·陶德是这座城市里手艺最精湛的理发师! 他的唇边闪过一丝笑意,他很清楚,特平在迎娶乔安娜之前,必定就会先死于他的刀下,因为,他不可能对本杰明·巴克的女儿等闲视之。 4 数日之后…… “我们对女人有相同的喜好,法官大人。” “抱歉,你说什么?” “没什么,法官大人。”陶德笑了笑,手上的剃刀在皮带上划过。 终于,就是此刻了,他朝思暮想的仇人就坐在他眼前,坐在那张死亡之椅上,这回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让对方逃掉,不论谁来,他都决不会让特平这家伙走出理发厅的门。 “你说什么?等等……你说乔安娜就要来了?”特平惊诧地问道。 “噢,当然,那小伙子很相信我,他等会儿就会带着那位小姐到这里来了,您不用操心。”他说这段话的语调极其谄媚,甚至可以说是软腻,他简直就要等不及了,特平就在这儿,在他的手心里,他马上就能达成他复仇的愿望,但他尽可能压抑住内心里涌动的兴奋的快感,还不用这么快……没错,再将他把玩一会儿…… 等他完全放松下来…… 冰凉的刀锋抵住他的咽喉,随后轻柔地向上抹去一层稠密的白沫,法官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理发师的呼吸轻触着他的皮肤,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看见那双专注却又带有几许狂气的眼眸,他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 “我觉得……你有些面熟?” 理发师轻轻地笑了,“法官大人,你记不记得?15年前,你为了一个金发的漂亮女人,害得那女人的丈夫蒙冤入狱,正巧,那男人也是个理发师不是吗?” “你在说……” 理发师的一只手指抵住了法官的嘴唇,“你一定也记得,在审判前夜,你是怎么对那个男人说的。你说,你会保证他无罪开释,但你最终欺骗了他,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夺走他的妻子,你令他完完全全地相信你,天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法官大人,你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人如此地信任你?” “这不可能……你明明……明明已经……”特平几乎是在尖叫。 理发师一手抹去他嘴边的白沫,狠狠地朝着对方的脸咬了下去,连嘴角都因迸裂而出血。 “对!我是个明明早该死的人!你一定很惊讶,对不对?因为你一定记得你是用什么罪名让我锒铛入狱的!还有你是如何在审判前夜偷偷与我见面,用多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套出对我不利的说词!更该死的是,你一定知道那夜之后,我是多彻底地信任你!”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是一个来自过去的鬼魅,“天哪……不!这不会是真的!本杰明·巴克!” 法官终于说出了他最忌讳的名字。 “没错!本杰明·巴克!” 理发师的剃刀深深地刺入了法官的咽喉。 一道血柱喷出,染红了理发厅的窗户,又一刀划下,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喷洒在理发师的脸上与身上。最终,法官垂下头去,埋首在自己的血液里,理发师朝踏板一踩,尸首便随着机关椅的启动而滑落,掉进那个通往地狱的通道。 5 黑夜又归于平静,他将沾满鲜血的剃刀拭净,放回工具盒中,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他原本可以与露西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原本可以看着他心爱的女儿乔安娜长大成人,但这一切却都被夺走了,被这个刚刚才被他杀死的男人尽皆夺去——他不会忘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特平欺骗了他,诱他走上背离自己妻女的道路,诱他跳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而他却傻傻地相信了这个卑鄙的男人! 如果特平没有出现,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啊,那个时候,他的名字还叫本杰明·巴克,是个年轻气盛的理发师,他正为了“伦敦第一理发师”的称号而努力着。这个时候,特平出现了,告诉本杰明·巴克,只要他代替肯姆勒——特平的堂弟进牢房住两个晚上,那么他出狱后将成为伦敦首席大法官的私人理发师,这对于一心想成为“伦敦第一理发师”的他来说,无疑充满了诱惑力。 于是他答应了。 他觉得自己当时真傻,居然相信了那个他此生最不该相信的人——那个只为了他的妻子而来,甚至还想娶他女儿的败类。 他曾经将自己的梦想托付给那个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人。 有一天,他们会在地狱相会,而那一天或许不会太远。 地狱里不会有露西,而乔安娜就算未来有一天死去,她也不会下地狱,因为她们两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地狱不会收容她们这么纯洁的人,她们只会去天堂,去那个离他、离特平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有他们两人会在地狱相会。当然,洛微特太太那个狠毒的女人也是注定要下地狱的,那么好吧,就让她永远在特平的耳边唠叨下去吧,即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理发师轻轻地笑了。 “晚安,法官大人,我们三个在地狱见。” ...
杨钊是个缝补师,他总是穿的极厚,四季如此。 “杨师傅,麻烦您帮我爸补一补…”一位妇女两眼红肿,面容憔悴,双手不停地抹,追逐着不听话的眼泪。 杨钊点头,“等会,我去拿工具。” 一会儿,杨钊尾随妇人去了她的家中,路上得知,她的父亲出了车祸。 堂屋中,担架上的白布梅花怒放。杨钊请在场的几人出去,关紧门窗,并严禁偷看。 把所有人支出去后,杨钊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全副武装,看起来真像个医生,可他的职业是比较诡异的缝补师。 掀开白布后,便见到一具七零八落的尸体,是位老人,皮肤松懈,如同树皮,粗糙中带着一抹脏乱的鲜血。他睁大着眼睛,来不及与这世界告别,而他的一只腿与身体搬家了,有些地方,骨肉分离。 杨钊从工具箱里,拿出丝线,双手像织梭机一般来回在尸体上穿针引线。在露出断骨的地方,他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从断骨部位一点一点的收集着黄色流状液体,神神秘秘的。 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透明的胶水,一边缝,一边认真的将胶水滴入伤口中,直到将零散的尸块肢体完全缝好。 这是一件费力费心的事,他的额、鼻尖儿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血色的汗珠,晶莹发亮,像红宝石那样透过光,可以看到它那妖艳的美丽。 一道视线落在杨钊的身上,屋内的温度迅速的下降。杨钊皱着眉头,转身看向了门口,门窗仍紧闭如牢,门的另一边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哭声,但是那视线却没在他的身上转移。 他将目光瞥向了担架上的尸体,与尸体的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正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你啊。”杨钊轻描淡写的看了尸体一眼,用胶水滴在他的双眼上,手轻轻一抹,眼皮就耷了下来。 杨钊在这村里是有些名气的,有些人家出了事故,尸体破损了,便会找他去修补。 “杨师傅,我家婆踩深坑里了…” 时间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往前奔跑着。 一天,村里来了一位游历而来的缝补师,听说手艺精湛,缝补的伤口,看不出任何痕迹,活人也好,死人也罢。在村里的风头渐渐盖过了杨钊。 “真有这样神奇的缝补师吗?”杨钊很好奇,也想见证一下那种奇迹。 村口那聚集许多村民,发出一声声惊讶的欢呼声。 “黄师傅真是神仙啊!”某位村民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妙手回春啊,黄师傅太厉害了…”人群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无不外乎,都是称赞黄殊榄的缝补术之神奇。 “那个杨师傅哪能跟他比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比较。 杨钊不明所以,看到人头攒动,不免有了凑热闹的心。刚走到人群外围,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面色阴沉,喉咙就跟扎了根鱼刺,怎么也弄不出来。 “哼,我到要见识一下这人到底有什么本领。”杨钊心想。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谁身上还有个什么新伤的,站出来吧,我一定会再现奇迹。”尖细的声音从人群围成圈的中央发出,杨钊听着怪不舒服的。 “我!”一位农民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瘸一瘸的。“我的腿伤,是昨天去山上砍柴的时候,摔了一跤,被石头划伤了一条大口子。”他坐在黄殊榄的身旁,撩开裤脚,小腿上有一道五厘米长的条痕,泛着血,还有些肿,看样子是没有消炎。 “大家都看见了,这位老伯的腿伤不假吧。”黄殊榄身宽体胖,与他那嗓子毫不相称。