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个人偶 在东京一家设计公司做美术员的28 岁青年前田司,最近陷入了情绪的低谷,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儿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与其说是“喜欢”,不如用“暗恋”这个词更为恰当。 前田司是设计部一个毫不起眼的员工,他其貌不扬,内向不多话,每天除了将工作兢兢业业完成之外,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自从一年前,他见到人事部新来的同事福山里子,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 但是,前田司一直都不敢把爱意表露出来,甚至在正常的工作交往时都不敢正眼看福山里子。 一天,前田司到休息室泡咖啡,听到福山里子正在和女同事聊天,她喜悦又羞涩地说自己要结婚了,未婚夫是大学同学,相恋至今已经4 年了。 前田司听到这个消息,心如刀割。 当晚,他第一次跑到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 喝醉酒的前田司跌跌撞撞地走回家,和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福山里子,她的漂亮脸蛋,她的柔声细语…… 前田司感觉头疼得厉害,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 突然,他进入了一家专门售卖高仿真人偶的网站,页面上的图片清晰漂亮,人偶雪白的肌肤几可乱真…… 看着看着,图片上的人偶就幻化成了福山里子的模样。前田司吞了吞口水,颤抖着点击了与客服交流的按钮。 二、神魂颠倒 三天后,前田司在家里收到了快递过来的人偶。 人偶大约有真人的三分之二大小,果然与网站上描述的一样,各个细节都极为逼真,头发柔顺飘逸,眉毛纤毫毕现,肌肤吹弹可破,摸起来手感极好。 人偶送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套洋服,前田司想起里子仿佛也穿过一套类似的衣服。 他笨手笨脚地给人偶绾了一个里子常梳的发型,又把它放在自己的对面端坐着。 慢慢地,前田司越看心里就越是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亲昵地叫着人偶“里子”,然后颤抖着解开了“里子”的衣扣,把它搂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数日,前田司白天上班对着福山里子依然是不言不语,夜里对着人偶“里子”则是百般亲热。 他把对福山里子压抑着的情欲全都发泄到了人偶身上,心中的伤感渐渐消失了…… 直到福山里子结婚的前夜。 公司同事大多接到了福山里子的婚礼邀请,前田司却没有收到,因为他在公司一贯可有可无,也因为福山里子跟他确实没有什么私人交往。 前田司觉得有些愤怒,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第二次去酒吧买醉,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头的人偶“里子”。 “里子”的衣扣没有扣好,露出了胸前雪白的肌肤,前田司凶狠地扑向人偶,将它的衣服全部撕烂,然后趴在它的身上…… 激烈地发泄过后,前田司发现人偶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床边的钢柱上,脸被刮伤了,他感到有些内疚。 一周后,前田司在公司同事的窃窃私语中得到了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消息: 福山里子在国外度蜜月的时候遭遇车祸,脸被严重刮伤,她的丈夫则当场遇难。 前田司伤心不已,再一想自己的人偶“里子”,心中不禁涌出阵阵凉意。 福山里子再也没有回到公司,前田司十分失落,也不碰家里的“里子”了。 他给它买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然后装进盒子里,塞到了衣柜的最深处。 他依然是那个不多说话的设计员,每天公司与家两点一线,只是多了一个爱好——上酒吧喝酒。 这天,前田司发现隔壁搬来了新邻居,是一个酒红色头发的时髦姑娘,长得风情万种,跟福山里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前田司没太在意,可是当晚在睡梦中,他就见到了这个不知名字的邻居。 新邻居很活泼,在走廊遇见前田司,她总是快乐地跟他打招呼,还自我介绍,而前田司只是点头回礼。 三、新同事 久而久之,前田司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叫源真子的姑娘,于是数月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前田司又上那家人偶网站买了一个人偶,这回他花了大价钱定制了一个几乎与源真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 人偶寄到家的时候,源真子正好从外面回来,还很好奇地问了几句,前田司不敢多说,匆匆把盒子抱进房间就锁上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前田司给人偶取名“真子”,还花了大量的心思在源真子身上。 他偷偷观察源真子的日常生活,按照她的打扮给人偶添置了好几套衣服。 源真子是个时尚的姑娘,发型和发色也经常改变,前田司又据此买了好几种不同的假发。 起先他对人偶还算是以礼相待,规规矩矩,可是时间久了,心中那种异样的情感又升腾上来。 一天夜里,在拉着窗帘的漆黑的屋子里,前田司将自己满心的欲望发泄在了人偶“真子”身上。 第二天遇到源真子,前田司羞愧得无地自容,面对她热情的招呼,他充耳不闻,狼狈而逃。 前田司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控制并不起作用。 10月初的一晚,前田司呆在家里,忽然觉得躁热难挡,那种涌动的情绪让他如坐针毡,终于,他起身走向了人偶…… 正当他沉浸在肆意的欢愉之中时,忽然房间里闪过一道白光,从前田司的眼前晃过。 前田司吃了一惊,迅速从人偶身上下来,顺着光亮的来源看去,发现后窗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前田司心中有鬼,吓得不轻,他穿好衣服,又把人偶的衣服、妆容整理好,拉上了窗帘,坐在房间里发呆。 前田司失眠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忽然,本已关机的电脑亮了起来,屏幕上还出现了一些毫无秩序的图片,满屏乱飞。 前田司顿觉毛骨悚然,起身关掉了房间的电闸,电脑猛地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惊魂未定的前田司才疲惫地睡去了。 四、两厢情愿 接下来的几天,前田司都特别害怕碰到源真子。 奇怪的是,像是天遂人愿,前田司居然真的没有看到她,可他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 这天,前田司下班回到家,发现钉在墙上的搁板垮了,掉下来砸到了“真子”的身上,破碎的玻璃还把它的手臂刮破了一个口子。 前田司想起之前“里子”的事,心中有些害怕,跑去大厦管理员那里询问。 “您是说住在612 的源真子小姐吗?她回老家了, 还把钥匙放了一把在我这里呢。前田司先生真是个好人啊!”管理员老头夸奖前田司。 前田司放下心中的石头。 一个星期后,前田司下班回家,看到了久违的源真子,她正和几个朋友在搬东西。 前田司一反常态地主动过去打招呼“:您这是要搬走吗?” 源真子笑着说:“不呢。是朋友家一些用不着的东西,我觉得还能用,就搬过来了。” 前田司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半小时后,有人敲门,是源真子邀请他一起去喝酒和唱卡拉OK。 前田司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答应了。 深夜回家时,前田司和源真子结伴而行,两人都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回了家。 源真子斜倚在前田司的门口,热烈地看着前田司:“前田先生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呢,我听管理员先生说了,因为几天没有见到我,怕我遭遇到不测,前田先生还特意跑去问我的情况。那么就请您接受我的谢意吧。” 源真子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前田司,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前田司慌乱地打开房门,抱住源真子往里走去。 五、死亡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前田司觉得浑身酸疼,他低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自己抱着源真子躺到了床上。 一想到这儿,前田司翻身伸手去抱躺在身边的源真子,一摸,却是满手黏糊糊的液体。 他睁眼一看,源真子满身是血地躺在自己身边,已经断气了! 前田司吓得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光着身子站在屋子中间发抖。 很久过后,他才壮着胆子去探了探源真子颈部的脉搏,虽然身体还柔软,脉搏却是一点也没有了,她的胸口直插着一把刀,鲜血染红了半张床。 前田司环顾四周,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只是人偶“真子”躺在地上,一把同样的刀斜斜地插在它身上…… 前田司想打电话报警,可是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最大嫌疑人。 考虑再三,前田司拖出了一只旧行李箱…… 六、人偶的报复 用行李箱装进源真子的尸体后,前田司浑身瘫软,几乎走不了路。 他强作镇定地用后巷的垃圾车把行李箱运到了半小时路程以外的另一个垃圾收集站,然后跌跌撞撞回到家里。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人来找源真子,新闻中也没有播报说出现无名女尸。可越是这样的风平浪静,前田司越是觉得恐惧万分。 一个周末,一夜未眠的前田司刚刚昏沉沉睡去,已经关机的电脑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噪音,前田司猛地惊醒,抬眼就看到黑色的屏幕上滚动着两行大字: 这是你的刀吗?是你把我扔下了吗? 前田司吓得拉开门夺路而逃。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前田司最终决定去警察局自首。 一到警察局门口,前田司正准备进去,突然闪出一个戴着太阳帽的青年,他拉着前田司快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前田司想放声大叫,可是青年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不想蹲监狱就跟我走。” 前田司跟着青年穿过几个街道走到了一家民居中,进门之后看到了几个年轻人坐在客厅,像是正在等着他。 有两个人他认识,正是那天晚上和源真子一起的朋友。 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摔到了前田司面前! 他魂飞魄散:那正是源真子!黑漆漆的瞳孔正无神地看着他。 前田司发出一声怪叫,猛地倒退几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哎哟”一下,是个女的。 前田司不敢多说,站在一旁直发抖,心想这帮人找到了源真子的尸体,又不准自己自首,不知道要怎么样勒索自己。 被撞的女人说:“还以为你敢弃尸是有多大的胆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小健,我看你还不如在他家再多动些手脚,吓死他算了。” 前田司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才看到被撞的女人居然是福山里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福山里子俯下身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皱着眉摇摇头说“:尸体保存得不够完美,脸都有些腐烂了。不过身体和毛发还算可以,至少这个胆小鬼还认得出来。” 前田司这才明白,这起命案是福山里子策划的! 七、将计就计 原来,福山里子和源真子自幼相识。 就在福山里子结婚当日,她的丈夫醉酒后讲出自己和源真子一直保持着肉体关系。 福山里子策划了车祸后,以害怕为由住进了源真子家,伺机报复。 就在福山里子住进去没两天,她不小心看到了没拉窗帘的前田司家,前田司正抱着人偶亲热,福山里子本来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尴尬的一幕,刚要离开时却发现他抱着的是个人偶,而那个人偶的长相打扮都与源真子一模一样。 福山里子明白了,她感到十分恶心。 第二天,福山里子翻窗进入前田司家,又发现了跟自己颇为相像的人偶“里子”,她感觉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个恐怖的计划在福山里子的心里渐渐生出…… 福山里子向源真子讲述了前田司的龌龊行径,怂恿她进行报复。 天真的源真子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她们又找来朋友英治和小健,英治是个资深的化妆师,而小健则是个特效师,也是个电脑高手。 第二天晚上,小健远程操控了前田司的电脑,把他吓了一下。 之后,源真子亲自上阵,“色诱”了前田司并进了他的家门,虚情假意地敷衍了一下他之后,跟进来的英治敲晕了前田司。 就在源真子开心地看着英治为人偶化妆成遇害的模样时,福山里子用刀刺死了她。 前田司吓得脸色惨白,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福山里子,居然下手这么毒辣! 这时,小健走到他面前说:“源真子虽然也是我的朋友,但是她伤害了福山里子,就该死! ”我们本来想等天亮后报警,可是 没想到你居然把源真子的尸体装在箱子里运出去扔掉,我们觉得你胆子挺大的,就在你的电脑上又加了点戏,你果真吓得跑去自首。 “可是现在,福山里子改变主意了,尸体一旦落入警方的手里,迟早会查出真相,所以我们现在想帮你摆脱牢狱之灾,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前田司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福山里子提出的天价勒索,他要在得到自由之后向警方讲述这一切,就算是身败名裂! 放走了前田司的福山里子似乎并不担心,看着渐行渐远的前田司的背影,她冷笑着对英治和小健说:“拿到钱之后,我们又有事情可做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
一 张皓有一套房子。 这房子是张皓多年前买下来的。那时候,父母刚刚都病逝了,留给他一笔不多不少的遗产,他就买了这套房子。三室两厅,虽不是新房,但绝对是寸金寸土。 刚刚买下这套房子时,附近还是空荡荡的。但近几年来,市里招商引资,在周围盖起了购物中心、娱乐中心,房价一下子到了令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最近,张皓失业了,他打算卖掉房子,然后拿钱去开一家小公司。可女友听说他要卖房后,坚决反对。张皓只好打消了念头。 既然房子不能卖,张皓只能想其他办法。几天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房子租出去,这样既不得罪女友,又能利用房子赚钱,还能平摊水电费,何乐而不为呢? 张皓跑到离家最近的中介所,中介所很快就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房客。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名叫成林,外表老实而规矩。两个人彼此都很满意。成林就成了张皓的房客。 成林住客房,张皓住主卧室。两个房间中间还隔着一间客房,多年来,这间客房被张皓充当了杂物房。以前的房东是个老头。张皓刚刚买下房子时,老头告诉他,这房间以前是他女儿和女婿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皓不大喜欢这房间,就充当了杂物房。 收到了第一笔租金后,张皓有些激动,他给女友打了个电话,请女友吃饭。 晚上,张皓和女友吃饭到深夜,才一个人慢悠悠地向家中走去。他一路哼着歌,上了楼梯,打开家门时才想起了成林。成林应该睡了吧?于是,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经过成林的房间时,张皓发现房门微微开着,里面亮着灯,床上却没有人。 张皓正在狐疑,不经意间望了一眼杂物房,只见在杂物房的尽头,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阳台上,正是成林!大晚上的,他跑到杂物房里发什么愣呢? 张皓喊了一声:“成林!” 成林慌忙跑了出来,说:“张哥,你回来了?早点休息吧。”说着,他飞快地跑回房间,来到门口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杂物房,神情匪夷所思。 二 很快,张皓和成林混熟了。有一天,两人晚上喝酒聊天,张皓问成林:“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成林叹了口气:“像我们这样的,还能做什么工作?就是干个体力活。” 两个人推杯换盏,又喝了几杯酒,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突然,成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皓,看得张皓浑身不舒服。 张皓避开了成林的眼睛,视线落在了成林白嫩的手上,随口问道:“对了,那天你大晚上的跑进杂物房里干什么啊?” 成林猛地打了个哆嗦,僵硬地笑道:“没……没什么,随便看一看。” 两人又灌了几杯酒,成林悄悄问张皓:“张哥,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这房子是你家的祖屋吗?” 张皓如实说:“我买的是二手房,以前的房东是个老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成林笑了一下,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这天晚上,张皓有些醉了,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昏沉沉地睡着了。可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有火车汽笛的响声,有人们说话的杂乱声,还有小贩叫卖茶叶蛋的声音……最后,是火车“咣当咣当”开动的声音…… 但是,张皓太困了,他只是稍稍睁了一下眼睛,就又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张皓醒来后,成林已经去上班了。他一个人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冷的凉水刺激着他的神经。恍惚之间,他想起了昨晚那些古怪的声响,那多半是火车站的声音。可是,火车站远在市郊的外环路上,无论如何,声音不可能传到这里来。 不过,张皓也没多想,也许是自己做梦了吧。 洗漱完毕,张皓决定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 张皓来到人才市场,一晃就到了下午。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掏出手机给女友打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女友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张皓,你找到工作了吗?” 张皓的女友是市曲艺团里唱大鼓的,长得很漂亮,也很难伺候。 张皓唯唯诺诺地说:“亲爱的,晚上有事吗……”话未说完就卡壳了,他听到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一闪而过,他顿时警惕起来,“刚才是谁在说话?” 女友茫然地说:“你什么意思?” 张皓有些急了:“我明明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女友不屑地冷笑,在电话里喊:“喂!你过来和这个疑心病说句话。” 很快,电话里就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张皓吗?我是小张。” 张皓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他认识小张,是女友的闺中密友,看来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寒暄了几句,小张便把电话交还给了女友。对张皓的不信任,女友显然很生气。 张皓不停地赔不是:“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最爱吃的涮锅子好不好?” 三 张皓回家时,天早就黑下来了。走进小区,他抬起头看,家里的窗户黑着灯,成林应该睡了吧。 张皓心烦意乱地上了楼梯,打开大门时,他突然愣住了:他又一次听到了那些声音!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张皓猛吸了一口凉气,蹑手蹑脚地向客厅走去。来到客厅,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杂物房那黑洞洞的门洞里,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张皓站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望去:只见在阳台上,一个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又是成林! 张皓皱起了眉头。这时候,声音突然有了变化。 依然是火车站的声音。只是,好像人们熙熙攘攘地挤在车厢里,接着是火车开动的声音,再然后,车厢里安静了许久,偶尔传来人们窃窃私语的悄悄话,还有风从窗口吹进来的声音…… 张皓越听越头大,这些声音盘旋在屋子里,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关键是,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此时,夜色已深,窗外的马路上都是静悄悄的。 张皓犹豫了一下,决定走进去看一看。他一步一顿地走进杂物房,轻轻地叫了一声“成林”。 成林没有回答,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张皓只好继续走过去。这时候,回荡在屋里的声音突然变了,“嘣”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蹲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人们的哭喊声:有男人大叫,有女人哭诉,有婴儿哇哇大哭,乱作一团……他再也受不了了,鼓足勇气大喊一声“成林”! 这声大喊像是按了开关似的,一下子熄灭了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成林“扑通”一声倒在了阳台上。 张皓愣了一下,飞快地跑过去,把成林抱出了阳台。 来到客厅,成林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马上飞快地跑到杂物房前,一把关上了房门。 张皓很不解,问:“你这是怎么了?” 成林压低声音说:“这房间不干净!”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进了张皓心里,他打了个冷战,问:“这房间怎么不干净了?” 成林笨嘴拙舌,说:“我也不知道,但这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声音……” 张皓突然冷下了脸来,说:“你不提那声音还好,既然提了,我就要问你,你跑到杂物房里做什么?那些怪声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成林被问得目瞪口呆,说:“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张皓突然吼道:“你站起来!” 成林茫然无措地站起来,张皓就在成林的身上摸了个遍,随后,又恍然大悟似的打开了杂物房的门,径直来到阳台上,仔细地查看一番。 里面什么都没有。 刚才,张皓的确是怀疑成林在搞鬼,他怀疑成林在身上或者阳台上藏了什么录音机、收音机之类的电器,可经过检查,成林的身上和阳台上什么都没有。 成林看出了张皓对自己的怀疑,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至于骗你吗!?” 张皓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别生气。那你说,那些怪声是怎么回事?” 成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说那房间不干净。实话告诉你,第一天住进来,我就听见那怪声了。你不是问过我去杂物房里干什么吗?其实,我就是好奇地进去看一看,可什么也没发现,那声音响过之后就消失了。那时候我和你不熟,没好意思对你说。刚才我睡着后,又听见那怪声了,就过去看一看,谁知,走到阳台我就动不了了……” 张皓彻底糊涂了:那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呢? 突然,成林问:“张哥,你这房子以前出过什么事吗?” 张皓颤抖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就是死没死过人。” 四 张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郊区的敬老院里找到了当初那个房东。 那老头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工作人员把张皓带到了老头的身边,便离开了。 张皓叫了一声“大爷”,老头这才微微转过头来。 “您不认识我了?”张皓笑眯眯地说,“我以前买过您的房子啊。” 老头缓缓地挺直了脖子:“是你啊。你找我干什么?” 张皓说:“还记得卖给我的那套房子吧?我记得您以前说过,那房子好像是您女儿和女婿住过的,对吗?我想问问,您女儿女婿都在哪儿?我找他们有点事。” 老头蓦地笑了:“他们?近在眼前啊,你看!”说着,他伸出手去,在空气里摸来摸去。 张皓恍然大悟,这老头的精神一定有问题。果然,接下来无论他再问什么,老头也不吭声了,目光呆滞地望着空气,一直笑。 张皓只好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又向工作人员问起了那老头的事。 张皓问:“老大爷是被谁送来的啊?” 工作人员说:“是被社区居委会送来的。” “他的家人怎么不来送他?” “他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女婿,不过老早就死了,好像是度蜜月的时候火车出了事故。” 张皓的脑袋一阵发麻,他猛地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那些怪声:火车“咣当咣当”开动的声音,人们的哭喊声……他回头一看,老头还坐在那里,笑容满面地抚摸着眼前的空气,一下一下的,却好像是抓在张皓的心上,一颤一颤的…… 回家后,张皓一直如芒在背。他不时警惕地望一眼杂物房的门,好像里面随时都会开出一辆火车来。 晚上,成林下班回来,两人默默地吃了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张皓根本就睡不着,他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望着房门。谁都不知道,那些怪声今晚会不会出现。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三点。张皓实在熬不住了,昏沉睡去。 可就在他刚睡着不久,那些声音又出现了,它们从门缝中溜进来,令人毛骨悚然。这次,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男人说:“你没事吧?” 女人说:“你快逃吧,别管我了。” 男人说:“不!我要把你救出去,要死一起死!” 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声,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彻底淹没了…… 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张皓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这天晚上,他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卖掉这房子。 翌日,成林搬走了。张皓来到离家最近的那家中介所,登记了卖房信息,很快就有人来买房了。 来人是个老头,第一次见面,他就把房价压得很低。张皓本不想卖,但实在不愿意再住在这间诡异的房子里了。如果不卖房,他也没有钱去别处租房。何况,要是这房子闹鬼的事被成林传出去了,到时想卖都卖不掉。于是,他咬咬牙,答应了。 张皓马上和老头办理了房屋交易手续,钱货两清后,他如释重负地搬了出去。 张皓在郊区租了一套便宜的房子,苟且过活,再也没有回去看过那房子一眼。几天后,他鼓足勇气给女友打了个电话,把卖房的事情说了。 女友很恼火,决绝地提出了分手。张皓没有反驳。 几个月后,张皓在邻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有一次,他出差回到老家。跟他谈生意的客户是曲艺迷,他就带着客户来到了市里最大的茶馆,这里每天都会上演许多传统的曲艺节目,如相声、戏曲、大鼓书…… 两人刚坐下,就看见台上架起了一只麦克风。 张皓喝了一口茶,突然就愣住了,上台表演的人,竟是成林! 成林上台后,鞠了一躬,简短的开场白后就开始表演。他把嘴巴凑到了话筒上,一开口,就吓住了张皓。 成林那张嘴好像根本就不是嘴,他不时变换嘴形,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出来了:有小鸟的叫声,有汽车的轰鸣声,有大风呼啸、大雨倾盆的声音……无不惟妙惟肖。 张皓恍然大悟。 是的,成林根本不是什么体力劳动者,他也是市曲艺团的员工,绝技是——口技。 早在张皓认识女友之前,成林就和张皓的女友如漆似胶,只是两人一直苦无婚房。后来,女人无意之间认识了张皓,发现张皓有一套很不错的房子。她和成林一商量,决定打那套房子的主意。于是,她故意接近张皓,成为张皓的女友。当张皓失业,打算卖掉房子时,她极力阻止。这时候,成林适时地出现了。 成林利用自己的绝技,不动声色地表演了一出房间闹鬼的把戏。而在此之前,女人早就打探了原先的房东老头的女儿和女婿的死因。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那套房子在张皓手里成了烫手的山芋。而那个后来买房的老头,正是成林的父亲。 他们成功了,用远低于市价的价钱买下了一套满意的房子。 ...
