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淡淡的茶香在腥甜的空气中飘浮着,不远处一截刚截下来不久的断指还在不住地溢出鲜血,渗进棕色的羊绒地毯里。 被缚住手脚的魁梧大汉面白如纸,豆大的汗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隐忍的僵硬,他用一种愤怒而残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刻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下一只燕子静静地划过天际。 空旷的房间里又传来一声隐忍的惨叫,男人的一截手指缓缓掉落在地上,鲜血大量地流出。 一 今天东边的天阴得厉害,想必免不了一场暴雨。昨晚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背,我的右肩开始间歇性地传来尖锐的痛感,我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一会儿我接到急报赶到现场,那个在百乐门被称为“小夜莺”的美丽歌女正软软地搭在那个有些泛黑的黄花梨木椅上,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已停止了呼吸。两人的身体勾连着,以一种扭曲而诡异的姿态呈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我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即使掩住口鼻,那股呛人的腥臭味依旧让我的例行检查变得困难重重。毕竟这年头,警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情我失去了左臂,这已经让我的警察生涯亮了红灯,如果再不能立下一功,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会不大好过。 这个案子和几天前永福巷口的垃圾槽里意外发现另一具同样被抽掉骨头的男尸案作案手法如出一辙,几乎相同的时间、诡异的手法,它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似乎受害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会是随机杀人吗?还是早有预谋?现在下定论显然还为时过早。 我暗自思忖着,并用目光匆匆掠过在场的所有人。据说有这样一个理论,人在做了使自己心虚的事后,通常会躲在距离现场不远的地方默默观察,等风声过后,才会安然离开。 这个死去的女人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此刻现场已乌泱泱地聚集了不少人,而这显然为凶手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人性的脆弱往往会给自己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果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的表情很有意思,既不像其他看客露出猎奇而惋惜的神色,也没有恐惧的惊慌失措,而是老实木讷地杵在人群中,在骚动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 虽然我一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准则,但这个男人的行为却吸引着我本能地一探究竟。在短暂的停留后,他缓缓退出了人群。 二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穿过几条崎岖的窄巷后终于看到他进入了一扇贴着两个门神的破旧小门。 我在外面等了一阵,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悄悄潜入。 院内的梧桐树下坐着一个瞎眼老太太,男人那粗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老东西,快说,你把那东西藏哪了?” 我顺着视线望向里屋,显然已经是一片狼藉。 “你如此纠缠我一个老婆子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让最后幸存的拆魂师自相残杀而死了吗?这下也没人和你争了,既然得到了你想要的,就不要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污了我的清净,阿生,既同为拆魂师一族,凡是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老人神情淡漠如水,沧桑的眼角透出些许悲伤。 “别说得这么义正辞严,怪只怪其他人能力不足,那块代代相传的拆魂师金牌自古以来不都是授予强者吗?”男人面无表情,眼神木讷。 老人无奈地摇着头:“自从拆魂师开始无法控制分身和本体的行为,这一族已经逐渐衰落,你又何必杀了我儿阿福和儿媳莺莺来要挟我?” 阿生丝毫不为所动,毫无感情的语调使他所说的内容听起来更加触目惊心:“就是要给你危机,你才会说实话,你想必也知道你的儿子儿媳是怎样的惨状,被拆除了骨头,成为一摊死肉……你身为前代最强的拆魂师,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若不是用足够狠辣的手段,怎么能让你开口?” 坊间早有传闻,新政府为了能早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曾暗中训练过一批死士,这些人多为精通拆魂秘术者,可以将自己的灵与肉自然分离。 灵能打破空间的限制,轻而易举地穿过各种屏障,而肉体依旧有自主意识,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更奇特的是由于分裂出的“人”是由施术者本人的主观意识形成,所以本体与分身之间的容貌常常天差地别,一般人根本无法联系且辨认出来。 男人继续道:“曾有两个拆魂师为了争这张唯一通往黄金岛的金牌落得暴毙,只可惜最后到手的东西竟是赝品。你也不必装了,我知道真东西在你这里。” 我躲在角落,暗暗咬牙。 原来他就是这几宗案子的凶手! 身为新政府爪牙的拆魂师,竟然在暗地里做着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 “既然你执意在这里装聋作哑,我也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顺着老人的太阳穴钻了进去,一阵痛苦的挣扎、渐渐衰弱的惨叫后,虫子再次从另一端钻了出来,男人将耳朵靠近虫子,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此虫名为窥骨,能够轻易地侵入人的脑袋,在记忆中枢强行窥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一种十分阴险的道具。 冬天的风冷得彻骨,男人木然地从屋子走出来。看来火候已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我看着他的身体在下一秒渐渐脱了力,像一堆被卸载的货物安静地躺在路上。 三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堂下的男人,把玩着手中淬了迷药的银针。他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锁链。 “告诉我钥匙牌的下落,我可保证你毫无痛苦地死去。”我言简意赅。 尽管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这个男人仍然如同一具木偶,我拿着那特制的刑具淡淡地看着他,他的断指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一旁,可他却只是像一块巨大的木头呆呆地盯着墙角的某一处,痴滞的目光像一潭发臭的死水。 我缓缓地说:“你不是拆魂师吧?你只是某个拆魂师的作品,帮助他寻找钥匙牌。” 他没有说话。 真是可笑,有什么拆魂师会让这样无趣的东西帮助自己? 听说黄金岛上有无尽的宝藏,只有拥有钥匙牌的人才能登陆,只要拿到这个钥匙牌,就算我是个退隐的拆魂师,世人眼中没有左臂的警察,后半生也衣食无忧了。 我微笑道:“你把钥匙牌给我,我可以杀你的主人,你就自由了。” 利用幻境术我再次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一间用特制的黄符密密实实盖住的房子,昏暗密封的空间可以确保异物不能进入,魂气也不会流失。男人坐在事先画好的阵法中催动咒语,从紧皱的眉头能看出过程进展得并不顺利。 慢慢地,他的身体开始扭曲撕裂,先是长出一只胳膊,再是一条腿,再后来一颗半闭着眼睛的头颅在他的脖子周围不安地转动着,半弓着脊背的身躯开始从他的前胸挣扎着脱离。接着他的右臂开始腐烂萎缩,化为了一摊乌黑的黏稠液体。 他震惊地看着失去的右臂,歇斯底里地用尽各种方法想让它恢复出原来的样子,可依旧没起任何作用,他神经质地走来走去,一旁的新生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瘦小的身躯,黝黑的皮肤,一双突兀的大眼睛灵活地转动着,原来瞎眼老太口中的儿子阿福竟是一场拆魂术下的产物,失去灵的肉体发动此术,必然会以失去身体的一部分为代价。 像是突然触动了某项开关,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着,他嘶吼着向我扑来,粗大的铁链牢牢地将他束缚在规定的区域内,他做着一次又一次徒劳的进攻。秘密的公之于众让他原本木讷的形象变得躁动,嘴里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没有主人,没有主人……” “我将自身一拆为二,本想借助更多的力量来寻找钥匙牌,甚至忽视了你逾矩的行为,重新给了你完整的手臂,却没有想到你自身强烈的贪欲竟让你一次又一次忘了自己的来处,多么可怜又可悲!” 尾声 在一波又一波残酷的拷问中他最终还是说出了钥匙牌的下落。我轻轻地闭上眼睛,坐在纸醉金迷的百乐门里内心却一片平静。明天就是登岛的日子了,一切终将尘埃落定,这座巨大的游戏场依旧在默默地继续着它的故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记得小时候,我总喜欢搬一个小凳坐在夕阳的余晖里,将头依偎在母亲的腿上让她给我掏耳朵,现在回想起来,那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母亲温柔的童谣还没有唱完,我还没来得及长大,她就在一次任务中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告诉我,她嫌我太淘气了,所以只是在天上远远地守护着我。有人告诉我,她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所以去了远方。 我默默地记着这些我无数次发问得到的回答,悄悄地改着自己的坏习惯,我不淘气了,也不挑食,也不闹着要街市上的糖人了,可是直到写完了无数个您归家日子的小本,我还是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直到我听说在一个世人都向往的叫做黄金岛的地方,会有很多我们弄丢了却怎么也无法找到的东西。在经历了不断的寻找与等待后,我决定去找您,您一定也在一直等我吧,在很早以前我们就约好要永远在一起。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记忆中稚嫩的童音在脑海里盘旋,我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彩蛋 在无数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我都会在百乐门这个大舞台上高歌一曲,在场的客人露出或欣赏或满足或猥琐的表情,无聊得真叫人厌烦。每次退场后,我都会收到阿福送来的鲜花和问候。 他总是如此的温暖而贴心,即使长相并不出众,也没能阻碍我和他在一起。 他总是很忙,行色匆匆,每次来只会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一开始感觉很奇怪,慢慢是生气,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因为在心底,我知道我爱这个男人,他是做什么的我并不在乎,只要他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就行。 可是他竟要和我分手,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我暗中调查他,却一无所获,直到遇到那个叫阿生的男人,才知道我的爱人的真正身份! 我骗那个男人说钥匙牌的下落我已知晓,并且成功将阿福拖下了水,在一场措手不及的搏斗中我们一起躺倒在血泊里,滚烫的血液像极了大朵大朵盛开的玫瑰,就像阿福经常送我的那些一样,我知道,这是我怒放着的爱情。 ...