他特意戳了戳大伯的腿伤,以证明他没有作假。 大伯痛的一声抽气。 黄殊榄没有再多说,只是提醒老伯缝的时候有点疼,要忍住。 然后拿出一根针,在空气中串了串,就直接动手缝了。嘿,谁都没看见那根线在哪里,可是他动手缝的时候,伤口的皮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自动靠拢了,众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的看着。 尤其是杨钊,眯着眼睛,目光随着黄殊榄的动作,而不停的调整目光的位置,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他就这么认真的重复着缝补的动作,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他缝好后,亮出大伯的缝口,伸出自己胖乎乎的手掌面向大家,使劲搓了搓,又从一旁水盆里洗了洗,“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他的手覆盖在老伯的腿伤上,嘴里念叨着什么,轻轻一触,再露出伤痕的时候,缝补的痕迹已经没有了!要不是那伤口地方还肿成一条线状,还有干涸的血迹,不然真的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杨钊大受打击,怎么会这样?他到底使了什么魔术。杨钊冲向前,使劲儿的对着老伯的伤处一点,老伯痛的哇哇大叫。 村人们纷纷指责他,“你什么意思啊,是针对林叔吗?”… “我…”杨钊听到指责,不知所措,转而面对黄殊榄,“你不是说你缝补后无痕迹吗,为什么林叔还会疼?” 黄殊榄摊了摊手,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我是说了缝补无痕,可我没说补了后伤口不疼不肿全好啊,我不是医生。”走上前,拍了拍杨钊的肩膀,带着工具便走出了人群。 败了,杨钊心想输定了,可是…却又有希望。 晚上,杨钊走进了黄殊榄暂住的小屋中。 “你来啦。你从死人身上抽取骨髓,制作秘制的胶水,是该补一补了。”黄殊榄隔着门,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杨钊推开房门,心里大潮涌动,他怎么会知道? “躺在床上吧,脱了衣服,缝补无痕。”黄殊榄眯着一双小眼睛,围着杨钊转圈,鼻子似乎在闻一种气味。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钊眼中闪动中少有的红光。 “我这鼻子可是很灵的,我能闻出谁是死人,谁是活人,而你…如果我有害你的心思,那么,我是可以告诉那些村人的。”黄殊榄那贼溜溜的小眼珠不停地转动着。 杨钊冷笑一声,递给他一瓶特制的胶水。便躺在床上,乖乖的敞开了衣服,露出了四分五裂的胸膛,像干旱的河流,久不见河水的滋养,而张开了大口。他,没有心跳声。 黄殊榄开始了缝补的工作。 “你是什么人?”杨钊闭着眼睛问,他的脸也需要补了,不然老冒出血水。 “与坟地打交道的人,其余的,你就没必要了解了。我帮你缝补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嘘!”杨钊不知道的是,在他身上缝补的黄殊榄,已经变成了一只肥胖的黄鼠狼,他在杨钊的身体里掏着内脏器官吃了起来。 黄殊榄摸了摸嘴边的口水,打了个饱嗝,“好啦,你可以起身了。” 杨钊睁开眼睛,检查自己身体,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不过,突然他脸色一沉。“你…” “这就是条件,以后常来哦,你经常走动,这个缝补可是维持不了一个月的。”黄殊榄眨着眼睛贼笑。 杨钊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不过,他终于穿上了薄衣服。 ...
大虎、二虎是两兄弟,老父亲死的早,只剩疯疯癫癫的老母亲,不能自理,所以两兄弟不得不挑起家里的重担,大虎没什么文化,就在村里拾掇家里那几分地,也照顾着老母亲,讨了一个同村的媳妇玉儿,玉儿也很能干,两人有了一个几岁大的女儿妞妞,大虎就心满意足了。二虎则在县城里打工,今年准备回家过年,还有二虎打工时认识的县城里的姑娘灵儿,两人也刚刚办了喜事,这不,过年热闹热闹,话说灵儿也是第一次跟二虎回老家。 就在二虎和灵儿出发的前一天,传来了噩耗,老母亲去世了,夜里就走了。 本来喜庆的日子,这下得准备丧事了,这一切都来的毫无征兆,一时间,二虎手足无措。两人一路上更是心事重重。 奔波了一天,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了,老远就能看见家门口灯火通明,站满了人。大伙一见到二虎和灵儿,也都耷拉着头。 “还没吃饭吧?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做点饭。”大嫂玉儿就在厨房开始忙碌。大虎和二虎就开始招呼乡里乡亲的。村里的习俗,仙逝的人要在家放在几天才能下葬,现在村里管得严,也不敢用棺材下葬,大虎跟二虎去县里采购了许多东西,当然还有一个骨灰盒。 灵儿望着穿着青袍,躺在地上的婆婆,一脸慈祥,安宁,根本想象不到她生前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一连好几天,全家人都疲惫不堪,灵儿也是有点不耐烦了。“你们村规矩怎么这么多?这要是夏天放这么久,那不就腐烂了吗?”灵儿怯怯地说。二虎垂下头,不作声。毕竟没有在母亲临终前守在她身边,对做儿子的来说,这都就是最大的不孝。 老母亲的骨灰盒陈列在老房子里,遗照也挂在了土墙上。这才算忙完了,这个年也没过好。几个人怏怏地凑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做了顿饭,聊了聊,就算过完年了,灵儿更是有气无力的,二虎也担心灵儿身体,怕他水土不服再加之劳累,别弄出什么病了就不好跟丈母娘交代了。休息了几天,二虎跟灵儿准备回城里去了。 这天,村书记跟大虎交谈着,“大虎,跟你说个事,明年县里要在我们村建立一个大的养鸡场,地点都选好了,你们家的房要占了,这是国家扶贫项目,我们应该支持对吧,对我们村也很有好处,至于补助和房屋赔偿,这是具体数值,你们看看。”说完,村书记给大虎一张单子,便又奔向隔壁家。 大虎不认识字,就去找二虎商量,毕竟老人不在了,这也是两人的共同财产了。 从心底里,大虎不愿意腾出老房子,老母亲刚去世,落叶归根的道理大虎懂。 二虎回家跟灵儿商量,“一方面是国家政策,我们应该积极响应,对咱们村会有好处,另一方面,你看看村书记给咱们重新划的地方,也不远,就是跟你大哥不在一地,这样也好,两家人整天住在一起多别扭,你想想前天晚上我跟你那个的时候,你大嫂从房门前经过,还故意咳嗽两声,多不方便,我支持。二虎,别犹豫了。”灵儿说。 “我大嫂也是提醒我们,这事你别再提了。我跟大哥再商量一下。” 尽管灵儿想说服二虎,但见二虎根本没有说话的想法,就止住了。 一大早,大虎跟二虎就蹲在院子里开始窃窃私语。 “二虎,我是这么想的,这块地是非占不可了,我们也不可能跟村书记对着干,你跟弟妹在城里打工,家里就我和你大嫂照管着,村书记给划的两处地不在一起,我也去找了,现在没有合适的地划分了。所以,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大虎弓着腰,深深抽了口烟,慢慢吐出浓浓的烟雾。 “大哥,我也没什么想法,就按你说的来吧。我要半山腰上的那块地,平地上那块地离咱们庄稼近,妞妞上学也近一点,就给你跟大嫂吧,我跟灵儿也没几个时候住在这里,不用担心我们。”二虎望着大虎。 很快,地块划分下来了,大虎二虎也凑了点钱,准备盖房子,要赶在明年拆老房子之前建好,只是二虎不在村里,所以两间房的建设就全部交给大虎了。 一年后。 又到了春节,灵儿也怀孕几个月了,只是这几个月,灵儿总是梦见死去的婆婆要掐死她,每次从梦中惊醒已然是汗流浃背,她没有跟二虎说过,或许是老母亲觉得二虎不孝顺吧,亦或是灵儿犯了什么忌讳。 这年他们回家过年,跟家里人报个喜,另一方面,得抓紧时间把房弄好,入住进去。 房子也收拾的八九不离十了。整理好后,大虎二虎便开始陆续从老屋搬家了。 住在新房里,灵儿算是踏实了。半山腰上也都是几家正在修建的房屋,还没人居住。晚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自然。 半夜,一阵阵呼唤声吵醒了灵儿,她睁开眼睛,挺着略明显的肚子缓缓朝门外走去。环顾一周,什么也没看见。正要转身回屋时,突然,她看见一个身影,一位老太太向她挥手,一时间灵儿吓得脸发白。 “不要怕,灵儿,我是你婆婆。”远处老太太开口。 “婆婆,你来找我干什么?”灵儿哆嗦着,尽管对婆婆印象不深,她还是能认出来。 “你大嫂找人收拾我,好难受啊。你去老屋帮帮我,帮帮我!” 话音刚落,一阵风,婆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儿悄悄回到房间,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二虎,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能确定。 第二天一早,灵儿去了老屋,房间里该搬得东西也都搬得差不多了。唯独婆婆的灵位和骨灰盒完好的留着,村里人的规矩,要选好黄道吉日才能动。 踏进黑乎乎的房屋,地上厚厚的一层土,落脚下去,扬起一阵灰烟。灵儿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婆婆,不经意间,她发现婆婆的骨灰盒上贴着一个符咒,顿时间明白。这肯定是大嫂给贴的,人都去世了还怎么虐待婆婆,真是没看出来。灵儿撕掉符咒,满身怒气真冲大虎家。 恰巧大虎在田里耕地,玉儿一个人在门口洗衣服。 “大嫂,你怎么这样?”灵儿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 玉儿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对这莫名的质问作何回应。 “别装了,大嫂,婆婆骨灰盒上的事是你做的吧?”灵儿嘴上没有客气的意思。 玉儿看着灵儿,没有说话。 “真没看出来,大嫂,你平常装得挺像嘛,打死我也想不出你会做这种事,真是人才!” 玉儿清了清手。“灵儿,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回去吧。”说罢,进屋锁上了门。 灵儿在门口敲了一阵门,始终没见反应,这才收手,愤怒地离开,她知道要是让乡里邻居知道,这也不光彩,自己也不是挑拨是非的泼妇。 回到家,害怕大虎二虎两兄弟不和,几次话到嘴边,灵儿还是咽了下去。 下午,灵儿做了点祭品便去了老屋。 灵儿摸着灯绳,点亮了昏暗的房间,一阵风吹来,灯泡晃动起来。灵儿是个胆大的女孩,但今天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她向婆婆鞠了三个躬,刚一抬头,墙上隐隐浮现出了婆婆的影子,那张看似慈祥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墙壁上,冲着灵儿微笑着,突然,那张脸开始腐烂,撕裂,灵儿开始尖叫,但好像又叫不出声,她一屁股坐地上,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灵儿大脑开始发昏,脸涨的通红,眼珠开始上翻,她扑腾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婆婆…婆婆…”两只手不住的摆动着,扬起的灰尘布满了房间,挣扎中,灵儿看见婆婆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空荡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婆婆的笑声。 “啊!”突然一声撕裂的喊叫。灵儿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慢慢地她睁开眼睛。 “灵儿,醒醒,醒醒。”玉儿正摇晃着灵儿。 “大嫂,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看见…婆婆了。”灵儿依靠在门上,渐渐缓了过来。 “灵儿,这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和二虎,现在看来是不说不行了。婆婆死后的一年,我也看见过婆婆,我当时和你现在一样,要不是大虎,恐怕我…我…后果不堪设想,后面我就跟大虎商量,把骨灰盒请人封了,怕你和二虎不高兴,就不敢告诉你们。今上午你来找我,我担心你,就跑去家里找你,没找到,我赶紧赶过来,差一点就酿成大错了…… 婆婆生前就疯了,我们把她关在屋里,怕她出去惹祸,死后也不得安宁,这才给骨灰盒贴上符咒。还有,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灵儿尴尬地垂下头。 回到家,二虎已经在家,灵儿故作自然,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虎急冲冲地闯了进来,还没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二虎,玉儿…玉儿…旧病复发死了。” 灵儿跟二虎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 灵儿一头扎向了地上,昏厥过去。 ...
1.正牌阴牌 林克和马丁是一对铁哥们,两人合资买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跑白天,一个跑黑夜,赚得虽然不算多,倒也足够生活了。 只是林克最近似乎有点走背运,开车遭碰瓷,炒股赔精光,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一言不合跟他分了手。林克整天愁容满面,让马丁也跟着忧心。 这天,林克打电话给马丁:“马哥,我报了个旅游团,去外面玩几天,跟你说一声。”难得林克有这个兴致,马丁由衷地为朋友高兴,他说:“去散散心也好,这边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 半个月之后,林克回来了,他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挂坠,神神秘秘地问道:“马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挂坠是一面方方正正的牌子,上面刻着一尊打坐的佛像,奇怪的是佛像用双手捂着脸,似乎不忍目睹这众生皆苦的尘世。马丁正看得入神,林克把牌子翻过来,只见背面嵌着一块灰白色的物体,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整个牌子透着一股诡异劲。 出租车司机往往见多识广,马丁也不例外,他想都没想地说:“这是泰国佛牌吧?我没少见乘客戴这玩意儿。” 林克跷了一下大拇指,说这确实是一面泰国佛牌,但有些话林克没说,这种泰国圣物的神奇他听得多了,据说佛牌可以给佩戴者带来种种好运:增财运、保平安、挡小人、促姻缘……流年不利的林克动了心,借着去泰国旅游的机会,通过导游,找当地人买来了这面佛牌。 马丁对佛牌显然没多大兴趣,他顺口问了一句:“这玩意儿多少钱买的?” 没想到林克脸色突变,说道:“佛牌不能说买,要说请!还得恭恭敬敬地说,不能有丝毫轻慢!” 马丁啼笑皆非,想嘲笑林克几句,看他一脸虔诚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天之后,两人交接出租车的时候,马丁发现林克情绪不太对,他哭丧着一张脸,整个人都蔫了,马丁不解地问道:“林子,发生什么事了?” 林克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脖颈下的佛牌,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发颤:“我刚刚才知道,这是一面阴牌!”林克说,一个小时之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乘客,那是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他面无表情,对林克的搭讪也爱理不理,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突然,前方蹿出一只流浪狗,林克赶紧一个急刹车,挂在脖颈上的那面佛牌,在惯性作用下晃了晃,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佛牌上,眉头微微一皱,说:“可以让我看看这块牌吗?” 林克把佛牌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后,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面阴牌上,有好深的怨念,这种牌你也敢戴?” 林克愣了一下:“阴牌?什么是阴牌?这不是佛牌吗?” 男人连连摇头:“你连什么是阴牌都不知道,可见对佛牌一无所知,你这样佩戴佛牌,是要出大问题的。” 男人自称姓赵,是一名商人,常年往来于中泰两国,深谙泰国文化,他告诉林克,泰国佛牌有正牌阴牌之分,正牌是由泰国寺庙的高僧制作和开光加持而成,选用材料一般为花草、药粉、庙土、金属等物;而阴牌的制作者多为民间的法师和降头师,制作过程中往往会加入一些阴物,如坟场土棺材钉之类,更甚一级的超阴牌,会加入骨灰尸油等亡者阴料。 讲完关于佛牌的常识,赵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阴牌的效力,往往比正牌更强,但同时也邪性得多,更容易反噬主人,实不相瞒,在我见过的阴牌里,你这面是阴邪之气最重的!” 林克听得心惊胆战,背脊上一阵阵发冷,赵先生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何况对方跟他素昧平生,无仇无怨,也没必要编这种瞎话骗自己,林克颤声说道:“赵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赵先生拍了拍林克的肩膀说道:“你先别急,对佛牌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认识一位泰国高人,他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说完,他用手机拍下佛牌的照片,发给那位朋友,又打过电话去,操着熟练的泰语,跟那位高人交流了好半天。挂断电话后,赵先生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地说道:“据高人所言,这面阴牌里,加入了八月胎婴,牌子背面嵌着的那块东西,就是胎婴的头骨,堕胎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这种超阴牌,泰国人都避之不及……” 林克双手抖得厉害,方向盘把控不稳,出租车差点撞到树上…… 听完林克的讲述,马丁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种鬼话听听就行了,你竟然深信不疑!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林克苦着脸说:“马哥,你不信这些,跟你解释也没用,凭直觉我就知道他的话是真的。” 马丁大大咧咧地说:“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你把这面牌子扔掉不就得了。” 林克连连摇头:“佛牌是不能随意丢弃的,那是对神灵最大的不敬,会惹祸上身的!” 林克越是这样害怕,马丁越是觉得滑稽,他说:“戴又不敢戴,丢又不能丢,难道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林克说道:“也不是没办法,佛牌可以转赠他人,在佛教中这叫结缘,问题是……” 马丁一听乐了,他把手往前一伸,说道:“我正想买根项链戴呢,你把这面牌子送给我吧,咱俩可是铁哥们,你不会舍不得吧?” 