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行走的鱼

直立行走的鱼
杨进修
公元2050年的一个夏日，当地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凤凰山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有人亲眼目睹了有鱼在森林中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最初看见的那位游客以为自己是青天做了白日梦或者是看花了眼，那位游客狠狠地抽了自己俩嘴巴，抬眼再看，依然是相同的情景。那群鱼形态各异，成群结队地像举行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似的穿过了那片午后的森林。有几尾鱼走过那位游客面前，还鼓凸着眼珠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那位游客逢人便问，你见过直立行走的鱼吗？
被问者大多白那位游客一眼，然后不置一词地离去。也有的迎上前去，摸摸那位游客的额头说，你没病吧？莫不是大白天撞见了鬼？直立行走的鱼？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再后来，从凤凰山回去以后，那位游客真的病了。整天喊着要找直立行走的鱼。还告诉人家说，其实他就是一条直立行走的鱼。每个人都是一条直立行走的鱼。
人们认为那位游客疯了，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可是，没过多久，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发现的那位游客正好自备了一架摄录机，本来是拍山水风物的，就把直立行走的鱼群装进自己的镜头里。
这位游客很聪明，也很幸运。他把拍到的画面高价卖给了市里的一家电视台。紧接着省台也播了，之后风行全国。
各地都在流传着凤凰山有直立行走的鱼这桩咄咄怪事。国家级风景旅游区凤凰山打出了新的招牌——请君饱览千古奇观直立行走的鱼。一段时间，掀起了一股到凤凰山旅游的热潮。每日游人如织，门票收入蔚为可观。
国内外一些知名的专家也云集这里，探求直立行走的鱼这一怪异现象产生的原因。很多专家乘兴而来，无功而返。
一天，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生物学博士焦尼来到这里。他在这里潜心研究了半年，却丝毫找不出缘于何因。那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形态各异的直立行走的鱼从他面前穿过。为了适应陆地生活，它们已将胸鳍变化成腿，将腮变化成肺。
那些个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的鱼看起来走得蹩脚，有些滑稽。但可以看得出它们付出的是全部的努力。在人们面前，它们已经丝毫没有陌生感了。游客拿食物喂它们，它们蹦蹦跳跳地跟随着，像极了一群懵懂无知的孩子。
焦尼博士决定第二天要离开了，因为苦于找不到原因。
是夜，焦尼博士做了一个古怪离奇的梦：形态各异成群结队的鱼簇拥着他，众星捧月般地向他哭诉，请求他的帮助。泪眼纷飞的群鱼说，它们的家没了，让残暴的人类给毁了……
焦尼博士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他按照梦中群鱼提供的线索，连夜来到了山下的河湖中提取水样。水质恶劣到超出想像，水色黑乌，浊臭逼人。
第二天一早，焦尼博士乘坐返程的飞机离开了凤凰山。透过机窗，他看到了林立的烟筒将郁郁葱葱的凤凰山包裹得几近窒息。
无怪乎鱼会直立行走，设若没有这样的适应性，群鱼何以生存？！
想到这里，焦尼博士的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