庞博是一个北漂,在北京南三环的分钟寺乡曾住了好几年。那里房租便宜,属于城中村,不过后来拆迁,都陆续搬走了,他的一个老朋友还坚持住在那里。因为那里的房租很便宜,他要坚持到拆迁的最后一天。这个朋友姓陈,叫陈大勇。 盛夏,庞博从那里搬走一段时间后,又换了工作,却意外接到陈大勇的电话…… 租房见鬼 这一切,都“归功”于这里的开发商。从分钟寺的月亮小苑小区出来,陈大勇往地铁口走,准备乘地铁上班,可是却意外的发现,通往地铁的关键路口竟然被堵了大堆的砖石。大概是开发商在故意制造障碍,让人们赶快搬离这个地方吧。这样想着,陈大勇小心的爬上了砖堆,从砖堆上勉强过去。这小小的障碍还是无法阻挡廉价房租的诱惑。过了砖堆,他发现以往熙熙攘攘的街道冷清下来了,路边的小摊贩都没有了,这一段路边算是拆迁比较早的,房子里早就没有了人,可能前一天住户刚搬走,第二天房子就夷为平地了。 他感慨了一下,便匆匆上班去了。 忙忙碌碌一整天。晚上九点多,他才离开了公司,匆匆往地铁赶。出了地铁,还要走一段路才到家,却发现这段路连路灯都没有了。漆黑的路如一条蜿蜒的黑带,伸向远方,路边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房子,偶尔里面传出砖土落地的“啪啪”声。朦胧可见路边的树,偶尔天生灰腾腾的飞过一两只不知名的夜鸟。陈大勇打开手机里手电筒的功能,却发现根本照不了多远,又懊恼的关掉了。远处没有拆的房子,窗口射出隐隐的光,告诉他这里还有一些人的气息。他一步一步的用脚试探着往前走。 即便是个年轻男人,他心理还是免不了敲起了小鼓。 走了一段后,面前黑黝黝的一个影子拦住了去路,他心理明白,这是早晨出来时爬过的砖堆。白天在这里走,只感觉有点不方便,却没想到晚上还有些怕人的。这样想着,他走到了这对砖头跟前,低头卷了卷裤脚,准备还是爬过去。 他先是迈出了左脚,找个平坦的地方稳住,然后右脚准备跟上去,却冷不防背后传来一声咳嗽声。这声音离他是那么的近,近的似乎就在他耳边。 “哇,妈呀!”吓得他一声怪叫,跌坐在了砖堆上。同时回过了头。 “哎呀,对不起,吓着你了。”面前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他一只手撑在砖堆上,一脸歉疚的说:“还想咳嗽一声提醒你后面有人,没想到反而吓你一跳,你没事吧?” 这个老人,他认识,不,是偶尔见到过。在地铁附近,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最早拆迁的这个路段有一个小出租房,老人和老伴就住在这里,平时似乎就是靠着捡破烂和收废品糊口,从没有说过话,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也没见过他们有什么亲人儿女来探望。有一次,他想要把平时攒下的矿泉水瓶卖掉,还来找过老人。在叫开门的时候,他瞥见了那小出租房里的环境,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地方,摆了上下铺,上铺放的是废品,下铺是破旧肮脏得看不出颜色和花纹的床单被子。紧靠床的地方,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乌油油的大茶缸子和一些日用品。老人给的价格并不高,不过看到这个境况,他心一软,没有要钱,干脆把废品直接送给了老人。记得当时,这个老人黑黢黢的脸上一脸的开心。 后来,这个路段拆迁了,没有搬走的商户也遭遇了断水断电的惩罚。不过老人依然没有搬走。以往每天上下班从这里路过,一片黑暗中,只看到老人的小出租房发出淡淡的蜡烛的光。 陈大勇长吁一口气,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都是自己吓自己,他想着。 “没事,没事!”说着,他转过身,继续往前爬。身后,是老人喘息的声音。 他一边爬一边想,这附近差不多的都拆了,怎么老人还没有搬走呢?或许是开发商见他们老两口太可怜了,没有驱赶他们吧。 爬过了砖堆,陈大勇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走了两分钟忽然感觉不对劲,扭头往身后看了看,空荡荡的路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奇怪了,难道是老人回家去了?他没有多想,一溜小跑回到了租住的小区。 这是目前唯一完整的小区了,是酒店式公寓楼,就是每间自带卫生间的那种。当初建造小区的开发商有点实力,虽然无可避免被拆迁的命运,但目前还在洽谈中。这一大片地,还是在三环附近,不知道又能造就几个土豪呢。 硕大的小区楼矗立在他眼前,像一个巨大的笼子,从豆腐块一样的窗口透出来的灯光,让他稍稍有点踏实下来。 小区进门处还有拦车的杆子,他从杆子边绕了进去。楼下的小门脸儿有的已经搬走了,没有搬走的也是惨淡经营。有些门店老板为了省钱,退掉原来的房子,带着妻儿搬进了门脸儿里住,打算门店到期就卷铺盖回家。晚上,这些家庭就在门前的空地上摆着桌子,就着昏暗的灯光,围着桌子吃饭,三三两两的孩子一会绕着桌子跑,一会儿又在旁边的二手家具店的沙发床上打滚。 路过的时候,陈大勇忽然听到了这一桌人边吃边聊天。 “什么?哪死人了?” “就是刚拆迁的那块,据说死人了,恐怕一时半会是拆不完了。” 好奇心驱使下,陈大勇放慢了脚步。 “那么大年纪,儿女也很少探望,说没就没了……” 三两嘴的言语钻进了陈大勇的耳朵,似乎死的是个老人,不过他没有在意,当故事听了两句,就赶快回到了出租屋,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 在一个压力山大生存都成问题的环境里,人们对死亡也显得麻木了,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二天晚上,他很早回来,到物业去交电费,竟然也听到了和前一天晚上同样的聊天内容。那是物业收费的两个大妈,在闲唠嗑。 “谁死了?”他顺口问道。 “听说是一个收废品的老头。让他搬走,他不搬,结果一夜之间那小屋子就成平地了。他还有个老伴,那天晚上去女儿家了,第二天回来,家没了,老头子也不见了。”收电费的大妈摇头叹息着。 收废品的老头……陈大勇忽然想到了地铁附近那老头,一股凉气从脊背直升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啊,今天早晨,上班的人就发现那房子没了,还以为是搬走了呢。人家好歹还有个闺女,不过也够呛啊,没权没势的……” 昨天晚上?那昨晚爬砖堆时候见到的老头……,难道是鬼?不,怎么可能有鬼呢。他挣扎着,强迫自己不去那么想。 夜半惊魂 当晚,睡梦中,听到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大概又有几家房子被拆了。很多时候的拆迁就是这样,没权没势的老百姓,不想离开自己生长的家乡,却不得不被迫离开,三环里的家没了,被迫搬到了郊区,手里只剩下或多或少的钱和一两套豆腐渣楼房。不搬是不行的,有时候是停水停电;有时候一觉醒来,发现屋顶没了;有时候下班回到家,发现家没了;有时候家里还被扔进垃圾粪便,甚至蛇虫鼠蚁。生活在底层的人,永远得不到起码的尊重和礼遇。 陈大勇感叹了一会儿,悄然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本不想加班,却偏偏又加班了。跟着末班地铁回了家,出地铁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强打着精神往家的方向走。路过老头收废品的位置时,他忍不住的看了看。黑夜里只有一堆堆建筑砖瓦的影子,哪有什么小屋子。这一刻,他才知道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心理一阵阵打鼓,他小跑往家走。这时候正是农历七月初,没有月亮,只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一些路灯和住户屋子里的光亮。他心理真的害怕了。 忽然,前面飘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忽悠悠地越来越近。那影子,没有脚,却有头,胳膊在身体两侧耷拉着。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落到了他跟前。 他吓得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用手指着那影子,“你、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黑影子没有出声,突然间,脑袋往上伸,脖子竟然拉出了二尺多长。 “哇——救……”救命还没有说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昏倒前一刻,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此时正是盛夏三伏天,这冷风是从哪来呢? 等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马路边,那个黑影早已经不知去向。他艰难的爬起来看了看四周,还是老样子。他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跑过了那砖堆,飞一样的跑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大病一场,好几天没有上班。 接着,他就给庞博打了电话,想来庞博这里住几天,然后找到新的房子再回去搬家。 就这样,庞博去帮他把一些随常用的东西搬到了庞博这里。不过,庞博一直对他所说的那个东西表示怀疑。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如果硬说有,那只能说是自己心里有鬼。不过,这个陈大勇庞博认识他已经好几年了,虽然平时粗枝大叶有些不着调,不过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为了搞清楚这些事情,庞博好说歹说,说动了陈大勇再回到了那个出租屋。不过这一次,是庞博和他一起回去的。 真相大白 夜,格外的寂静。尤其是在这条拆的稀稀疏疏的路上,早已没有了以前喧嚣的气息。两旁的建筑大多数已经推倒,只剩下一堆堆的砖土,偶尔有一两间立着的,也摇摇欲坠了。 张涛,听名字像男孩,不过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她之所以还住在这附近,也是因为贪图便宜的房租。这一天很晚了,她因为单位的组织年中会,回来得比较晚,匆匆从地铁出来,赶紧往家走。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后面有声音,不过不是脚步声。她扭过头去,看到了她平生所见最恐怖的一幕。一个黑影,飘飘荡荡就跟在她的背后,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天黑,看不清脸上的五官,两只胳膊耷拉在身体两侧,在她回头的一瞬间,颈部忽然向上拉长一米多,还传来“哗磁、哗磁”的声音。张涛发出一声惊悚的大喊,随后人事不省,瘫倒在地。 这个黑影在她身边飘了一会,然后离她更近了。忽然弯下腰伸出僵硬的胳膊碰了碰她的身子,然后发出“嘿嘿”的笑声。之后,怪事便出现了。 只见这个黑影弯下腰,用手拖拽着她,把昏迷不醒的张涛拖到了路边的瓦砾堆后面,然后迅速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然后蹲在张涛跟前,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住手!”只听路边一声大喊,随之跑出三个人。黑影吓得一哆嗦,转身刚要跑,没想到这三个人比他速度更快,没跑出多远,便被抓了个正着。 这三个人,就是庞博和陈大勇,还有一个是在一家媒体工作的朋友,叫郑义。 他们押着这个“黑影”走到这个叫张涛的女孩跟前。“你是自己交代出来?还是我们把你交到派出所你再交代?”我说。 “交代?交代什么?我好端端走路,你们把我打劫来的。”脱去了斗篷的黑影,是个身材瘦瘦高高的长着稀疏小胡子的人。在我们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他眯缝着眼睛,带着一口的外地口音说。 “打劫你?好啊,我们把‘打劫’的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郑义比我年长几岁,最大的优点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保持正定自若。 身边的陈大勇却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冲上去对着小胡子狠狠的踢了几脚,边踢还边说“让你吓唬人,让你吓唬你爷爷我,你个畜生。”小胡子龇牙咧嘴的叫唤了几声,不过声音很快被这空旷的夜淹没了。 经过小胡子的诉说,我们总算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这个小胡子叫王鹏,是外地来北京的务工人员,平时负责这一块原住户的腾退工作。虽然这一块的人都拆的差不多了,但再往里的村子还住着不少人,堵路、停水电都是他们拆迁队做的,当然里面也有他的份儿。为了让租户尽快搬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终于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妙计。他们要在这里扮鬼制造恐慌,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人们就不敢在这里继续租房子了,没人在这里租房子,再加上闹鬼的谣言,房东只能低价格把房子卖给开发商,他们也正好趁机敲诈一笔,这是一石两鸟的主意。 他把一件特大号斗篷披在身上,连脑袋一起蒙住,用一个球当做脑袋,那脖子是用缠满破布的木棍做的,窝在他手里,举起来的时候,从外面看,就像一个人伸长了脖子,再加上灯光不明显,陈大勇也就没看出来。吓唬陈大勇的是他,还有没有吓唬其他人,我们没有细问,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至于卖废品的老头,那是他们提前强行把老人架了出去,然后推到了老人的收废品的小房子,不过,老人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见到一个女孩孤身一人从这里经过,他就想吓唬一下。当把张涛吓晕之后,他又色心大发,看这里也没有人,便想把她拖到砖瓦堆后面欲行不轨。夜半三更,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女孩醒过来,天黑看不清他的脸,也很难找出证据。却没想到被庞博他们抓了个现行。 庞博听说这件事后早就心里起疑,怀疑是有人捣鬼,于是便约了陈大勇和郑义提前埋伏在附近。没想到果然收获颇丰。 “你这个畜生王八蛋,欺男霸女,真不是东西。”陈大勇骂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李天一,犯罪了还有人包庇?爷爷我恨不得把你先奸后杀、再杀再奸、奸完再杀……” 听了陈大勇的话,王鹏一愣。弄不清眼前这个人究竟什么意思。 “好了,”庞博拦住陈大勇,“大家都是男人,你的取向就正直一点吧。接下来怎么办?把他送进派出所?”他扭头看了看郑义。 郑义脸上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当然要送,不过我们去送太麻烦,干脆让警察自己来取吧。”…… 不是尾声的尾声 第二天一大早,在通往地铁口的路上,许多人都赶来看热闹。一个高高瘦瘦的带着小胡子的男人被脱得精光,堵着嘴、蒙着眼绑在了路边的大树上,胸前贴了张纸,上面写着“扮鬼吓人、起意强奸、就此绑缚、以彰法度”。旁边的绳子上吊着一张光盘,上面是昨晚他行凶的视频。 不过后来听说,这个人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理由是“证据不足”。 那晚上被他吓晕的女孩,本来想送她回家,不过又不知道她住哪儿,而且她醒过来肯定会心存戒备,所以被庞博他们放到了人比较多的地方,后来苏醒后自己跑回去了。 事情总算结束了。不久之后,陈大勇在庞博现在的小区租了房子,搬了过去。后来他们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郑义感叹,这个王鹏,多半是有后门的,幸好那天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送他去派出所,那段路黑灯瞎火,他也没看清仨人的长相,不然等他蓄意报复的话,又是一起麻烦。 陈大勇忽然说:“吓唬我的人找到了,不过那晚的老人呢?就在老人房子被推倒的那晚,我分明看到那老人了,还冲我笑。” 庞博和郑义听后一愣,似乎事情还没有完结呢! ...