林克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摆手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把烫手山芋送人,这不是坑人家吗?坑别人我都不愿意,怎么能坑最好的朋友呢?” 马丁不由分说,揪住红绳,取下佛牌,套到自己脖子上,哈哈笑道:“哪那么多废话?我这人阳气足,鬼都怕我三分,我倒想看看,一块小小的牌子,能把我怎样?” 林克还想说什么,马丁没再给他机会,他拍拍林克的肩膀,转身钻进了出租车。 2.好运厄运 那位赵先生临别时给了林克一张名片,林克按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联系上了赵先生,托他在泰国的朋友帮忙,给自己请一面正牌。赵先生不负所托,很快就将一面充满祥和之气的佛牌,寄到了林克手里,林克恭恭敬敬地佩戴上佛牌,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马丁和他佩戴的那面阴牌,林克的心又不由揪紧了,在见到马丁后,他特意叮嘱道:“马哥,最近我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对佛牌的知识有了更多了解,阴牌虽然附有灵体,积聚怨气,但那些灵物要积功德,也不会轻易噬主,不过你一定要牢守禁忌,不可有任何轻慢之意……” 马丁笑嘻嘻地问道:“有什么禁忌?你倒说来听听!” 林克认真地说道:“佩戴佛牌,不得低于腰间,不能压在身下,不能戴着佛牌洗澡、上厕所……阴牌的禁忌就更多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马丁听完后,笑得更开心了:“我都记下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不知怎的,马丁那种怪怪的笑容,让林克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两天之后,林克看到马丁发的朋友圈照片,暗叫一声糟糕,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什么禁忌犯什么禁忌,刻意亵渎佛牌不说,还拍了照片发上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林克一面怨马丁不省心,一面怪自己太大意了,马丁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和马丁做朋友这么多年,还不了解马丁是什么人吗?他早就该想到,那些禁忌不说还好,说了只会刺激马丁,让他反其道而行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这面阴牌并不灵验,他宁愿自己远离好运,也不愿看着朋友遭遇厄运。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贯霉运当头的林克,真的开始走红运了。最近他的生意特别好,出租车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而且经常遇到出手大方的乘客,动不动就不要找零,到了月底一算账,收入居然比上个月翻了一番,这种情况以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连马丁都觉得不可思议:“行啊林子,开出租车能有这收入,说出去都没几个人会信,你太厉害了!” 林克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纳闷地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我手气一向不算好,可最近我在麻将馆连战连捷,赢的钱都快上万了。” 马丁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沉默了。 林克继续说道:“那天我送一位客人回酒店,当时酒店正在举办抽奖活动,那位客人非要邀我抽一把,结果我一下就抽到了头奖,得到了在总统套房住一晚的待遇。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我并没有感到兴奋,反倒有几分不寒而栗……” 马丁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大可不必,风水轮流转,人有走背运的时候,也有走好运的时候,只不过你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有好事就归功于那面佛牌的作用,反正我是不信那些。” 不知怎的,在林克眼里,马丁的笑容似乎有点勉强。 林克的好运并没有结束,他在出租车上捡到了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不少现金,林克想办法联系上了失主,失主是一位高姓总裁,他对林克的人品赞赏不已,邀请林克去他的公司工作,担任他的专职司机。 人往高处走,林克没有理由拒绝高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马丁,马丁倒是由衷地为他高兴,拉上林克痛饮一场,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胡话说了一大堆,但两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佛牌的话题。 来到那家公司后,林克干得顺风顺水,深得高总器重,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前台美女小柔竟然对他一见钟情,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这让公司里那些单身汉既眼热又困惑,小柔是公司里最漂亮的女孩,怎么就看上一个小司机了? 只有林克自己知道其中的奥秘,一切都是拜那面佛牌所赐,但佛牌越灵验,林克就越担心,为他的好朋友马丁担心。 屈指算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马丁联系了,林克当下便拨通了马丁的手机,当电话里传来马丁微微发颤的声音时,林克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3.魅声魅影 这段时间以来,马丁始终心神不宁,那面佛牌早就被塞进了抽屉深处,但佛牌投下的阴影却在他心中盘踞不去,一想到林克那不可思议的好运,他就有种灾祸将临的不祥之感。 这天夜里,马丁做了个噩梦,一个满脸血污的婴儿面带怒容,龇着利齿,朝他扑过来……马丁陡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他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噩梦! 不料,就在这时,马丁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极为瘆人,马丁听得清清楚楚,这哭声分明就来自自己的房间。 马丁打开灯,循声寻找着,但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却什么都没找到,那哭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让马丁怀疑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噩梦初醒的幻觉。 突然,那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而且声音更加凄厉,与此同时,房间的灯骤然灭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一种难以承受的恐惧,像冰水一样当头浇下,让马丁筛糠般不住发抖,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胆大。 第二天,马丁去询问楼下的住户,不料对方夜里根本没听到婴儿的哭声,马丁又去问房东,哪知房东一听就翻了脸,让马丁别信口胡说,影响了他往外租房子。 马丁是真怕了,事实摆在眼前,从不信鬼神的他,也不得不信了。他想来想去,决定把佛牌扔掉。 马丁开车来到郊外,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那面佛牌埋了进去,当他一身轻松地回到家,推门进房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面佛牌赫然躺在地板上,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马丁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他活了三十多岁,自以为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了,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世界是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马丁的倔劲上来了,他把这面佛牌揣到兜里,驱车来到江边,捡起一块石头,找来一截铁丝,把佛牌拴到石头上,用力抛向江面,一片水花飞溅后,佛牌和石头一起沉入水下…… 马丁把钥匙插进家门的锁孔时,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深呼吸几下,才缓缓推开门。