记得小时候,村东头有一片小树林。每逢夏季夜幕降临,那里凉风习习,是人们纳凉闲谈的好地方。我和爷爷也经常去那里纳凉,在纳凉的同时,爷爷会给我讲一些鬼故事…… 其中就有一个放牛娃娶月亮的民间传说,至今想起仍觉得趣味横生。 从前天上有一只大恶狗总想吃掉月亮,让天上和人间的夜晚里都没有光芒,从而变成黑暗的世界。于是这只大恶狗就整夜地追月亮,以尽快能将月亮一口吞下去,所以月亮在天上待不住了,就躲到人间里。 村里有一个放牛的小伙子叫二牛,由于家里穷,他就靠给别人放牛为生。 有一年的夏天,二牛去了离村子很远的一块草地里放牛,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天上的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整个天地间都是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等他赶着牛群来到村东头的小河边时,发现河水里有一个圆圆的,明晃晃的大盘子,他非常好奇,就走近一看,发现那个大盘子居然是月亮,月亮不在天上,怎么会躲在水里呢?就在他正纳闷的时候,突然听到水里的月亮说话了:“大哥,快救救我吧,我会报答你的。” 二牛望着水里的月亮,吃了一惊说:“你是在喊我吗?” 月亮哀求他说:“大哥,你快救救我吧,再晚了,大恶狗就会吃掉我的。” 二牛想到自己是旱鸭子,不敢下水,就为难地说:“你在水里,我又不会游泳,怎么救你啊?” 月亮说:“这个不难,你只要去河沿上的一棵大柳树上折一枝柳条,来水里搅几下,我就会跳进你的怀里了。” 二牛就按照月亮的话,来到那棵大柳树跟前,幸好那棵大柳树的枝条都垂得很低,他伸手就能折得到。他折过一枝柳条,拿着它来到河边,按照月亮刚才说的话,在水里搅了几下,很快月亮就拽住柳条跳进他的怀里,并告诉他:“大哥,你先把我藏进你的怀里,在路上要是遇到一只大黑狗,它会向你问起我的下落,你就告诉它没有看到过我。” 二牛点头答应了,就把月亮藏在怀里,继续赶着牛朝家里走。待他快要走到村口时,突然看到一只大黑狗挡在路当中,朝他恶狠狠地说:“年轻人,你看到一个月亮了吗?” 二牛朝那只大黑狗摇了一下头说:“月亮在天上,我怎么会看到她呢?” 大黑狗又朝他恶狠狠地说:“我是天上的狗神,月亮犯了天规,玉皇大帝要惩罚她被我吃掉,现在她已逃出天庭,躲到人间了,你要是敢藏她,被我知道了,我就会吃掉你。” 二牛吓得直打冷战,腿都站不直了,差点跪到地上,撒谎说:“天狗大神,我没有看到月亮,要是以后看到她,一定会告诉你。” 天狗看到他很害怕的样子,以为他真的没有看到月亮,就很满意地走了。结果没有走多远,它又追上二牛,仍旧恶狠狠地说:“年轻人,你在骗我,我已从你身上闻到月亮的味道了,她就藏在你的怀里,现在我要把你和月亮一同吞进肚子里。”说着,它就准备朝二牛扑过来。 二牛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跑也跑不动了,心里说:“完了,这回自己要被天狗吃掉了。” 这时他旁边的一头老黄牛却突然说起人话来:“主人,不用怕他,老黄我来收拾它。”说着,老黄牛就来到天狗面前,准备和它打架。 天狗看到老黄牛,似乎很怕它,朝它低声下气地说:“黄牛大哥,你就饶过小弟吧,小弟再也不敢欺负你的主人和月亮了。” 老黄牛说:“看在以前在天庭里咱俩曾是兄弟的情分上,就饶过你一次,不过你再敢欺负我的主人和月亮,我定会不饶你。” 天狗朝老黄牛摇了摇几下尾巴,算是答应下来,接着很快逃走了。 这头老黄牛原来是二牛五年前在河边捡贝壳时发现的,当时它受了重伤,已是奄奄一息了,二牛就请村里的兽医救活了它,从那以后,它就形影不离地跟着二牛,而今让二牛没有想到的是,它居然是天上的神牛,想到当年它受到重伤,险些性命不保的情景,就不禁纳闷地问它:“老朋友,你既是神牛,当年又怎会受到重伤呢?” 老黄牛叹了一声说:“当年天庭里曾发生过一次动乱,我为了保护玉皇大帝,才会被那些逆神打成重伤,落进了人间。” 月亮也证实了大黄牛说的话,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二牛的家里,月亮在二牛的怀里说:“大哥,你把我放到地上吧,我在你的怀里闷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二牛就把月亮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地上,很快他看到月亮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二牛看傻了,他还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只怕玉皇大帝的女儿也没有她美丽吧。 月亮朝他“噗哧”一笑,说:“大哥,你愣着干什么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要报答你。” 大黄牛在一旁说:“既然我的主人救了你的性命,就由我做媒,让你嫁给他吧。” 月亮听了老黄牛的话,不由得心里一动,随即脸上羞得通红。当天晚上,二牛和月亮就由大黄牛做媒,结为了夫妻 从那以后,每到太阳落山后,月亮就会回到天上来照亮人间,天亮后,就又回到人间和二牛团聚了。 ...
这日傍晚,猎户张怀在山中抓到一只赤红的狐狸,高兴地是眉飞色舞。总算不费一番功夫,现在的他饥肠辘辘的,急着下山。哼着歌脚步轻快的走着,再过一片树林就可以出山了。 突然笼子里的狐狸大声的“吱吱”的叫起来,躁动的不安与凄厉让张怀莫名的紧张起来。怎么了?他停下脚步,把背在身上的笼子放到地上,看见笼子里的狐狸眼含热泪,如孩子一般哭叫,难道它知道要出山了,不想走。这种赤红的狐狸要是带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让他一个冬天吃喝不愁啊!不过看这样子,它是想要自己放它走啊! 怎么舍得呢?可是,这狐狸毛色油光发亮,双眼炯炯有神十分的有灵性,莫不是山中修炼的精?若是不放它,强行带出去卖了,让它积怨在心将来怕是会遭报应啊!想到这,张怀双手伸向笼子的锁,那狐狸立马停止了哭泣,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如山星一样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小狐狸,你知道我要放了你?”张怀手停在半空。 “吱吱。”那小狐狸点点头。 张怀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啊,这是狐狸精啊!若是把它放了以后会不会害人啊? “那你出来了,会不会害人啊?”张怀心里想着,不由的脱口而出了。 “吱吱,吱吱。”小狐狸使劲儿的摇摇头,然后还冲着张怀甜甜的一笑,十分讨喜。 “嗯,好吧!我放了你。”张怀打开锁,小狐狸慢慢的走了出来,可能是怕张怀反悔,所以头也不回的逃跑。 “喂,你以后一定要当心啊,不要再被抓住了。”张怀看着那小红狐的背影大喊,它听了之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然后又掉头继续向大山里走。 再说张怀虽然放了到嘴的肥肉,可是他心里却十分的高兴,毕竟做了一件好事嘛。此时,天空中已经缀满明亮的星,树林还是显得很黑。张怀摸着黑慢慢的往前走,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上挂着一个红灯笼,一阵女人的低低的惨叫声传来。 这么大晚上,怎么会有女人呢? 待张怀走近查看的时候,发现挂着灯笼的树下有个大肚子的女人痛苦的叫着,好像是要临盆了。她惨白着脸,看见张怀如抓住救命稻草,沙哑着声音说:“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张怀还未娶妻生子,哪见过这个架势,也是慌了神了。给女人接生,他一个毛头小子哪会啊! “我……我……我不会啊,我……我抱你去村里吧!”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语无伦次的。 “来不及了,我要……要生了。啊……”女人凄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啊?怎么办?他此时双腿打颤,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要是女人生不下来,难产而死,到时候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啊……”背对着女人的张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婴儿的哭泣声,孩子生出来了。 “你不要回头,就在这站着保护我们母子一会,可以吗?”女人虚弱无力的说。 “嗯,可以。”张怀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夜里很静谧,张怀像哨兵似的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什么毒蛇猛兽的威胁。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的他只是觉得肚子越来越饿。 “好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头了。”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张怀打小到大就没和女的说过几句话,这下子羞红了脸。 “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他好奇的问,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男孩。”女人温柔的说。 “哇,大胖儿子啊,真好。你怎么这么晚还在树林里走啊,还挺着个大肚子,你的家人呢?”他又问。 “我娘生病了,所以回娘家看看,老公要做活计,没让他陪,我想孩子应该还要几天出生,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不行了。” “哦,你这……也太大胆了。万一要是弄不好,就会一尸两命啊!”张怀的心还提在嗓子眼。 “嗯,嘻嘻,现在没事了,要抱抱他吗?”女人问。 “好啊!”张怀走过去伸手去抱起孩子。在红灯笼下,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快速跳着,生怕这怀里的柔软的小家伙没抱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张怀细细的看着怀里的婴儿的时候,突然发现孩子的脸变成了狐狸,张着满嘴的尖牙就要咬他,吓得他一甩手把孩子扔在了地上。 孩子惨叫了一声就没有了动静,女人疯了似的去抱起自己的孩子,哇哇大哭:“你杀了我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说着就朝张怀猛扑过来,惊魂未定的张怀揉揉自己的眼睛,那襁褓里的是个孩子啊,难道自己眼睛看花了?自己杀人了? 他失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女人痛哭着拉扯他,要他偿命。 “放开他,别在这装了。”突然,树林里跑出来一个穿红衣的妙龄女子,激动地呵斥着发了疯似的正捶打张怀的女人。 “啊呀!”坐在地上的张怀被红衣女子狠狠拽起来,而那个哭泣的女人突然止住哭声,冷冷的说:“怎么,你打算抢我这到嘴的肥肉,哼,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他是我的。” “你不能动他。”红衣女子斩钉截铁。 张怀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时没回过神来:“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看看地上的死婴吧!”顺着红衣女子的目光,张怀发现襁褓里哪有什么死婴啊,只有一撮狐狸毛。妈呀,这是遇到妖怪了!刚刚不是自己花了眼睛,明明是这妖怪施了法术迷惑自己。 “这可由不得你,今天就各凭本事,先打赢了我再说!”那女子说完便往后退了三步,一扭头居然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白狐狸精,快速的朝红衣女子进攻。红衣女子纵身跳到树上,一眨眼的功夫张怀发现她的身后竟然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哦,天啊,两个都是狐狸精。不能坐地等死,得趁着它们打斗期间快点跑才是上策。 可是,那白狐狸精设下结界,张怀怎么也跑不开,只能看两只狐狸精在空中搏斗。“噗”红衣女子显然是弱一点的,被击退在地,口里吐出一口鲜血。张怀看的出来它是前来救自己的,赶紧上前扶起受伤的她。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张怀关心的问。 “我……我打不过她。她要吃了你,怎么……怎么办啊!”那红狐狸受了重伤,却还在担心张怀。 “哼,你道行这么浅,跟我斗,就是找死,我先打死你,再好好的享用这个美味。哈哈哈哈……”白狐愈逼愈近,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说时迟那时快,张怀从身上拿出麻醉枪对准白狐,“嗖嗖”几只枪就射中了它。白狐头部、身上、腿上皆中招。还没挣扎几下,它就倒在了地上动弹不了。 张怀抓起它抖了两下,它变回了原形,好一只肥肥的狐狸。他高兴地把狐狸关进小笼子里,这种纯白的狐狸市面上十分少见,也能买一个好价钱啊! 再看那只红狐,张怀问:“你是不是刚刚我放走的那只?” “嗯,是的!原本我逃走了,可是我怕你遇到危险。我知道那只白狐专门在下山的必经之路设迷魂阵害人,我不想你这么好的人遇到危险。”红狐说着,看了一眼被关在笼子里昏迷的白狐嘱咐道,“它作恶多端,虽然我们身为同类可是不值得我救。你要是回去杀死它的话,记得找只黑狗放在它的身边,死前狗大吠能吓唬它,它的魂魄就会被吓得散掉,不然到时候它的厉魂会回来寻仇的!我要走了,再见。” 红狐说完,幻化成小狐狸的模样跑进深山。张怀背起身上的笼子,心情畅快的大步往山下走去。他身上背着的笼子里的狐狸慢慢恢复知觉,可是无论它怎么在笼子里大喊大叫,张怀也没有放它逃生…… ...
明朝隆庆年间,沪上小镇朱家角的漕港河两岸坐落叶、李两个村庄。两个村庄虽说共饮一河之水,却因祖上的积怨纷争不断,他们共同烧毁了联通两岸的唯一桥梁,从此立下规矩,叶李两族世代不得通婚,老死不相往来。说来也怪,自从立下这规矩后,三十年来,叶家庄生下的全是男娃,而李家庄的后代全是女娃。李家庄的姑娘因为只能生女生不出男,媒人便少有问津,只好远嫁异乡。李家庄因为严重缺少劳动力,长久下来田地荒芜了大片,日子也越来越穷。而叶家庄的小伙子娶亲成了大难题,外乡的闺女家借机在彩礼上漫天要价,为了娶媳妇,很多叶家庄的人不惜卖房卖地。人们都说,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到睦邻友好,上苍给他们的惩罚。 “照这样下去,咱这庄子早晚绝户了!”李家庄的长老终于憋不住了,他召集族里的长辈商量对策。商量来商量去,大伙都觉得只有放弃宿怨,招对岸叶家的后生做女婿,才有望破除生女娃的魔咒。可现在主动找上门去求他们,又放不下面子。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放出话,叫叶家庄在漕港河上修座桥,只要桥能建起来,通婚的事才可谈。 这话传到叶家庄,光棍们兴奋不已,立即筹集木材石料,开始造桥。说来也怪,开工好几日,桥桩就是打不下去。难道天不遂人愿?大家望河兴叹,一筹莫展。 这时有个叫叶轩的后生站出来说:“我知道桥桩为什么打不下去,主要是我们的劲儿没能拧成一股绳。”大家说那怎么才能集中力量呢?叶轩笑说:“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要李家庄的姑娘们都站到对岸给咱们加油助威,咱的劲用到一处,这桥桩准能打下去。”光棍们一听哈哈大笑,都说叶轩说得太对了。只是怎么才能请来李家庄的姑娘来给他们助威呢?叶轩微微一笑说他自有办法。 原来这叶轩与对岸常来洗衣的衡娘眉目传情,已互生爱意,还商量着能让两岸更多的青年男女和他们一样成为神仙眷侣。 说来他俩这段情缘竟是一对红鲤鱼做的媒呢。 那日,叶轩在河边巧遇浣衣的衡娘,一见倾心,心情大好。随后他捕鱼时网到一对红鲤鱼,鳞片金光闪闪,样子楚楚可怜。叶轩心生不忍,于是将它们小心地投到河中放生了。 第二天,叶轩大着胆子写下了一首情诗,附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后在河边等着衡娘,见她果然再次出现了,就把情诗叠成纸船,顺水漂流想传给衡娘。 可纸船刚入水,忽然一阵风吹来,小船瞬间被拍翻。 叶轩正在沮丧,哪料到那纸船落水处居然钻出两条鲜红的鲤鱼来,托起了纸船,欢蹦乱跳地摆着尾巴,朝着对岸的衡娘游过去。对岸的衡娘捞起纸船,不禁春心萌动,也回复了一纸便笺,诉说自己愿与叶轩结成秦晋之好,更希望化解两个村庄多年的矛盾。那两条红鲤鱼游到叶轩那里,把衡娘的意思转达给了他。 叶轩兴奋不已,飞奔回去禀告父母。本想立刻差遣媒人前去提亲,但是为了造桥,他把自己的亲事暂时放下了,为的是让更多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打桩的秘密,也是红鲤鱼给两人托梦传话的。 这天,风和日丽,叶家庄众多光棍汉在叶轩的带领下,纷纷用红纸写下生辰,跑到河边去放红纸船求姻缘。这下子,漕港河瞬间漂起一大片红纸船,远远看去很壮观。对岸李家庄呢,一大群姑娘在衡娘的引领下站到岸边,远远地排成队,摇着红手绢为造桥的小伙子们高喊加油。 叶轩和后生们一看有姑娘们来为他们加油了,干劲十足,这桥桩很快就打好了。更神奇的是河面上漂着的红纸船突然连成一片,幻化成一座漂亮的拱桥稳稳飞架在桥桩上!引得两岸的姑娘小伙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 因为是叶李两家族恢复通婚的标志,大家把拱桥称作姻缘桥。衡娘坐着大红花轿,从桥上风风光光嫁到了叶轩的家,把同村那些光棍羡慕得直流口水,恨不得一个个都能马上娶一个李家庄的闺女过门。 可是李家庄的长老一看,这口子要是打开了,我们这边只见出不见回,你们的问题解决了,我们这边可咋办?当刻又想反悔了。李家长辈在桥上宣布,以衡娘嫁过去生下的首个婴孩的性别定乾坤。如果生男,算是破除了李家庄后代只能生女的魔咒,通婚才可以继续进行,且必须让儿子姓李。以后再生的无论男女,才可以姓叶。叶家庄无奈之下只好应允了。 叶轩和衡娘小两口婚后过得幸福甜蜜,可是眼瞅着好几个月了,衡娘的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两个庄子都开始紧张起来,难不成这通婚后,男的女的都生不出来?大家议论纷纷。单纯的衡娘心理压力陡增,想到自己不能受孕,不但连累了叶家绝后,更会使叶李两家族再次陷入不能通婚的境地,她哭着求叶轩休妻再娶。叶轩怎忍心休掉娇妻呢,就宽慰她说咱们还年轻,生孩子来日方长。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眼看结婚快一年了,衡娘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 她难过至极,这天一个人走到姻缘桥上,忆往昔、痛今朝,愁肠百结,一时想不开竟纵身跳进水中…… 再说那叶轩,从外面干活回来不见了妻子,与爹娘和村民一起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到。眼看天黑了,叶轩猛然想起了姻缘桥,他没命地奔到河边。漕港河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水面,身着白衣的衡娘漂浮在水面上,身下竟然是一大片鲤鱼!“娘子!”叶轩跳下水,抱起衡娘,只觉得她身子冰冷,心中大骇。他抱着衡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口中不住地唤着衡娘的名字,慢慢觉得她的身子暖了起来。 叶轩一家连夜请来郎中给衡娘诊治,郎中把脉后却惊喜地发现衡娘有喜了。这可是个大喜讯啊,叶轩整晚抱着可怜的衡娘,终于看到她醒过来了。听闻丈夫告知自己有喜了,衡娘一脸惊诧,“相公,妾身为不孕之事深感内疚,今日本想一死了之。就在弥留之际,那两条红色的鲤鱼出现了,它们一前一后钻入我口中,我忽然有了力量,为了再见到你,我使劲地向岸上游。这时一大群鱼游过来,托住我的身子,向岸边送……”说着嘤嘤哭起来。夫妻二人商定从此再不捕鱼,终生不再吃鱼。 十月怀胎,衡娘临盆了,所有人都紧张万分,产房外挤满了叶、李两家族的村民,紧张地期盼着即将降生的孩子。“生了……生了……是个女娃!”叶家人欢欣鼓舞,可是李家人却失望之极。 大家正欲散去时,忽听里面稳婆又叫上了:“怎么……还有一个,又生出来个男娃!”随着两个孩子的哭声,叶、李两家族人欢呼跳跃,这下真是皆大欢喜。衡娘问叶轩给孩子取啥名,叶轩说女娃就叫叶梦鲤,男娃姓李,就叫李鱼儿吧。衡娘开心一笑,连夸名字取得好。 这年春节,很多李家庄的姑娘嫁到叶家庄,叶家庄男丁多的也主动落户到李家庄当上门女婿,桥上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大年初一这天,叶家大摆百日宴,为了给孩子祈福,叶轩和衡娘买下很多红鲤鱼,到姻缘桥上放生。 十几年后,叶、李两个庄子不仅男女比例协调,人丁兴旺,而且还富裕起来。每年初一到桥上把活鱼放生成了这里的习俗,一代代传下来,久而久之姻缘桥也被改名为放生桥。 ...