这也要提到早些年东北的农村,村子边上有这么一家,本来是个无宝户,也就是没儿没女的,后来亲戚家过继给他们一个姑娘,算是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的。 虽说是过继来的,但跟亲生无异,一家过的也是有滋有味的,不过毕竟是姑娘,姑娘大了就要嫁人,而且还是嫁的远离老两口的城市。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话说的总是没错,姑娘多次要求两位老人去跟他们同住,但老两口一来住不惯城市的楼房,二来也是怕给姑娘姑爷添麻烦,所以嘛,老两口还是规规矩矩的住在农村。 说到这,不是姑娘没有孝心,孝心是有的,也得老人们领才是,话说这头一年姑娘和姑爷回家看望他们老两口,还别说,这小两口还挺孝敬,买米买面买豆油,钱是一点没掖着藏着,使劲给老两口花,农村都要烧柴的,就这几天姑娘和姑爷一起商量,这爹妈腿脚力气不如以前了,所以姑爷开着小车进山,就拉出来不少柴火,和妻子一起把院子里的柴火垛摞的高高的,整个看起来就是全村第一高的建筑物啊。 也就是怕他们走后老两口没啥烧的,说到这,龍信给大家个小提示,就是这故事就跟柴火垛有关系。 老头是聋了,眼睛也开始花了,老太太算是硬朗点,地里活还能干干。 平日里就把老头子一个人扔在家,老头子就坐在躺椅上,摇着……耳朵边贴着个大收音机,放的最大声音,听着评书。 就是这一天,老头依旧听着单田芳的评书在椅子上打着盹,这时候在他家里就听见厨房一顿“叮duang”各种锅碗瓢盆杂乱的声音,可是老头我不说过么,他聋啊,根本听不见,后来只听见一声巨响,把老头子从摇椅上吓的跳了起来,他急忙去屋子看,一看自己家的荤油坛子被打翻了,荤油坛子就是农村人杀了猪之后用他们的肥肉练成的油脂,用于做菜的。 原本是平整结块的荤油,上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小爪子的印子,老头心想这难道是只大耗子么?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姑爷始终把自家的柴火垛摞的高高的,这次回来的不是两口人了,变成了三口,老头老太太有了他们的大外孙子。 说来也赶得巧,等小夫妻回来,老头子就闹了点毛病,两口子也只能撂下孩子给老妈先带着,他们就架着老头去了医院。 老太太抱着大外孙子,可是就由于老太太岁数大了头脑有些不济,结果就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本来逗着外孙子好好的,就听见外面有卖豆腐的,老太太好吃这口,就赶紧端着小搪瓷盆,拿了点钱,还嘱咐着外孙子说:“大宝贝孙子,姥姥一会儿就回来!” 不过出去半天豆腐没买成,卖光了,反而和同村的聊了起来,聊来聊去,自己就忘了还得看孙子这一回事儿,都说岁数大了脑力不济果真不假,等到聊到自己姑娘家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外孙子自己还在家,这都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老太太一想,立刻就抽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搪瓷盆都丢了,鞋跑掉了一只,急忙回家,只见自家炕上,这么一瞧,心就凉了半截,外孙子没了……让自己给看丢了,农村不比城市,每年在农村鸡鸭鹅狗伤到婴儿的不在少数,而且还有不少人贩子选择在这里下手。 眼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在炕上就没了,吓的老太太赶紧去找,眼看老太太光着的那只脚都磨出血了,也没看见外孙子。 再待一会儿姑娘,姑爷他们就回来了,这可跟人家两口子怎么交代,外孙子出了事儿,自己还能苟活在世上么?也别等人家来找了,干脆死了算了,哪有脸见自己的姑爷姑娘啊。 老太太这根绳子都弄好了,准备要上吊,双脚就在板凳上一站,就要奔赴黄泉的时候,就听见自家院外的柴火堆上面竟然有一个小孩儿在那啼哭起来……老太太急忙去看,果不其然那,正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心里这个乐啊,一看这外孙子还挺高兴,老太太简单的瞅瞅他碰没碰着,伤没伤到,只看宝贝孙子啥事儿都没有,只是小手里抓着一撮黄色的毛。 老太太这时候向自家的柴火堆里看去,只见深黑的柴火缝隙里面有一对小眼睛正看着自己。 老太太当即心领神会,对着柴火堆就是鞠了一躬。 索性是虚惊一场,但是老太太明白还好有“它”不然那自己可能就真的奔赴黄泉了。 当晚老太太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肉放在柴火堆那里,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就看见那只碗和筷子工工整整的放在自家的门前。 日子终于回到以前了,不过现在老太太只要家里做什么好吃的,就会端去柴火堆上放着。 最有意思的是,当时他家取水的是口洋井,每当水缸里的水见底了,第二天就会听到自家洋井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不多儿会自家的缸就满了,老太太听在耳朵里乐在心里,她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老头子还拿着那个老式收音机,趴在耳朵上听着,自己微微的动了动摇椅,开始摇着,在葡萄藤下打着瞌睡。 这功夫你们也会看见一只黄色的动物趴在老头摇椅下面也打着瞌睡,时不时推动着老头的摇椅,要说这动物是什么,黄皮子一只,就是那个住在柴火堆里的黄大仙,现在嘛,它也算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有什么老头老太太干不动的活,它就会来帮助他们,作为回报老太太经常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它。 ...
张生长得貌若潘安,俊朗不凡,且气质飘逸,活脱脱一个玉面美少年,偏偏还才高八斗,见识广博。 不过张生家里穷的开不起锅,好在刘员外看中他的才华,把他聘用到家里当教书先生。 次日,刘员外笑眯眯的把他招过来,开口说道:“张生啊,你这个穷小子,真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了,我的女儿看上你了,你就入赘到我家里来吧。” 张生一听脸色大变,连连摇头拒绝。 要知道镇上的人谁都知道刘员外的女儿阿星长相丑陋,胖如猪头,且心肠歹毒又变态。 阿星没事的时候,最喜欢折磨手下的丫鬟奴仆了,听说不少丫鬟奴仆被她折磨而死, 而且阿星已经有过二任丈夫,他们都是入赘到刘家的,可是没多久就传出新郎暴毙而亡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其实新郎根本不是暴毙,而是被刘员外的女儿阿星折磨而死。 刘员外一看张生拒绝,和颜悦色的脸立即绷紧,不客气道:“张生,你莫要不识抬举,若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 “刘员外,我自然记得你的恩德,你让我做猪做狗都好,就不要让我娶你女儿!” 谁知这话让心肠歹毒的阿星听到了,只见她挺着壮硕的身躯,扭着屁股走了过来,指着张生的鼻子道:“张生,你若是不娶我,我就让我爹杀了你!” 张生第一次看到阿星,只见她肥头大耳,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就像刚刚喝过人血一样,吓的张生全身发抖。 在看她那双眼睛,三角眼倒竖,一副凶悍模样,简直是恐怖至极。 张生心想就算是死,也不会娶你这种长相丑陋,心肠歹毒的女人。 不过他为了活下来,假意答应了这桩婚事。 接下来,刘员外家里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婚事。 这歹毒的阿星,贪图张生的容貌,竟然心急今晚就要张生娶她。 于是刘家上上下下忙做一团,都在操办两人的婚事。 按照礼节,张生入赘刘家,一会儿阿星就会骑着白马接张生去刘家。 张生坐在自家简陋的屋子里,穿着新郎礼服,浑身不自在。 他很快扯下了新郎礼服,想到老娘在临终前对他说过,屋子里有个密道,直通后山,也让张生遇到危险时应用。 当时张生不以为意,也就没问密道的具体位置。 如今几个壮汉就守在屋门口,他根本没有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密道。 “新郎官好了没,小姐已经到了……” 张生心里可急了,阿星这么快就到了。 他咳咳一声道:“告诉你家小姐,若是想让我真心娶她,就让她等一等。” 这时候,外面没在催促了,张生开始在家中寻找密道。 不多一会儿,他竟然发现厨房的大米缸下,竟然有一个密道。 张生欣喜若狂,朝着密道而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张生通过密道来到了后山。 后山荒无人烟,山林里时有财狼野兽出没。 不过他发现,刘家的人已经发现了这条密道,他看到山下无数火把朝着后山而来。 若是被他们抓住,那还不一顿好打,就算娶了阿星,也会被她折磨死。 张生咬了咬牙,心道就算被豺狼虎豹吃掉,也不要娶这恐怖的女人。 他依然朝着山里而去。 天黑以后,山里湿气重,地面滑,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张生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斗,膝盖都摔破了,他还是一刻不敢怠慢,朝着山里而去。 走着走着,隐藏在黑云后的月亮露了脸,把山里的路照的亮堂堂的。 张生借着月光,大汗淋漓的往前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向何方,只想先躲过刘家的人在说。 走着走着,张生看到路上有两个长相凶悍的大汉,正和一个瘦高个打架。 瘦高个身材消瘦,眉眼细长,尖嘴猴腮,看起来三个都不是好人。 最后三人扭打到一团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三人见有人路过,瘦子喊道:“小子,快捡起地上的石头,砸死这两个凶恶的大汉。” “别听他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快快砸死他。” 两个大汉也向张生求饶起来。 张生举起石头,根本不知道帮谁。 要知道他只是路过,自己还在逃难,怎么有时间帮人。 不过他看三人面相,都不是好人。 瘦子长得贼眉鼠眼,两个大汉一身贼肉,长相凶狠,看来也不是善茬。 可是如果不帮他们,待会他们打完了,一定会找他报复的。 张生也不知道帮谁,闭着眼睛,手拿石头,朝着前方砸去。 只听扑通一声,瘦子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死去了。 “恩公,受我们兄弟一拜。” “罢了罢了,我还在逃难,下面还有人在追我。” 张生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两兄弟听了,他们听后愿意让他去自己家中躲藏。 张生也不管这么多了,跟着两兄弟去到他们家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张生终于看到前方有一间茅屋,也没想道这深山老林之中,居然还有人家居住。 张生来到兄弟二人家里,更是坐立不安,因为他听到磨刀霍霍。 就这样张生在忐忑中度过,终于等到了兄弟二人为他送上一碗肉汤。 “恩公,把肉汤喝下吧。” 张生看了看兄弟二人,这才放心下来,原来他们面恶心善,刚才磨刀霍霍,原来是为了给他做肉汤。 张生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终于吃了个满足。 事后还问道:“这是什么汤啊,竟然这么鲜美。” “蛇汤!” 张生听后几乎想要吐出来,兄弟二人却说道:“恩公,千万别吐,蛇汤可是上好的补品。” 张生这才放心下来,当晚就睡在二兄弟家中了。 等到天亮的时候,张生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吓的心惊胆战。 他看到两只豺狼正睡在他旁边,他们还打着鼾,吓的就要拔腿就跑。 这时候,两只豺狼醒过来却说起了人话:“恩公莫要害怕,虽然我们是修炼成人形的豺狼,可是从来没有害过你。” 张生听了豺狼兄弟的话,反倒镇静下来,和那些心肠歹毒的人相比,豺狼兄弟好太多了。 所以有时候不能光看表面。 后来张生干脆留在了山里和豺狼兄弟作伴,还娶了他们修炼成人形的豺狼妹妹。 豺狼妹妹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 直到有一天,张生看到漂亮的妻子,叹气道:“你们修炼成人形,可以活几百年,而我区区人类,短短几十载,可惜我不能和你相伴到老。” 豺狼妹妹噗嗤一笑,告诉了他真相。 原来那天被打死的瘦高个,竟然是修炼成人形的蛇,只因他心肠太坏,经常下山去毒害世人,豺狼兄弟见了气不过,这才和他打架。 “我两个豺狼哥哥给你喝的蛇汤,可以让你延年益寿,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修炼成仙。” 据后世人说,张生和豺狼兄弟一家得道成仙,有事没事的时候,还经常下山帮助穷人。 ...