好在这次他总算没看到那面佛牌,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当马丁走进卧室,目光落到床铺上时,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攫住了他,那面佛牌幽灵般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中捞上来。 马丁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一把抓过那面佛牌,用力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跺着,一边跺一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个鬼东西,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马丁索性打开了煤气,把佛牌扔到了火焰里,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佛牌四分五裂,渐渐变成灰烬,火焰中的佛像,像是在掩面而泣…… 马丁精疲力竭,睡得死沉死沉。睡到后半夜,他被婴儿的哭声惊醒了,醒来后感觉身体硌得慌,伸手往下面一摸,摸出一样东西,借着月光一看,立刻如触电一般,把那东西扔出老远。是的,还是那阴魂不散的佛牌,只不过这一次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马丁像一个失去魂魄的人,呆坐在街边的花坛上,直到手机铃声将他唤醒。电话是林克打来的,他关切的语气,让马丁鼻子有些发酸。 听了马丁最近的可怕遭遇,林克又是惊骇又是内疚,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分忧,马丁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那个被怨灵缠身的人,本来应该是自己啊!林克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懊恼,在电话里连连道歉,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马丁这个人既讲义气,又死要面子,明明心里纠结得要命,却硬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说道:“林子,老哥是什么人,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吗?区区一个小鬼,能吓得倒我吗?跟你嫂子分居以后,我一个人住在这租来的地方,整天闲得发慌,有个小鬼陪我玩,我求之不得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别说,几句大话一出口,还真就激起了胸中一股豪气,马丁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赌气一般自言自语:“老子倒想看看,就你那三板斧,能把老子怎么样?” 马丁去买了一对耳塞,睡觉前塞到耳朵里,夜里再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了,至于那面佛牌,马丁索性不再管它,人就是这样,干脆豁出去,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惜马丁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步步地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4.怪事诡事 这天半夜,马丁开着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街上行人寥寥,灯火寂寂,马丁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凄凉感,想起了自己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妻子是个贤惠顾家的女人,唯一的缺点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偏偏马丁大大咧咧,脾气又不太好,两人之间摩擦不断,小矛盾积攒成大矛盾,加上谁都不肯主动让步,终于闹到了分居的地步,也许下一步就是离婚了。 这时,前面有人拦车,那是一个年轻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马丁将车开过去,少妇抱着孩子上了车,刚刚坐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怀里的婴儿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声,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少妇赶紧哄那婴儿,但一点作用没有,婴儿越哭声音越大,哭得身体都在发抖,少妇不解地嘀咕道:“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样?” 少妇抱着婴儿下了车,没哄几下,婴儿便止住了哭声,少妇重新上车坐好,不料婴儿再次大哭起来,怎么哄也哄不住。 这么一来,少妇害怕了,她面露惊恐之色,抱着孩子下了车,逃一般地跑了。 此时,马丁坐在车里,身体一阵阵发冷,他曾听老辈人讲过,小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刚才那个被吓坏的婴儿看到了什么呢? 又是一个月冷风清的夜晚,马丁在收工返回的路上,捎上了一位老太太,老太太是个碎嘴,絮絮叨叨地跟马丁聊着天,过了一会儿,后座突然没声音了,马丁通过后视镜看到,老太太低垂着脑袋,正在打瞌睡呢。 马丁打算到了目的地再叫醒老太太,就专心致志地开车。突然,后座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气?” 马丁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直竖,刹住车回过头,视线中是一张风干橘皮般的老脸,正眨巴着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那干枯的嘴唇一张一翕,又一次发出了那稚嫩的婴孩声音:“怎么了小伙子,干吗这么看着我?” 马丁吓得魂都要飞了,拉开车门弃车而逃。 马丁歇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开起了出租车。这天晚上,马丁开车行驶到一个偏僻路段时,后面一辆车对他穷追不舍,很快超车把他拦停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光头,拉开马丁的车门大声吼道:“你贴的恐怖车贴,差点没把老子吓死,今天老子跟你没完!” 马丁知道,有些司机为了对付后车夜间开远光灯的恶劣行为,会在自家汽车的后窗玻璃上,贴上形形色色的恐怖车贴,远光灯一照,能把后车司机吓个半死。问题是马丁对这种行为一向不以为然,他什么时候贴过恐怖车贴? 一听马丁矢口否认,光头越发怒不可遏:“你还不承认?老子看得清清楚楚,是个婴儿的图片,眼睛是两个黑窟窿,眼里还流着血,你自己看看……”说着伸手往后窗一指。 光头的声音像是一下被掐断了,他一脸惊愕地瞪视着后窗玻璃,那里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恐怖车贴?要知道马丁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根本就没机会揭掉车贴,那个形象可怖的婴儿,又是怎么回事? 光头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惊恐,几乎是一溜小跑钻进自己的车里,狠踩油门开走了。 马丁发出一声苦笑,他感觉自己已经快麻木了。 这天,白天包马丁出租车的那人在交接车时,支支吾吾道:“马哥,家里给我找了个工作,我不打算再开出租了,租车合同还没到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马丁察言观色,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 对方神情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马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这样,你没做错什么,换了是我,也不愿意沾上这种晦气事……” 马丁刚回到家,房东便找上门来,要求他马上搬走,连这个月房租都不要了,马丁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事已经传播得这么广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出租车司机这个圈子,本来就是流言扩散的大本营。马丁和林克反差强烈的两种遭遇,在这座城市越传越广,还有人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成了广受关注的灵异事件。 马丁和他的出租车,成了当地人避之不及的瘟疫,知道他长相特征和车牌号码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收入却越来越差,他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有乘客拦下他的出租车,看到他的车牌、看清他的长相后,立刻躲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被马丁一口吃掉。 