传说在团堡张家山村,明朝时有一个张员外,屋里家财万贯,仆人众多,是一方名门。家事什么都不愁,唯独有一件事老是放心不下。就是两口子大半辈子还没得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年满十九岁。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十分标致,也很能干,会纺织绣花,弹琴绘画,取名如意。父亲把她当作掌上明珠,母亲更把她当作心肝上的一坨肉。就是没有人上门提亲,叫老两口心里十分着急。 张员外家里有两个仆人,一个叫招财,一个叫进宝。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汉子,长相好,也算精明能干。张员外就试探小姐看不看得起,从中选一个做郎君。女儿如意摇头,表示一个也看不上。母亲问:“女儿呀,你总得找一个人呀,你看得上谁,就给我说一声。”女儿对母亲说:“妈呀,您一定要我嫁人,我就嫁给给我家放牛的那个放牛娃吧!” “嫁给放牛娃”,母亲大吃一惊,“他可是一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你嫁给他怎么过日子?”母亲不同意。 “反正我觉得放牛娃很好,心的善良,又勤劳勇敢,我喜欢他。”如意说的很真诚。但是母亲不同意,父亲张员外也不同意。事情就搁了下来。 那年端午节,张员外家里来了一个岁数、身材、长相都和张小姐差不多的姑娘。自称姓王,叫王小姐,是专门来拜访张小姐学绣花的。张员外见这姑娘长得俊俏,又有礼节,就把她留下来给张小姐如意做伴儿。 两个小姐一见面十分亲热,无话不谈,很快成为知音。 一晃三个月过去,到中秋节了。王小姐就对张员外说:她要接如意到她家去玩几天。张员外见她两那个儿亲热,也就同意了。 两个小姐结伴出门,转过三道山湾,翻过三座垭口,张小姐就累得走不动了。王小姐就说:“张小姐,这山路程不好走,你把眼睛闭倒,我背你走吧。”张小姐答应,就伏到王小姐背上,把眼睛紧闭。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响,就不晓得到了什么地方。原来,这个王小姐是个白蛇精,一心要娶张小姐作妻,就来骗婚的。白蛇精把张小姐弄到一个深深的洞穴里捆作,逼她成亲。不同意就吃掉她。如意吓得每天大哭。 张小姐一去两个月没有回来,张员外两口子担心和思念女儿,就叫家人招财去把小姐接回来。 招财出门五天,回来对张员外说:“没找到如意小姐。” 张员外埋怨招财无用,又派进宝出门去接小姐回来。 进宝出门五天,回来对张员外说:“没找到如意小姐。”张员外说:“你也是无用。”老两口很着急, 张员外派家人到处寻找,都没找到张小姐。派出的人都是空手转来向员外禀报。张员外一听吓慌了,赶紧成立寻人专班,指派招财,进宝,放牛娃专门去天天寻找如意张小姐。 三个人走的时候,张员外把他们三个都一起叫来,仔细叮嘱一番,给了很多银子作盘缠,还给他们三个许愿说:“哪个找回了我的女儿,就把女儿许配给他。”还把张小姐平时最喜欢戴的玉镯子带了一对作凭证。 招财、进宝、放牛娃三个人到处细致的打听小姐下落,一直找了三天,才在一个深山老林里听到一老人讲,几个月以前,不晓得从哪里地方刮来一股大风,他看见一条白蛇卷着一个漂亮女子到东边山上崖洞里去了。招财进宝放牛娃他们三人一听,断定是张小姐被白蛇精弄去了。于是,放牛娃在前开道,三人寻路朝老人说的那个地方找去。 三个人找了好久,才在一座悬岩上找到一个大黑洞。 三个人一商量如何去救出张小姐。招财说:我有点怕蛇。进宝说:“我也是!”放牛娃说:“我不怕,我放牛时就爱抓蛇玩。”你们不敢去,我去打头阵,你两在洞口守住接人。招财进宝说:“你去吧,我们守着。” 放牛娃到街上请铁匠打了一把尖刀,买了一个竹篓,一只鸡公和一根长绳子。放牛娃把鸡子放在竹篓篓里,再用绳子把竹篓吊在洞前头。鸡公鸣叫了起来声音传进洞里。那条白蛇听到洞外有鸡子叫,感到肚子正饿,就伸头去吞吃笼子活鸡子。白蛇刚把头伸出去。放牛娃就一刀砍下来。白蛇鸡子没吃到,蛇脑壳就被砍断,弹几下就死了。 过了一会,洞里没得动静,三人就安排下去救小姐出来。那么高的岩,那么深的洞。招财说:“我害怕,不敢去!” 进宝说:“我心慌,也不敢去。”二人你推我,我推你。 放牛娃心肠好,胆子大,就说:“你们在上面接,我下去找!” 招财进宝两人就用长绳系在竹篓上,把放牛娃放下去。准备着拉张小姐上来。 放牛娃到洞里一看,那条白蛇死在床上,张小姐正在旁边哭。放牛娃对张小姐说明了来意,又拿出一对玉镯子作证。张小姐一见,抱着放牛娃就是一场大哭。小姐很是感激放牛娃的救命之恩,就把玉镯子还回一只给放牛娃,作为他俩订婚的证物。 招财进宝等不得,就在洞门口高声喊,催他们快点上去。那个竹篓篓小,一回只装得下一个人。哪个先上去呢?放牛娃和小姐推了一阵,小姐拗不过放牛娃,就答应先上去。招财进宝两个早就起了黑良心。他两把小姐拉上来后,就先把小姐打发走,却把竹篓甩到岩下去了。想把放牛娃困死饿死在岩洞里。 回到屋里,张员外两口子大喜,亲过女儿后,便问:“放牛娃咋还没回来?”招财说:“放牛娃在救小姐时掉到岩下摔死了。”张员外是个守信用的人,就把女儿许给了招财,择日成亲。进宝也不多争,因为招财早就给他塞了很多金银。 放牛娃见小姐上去,一直等着好久也不见放下绳子。料定是招财进宝两人已起了歹心,自己没得救援了。放牛娃想:我得自己救自己,寻路出去。他把那只公鸡捉来,把毛一扯就打生吃了,吃饱后在洞里转悠,勘测有无出路。他爬呀爬,不晓得爬了好久,突然看见前头有一丝光,就又朝有光的地方摸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小洞口。放牛娃钻出洞,趁着月亮,顺着山沟朝前走去。他走到一户人家,听到屋里的人个个豪淘大哭。放牛娃饿得忍不住,也就不管别人是哭是笑,走过去就敲门。也真怪得很,他这一敲,屋里的人就不哭了,一个个欢欢喜喜地把放牛娃接到了屋里,还热情的端茶地款待他,连称救命恩人。放牛娃不晓得是咋一回事。这家老板说:他家有个儿子需要逢一个生人保命,到昨晚才到九十九个,差一个,等到今晚眼看子时快到,这荒山野地的哪里还有人来呢?我们认为再也没有人来了,就急得哭起来。多亏恩人到来,救了我儿子一命,恩人恩重如山。当夜,放牛娃与这家人的儿子同宿一个房间,说了许多知心话。 放牛娃在这家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要走。这家人要他多玩几天,放牛娃心里想着小姐,这家人拚命也留不住。这家人没办法,就要送给放牛娃一些东西,放牛娃一样东西都不要。那家老板说:“恩人,你看得起哪样就拿哪样”。放牛娃记起昨晚那个被救活的儿子对他放说的:“我爹爹给你送东西,你什么也莫要,单独要屋梁上那个冬瓜”。放牛娃就说:“你老人家硬是要送东西的话,就把屋梁上那个冬瓜送给我吧”。这家主人万没想到他会要那宝贝,心里硬是有些舍不得,还是硬着头皮说:“你各人叫嘛,如果它掉下来你就拿去”。放牛娃喊了一声:“冬瓜、冬瓜跟我走。”说也奇怪,冬瓜“啪嗒”一下就掉到他面前。这主人告诉他:“冬瓜是个宝贝,我家就是靠他发财的,你如果饿哒,累哒,差么哩东西,只要叫一声”冬瓜“,自然就有你所需要的东西。”放牛娃谢了主人。出门后,放牛娃想早点见到如意小姐,就对冬瓜说:“冬瓜,变成快马吧。”冬瓜一下就变成一匹块马,驮着放牛娃飞快的奔跑。 放牛娃回到张员外门外,见员外家张灯结彩,原来是招财在和张小姐结婚。放牛娃知道是招财捣鬼,就想好好惩治他一下。他悄悄流道小姐后门窗下,把那只玉镯子从窗子里丢进了小姐房屋里,还给了小姐。随后他大步走到张员外大门对面的地坝里,把冬瓜往地上一摆,说道:“冬瓜,我今晚要结婚,请你给我修一座四十八间金砖玉柱的大房屋。”说完,就倒下去睡着哒。他倒头睡下。醒来,果然建起了一座金砖玉柱的大房屋,把员外家里那些吃酒的人全引过来了。招财、进宝、张小姐、张员外也跟着跑来看稀奇热闹。这一看不打紧,放牛娃将事情真象全都揭露出来。招财进宝吓得转身就跑。放牛娃叫了一声:“冬瓜、冬瓜,你去把招财进宝给我捉来,我要送官府依法惩治他们。”冬瓜听叫,“呼”地一声飞出去,一把揪住了招财和进宝。张员外两口子也连忙认错赔礼。当夜放牛娃就和张如意小姐结成了一对美满夫妻。 ...
我不知道,也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但在我的记忆里,我曾经有一次经历,让我至今不敢回忆。我初中时,住在小兴安岭的的一个林场,蜿蜒的小火轮轨道连接了一个个的村落和无尽的森林,我住的村子和我读书的学校之间有一条简易的公路,拌着铁轨曲折延伸......一路上有一个荒废的小木农具厂,很多年没有机器的轰鸣声了,听说是因为有个从关里来的女子在找自己的丈夫,来到这个工厂,来了,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又娶了老婆,还有生两个孩子,这个女人上吊死在工厂的原木车间。过了这个小木农具厂差不多一公里,有一个鱼池,在小孩子的眼力,这个鱼池很大,可以吞没很多自己的小伙伴的生命。我对它历来敬畏,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就葬身其中,他的小小的坟,就在那个鱼池的大坝旁的落叶松树林里,我每天路过时都能看到他坟头的草。在往前走就是那个我曾经很崇拜的英雄的葬身之地了。他捕蛇很厉害,虽然在东北没有很毒的毒蛇,最后他是死于酒醉后的滚滚的小火轮的铁轮之下,关于他的传说最多,很多老人说他打蛇打的太多,遭了报应......这一路上,有很多的故事,全是关于鬼和复仇的传说......在那个夜里,我曾经独自体验了在失魂落魄的感觉,那一年我仅仅11岁,读初一。那一天,是个冬天,北方的冬夜来的特别早,我因为功课的原因被老师留在了学校,我在学校的简易食堂吃了饭,一个馒头,很大的,和一碗清汤。天已经黑透,月亮很大很圆,照在皑皑的白雪上,格外的耀眼,整个大地都明晃晃的。校园里寂静空旷,我开始有点发毛,春天植树的时候,我们班在挖树坑的时候,在学校宿舍的后面挖出了死人脑壳,我们既害怕又兴奋,在操场上当球踢,是食堂的大师傅喝退了我们,拣走了那个脑壳,后来才知道,学校是建在一个坟场上,学校是闹鬼的,有一天我也亲眼见到我们的校长在学校的操场上烧纸,听说前一晚学校的女鬼在女生宿舍折腾了半宿,后来没人敢在学校里住宿了。虽然,食堂的大师傅给我准备了房间,其实学校里的宿舍都是空的,但当我知道大师傅不在学校里住的时候,虽然已经六点钟了,但我还是决定走夜路回家,毕竟回家的路只有四公里,我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睡在温暖、安全的热炕上,有灯和人说话的声音陪我入睡,学校,学校的宿舍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偶尔传来腐败的木头发出的阵阵奇怪的声音.....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我迅速的收拾了书包,跟食堂大师傅说了声,就往外走,大师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就这样开始了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旅途......学校所在的小镇的昏黄的路灯渐渐的在我的身后远去,月光白的扎眼,我在小火轮的铁轨上匆匆的走着,月光在铁轨上留下两个光斑,紧紧的跟着我,亦步亦趋。人的声音渐渐的若有若无了,我已经走进在白色的月光下更加黝黑的树林......在寂静的树林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了,我觉得,我都是在自己吓自己,什么鬼故事,都是吓小孩子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呀,什么都没发生,月光是这样安静的流淌在我的身旁,我心情愉快,放松,步子也快而且轻,欣赏着雪在我的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幸福的呻吟我逐渐的愉快起来。也许是我走的太快了,我开始热起来了,穿在棉袄里的衬衣有点湿了,我放慢了脚步,似乎感觉到有一点点风吹在脸上,在树上干枯的树叶却连抖都没抖一下,我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我的脚步,但这时,我的外部世界却起了变化,我,我却一无所知......不知我又走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脊背冰凉冰凉的,我想,也许是我的汗消了,湿了的衬衣贴在了身上,所以我才有这凉的感觉,但从这时起,奇怪的事发生了......我听到一阵马蹄在坚硬的雪地上敲击的急促而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声音越来越尽,我暗自高兴,是否可以坐个顺路车,省得走路这么辛苦,我满怀希望的转身向身后看去,一辆马车在我的身后飞快的走来,我站在路边,扬起手,大声的喊着:“哎,我可以坐你的车吗?我到前面的屯子”车上的人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呼喊,马车很快从我的身边驶过,我能清晰的听到老板子在抽打马的清脆的鞭子声音和他吆喝牲口的呼喊,车过去了,我很沮丧,目送着马车在我身边驶过,奇怪,那马车在我面前大概几米远的地方突然消失了,象空气一样的消失在苍白的月色中,而且没有了声音,那蹄声,那鞭声,那吆喝声,全都像被海绵吸收了一样消失了,天空仍然是月郎星疏,安静的月光静静的流淌在我的身边,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马,也没有车,我来不及判断和思想,我来不及恐惧和惊慌,一切就这样消失的无硬无踪,无声无息,我感到奇怪,心想也许是我看错了吧,我悻悻的继续往家里走去。我看着路两旁熟悉的环境,我走到那个小木农具厂的旁边了,我浑身的汗毛突然莫名的竖了起来,我感到一阵恐惧在我的脚底升起,直冲脑顶,我的头发在沙沙的响,我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的走过这个传说中有怨死的女鬼的地方,我的脚似乎不太听我的话,我开始摔交,我不敢回头,我正在努力想跑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像木头一样被钉在了原地,我动也不能动,我的眼泪在流,温热而且痒痒的从我的脸颊上划过,因为,因为,因为我,我,我,我,我听到,在我身后的小木农具厂里,传出一声惨叫......那是,那是一个女人在绝望和无助之后,歇斯底里的的一声惨叫,凄厉,高亢,啊~~~~~~~~~~撕心裂肺,我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我的眼泪在恐惧中狂泻......我的双腿在变软,我要坐在地上,我站不住了,我瘫软在冰冷的雪地上,可我的心里在暗暗的说,不,不,我要跑,我要跑......,我的额头渗出了大粒的冷汗,我的衬衣衬裤全湿透了,我把脸埋在雪地里,尽量不去听那声惨叫后那女人凄婉的抽噎,我奋力的爬起来,拼命的跑起来,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自己的胸膛象着了火一样疼痛,我渐渐的慢了下来,仔细的寻找那恐怖的声音.夜,是那么的安详,寂静,没有任何危险的冬夜.我想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我环顾四周,原来我已经跑到那个鱼池的附近了,在这个恐怖的夜晚,我听着远处埋葬着我的小伙伴的松林里传来阵阵的松涛,我紧张的心情,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想哭,大声的哭,来缓解我内心的恐惧,可是我不敢哭,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眼泪还在不停的在脸上狂泻,我的脚步始终不敢慢下来,我匆匆的走着,走着,红色的闪电在那个山头一次一次的闪动着,我不敢回头,不敢喊叫,走一阵跑一阵,连书包在我的屁股上有节奏的拍打,都让我的心情一下一下的紧张......树林在我的眼角飞快的向后倒退着,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走了多久了?我没有手表,我不能知道我走了多久了,我只知道我要向前,向前,再向前......忽然,一个巨大的,但我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呼啸着向我压过来,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刺眼的光照亮了我前面的路,我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下,一辆小火轮从我的身后呼啸而过,铁轨在铁轮的撞击下喀哒,喀哒做响,快速的装满原木的火车,在我的脸上抽过一阵冰冷的风,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当小火轮呼啸的远去的时候,我似乎朦胧的看到了我的家,那个小村庄透过夜色传来的昏黄的温暖的灯火......我加快了脚步,很快我就到家了,当我跨进房门的时候,屋子里聚集了很多的亲戚和邻居,我很奇怪,妈妈在我的屁股上狠很的打了两巴掌,说:“放学不回家,跑哪里去野了,啊?!”我没有力气回答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几个叔叔从家里到学校骑着自行车接了你两趟,学校说你回家了,路上也没见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哭了,说,“我在一直往家走呀,我就在回家的路上呀,为什么没看到我呢?”满屋子的人突然静了下来,不说话了,妈妈也变的温柔起来,说,:“快点暖了,睡觉吧。”当我很快的脱了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的时候,家里的那挂老式的挂钟沉闷的敲响了12下。 ...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贾成功地潜入一栋豪华别墅。房间里很安静,以至于小贾在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时候,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来。 “兄弟,不要紧张,我也是来借财的。”那人低声说道。 小贾镇定下来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回答说: “兄弟,你刚才真是差点儿吓死我。” 那人无声地笑了,将打火机打着了火,往自己面前一晃:苍白又有些泛青的脸、右嘴角有颗显眼的黑痣、地摊货背心…… 小贾瞬间便否定了他是这幢豪华别墅主人或者警卫的猜想。 “嘿,收获怎么样?”小贾主动攀谈道。 “不知道是哪个富豪的别墅,油水多到腻。”那人微笑着赞叹, “不过,你会开保险柜吗?” 小贾有些诧异,开保险柜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几乎都是必修课了,难道他不会吗? “别误会,我是说那种最新型的保险柜。如果你能打开的话,保险柜里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你不知道,那个保险柜的位置相当隐蔽,我可是找了很长时间的。” 小贾想了想: “我也只能说试试,要是打不开的话,我们就各凭本事,互不打扰。” “行。”那人一口答应。 说话间两人来到转角的书房,小贾一眼就看到那被油画半遮着的保险柜。突然,小贾捂住旁边那人的嘴,麻利地抹了他的脖子。 看着那人抽搐着倒地,小贾耸耸肩: “兄弟,千这行风险太大了。所以你懂的,对不住了。” 小贾来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转动旋钮,很快保险柜就被他毫不费力地打开了。 然而,保险柜里面却没有钞票和珠宝,而是塞着一具僵硬扭曲的尸体!那尸体没了支撑便猛地朝外倒了下来。小贾瞥了一眼倒地的尸体,倒吸了一大口冷气——尽管那尸体的面孔扭曲得骇人,但真正令小贾恐惧的是那尸体的嘴角分明有一颗黑痣,就像刚刚那人一样! 小贾鬼使神差地朝门口一瞥,那里哪还有尸体的影子!小贾被吓得瘫倒在地。 突然,一束强光照向小贾,来人大声地质问: “你是谁?” 来人很可能是这里的主人或者警卫,小贾却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保险柜……尸体……” 隐身在黑暗中的来人咧嘴笑了笑,拿手电照着自己: “像是这样的尸体吗?” 小贾见状,惊恐地尖叫一声,被吓得断气了。 那小偷,不对,应该说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把自己尸体又原样塞回了保险柜,诡秘地笑着说:“家里藏着那么多钱,我实在放心不下。” ...