宋子峰是望江楼的老板,他有一道拿手菜叫红烧脆皮蹄髈,那可是天下一绝。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望江楼烧成了灰烬。宋子峰眼见多年心血付诸东流,不禁想到了死。 这天晚上,宋子峰来到河边,纵身就往河里跳,不料被人拉住了裤带。他扭头一看,却不见人影,不由得大为惊奇。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我是馋鬼。你在跳河之前,先给我做道红烧脆皮蹄髈吧。你死了,我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宋子峰有点哭笑不得,他心一软,点头应道:“好吧,那我给你做完了再跳。可这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找材料和家什呢?” 馋鬼见宋子峰答应了,兴奋过头,竟显出了本来面目,那是一个瘦削的老头。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只要你给我做,材料啥的就不用你操心啦。” 馋鬼把宋子峰带到了一座废弃的房屋里,问清做红烧脆皮蹄髈所需的材料,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不过一个时辰,馋鬼就把材料都带回来了。宋子峰立刻开始做上了,馋鬼在一旁打下手,馋得口水不住地往下流。 两个时辰后,红烧脆皮蹄髈做好出锅,馋鬼抱着碗就吃了起来。宋子峰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想再去跳河。可刚一出门,他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带头的是本地有名的富户孙员外。他见宋子峰从一间破屋子里出来,奇怪地问:“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吗?” 宋子峰回头朝馋鬼一指,说他让自己给他做蹄髈吃。馋鬼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就隐身不见了,屋里只剩下那盘蹄髈还在桌子上。 孙员外闻到肉香,径直冲进屋里。他见桌上有一盘红烧脆皮蹄髈,顿时也馋得直咽口水,一把抓过来尝了一口,顿觉满口生香,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好蹄髈,好蹄髈啊!我记得,只有望江楼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蹄髈。有蹄髈没酒,真是扫兴!你们几个回去,给我搬两坛酒来。”那几个人应声走了。 孙员外意犹未尽地咽下了一口蹄髈,正想再咬一口,蹄髈却被夺走了。原来,那馋鬼只是隐身躲在一旁,见孙员外还想吃,再也受不了了,他一把夺过蹄髈,夺门而出。孙员外看到蹄髈凌空飘出,惊得眼睛都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惊疑地问道:“这是什么鬼?” 宋子峰说:“馋鬼。就是他让我来做蹄髈的。” 孙员外气急败坏地说:“到嘴的蹄髈被他抢走了,这不是要馋死我嘛!兄弟,你会做蹄髈是吧?你快给我做几个!要多少钱,你说便是!” 宋子峰不禁喜出望外,就跟着孙员外回家去做蹄髈。孙员外吃得开心,就不住地夸他。宋子峰眼珠一转,借机说想请孙员外帮忙重建望江楼。孙员外想了想,觉得有利可图,就点头应道:“馋鬼都爱吃你做的蹄髈,更甭说咱这普通人了。咱就拿馋鬼打招牌,不愁赚不到钱!” 宋子峰一愣:“拿馋鬼打招牌?”孙员外把嘴巴凑到他耳边一说,宋子峰不觉笑着连连点头。 很快,两个人商议好,由孙员外出资重建望江楼,宋子峰去找馋鬼。馋鬼虽是飘忽不定,但想找他倒也不难。这天夜里,宋子峰又回到那座废弃的屋子里,做了两只红烧脆皮蹄髈。蹄髈刚一出锅,就被人凌空抢走了。宋子峰看不见人,就猜到是馋鬼来了,忙说:“慢点儿吃,别烫着。” 馋鬼嘟囔着说:“还管什么烫不烫,先吃了再说!”馋鬼一激动,又露了身形。只见他抱着蹄髈,正兴致勃勃地啃着,直吃得满嘴流油。 宋子峰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了,心里倒有些可怜起他来了,说道:“你这么爱吃,找我去呀。我每天都在做,多做一个给你吃就是了。” 馋鬼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一只蹄髈,又抓起另一只蹄髈,怒气冲冲地瞪着宋子峰说:“你快馋死我了!你明明知道我爱吃蹄髈啊,还天天做,那香味儿飘出几里地,真要把我的魂儿都馋出来了。我天天在孙员外家门口转悠,可也只能闻闻味儿,唉,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呀。” 宋子峰不解地问他,为啥不进去吃。馋鬼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解释说,孙员外家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他哪儿进得去呀。等吃完了蹄髈,馋鬼一抹嘴,这才问宋子峰,找自己有啥事。 宋子峰说,孙员外已经答应帮他重建望江楼,他想请馋鬼帮忙做生意。馋鬼也没细问,就点头答应了:“好,到时候我来帮你。” 半年后,望江楼重建好开张了,宋子峰宣布要搞一个闻所未闻的活动:看馋鬼吃饭。在这之前,宋子峰和孙员外就放出了消息,说宋子峰做的红烧脆皮蹄髈乃是天下第一美味,引得馋鬼上门。望江楼的蹄髈本来就好吃,再弄个馋鬼出来,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宋子峰选出了十几个代表,届时观看。 到了傍晚,宋子峰亲手做了几只蹄髈和几道菜,还拿来两坛好酒,放在一个雅间里,让馋鬼隐身坐在桌边又吃又喝。十几个代表轮番来到雅间外面,透过一道缝隙,悄悄往里看着。只见一只只蹄髈飞起来,到了半空,渐渐被啃得只剩下了骨头;而那酒坛不见有人搬动,却腾空往酒杯里倒着酒,倒满一杯,酒坛又被放回原处;接着酒杯腾空而起,到了半空,微微一倾,杯中的酒不知流到了哪里,空杯子却被放回桌上,看来真是有馋鬼在吃蹄髈喝酒了。 这件奇事迅速传播开来,望江楼一时高朋满座,生意兴隆。人们既是为了一饱口福,尝尝那道能引来馋鬼的名菜,同时也想看看馋鬼到底长啥模样。馋鬼也借此机会,天天跑到望江楼里大快朵颐。那个雅间,宋子峰一直给馋鬼留着,从不许外人进入,还派了两个伙计看着,同一时间,只允许一个客人偷偷往里看。 这天,伙计忽然跑过来报告宋子峰,说端进雅间里的酒菜都没有动,也没人见到馋鬼吃肉喝酒。宋子峰急忙来到雅间,果然看到蹄髈和好酒都原封不動地摆在那里,看来馋鬼还真是没来。他料想,馋鬼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一定会赶过来的。 可接下来的几天,馋鬼也都没来。馋鬼忽然不来了,望江楼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了。宋子峰心想,这事儿一定和馋鬼有关。要想搞明白,非得把馋鬼找回来。可馋鬼若有心躲着他,要找到也并非易事。宋子峰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天晚上,宋子峰又在那座废弃的屋子里做起了蹄髈。蹄髈出锅,他端上了桌,又倒上了酒,说道:“我知道你来了,别客气,快吃吧。” 果然,馋鬼就在屋里,他长叹一口气,现身后质问他:“你为啥要把我逼入绝境?” 宋子峰说:“我不逼你,你能出来吗?” 原来,宋子峰知道馋鬼怕门神这事儿,就让孙员外买了许多门神,给各家各户都贴上了,馋鬼断了吃路,只好来找他了。 宋子峰问馋鬼:“你得告诉我,你为啥不到望江楼去了?这红烧脆皮蹄髈,可是你最爱吃的美味呀。” 馋鬼苦着脸说:“快别提你的蹄髈了。我天天吃,月月吃,现在一见到蹄髈就要吐,一闻到味儿就恶心。这么好吃的蹄髈都不想吃了,你说我还叫啥馋鬼呀?宋老板,我都饿了好几天了,求求你,快给我蒸碗白米饭,好不好?” ...
在民国的时候,窗户是带窗户棱子的那种,一根绳子上面拴一个钩子,当开窗的时候就将钩子勾住窗子。 在我们镇子上有一户孙姓人家,家境殷实,孙家少爷外出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一位外地的媳妇,小两口恩恩爱爱,一家人其乐融融。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眼看新年就要到了,媳妇嫁到孙家已经两年,恰巧又赶上临盆,便和丈夫商量将自己母亲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一来可以伺候月子,二来可以慰藉母女的相互思念之情。 在我们当地有一个习俗,每逢年节时候,馋鬼经常偷吃人家的东西,还会上身去捉弄人,所以去亲戚家走访都要用桃树枝在自己身上甩上几下,以示驱鬼,不会给亲戚家带进不干净的东西。丈母娘是外地人,不懂这些习俗,孙夫人也没计较,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吧,却不料丈母娘被馋鬼上身上演了一场闹剧。 丈母娘白天伺候女儿和外孙,晚上在隔壁屋里休息,孙夫人每天早上做好饭后便叫亲家母吃饭,相处和睦。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会煮好过年吃的肉,孙家也不例外。 腊月二十九下午,孙夫人煮好了肉放在丈母娘的隔壁屋里。晚上,丈母娘早早的睡下了,半夜猛然爬起来,衣服都没穿,机械地端起这盆肉往自己屋里走去,这一幕正好被晚上起夜的孙夫人看到,以为是亲家母梦游,便也没在意。可当丈母娘上了炕准备到被窝里的时候,发髻却被窗户上的钩子给勾住了,蹲也蹲不下,动也动不了,就这样光着身子端着肉盆子冻了一夜。 大年三十早上,孙夫人见亲家母没出来吃饭,便过来敲门:“亲家亲家快开门儿,亲家亲家快开门儿,该进食儿咯。” 丈母娘猛然惊醒,看到自己的窘境,羞得无地自容,哭哭啼啼道:“亲家亲家开不了门儿,丢死个人儿咯。” 孙母不知何故,打开门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孙母折来桃枝,对着丈母娘一顿抽,口中说道:“我本以为你只是偷点东西吃,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你这个馋鬼竟然上了亲家的身,还捉弄亲家,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馋鬼赶紧求饶:“我只是一时玩心大起,才捉弄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亲家母虽知被鬼捉弄,却也觉颜面尽失,即刻收拾行李回家了,再也没有踏进过女儿家门。 ...