马丁又一次被房东撵了出来,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摸着屈指可数的钞票,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也许那无处不在的阴灵,就是要用这样一种猫戏老鼠的方式,把自己一步步逼入生存和精神的双重绝境。 天空阴云密布,一道闪电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将马丁浇成了落汤鸡,他神情木然地在雨中走着,天地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所?马丁像一个迷失方向的旅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他恍惚间看到一束灯光,遥远而又温暖,强烈地召唤着他、诱惑着他……马丁朝着那束灯光走去,一直走到一扇熟悉的门前…… 马丁呆站在门前,口中喃喃自语:“我怎么自己走回家了?”自尊心驱使着他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 5.棋局棋子 马丁高烧不退,口中不时发出呓语,一个女人静静地坐在床边,细心地照顾着他。这个女人就是马丁的妻子文欣,她和马丁分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丈夫。半年没见,一个生龙活虎的大男人,竟然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文欣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陌生男人,手里拎着一只皮箱。文欣微微一愣:“请问你找谁?” 陌生男人淡淡一笑:“我就找你,我们可以去楼下谈吗?” 文欣满腹疑云地跟着对方来到楼下,陌生男人打开皮箱,里面装满了红红绿绿的钞票。男人合上皮箱,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们做一件事,这些钞票就全是你的!” 文欣一听就惊呆了,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阴森森地一笑:“装鬼吓你的丈夫!” 文欣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男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 文欣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决:“不!你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下轮到那男人震惊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正在闹离婚,为了一个很快就要分道扬镳的男人,你竟然拒绝这样一笔巨款!你会后悔的!” 文欣缓缓摇头道:“你错了,如果为了钱,去做那种昧良心的事,去伤害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才会后悔一辈子。”说到这儿,她仰起头,看着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还有一件事你也说错了,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再见!” 文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男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表情中掺杂着种种情绪:羞恼、意外、不甘、失落…… 等马丁烧退之后,文欣把这件事告诉了他,马丁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谁会这么处心积虑不惜重金地对付自己?难道自己此前的诡异经历,也是某种精心的设计?可对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丁一头雾水,满腹困惑,就在这时,林克来了,一见面便闷闷不乐地说:“马哥,咱俩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两个大活人硬是充当了人家的牵线木偶!” 林克说,前一天晚上,他听到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女朋友小柔的走路声,林克想跟女友开个玩笑,便偷偷藏进了衣柜,打算吓小柔一跳。 听到小柔走进房间后,林克正要大叫一声跳出去,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铃声,接着便传来小柔接听手机的声音:“……放心吧高总,林克没有一点疑心,他一直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不会让他看出破绽的……” 那边传来高总的声音:“其实林克这年轻人挺不错的,我倒是希望你们可以弄假成真……” 小柔刚要回答,突然闭上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她看到衣柜的门开了,林克正呆呆地看着她。 林克没有为难小柔,他直接找到高总,向他要一个答案,高总倒也未加隐瞒:“坦白说吧,设计这盘棋局的,其实另有其人,你只是个棋子,而我也只算一个执棋者,说到底我是个生意人,那人是我的朋友,又给了我好处,我实在没有拒绝帮他的理由。不错,小柔也是收了重酬,才会做你的女朋友,但你并未损失什么,反而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吗?” 林克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总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能猜得到,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林克不笨,联系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果然,当他找到那位赵先生后,赵先生坦承自己就是那个设计棋局的人。原来,这位赵先生有一个实力不小的团队,和泰国那边保持着密切联系,垄断着这座城市的佛牌供应,从中赚取巨额利润。为了追求更大的利润,为了把佛牌的效应渲染到极效,他们把林克和马丁当作了目标,全力打造正反两个样本。 赵先生面带微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你的那一系列好运,完全是我们设计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把真相告诉你吗?原因很简单,只要你全力配合,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我们会让你的好运一直延续下去,甚至延续一辈子!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林克点点头:“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话,因为你们确实需要我这样一个傀儡,为你们的佛牌生意做贡献,不过有一点你没说,恐怕马丁的厄运,也会延续下去,对吗?” 赵先生耸耸肩,说道:“那又怎么样?这个倒霉蛋又不是你!” 林克脱口而出:“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是为了帮我,才落到这般田地的!睁着眼睛装瞎,帮着你们骗他,我还是个人吗?对不起,这种好运我不要!” 赵先生呆住了,林克站起身说:“赵先生,你算无遗策,我非常佩服,但你还是低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人性!你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会完璧归赵,一样都不会少。”说完,他解下脖子上的那面佛牌,放在办公桌上。 林克已经离开了,赵先生还呆坐在那里,这时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敲门进来,一脸懊恼地说道:“老板,实在对不起,您交代的事我没办到,那个女人说什么也不肯算计自己的丈夫!” 赵先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啊!” 林克和马丁商量之后,去公安机关报了警,赵先生作茧自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在公安局里,他交代了算计马丁的所有细节:他们买通了马丁的房东,在马丁的房间里装上监控设施;又让马丁楼下的房客通过天花板上隐蔽的小孔,利用录音笔制造出婴儿的哭声;他们重金雇佣专业人士跟踪马丁,用高倍望远镜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复制了一批那种佛牌,在马丁扔掉毁掉佛牌后,让房东用钥匙开门进去,使得佛牌以不死之身出现…… 至于马丁开夜车时的那些诡异遭遇,当然也是这些人的精心杰作。总之,在金钱开道之下,他们无往不利,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光头可以全力配合,老妪甘愿发出童音,那个抱婴孩的少妇,不惜狠掐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一切都让赵先生这伙人越来越笃信金钱的魔力,直到这一招在文欣那里失灵,再到林克不受诱惑,放弃现有的一切,这帮人才明白,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在很多人心里,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经历过这些事后,马丁和妻子破镜重圆,两人很少再为那些无谓的事生气。 而林克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时,受到了高总的盛情挽留,他言辞恳切地说道:“你的勤勉和踏实,公司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这种优秀的员工,我们求之不得,希望你不计前嫌,留下来帮我做事,怎么样?” 林克还在犹豫时,小柔出现了,她低着头轻声说道:“林克,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林克,在越来越自信的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改变命运的,从来不是什么佛牌,而是你的心;佛牌之所以会灵验,是因为它改变了你的心。 ...