1 清朝光绪年间,江南名医邱振云为了寻求民间偏方灵方,离开了家乡,南北四处游历。 这年夏天,他来到一个小县城,打算暂住几天,可是,他转遍了县城够大街小巷,竟然连一家医馆也没找到。难道,这里的人不生病吗? 接下来的几天,他把整个县城走了个遍,还真是没有发现一家医馆。这天,他实在是走得累了,见路边有一家带茶馆的小客栈,便走了进去。 坐下后,邱振云慢慢地品着茶,向掌柜打听,此处为何没有郎中存在? 掌柜名叫杜瑞仲,他说他就是郎中,并说只有到了冬天,他才行医。其它季节,他就只靠经营客栈来维持生计。 邱振云一怔:“难道这里的人只有冬天才生病吗?” 杜瑞仲摇头叹息了半天,然后用手指了指窗外,就急匆匆地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一 邱振云一F意识地顺着杜瑞仲的手指朝窗外一望,只见几个人正用担架抬着一个满脸病容的男子,急匆匆地从小客栈前走过。他忙放下茶水费,跟在了这几个人的后面。 走了一段路后,那几个人来到一处小树林里,然后把病人放到地上,便开始帮着病人脱衣服。直到病人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裤后,他们便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起病人的患病症状,说完就不住地磕头。忙完这一切,几个人就丢下病人,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邱振云在不远处,看的是一头雾水,就在他既惊讶又感到奇怪的时候,忽见远处有一个似人形的怪影正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病人飞来。 当怪影飞得近了,他才看清,怪影居然是由成千上万只蜜蜂排列组合而成的“蜂人”。 “蜂人”先蹲下身来,抓起病人的手仔细地替病人号脉。号完脉,“蜂人”的身体就肢解成若干个蜜蜂小分队,分别朝着病人身体的不同部位发起攻击。 令邱振云吃惊的是,凡是病人被蜂蜇到的地方竟都是人体的要穴。他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蜜蜂们终于治完了病,接着就又化成人形飞走了。 地上,落着一些死掉的蜜蜂,仅过了片刻,刚才还看似奄奄一息的病人一骨碌爬起来,穿起衣服后就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天底下竞有这样的奇事!”邱振云望着病人远去的背影惊叹道。 2 邱振云重又回到小客栈,当夜就住在了小客栈。 晚饭后,邱振云就客气地把掌柜杜瑞仲请到自己的客房中,问起“蜂人”治病的事来。 杜瑞仲清了清嗓子说,几年前,县城大大小小的医馆有数十家,自从出了“蜂神救刘三”一事后,医馆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蜂神救刘三”的事情发生在几年前,年逾古稀、无儿无女的刘三因病被好心人送人了一家医馆中,郎中诊断后开出了十两银子的诊治费。刘三平日里穷得连吃口饭的钱都没有,哪还有钱看病? 刘三又被人抬着走了几家医馆后,终因无钱医治只得在家等死。 他在家中苦熬了几天,难受得厉害就打算悬梁自尽。谁知他刚系好绳子,突然有一群野蜂飞进来开始蛰他。出于本能,他忙丢下绳子东躲西藏起来。与野蜂苦战了半天,蜂群终于离开了,他又在墙角躲了半天,才打算再次入套。刚一起身,他突然发现浑身舒坦了许多,病居然好了一半,几日后,他就彻底康复了。 讲完这故事,杜瑞仲见夜已很深了,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杜瑞仲后,邱振云有了要解开蜜蜂治病的想法,他决定在县城再住一些日子。 3 邱振云除去吃饭睡觉,他就尾随着病人去瞧蜂神治病。时间久了,他还真摸出了些门道,蜜蜂常用两种方法替人治病,一是“针灸”,二是蜂毒。据他观察,替人治病的蜂群不止一个,因不同蜂种身上带毒不同,所以治的病也不同。当然蜜蜂也并非包治百病,遇到治不了的病,“蜂人”就会冲着病人鞠躬后转身离去。 因县城夏季无人行医。病人们只好到邻县去求医。 了解这些情况后,邱振云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想看一看这些蜜蜂都是在哪里采的蜜,说不定蜜蜂所采的花朵就是治病良药。 几天后,他终于发现所有蜂群都在一个名叫野蜂岭的地方筑巢。当天晚上,他把自己想去野蜂岭的想法对杜瑞仲一说。杜瑞仲眼睛瞪得大似铜铃,劝他千万不要擅闯蜂神的禁地。 杜瑞仲讲,不要说夏天无人敢闯野蜂岭,就是到了冬天也没人敢擅入禁地。几年来,县城出了不少谋财害命的案件,为躲避官府的追捕,许多逃犯都逃到了野蜂岭避难。但他们的尸体却无一例外地被人在野蜂岭发现。县城人都相信,是蜂神替天行道有意将这些人摄入野蜂岭处死的。 杜瑞仲还劝邱振云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否则蜂神一定会降罪的。 4 邱振云打消了独闯禁地的念头,但他还是决定到野蜂岭的附近去考察。 白天人多碍事,他就在夜里偷偷地到了野蜂岭脚下。借着月光,邱振云看到上野蜂岭的唯一小路上有一块刻有“禁地”二字的石碑。他明白再往前走会犯忌,于是就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藏了起来,让他失望的是,通过观察,岭下并无任何奇花异草。 月上中天时,突然,他看到山下出现了几个蜂头人形的怪物。虽然他天生胆大,但也还是吓得趴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 怪物们也不说话,沉默着一起越过石碑进入了禁地。它们在山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山路上腾起了几缕浓烟,然而烟雾散尽后,怪物们就离奇地消失了。 邱振云想起了杜瑞仲的话,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野蜂岭脚下。 回到小客栈,邱振云觉得再这样待下去也难有收获,第二天一早,便结了账准备到别的地方去考察。 他刚走到大街上,就见许多人在指指点点好似在议论什么。他上前向一位中年汉子打听,汉子告诉他,野蜂岭下发现了一具男尸,相貌酷似半年前朝廷通缉的一名要犯。邱振云一向爱看热闹,听到这,也随着爱看热闹的其他人一起赶往野蜂岭。 邱振云到的时候,官差们已经到了。有一个仵作正忙着验尸,另外两个捕快拿着一张画像在与尸体对照。这时,一个老婆婆挤出人群指着尸体大骂:“官爷们不用验了,这个畜生就是化成鬼,我也认得他。半年前的那天夜里,就是他闯进我家抢走了我与老头子的半生积蓄,老头子拦他,他就拔出刀子把老头子杀了。” 看到这个情绪近乎失控的老婆婆,捕快们忙把她拉到一边,然后抬着尸体匆匆离去。 当抬着尸体的两个捕快从邱振云身边经过时,他清楚地看到尸体骨瘦如柴,惨白的脸上还布满了铜钱状的细小斑点。他又瞧了瞧尸体,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布满了那种奇特的斑点。顿时,他心里一震,决定回家乡去找几个朋友办件大事! 5 十多天后的一个夜里,邱振云带着几个身高体壮猎人模样的人又回到了野蜂岭下。他们在草丛中埋伏起来,不到两个时辰,便有两个蜂头人形的怪物打他们身边经过,邱振云向那几个朋友打了个手势,大家便一起扑上去,把怪物拖入草丛中捆了起来。 这时,邱振云他们才看清,所谓的怪物不过是普通人头上套着个蜂形假头套扮的。邱振云压低声音,问两人山上的情况,谁知那两人竟是死活不肯开口。邱振云他们悄悄一商量,把那两人绑在矮树桩上,就又等了起来。不一会,他们就又捆了几个“怪物”。 看看人数差不多了,邱振云他们就戴上“怪物”们的头套,把随身带来的背篓藏在草丛中后,向野蜂岭走去。 他们走到石碑跟前,静静地等,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有几个“怪物”来到石碑前。看着“怪物”越过石碑向前走去,邱振云他们就悄俏地跟在了后面。 “怪物”们没起疑,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插有一面小旗的平地上,只见一个“,隆物”把小旗拔起,插在一块大石头上像钥匙开锁一样转动几下,平地突然一阵颤动后就现出了一个冒着烟雾的地道口。“怪物”们随即下到地道里,邱振云他们也紧跟着下到地道里。 沿着曲折的地道,邱振云他们跟着“怪物”们来到了一间灯光昏暗的大屋子里,在那里有数十个“怪物”或坐或卧在一大块草垫上。邱振云他们也学着“怪物”们那样戴着头套,或坐或卧下来,因为太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当邱振云被嘈杂声惊醒后,他起身一看,“怪物”们正你推我挤地朝着大房子的另一个地道口走去。他急忙唤起大家,随着“怪物”们出了地道口,重又回到地面上。 邱振云抬眼一望,他们正身处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中,四周山上遍植奇花,一群群野蜂正在花丛中飞舞。不远处的巨石上站着两个怪人,怪人的脸上爬满了蜜蜂,根本就看不清真面目。 “怪物”们一见到蜜蜂就迫不及待地从身上摸出些碎银子来。脱光衣服后,尚带着头套的他们就把衣服铺在身下,躺在了地上。 邱振云他们自然不肯入乡随俗,很快他们的行为就引起两个怪人的注意。 两个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一面小旗挥动起来。旗子仅挥动了几下,就有成千上万只巨蜂朝着他们飞来。 邱振云他们一看苗头不对,慌忙朝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跑去。巨蜂扑在他们身上,却又奈何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穿了防蜂衣。这下把两个怪人给激怒了,一个怪人打了声呼哨,“怪物”们就像得令的士兵朝着他们扑来。 邱振云正不知如何对待这些人,他的同伴们却已从身后掏出弓箭瞄准了那些“怪物”们。“怪物”们一见严阵以待的猎人们,吓得撒腿就往后面跑。 邱振云趁势对同伴们说:“捉住那两个怪人!” 同伴们端着弓箭就冲了过去,两个怪人见势不妙扭身就逃,邱振云大声吼道:“站住,不然我们就放箭了。”话刚一落音,一支箭“嗖”的一声就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一个怪人的屁股上,另一个怪人扭头一看,哪还敢再跑。 邱振云他们一拥而上把两个怪人捉住后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就押着他们朝山下走去。 6 一行几人很顺利地下了山,眼看他们就要走到县衙,突然以一老一少为首的一伙人把他们拦住了。老者看了一眼他们,愤怒地质问:“就是你们几个外乡人擅闯蜂神禁地吗?” 不等邱振云回答,被绑着的一个怪人就抢先答道:“对,老人家,正是我与兄弟最先发现这伙贼人擅闯禁地的。我与兄弟极力阻拦他们,谁知道竟被他们绑了,还说要把我们送到官府治罪。” 老者闻听此话,怒视邱振云他们:“在这县城境内,哪家没受过蜂神的大恩。真没想到,几个外乡人竟敢对蜂神如此不敬?哪怕全县城人都答应放过你们,我刘三也不答应。” 愤怒的人们就推推搡搡地把邱振云他们几个逼到了县衙门口。在一片“严惩”声中,几个人被带到了大堂上。 县令听完老者的陈述后,又问了问那两个怪人几句后,便把惊堂木一拍:“衙役们听令,把这几个擅闯禁地的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逐出县境。” 衙役们刚要动手,与邱振云同来的一人大喊:“大人且慢,我这里有知府的亲笔信,请大人过目。‘ 听说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信,县令慌忙命人把书信递上来。看罢书信,县令扫视f -下堂下:”谁是邱振云,速把你所知的详情说与本官听。“ 邱振云便告诉县令,数日前他看过那具尸体后,凭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出死者是因长期吸食一种类似于鸦片的毒品中毒太深而亡。 因县城百姓太迷信蜂神,邱振云只好绕过县令向知府报案。知府觉得案情重大,就派了两名捕快秘密地随他到县城查案。为防意外发生,邱振云还请来几名家乡的猎户帮忙。 县令沉思片刻:”仅凭你的一面之词难以服众,衙役们听令,随本官到野蜂岭一探究竟。“ 衙役们押着那两个怪人向野蜂岭走去,在他们身后是数千如影随形的百姓。 到了野蜂岭,邱振云他们就把绑在矮树桩上的”怪物“押了出来。百姓一看,全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县令扫视了一眼,开始审问,谁知这几个人低着头,竞不肯说一句话。 邱振云在旁边便点燃一种奇特的干草根,在那些人的鼻子下熏了一下。顿时,那些人就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邱振云告诉众人,草根之烟能加速吸毒者毒瘾发作。接着他又取出一个小瓷瓶,一股奇特的香味从瓷瓶中飘出来,引得趴在地上的那几个人磕头如捣蒜一般求他快让他们过瘾。 邱振云告诉县令,瓷瓶中装的液体是由一种名为逍遥花的果实提炼而成,而在野蜂岭上,漫山遍野都是那种害人的毒花。 此时,县令已明白了一二,便一挥手,带人深入野蜂岭。 7 众人刚走到石碑前,突然一个全身上下都爬满蜜蜂的怪人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怪人把玩了一会儿手中几面小彩旗,指着县令:”快把我的徒弟放了,后退百步,不然的话,就让你们都去见阎王。 不等县令回答,怪人就挥动了一面小彩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群野蜂就冲向最靠近石碑的一个汉子。汉子惨叫几声,倒在地上挣扎了一阵便气绝身亡。 县令扫视着慌乱不已的众人,心里却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邱振云学了一声鸟叫,顿时从草丛中响起翅膀的拍打声,紧接着一群鸟儿腾空飞起,呜叫着冲向正在四处乱飞的野蜂。 刚才还霸气十足的野蜂一见到那些鸟,竟似老鼠见了猫一样开始逃命。 那怪人见大势已去,正欲逃走,刚跑了几步就被捕快们捉住捆了起来。 令邱振云吃惊的是,那怪人竟是老相识杜瑞仲。 杜瑞仲被押到县衙后,县令随即升堂审案。杜瑞仲也不隐瞒,便说出了实情。 原来,杜瑞仲祖上几代都以养蜂为业,他从小就成了驯蜂高手。长大后,他又拜了个老中医学医。。通过几年的钻研,他研究出了一套蜜蜂治病的奇法。同时,他又萌发了靠这一绝技一夜暴富的念头。 为达到目的,他就带着两个徒弟到县城先使计挤走了同行。县城没了郎中,百姓只好靠蜂治病。 为达到让县城人把蜂视为神的目的,他又做了几件好事来收买人心,进而使县城人不敢越“蜂神”禁地一步。这样,他就在野蜂岭山中肆无忌惮种植逍遥花。 接下来他就借“蜂神”替人治病之机在病人体内注入了毒素。病人们染上毒瘾后,他就秘密地派人把他们带到野蜂岭上。 很快,有钱人的大把银子进了他的腰包中。没钱人只好靠犯法来获得被蜂蜇过的短暂快乐。事情败露后,他又在民间煽风点火,率众滋事。 真相大白,县令依律治了杜瑞仲师徒的罪。 邱振云却没急着离开县城,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大部分受害者都戒了毒。治病之余,他就研究野蜂治病。 当他离开县城时,手上已经有了数十种以蜂治病的偏方,当然其中也有杜瑞仲的奇方。 ...
傍晚,梁老俵通常要挑着鱼丸担子走过黄草冈。 那黄草冈介于武邑城南和松树崟之间,疯长了蓬蓬勃勃的猫毛草,朝晖夕照下,流动着金黄的波浪。 这日向晚,梁老俵脚跟轻快,一步三摇。他今天卖出了二百碗鱼丸,精光滑净。一三得三,二三得六,整六百文铜板装入褡裢里,当当响。他很想唱一首山歌。 夕阳下山了,暮色四合。梁老俵取出火镰打火,点亮了担子一头的红灯笼。红灯笼是摆夜摊用的,上书“梁记客家鱼丸”,红光中特别醒目。 梁老俵摸摸褡裢,暗自感叹,老啦,儿子、孙子都能养鸭牧牛啦,门牙缺了几颗,漏风,气口不顺溜,幸好,嗓门袅袅嫩嫩的,好像没有多大变化。他想起了年轻时和陌生女子对唱山歌的情形,唱着唱着,动情了,越走越近,面对面了,都收了声,相视一笑,一同钻了密林草窝。 于是,梁老俵扯开了嗓门,唱道: 高山岽上哎一枝梅呀,爱唱山歌哎两人来也。 唱到鸡毛哎沉落水哟,唱到石子哎浮起来也。 感觉挺不错的,他正要发力以“噢嘿”拖腔煞尾,却是呆了。 一只大老虎挡在路上。 赣闽粤边重冈复岭,多有虎患。近日传闻,赵屋寨两个顽童在寨门口被老虎吃掉了;昨夜,一只大老虎闯入七里滩,叼走了一只小肥猪。村民鸣锣击鼓持刀铳围攻,大老虎扔下猎物,飞过寨墙。 乡人说,遇见老虎,有树爬树,高高的。无树,就将随身雨伞一张一合,老虎见此庞然大物,必定惊恐奔逃。此地空旷,身边哪有雨伞?梁老俵清醒过来,颤抖着抓过红灯笼,要吹灭了它,他紧张极了,吹了几次,灯光闪了闪,更明亮了。 嗷呜,大老虎蹒跚而来。 哇呀!梁老俵转身要逃,双脚打滑,摔倒了。红灯笼抛出,恰好挂在担子上。 绝望中,他抓起了身边的小石块。这时,他听到了大老虎的呜咽,似在乞求什么。细看,此虎吊睛白额,蹲伏,摇动右掌。一根长长的荆棘刺入它的右掌心,红肿流脓。 梁老俵明白了,这畜生向他求助。帮不帮?反正跑不了啦,帮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荆棘拔出,又从担子里取来剩余的姜丝葱蒜,撕下一块布,包裹好。白额虎摇晃尾巴,隐没草丛。 梁老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挑起担子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了。 他再也不敢走黄草冈这条路了,上县城卖鱼丸,他宁愿弯二铺路,过七里滩,走东门。 几个月后,就听闻邻县杭川县令为民除害,在回龙滩猎杀了三只大老虎。有人赴杭川墟,亲眼看到了狩猎壮士戴红花大游街,壮丁们果真是扛着三只大老虎,小水牛一样大小。 虎踪绝迹了。 梁老俵又走老路了。这一天,生意清淡。销完鱼丸,晚了许多,过黄草冈时,梁老俵点亮了红灯笼。 起风了,一声呼啸,白额虎扑了过来,放下一只黄猄,目光湿润地望着梁老俵,绕红灯笼转了一圈,缓缓而去。 客家俗谚說,黄猄鹿肉鹧鸪汤,是为天下美味。梁老俵靠这只黄猄,发了一笔小财。 此后,只要梁老俵点亮红灯笼走上黄草冈,白额虎总是依时现身,总有野物献上。 梁记客家鱼丸,有讲究。新鲜鱼,新鲜水。梁老俵一大早到井台提水时,滑了一跤,折断了腿。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呢。屈指算来,梁老俵已经有八九十天没有上街卖鱼丸了。 那只白额虎,一直等着他。 转眼到了这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太平无事,风调雨顺。武邑唐知县下令在城门楼上高挂一排红灯笼,增添节日氛围。 圆月西移,秋草露冷。白额虎矫健地跃动身姿,疾驰向武邑县城。 白额虎飞过城墙。 夜深人静。白额虎在街市上东张西望,溜溜达达。 更夫发现了它。他躲了起来,飞报县衙。唐知县急调弓兵百名,爬上屋顶,张弓搭箭,悄悄地逼近白额虎。 怨听一声梆子响,箭似飞蝗攒射。 自额虎长啸,蹦跳倒地。它扭头无力地望着城头的那串红灯笼。红灯笼迷迷蒙蒙,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唐知县检视战果。他惊讶地发现,这只血泊中的白额虎,紧闭的双眼之外,挂着两行清泪。 《武邑县志》载:“康熙八年,中秋夜,虎从城南逾垣而入。知县募勇士射殪之。” 那夜,梁老俵悄无声息地死了,死在了床下,桌子上有碗清水。他瘦得像骷髅,脸黄纸一样难看。 ...