老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也有人和鸟雀一般,为口吃食啥也不顾的,虽说饱了口腹之欲,谁吃谁都高兴,可总得有个度,不能啥便宜都占呢! 横丘庄里有个叫马大嘴的年轻人,小时候来个走村看相的先生,说马家这小小子面窄嘴大,将来是要“吃八方”的,可惜嘴角横纹低垂,恐犯口舌官非,是福是祸都在这一张嘴上了,让他爹娘多加训导管教。 可马家爹娘一听就不乐意了,“吃八方”是好事啊,将来儿子能成大器哩,可要说犯事惹祸,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啥来?打幡相面的先生到谁家说上几句,少说也有水喝有饭吃,偏偏赶上这马家吝啬,嗔着先生“胡说”,竟把他赶了出去。可马家儿子就此被村里人叫成了“马大嘴”…… 马大嘴长到二十来岁,半分本事没有,人又愚钝懒散,自小爹娘节俭过了头,马大嘴养成了个“馋”的毛病,闻到谁家屋里飘出香味就走不动路,找着借口也要去蹭口吃食,村里人都烦他,笑话他说果然是个嘴大吃八方的主! 这年快过年的时候,马大嘴打听到邻村五婶子家娶媳妇,两家人祖上不知哪一代连着姻亲,七拐八绕的算是个亲戚,五婶子没来他家报喜,马大嘴的爹娘不好意思去,可马大嘴好几天前就馋的睡不着觉,到了那天早早爬起来,弄了块红纸包了五块钱,直奔邻村五婶子家而去。 这附近的习俗是正月不办婚事,因此嫁娶都赶到了年前,一是图个吉利,而来年根底下,家家户户的人都齐全,办事的主家要脸面,那席面酒菜都是最好的,大盆盛肉大碗装酒,从早上开席开到天黑夜里,管够,收的礼金都不多,为的就是热闹有面子,可像马大嘴这样包了五块钱的还真没有! 马大嘴敞开两片嘴皮子,吃得满嘴流油,吃完一席还不走,磨磨蹭蹭的等着下一席,到了天将黑的时候,肚皮都鼓了起来,酒也喝得发蒙,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去“放水”给肚子腾腾地方,五婶子家的亲侄子早看他来气,拦着他说茅厕里有女眷,带他去个别家方便。 马大嘴跟着那人七绕八绕走了半天,一晃眼那人竟然不见了。马大嘴迷迷糊糊的看前边屋连着屋,人影幢幢,只是看不清模样,他伸手一扶,摸到了实物上,原来是棵大树,再一看是到了一户黄泥屋前,屋前并排三棵大树,黄澄澄的粗树皮,都有两人合抱粗细,那树下屋前围着一群人,都蹲着用手往嘴里塞东西吃,旁边一个黑衣服老太太气得哇哇直叫,可没人理睬她,仍是吃个不停! 马大嘴听那些人吧唧吧唧嚼得香,他急啊,干脆也不找茅厕了,在树后一扯裤带就开始尿,说也奇怪,他尿一下树就矮细一圈,还没等尿完呢,那三棵大树忽的不见了影,像是钻到了地底下,马大嘴一手扯着裤腰一手揉眼睛,可不得了,眼前没有房子也没有树,倒是连绵一大片的坟包包,他脚底下是三根被尿冲倒了的黄线香,还有几堆馍馍夹生饭菜,上边沾着些黄纸灰,也都被尿浇了! 马大嘴吓得一机灵,他这是误入了谁家的坟头毁了供品哩!他扭头想跑,刚转过身子,就见身后黑压压站了一群的人,都冲他龇牙咧嘴,尤其是那个黑衣服老太太,气得眼睛红通通,两只枯干手爪长出长长的尖指甲,奔着马大嘴面门上抓过来…… 那晚马大嘴摸黑回了自己家,刚进院子门就喊饿,他爹娘早睡下了,早睡省电。可听马大嘴在灶房里拨盆拿碗的不消停,只能一边骂一边爬起来,骂马大嘴是饿死鬼投胎,去吃席面还能吃不饱?钱都白花了! 马大嘴可不管他爹娘怎么打骂他,只瞪着发红的眼珠子嚷嚷饿,他家灶房里连菜汤菜叶也没有,马大嘴推开他爹娘,一手拎起菜刀直奔院子里的鸡笼子,他爹娘反应过来时,三四只老母鸡都被抹了脖子,满院子扑腾! 马大嘴他娘心疼的嘞,扑上去要拍打马大嘴,幸好他爹觉得不对劲,马大嘴拎着血淋淋的菜刀,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赶紧拦住了他媳妇,试探着问:儿呀,你认得我不? 马大嘴嘿嘿一笑,说认得,你是我爹,她是我娘,爹啊娘啊,我饿,你们不让我吃饱,我今晚就得死啦! 庄户人家多得是妖精鬼怪上身的故事,马大嘴他爹见儿子眼睛发红,眼圈却黑漆漆的,再看他鞋上还沾着没烧干净的黄纸钱,知道他儿子怕是撞客了,用了一招“缓兵之计”,说好好好,让你娘给你炖上,一定吃饱! 这边马大嘴拎着菜刀蹲在角落里等他娘做饭菜,那边他爹一溜烟的往邻村跑,邻村有个老神婆,专能看这种邪病…… 老神婆进到马家已经是一两个时辰以后了,马大嘴把一大锅的鸡肉吃得汤水不剩,啃着骨头正催他娘再去杀鸡,一边还用手抓着冒气的米饭往嘴里塞,神婆子哎呦一声,扯开马大嘴的衣服一瞧,肚皮鼓得像是小山包,上边血管像是一条条小青蛇,马大嘴眼睛已经翻了白,还扯着脖子往下噎,再吃就要出人命啦! 老神婆摆上架势,可咋问“马大嘴”他都不回答,边吃还边发出叽叽咕咕的笑声,老神婆看马大嘴边吃边舔牙花子,一拍大腿,说原来是石老太太你呀! 这石老太太也是邻村的,正是老神婆家邻居,前两三年过了世,她活着的时候吃东西就吧唧嘴,还用上下嘴唇蹭牙花子,舔得一点油星都不剩下,万八千人里就她这么一个吃饭的,所以一看就认出来了! 这石老太太的抠门更是出名,一分钱一粒米都是好的,弄得老头子早早过了世,她儿子和儿媳妇不省自己光省老娘的,石老太太得了病也不给治,搁在家里等死。一个月吃不进东西,竟是活活饿死的。不知怎么竟上了马大嘴的身,这后生咋得罪了她,快要被撑死啦! “马大嘴”见老神婆道出她名字,也不再装马家儿子了,边嚼着骨头边恨恨地骂道:可不就是我!这混账小子跑到我坟头撒尿不说,还浇了我的香火断了我的供食!老婆子我三年整啊,挨饿受冻,还要被那些野鬼欺负。好不容易我哥哥来看看我,送点钱粮,没被野鬼抢光,都被这混账小崽子冲撞没了,我不治他治谁! 您瞧这事儿巧的,原来石老太太抠门,自来没有给先人上供烧纸的习惯,她儿子儿媳有样学样,薄板棺材埋进土,再也没到老娘坟上去过,说人死如灯灭,哪有鬼?白花那钱干啥! 好歹今年是石老太太的娘家哥哥身体病弱,想起这个先走了一步的妹妹,老远跑来给上了香供了点浆水,老头子年纪也大了,不等香烧完就回去了,哪知道就被这个马大嘴给“冲”了! 那香烛起的是沟通阴阳的作用,香火一灭,满地纸钱捡不起来,供品吃食也吸不到烟火气,石老太太难得的一次饱食机会,就这么被尿浇没了,能不气吗! 既知道了前因后果,老神婆好歹把石老太太劝离了马大嘴的身体,乡里乡亲的总不能弄出人命作孽吧,马家少不了赔上些道歉的纸钱浆水,这事才算是了结。 您要问那石老太太忍饥挨冻,咋不问自家儿孙要呢?这也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她儿子不敬先人,不畏鬼神,心里既没有这个老娘,也不去坟上转转,石老太太就算有心托梦也找不着路哩!估计托了梦也是白托…… 至于马大嘴遭了这一场罪,倒改了他嘴馋的毛病!那石老太太借他身体一顿大吃,吃坏了肠胃,再见到荤腥就恶心,也不再去别人家里蹭吃蹭喝了。这也是他活该吧,要不是贪吃惹人烦,也不能被骗到坟地里去撞了鬼啊…… ...
深夜。一条宽阔的大路上,两边的路灯安详地照着。由于昨天下过大雪,积雪未化,这夜显得比平时要明亮许多,也尤为寂静。地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很滑。安然肩上背个小包,两手还提着两个大包,连脱带拉在路上走着。她走一步滑两步,累得要哭出来。本来想打的,可的士车说路太滑不愿开这边来。于是,只好自己走回来。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好像是个男孩。她有点害怕起来,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这地段曾出现过抢劫案的。那黑影越走越近。安然低着头,侧着脸,强作镇定地走自己的路。“哎呀。”安然一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忍不住叫出了声。“小姐需要帮忙吗?”那男孩问。安然很惊讶,完全属意料之外,赶忙答道:“好啊,谢谢你了。”男孩接过她手中的大包,安然顺便抬头仔细瞅了这大男孩一眼。哟,还挺俊。“你家在哪?我送你到家吧!”那男孩提议。“就在前面的红树湾小区。”安然回答。“好,那走吧!” 大男孩走在前面,安然跟在后面。夜显得格外地静。路上遇到这么一个大好人,安然特别开心,不由自主地哼起小曲来了。“你也喜欢朴树的歌啊?”大男孩突然问。“你怎么知道?”安然有点奇怪。“你不在哼吗?”“嗯,是啊,被你听出来了。”安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挺喜欢他的。”“哦,是吗?”“是啊。” 安然一听就乐了,大半夜的遇到个好人,居然还是位音乐知己,心情不觉轻松起来,便放松了对地面的警惕,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这把两人都吓得心紧了一下。见安然没摔倒,男孩放下心,开玩笑说:“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你要摔了,我可空不出第三只手来扶你了。”“呵呵”,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不会的啦。”路并不远,走着走着,便到了安然家楼下。“到了。”安然说。男孩把东西递给安然,安然接过来,连声道谢。“噢”,安然忽然叫道,“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了。”“我叫陈家伟,家住喻家村十三街二十四号,离这不远。”男孩说着,微笑了一下,笑容很清晰。“喻家村十三街二十四号。嗯,记住了。”安然重复了一遍。“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好。”安然站得笔直,然后弯下腰,鞠了个躬,微笑着道:“再一次表示感谢。” 时间安静地这么流着。那天下午,安然在家闷得慌,就出去散散步。不经意间,便走到了那晚碰到陈家伟的道上。“我叫陈家伟,家住喻家村十三街二十四号,离这不远。”那男孩清晰的笑容浮现在安然眼前。“离这不远?”安然在心里默念道,“那应该就在附近了。”她突然有一种去见见他的冲动。 她在红树湾周围绕了个大圈,寻遍了,就是没有什么“喻家村”。“奇怪了”,安然在心里嘀咕着,“难道他在骗我?没必要啊,我又不是盗贼什么的,难不成知道他家地址,上他家偷东西去?”正寻思着,对面走过来一位大爷。安然赶忙上前打声招呼,问道:“大爷,你知道喻家村怎么走吗?”“喻家村啊,远着呢,离这还有二十几里路,得坐车去。”“哦,谢谢你啊.” 安然有点懵了,二十几里路,还说离这不远,那晚大半夜的,他跑这里来干什么?但不管怎样,她下定决心要去探个究竟。安然来到公交车站台,仔细看了看站牌,果然有一路去喻家村的车,202路。下意识地,她看看这班车的运营时间,心就扑通了一下:9:00—19:00。那么他那晚根本就回不去的。 202路车驶来。在站台停下。安然投了币,上了车。坐在车上,不知是车开得快,还是安然顾着看窗外的风景去了。总之,用了不太久,车便到了喻家村。安然下了车,在站台上驻留了一下,拦住一位阿姨问十三街怎么走?那阿姨很热心地指着对面的马路,说:“沿那马路直走,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右拐就是十三街路口了。” 安然很感激地谢过阿姨,便穿过马路去找十三街。走了不久,果然到了十三街路口。她往里望望,整条街没什么人,一点都不热闹。街两边修的大多都是两三层高的平房,树也种的不多,平均每家门前有一两棵儿,街上时不时有过往的车辆。她一边往街里走,一边注意看两边房子的门牌号。可是,当走完整条街,却一直没看到二十四号。安然糊涂了,疑团在她心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然后,她往回走,走到二十三号房子前时,是一家杂货铺。安然走进去,买了瓶矿泉水,顺口问了句:“请问你们这街的二十四号在哪啊?”店老板走出来,指着斜对面马路的坡上,道:“那儿,直走就好了。” 安然出来,朝对面的马路走去,翻过刚才店老板指的那小坡,便看到了一个大门。安然走近了,见大门边埋了块巨石,石上写着:万和公墓。看看门牌号,二十四号,没错。她走到大门前,门边坐了个老头,在悠哉悠哉地抽烟。“请问陈家伟家住这吗?”安然走上前探问道。那老头微微地笑了笑,说道:“你自己进去瞧瞧吧,都埋在里边,立了碑的。”“不,他是活人,是个男孩 。”“呵呵,小姑娘你就别拿我这老头开玩笑了,这里除了我还活着,其他的都在里面躺着呢!”“哦?”安然迟疑着,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她大步踏进大门,进入墓地。 这方墓地很整齐。列是列,行成行,没有一座脱离大局,独自成堆。路边的一排青松,将此处衬托得肃穆幽然,周围安静得出奇,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安然从第一排墓碑开始找,每一个墓碑都停留两秒左右,她是个胆大的女孩,一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移动着,寻找着,心里居然没一点害怕。当移到第四排第二十个墓碑时,她停住了。墓碑上赫然写着:陈家伟之墓。 安然默默地蹲在墓碑前,她觉得此时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精神了。这是现实,还是做梦?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拍恐怖电影。可直觉告诉她,这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安然站起来,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是人是鬼,还是挺感激你那晚的好心相助吧。”安然说着,叹了口气。整个故事听来似乎连自己都觉荒唐。她神情恍惚地坐车回家,整个下午脑子里充满着对这个故事的全部猜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连几天,安然的精神都被黏在这故事上回不过神来。