花开见佛性,这花指的便是莲花。莲花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呈体通色的小花,一浸一染间便折射出人世间富贵祥和之光。 宋徽宗年间,有一伙山匪流寇频频作乱民间,驻扎在城外装扮成贫民,每隔三五日便要骚扰民众,事后又如无形之影般消匿无踪。 宋徽宗勃然大怒,派出自己的得力心腹司马端大将军前去剿匪。怎奈何剿了三五次。就是无法一举将草寇拿下。宋徽宗头疼不已,特将朝中事物交于宰相处理,自己决定微服私访民间, 经过几日跋山涉水,宋徽宗来到清风山上的一户村落,见此处黎民祥和,大有天子脚下的祥瑞之兆。宋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天子脚下莫非王法,这王法是用来规劝和整治不规之徒,看来也有一些地方无需王法制裁也能生活的平淡安详。 天渐渐暗了下来,他决定先找一户人家投宿,可是敲了好几家门都没人回应,宋徽宗心下疑惑,这家家户户明明都在,为何却没有人开门。 这时他来到一家看起来颇为豪华的暗红色雕纹木质大门前,叩响了门环,待敲了几下之后,里面才传来几声不缓不慢的声音。“你是何人”? “我乃是外地来此行商的商人,眼见天色已晚,特来此借住一宿,望主人家行个方便”。只听见院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宋徽宗刚要发问,院内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声音,“这院里没人”徽宗心下觉得好笑,既没人,那是何人在答话?说话间传来一老者的声音,“您就别问了,这深更半夜的给你开门也不方便,你不如去别家搭宿”。 徽宗憋了一肚子气,却无可奈何,转身向着高粱地里走去。今晚的夜色格外皎洁,迎着月光,徽宗又来到一处比较低矮的人家门前。这家石阶虽没有前一家高大,却也是个富贵人家。,无奈也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这时候宋徽宗心下着急了,这夜色渐晚,总得找个人家投宿啊,可是接连敲了好几家,都无人回应。无奈之下他找到一处荒凉破旧的茅草屋。 说是茅草屋其实已经很是破旧了。几根破烂如泥的梁柱上搭了几丝勉强能遮风挡雨的茅草。虽然破烂。也勉强能住个人吧。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迎着月色,徽宗进了门,才发现在外面看这个茅草屋很破旧,其实里面却稍稍有些宽敞。起码不是一览无余。里面还有一间比较窄小的房间,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在角落里好像缩着一个人。这个人头发垂到耳际,偏又双手抱着膝,所以散散落落的头发遮住了他整个身份。难以分清男女。 徽宗慢慢向他走去,这个人却猛地抬起头,露出满嘴的獠牙,猩红的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徽宗。徽宗被吓了一大跳。只见这个人猛地向徽宗扑过来。张开一嘴的獠牙…… 徽宗出手反制住他,无奈此人力气太过巨大,张嘴便咬,徽宗闪到一边,拿出从小父皇送给他的袖珍弩箭,射中了他的胳膊,后来那个人渐渐平静下来,双眼也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 后来他竟自顾自的躲在墙角哭了起来,徽宗问什么他都不说。 第二天一大早,徽宗制着他准备送进衙门,却被早起的村民看见了,村民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大喊大叫的跑了…还没等徽宗反应过来,一群村民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打死他,打死他!”村民群情激昂。徽宗挥手示意他们停下。 你们为何如此? “先生有所不知,你身处的这座房子从三年前就开始闹鬼,死了村里很多人,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进这座房,就是身处闹市的大白天也得离它远远的。家家户户夜夜紧闭门户生怕自己糟了无妄之灾,就是你手里缚的这个东西,他就是传说中的鬼啊”!他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亲人,我们绝不轻饶他 徽宗闻言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被村民强制带走,等他追过去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原来是刚才那个人,被活生生的钉在了火架上,村民正准备火刑祭天。那个人仍披头散发无助的呜咽着。 “住手,天子脚下自有王法处置,你们怎可如此?”徽宗又惊又怒,这时出来个为首的人,却是族长。 “他害死了我们那么多的亲人。我们就是王法,我们今个准备活烧死他祭天,你切勿阻拦我们。说完示意手下把徽宗拉出去” 徽宗伸手打翻了两个前来拉扯他的人,几步轻功跃上火堆,救下了那个人。骑着村里的两匹快马,来到一家客栈前。请来了大夫。 几贴药下去那个人已经醒来,只是手脚尚需费些时才能好全。 那个人感激的看了宋徽宗一眼,“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对一个恶鬼这么好” “此乃天子国土,我绝不容许他们滥杀无辜,即使你是个恶鬼,也该由国法制裁”一段话说的不怒自威,愣是让那个人愣了许久。,慢慢流出了一行清泪。 这日徽宗来到寨子门口,观看地形。远处传来了一阵人马踏蹄的声音,不知谁呼喊了一声寨主回来了,只见原本热闹的街市,瞬间化为一空。从远处来了一群山匪。为首的人粗眉狂目,身高八尺由余,想必就是那山匪头目了。只见山匪头目一摇手,从寨子里面走出两个清秀绝丽的美人,左拥右抱,好不快哉。 这时徽宗注意到山匪头目的脖间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尊菩萨坐莲台,要是单说那质地也是极好,是极好的玉石鬼斧神工巧夺天工制成。在阳光下居然散发出几分柔和的光芒,徽宗猜测那定是些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后来徽宗摸清了寨子的地形,回到朝中,下令再次剿匪,这次可谓是胸有成竹了。 怎奈几个月后,司马将军狼狈回朝,剿匪又失败了。徽宗大怒,罢了司马端的职位。一气之下再次出宫。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极易攻下的一座山,为何久久僵持不下。 这次一到闹市口,徽宗就被人抓了起来,一棒子打晕了套在麻袋里。 等徽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暗室灯火通亮,大概有百余人举着火把看着他。为首的正是那个山匪头目,原来是山匪头目接到朝里密人通知。特将徽宗抓到此,准备刺杀于他。 徽宗大怒,却又浑身被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刽子手慢慢向着自己走过来,刀剑的锋芒已接近脖颈。眼看就要得手。这时山寨外面响起一阵怒吼的声音。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冲了过来。刀尖所向之处倒下了一大片人。把徽宗带了出去。 等到了亮一点的地方,徽宗慢慢睁眼适应了眼前的强光。这才看清此人正是上次自己救下的那个人。他见徽宗醒来,便默默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村民有人见到了徽宗便把他带回了家,后来经问过才知,朝廷每年派人来剿匪。但每次都久攻不下。时间长了必输,原因就是那个山匪头目脖间有一座莲花佛台。传闻那是他出生之时便从天而降的护身符。保佑他一生平安富贵。喜乐无忧。 说起这个护身符真是神了。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亲眼见过那个莲花佛台的奇妙之处。前几年村子里有个人去刺杀山匪头目。明明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震飞出去。不是内力。也不是外力。从那以后村民就深信。山匪头目之所以能年年无恙。就是那个护身符的妙用。 徽宗决心一探究竟,这时跌跌撞撞的从村外跑来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的灰头土脸。 “二叔,不好了,强子家…强子家遭灾了,一家四口人都死了”。还没等少年说完。徽宗便一起随着冲了出去。 村西头的强子家门口围了一群人,纷纷掩手捂鼻,却没一人敢进去。 强子家一家五口人,皆死相狰狞。怒目圆睁,早已死透。徽宗前去查看,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黄布。应该就是强子了。其他三个人死相不约而同。只有强子手里的一块黄布极为耀眼。