古明是个宅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宅在家中上网聊天。 可是登上QQ后,古明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好友列表一片死灰。都不在线?算了,进群聊吧。古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群名单,可是,死灰依旧。 网掉了?古明试着打开几个网页,畅通无阻。 奇怪,古明皱起了眉头,难道今天没人在线? 想着,他打开了查找工具,可是查找过后,在线的竟然只有一个叫做“非人勿扰”的头像是亮着的。 有趣的名字!古明笑了笑,或许是他相亲节目看多了?想想,也没有别的人在线,也就加了好友,以免无聊一上午。 很快,对方的回复返了回来:“非人勿扰”通过了您的请求并请求将您添加为好友。 古明看着回复笑了,人果然在线,不是挂机党。正想着如何去搭讪,对方的信息却已经先行发送了过来:你是人吗? 古明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人比自己还会搭讪,这大白天的难道还会是鬼不成。没有多想,古明的回复便发了回去当然是人。 结果对方的下一句回复却让古明笑出了声那就好。 古明:那就好?难道还怕我是鬼不成? 非人勿扰:我怕有鬼啊,我只和人说话。 古明:有什么怕的嘛,难道鬼很可怕? 非人勿扰:不是,我怕的是……对了,你的身边没鬼吧? 古明:当然没有。 非人匆扰:那就好。 …… 古明就这样和“非人勿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已聊到了晚上。奇怪的是,“非人勿扰”总是在他怕什么的问题上说得很隐晦。 古明:都一天了你也没说你到底怕什么啊。 非人匆扰:我都说过了我怕鬼…… 古明:可你也说了鬼并不可怕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方一阵沉默。突然,对话框又闪了起来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怕什么? 古明:嗯。 非人勿扰:好,我现在可以去找你了。 找我?什么意思?古明皱起了眉头,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啊。 一阵冷风从背后吹来,唤醒了思考中的古明。 古明觉得有些冷了,便起身想要去把窗户关掉,可刚起身便忽然忆起,今天自己和“非人匆扰”聊了一整天,根本就没有开窗! “你不是想知道我怕的是什么吗?”一个略显冰冷的声音从古明的背后传出,“其实,我怕的是有其它鬼和我抢替身……” ...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和孟芸认识很偶然。我想,如果再迟一步,或者再早一步,我都不可能遇到这样好的女孩。她让我想到了一个词:一生一世。 我和孟芸是通过一个相亲节目认识的。不好意思,我三十好几,虽已阅女无数,却仍是光棍,为了社会的和谐,为了广大女性不再为我这个相貌无奇的大龄男人而煞费心机,我决定尽快结束单身生活。我是真心地想找一个只爱我,对,只爱我的女人。不在乎我的出身,不在乎我的相貌,不在乎我的钱财。 我站在偌大的舞台上,无数的白炽灯照得我有些晕,孟芸羞涩地朝我微微一笑,宛若早春盛开的花朵。后来她告诉我,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可爱。有人形容过我刘义可怕、可恨、可耻,但唯独没有人说我可爱。在最后的真情告白时间,我对着短发齐耳、有着娃娃脸的孟芸说道:“我没有宝马给你,愿意吗?”她说:“我愿意。”我说:“我没有豪宅给你,你愿意吗?”她说:“我愿意陪你吃一辈子粗茶淡饭。如果你的饭不够,那就把我的一半也给你。” 我以为上帝终于听到了我的心声,节目后,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发誓,我在心底发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因为刚才一瞬间的感动而善待她。 我在节目中填写的职业是:超市保安。月薪:三千。而且我现在一直都在从事这个行业。跟我愿不愿意无关,而是我为了孟芸必须从事这个行业。 我们在简陋的出租屋里过着幸福而平淡的生活,我每个月都把钱一分不少地上交,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她总是能把最简单的饭莱做出温馨的味道。烧茄子、炒土豆丝、白米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我每餐都吃得很满意,感觉甚至是比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得还好,只因为——菜里有家的味道。这是所有的星级厨师都做不出来的。它可以让一个阅尽千帆的男人从此停船靠岸,甚至让一个嗜血无数的魔头从此改邪归正,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 二、何事秋风悲画扇 公司来电话,是女秘书李书洁打来的,她说:“刘总,您必须过来一下,您不能整天光靠电话指挥啊,公司里的人这半年都快抓狂了,有许多事情我这边真的处理不了。” 我懒洋洋地回答道:“书洁,你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的人,再帮帮我,顶一下吧,我真的脱离不开了。你知道,孟芸怀孕了,我走不开……”半晌,我又道,“其实,书洁,这么多年来我挺感激你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想我的公司走不了这么远。这样吧,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怎么样?” 电话那头片刻的沉默后,响起了李书洁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刘总,您知道,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这个。好,我会尽力拖一下的。关于会议文件,我会放到您的邮箱里,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只是……为了她,您觉得值得吗?” “值得,”我爽快地回答道,“书洁,早晚你也会遇到你值得托付一切的人。到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人生在世,钱总是挣不完的,我们总得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做点什么。我已经错过太多东西了,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输不起了。”叹了口气,我挂了电话。 电视还开着,节目正播着“非诚勿扰”,孟芸没心没肺地笑着,吃着五元钱一斤的瓜子。她说她喜欢吃瓜子,其实我知道她最爱吃的是开心果,因为今天她路过超市的时候往开心果的地方看了一眼,怀孕的女人,一般想吃什么都是很强烈的,她拿起开心果试吃了一下,道:“有点干了,老公,咱们买瓜子Ⅱ巴。”我的心疼得揪作一团,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拍她的肩头,道:“我的孟芸好懂事噢。” 我关上门,在客厅里插上电脑,打开邮箱,几十个电子邮件,如果一夜看下去,我的头都要爆掉了。好在李书洁已经为我处理了大半,她决定不了的也会做出若干条决策,我只要在同意的后面画对号就行,省却了我不少时间。但都批示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有意思吧,跨国公司老总刘义,竟然在一间不足七十平米的房子里,批阅着上百万资金的流向,而白天还要在超市当保安,只为了每个月三千元钱的工资。最爱的女人怀孕,却连开心果都不愿意为她买。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我将双手插入发间,狂扯自己头发,窗台上的玻璃映出的是一张无比憔悴的脸。 我和孟芸认识三个月后,打算结婚。她单纯得像一只鸽子,傻头傻脑地总喜欢说着不现实的东西,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也曾经有过女人装傻装纯接近我,但我总能一眼识破。我在心底问自己:孟芸是不是装的?我也不清楚,我不明白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连房子都买不起,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孟芸凭什么喜欢我?凭什么7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最后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么就是她有目的,她明白我在装穷。于是我小心地考察着她,等着她先亮出底牌。弟弟刘长也打电话,说:“哥,你别掉女人堆里出不来了,改天让弟弟我见见嫂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把你迷得乐不思蜀。” 我说:“得,你小子最近长进不少,都会说成语了。放心,公司有书洁帮着照应,错不了的。”但我心里却突然间多了个心眼,这个孟芸,会不会是我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弟弟派过来的? 但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决定用结婚试探她。如果她见我这样穷还和我登记的话,那我就在登记当晚告诉她。可就在我们结婚的前期,她的老家突然给她来电话,说她三哥病危,叫她速回家乡一趟,她惊慌失措地跑来找我,说她要回去。她已经把工作辞了。 她含泪对我说:“刘哥,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家里说三哥需要做手术,需要大量的钱,你有多少,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心越来越冷,该来的终于来了,如果她明码标价,也许我会一次付清,但她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我好久都没有这样投入地爱一个人了。她见我沉默不语,黯然道:“我知道了,对不起,刘哥,我不该说的。再见……” 看着她转身离去,登上火车,我的心好像是被撕成两片,就在火车开启的一瞬,我跳上了火车,她的眼中满是诧异。我说:“你一个女孩,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陪你一起回去,再说我们快结婚了,也许未来的三哥我也可以帮忙伺候伺候。”她很感动,趴在我肩头低声啜泣着。我们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三、等闲变却故人心 头一次来到孟芸家,我就愣住了,现在竟然还有困难成这个样子的家庭,他们总共是兄妹五人,孟芸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除了孟芸考上大学以外,他们的哥哥都在县城呈打工,为了省钱,三个兄弟住在一个临时的小帐篷里。帐篷里只有三张木板床,地上摆着吃饭用的锅,还有一个临时生火用的火炉,上面正做着面条,是两元钱一把的挂面。清汤清水,甚至连一片菜叶都没有。她的哥哥们现在都均是未婚,他们长得五大三粗,穿着一看就是几十元的衣服穿梭在县城里,孟芸的三哥住在一所普通的医院,住着十元钱一张的床位,挂着最便宜的药。与其说是在治病,不如说是在——等死。孟芸跟三哥的感情最深。因为三哥为了让孟芸念书考出县城,选择到最艰苦的煤矿工作。那工作除了每天连续作业十几个小时,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由于长年的井下劳作,三哥累出了一身病。但孟芸终于也得以走进大城市,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她本来是想通过节目找一个大款,改变一家人贫困的命运,但却遇上了我。她将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虽然不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看着孟芸一天天憔悴,我决定不再考验她了,我把支票都签好了,只等吃完饭就跟孟芸坦白一切。想着,心情轻松了不少。 就在我打好白粥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孟芸,你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这门亲事,你可得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要是你同意的话,他们张家人马上就点钱,二十万啊,你那个穷小子刘义,哪年哪辈能挣到这么多?再说就算他能挣到这个数,可你三哥呢?他能等吗?” 屋里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我靠在房门旁的墙上,靠着冰冷的墙体。多年前的一幕仿佛又回来了。这个世间难道就如此无情吗?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和最讨厌的钱作战?即使我拥有了它,还是没有办法逃过它?为什么?我将拳头握得死死地,竖起耳朵听着孟芸的回答。 “赵姨,我知道三哥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可是,我已经和刘义有婚约了。我……我……”屋里死一般的沉寂。我就呆呆地靠在墙外,我没有勇气听下面的话,拎着渐凉的白粥一步步地向外面走去,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却让我感到这个世界更冰冷。 不知坐了多久,肩头突然一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按在上面。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孟芸,她的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红肿,我强笑道:“是不是等久了?我只是坐会儿,有点累啊。”孟芸扑到我的怀呈,她说:“刘哥,我好想跟你一生一世啊。我真的好想啊……”她抱着我大哭,“可是,哥哥是因为我啊,刘哥,你知不知道?如果现在要我的命,我都可以随时让他们拿去。可是为什么他们要的却是我的爱情!”孟芸,你是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吗?如果此刻我告诉你,我的资产上千万,你会不会改变决定啊?可是,这是爱情吗?即使我得到了你,你还会爱我,只因为我是我吗?那么我宁愿选择在心底爱你,也不要得到一个只爱我钱财的女人。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选择亲情还是爱情。于是我决定再考验她一下。如果她选择了亲情,那好,只能证明她只值二十万,根本配不上我的身价。如果她选择了爱情,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并且让她的家人从此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四、故人心事有谁知 孟芸淡淡地拉过保温饭盒,说:“进去吧,家里人都等急了。”我跟在孟芸的身后走进屋,她的几位哥哥都在,他们看我的表情满是厌恶,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一只苍蝇,想伸出手去赶,又怕弄脏了不远处的白米饭。 “哥,喝粥吧。”孟芸打开盖子,盛了一碗。 “我不喝,你知道,哥也喝不下去了。”她三哥嘴角强牵出一丝微笑道,“小妹,你知道,哥从小就喜欢你,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张家人跟我说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那么一个小个子,还有残疾,我的妹妹嫁过去不委屈了?三哥舍不得你……”他指指我,叫我坐到他的身边,“刘义,你要对孟芸好一辈子,不要让她受丁点的委屈,要不,三哥死不暝目啊……”三哥的皱纹都要挤到一起,一双眼睛期盼着我开口,胸前口袋里那张支票此刻炙热得如炭火般让我透不过气。 我想要开口,突然大哥冲过来捉住我的衣领,将我一把从床边扯起,向外面走去:“你他妈的一个穷小子,你有什么好的?你就是我们老孟家的催命鬼,如果不是为小妹,老三也不至于这样,现在也是她该回报我们哥几个的时候。”他将我推到门外,又冲着孟芸喊道:“小妹,张家在县城也是有势力的,你要嫁过去,我们哥几个都能跟着享福。做人得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太自私。你是到大城市了,可我们哥几个呢?都他妈的奔四的人了,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更别说买房说媳妇了,你就当帮帮我们吧。”那恶狠狠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我的心上。 紧接着,老二和老四冲出来,他们一边一个把我架得远远的,随即又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如果他们知道我刘义是谁,此刻应该换上另一副面孔。好,既然有这样的哥哥,就别怪我无情了。而且孟芸好像也同意他们的做法,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摸摸口袋里的支票,已没有刚才的热度,还好,我没有一时冲动公开身份。看来我可以结束这段浪漫之旅了,擦干嘴角的血迹,我带着满身的伤痕,踏上了回城的火车。 平日里总是在天上飞天飞去,偶尔调剂一下也好,看着那些扛着行李卷和我一起上火车的人,他们中有老有少,头发有长有短,偶尔一两个留着长发的兄弟竟然还散发着艺术家特有的体昧,远远地就闻到几天没洗澡的味道。有一个兄弟坐在我的对面,将脚丫子从地上抬到座位上,有滋有味地用手指将每个脚趾缝巡视一番,好像对这种散发着酸菜缸的味道十分满意。我别过头,有点后悔一时冲动选择了火车,但片刻后我却觉得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孟芸。 她拿起手机,不一会,我的电话响起来了。 “刘哥,你在哪?我逃出来了。” 我将头伸出外,冲她挥手,她看到了我,向我的车厢狂奔来,身后好像还有人在追她。不过不要紧了,她一个箭步冲到车上,我将她抱入怀中,列车的车轮徐徐移动。列车员轻蔑的眼神瞥过来:“别忘了下一站补票。” 我和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她对我说:“刘哥,三哥以死相逼,他们才答应放过我。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用尽各种方法也会让我嫁入张家,所以我就逃过来了。三哥说……他说……叫我一定要幸福。” “你那几个兄弟,也都钻到钱眼里了,”想到打我的老二老四,我心底一阵不快。孟芸的身体僵了一下,我忙道,“当然,也是生活所逼……” 我正盘算着如果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孟芸,然后光明正大地为她三哥看病,孟芸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惊慌地看着我,不知道要不要接。我点点头,她按了接听键。我将耳朵贴近电话,电话的那头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你就逃吧,你欠你三哥的永远都还不清了。你三哥——他跳楼了。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想不到,生性倔强的三哥,竟然选择了这种决绝的方式来告别这个世界,来从根本解救他最心爱的小妹。看来,除了三哥,我们都是一群自私鬼。但这又有什么?此刻孟芸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她除了我的怀抱,哪都去不了了。 六、比翼连枝当日愿 金盾公司的招牌还是一样的闪亮。李书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为什么背叛我? 孟芸流产后,我就疑心。她那么爱孩子的人,知道电脑有辐射,早就不再碰那个东西。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就打开我的电脑?为什么电脑在那天会出现那么多关于我的详细资料?很简单,那就是有人故意想让她知道。虽然指纹早就没有了,而且孟芸固执地不肯跟我说一句话,但我还是猜出来了。小区的保安给我提调了当天的录像。孟芸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两个女人,她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孟芸就一脸阴沉地回到了家。其中一个女人就是我的御用秘书,李书洁。虽然我没有办法找她查证。但是我有办法让另一个女人开口。那个女人在看到我拿出一叠钱时,什么都说了。她说,有一天一个人来找她,让她陪着演一场戏。于是就有了那段巧遇。她的台词是:“唉,你叫孟芸吧,好漂亮啊。怪不得我们刘总的老板台前有您的相片啊。” 李书浩的台词是:“可不是嘛,你真是命好,嫁了那样一个好老公,哪像我们嫁了人还得出来工作。” 她再说:“听公司里的人说,刘总有半年没上班了,公司的事务都是通过电脑处理的。如果你发现有什么人事变动的话,可要提醒一下我们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区里住着的邻居。” 李书洁突然张大了嘴,道:“哎哟,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刘总再三吩咐,有说漏嘴的,杀无赦。而且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竟然要去超市做保安,又买下超市自己提升自己做经理。真是有意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个女人再说:“可不是嘛,人家董事长脑袋里想什么,我们这种俗人怎么能知道呢?” 说完,她们就说笑着离开。李书洁给了这个女人一笔钱。就这样,她轻易地毁了我的幸福。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顺着她的路子走,才能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明知道她在倒水的时候顺手放了伟哥,我还是喝了下去。 这半年,她已经利用我的信任,将我的财产转移得差不多了。所以我的金盾现在只剩下土盾。我开着车,跟着她来到公司。开门的竟然是我的弟弟刘长。早就知道他们有一腿。他看着李书洁,马上就扑了上来。她将他一把推开。 “弄到我哥的签名了?”刘长问道。 “嗯。”李书洁低头。这一切我在保安室里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好,这样所有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书洁,你可受委屈了。” “没关系。”李书洁的声音有点哑。 “他,我哥他没欺负你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东西给你了,那我的东西你也应该还给我了。” “别那么急,你难道就不想嫁给即将是富豪的我吗?” “我只想要回东西,然后离开这座肮脏的城市。”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走的话,我就送你走。”刘长将一包东西放到李书洁的手里。李书洁忙打开看,却没发现刘长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注射器来,对着李书洁的胳膊扎了下去。 李书洁挣扎了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这是什么?” “是胰岛素。放心吧,你会因为低血糖而离开这个世界的,连最高明的验尸官都查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知道得太多了,在千万财产的面前,你的命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差你一个吗?” 一地的照片散落,上面赫然是李书洁肌若凝脂的胴体。书洁,难道我错怪你了吗? 李书洁的脸对着摄像头,她好像在笑,难道她发现我了吗?不可能的。摄像头藏得这样隐密,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但她还是笑,慢慢合上了眼睛。 刘长,我的亲弟弟,在我又一次拨通手机后,不出十分钟,他的超级富豪梦就破碎了。我早报了警,他涉嫌谋杀被警察带走。而且录像带里的证据确凿,连他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真得感谢高科技。当然,也得感谢我是有钱人,才弄得到这么好的器材。按程序,李书洁将财产转移到弟弟的名下。而我唯一的亲弟弟死去,那些财产竟然又落到我的身上。 刘长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眼里望向我的满是怨恨:“老哥,还是你厉害,你那么有钱,为什么每个月才给我十万元零花?你知道我不够的,而且你竟然连遗嘱都立好了,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什么不留给我啊?” 我淡定地笑道:“因为我太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不早立遗嘱,让你知道杀了我,所有的钱都会归慈善机构所有,你早就动手了,还会大费周折吗?你费力地弄到我的亲手签名,只是为了将存在世界银行的巨款提去。但你好像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我有你和李书洁联合行骗的证据。如果你们不那么设计孟芸,也许我不会想到李书洁也会背叛我。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我做完了这一切,开着车向着别墅奔去。孟芸,瞧,你老公多厉害,我们又有钱了。这次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一刻都不离开你。 家里好静。我看了一眼监视器,孟芸还躺在长椅上熟睡着。这个小懒猫。我走上楼,亲了一下她甜美的脸蛋,她的脸好冷,一定是睡得时间太长冻坏了。我柔声在她耳边道:“芸,我的事情终于都做完了,从今天起,我一刻都不会离开你。我将公司卖了,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好不好?你想先去哪个国家?德国的法兰克福好不好?那里的玫瑰开满整条街。然后我们去夏威夷,那里可以一年四季晒太阳,不,那是土包子富豪的想法,我想……”她睡得好沉,我将手伸入她的身下,却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僵硬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她抱起,白色的毛毯从她的身上垂了下来,她的一条手腕上开着艳丽刺眼的血色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拿刀划开了手腕。她的另一只手上有一封信。我打开来,上面写道:这个世界好脏,我去找哥哥了。 信好短,竟然没有一个字提到我。 我抱着孟芸的尸体,久久立在窗前。 ...