她在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她知道这故事还没完,这怪事不可能与自己只是擦肩而过。所以,闲着闷着的时候,她总是去碰到那男孩的路上走走,她期待还有重逢。 一个月过去了。 安然如往常一样,在那条路上散步。突然前方出现一个男孩的身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男孩便是那晚送她回家的人。她仔细确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他。安然快步迎上去,激动地说:“终于见到你了。”那男孩一脸茫然,道:“你是?”“就不记得我了,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你还送我回家呢!”那男孩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很高兴地笑笑:“是你呀!”“嗯。” 两人并排走着,说着话。聊得比较熟了,安然便把去公墓的事告诉了他。那男孩听了,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过来良久,他提议:“我们再去看看他,好吗?”安然想了想,反正到过一次了,再去一次又何妨,便爽快地答应了。轻车熟路,两人很快便到了万和公墓,来到陈家伟的墓前。男孩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安然也跟着鞠了一个。站定,男孩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听吧!”“好。” “从前,又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被贩卖到这座城市。有一次侥幸从人贩子那逃了出来,却找不着回家的路。四处走了几天,饿晕在路边。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温暖的房间里,他走出房间,发现救他的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大哥哥,那哥哥也没有父母,在这个城市**打工自力更生。于是,他们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那个小男孩慢慢长大,到了十几岁,便是很叛逆的年龄。他背着哥哥跟着一群小混混干了许多坏事,偷过也抢过。后来,哥哥知道了,就单独去找那群混混,让他们不要再来找那男孩。可他们不但不接受,反而打哥哥,当那男孩赶到那里时,哥哥一个人**在一堵墙上已奄奄一息了。哥哥临走时告诫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 男孩叙述的语气放的很慢,安然听得鼻子一阵阵酸,停了一会儿,无限感慨地问:“那个男孩就是你吧!”“对。哥哥死后,我一直忘不了他,想着他对我的好。每天我对着他的照片说很多话,告诉他我每天做的好事,我相信他能听得到并因此而高兴。别人都以为我成了疯子。”“所以你一直四处做好事帮助别人,来弥补你以前的过错。”“是,并且当有人问起我的名字和住处时,我总是会将这墓地的地址和哥哥的名字告诉他们,我希望那些真正感激我的人,能找到这来看看我哥哥,他是一位大好人。” 安然默默地离开公墓,回到住处,心里有些轻松,又有些沉重。轻松的是终于将这个故事搞清楚了,沉重的是听了一个如此沉痛的故事。 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 过了几天,连日来的阴霾突然阳光普洒。安然的心情也随着变得特别明朗。她突然觉得家里有很多垃圾要清理一下,这样一个好天气里,应该有一个全新的居住环境,哈哈。安然想着这些,心里便有三分得意,七分欣喜。她整理完书桌,便扫地。弯下腰她从床底下扫出一张泛黄的旧报纸,一看日期,还是两年前的。随意翻了一下,突然纸上的一张照片拉住了她的眼球,那不就是那个男孩吗?安然定睛仔细看了看,右边有一段新闻说明:12月26日,疯人院一名病人强行挣脱护士的看护,跑出病院。在红星路口被一辆急速驶来的货车撞死。据目击者指认,该病人曾有过多次抢劫偷盗嫌疑。 安然手中的报纸抖落在地上,她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晚她真是接受了一个鬼魂的忏悔吗? 她跌坐在床上,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
我寝室的一个哥们儿最近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句口头禅,不管做什么事情,每次开口前都得先来句:“颤抖吧,兄弟!” 谁都有抽风的时候,所以有个口头禅我们同寝的兄弟们也就稍微鄙视了他一下,并没有强求他把口头禅改掉。可恨的是,他这口头禅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来,每每让你猝不及防。 比如:在吃饭的时候,我对面的哥们儿正专心夹菜呢,结果他突然冒出句:“颤抖吧,兄弟!”那哥们儿的手就真的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留在最后的一个大肉丸子就那样华丽丽地掉在了地上。 再比如:在打麻将的时候,我正心里乐滋滋地准备胡牌呢,结果这家伙看着牌又突然冒出句:“颤抖吧,兄弟!”我这儿手一哆嗦,刚拿起自摸的牌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结果不但没自摸成,反而给别人点了炮。 因为此类事件频繁发生、数不胜数,寝室的兄弟们终于再也无法容忍,纷纷要求他立即改正,否则严惩不贷。可这家伙面对我们的讨伐,反而更爱他的口头禅了,每天不说个十遍八遍,他就觉得人生无味,把我们一个个气得直吐血。 然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直到发生了这样一件至今让我们想起来还毛骨悚然的事情,才让他彻底扔掉了这句口头禅。 那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兄弟出去溜达,溜达到学校后山,老三突然喊肚子疼。 我说:“那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方便去呗!” 老三硬着头皮说:“可是……听说后山不干净啊!” 我们三个集体鄙视了一下老三,表示愿意再花三分钟等他,否则我们就走了。 这下老三急了,赶紧钻进了树林里。我和老二在旁边聊着班上的事情,此时老四一个人悄悄走进了树林。 老四边走边想:嘿嘿,又到我口头禅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黑漆漆的树林里,老四模糊地看到老三正蹲在那里使劲儿,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出现。于是老四捂着嘴悄悄地走上前去,夹杂着恶作剧即将成功的兴奋,突然喊道:“颤抖吧,兄弟!” 蹲在地上的“老三”猛地颤抖了一下,一张黑漆漆的面孔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四,一只干枯的手臂缓缓伸向老四,恼怒地说道:“手纸破了……把你身上的皮借我用一下吧!” 听到老四的喊声,我和老二瞅着已经回来的老三面面相觑,正要开口询问,这时老四已经失魂落魄、一脸狼狈地狂奔到我们面前,浑身颤抖地说道:“快……跑……跑……” 见到满脸污浊的老四,我们三个人顿时心有领会,一把拽住他,撒丫子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跑去。 从那以后,老四再也没有冒出一句“颤抖吧,兄弟”,相反“颤抖吧”这三个字成了他一生的禁忌。 ...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东北有五大仙家的说法儿,讲的是胡、黄、白、柳、灰,通过修行,积累功德会成为仙家。也就是狐狸、黄鼠狼、蛇、老鼠、刺猬这五种动物。 这些动物在成了仙家后,往往会在人间挑选一些和自己有缘的弟子,先是对这些弟子磨上一段时间,等这个弟子被磨的差不多了,同意出马了。这些仙家才能正式的走马上任。不过为什么需要磨一段时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出马仙对战黑猪精的故事,这事儿还是听我爷爷给我讲述的。解放前,村子里有一个老猎户,枪法很准,每次进山打猎都是满载而归。这个老猎户无儿无女,一个人有几亩田。农忙的时候,就种田,农忙结束就进山打猎,小日子到也逍遥自在。 有一年,下了老大的雪,进山里的路都被封上了。老猎户也进不了山,只得待在自家的小院里。有一天夜里,这老猎户就听见自己小院的门,咣咣的有人砸门。院子里的狗,也汪汪的叫着。 老猎户寻思着,这大晚上的谁来啊,平时也没人啊。披件棉袄就出去了,打开院门,黑漆漆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嘟囔两句,关上门,就回屋子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老头起床要做饭吃,就发现自己厨房里晾晒的腊肉,野味全都没了。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就剩下点什么大白菜,玉米棒子啥的。仔细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老鼠洞。 最后不得不把剩下的白菜,粮食,玉米全都装在一个大缸里。用菜板盖上缸口,防止有什么动物偷吃。吃过晚饭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藏好的粮食。这才踏实的去睡觉了。 等到夜里,又听见有人咣咣的砸门,这次老猎户直接抄起猎枪出去了,打开院门又是什么都没有。也不管什么了,直接朝着黑夜中放了一枪。关门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起,只见那白菜、玉米、粮食,全都没了。菜板也被掀到了一边。这些老猎户知道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赶紧去找村子里的大神,据说这个大神专给人家平这种邪事。 第三天晚上,大神直接在老猎户家里住下了,二人商议好了,等那敲门声在响起,照旧去给开门。然后关门回屋睡觉。剩下的事就交给大神自己办了。 果不其然,夜里那个砸门声音又来了,老猎户又像往常一样去开门,关门回屋睡觉。当他再回屋子后,就发现坐在床上的大神气质不一样了,借着昏暗的煤油灯,仿佛丝丝阴气从大神身上散发出来。那脸部略微的扭曲,伸出来猩红的舌头仿佛在胡乱的舔舐着自己的嘴角。 “看啥看啊,我是常天威,这次下来就是给你平事儿来了,外头这主儿,是头黑猪精,也就三百年的道行,这是大雪封山了,平常见你进山次数多,认识你了,这次是来你家吃东西来了。” “哎呀,老仙家啊,这次您多费心啊,我给您磕头了,说完就咣咣的磕了几个响头。” “不用来这套,出山修行本就是为了积累功德,等这黑猪精一会找不到食物发狂的时候,我再出去收拾它。” 老猎户只得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个老仙家。 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做饭那屋里锅碗瓢盆被摔碎的声音,一阵阵的嚎叫声传了出来。紧接着一股子黑色的旋风就在院里打起转儿来。 瞅了瞅那位大仙儿,也没见大仙儿有什么动作。刚想问话,就看见大仙儿用手一挥,院子里的黑色旋风就停住了,旋风中走出来一个黑大个,膀大腰圆,威风凛凛的。 这个时候大仙儿起身走到屋外,吐着个舌头看着那个黑大个。一边看,一边笑,最后竟然是哈哈大笑。愣是把黑大个和老猎户都给笑毛了。 最后还是黑大个说话了:“嘿,你吐个舌头干什么玩意?你是在笑话我吗?”这黑大个仿佛脑子不太灵光,可能是因为本体是个猪,所以智力有所欠缺。 只见那常天威用手点指,那黑大个仿佛被人用绳子绑起来是的,动弹不得。只得大声的嚎叫,真的就跟杀猪的声音一模一样。竟然是忘记了求饶,只吓得一直嚎叫。 常天威说道:“黑猪精,我知道你就是这个山头的,我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把在这户吃的粮食,在大雪过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送回来,要不然我就废了你的道行,你信不信?” “嘿嘿,大爷我吃进肚子的东西,就没想着能吐出来。别以为我怕你,我也是修了三百多年,真拼了这条命,你未必能降的住我。” 常天威一听这个笑了,用手一挥,那黑猪精立刻能动了起来。常天威笑了笑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咱们两个比试一下,我让你十招。” 话音刚落,只见黑大个直冲常天威扑了过来,抬手就是一记硬拳,老猎户估计这一拳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估计自己这命就废了。 常天威稍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连续的躲闪几次说道:“黑猪精,我可要还手了,接招儿吧。” 唰唰唰,连出几招,黑大个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好,你厉害,我按着你说的做,我服你了。”黑猪精大口喘着粗气的说道。 说完化作一阵黑风就走了,常天威对着老猎户说道:“行了,这事摆平了,等天气好了,他自然就把粮食给你送回来了,老仙儿我也要大马归山了。” 后来,那黑猪精果然把粮食给老猎户送来回来,顺带着还送给老猎户很多山里的奇珍异果。 ...