徽宗没有什么头绪。暂时借住在了一户村民家。以便破案 却见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村庄。又有一户人家死了。四口人。一个不剩。皆被外力震杀。死相恐怖残忍之极。这次有个人手中也紧紧攥着一块黄布。 两次人家手里都攥着一块黄布,难道这黄布有何奇特之处?徽宗皱眉。却大半天都没想出个人眉头。直到深夜 有个人影在徽宗的窗外躲躲闪闪。莫非是有贼不成?他追了出去。却见窗外空无一人。无功而返。又是一夜无眠。 第三天一大早。意料之中,又有一户人家被杀了。一户人家一人不剩。村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像是在为死者哀悼。又像是在为自己担忧。 这次被杀的人家中有三口人。不同的是,夫妇俩都三十岁左右,一个大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儿。容貌绝美。手里也拿着一块黄布。 凶手杀人之后为何还在手里塞一块黄布,难道这块黄布上藏了什么秘密? 第三天夜里,徽宗苦思冥想之际,突然耳畔一动,一阵破风的声音呼啸而来,一把匕首擦过他的耳际,插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最后一户人家,村头李家,子时遇害,救他们。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刻意隐藏, 此时离自时也就只有一点点声音了。徽宗急忙冲了出去。等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来晚了一步。那户人家已经遇害。 徽宗痛苦的闭上眼。还是没有阻止住事情的发生。 清晨十分,门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个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好像是个疯子,嘴里一直念着有鬼…有鬼。说着发疯似得挣开村民的手向着宋徽宗冲了过来。却在还有三步之远的时候,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怒目圆睁。这人死了。 徽宗心烦意乱,却没有半丝头绪。这时从村外走来了一个小伙子声称自己能破案。徽宗连忙命人把他请了进来。小伙子命人带上来一个人。是住在村子坟头附近的一个地痞无赖。二狗子。此时已被打的半死。小伙子略带怜悯的看了一眼那个无赖。转身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二狗子看上了村头的美丽夫妇家的女儿怜香,反复求爱不成,遂起了杀意,一同遭殃的还有两个平日里跟怜香感情比较好的少年。这时小伙子用力攥住了二狗子的下巴,狠狠捏了一下。二狗子昏迷中痛呼了一声。便被村民拉了下去。 小伙子命村民取来纸笔准备写好诉状把二狗子送进官府。徽宗沉思了一会 到了夜里,乌云遮月,天色暗淡无光。亦不见星辰,一个夜行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宋徽宗住的那户人家掏出随身带的匕首,狠狠向着床榻之上刺了过去,却一下发觉不对。猛地掀开被子。发现被内空无一物。这时室内猛然灯火通明,从门外涌进来一大群人。联手把黑衣人制住,撕开黑纱,面纱之下俨然就是之前几次与宋徽宗结缘的“恶鬼”的脸。 竟然是你,宋徽宗吃惊的大叫起来。黑衣人恶狠狠的盯着宋徽宗一双眼仿佛要刺穿他的身体。双目狰狞欲裂。这双眼神,宋徽宗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还从火刑把你救了下来,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还接连杀了好几口人” 那人冷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看出是我做的。 徽宗负手而立,三户人家皆是同一种死法。少年死者手里握着黄布。起初我以为那块黄布才是案情的关键。后来细细思量才发觉不对。黄布都是握在少年死者的手里。而他们的死相又纷纷呈一种诡异的姿态。后来我才意识到。案情的关键并不是那块黄布,而是那几个正值韶华的少年。 后来就在我苦无头绪百思不解之际,从村外来了一个人,估计是你派来的吧? “不错。那个人正是我派来的,这个村户里年年都有人死。村民都以为是厉鬼作祟,从无人敢调查,我见你居然调查了起来,担心被你查出什么。所以派来那个人想混淆你的视线,让他把罪名家伙在村子里的二流子二狗子身上。说是为女色杀人。只是我不知你是如何看出他是我派来的人” 徽宗沉思一会道:不错,你的案件的确天衣无缝,起初我也差点被你蒙骗过去。只是后来那个小伙子写了一纸书,把二流子送进官府。这时我注意到那个青年人的笔迹似乎很熟悉。只是忘记在哪见过了。后来我细细思量猛地想起。那正是怜香一家被杀当夜。向我通风报信之人的笔迹。虽然那张纸是刻意用左手写的。但是却不难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既然那年轻人从未来过这个村落。又何以会跟那个人笔迹一般无二,所以我断定此时有诈。料定你今夜定会来此取我性命。我特地布好此局等你来上钩。 只是…大家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徽宗命人抬来每家的青年人尸体。摆放在地上,居然诡异的拼起了一幅图。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那是一幅菩萨坐莲图。 有一个少年充作莲身缱绻在一处。少女则是构成了菩萨的样子合十手掌、而另一个少年……竟是做了衣服。 那个黑衣人猛地大笑了起来。事到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快杀了我吧。宋徽宗摇摇头。示意村民把那个人带下去。 “且慢!”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竟然与黑衣人的面目一般无二,这时候村民们都愣住了。黑衣人目呲欲裂,狠狠的盯着那个人,“你居然没死”徽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二人是一对孪生兄弟,怪不得会…… 这时那个人走到徽宗面前,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之前我被当做恶鬼,在那件草房里。后来又被村民钉在火架上险些被烧死,幸得先生搭救。请受我一拜”。徽宗急忙搀扶他。 这时他带了一丝愧疚的目光看向那个黑衣人。“他本是我的同胞兄弟,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黑风寨土匪头目。尤光” 此言一出,惊了在场所有人,什么?他是尤光?,我们平日里见到的他可不是这副模样啊。 世间物体形态变换万千,你们平日里所见到的他,都是带了人皮面具装扮而成,其实今日才是他真实的容颜。 这时他缓缓掏出了尤光脖子上的那块莲花坐台佛像,在夜色的朦胧之中仍挡不住佛像的异光。这下村民真的有几分信了。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尤光愤怒的咆哮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连爹的死活都不顾了。你不配出现在这里,你滚! 徽宗心下疑惑,尤清慢慢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他们本来是一堆感情极好的兄弟,几年前他们的爹也就是黑风寨的老寨主病重,要把寨子交给尤清管理。 事实如此,旦夕祸福,本是天意难违,谁知尤光竟想执意留下老爷子性命。他命人从很远的塞外之地买来了这尊莲花台挂饰。日日佩戴于脖颈之间。尤清见弟弟执迷不悟。已然有成魔之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黑风寨。谁知尤光竟恼怒他不同他一起救爹,所以把他囚困在那一方小茅屋中,编造出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让他披上了恶鬼的骂名。后来又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要连杀好几口人的姓名拼成一副莲花图救自己的爹。 就在徽宗救了他那一天他隐约觉得此人一定是个贵人。来此一定另有目的。后来他慢慢从徽宗嘴里得知他是来此剿匪。 一边是正义一边是自己兄弟他挣扎了很久,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事,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这时他猛地看见弟弟脖间的佛像眉间似皱,凛然的双目之中落下了两滴清绝的眼泪。当下大惊,不好,金佛滴泪,似有恶魔横空出世。 弟弟猛地狞笑了起来。一下震飞了在场很多人,手拿屠刀见人就杀。待到尤清面前。楞了一楞。却不曾杀他,只是将他击昏了过去。 村民纷纷躲闪,那些躲闪不及的都成了刀下亡魂。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悟吗?”徽宗洪亮的声音传来:你看看你的哥哥,你们本是一母同胞,你可知以他的武功完全有本事逃出这里,可他却在那一方不见天日的茅草屋里被你囚了数年之久,你可知他在干什么?他是在为你赎罪啊! 一番言语,猛地震醒了即将成魔的尤光,他愣了许久,慢慢的抱起了自己的哥哥。走出了这深沉的夜色之中。 有村民刚要去追,却被徽宗制止,你们奈何不了他,由他去吧。 从那以后,著名的黑风寨再也没有作乱民间。而在大明朝不远处的边境之地,多了一对双生大侠。专门守卫大宋的边境之地不被蛮夷之地侵略。 后来民间也有传言说数年之前。徽宗曾亲自出宫,扫平了黑风寨那一群土匪,每当世人问及此事,徽宗但笑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