“……峤以导先帝所任,固辞还藩。复以京邑荒残,资用不给,峤借资蓄,具器用,而后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 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者。 峤其夜梦人谓己曰:‘与君幽明道别,何意相照也?’意甚恶之。 峤先有齿疾,至是拔之,因中风,至镇未旬而卒,时年四十二……” 在这漆黑的地方,借助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线,胖子指着书中的这一段文字露出诡异的笑容。 “啪”地一声清响,我抡起手掌正对着胖子的脑门来了一下:“你这死胖子,大半夜的带大家来这座废弃坑道内就是要干这种事?” “就只是烧个东西,看看而已……”胖子啜嚅道。 “难道你不怕跟书中的温峤一样?”我道。 “他怎样了?”其他人都不解地附和着。 我叹了口气:“刚才胖子念的那段文言文,大意是在讲晋朝有位小官,名字是温峤……话说这位老兄在武昌溜达,来到‘牛渚矶’这个地方,瞧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水深不见底,加上来这儿的途中听到这水底下有很多怪物的传闻,就手痒欠揍,将随身带着的犀牛角烧了,想借着火光看看水里有什么东西。一会儿,从照进水中的火光里,隐约出现了一些水中生物,长得奇形怪状,甚至还看到穿红衣服、乘坐马车的人出现。当晚,温峤在梦中听到有人用一种非常厌恶的语气对他说:‘我与先生人鬼殊途,为何照我呢?’等他醒来后,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结果,原本牙齿就不好的他,在拔牙后,不知为什么就中风了,不久就挂了。” 娓娓道完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其中有几人抱着胸,还不时地搓着手臂。 “大不了,我不去拔牙啊!”胖子揉了揉脑袋,“打那么大劲儿干什么!既然说好要夜游探险,当然就要刺激一点儿!况且,这古书上写的又不知是不是真的,今天咱们就来证实一下吧。如果真有状况我也不怕,我可带了这个东西……”胖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叠的黄纸,摊开晃着,看起来是平安符之类的,又从暗袋里拿出几串佛珠,“开过光的,哈鬼见了都怕!”我摇了摇头,随他了。 “小张,那个带来没?”胖子伸出手掌示意小张把东西拿来。 “当然。我家开中药店的,一定会有那个东西。”小张小心翼翼地打开药包,摊开后,里头是一些灰色的粉末,“正宗犀牛粉!吃了之后会……”说完,小张吹了声口哨。 这哨声在废坑内回响,手电筒的光照向那深处的黑色,无边际似的,吞噬了一切。 胖子招呼着大家围成一圈,大家心中又害怕又期待。我仍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安。 小张把药末卷成了像香烟一样的长管状,一手拿着打火机,“啪”地一声,对着那管子的一端开始烧了起来。 起初,那火星窜了窜,管子内的粉末透着些许红光,慢慢地有烟生成,从青绿色转成白烟,然后转淡。不一会儿,一小撮火苗烧了起来。小张示意大家把手电筒熄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整个废坑墙壁上显得入影幢幢。 小张缓缓地将管子往上举高,想照亮坑道的深处。他举了老半天,那亮处也仅限于周围两三米。 大家伸长脖子望呀望,什么都没瞧见,也没有人出现冒冷汗、晕倒这些他们预期会有的“撞邪”的症状。 这时,一旁拿着相机的婷婷退到人群外的地方,要大家摆个Dose准备拍照。她说:“我看过的某个灵异节目中提到,如果照片内出现奇怪的光点,可能就是撞鬼了……” 闪光灯一闪,有个黑影瞬间从相机的镜头前飞了过去。 几个女生开始尖叫,有人已转头朝着坑外跑。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胖子! 就在众人跑出坑道后,远处有几个人影伴随着手电筒的强光直照着大家。 “喂!手电筒关掉!很晃眼啊!”胖子喘了口气,大喊着。 “不好意思……”带头的那人把光往地面照,说,“你们是来探险的?” 等大家回过神,看到对方似乎也是跟我们一样来夜游的,应该也是学生。只是,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 胖子开始跟对方攀谈起来。 看他招手要我过去,心想:这死胖子又要给我出什么怪点子?弄个“犀照”还不够? 胖子清了清嗓:“大家都同意要一起进坑里把婷婷找到。人一找到,死活也要拖着她走!然后大家赶快顺着原路回营地!” 我们一共十四个人,八男六女。大家决定让女生走在中间,前面由我跟胖子领路,小张与其他两个男生断后,尽量靠坑道壁走,不管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要说。 就在大家准备进坑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阵风,凉飕飕的,大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要不要唱个歌啊?我先起个头……”说话的是跟在胖子后头的阿辉。阿辉正要开口时,一声像是冲天炮的尖锐声音从坑道深处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好像是小说里写的‘嗔殁’。”说话的是小娟,一个很喜欢看灵异小说的宅女。她跟婷婷、筱涵和一旁的秀玲是同寝室的室友。她们寝室是有名的惊声尖叫区。 “沉没々那是什么意思啊?”胖子又是一脸呆相地问。 “是‘嗔殁’!殁,是死亡的意思;嗔是怒视。这里指的是茅山术里的专有名词,表示施法作术的人没有把冤(怨)死者超渡成佛,死灰复燃,是死人睁眼的意思。”该死,真不该解释。 话刚说完,大家纷纷停下脚步,很明显,我方士气大幅下降。 “这种尖呜声也有另一种解释,就是‘天破’,意思跟刚才说的完全相反……” 再多的解释好像也没用,持续的骚动与不安逐渐扩大起来。 我见大家都不再往前走,赶紧说:“别管声音不声音的,谁瞧见婷婷,只管叫就对了。” 一行人又走了几十米,抵达了原先胖子点“犀照”的地方。 “原来掉在这里了……”胖子弯腰捡起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手电筒的光线在坑道里摇晃,映在坑壁上的人影斑驳摇曳。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感觉洞里越来越冷,空气也越来越潮湿,呼吸不是那么顺畅了。 我心想,再待下去可能会沼气中毒,要抓紧时间找人。顺势又照了一下地面,有些地方积了水,长着青苔。胖子在前面领路,叮咛大家当心脚下。 才说着,“咣”地一声,伴随着小张的哀嚎与女生们的尖叫。 “我好像踩坏了什么东西……”小张哭丧着脸抬起脚,湿漉漉的水滴了满地。手电筒一照,是一个破了个碗口大小的酒坛子。那坛子的封口处蒙着一层灰黑色的东西。 “会……会不会是骨灰坛啊……”小张结巴起来,“这位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没注意到……” “怎么会摆着一个坛子在这儿……空的啊……”胖子蹲下去,朝破坛子看去。 我望了一眼,也觉得纳闷,连忙招呼大家四处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摆在地上。 “啊,你们看!有香、铜钱,还有冥纸……” “还有……这面坑道壁上的痕迹好像是个人的形状……” “哇!坛子里面怎么会摆了块玉?” 我心里一凉,搞不好…… “小张,你来一下。”我挥着手,“你帮我照一下。” 趁着大家东照西照时,我悄悄地点燃了那个犀牛粉烟管。怪异的是,那火光忽明忽灭,闪着青绿色的光。看来,这里头的空气很不好。 “婷婷!”小张帮我拿着手电筒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只见婷婷半躺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身体靠着一个坛子。 大伙将手电筒的光打到她身上。她缓缓地抬起头,半吊着白眼,咧着嘴,露出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我举着那个烟管,慢慢地退到胖子身边,悄声地说:“胖子,你那佛珠……” “那是我的!我不借……”一脸惨白的他颤抖着说,“我是说,你看清楚婷婷手上也有佛珠……” “你……你们不要过来……”婷婷幽幽地说。 我回头一望,那群女生不是脸色发白就是全身发抖,而男生们也都面面相觑。在我身旁的胖子紧握着那串佛珠,额头淌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小张则转过身去,拱着合起来的手掌不知道在念什么。 我索性闭起眼睛,仔细回想我们进洞以来所有的细节。 不对!要更早追溯到胖子点燃那只犀牛粉烟管开始!如果那是这整件事情的开端的话…… 一些疑问在我的脑袋里逐渐浮现。为什么温峤要去燃烧犀牛的角,并借着焚烧时的火光去照看怪物呢? 啊!对了!犀牛角被认为有辟邪作用。所以温峤是基于此,才认定焚烧犀牛角所发出的光亮可以照出平常无法以肉眼看见的怪物。但是,犀牛角并不是普通常见的物品啊!温峤是怎么得到的? 算了,先跳过去。再者,到底温峤烧了多少犀牛角才能照出光亮的?奇形怪状又是如何的奇形怪状? 最后,温峤在那天晚上梦到的是人,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又为何怪物会变成了人呢? 胖子见我低头深思,猛地拍了拍我的背:“该不会你也中邪了吧?有什么办法?你最好想快一点儿,因为……婷婷好像……” 顺着胖子指的方向,我看到婷婷原本半倚着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抬起脚跟,踮着脚尖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或者应该说是飘了过来。 脚尖所及,地面上留过一条浅浅的痕迹。 “小张,你再帮我拿一下。”我转过身去将那个犀牛粉烟管递给小张。 只是,小张那抖得厉害的手一个不稳,那个烟管就掉在了那湿泞的地上。 只见那烟管掉在一滩积水中, “噗嗤”一声,原本暗红的光亮闪了闪,竟然转成青绿色,更令人意外的是,火,没有熄掉! 从那水中倒影里,我见到一团白影跟在婷婷的身后。那白影有手有影,如人形般。 原来是这样!“犀照”的谜团解开了!这个结一解,那就好办多了。不过,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么在坑外碰到的那群人该如何解释々婷婷背后那团白影又是什么?会跟小张踩破的坛子有关吗?我们进洞时的那声尖鸣又如何解释? 我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阿信脚下的破坛子,又看了看附近的铜钱、香与冥纸…… “我懂了!”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原来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 “你懂,我可不懂!再不走,真的要去夜游了,直接去阴间游。”胖子指着婷婷。 “阿信,给我那破坛子里的玉!快!” “你自己拿!里面脏了吧唧的……”阿信这小子一碰到事就缩头了。 “小张,你得顾好在水里的那个烟管。记住啊,那火绝对不能灭!” “水里的火?我……我尽量。”小张望着那滩水里的青绿色火光,一脸的不可置信。 “胖子,把你的手摊开,我帮你画个东西。”说着,我咬破手指,挤了点儿血就在胖子的手心上画了下去。 画好后,我拿起一旁的小石块,在距离他前方3米处画了条线,又在他耳旁交代了一下,只见原本紧张兮兮的胖子慢慢笑了出来:“早说嘛!扁人我最在行了……反正婷婷如果靠过来,我就这样……”说完,右手掌一推。 “还有,一定要把婷婷挡在这条线以外。如果她进来了,你也完了。” 胖子原本喜滋滋的脸色,又垮了下去。 “最重要的,小张,火绝对不能灭!当初温峤就是这样着了道的!” 交代完,我飞奔到阿信身后。那玉是关键! 我拨开了碎片,取出破坛子中的玉,抹了些水,再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玉的中央依稀透着黑影,而在放玉的平台上面,刻着一些符号。看到这符号,背脊的一阵凉意直窜脑门。 “碎魂玉!”看来有位老兄得罪了某“方丈”,在这废坑内待了大半辈子! “什么玉不玉的,快过来1婷婷突然停住了。”胖子慌了。 “没事,只要‘犀照’还有这‘碎魂玉’还在,她就不敢过来!”我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我也是刚才才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让我说说这‘犀照’的前因后果。” 大家都靠了过来。 “‘犀照’的确可以照出一些看不到的东西,但有一个使用上的限制!” “在水中点燃?”小娟看了那滩积水一眼,说道。 “算你聪明,但只答对一半。” “犀牛角本身就有辟邪的功能,相传把它放在狐狸洞口,狐狸见着了,都不敢回洞。但以现代的科学眼光看,纯粹是它的气味使然。在室温下,它会散发出某种气味分子,经由鼻子吸入后,会影响到脑袋的中枢神经传递物质。倘若持续地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就会产生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景象。” “所以温峤看到的可能是幻觉?”小娟不解地问,“那他的梦境又如何解释?” “我没说他看到的是幻觉……” “他的确是见鬼了,鬼也见到他了。” “但如果温峤跟着我这样做昵……”说话的同时,我把那个犀牛粉烟管自水中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小胖大喊:“婷婷又飘过来啦!刚才明明不动了!” 我不急不徐地又把它放回水里。这一放,婷婷又停住了。大家见了都张着嘴,瞪大眼。 “‘犀照’必须在水中进行。”我说,“借由水,来过滤掉某种影响大脑中枢的物质,同时,鬼也会看不到我们。” “所以温峤若把烧亮的犀牛角丢到水中,那些鬼就不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心生恶意。”小娟将我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 “婷婷看到我们,那倒还好,但她之所以会过来,不仅只有‘犀照’的关系,还有这‘碎魂玉’的作用!”我指着地上那一滩水中映出的附在婷婷背后的那团白色人影。 “这玉有那么厉害?改天也弄块给我玩玩!” “啪”地一声,我又一掌朝胖子的脑门劈下去。 “第一,活人的魂魄进不了这块玉;第二,夺魄封魂这种违反天地阴阳的事,会折寿的。一个人寿终正寝,要不上天堂,要不下地狱。你无缘无故地施法作术困住一个人的魂魄,别说阎罗王不给你面子,连老天爷也不卖你人情!” “那如果有缘有故呢?” “那更不成!没听过因果循环吗?生死有命,逆天的后果,轻则折寿,重则当场暴毙。” 小娟一脸怀疑地问:“那到底谁跟玉里的人交情那么差啊?” “我哪儿知道?难道你要我问它……”我指向婷婷。 对了!可以用那样的方式沟通!不过,它看得懂吗? 我摇着头,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从刚才咬破的手指里硬是挤了几滴血下去,和着里头灰黑色的粉末。 “要跟鬼沟通,除了说,也可以写。有一种文字,是给死人看的……”我蘸了下盒内那团黑中带红的东西,“这粉叫‘礞石粉’,性属阴,和着属阳的人的血就可以替鬼开眼,让它看见我写的东西。写给鬼看的文字叫殄文,放玉的破坛子里,有个小石台,上面就刻着这种文字。” “那个……我说……那个犀牛粉烟管好像快要烧完了,要不要换根新的啊?”小张道。 “我的包里还有几包犀牛角粉……” “喂!胖子!我没空,你找个人帮小张……还有,胖子你不要乱跑,别忘了你有任务。” “我们来帮忙好了。”是小娟她们。 “你们几个帮她们照一下啦!”胖子指着其他带手电筒的人。 就这样,一群人开始分工。 “在‘碎魂玉’里的魂魄会怎样啊?”阿信问,“真的会魂飞魄散鸣?” “理论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的确会如此。” 阿信又问:“那如果在四十九天之内这魂魄想了某种办法离开,又会怎样呢?” 我抬起了头,一怔! 此时,小娟她们说:“对啊,会去找对方报仇吗?” “就跟现在的婷婷一样吧!”胖子不假思索地答道,“看上谁,就上谁的身。” 倘若照胖子所讲,在婷婷身上的魂魄应该是在四十九天内就被施法作术的人困住,因小张无意的那一脚踩破了坛子,毁了那束魂的法术。 这时,脑袋里突然又闪过一个问题:“不对啊,如果真有人弄块‘碎魂玉’在这儿,那为何地上有铜钱?小张踩破坛子,没出事,反而是婷婷在我们追进洞口后才变成这模样……难道,刚进洞时的那声尖鸣是婷婷引起的……” “大伙们,看来,我错估了形势,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块‘碎魂玉’里封着的不只是那位老兄的魂魄。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也中招了。” 一听到有人也跟婷婷一样,大家顿时互相看着,然后稍微挪动脚步,似乎想要拉大彼此的距离。 “喂!别搞分裂,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胖子首先发难,“而且若真有事,也早该跟婷婷一样,不是吗?” “那块玉里还封着哪位大哥的魂啊?”小娟看了看大伙,想岔开话题。 我心想,就数你这小妮子跟胖子最识相,也怪我太多嘴,纯粹只是推理的结果,还没验证呢。 “大家听我讲,开始进洞时,阿辉不是提议要唱歌吗?后来有声尖鸣,我想可能是筱涵跑到那个地方时……”我指着地上钉着铜钱的地方,“无意识地把束魂的法术给破了。”我顿了顿,“你们看,地上不是有一两个铜钱不见了吗?这些铜钱在地上摆了小七星的阵式,可能是当初施术者为了加强束魂力量,或者是要防止困在‘碎魂玉’里的魂魄跑出来。筱涵跑进来时,误打误撞地将铜钱踢飞,好比刚才小张把那坛子踩破一样。这样一来,筱涵便被玉里头的玩意附了身,而小张没事。” 大家听完后都点了点头,看来都同意我的看法。 “你说的小七星,那又是什么鬼啊?”胖子问。不过,我懒得理他。 “要弄个小七星阵式,需要另一个人的魂魄……至于这个人是谁,嗯……我猜可能是施术者自己本身!” “所以你才说,我们之中有人被……”说话的是秀玲。 “没错,而且,从婷婷的行为来看,它似乎也惧怕着这位老兄……” 说完,大家又点了点头。我看了胖子一眼,用眼神暗示着他。 我向小张靠了过去,小声地说:“你等会儿趁大家不注意时,再点燃一根犀牛粉烟管,放在水里,帮我照一下阿信附近……” 胖子一直注意着我的动作,显然他已明了我的意思。我指着自己的手腕,他先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其实在我发现这玉有点儿古怪时,我就一直注意着大家,唯独筱涵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怪。 在我开始写殄文时,她已经眼白上翻,脚尖半离地了。 我冲了过去,一把捉住筱涵的手,将她拉进小张的“犀照”光亮内。 从晃动的水中,我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状况。 “‘双魂夺体’!胖子!快!” 胖子顺手就把他那串佛珠扔了过来。 不管筱涵如何乱动,我将佛珠套在她的手腕上。只见筱涵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一转头朝着我的手臂张口就咬。我闪了一下,使出擒拿手制住她。扑了空的她,用恶狠狠的眼神一直瞪着胖子。 胖子在一旁大叫:“不关我的事!别看我!” “阿信!快过来帮忙!其他人别乱动!”离我最近的阿信连忙冲过来。 “你压好她的肩膀!”旋即我往筱涵的天灵盖点了下去。 这一点,筱涵瞬间瘫了下去,不断地颤着身子。 “阿信,把你身后破坛子里的石台拿过来!” 只见阿信面如莱色,看来一时片刻连走路都成问题。 “我来拿!”小张跑了过去,拿了石台扔给我。 我抬起筱涵的头,小心翼翼地将石台垫在她的脖子下,并把那块“碎魂玉”放在筱涵的嘴里,让她咬着。然后再把刚才写的殄文,应该说是“引魂符”贴在筱涵的背后。 “希望有用!”我内心静静地祈祷着。 毕竟,月值大破,菩萨闭眼,鬼魅祟动,法器与道术的威力不知道有没有效。 “小……小……婷婷!”一听到胖子焦急的声音,我就知道,附在婷婷身上的这位老兄也已开始行动。 “胖子!别让她过来:用五雷印!”我大喊。 胖子道:“印?什么印?” “你白痴啊!我刚在你手掌上画……的……印……” 正当胖子举起手掌那一瞬,婷婷已经越过了地上那条线。我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一个两眼凹陷、咧着半张嘴、披头散发的人,正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胖子,用那干枯的手掐着胖子的脖子。 胖子晃动着身体挣扎着,脚已慢慢离开地面。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打算转头向坑道的出口方向跑,只是在跨出脚的那一刹那,又缩了回去。 不知何时,这坑道内早已鬼影幢幢。缺胳膊的、少条腿的,也有的半拖着那流了一地的内脏。 至此,我才完全明白,打从一开始,就不该让胖子玩这“犀照”。 在古代,温峤在牛渚矶所看到的,想必也是非常壮观,不亚于此。 而现代,我自以为聪明,点燃犀牛角粉后放在水中,误以为可以过滤掉那些影响中枢神经传递物质的成分。 实际上,只要燃烧犀牛角粉,它不仅会将辟邪物质烧掉,还能驱动黑暗生物的意识,起到聚阴的效果,放于水中,也只是延缓时间罢了。 胖子点燃那玩意,已弱化了铜钱束魂的力量;婷婷出坑时,撞邪了:再加上破坏了铜钱的摆式……封印一旦解除,“碎魂玉”无法压制本身困住的怨魂,加上小张天外飞来的那一脚,砸了那坛子,怨气瞬间发泄出来。筱涵身子比较弱,自然就着了道。 当初施法作术的人可能也没料到,原本想要把自己的魂魄封入小七星中以加强“碎魂玉”的禁锢力量,但这逆天的法术反而让他永不超生,使自己也受到恶鬼的影响。这“双魂夺体”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我叹了口气,附在筱涵身上的极有可能是“碎魂玉”里的那位老兄。 虽然未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但每过~天,那三魂七魄总会散一点儿,而婷婷身上的那位施术之人,可能由于反噬的关系,把自己搞成那副德性。 此时,已完全想通了的我环顾四周,唉,现在怎么办? “咳咳……”只见胖子被扔在地上,翻了一两圈后,半躺在我身旁。 其他人也都拥了过来。 我翻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筱涵的下眼皮,眼白中透出几股黑色之气,不时有人影浮现。 我松了手,稍微揉按她的人中。 “哇”地一声,筱涵吐了一地黑水,又腥又臭。那块含在嘴里的玉也滚到黑水中。 我赶紧用张黄纸符拾了出来,胡乱地包了包后,放到石台上。 “筱涵没事吧?” “怎么吐这些东西出来7怪可怕的。” “这是什么水啊?” “吐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只是,换我们有事了。”我指了指四周。 胖子叹了口气:“唉,死定了!” 其他人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游魂怨灵,有的索性闭上眼,有的则呆望着。 对我而言,附在婷婷身上的那只才是问题所在。解决了它,其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重点是,要怎么解? 胖子又叹了口气。我大声嚷着,“用阳气!五雷印!” 胖子一听,先转身看看我,再举起他的手掌,迟疑了一下:“为什么不用你的?” “就属你说话最大声,一听就知道中气十足,阳气最多。” 其实我不是不能用,但刚才帮筱涵除掉她身上的东西已经费了我很多的气力。一个学艺不精的小子,凭着三脚猫的功夫,遇到“双魂夺体”的恶鬼怨魂,没把自己的命送上,算是万幸。 “这‘五雷印’怎么用啊?呼一口气在手掌上就行了吗?” “是啊,然后朝着对方的脸招呼过去就成了。距离越近,威力越大。” 小张说:“胖子!你就先试试嘛!” 我一听急忙阻止,只是话还没出口,胖子就朝着坑道另一头的黑压压的鬼影,一掌过去。 瞬间,身旁夹杂着凄厉的尖鸣与破风声。 最靠近胖子的一位老兄顿时消失得不见踪影。其他的鬼魂可能也感受到了,纷纷让出一条路。 “别乱用啊!这‘五雷印’下去,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我摇了摇头,“这些魂魄只是被‘犀照’吸引过来,无瓜无葛地你就对它们用这招,这有损阴德!” “小……小……婷婷不见了!”率先发现婷婷不见的是小张,“从水中也看不到她!” 的确,“犀照”内只有我们跟那群孤魂野鬼。 “她……她在我背后……”涨红着脸的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 不知何时,婷婷已悄然地站在胖子后面,用那及地的长发绕着他的脖子。可能是觉得胖子对她的威胁最大,所以要先处理掉吧。 “这难道是……能力越大……责……责任越大……”胖子皱着那快要窒息的脸,“这一掌,老子……就……算……给你超渡的!” 刹时,胖子猛然一转身,彼此距离在十厘米内,一掌就往婷婷的额头拍过去。就这一下,婷婷眼一闭,整个身子瘫在地上,卷着胖子的头发也松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先那位长得狰狞无比的怨魂。 胖子的手还停在他脸上。再次见到这位老兄的真面目,胖子仍是害怕得抖个不停:“没效?不会吧?这一掌打得结实啊……” 话才说完,从这位老兄的身体内传来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中爆炸的闷声,原本包着黄纸符的那块玉也传来同样的声音。那脸孔与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不一会儿工夫,只在地上留着些许黑色残末,慢慢地烟消云散了。 一群人连忙过去扶起婷婷。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与脉搏,微弱但平稳,应该是没事了。 “哈哈,总算把你送上西天了,有种就多来几只啊……”胖子已经得意忘形了。 小娟指着剩下的那些鬼影:“那……这些要怎么办?” “把‘犀照’弄熄就好了。” 小张脚一伸,把那个在水里的犀牛粉烟管踢了出去,踩了踩,火就灭了。 火灭的同时,那群鬼也开始骚动起来。 我点个火,把先前写好的殄文烧了,心中默念:“由于手边没有冥纸,待回去之后,必定送各位一笔过路财。” 一阵怪风吹了过去,把纸灰一卷,扬起半天高,然后缓缓地洒遍了废坑内每个地方。 纸灰落下的地方,鬼影随之消失不见。 到最后,只留下一群熟悉的鬼影。 “这不是刚跟我聊天的……戴帽子的那个人?”胖子指的是之前出坑遇到的那一伙人。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这废坑果真如你们所说的古怪!”胖子说着,就要过去打招呼,连对方是鬼是人都分不清了…… 只见胖子前进一步,那群人就后退一步。我想,可能是害怕胖子手掌里的那道“五雷印”。 我连忙拉住胖子。 由于“犀照”已经熄灭,魂现不再,人鬼殊途。我快速地在黄纸上又写了几行殄文。才烧完,戴帽子的老兄手里就拿着纸,低着头看了看。 “剩余的犀牛粉烟管也都丢了吧,铜钱与那坛子都挖个洞埋了。”我回过头交代一下。 “大家弄好后就快点儿离开吧,还有,出坑之前不要回头。”其实,就算回头也没关系,我只是催促他们赶快离开。 一切都弄好后,胖子带头领着大家往外走,我断后。 手表的指针显示近3点了,恍如隔世般。 大家仍是小心翼翼地走着,只是脚步轻松多了。 在经过那群“人”的身旁时,那位戴帽子的老兄似乎动了动嘴角。 小娟小心地问:“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他说……谢谢?” 大伙都点了点头。 出了废坑后,一行人赶紧回到营地,简单地收拾一下,大家都躺平了。 不知,这会不会是个不眠之夜。 ...