宋辉是某销售公司的业务员,某天我正好要去采购他们公司的产品,于是我就认识了他,时间久了我们就成了朋友。之后了解到原来宋辉还是单身,都30好几了人长的也是很帅,家里也有钱但是为什么就是不结婚呢?说这事的时候宋辉冲着我笑了笑,神情之间突然就变的很是落寞。他说:“你认为忘记一个人要多久?我跟我女朋友恋爱了7年,7年啊,虽然现在她走了,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她,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这件事情我就从此之后没提过,宋辉看到我不说话了就打破冷场说:“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今天我叫你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身边的,虽然我没经历,但是当时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你要不要听?”“废话,你还不了解我啊?赶紧说。”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听这些离奇的故事,下面我就以宋辉的口吻讲述这件离奇的事情。 我们这个公司是贸易公司,所以一切都是靠销量来维持的,因此我们公司相对来说同事之间的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所以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怎么好,相互之间多多少少的都存在着一些矛盾。我们有个同事叫小黄,这个人比较要强,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我们有的同事也整过他,最严重的一次是把他的手机给扔河里了,导致一单大买卖泡汤了,小黄直接被领导从经理的位置开除了。记得那次是要去浙江出差,你是不是以为出差都是好事情啊?其实你错了,我们这个公司出差很苦的,福利不好,还累,所以一般人是不会愿意去的,经理级别的有个特权就是不用出差。但是小黄降级了,从经理变成了业务,因此领导为了给他一次机会就派他去浙江的一家客户那出差,说如果生意成了就把他重新提拔上来。小黄二话没说就收拾东西出发了,但是临走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前面那个把他手机扔水里的那家伙不小心把他的杯子打碎了,这下小黄立马暴跳如雷,冲上去两人就厮打起来了,直到我们赶到才把他们分开。那个同事叫小黑,小黑恶狠狠的看着小黄说:“你不要以为你比别人强,你就是个没用的家伙,有本事来把我杀了啊!不把我杀了我就把你杀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生意毁了吗?因为那单生意本来是我的!你凭什么抢我生意?”小黄看着小黑,眼神突然变的跟野兽般凶狠,谁也想不到他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向了小黑,小黑被砸中了,脑袋鲜血直流,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差点要了小黑的命。小黑在医院里一言不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准备捕猎的狼,当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谁知此事才刚刚开始,谁都不会想到小黄这一趟浙江之行回来的竟然是尸体。 小黄是出车祸死的,据警察说当时的路上车子并不是很多,小黄自己开的车就突然撞向了护栏,随后就跌下了山崖,据现场勘查,可能是行驶过程中汽车的轮胎突然掉了导致方向控制不住。这个结论很难让我们相信,好好的车子轮胎怎么会掉呢?要说爆胎我们还能相信,但是这个多多少少让我们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小黑当时听完之后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说:“恶有恶报”但是当我看小黑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有一丝的闪躲,神情也似乎显得有点慌乱。这件事并没有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我们还是一如往常的忙碌着。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在我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小黄的座位那里好像坐了一个人,但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只是隐约的感觉那个人似乎有点像小黄,但是转念一想,小黄不是死掉了吗?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于是我就冲着那个人问道:“喂,同事,我好像没见过你啊,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啊?”没人回答我,当我打开灯的时候原来那个人突然就不见了,我的电脑屏幕突然就亮了起来,屏幕上闪现一行字“我要小黑一命偿一命!!!”此时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因为我电脑是关机的,而且现在办公室就我自己一个人,是谁在我的电脑上打字?难道……想到这我立马逃离了办公室,就在我回头看向那个恐怖的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小黄浑身是血的站在我电脑前冲着我冷冷的笑。 第二天我到下午才来上班,因为昨晚的事情让我一晚上没睡着,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是昨晚的事情确实发生了。当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好多警察正在调查着什么,小黑的位置上留着一堆的血,公司的同事正在被警察盘问着。警察见到我来就过来问我:“你同事死了,我们初步调查是自杀,请问最近他有什么异常吗?”于是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对警察说了,警察听到我说到“我要小黑一命偿一命!!!”的时候猛然抬头对我说:“你知道你那个出车祸的同事是怎么死的吗?我们经过调查分析是有人故意把他车轱辘松掉,导致他出车祸丧命,虽然我不相信鬼魂,但是我肯定你同事小黑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就在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看见小黄站在窗户外面冲我摆摆手,然后就像空气一样慢慢消失。我呆呆的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回过神。因为我们公司在27楼,窗外是不可能有人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我看到的确实是小黄的鬼魂。 事后,经过同事我了解到,小黑死的确实离奇,他是用笔硬生生的插入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临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小黄,你终究还是来了。”我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我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我不愿意相信罢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子的,小黑把小黄的轮胎松掉害死了小黄,小黄的鬼魂来找小黑报仇杀死了小黑。其实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让两个人都命丧黄泉。其实如果我们多一点忍让,世间又哪有那么多冤魂。 ...
安言是个三流歌手,他从大学毕业就开始进入这一行,刚开始是跟几个好哥们一起组合乐队,后来总是不能做出好的成绩,到处被人排挤。受够了冷眼。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乐队其他人都放弃了这个,融入社会,开始规规矩矩的上班赚钱娶老婆,只有安言一个人还不肯放弃。 今年已经28的安言,因为唱歌和家里闹翻了,家里人都劝他好好找个工作上班,老大不小了,还整天弄得跟个混混一样。安言却不削一顾 ,认为家里人不理解自己。一负气拖着自己的行李搬了出来。奈何身上没多少钱,就找了个很便宜的小单间住下了。为了生活他去酒吧找了个驻唱的工作,就这样安顿下来。 安言每天晚上十点多上班到早上五点多,白天就在房间浑浑噩噩的睡一整天。这房间是一个大房间隔成很多小单间。安言的小房间刚好够放下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安言就打算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安言的房间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远,走路要走半个多小时。安言每天都要提前出发。走到路上还要买饭吃。这天晚上安言照例踩着点出了门。去酒吧的路上要穿过一条小暗巷,暗巷只有两个昏黄的路灯,勉强的看清路。安言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汗毛倒竖,总觉得有人跟着他。每次他经过的时候脑子里就使劲想着自己的新歌词,来分散注意力。走着走着安言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背对着安言站着。嘴里还哼着歌,安言吓得不敢往前走,他站在那仔细听,这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开始唱起来,安言听到,那是陈淑桦的梦醒时分。那个女人反反复复唱着那句“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安言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脑门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慢慢挪着脚步往前继续走。 这时候那个女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慢慢的转过身来,停止了唱歌。正好跟安言四目相对。“好漂亮的女人啊”,安言尽管心里很害怕,但还是不由得赞叹起来,这女人有着以前大海上歌女的那种古典美,红红的嘴唇,迷离的眼神,苍白的脸。一双手又白又细。安言默默的吞下一口口水。慢慢挪到侧边,抬起脚刚打算走,那女的开口了“安言,我可以帮你”。安言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她要帮自己什么?安言再次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嗓音问“你能帮我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叫安言的?”那个女人看了一下安言,笑了一下,笑起来真美。安言不停的咽着口水。“你今年28了,喜欢音乐,可惜总是做不出成绩,家里人和朋友都看不起你,我可以帮你成名。”安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那个女的在安言面前半蹲下来,用手抬着安言下巴,“我是人是鬼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你想要什么我就可以帮你得到。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以后你叫我玉姐,我会来找你的”说完就转身唱着歌朝着黑暗走进去,安言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猛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不是做梦啊。再看看表,糟了,上班要迟到了,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酒吧跑去。 果然迟到了,老板狠狠的拽着安言领口警告他以后再迟到就不用来了。安言点头哈腰的求老板别生气,这一个晚上的工资被扣了一半,安言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妈的,等老子有钱了,买了你这酒吧让你天天给老子擦马桶”,安言愤愤不平的上台,忙了一个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安言也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下了班就回家浑浑噩噩的开始睡觉。 睡着睡着安言迷迷糊糊的看见昨晚那个玉姐站在自己床边,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突然脑子一个激灵,一咕噜坐起来,揉揉眼睛,发现玉姐真的站在自己床边,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满头毛发全部倒立起来。“你怎么进来的?”玉姐没理他,转过身看了一眼他的房间,“你想换个地方住么?”安言疑惑的点点头,难道她要变一所房子给自己?刚在心里这样想着,玉姐一挥手房间顿时开始翻天覆地。安言眼前一黑,再亮起来,他惊讶的张大嘴巴,房间变得好大,布置的很精致,他下了床走到门口推开门,外面比里面还要大。就像进了皇宫一样,外面站着两排穿着仆人衣服的美女,安言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会疼。这不是梦。玉姐跟在他身后,这一切现在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从那以后安言开始过上了自己梦想的日子,他想要什么,只要一想,玉姐立马就会满足自己。他有着大把的花不完的钱,他买下了那个曾经自己驻唱的酒吧。让酒吧老板给自己洗厕所。他自己花钱出了专辑,拍了MV。成了娱乐圈数一数二的明星。当他带着这些回到家,父母也不再对他冷言相向了,安言觉得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 这天晚上安言喝了点酒,躺在床上,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突然房间外面有人说话,他喊了一会没人回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就翻了个身继续躺着。闭着眼睛却睡不着。门外说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他仔细一听,原来是玉姐。听不清楚说什么,只听到玉姐断断续续的说什么你滚,这是我的,你不许抢。接着就听见被子打碎的声音。安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梦中安言看到自己的奶奶冲着自己招手。梦中的安言不记得奶奶已经去世的事。他高兴地冲着奶奶挥手,跑到奶奶跟前,想去拉奶奶的手,却摸了个空。奶奶笑着看着安言。“安言,你被鬼缠着了,她想害你的命。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梦,不是真的,你活在她的想象里,你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你会没命的。”安言吓了一跳,“奶奶你是说玉姐要害我?”“傻孩子,那个玉姐是个冤魂,她死前因为太冤屈一直不得投胎,化为一个厉鬼,只有再杀一个人做替身,她就可以投胎了。她马上就要对你动手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安言听得毛骨悚然,连忙问奶奶自己该怎么办。“你的房间里藏着那个女的尸体,你只要把她的尸体找到,将尸体身上的红色血衣脱下烧掉。再将那把她自杀的匕首重新刺进她的心脏就可以了。这期间她会感应到,你要把床周围全部点满蜡烛。这样她就感觉不到了。记住你只有半个小时。快去”奶奶说完使劲推了一把安言。安言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他赶紧下床找了好多蜡烛点在床周围。就去找玉姐的尸体。 “奶奶也不说尸体到底在哪,这么大的房间我怎么找”安言边走边嘀咕,看看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开始着急起来。在别墅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就连抽屉都没放过,安言沮丧的回到房间。坐在自己床上。看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他急的用脚踹了一下床沿,突然眼睛一亮,他赶紧站起来把床上的东西全部弄下来。不小心扑灭了一根蜡烛。他却没发现。费力的把床板挪开,果然在这里。尸体已经腐烂的就剩一层皮。安言长出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后阴风阵阵。他慢慢的转过头,玉姐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他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拉起尸体上的衣服一把扯下。扔到床边的蜡烛上。衣服很快就燃烧起来,玉姐的脸上开始腐烂。她痛苦的叫着。安言吓得后退一步,赶紧找匕首。他把尸体翻过来,发现匕首就在背后压着。他趁玉姐腐烂的时候,一刀插进玉姐尸体的心脏上。玉姐痛苦的叫着。慢慢的消失了。房间的一切开始蜕变。他眼前一亮,用胳膊挡了一下,再拿开胳膊,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那个小房间。安言虚脱的坐在床边。就像做了一场很累的梦一样。沉沉的睡着了。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别墅里,他吓了一跳。转过头,玉姐一脸笑意的盯着他。突然玉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安言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一脸惊恐的盯着玉姐。玉姐放开他。“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本来想让你死的快乐一点,是你自己找不痛快。”“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着你消失了的。”玉姐转过身笑了一下,又转过来,脸上的皮开始脱落,身上也开始血肉模糊,看的安言一阵恶心,“你只是毁了我的皮囊而已,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死鬼奶奶跟你说过什么?她只是告诉你用匕首刺进我的心脏,却没告诉你要刺我的肉体还是这个身体吧?蠢货。”玉姐说着张开血红的嘴,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浓水。慢慢的靠近安言。安言绝望的闭上眼睛,听见自己死亡的声音。 ...