序 初见水灵是在三年前,我作为警官去勘察凶案现场。 那天,我看她静静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眼角有未干的泪! 她脸白的有点不自然,有着星子一样的眼睛,淡粉色的唇,小而翘的鼻子,黑的甚至冒着银光的头发垂在脸的两侧,穿着一身淡蓝色丝质连衣长裙。天哪!不看还好,这一看,我不禁颤了一下。她衣服上全是血呀!于是我急忙走上前去。 “小姐,你身上全是血呀!你受伤了吗?” 水灵缓缓的抬起头,嘴角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莫名我被她的表情牵动了。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 我看看不远处的那巨尸体,自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小姐,你受伤了,我想或许我应该送你去医院!” 从来没对任何女孩子动心的我,在注视她时,心莫名的漏了一拍。 她摇了摇头,“不,我没受伤。” “可你身上的血?” 她的视线转向尸体,又是一下似笑非笑的笑。“那是他的!” “什么?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会理解成是你杀了他的!” 她的目光转向我,她的眼睛很透明,正是因为那双透明的眼睛,让我始终没有相信她接下来的话。 “也可以这么说!是我杀了她!” 她为了强调一下这事情的真实性,还深深的点了一下头:“是我杀了他!” 我的同事听到房子里有声音,从外边跑进来,“小李,你在和谁说话?” 我转身面对他,“队长,这里有位小姐说她杀了人。” 他环视了房间的四周,最后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呀!哪有什么小姐呀!八成儿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 我转身看着旁边那女孩儿站过的地方,如今已只剩下空气了,嘴里的话也停在空气中,“不会呀!她刚刚明~~~明~~~……” 队长看看我,眼中透露着一丝暧昧,又拍拍我的肩头,转身走了出去,“艳福不浅呀!当班还有女鬼给你解闷儿!” 我摘下帽子,用袖口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咽了口口水,又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会吧!生平第一次对女孩子感性趣,却爱上了一个女鬼?可女鬼有那么清澈的眼睛吗?一阵凉风吹过,我哆嗦一下,追着队长跑了出去。“队长,你慢点走,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而我的身后却好象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第一章 两个月后,由于找不到元凶,案子被搁下了…… 两年后,我被吊到了离家较近的景山派出所,还是当我的警官…… 夜里三点多,街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月亮依旧在天上挂着,可是四周的气氛却有点诡异。于是我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要说我家本离警局不远,几百米的距离吧!但前年我家的空地上却建了个大公园,本来几百米的路也成倍的往上长了,为了早些到家,我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就是翻墙回家。好说到做到。 轻轻跳起,双手撑住围墙上端,翻身倒立,再转身,跳下,安全着陆…… 顺着林子一路向西走就能到我家了,可天杀的,这林子能有多大,怎么走了半个钟头还是走不出去,难道是鬼挡墙?又摸索着走了半个小时,我放弃了,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 本已快睡着的我被一种熟悉的声音钩起,“先生若在这里睡了,不怕孤魂野鬼把您吃了?” 我听出那声音,是两年前的那个鬼。我转过身,她还是一身淡蓝色的打扮,只是这次身上的衣服上没有血了。 “你是两年前的那个……”,女鬼两字被我给硬吞下。 她微微的探了下身子,像是问好,“奴家名叫水灵,并不是鬼,先生可以放心!” “你不是鬼那又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人,凭空消失这事反正人是做不出来的!” 她笑了,天哪,她好美!“奴家也不是人,至于会是什么,先生日后自会知道!” “好,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怎么这么别扭!” “啊?奴~,不,我不是这里的人,自然会又些不同!” “你不是这里的‘人’?哈!” “请先生跟我来,这林子里阴气重,久了您会又异样的!” 不知道她是何居心,但莫名的就跟着她走了。来到公园中心的人造湖旁,她径自坐下,我在她对面的石头上坐下。 “怪了,怎么我刚才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你却不到两分钟就带我出来了!” “先生也难怪会奇怪了,但那的确就像先生想的那样,是鬼挡墙,但一般的鬼挡墙只会困住那人不让他出来,不同的是,那林子里的鬼多是冤鬼!怨气积久了,也可出来害人,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先生已经遭遇不测了。” “怎么会,这公园也就建成两年多,怎么会又这么大的阴气呢!” “先生有所不知,这里原本是一座灵堂,但一百多年前莫名发生了一场火灾把这里烧成了一片空地,再后来没人知道这里原来有过这档子事,也就……” “可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事的呀!” “原来的那些鬼本身就没什么怨气,因为他们都是自然死亡的。” “你是说真正出来作怪的鬼不是那灵堂里的鬼?” “恩!”她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湖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鬼也会害怕吗?” 她转过身:“是呀,鬼也会害怕,但我不是鬼,你后面的才是真正的鬼!” 我转过身,天哪!我肯定她不是鬼了。真正的鬼应该是我后面的那位才对。一身白衣,头发乱蓬蓬的长在头上,那鬼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反着月光是铁青铁青的,一双眼睛里只有眼白却没有眼珠,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下意识我往水灵身边跑去。她笑了,笑的好大声!声音在这无人的夜显得格外的大。 她转身面对鬼,并把我拦在身后,“哪里来的野鬼,敢在我的地盘吓人,还不快滚!” 四周开始刮起狂风,转瞬又平静了下来。她示意我坐下来,我们继续聊着! “这湖边是我的地盘,四周都有结界,她们进不来了。” “那刚才那个又算什么!” “平时我不布结界的,她们也不会来招惹我,估计是先生招惹来的。恐怕那些鬼日后会把我当成敌人看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担心她的安危了。 她看出了我的担心,“没关系,我不怕她们的,她们打不过我。” “那么说你比她们厉害了?” “这世界上鬼也有高低等的,就像动物也分高级的和低级的一样。” 我点点头,“那你又算什么?” 她摇摇头,示意我别打断她,“最低级的就是你看到的那种鬼了,那种鬼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经过修炼就会变成怪,再往上还有魔、妖、精、灵。” “你是说,鬼也可以修炼吗?” “是呀!到最后鬼也能成仙,只不过鬼修炼要比人来的难的多,她们要历尽千辛万苦,忍受椎心刺骨的疼痛,如果到一定的时间还没练到下一个层次就会魂飞魄散。” “既然你不怕那些鬼,那你是妖还是魔?” “都不是,我是灵。”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不是受过很多苦?” “我没受过多少苦,除了做人时我真的很苦,死了后就没再受过苦……好了,这种事等日后我会和你讲的,现在我继续和你讲讲那森林,那森林的鬼的怨气如果再不平息的话,会出事的!” “那你希望我做些什么事?” “我想利用你警察的身份,帮那些鬼申冤!” “你是说要我去查她们是怎么死的,再帮她们找害死她们的人,让她们不再死不瞑目?” 水灵坚定的点点头,“椐我所知,你们警局每年都会接到大量失踪人口的案子,你可以从那里找找看。!” “等等,我可不可以问的详细一点,我想你知道的应该远比这些多。比如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她点点头:“两年前的事我还不是很清楚,我是半年前才到这儿的。” “停,鬼也搬家?这到挺有意思的!” “这个我希望先生别多问,日后有机会水灵自会相告!” “我希望有机会,毕竟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相信你,因为你不会害我的,对吗?” “谢谢先生的信任,那我更要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先生了。两年前,在这公园修建时,有几个民工绑了几个女学生来到这里,把几个女孩子轮奸之后怕事情暴露,就杀人灭口,而后就埋在后面的那片树林里了,那几个女孩死的冤,就怎么也不肯转世投胎去,就在那片树林里修炼,靠着自身的怨气,还吸了几个百年老鬼的精气,如今也颇有成果了,相信不久就会出来害人了。” “好,那么我明天就会带人来调查。” “先生最好是中午的时间过来,因为那时阳光足,女鬼不会出来作怪的。” 我点点头,看着天边的太阳出来了,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我转身看向水灵,她笑着说:“先生明日把山翻的仔细些,连树根下也别放过,我先走了,再见!” 她站的地方转瞬间又只剩下空气了,我连再见都还没有说出口呢!不敢多呆,我赶快跑回警局,向队长说了这件事。当然也撒了个慌,说是我晚上做梦梦到的。队长凭着对我的信任,第二天便申请了搜查令,次日我们便在林子里开始挖洞了。 忙了一上午直到下午都没有进展呢! 队长擦了擦头上的汗,“小李呀,我真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怎么会和你来干这么缺火的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队长,你得相信我的直觉!” “我就是太相信你小子的直觉了,不干了,收队!” “等等队长,你听我说……。” 这时对讲机传出声音:“报告队长,我们在树林偏北处发现了个无头女尸。” “什么?无头女尸?”语气中尽是不相信。他转身拍拍我的肩膀。发出命令:“通知验尸官,封闭整个公园。”对讲机中沉沉的回了一声:“是,队长。” 同时,我也陷入了沉思中,我记得,水灵明明跟我说是几个被强奸的女学生的,怎么平白又来了个无头女尸呢!那那些女学生的尸体又在哪呢?在沉思中,水灵悄悄的来到我面前,我被她吓了一跳。她“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说话。天哪!有没有这种鬼呀!大白天太阳正足的时候出来晃悠,难道是出来散步的,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担心她的安危。 她轻声的说着:“笨死了,那几个女学生就在你脚下。” 我睁大眼睛,看向脚下,又抬头看向她,她点点头。 我立刻换来同事,“喂,过来几个人,挖这里。” 几个同事开始挖掘,我便借口方便和水灵来到一片无人的角落。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搞的,大白天出来散步呀!你不怕被太阳晒的魂飞魄散呀!” 她‘噗’的笑了出来,“别担心,忘了我本事多大了,何况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呀!” “好了,日后有机会你会告诉我是吧!我问你,那个无头女尸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没和我说?” “昨天没时间了嘛!好啦!别生气了。”她噘起了嘴。 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看过鬼撒娇呀!我领教过了,说真话,挺让人难已接受的! “好啦!我讲啦!其实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她没头啦!嘴巴长在头上,她没嘴巴,就不会说话了,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难道让她拿纸笔写给我知道呀!” 我越听越恶心,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不过,我想你们的机器可以化验到她是谁,等你有进展再来找我,下次一定别从西边爬进来,你从南面进来,那面有国旗,而且我的湖离那面较近,还有一定要穿你的警服,你帽檐上的国徽可以镇住鬼的。挑有月亮的时候进来呀!” “你的话还真多呢!如果鬼都象你这样的话,我也要变成鬼。” 话刚说出口,她的吻便落在我的唇上。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她哭了。 “答应我,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会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答应我,快答应我呀!” 天呀!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回来,她是热的,她身上没有死人的凉。为了证实我的触感,我捉住了她的手,她真的是热的呢!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着!” 她抽回手,抚平脸上的泪。“好了,你该走了,你伙伴在找你。” 万般不舍却只能选择离开,我跑回队长身边,这时那些女孩子的尸体已经挖出,共八倨尸体。天色已晚,我们收拾了一下,返回警局…… 第二章 “队长,验尸报告出来了,”警员A说到。 “拿过来我看。”队长将验尸报告拿到手里,边翻阅边对身边的属下讲解着。 “后挖出来的那八倨尸体初步认定是年龄17岁到25岁的女孩,死亡原因不明,按照尸体的腐化程度,初步认定死亡时间应在2001年的八月到十月。法医那边正在做DNA的检验,再同当时申报的失踪人口进行核对,应该不难侦破。” “队长,说说先挖的无头女尸是怎么个状况!” “已经查到是富商张立豪家的佣人。叫林晓玉,云南大理人,小李(男主角名),打个电话去张立豪家问问情况。” “是,队长。” 约五分钟后…… “队长,她家的佣人说,那个叫林小玉的女孩,半年前就离开了,说是家里母亲病故,连行李都没拿就离开了……” “家里人逝世,我想也用不着这么着急走吧!一定有问题,小李,你亲自去一趟张立豪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 ********************** “这位小同志,你慢走。” “好,大婶,您别送了,再见!” 从张立豪家出来后,我的脑子慢慢的整理资料,许多个线索放在一起,却根本没有关联。 张立豪说:“那个林小玉,平常在我们家手脚就不是很干净,好多次我从书房回到我房间,老看她鬼鬼碎碎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估计以前不定做了什么事情,结果被人给报复了。” 家中的佣人说:“那个丫头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做事也到是还算勤快,但是没听说她会有什么仇家呀!那丫头平时蔫了吧唧的,不象能做出让人报复的事的人。” 门口看门的中年人说:“那个林小玉呀!平时总是觉得自己长的够标志,就跟身边的男人私底下眉来眼去的,连张先生都不放过呢!听先生的司机说,有好几次先生都看见林小玉在他卧房里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八成想着一朝入豪门呢!” 司机说:“有几次我开车送太太和先生出去的时候,都听见太太警告先生不要打林小玉的主意,可是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对下人一向很好的,工钱又高,待遇也好。我才不相信先生是那种人呢!到是太太才可疑呢!没准是嫉妒心作怪,才起了杀念!” 张太太说:“那个林小玉平时我就不是很喜欢她,有一次我在她房间里翻出了我的一件首饰,她死都不承认是她偷的,还被我赏了个耳光,要不是我先生出来说情,我一定把她捻出去。” 思前想后,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赶快回警局向队长报告一下比较好。 回到警局我把我调查到的报告给了队长,同事们也查到,那个林小玉根本就是个孤儿,父母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她是和一个老乡,也就是林小玉的男友胡进一起来到北京打工的,现在就差这个胡进没有被调查到了。 “今天不早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吧!”队长一声令下,大家各自打道回府! ******************** 深夜,天上挂着一轮泛着红光的月亮,大地也被照的有点发红。我浑浑噩噩走着,当我回过神时,已经站在公园的那片小树林里了。笑了一笑,我朝着西边我家走,可是十分钟之后我又不得不放弃了,因为我又碰到鬼挡墙了!静静的找了块石头坐下。忽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先生似乎和这片树林颇有渊源呢!我这是第几次碰到先生了?”她笑着向我这边走来。 “水灵,我还在想你你就来了!”我转身笑着站起身来面向她。 “那奴家真是幸得先生宠爱了。” 幸得先生宠爱?奴家?这小妮子怎么又是这个味儿了?算了,不管它了。笑了一笑,继续听她说着。 “也真巧,今天我还在想着先生呢!先生也在想我,所以才会来的是吧!” “我也是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也许是主观意识想见你吧!” 轻笑一声,却不知道为何别过脸去。 我上前站到她身后,赶忙问:“水灵,你不舒服吗?”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改口,“你瞧我吓说些什么!你怎么会不舒服呢!只有人才会生病呢!” 她转身抱住我,我忽然觉得四周冷冷的好象有双眼睛在看我。打了个冷颤。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您?水灵今天还变的真客气!“啊?没有!”我想让她松手,她却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水灵今天的这个样子,和平常的她有些不同,却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她抬起脸看我,“先生,如果我是人的话就好了!”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我,“什么?灵儿宝贝,你今天有些不对呀!为什么!你现在不好吗?” 她眼里淌出泪光,“实不相瞒,我从第一次见到先生便喜欢上先生了,如果我不是鬼的话,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轻笑出声,拍拍她的背,“你是鬼吗?我怎么觉得不象呢?” 她疑惑的抬起头,“可是我真的是鬼呀!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我们~~~~”半句话没说完,她又开始哭起来了。 我安慰的替她擦去眼泪,“就算你是鬼又怎样,你看过《人鬼情未了》吗?” 她点点头。 “那我们就像电视里那样来个人鬼情未了!” 水灵感动极了,哭声也更大了。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带我走出去吧!” “先生真的要走了?不留下来再陪水灵一会儿了吗?” “那我们去湖边吧?我比较喜欢那里!” “好,那先生先吻我一下,我们再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唇停到了她冰冷的唇上,然后下一秒便失去意识了…… 当我醒来时,我人已经到了湖边了。水灵冷冷的坐在我身边,两只手托着腮帮子,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怎么了?前一秒还缠着我要我吻你!下一秒却变了副嘴脸,女人心海底针哪!” “哼,你还开的出玩笑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送命!” 我吓出一身冷汗,一脸无辜写在脸上。“什么,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刚才还在林子里HIGH嘛!我怎么会送命呀!不过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什么害?被害?对呀!你被女鬼缠上了,用勾魂术把你引到那片树林的!”她冷冷的说着。 “对呀!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 “我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我明知道东边不能走,怎么还会从东边进来呢!还走到那么危险的树林里。” 说着说着,我胸口莫名的一阵痛,然后“哇”的吐了口鲜血出来。 “怎么回事?” 水灵还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喂,你不是普通的无情哦!我吐血了,我快死了,你怎么也不关心我一下!” “活该,那是尸毒,吐出来就好了。” “这样呀!那~~~~”。 出其不意,我上前吻住了她。她却一把推开我。 “你干麻?恶心死了!” “干麻?传染给你呀!我好朋友感冒的时候都对着我猛说话,他说传染给我他就好了,所以我传染给你我也就好了!” 她胡乱的擦着嘴,“大色狼!” 我把她拉回身边,邋遢样全部赶走,脸上只剩下严肃,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今天主动向我告白我很高兴!只可惜……” “你去死啦!谁向你告白啦!那是~~~”,她在思量到底该不该告诉我什么! “什么?说不出?那你就猜猜今天那女鬼和我告白是什么意图!” 她一脸不信,这次无辜的表情跑到她脸上,“恩?你知道?” 我严肃的点点头。 “开玩笑,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确确的说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为什么?” “因为她一开始就奴家奴家的,可是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听着别扭,所以你早就改了。” “就这样,你就确定啦!你怎么没想着我一时间忘了呢!”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可后来她的马脚就越来越多了!” “什么马脚?” “她主动抱我,让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她不是你!” 水灵似乎想说什么,我摇摇手,示意她不要打断我的话,继续讲起来。 “之后,我还恶心的叫她‘灵儿宝贝’,她却没反应,要是平常的你早就骂我恶心了。” 水灵轻笑出声。我则继续讲。 “还有,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说什么?她竟然说如果她不是鬼,她就能和我在一起了。而你平常最讨厌我把你当成鬼了,恨不得每次我一说你是鬼,你就纠正我一次,说你不是鬼!而且,我还问她看没看过《人鬼情未了》,她竟然说她看过。” “什么人鬼情未了?” “电影呀?” “什么是电影?”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连电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人鬼情未了》这部片子呢?”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的呢?” “你不想想你这身衣服,怎么看都是明代的‘时装’,你死的时候哪来的电影呀!” “那可没准,现在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哼!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吻她!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呀!你这个大色狼!你还真是来者不‘惧’呕!” “也不是,我主要想赶快离开她就算了。告诉她干麻?告诉她,啊,我知道你不是水灵,你是个鬼,你快来杀我吧!” 水灵想了想:“也对,你还真聪明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呀!一直也没机会告诉你呢!李伟,伟大的伟,不是伪君子的伪!” “那我以后叫你李大哥吧!” 我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真正的水灵呢?” 我邪笑着,笑得她直皱眉头。我娓娓道来,她的脸从白到红又到白。 “记得你第一次吻我吗?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你身体是热的。所以当那个女鬼缠住我时,她身上冒出只属于死人的凉气时,我就发现她不是你了。所以我刚刚才吻你,好确定一下呀!” 她指着我的头说:“你,你~~~坏死了。” 顺势拉住她的手,“水灵,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都告诉我好吗?” 她低头不语,我不想逼她,就这样沉没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着,却不嫌长…… 许久之后,她抬头,我俯视,“好,我说,但我只说我想说的,我不说的,你也不许问。” 我吻她的手,并伸出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举在身侧,点头说:“我发誓。” 她开始讲,我仔细的听着…… 第三章 水灵幽幽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在微微泛着红光的月亮下,却让我烦躁的心得到了安抚似的平静…… “正像你调查到的一样,那个无头女尸就是林小玉,但是我不能全告诉你,因为……,你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吧!有些事若是说了出去,是会遭天谴的。”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你放心,让你为难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的,你说你的,我相信有了你这些材料,再加上我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件案子破了的。” 她吐了口长气,开启了悬案不惟人知的幕后…… “二五年前,林小玉在云南大理出生了,她的父母很爱她,家里也满富裕的,她几乎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在她十岁那年,她家莫名着了一场大火,但那并不是单纯的纵火案,事后有人查出她父母都是被利器刺中失血过多死的,那场大火只是毁尸灭迹罢了,但始终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的,之后她便被送进了孤儿院,一年后被她的养父母收养。她的养父也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平常卖白粉,逼良为娼的事做来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而她的养母也不是她养父的正妻,只是私底下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罢了,但是她养母却很喜欢她,很是疼林小玉,但人还是耐不住时间呀!林小玉慢慢的长大了,而她的养母也人老珠黄了,很快她这位养母便失宠了,她的养父从此不再蹬过她养母家的门。在林小玉十九岁生日这一天,她的养父突然又来到她养母家,说这些年亏待了她们母女俩,说她的正妻刚刚过逝,要扶正她的养母,她养母十分高兴,于是她们便随养父住进了她养父在市区的大房子里,开始还好,但久了林小玉便发现她养父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但是他是父亲呀!林小玉也没管那么多。直到有一天,林小玉的养母去打牌了,她的养父趁着她养母不在,把她给强暴了。林小玉趁她养父睡着,便把她养父杀了,可巧正被忘记拿东西的养母看到这一幕。但是她养母并不怪她,还说是她害了她,跟她讲了她的身世后便打发她离开云南了。之后她养母便自杀了。警方调查后确定她养父是被她养母所杀,而她养母在杀完她养父后便自杀。正好那时传闻林小玉的养父因为要讨小而和她养母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大家也就认同了是情杀了。 林小玉本来因为家中十年前的变故就不怎么爱说话了,再加上杀了人就变得更寡言了。 她便和同乡胡进来到北京,被介绍进了张立豪家做了佣人。” 一时听的入迷的我还在胡乱的想着,没有意识到水灵的话已经停了。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好久,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久了,我收起思绪,定定的问她:“你知道林小玉她家为什么会发生灭门惨案吗?” 水灵眼神飘向一边,却始终不看我,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本以为她会选择不说,但是她还是说了,但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是因为她家有一件宝物被一位富商看上了,但她父母却始终不肯卖,那富商也不肯放手,结果……” “你是说,那富商为了那件宝物便杀了她全家,事后为了不留活口,还放火烧了她家?” 水灵的头浅浅一点。 “好了,剩下的事我也不好说了,你最好再去张立豪家问问,看看还有什么能问的出来的没有,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转身面向湖面,走了…… *************************** 次日,我带着满腔的疑问又来到了张立豪家,这次很幸运,让我碰到了同在张立豪家做工,林小玉的男友--胡进。