有人唱歌要钱,有人唱歌要命,这并不关歌声难听与否。——题记 初晨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女子,她的歌声很好听,人也长得漂亮,本地也有富二代追求。 “晨晨,唱首歌给我听吧。”姜文拉着晨晨的小手撒娇。 姜文是富二代,人长的很萌,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这是初晨在众多男生中最中意的一个,因此与他交往了。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自你患上失忆…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再回头你不许如曾经不登对,你何以双眼好像流泪…”绵长伤感的粤语清唱,初晨沉浸在了歌中。 姜文在初晨的歌声中如痴如醉,身上似乎有什么不断的左右摇晃,十分的诡异! 这时候,一个胖小伙儿递了一杯清水给初晨,打断了初晨唱歌的性质。胖小伙看初晨的脸色不太好了,屁颠屁颠的跑出了视线。 “晨晨,那胖子谁啊,这么大热天的喝什么清水啊,走,我带你吃冰淇淋去。”姜文从歌声中清醒,扔了初晨手中的水,牵着她就去了冰淇淋店。 胖小伙躲在远处的树荫下,默默的看着,那杯水被倒掉,顿时失落了。 这天晚上,初晨坐在自家院子里唱歌,甜美的歌声引来了村里的众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初晨看到来的人越来越多,虚荣感上升,放开歌喉大唱。 老老少少搬桌子凳椅坐在院子里,少说也有数十号人,听了一段时间,没有人发现他们身上有东西在摇晃,如梦如幻,如影如形。 “砰!”突然有人倒地了,歌声被打断。 “怎么回事?”人群脑子清醒后,一下子混乱起来。 “死人了,老嗲嗲死了!”一人大喊。 只见躺在地上的老人,嘴角带笑,嘴巴张开。 “我滴爹啊!”有几人跪地上悲恸的大哭。 “对不起,我”初晨眼泪都出来了,这种状况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大家都忽略了她,她的道歉没有人理会。她无助的站在角落看着救护车过来。 胖小伙也挤在人群中听歌,一看出事,跑到初晨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要自责。”大壮虽然人胖了点,脸红润润的如苹果般,但他的声音却带着磁性。 初晨睁大眼睛看着大壮,她一直以为大壮是个哑巴,因为她从没有注意过他,并且他很少说话,基本没有听他说话的机会。 “真的吗?”初晨缩在大壮的怀里。 大壮点头,松开手,便消失在人群中。 这事过后,那老人的家属提着东西到初晨家来,“孩子,谢谢你!医生说我爹是癌症晚期,本来寿命不多了,听了你的歌而死,但是他临终前却没有遗憾,我们感到安慰啊…” 后面的话初晨一句都没有听清,还好不是来怪罪她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一次在广场中唱歌的她,引来了大片的人群,简直跟演唱会一样。初晨高兴极了,如果有机会当著名的歌星该多好。 “美女,你好。你的歌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叫武林,我是***娱乐公司的助理,是来挖掘有前途和实力的民间歌手,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武林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初晨。 “你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初晨有些受宠若惊,望着眼前这个英俊成熟的男人,她心动了。 “也行!你要是考虑好了,名片上有我电话,还是在这里见面。”武林温和的笑容一直在脸上挂着。 少女的初时爱情都是新鲜感。恋恋不舍的和武林告了别。 “又找到一个猎物!”黑暗中,他温和的笑容一直没离开过。 初晨跑去跟父母商量这事,父母大力支持,初晨有了信心。 隔天打电话给武林,答应了此事。 之后的她,果然大红大紫,开各种大小演唱会,身价蹭蹭蹭的往上升。而胖小伙早已被她遗忘,姜文也被她甩了,而今的绯闻男友便是武林。 这次初晨打算在老家的广场上办一场小型的演唱会。 “晨晨,你这样做的话,其他地方的粉丝也会赶过来,到时候那小广场可就混乱了,会发生踩踏事件的。”武林温柔的弄着初晨的发型。 “那怎么办?”初晨嘟着性感的小嘴唇,从镜子里看着帅气的经纪人兼男友的武林。 “要不这样,我出钱包大巴,把你们村子里的人给请到我在本市的别墅里,备上水果饮料,保证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听你唱歌。”武林十分贴心的说。 “还是老公好。”初晨笑眯眯的站起身在武林的脸上亲了一口。 隔天,初晨就在别墅里准备演唱会的东西,而武林则是安排车去接村人。 一路颠簸,数十人被接到了别墅中,要数最高兴的是初晨的父母,还有隐在人群中不被人注意的大壮。 众人进入了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房间摆满了水果饮料,桌椅排列的整整齐齐。房间的正中央则是舞台。 初晨站在舞台上感慨了一番,说了许多感谢父母之类的客套话。接着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唱起了歌,而武林则在一旁弹钢琴伴奏。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初晨忘情的歌唱。 轻柔优雅的曲调,高雅清脆的钢琴声,一首月光下的凤尾竹,众人闭着眼睛享受,喝着红酒,吃着水果,多美妙的生活。 时间似乎就停止在这一刻,在场的人们七窍流血,却浑然不知,嘴角还带着痴迷的笑。那身体里左右摇晃的东西变得迟缓了,细细一看,那摇晃的人影居然跟人们长得一模一样。 武林的笑容延伸至耳际,他的手指变得细长,面容也变的尖嘴猴腮,原本强壮有力的身形,也慢慢越缩越小,皮包骨似骷髅。 “啊!”初晨吓得瘫软倒地。 “宝贝,谢谢你的歌声,让他们灵魂出窍,这次我又可以饱餐一顿了。”嘶哑难听的声音,无论谁也想不到会是之前那个英俊帅气的武林。 武林化身为蝙蝠类的怪物,速度奇快,穿梭在众人的中间,而那些迟缓摇摆的灵魂被武林这个恶魔任意撕扯,嘴里的尖牙将它咬碎。每吃一个就倒下一个人。 而那些人却感觉不到痛苦,依旧在摇摆,手中的酒杯刚倒满,嘴中的食物含在嘴里,那些村民都维持着自己之前正在做的动作。 初晨全身颤抖,三番两次想站起来逃跑,可是都没有力气,害怕的力量太大,控制不住身体。 “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了。”初晨的妆被眼泪玩弄。 “我,我是你最爱的武林啊。”武林一闪,出现在初晨的眼前,他托着初晨的下巴。“我在饮料里放了我的尸液,我只要将他们的灵魂吃了,我就能变回英俊的相貌。” 看着那张丑陋的跟猴子一般的脸,初晨忍不住干呕起来,她怎么就看上她了。 “臭女人,我帅的时候都往我身上贴,我成这样就嫌弃。天下女人一个样,今天我就先吃了你吧。”武林张开大嘴,初晨吓晕了过去。 “不要伤害她。”台下的人群中,一个胖子全身散发着白光,一对虚无缥缈的翅膀显现在他的背后。 “你是天使?!看着又不像啊。”武林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白凤!哈哈哈,吃了你,别说恢复容貌,就是长生不老也是可以的啊。” 武林用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大壮的翅膀在空中轻轻一划,带起了一圈圈美丽的弧线,飞到了初晨的身边,将她护在了身下。 武林又改变方向,张着大嘴冲向了大壮。大壮收起翅膀,不反抗也不防御。武林一口咬上了大壮的心脏部位,可是一阵白光闪烁,武林什么也没吃到。 “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知道白凤是没有灵魂的吗?所以你吃不到我。” 武林气愤不已,冲到胖小伙的身前,不停地撕裂他的身体,残肢断臂,血液横飞,让相貌丑陋的武林变得更加狂躁。 他不停的撕裂其他人,不停地吃着那些人的灵魂。台下变成了修罗地狱,那些饮料中都掺杂了血色肉沫,尸体的残骸横七竖八的堆在桌子上、地上。就是这么安静的杀人场面,却无比的惊惧。 “对不起,我一生只能守护一个人。”大壮的对不起,也许是对那些遇害的人们说的,也许是对初晨吧。 武林用蜡烛点燃了窗帘,火很快便快速燃烧了起来。 大壮从体内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对着武林说:“吃下它便能得到你想要的,条件是放了她。” 武林盯着大壮看了许久。但大壮的眼神清澈诚恳,便犹豫的吞下了。刚到肚里,便听见“砰”的一声爆炸。 “你狠!”这是武林的最后的遗言。 大壮看着地上的初晨,无情的毁了初晨的容貌,便抱着初晨逃了出去,任由大火吞噬。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 白凤,是传说中的一种鸟,吃了能长生不老。但那只是传说,其实它们只不过是补血养颜的功效,世人却传的天花乱坠。 白凤便是大壮那个胖小伙,他一生只有五句话的权利,因为爱情,他对初晨说出了宝贵的第一句话。又因为守护爱人,开口向敌人求饶。可到最后他再也无法对她说“我不嫌弃你的容貌,我们在一起吧。” ...
半夜,冯伟被一阵门铃声惊醒了。他极不情愿地开了门,发现门口放着一只大箱子。冯伟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台崭新的超薄电视。这下他可乐坏了,急忙把电视拖进屋,安装后看了起来。新电视的效果特别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冯伟的眼皮开始打架。他伸个懒腰,看到已经十二点了,就关上电视准备去睡觉。可电视刚关上不久,竟然自己又打开了。冯伟按了几下开关,电视却怎么都关不上了。他直接拔掉了电视的电源,可没了电,电视依然在亮着。 突然,屏幕一闪,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出现在了屏幕上。 “鬼、女鬼……”冯伟尖叫着跌坐在地上。 女鬼阴笑着慢慢地往电视外爬。 看到这一幕,冯伟吓得连逃跑都忘了。 眼看女鬼快要钻出来了,它突然尖叫一声停住了,抱怨道:“哎呀,这台超薄电视里的空间太小了,我的脚被卡住了。” 吓傻的冯伟这才回过神,趁机赶紧往外跑。但他刚到门口,门“砰”地一下关上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女鬼奸笑几声,使劲儿跳出电视,一挥手把冯伟吸到了面前。 看到黑发后面惨白的鬼脸,冯伟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女鬼把脸凑到冯伟面前,它的头发戳到了冯伟的脸上,还有些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觉得鼻子里瘙痒难耐,很想打喷嚏。 这时,兴奋过度的女鬼觉得冯伟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就往他的脸上吹起了凉气,头发在冯伟鼻子里被吹得乱动。这下冯伟实在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去。女鬼被喷得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怒气地瞪着冯伟。 冯伟知道完了,女鬼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可等了好一会儿,女鬼只是呆立原地,没有任何动静。冯伟壮着胆子凑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女鬼身上布满了裂纹,快要魂飞魄散了。 女鬼幽怨地说:“都怪现在的电视,全是超薄的。为了能钻进电视里,我拼命地减肥。没想到,减肥后我会变得如此弱不禁风,一个喷嚏就让我魂飞魄散了。” ...
我的下铺张健是个电脑游戏迷,每天一下了晚自习,他就立刻扑在电脑上,沉迷在他的游戏中,一直玩到半夜也不嫌累。 刚才他还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他从网上下载了一款枪战游戏,非常逼真,并让我也试一试。 我对电脑游戏没什么兴趣,应付了他几句,就躺下睡觉了。 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喷到我脸上,我睁开眼睛,用手抹了一把,借着下铺电脑的微光一看,红红的,黏糊糊的,全是血! 我大吃一惊,坐起来朝下铺一看,只见张健正坐在电脑前玩得起劲,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一颗眼珠已经挤了出来,竟还挂在脸上来回晃荡着。 他抬起头咧开嘴对我笑道:“怎么样?这游戏逼真吧?嘿嘿……” 我大喊一声,跳下床就往宿舍外跑去。 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浑厚的喊声:“Fire in the hole!” 然后我就飞了起来。确切的说,是我的脑袋飞了起来,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我被炸得满屋子乱飞的肢体。 “嘭!”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的醒过来,发现我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 我爬起来朝下看去,张健一点事儿也没有,正全神贯注的玩他的游戏呢!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啊!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这游戏做的还真是逼真啊!里面的子弹划出的一道道白光,真的好像是朝我面前飞来一样。 这时张健抬起头埋怨道:“李磊,刚才你乱跑什么?害我也跟着被炸死了。快趴下,我又重开了一局,别乱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就没有了。从他颈腔里喷出来的血直接喷了我满身满脸,我眼前立刻变得一片血红,只听到下面传来一句模糊地骂声:“靠!我被爆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