胡进很配合我的工作,他说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你认识林小玉有几年了?” “我们是小学同学,她小的时候很活泼的,可不像现在这样,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 “你们关系如何?她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你觉得她的死会和谁有关?” “其实外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 “怎么,难道你们不是?” 胡进难为情的点点头,“那天,老爷不在家,夫人因为看小玉不顺眼,说她勾引老爷,说她是狐狸精,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说小玉是我的女朋友,让夫人别瞎说。夫人看得不了什么便宜,便收嘴了。” “可是法医进一步化验,确定林小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那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做下去了,我就全告诉你吧!那孩子是老爷的。” “你的意思是……” “小玉失踪的那天早上,有人看见她进了夫人的房间,就再没出来过。” “好,我想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需要你来出庭作证。” 胡进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点头了,“我也就只能为小玉做这点事了。” ************************** 隔天晚上,申请完了拘留证,我们便拘禁了张立豪的太太--张谨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 我拿出了拘捕证,对张太太说:“张谨之女士,您涉嫌杀中国云南籍女子林小玉,请您到警局配合我们工作。” 张太太听了很是不相信,恐惧与无辜同时写在了她的脸上,像是真的无辜,但这时我们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同时,透过窗子前的玻璃,我看见的张立豪整背对着我们,好象在笑。我想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睡觉,再加上一天的工作,一定是累到了,才会看错,没错,一定是看错了。因为张立豪在和我们的警员沟通。 “这位同志,抓人也要有证据,你们有人证还是物证?” “我们如果没有证人能这么快来抓人?” “好,那我就请我的律师和你们一起去,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经过了一晚上的问话,张谨之始终不承认是她杀了林小玉,而且说她甚至没有叫林小玉去过她的房间。而胡进却亲耳听见林小玉说张太太要她去她的房间一趟。但是胡进却并没亲耳听见是张太太说的。所以胡进这个人证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傍晚,张家的律师申请保释,警局就是再不想放人,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也得同意,为今之计,只有找到杀人的凶器了。我们早就调查过,杀死林小玉的凶器是一种很锋利的刀,我们判断过可能是西瓜刀,但是从伤口的痕迹上来看,又不象是普通的刀可以办到的,几乎是一刀便砍下了她的头,伤口很整齐,甚至在骨头部分都不曾卡壳。该怎么才能找到那凶器呢? 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查着资料,如果猜的没错就是这个了,一把锋利的剑,绝对没错。但是这该去哪里找呢?对了,去找水灵,让她用灵力帮我,没时间了,一定得快。起身从警局出去,虽然警局旁边就是那个公园,但是靠近警局这边的树林有凶鬼,所以我选择了北面的正门。进去之后,水灵已经在那里等了。 “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笑笑,“我想我都想明白了,但是我需要凶器,杀林小玉的凶器。” “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既然帮你破了案,我想我也该走了。”她冷漠的转身,面对湖念了一段咒语,一把以桐木作剑套的剑便到了我的手里。剑身模模糊糊的写了两个不象字的字,看不出来,好象是明朝的字。想着可能没时间了。我对她说:“我现在要赶回去,你等我,我晚上过来,一定等我。” 她没回答我,对我笑了笑,不同于往常的笑,好象是一种释然的笑,我差点呆掉。但回过神便跑回警局。身后的水灵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但背对着她的我并没有发现。 *********************** 当到达警局时,偏赶巧,张立豪和他的律师正在谈保释的问题,队长正在看着时间,似乎少一秒钟也不肯放人。我走过去,并排与队长坐下,张立豪见我来了,便张嘴求我,希望我能劝动队长让他早点放人。 “这位小同志,你们既然找不到证据,就赶快放人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我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转身面向队长,“是呀,队长,你就放人吧!别浪费时间了。” 队长睁大了眼睛,瞪了我一眼,“你说放就放呀,你是法官呀!能证明她没罪呀!” 我笑了笑,用眼尾扫了一眼张立豪,“是,我能证明凶手不是张谨之张太太,而是另有其人。” 张立豪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证明我太太没有罪,就赶快释放她吧!” 我转身面向张立豪,收起微笑,严肃的让身边的队长都一振。 “张立豪,你为什么要杀林小玉?” 张立豪似乎脸一下子就白了,但只是一刹那,他又回复到冷静的模样。 “小同志,话可不能乱说。说话是要有根据的。” 我冷笑一声,早就猜出他不会承认。拿出了用破布包着的那柄剑,“你老早不是跟我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他似乎吓坏了,也许是真的太早拿出来了,老人家身体不好,万一就这么背过去了,那我就没戏唱了。 “你~~你哪儿来的?” “捡到的!” “好,就算这是凶器。” “停,我可没说这是凶器。” 他已经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已经收不回了,因为我已经听见了。他联忙纠正。 “我是说就~就算。”他擦着额头的汗,“我就照实告诉你们,林小玉是我的情妇,而且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们也知道我膝下无儿女,所以他一定不会是我杀的。” “本来我也没想到是你杀的,因为你没有杀人动机。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如果你是林小玉的灭门的仇人,你说她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吗?”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张立豪,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了,你在十五年前,也就是1988年曾经去过一次云南大理,而且是在林家发生火灾的前两周,而你也是在林家出事后回来北京的,之后你的财富便成了原来的两倍多,有人还说你带了一件你十分喜欢的宝物回来,我想就是这把剑吧!” 张立豪听的哑口无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想,林小玉本来是想跟了你就算了,可是却被她发现了她家失传的宝物,进而证实了你就是她家灭门惨案的元凶,我想如果她不杀你就枉为人了!” “哈~~~~哈~~~~~哈~~~~~哈~~~~,果然聪明,的确是我杀了她,这个贱人竟然想趁我熟睡杀我,我当然不能让她杀我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杀了她!” “禽兽,她有了你的孩子呀!” “哼,那又怎样?我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孩子干什么?” “少废话,先拘留,等判下来,看你还乐不乐!” 就这样,我们又破了一个大案,两天后,我们按张立豪说的找到了林小玉的头,把她安葬了…… 尾声 “故事讲完了,”鬼王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水灵之后活了?” 他点点头,“那男人用自己的生命换的,将自己的血全喂给了那把剑。” “那我是没机会了,如果我死了,能见到她吗?” “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水灵不希望你死,要不然她辛辛苦苦救你干麻!你要连她那份一起好好的活。” 我抓紧拳头,好象就要流出鲜血一样…… 鬼王摇摇头,“别这样,你们如果有缘会见面的……” ---------------- 五年后…… 某十字路口……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父母呢?” 小女孩拉住警察叔叔的手,抬起头看她。 李伟看着那双大眼,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他敢保证,这孩子长大后会是个美人胚子,就像她的水灵……” 小女孩笑了,“叔叔你送我回家。” “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叔叔送你回家。” 小女孩指指身上蓝色的小礼服,笑着等着对面的叔叔开口。 “蓝色的,你姓蓝?” 小女孩接他的话下去说:“水灵,我叫蓝水灵。” 一种情愫在空气里慢慢的发酵,酝酿……酝酿……看来,故事的结局要等上二十年了…… 完 ...
清明节那天,紫铭的父母带着她回到了桐庐老家去上坟。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天色很朦胧感觉天空被一层薄薄的似雾却又不像雾的气体笼罩着。紫铭坐在爸爸的车里开心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这条路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过了,那时,她刚上完小学一年级,就被父母带去城里读书,转眼间她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变成了窈窕淑女。其实她从小就很好看,只是那时的她是懵懂美,现在却是一种成熟美,她是清明节这天生的,十八年前的一个清明节也是小雨翩翩,当时紫铭的妈妈肚子疼的厉害像是要生了,全家人都很着急的不知所措,奶奶就在门口拜天拜地求老天保佑大小平安,而爷爷却不相信鬼神这一说,暗骂到”这个死老太婆就知道相信这些虚假的,能有什么用”因为当地是农村,家里也穷,所以紫铭的妈妈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在家里请了产婆来接生。只是紫铭的妈妈好像是难产一直生不下紫铭。 在紫铭妈妈疼得快受不了时,就听见很响一个雷声接着就是一道闪电打在墙上,就在所有人都吓一跳的时候一只黑猫从门口跑进了紫铭妈妈的房间,随着“喵”一声延长音,下一秒就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全家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产婆从里面开心的跑出来:”生了一个女儿,可俊了呢,母女平安,恭喜恭喜啊!不过说来也怪,刚才眼见一只黑猫冲着这跑过来,怎么就一秒钟的时间就不见了!”但是这种奇怪的察觉也只有那么一瞬间,那一家人急忙进去问紫铭的妈妈“美秀啊,你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舒服要跟妈说啊”,说话的正是美秀的婆婆,“看你虚弱成这个样子,回头啊我到隔壁的李婶家去买一只老母鸡来炖给你,还有坐月子的时候一定要开心,一个月不能洗头叻,然后…”还没等老太婆说完,老头子就说上话了“你就知道啰嗦,让人美秀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中午再送汤来吧”说完二老就出去了,现在只剩下美秀的丈夫家齐在,家齐嘴巴比较笨拙,再加上第一次做爸爸太激动了。竟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走到美秀的床边,坐下,用无比宠溺和心疼的眼神看着美秀:“辛苦你了,你知道我嘴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我说的话也都是最真实的,美秀今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女,不说多少荣华富贵,至少能吃饱穿暖,将来我会好好打拼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说完接过孩子看了看:“孩子看你的眼睛这么明亮还透着一种像小猫一样的神秘感,就叫紫铭吧,紫色可是代表神秘感呢。”美秀也看得出家齐真的很爱他们的女儿,于是幸福的笑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下来,一家三口终于到了桐庐,“老家的空气就是好!”说话的是紫铭,下车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起来眼睛就像月牙一般美极了。“美秀,这么多年了这里还真是变化大啊,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我说过会给女儿一个好的未来,我实现了。”家齐牵着美秀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家齐,其实只要跟你们在一起就够了。我们现在回去看看爸妈吧!”美秀家齐在后面,紫铭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很开心的哼着小曲。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所已经废弃了的学校,那学校是她小时候上一年级的地方,仅在那待了一年的时间,现在这学校已经有很多年没人上学了,里面的设施也都非常老旧,水管也漏水,里面破烂的已经像上个世纪的东西一样,慢慢的也就这样荒废了,路过的人也不会把它当回事,算是一个已经被人遗忘的地方了,以前这个地方也是个相当热闹的地方,这是村里的一所小学,每天都有很多学生上学放学,还有爷爷奶奶接送的,学校门口还会有几个小吃摊,小贩会在那里吆喝,把一群贪吃的小孩子都吸引过去了。那时候的紫铭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淼儿一个是欢欢,她们三个都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都要比紫铭大一岁,虽然两个人有时候会欺负她,但是依然玩的很不错,而且小孩子也不记仇,但是自从紫铭随爸妈进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紫铭还是挺想她们的。 到家之后看到了爷爷奶奶在自家的院子里,爷爷正在种花,奶奶在晒各种菜,这里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其实她和爷爷奶奶并非这些年一直没见面的,因为他们会想孙女和儿子儿媳,自然会去城里看看,不过算起来也有三年没见了。"爸妈,我们带紫铭回来看你们了!“听见儿子儿媳的声音二老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家齐美秀啊还有我的乖孙女儿快点进屋坐,这左盼右盼可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啊,老头子快去做饭,让我跟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聊聊。“紫铭的奶奶一边说一边牵着儿媳的手走进屋里,”爸,让我来做饭,您去歇着吧,难得孝敬你们二老的。“一边的家齐连忙抢着去烧饭,看儿子那么孝顺,老头也就随了他了,心里那是自然的开心。 听着妈妈和奶奶的聊天,紫铭是完全没有兴趣听的,于是就跟她们说自己出去玩会,经过同意之后便离开家了,她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学校,毕竟以前读过书还是有点怀念的,学校的大门没有锁,直接就可以推进去的,开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大,”吱呀“一声是因为铁门生了太多锈的缘故,连开个门手上都会留下黄色的锈,一向大大咧咧的紫铭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这个学校除了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其他的样子完全没有变过,在朦胧的雨中仿佛那么飘渺,让人觉得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打开这个秘密的就是紫铭。 学校不大,两栋教学楼一个篮球场,那里的厕所并不是在教学楼里面而是在篮球场旁边,紫铭打算一处一处走下去,正好回忆一下那年的生活。 这时的她在远处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打算走过去问问那人是谁,等她快走到的时候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就转过身来了,”妈呀,你要吓死我啊。“说话的就是刚才那个人,她是个女孩,”请问你是?“紫铭很好奇眼前的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是谁,看着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她笑了笑:“紫铭,我是欢欢啊,刚听说你回来了呢,挺想你的,有种预感你会到这来,于是我就先来了啊,顺便重温一下当年的回忆。”说着得瑟的笑了笑,因为她猜对了,紫铭确实到这来了。听完后,紫铭那叫一个开心啊,拉着欢欢的手说:“我太开心了居然还能遇到你,我一直以为你不在家呢。"紫铭边说边露出疑惑的表情,:”欢欢,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现在已经四月份了,而且今天还有点热,而欢欢的手冰的如同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般,紫铭当然很关心欢欢了,“没有啦。”说着她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最近身体比较差的原因吧,过几天就会好了,听到欢欢这么说,紫铭也就放心多了,牵起她的手说:”我们去那边逛逛吧,挺想念这里的!“慢慢的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细雨中。 一年级二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我回来了“紫铭意味深长的说着这句话,看到破烂不堪的教室和课桌椅,还有以前用的黑板,上面仍然留着老师的板书,也只有这些才可以证明这个班级存在过。眼前出现的这一切让紫铭眼睛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神伤或许是心疼这个本来热闹温馨的教室变得这么破败也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紫铭,我想跟你说件事!“欢欢虽然对紫铭说着话但是目光却是在另一个地方。”欢欢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紫铭这时才回过神来,欢欢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紫铭,说道:”你记得淼儿吗?我们三个曾是最好的朋友,可就在你走后的两年里她就发生意外去世了,那天放学回家后她说有东西放在学校忘记拿了要我先回家她自己去学校。可是她很晚都没有回家,那天晚上她的爸妈去学校找她,可是找到的却已经是尸体了,她被压在了一块很重的木板的下面,看样子是从天台上掉下来的,死时的样子据说很惨,她的爸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自从失去女儿之后就搬去别的地方了,说不想留在伤心之地,具体去哪里了也不清楚。”听完欢欢的话之后,紫铭流眼泪了,自己走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其中的一个好朋友却在自己走后没多久惨死在那个自己认为有那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她很想淼儿,想知道她要是没有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很漂亮吧,不能再想了。 这时欢欢走到阳台上对紫铭说:“紫铭你别难受,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我会在你身边。虽然淼儿走了,但是她的灵魂一直没离开过。”她笑了笑的很甜,紫铭很感动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因为太伤心了,紫铭跟欢欢告别说自己想先回去,但是欢欢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说了句“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你走吧。”紫铭嘴上没说,但是心里总觉得这次回来欢欢变了很多,以前的她活泼开朗,从未见她脸上有过愁容,而现在她的脸上只有少许的开心,取而代之的是神伤。紫铭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淼儿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也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紫铭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有刚出去的时候那么开心,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回到家紫铭说了句我肚子不饿等下吃饭不用叫我了,我很困就回房间了,大人也没有想很多,以为她玩累了就去睡了,心想这孩子就贪玩,在床上的紫铭此时确实也很困了,眼睛眨着眨着就睡着了。 这是哪里?紫铭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一个废弃了的像是学校的地方,没错,这里就是那个紫铭曾读过一年书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紫铭一个人在问,却没有回应,就在下一秒,她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欢欢,你等等我!“紫铭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自己最要好朋友欢欢,她追着过去,可就是跑不快,脚上像是灌了铅一般,就在紫铭奋力迈开脚步的时候,从天台上掉下来一块木板,正好砸在了欢欢的身上就这样欢欢被那块沉重的木板活生生压在下面,立马没了动静,而这时紫铭突然觉得脚下不那么重了,她迈开脚步跑到了欢欢身边,她想去触摸,就在那瞬间木板和欢欢都消失了,像是一缕烟飘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对着空气在喊,”紫铭“她感觉到那个叫她的人就在身后,她立马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这个样子像极了淼儿,可,淼儿已经死了,那这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你...你是?“她生怕这个女孩也像欢欢那样消失了,还没等那个女孩再次开口她就问了,”我是淼儿啊,你不认识我了?也是,那么久没见了。“这个女孩的回答让紫铭往后退了一步,她后悔问了,不知道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看着眼前的紫铭往后退了一步,淼儿的眼神一下变得暗淡,有点难过的样子,紫铭还没说话她就接过去了:“紫铭,为什么看到我要躲,你害怕我吗?”说着她上前了一步,“淼儿?欢欢跟我说你早就死了,被天台上掉下来的木板砸死的,为什么你会在这,你是人是鬼?”紫铭此时的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满肚子的疑问,巴不得一下子问清楚,“紫铭,死的不是我,是欢欢,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牵她的手很冰,而且她还挣开了吗,那天你回去后她却没有回去而是留在学校了,那是她回不去,她的魂魄被锁在了学校里。”听到这个回答的紫铭心抽了下,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现在的疑惑越来越多,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紫铭,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说死的是欢欢而不是我。”说完这句话的淼儿也一下子消失了。 “啊”随着一声尖叫,紫铭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原来只是一个梦,她看了看四周是在房间里而不是在学校,可她并没有因为这是个梦而忘记了害怕,她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这个梦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决定第二天是调查清楚,现在的紫铭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直在想几个问题,第一既然死的并不是淼儿,那为什么欢欢要说谎说淼儿死了呢?要知道三个人可是很好的朋友。第二淼儿口口声声说死的是欢欢,那么昨天在学校看到的是谁?难道正如淼儿说的是魂魄?欢欢没有必要骗自己。第三,如果其中一个人死了,那么另一个又在哪里呢?想着想着紫铭又睡着了,这回她并没有再做梦了,一觉到天亮。 一醒来她就连忙起床洗漱完毕就跟奶奶说中饭不吃了,要出去一趟,还没等奶奶说话,紫铭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孩子,还是那么调皮,也不知道多陪陪自己爷爷奶奶。”虽然奶奶嘴上那么说,谁都知道她有多疼这个孙女,这话被妈妈听见了,就笑着说:"妈,这不还有我陪你呢。“紫铭的奶奶和妈妈婆媳关系处的非常好,就像亲母女一样,”是是是,我儿媳陪着呢。“奶奶宠溺的握着美秀的手,然后又意味深长的说”美秀啊,我们这农村啊国家都不愿意管了,像前些年那个小学吧...” 这时的紫铭正去淼儿家,“紫铭”这时从身后传出一个声音,像极了梦中的淼儿,紫铭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慢慢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淼儿!”听到紫铭叫她的名字,女孩露出了笑容:“紫铭,你还记得我我很开心,我多希望一直跟你在一起,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打闹,可惜这些现在都已经做不到了,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这一生都无缘相见,你要好好保重!”说完话的淼儿随着一阵风吹过也走了,仿佛从来没出现一样,紫铭看清了,她消失的前一秒是有笑容的,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还有为她着急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她已经昏迷半个月了,直到今天才醒来,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妈妈:“妈,我怎么了?”她妈妈哭着说:“你半个月前说要出去一下,结果到晚上都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你,发现你在路上晕了过去,带你回家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也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病,到今天你才醒过来。”紫铭仔细回想了一下急忙问:“淼儿呢,欢欢呢?她们在哪里,还在那个小学吗?”听到紫铭的话家人都很惊讶,奶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紫铭:“紫铭,你说学校?那个学校已经拆了很多年了,现在那里是一块荒地,而且淼儿和欢欢在你走之后的那年去世了,这你是知道的,当时还哭得很伤心,你这是怎么了?”还没等奶奶的话说完紫铭就跑出去了。 原来,淼儿和欢欢早在很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中去世了,那天,淼儿东西在学校要去拿,欢欢是和淼儿一起去的,可是没想到两个人都被天台上掉下来的木板当场砸死,只是两个人都不愿去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互认为是对方死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紫铭也是,因为当时伤心过度,接受不了这残酷的打击,选择性失忆了。 她回到学校,可是眼前只是一块荒地,学校也不复存在,天还下着雨,还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远处两个女孩站着,冲着紫铭笑了笑就消失在了雨中..... ...